港娱:顶流从大文豪开始—— by迷路的龙
迷路的龙  发于:2023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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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连忙摆手,诚挚的道:“若是夫子喊我多学,我自是不愿,可妹妹叫我多学,我心甘情愿!”
秦刀愣住了,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在盘旋:“妹妹叫我,我心甘情愿!”
说起来,好像每次林青喊他,无论是吃西餐还是看电影,他都去的不情不愿。
秦刀不由思索起来。
宝玉声音未落,宝钗的笑声响了起来:“宝兄弟,你可真会说话,不如再多说两句,让我也开心开心?”
宝玉立刻道:“宝姐姐,哪还需要我来哄,看到宝姐姐,就是开心二字。”
这次轮到黛玉笑了,她笑起来不若宝钗那样大开大合,只是浅浅的笑,却更为动人:“你这嘴啊,抹了蜜吧!”
宝玉又笑道:“抹了蜜,也没有姐姐和妹妹甜啊!”
宝钗和黛玉面面相觑,宝钗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呀,这是跟哪一位师傅学的一张甜嘴?”
宝玉却叹了一口气,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宝钗和黛玉对视一眼,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去,柔声问道:“宝兄弟,你可是在学堂受了气?”
宝玉长叹一声,悠悠道:“于姐姐和妹妹只是三秋,于我,却已经千年万载。”
宝钗:“……”
她真是多嘴了!
她脸上的懊恼之色太过明显,学员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刀没有笑,这一组的贾宝玉让他有一种甘拜下风的感觉——
还可以这样说话?!
话说回来,别说宝钗和黛玉了,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觉得宝玉说话是真的中听。
秦刀认真的反省了起来,上次,林青说,外面天色晴朗,碧空如洗,不如出去踏青?
他怎么回答来着?
“太阳那么毒,出去晒人干?!”
或者,他换个说法更好?
黛玉掩唇笑个不停,宝钗无语道:“好了好了,无事献殷勤,宝兄弟,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吧!”
宝玉嘿嘿一乐,“承恩伯的公子,半月后设宴,我翻遍衣柜,竟无一件可心的,还要劳烦姐姐妹妹动手,赐我一件新衣,也好叫我去宴上显摆显摆。”
说着,他躬身一礼,“望姐姐妹妹成全。”
宝钗笑了,指着屋里的几个丫鬟,“有一说一,我平日的衣服也要靠这几个针线好的丫鬟,你要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分派一下,叫她们赶件衣服出来。”
宝玉依然十分嘴甜:“姐姐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姐姐的心意也在里面了,我穿上只有说好的,哪会有半点嫌弃!”
“当然,”宝玉话锋一转:“若是姐姐愿意劳动一下玉手,缝上一针半线,我心里就更是快活了!”
宝钗吃吃的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绣一条腰带吧!”
宝玉大喜:“那我可要天天扎着,睡觉也不解开了!”
两人又一起看向黛玉,黛玉轻咳两声,笑道:“那我就绣个荷包凑数吧!”
宝玉喜不自胜:“什么凑数!妹妹分明是锦上添花!”
宝钗打趣道:“合着我这做了一身,也不及林妹妹的一个荷包!”
宝玉赶紧道:“自是宝姐姐珠玉在前!”
男学员们全都一脸震撼,好家伙,这都能圆回来?!
这谁写的剧本啊!
可以改名叫哄妹宝典了!
秦刀亦是被刷新了三观的感觉,满脑子都是可以这样?还可以这样?还还可以这样?!
宝玉含笑离去,宝钗也带着一干丫鬟赶工去了。
丫鬟雪雁忍不住道:“小姐,你真要绣一个荷包吗?”
黛玉笑了几声,中间还夹了咳,雪雁忙帮她抚背,黛玉平静下来,方道:
“哪里真的要我动手,你且绣个竹报平安的荷包,将绣好时,拿来予我绣上两针,意思意思也就罢了。”
黛玉看向窗外,悠然道:“他若在意,我送根草也是仙株,若不放在心上,纵是美玉也当做瓦片!”
顿了下,黛玉轻笑道:“一个人在不在意你,其实看他如何对待你送的东西,就能看出来。”
秦刀一震,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
做为编剧,他不喜欢手表,钟表,任意有时间刻度的东西,那会让他时时留意到交稿截止时间。
所以,林青送他手表的时候,他是勉为其难地接受的。
之后也不甚爱惜,经常洗手的时候也戴着,次数多了,自然就坏了,他还松了口气。
林青问起,他如实说了,当时她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现在看来,她的确是失望了。
第二组甜嘴宝玉下场,所有男学员都深深受教了,自忖泡妞的本事,又涨了几分。
第三组是口是心非版黛玉,自知体弱,怕日后早走,徒留伤心,对宝玉,就很有些不假辞色。
他们同样选择了续写前尘。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组的宝玉,是混血美人周琪反串。
宝玉带着手捧锦盒的丫鬟,兴致勃勃地到了黛玉门前,“林妹妹!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雪雁掀开帘子,屋里传来了黛玉的声音:“又送什么劳什子好东西,上次送的泥人,没两天就掉了彩——”
“再上次的胭脂,一打开就熏的我咳了半天——”
宝玉脚一顿,看了眼锦盒,顿时又恢复些信心,一边朝房里走,一边笑道:“妹妹放心,这次真的是好东西。”
说着,他已到了房中,自来熟地坐下,示意丫鬟打开锦盒。
下面的学员们全都翘起首,目光炯炯的盯着——
锦盒打开的一瞬,所有人都忍俊不住:盒子正中,只有一条细细的柳枝,盘成了圈,上面还带着几片鲜艳欲滴的翠叶!
宝玉献宝一样,把锦盒捧到了黛玉面前,“妹妹,这是我刚淘来的镯子,正经的帝玉绿,怎么样——”
王宇忍不住拿起一张白纸,送到了关之洲面前,“洲洲,这是我刚淘来的和氏璧,正经的和田玉,怎么样?”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后面几排听的一清二楚,学员们顿时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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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正捧着柳条帝王绿的周琪登时就有些演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秦刀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若在意,送根草也是仙株,若不放在心上,纵是美玉也当做瓦片!”
竟是把上一组的台词,照搬了来!
偏用在这里刚刚好!
周琪这一组,本就是顶尖人才,相貌个顶个的出类拔萃,脑子也够聪明,只恨出了个宋浣溪,硬是压了他们全组。
听到秦刀的话,那扮黛玉的学员心中一动,促狭道:“这是哪里折来的柳树枝儿,还诓我是帝王绿!”
周琪也反应过来,陪笑道:“不瞒妹妹,我今天下学,想着早点回来见妹妹,结果骑马骑得太快,头上的冠险些被这柳条刮掉。”
“我一恼,就把这柳条折了下来,折完发现,这柳条上郁郁葱葱,绿的喜人,有几分帝王绿的风采,就想带回来,给妹妹看看!”
黛玉纤手伸出,拿起柳条镯,往手腕上一套,素白的腕,和这翠绿的枝条,竟很有些相得益彰。
她轻笑道:“若是真的帝王绿,我倒不稀罕了,这枝条倒有些喜人,我且收下了。”
宝玉顿时欢喜,“妹妹喜欢就好——”
黛玉又看了看手腕,这柳枝新折不久,绿的正浓,生机勃勃,连带着她都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
黛玉打趣道,“只要下次别再送什么杨枝,松枝之类就好。”
宝玉连连摆手:“哪里就会天天刮到冠了。”
他见黛玉面有疲色,主动告了辞。
画面一转,宝玉又带着丫鬟上门,刚一进门,雪雁就笑着问道:“宝二爷这次又带什么来了,上次是帝王绿,这次该不会是和田玉了吧?”
和田玉三字一出,学员们先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要说随场应变的能力,这一组可算是做到了极点。
宝玉讪笑两声:“怎会!这次是淘了本琴谱,想着妹妹好这个,就巴巴的送了来。”
黛玉确实感兴趣,翻了两页后,浅笑道:“二爷有心了。”
宝玉立刻道:“妹妹若是喜欢,待我淘了类似的,就给妹妹送来。”
黛玉手一顿,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琴谱,咳了起来:“倒不必了,有这一本,我闲时翻翻,已是足够,多了,也没精神去看。”
如是再三,帕子,纸墨,笔砚,又或者唇脂,水粉,不拘什么,宝玉每次登门,必带礼物。
黛玉有时收,有时不收,有时甚至还会赶他出来。
看的学员们眼花缭乱,一个个心道,上一位走的甜嘴路线,这一位看来是专攻礼物。
只不知这一次又一次送礼物,每次都很短暂,到底要表达什么?
宝玉又一次被黛玉赶了出来,丫鬟心疼他,忍不住道:“二爷这是何苦呢?”
宝玉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我人出来了,可东西被林妹妹留下了,一点都不苦。”
丫鬟叹气道:“林姑娘分明说了不要,是二爷硬把东西留下的。”
宝玉哑然失笑,“这你就不知了,林妹妹说不要,其实就是要,妹妹就是口是心非。”
“她若连说三次不要,才是真的不要。”
秦刀编剧愣了一下,说不要就是要?
那上次他回以碧空如洗太阳太晒以后,林青怏怏地表示,那就不出去了,其实是要出去的意思?
嗯,这一组的贾宝玉,是个女孩子反串,可信度很高。
丫鬟又道:“二爷也挑拣挑拣吧,那些不值钱的物件,就别往姑娘面前送了。”
宝玉苦笑一下:“我也想,可我每月零用有限,全花了,又能买几件贵重物品?”
“倒不若现在这样,一天一两个小物件,让我能够光明正大的上门。”
“再说了,”宝玉又道:“我送妹妹礼物,也是让她有个盼头,想着每天都有礼物,心里也期待些,开心些。”
他的声音渐低:“说不定,林妹妹的病,就好了呢!”
秦刀默默地拿着笔,又记下了一条攻略:送礼送到她刻骨铭心。
第三组的表演胜在壕气冲天,看的也算有趣。
宝玉有一点说的很对,一直看着他送礼物,莫说黛玉了,连台下的学员们,都期待起他的礼物了——
是帝玉绿,还是将相白?
最后一组是四组中最受期待的,原因无他,这一组,上一次可是开篇就把黛玉写死了的!
也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改编——
画面一开始,就是梳着妇人髻的宝钗端坐桌后,面前一个算盘打的啪啪响,身边两个丫鬟,一个打扇,一个捶肩。
仔细看,她腰腹鼓起,已是身怀六甲。
“奶奶这月份也大了,何必还劳神看这个!”
宝钗眉眼不抬,专心打珠子,倒是另一个圆脸丫鬟回应道:“奶奶不做,谁来做,指望二爷吗?”
“谁不知道,二爷见天的往道观跑,若不是奶奶月份大了,怕是直接就要在道观住下了!”
第一个丫鬟不以为然地道:“住道观也好,奶奶一个人也自在,房里也不会多些杂七杂八的人,让奶奶糟心!”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不远处,梳了妇人发髻的袭人一眼。
宝钗这才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两个丫鬟一眼,却对那圆脸丫鬟吩咐道:“莺儿,你去收拾下,等下和我出门一趟。”
莺儿自是应下不提,另外一个丫鬟面显羡慕之色,却不敢多嘴。
宝钗很快带着莺儿一起,出了门,两个人绕了两圈后,到了一处所在。
只见这一组中,个子最高的那学员,高举白纸,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只写了两个字:
学员们不由哑然失笑,秦刀亦是难得莞尔。
该说不说,从宋浣溪组的手帕版绣球,到帝王绿柳枝圈,再到这一处道观,这一班学员,用起各式道具来,倒是得心应手了许多。
看样子,宝钗是来寻宝玉了。
宝钗抬头看了眼道观,并未迟疑,从丫鬟手中接过帷帽戴上,直接进入到了道观中,莺儿并未跟上,左右望了望,缩到了角落里,把起风来。
很快,宝玉带着小厮,也慢慢到了道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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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立刻闪进了道观之中,通风报信去了。
道观之中,这组学员有三位还非常敬业的扮了三清出来,端坐方桌之上。
宝钗藏身在道观两侧垂下的白纱之中,背对所有人,只能若隐若现的看到一个白色身影。
宝玉进来后,看了眼三清,视线落在那道白色身影上,一脸惆怅:“妹妹还是不肯见我吗?”
清冷女声响起:“你我仙凡有别,我投影于此已是坏了天条,若是硬要相见,只怕坏了我的道基。”
宝玉黯然,又打起精神道:“妹妹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好顽的吗?”
女子沉默片刻,似在回想,“玉皇沉迷下棋,近日常约太上老君手谈,王母倒是舒心许多,和几位如夫人,也相处甚好。”
宝玉:“……”
学员们全都如他一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端坐的太上老君。
恍惚间,太上老君似乎还对他们笑了一下。
女声再度响起:“二哥哥呢?近来有什么好顽的?”
宝玉亦是沉默片刻,方道:“我又寻访了一座仙山,山上道观荒废已久,问了山脚耕作的农人才知,道观里的老神仙,已于年前仙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如妹妹这般登临仙座委实太难,我寻仙问道这么久,也没有半点头绪。”
女声淡淡道:“二爷何必担忧,待日子到了,我自会来接你。”
她顿了一下,又道:“这几日王母有喜,我恐不能前来了,还望二爷保重。”
宝玉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几日?是人间日,还是天上日?”
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天上日……若我得暇,自会来寻二爷,如前时一样,留言于二爷书斋。”
“我去也~”
伴随着一声清叹,那若隐若现的白衣女子身影终究彻底隐去。
宝玉向前追了两步,到底还是住了脚。
他仰头看向上方的三清,盯着中间的太上老君,喃喃道:“老君啊老君,玉帝真的每天都找你手谈吗?”
老君自是不会搭理他。
站了半晌,宝玉自觉无趣,慢慢向外走去。
出了道观,又停下步来,身边小厮一脸不解:“二爷?”
宝玉叹气道:“再等等,等二奶奶回了府,咱们再走。”
学员们一片哗然,还以为这傻宝玉一直在自欺欺人,没想到,竟然早已经看穿了!
小厮一脸欲言又止,宝玉皱眉道:“想问什么便问吧!”
小厮忍不住问道:“二爷既然早就知道林仙子是二奶奶假扮,为何三不五时的就要过来一趟?”
宝玉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也不知,大概是习惯了吧!”
同样的问题,亦被莺儿问了出来:“二奶奶何必惯着二爷,都快临盆了还出来扮仙子哄着二爷。”
宝钗摸着肚子,轻声道:“我猜,二爷早就清楚,我不是黛玉妹妹了。”
莺儿半张嘴巴,难掩惊奇:“那奶奶——”
宝钗苦笑:“我扮做林妹妹,还能找到他,不然哪里找他去?今天来,就是告诉他,我临盆在即,望他归家。”
她看了眼莺儿,摇头道:“夫妻之间,装一装湖涂,比凡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要好。”
宝钗悠悠道:“大家心知肚明,一起装傻,日子才过得下去。”
秦刀愣了下,忽地就想起了林青,仔细想想,两人最初开始生隙,就因为林青凡事都好问个清楚明白,他烦不胜烦,渐渐就不愿归家。
就像是这第四组的宝钗和宝玉,两个人一起装傻,戏才能演下去。
如果有一个人,非要说林仙子是假的,是宝钗假扮的,那游戏,就进行不下去了。
那他,该怎么办?
四组全部表演完,秦刀的心思,已经不在教室中,他简单粗暴的评了分:“宋同学组第一,因为只有这一组,演出了宝黛的区别,和宝玉的区别对待。”
“第三组只有黛玉,第四组更是只有宝钗。”
“第二组倒是既有黛玉,又有宝钗……问题是,你们是演的娥皇女英吗?”
娥皇女英四字一出,下方的学员们先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
秦编这么一点评,确实啊!
还真有娥皇女英那味儿!
秦刀的点评,虽然话不多,句句都在点子上,学员们并无异议,于是,宋浣溪一组再得魁首。
其中扮演黛玉的朱笙箫评分最高,然后是秦昊阳,他扮了宝玉。
宋浣溪戏份不多,评分不高,但有编剧加成,最后也拿了个中上评分。
秦刀先把四组评了四档,又按照每组学员的表现,主演分就多些,龙套少一些,有几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龙套,也会有少许加分,比如,桌子上的那个太上老君。
全部评完后,秦刀干净利索地宣布下课——他旁观了四组表演,现在很是有一些心得,急于找林青沟通。
宋浣溪松了口气,往常都是赶不上最后一班的班车,今天比平时下学早了很多,上一班班车刚刚开走,下一班还要等半个小时。
她干脆到了停车场旁边的绿荫下,悠哉悠哉地等着。
说来也巧,裴远洋今天应付了难缠的韩五公子,加上昨天被五哥五嫂折腾了半宿,身心俱疲,下午强打起精神看了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样片,三个小时的片子看的人直打嗑睡。
裴远洋打着呵欠,合起手上的笔记本,上面记下了他的一些剪辑意见。
看看时间,虽然离下班还早,他还是决定今天早一点回家,休息休息。
上了车,裴六老板直接进入了闭目养神模式,就在这时,司机突然开口道:“老板,宋小姐在那边树荫下,应该是在等班车,我们要不要捎她一程?”
裴远洋愣了下,宋小姐?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他的小摇钱树!
裴远洋立刻睁开眼向前看去,只见郁郁葱葱的树下,穿着月牙白裙子的少女,亭亭玉立,仿佛一朵娇花。
他顿时觉得,今天上午的一番心血没白费——
裴远洋决定先收点利息。
他点点头,同意了司机的提议:“那就捎她一程吧!”
说着,裴远洋下了车,朝树荫下的娇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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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浣溪眨了眨眼,礼貌笑道:“六老板。”
没等裴远洋继续开口,男女争执声传来,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去——
秦刀捉住了林青的袖子,“你不是喜欢吃西餐喝洋酒吗?我陪你去!”
林青挣了两下,又心疼新买的裙,并不敢太用力,听秦刀用了一个陪字,闻言十分不快,道:“我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你快放手!”
秦刀皱眉道:“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我陪你去。”
林青冷笑:“我喜欢你从我眼前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秦刀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用绝招了:“我可以消失,我只怕我走以后,再也没有人像我一样喜欢你。”
林青愣住了,宋浣溪和裴远洋也呆了一呆,三人同时浮现了相同想法:这是那个木讷懒言的秦编剧?!
林青很快反应过来,她轻呵一声,反问道:“你喜欢我?”
她一句接一句地反问:“你喜欢我,会每次和我出门都不情不愿?你喜欢我,会把我用两个月的薪水买来的表弄坏?你喜欢我,会天天不归家?”
秦刀沉默片刻,认真回答起她的问题:“我如果请你陪我去博物馆,你是不是也不情愿?”
“我不情愿,可我还是陪你去了。”
林青:“……好,这一条算你过。”
秦刀又道:“表弄坏是我不对!回去我就修好!每日爱惜佩戴,以后有了女婿,就传给他!”
林青愣了下:“为什么是女婿不是儿子?”
秦刀盯着她的眼,认真道:“你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女儿一定很漂亮!”
宋浣溪:“!!”
秦编剧,是不是今天下午,偷师到了那个嘴甜的宝玉的精髓?!
看林青的表情就知道,这句话,实在是太中听了!
裴远洋则是深深皱起眉头,这是正常男人,在非演戏状态,能说出来的台词?!
秦刀叹了口气:“你知道了我晚上去哪里了是吧?”
林青默默地点了点头,黯然道:“我以为你外面有人了,跟了你两天,结果你是去赌!”
“如果对手是一个女人,我还有自信把你夺回来——”
秦刀这才明白,林青坚持离婚的真正原因。
他面色一正,认真道:“何必夺?我一直都是你的!”
“其实,我去赌,是因为我看到了龙五给林影后买的劳力士金表,据他说,就是用赢来的钱买的——”
秦刀不知道何时松开了林青的衣襟,握住了她的双手,凝视着她的双眼:“我也想给你赢一块金表回来。”
顿了下,他又道:“你若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去了,我写稿子慢慢地攒钱,总有一天也会攒够的。”
林青的脸一点点的红了起来,终于点了点头。
秦刀声音放缓:“你到这里,是不是要坐班车?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林青一怔,片刻后,她轻声道:“你天天夜不归宿,我也想去看一看,赌场真的这么有魔力吗?”
宋浣溪:“……”
有个性!
裴远洋:“……”
有个性+1!
秦刀能说什么,他认真思考片刻:“我最近常去的那一家,倒是干净整洁,你要愿意去,我带你去。”
林青大喜过望:“真的?”
秦刀点了点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青想了下,这人虽然不够温柔体贴,说出来的话也经常刺耳,倒确实没有骗过她。
两个人商议妥当,见时间还早,就想寻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
很自然的就往宋浣溪停留的树荫下来了。
宋浣溪此时已坐到了裴六老板的车子里,看着不远处树荫下,卿卿我我的秦刀夫妻,不由庆幸早一步上了六老板的车。
裴远洋挪开视线,不知为何,他见多了片场里男女主角亲热的场面,其中更有一些风月片,比秦刀这两口子亲密的场景多了去了,他都能面不改色。
今天却格处别扭,坐在自己的车里,竟然有一种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
裴远洋咳了一声:“我们等会儿再走?”
宋浣溪连连点头:“要得要得!”
两个人有志一同,都不想被秦刀夫妇发现刚刚的不小心偷听。
——感觉越来越热,呼吸也渐渐困难。
裴远洋决定找点话题,他刚一张嘴,宋浣溪也恰于此时开口:“六老板,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什么时候上映?”
没等裴远洋回答,宋浣溪笑道:“不怕六老板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电影。”
“我准备等这部片子上映,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看一看。”
裴远洋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要如何解释,片中虽然有小摇钱树的镜头,片尾,却没了她的名字?
他艰难的开口道:“快了,不到一个月就会上映了。”
裴远洋扭头看向窗外,暗骂班车司机偷懒,这么久了,还没有把车子开出来!
宋浣溪也很努力地寻找着话题,不知为何,她在陆兴邦面前可以畅谈,在郭云琛面前,也十分放松。
就只有六老板,不说话的时候,时间格外难扼,说话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两个人都有点坐立难安的时候,班车终于姗姗来迟,看着秦刀挽着林青上了班车,两个人竟然同时松了一口气。
班车驶离五分钟后,裴六老板的坐驾,也缓缓地离开了清水湾片场。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司机轻车熟路的把宋浣溪送到了池记云吞面店前。
看着小摇钱树走进云吞面馆,裴远洋抹了一把脸,认真思考起来,是不是要短暂的在小摇钱树面前消失一段时间——
等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下架了再回来!
进到面馆,宋浣溪就迎来了客人们的一波问好:“阿浣来啦!”
“阿浣今天有点早哦!”
“快快!我一碗面拖了半个钟,就为了等今日连载!”
宋浣溪一边熟练的应付着熟客们,一边下意识地看向了角落的位置——
陆先生在!
郭先生不在!
宋浣溪的心情,瞬间明媚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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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若是郭先生也在就好了。
宋浣溪不免有些惋惜,不过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一二如意,就已足够难得。
就比如,她有一个天下最好的父亲,纵然没有母亲,她也知足了。
宋浣溪很快振奋起来,刚刚上工,就已经期待起下工后,和陆先生的同行时光了。
惯例又是一阵忙碌,给续单的客人们补完餐,宋浣溪接过一摞报纸,笑问道:“神雕侠侣,白发魔女传,还有无酒不欢先生的护花铃,大家想先听哪一个?”
宋浣溪知道,若不是美酒和咖啡这等成名许久的大家,客人们都不会刻意去记作者的名字,所以她故意提了一下无酒不欢的名字。
客人们纷纷叫了起来:“小龙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杨过一个独臂大侠,有什么看头!”
“白发魔女传也是!练霓裳如此绝色,竟然一夜白头,气死人了!”
说来说去,竟是无酒不欢的护花铃的呼声最高。
宋浣溪顺应客意,找到了护花铃的最新连载,读了起来:
“……难道这具棺木中,会隐藏着一件秘密,而这个秘密,却与一座湮没已久的巨大宝藏,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或是一本记载了绝世武功的内功秘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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