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他们决定放弃以前只请一线明星代言的策略，毅然决定请孟阳作为他们的最新代言人……
张兰翻看那视频，发现那个老总巴拉巴拉太能说了，像是提前编排好的；此外，最近的孟阳根本就没有通告，她就算接了通告，也应该是白天去拍。怎么会是晚上？
再来就是，那老总前脚刚采访完不久，他们手机品牌就上了热搜，狠狠蹭了一把昨晚的热度。那热搜有提前买好的嫌疑；
另外，昨晚开始，一茬又一茬“心疼孟阳”，爱屋及乌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孟阳同款型号手机。亲民的价格和高性价比，让这款手机今天的日销售额稳居所有手机第一名……
张兰凭直觉，那老总和孟阳是一丘之貉……
而刚刚，这个手机品牌竟然又上热搜了。
在听闻孟阳将这次事件的赔偿款和精神损失费全都捐出去后，这个品牌竟然也跟着捐了两百万！
说是支持孟阳的同时，也是对他们没能保护好孟阳表示歉意。
张兰可不信这样的鬼话！
资本家做买卖，哪个不是为了赚钱？
两百万，也不算是小数目，用来直接投放广告不香吗？
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就跟着那女人发疯捐出去？
那女人花的是他们天祥的钱，可那手机品牌砸的，可是他们自己的钱啊！
张兰把头摇了又摇。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孟阳和广告商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他们在炒作，用搞事情的方式来博热度，用捐款的手段来赚流量。
这样既赚了名声又卖了手机，达到了双赢。
张兰自觉嗅出了些许门道，便开始安排人在网上带节奏……呵，人无完人，节奏只要带起来，没有哪个人是经得起扒的！哪怕找不出黑点，也得想办法先抹黑了再说……
于是，谣言出来了。
据可靠的知情人士透露：手机商高官就是孟阳身后金主，孟阳从来不是孑然一身，而是背靠大树才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突然将流量密码紧握在手，一连多日横行热搜……
这次事件是孟阳和手机商身后智囊团一次彻头彻尾的炒作。孟阳一分钱没花博得美名，手机商则赚得盆满钵满。却无人去质疑其中漏洞。
可怜一众网民被玩于股掌，被人利用还傻傻吆喝，就没人去问一问，孟阳拿了多少代言费，手机商得了多少好处？

风口浪尖，哪可能顺风顺水？
这本就是人性。尤其涉及到利益，就算没有张兰也会有其他人出手。
但她，既然早就预想到，又怎会让自己和盟友吃亏？
于是，张兰那里暗中的造谣还没掀起什么风浪来，手机商那里已经迅速做出了反应。
他们的领导立即临时召集了十余家媒体的记者，要开新闻发布会。
他们的理由竟然是：看到今天网上流传的谣言，实在忍不住，连明天都等不到，必须立刻马上澄清，并还孟阳女士一个公道！
记者们当时并不理解，这多大的事？
那个谣言，原本也没多少人理会，按理并不会对孟阳和企业造成什么影响啊？为什么他们这么激动？
一般碰上这种事，直接交给律师处理，在网上发个声名，对造谣者发律师函就是了。
怎么还要开澄清发布会？
而且，为什么企业还要在多个平台开直播？
是不是有些过于郑重了？
新闻会开始。
手机商一位发言人严肃上台，郑重其事，义愤填膺，上来就说什么“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了了”，“必须澄清”……
他们的大屏幕上直接甩出了几张打款证明。几张加起来，是七位数的钱款。
众人正一头雾水。
“如果今天面对的，只是一些合理的质疑，我们也许会选择一笑而过。但现在质疑变成栽赃，变成诬蔑，变成赤裸裸的诽谤后，如果再选择视而不见，那不仅仅是对那些阴沟里臭虫的纵容，更是对那些真正在做实事的人的伤害。所以我们一定要站出来，不是为我们自己，而是为了守护这个社会的良知。”
“大屏幕上诸位看到的这些打款，实际是孟阳女士的捐赠。三天前，我们为孟阳女士的善行所打动，听说她最近没有工作，我们毅然决定聘请孟女士为我们的新代言人。
可诸位，孟女士在签约后叮嘱我们将她的所有代言费都捐赠出去。孟女士不但身体力行为善，还不要求名利，每一笔捐赠都要求我们匿名打款。”
“我们按着孟女士的要求，将她的代言费分成了十份，捐赠到了十地贫困地区的孤儿院和养老机构。以上，便是我司的打款记录。”
“我必须强调，孟女士是分文未取，免费代言。当时我们公司便大为震动，为了向孟女士学习，公司董事会已经决定进行善款捐助。这才有了之后我司的两百万捐赠。”
“可就是这样的孟女士，现在竟然遭人抨击说她是在炒作，遭人诋毁她用不堪手段拿了高昂代言费，我们非常痛心，也非常愤怒！”
“我们必须发声并强调，孟女士之所以匿名捐赠，她就是担心有人会对她非议说她炒作。她这样的行为，原本是应该被讴歌的，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她依旧会被人诽谤和中伤！我们实在不忍。”
“在这里，我要问一问那些心理阴暗随意诋毁人的家伙，你们于心何忍！你们还是人吗？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这个世道还有人敢做好事？还有人来奉献吗？”
“现在，我们已经把所有的捐赠打款记录全都贴在这里了，上面有明确的打款时间。有不信的，只管一笔一笔去查。大家如果有质疑，晚点可以拿到复印件。哪一笔款项有问题的，我们负责双倍赔偿！”
“说孟女士有金主？如果有金主，孟女士怎么还会出昨晚那样的事？她连司机都没有一个啊！既然有人说我们企业是孟女士的金主，那我们认！从今天开始，我们企业会全力支持孟女士的慈善事业。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孟女士光明正大的金主！”
“在这里，我代表我们企业宣布，将再追加五百万善款。另外，今后我们每卖出一部手机，都会将销售额的百分之三用于捐赠，并接受大众监督！”
“……”
记者会的种种，迅速蔓延到了网上和新闻里。
热度再次炸开了。
整场发布会，陶然没有露一次面。可事实，全都是围绕她展开……
人生第一桶金，最大的一笔收入，不但全捐，还是悄悄捐了。
孟阳，如其名，真是一颗小太阳，用她的自己的能量在温暖身后的人，她太值得被喜欢了！
就凭这样的行为，谁再去黑她，也都不是个人！
消息曝出来时，让大众几乎对她只剩了佩服。
夸累了！
可大家也慢慢发现了，小姐姐需要的真是夸吗？
是保护！
这才是她最需要的！
昨天被人三车围追，横穿了整个城市，警方出手才脱困。今天又有人迫不及待坏她名誉，再次想要毁了她！
何其可笑？
这样的小姐姐没有被送上神坛，反而一堆人想要送她“下地狱”？可怕啊！普通人的悲哀和无力感再次生出……这么好的小姐姐，他们必须好好守护住！
陶然身上的热度还在持续膨胀。她的粉丝数，她的后援会，粉丝群人数都在持续上扬。
网友自发在陶然和手机品牌的账号下加油支持；去新闻网站下投稿推送孟阳的善举；举报那些不久前发黑稿，出恶言的账号；响应善举做出自己的捐助；呼吁一些机构帮助孟阳……
手机商贴出的打款记录已经有人核对，全都属实。各家被捐赠的机构后知后觉，现在才明了昨天那笔巨款来源，纷纷在网上通过各种渠道表达了对孟阳和手机品牌的感激和祝福。
没有买热搜，可几个钟头而已，热搜上的孟阳相关，达到了近二十条。放眼过去，全网都在夸赞和感激。
官媒也下场了。
这种为民众竖立正确价值观的偶像怎么能不赞扬？她被点名表扬了。官媒夸她是新时代偶像，说正是有她这样的人带头，才让最近乐于做慈善的人越来越多，受她影响感动和鼓舞，短短几日这些困难机构接受的善款就已超数亿。
官媒艾特了她，在线邀请她做一个正式的电视访问……
这一下，是真正的提咖了……

捐赠代言费是陶然一早就打定的主意。
在派出所的时候，手机品牌方找到警方私聊，说的就是这事。
警官们看到她七位数的捐款，对她钦佩不已，深信她为人，对她多有客气。加上后来她捐掉的活动收入和精神损失费，更是让警方肃然起敬，促使警方对她进行表扬和维护……
所以没有什么是偶然，大部分事情都源自布局。
在三美直播的第二天，手机商按着承诺联络陶然，准备给她直播带货的报酬。
谈到将来可以合作时，是陶然自己毛遂自荐，觉得要合作就要深度些，才能最大程度实现双赢。
陶然提出，她要代言手机。
但她会捐了代言费。
当时的陶然，最需要的就是热度。
这么做，效果是一定的。那便是可以利用炒作，抓一波热度。
“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代言人是一个企业的形象，孟阳咖位不够，真要让她做代言人，掉的还是企业的价。所以手机商并没什么兴趣。
“首先，我的代言价便宜。你们花不了多少钱。
其次，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慈善基础，只要操作得当，我代言费全捐的行为可以进一步延续我身上的热度。而这些热度，至少有一半会流到你们那儿。
你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造一个亲民爱民为民的形象。刚好和你们最近主推的系列相符。你们主打的是性价比，受众群可不就是普通人吗？我来做代言，最合适不过不是吗？
再来就是代言费从你司直接捐赠，不经过我的账户。那么名义上这钱是从你们户头划出的，慈善这部分，晚些时候可以抵缴一部分税款吧？具体的，你们比我懂。一进一出后，你们应该都不用花多少钱。
但我可以保证，事成后你们的热度收益，比你们放在电视台轮播的广告效果要好得多。如果你们对我热度还不放心，可以再观察我几天，看我的热度来决定……”
当时企业已经心动，问了句“然后呢”。
陶然抓到机会，巴拉巴拉，开始陪着对方设想……
画饼，讲故事，洗脑……她擅长。
加上她当时确实轻轻巧巧就在直播里自主利用机会帮手机商拿下一波利润，能力已经得到认可。而这家手机商和姚导他们关系深厚，在听说孟阳与那边平台还有深度合作后，他们毅然选择了合作。
之后几天，陶然在热搜每天高挂，更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看着孟阳几次三番玩转热搜，他们也就放心等着孟阳口中“最适合的时机”来官宣，来公布代言费的秘密……
尾随事件后，他们被迫官宣孟阳是品牌新代言人。他们在孟阳最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给了孟阳工作，他们收到了第一波热度。
他们为孟阳发声，又赢得一波支持。
他们跟随代言人捐款，更是狠狠蹭到一波热度。
而为代言人挺身而出召开记者会，与代言人共进退，一掷千金的行为，更是完成了与孟阳的热度共享。
他们被民众接纳，赞扬，民众对他们同样带上了滤镜。
他们品牌在记者会后也占据了高位热搜。
他们的爱心得到了认可。
民众愿意支持舍得花钱做慈善的品牌。
正如陶然所说，品牌形象一下立起来了。
品牌方前前后后花的千万，相比一轮广告费，可值了太多……流量转化成信任度，最终成为了真金白银的销量……
张兰和天祥被骂得更惨了。
谁都觉得，对孟阳的这波黑是他们搞的。哪怕没有证据。
天祥的新剧到底是彻底黄了。
投资人纷纷撤资，演员也不想演了。
光这部剧的亏损，就高达千万。为了弥补投资人，天祥只能承诺用别的方式补偿……
张兰连门都不敢出了。
到处有记者在堵她。
她还被网暴了。
她的地址也暴露了。
有人在她家门前丢垃圾，扔狗屎，她家的门铃总会时不时响起，她收到了外卖送来的白菊花，连她停在停车场的车都被人扎破了车胎……
邻居嫌她晦气，故意投诉物业，说她引来不安因素还不讲卫生，她忍不住和邻居吵了一架，被物业教育了一通，结果邻居居然报了警……
最后的结果，是她又被警方教育了一番。由于来了警车，更是让整栋楼上下都知道他们这里出了个人渣败类……
物业的投诉电话响了一天。物业经理亲自到访，建议她出去避避风头。
可笑，自己的家，却没法待。
最终，张兰自己也受不了了，收拾行李住去了酒店。
她憋屈到不行。
一个电话打给孟阳，居然通了。
张兰赶紧按下录音键，一颗心扑扑跳起，她多希望，可以录到孟阳露馅的录音。
“孟阳！”
“姐，收手吧！”孟阳的声音传出来。
张兰被她一声久违的“姐”一哽，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姐，我对您已经手下留情了，您还想怎样？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您放过我吧！算我求您还不行吗？”
张兰火冒三丈，意识到孟阳预判了自己行为。
“小贱……”她脱口而出，一声唾骂吞了回去。自己会录音，谁知对面录没录？她深吸一口气。可憋死她了。
“您不说话，我就挂了。求求您别再骚扰我了。”
嘟嘟嘟，电话直接被挂断。
张兰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气死她了。
她好想吐血。
三分钟后，果然，孟阳发微博了：求求了，某些人，我已不堪重负，别再半夜给我打电话！求求您了。刚刚的电话已经录音，您再敢骚扰，我又得报警了……
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实际要表达的，清晰到吃瓜网友一眼就能看出她在警告谁。“您”，“再”，“又得报警”……这些字眼出来，说的是谁，一目了然不是？
张兰要气到厥过去了。
可她到底没敢去辩驳。
电话是她打的，她虽没说出什么脏话，可她确实半夜“骚扰”了。她清楚，只要自己敢冒头，大概那小贱人就会把录音贴出去，让网友来审判自己。
现在的她，风头正劲，不管说什么都有人力挺，那些笨蛋网友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站她……
张兰只能再次吃瘪。
然而，即便她被很多人艾特，她努力装作没看见那条微博，她依旧又被骂上了热搜。
大家的逻辑很简单：她没敢反驳，那么等于是默认了。
既然知道她张兰是罪魁祸首，那自然得把她往死里骂！
被网暴——是原人生的孟阳承受的，现在不过是原封不动还回去。陶然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此时正刷着手机，查着数据的马总也目瞪口呆。
他一共和孟阳对赌了三条，可显然，对方已差不多实现两条了？
对赌第一条，是七天内维持热度不掉热搜。
虽然七天才过了两天，时间还没到，可还用说吗？就孟阳此时此刻的热度峰值，基本已快赶上一线明星官宣结婚了。
她身上随便弄点风吹草动的噱头应该都能走一波热搜，七天热度，十拿九稳。
这一条，嘉华输了，看来他们得按着协议准备一波爱心捐赠了。
马总呵了一下。他真的小看孟阳了。很显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控里，所以在协议中她的对赌第一条要求便是一笔捐赠。
对赌第二条，赌的是二级艺人合约。数据翻番她已经实现。孟阳现在的粉丝数已经过了两千万，还在持续上涨。广告和综艺她都拿到了，警方在夸她，官媒也下场了。
她全面完成了。
马总已经让法务部主管过来，准备悄悄起草孟阳的二级艺人合约。
最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这原本限定时间为半个月的数据，她只用了两天就完成了。
难能可贵的，是孟阳热度已直逼顶流，可她的粉丝盘却都是路人转化，路人盘还在快速加大。
这一点，比流量那些粉丝盘要强多了。
路人盘，才是真正的国民度。那些所谓的顶流，普通路人可没几个认识他们，更不会花钱去买他们的电影票，演唱会票等等。说白了，他们全靠粉丝来捧。
但国民度高的艺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字：稳。稳定输出，稳定收益，不容易受年龄，外貌，恋爱等杂七杂八的状况影响。他们可以涉足每一个领域，观众都会愿意买单。甚至年纪越大，资历越老，他们的盘反而越稳固。
哪怕就是代言个洗衣粉，卫生纸，收益也会远高于流量明星。
哪家公司不想要个国民度艺人？
现在的孟阳，正全面收割国民度。而且这才几天工夫？
马总越想越激动，他坐不住，直接站起身来来回回走动个不停。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许多将来的场面。
人才啊！
嘉华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孟阳才二十二岁，是最最富有生命力，拥有无限可能的时候。公司完全就有时间在她身上做任何尝试，为她打造代表作，稳固路人盘。
很快，等嘉华出面帮助孟阳解约的新闻出现后，嘉华也会乘上一波热度，成为众望所归。到时候，孟阳身上的热度会回流到嘉华。
嘉华将和今天的手机品牌一样，一口气拿下巨量收益。
股价飞涨，投资集团蜂拥而来，嘉华的关注度将前所未有。
既然预见了可能发生的场景，嘉华还不赶紧抓紧机会，为她推送作品吗？
对赌的第三条？待遇比对一线？分红在二级艺人基础上翻倍？
屁个对赌！
马总觉得，他之前大错特错！
因为现在站在公司立场的他，完全不在意对赌的输赢，此时的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将孟阳打造成一线！
所以实际上，那对赌的第三条从来就不重要？孟阳身上热度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她想摆烂，嘉华也迫不及待要将她推送成一线。这是马总之前没想到的。
emmm……
没错。现在的嘉华，希望能越快帮助孟阳实现最后的飞升越好！
好个孟阳，是真的厉害啊！
这一瞬，马总终于理解，那天她是怎么轻轻松松笑着要赌。到头来，竟是嘉华上赶着希望自己输掉对赌……
马总让秘书准备开会。嘉华得赶紧帮孟阳制定飞升计划了……
一夜过去。
第二天，网上又炸开锅了。
原来，昨晚的张兰实在咽不下反反复复被孟阳按在地面摩擦的那口气。
她整晚没睡，通过自己的人在外打听孟阳的过去，想要收集孟阳的黑料。人活着，谁还没点黑历史？
只要想扒，总能找到！
之所以想要收集黑料，并不是为了对付孟阳。
现在对付那小狐狸，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毕竟自己手上还握有小狐狸两年约。曝出孟阳的黑料，对自己意义不大。
与其拉着她一起沉沦，还不如用黑料来威胁和拿捏她。那她还能不老老实实，再能蹦跶也得乖乖低头？好不容易才爆红，她还没挣到钱呢，会舍得拿前程开玩笑？
所以一定可以成功逼她妥协！还能逼她改成全约或是续约。
到那时，不管是从她身上压榨收益，还是出口恶气，这些都不在话下。
就算按她所说，她找了其他公司来谈解约，自己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被动。手握黑料，既可抖出来让对手公司看到风险，不战而退，也可以逼迫对手不得不买断这黑料，并用高价来帮孟阳解约……
怎么样都划算。
于是张兰将这些年手下培养的人全都用了起来……
结果很快有人通过她助理开价，说是握有孟阳的黑料。
“怎么称呼？”张兰用自己小号加了那人。
“叫我小红花。”
“这算什么名？”
“随便取的。你给钱，我给花。保管你价有所得。”
“我查不到你的信息。”张兰老练谨慎，可不是谁都信。她不但之前没听说这“小红花”，她发现这人的账号也是全新的。
“正常。怕惹事。也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毕竟你要搞的人，现在是大势。所以我用的新号。”
“我能信得过你？”
“放心。干咱们这行的，信誉最重要。手上能拍到真材实料的，也肯定都是老手了。”
“什么样的料？”
“爆炸性的。”
“说清楚点。”
“恭喜发财！”
这话一出，张兰也明白了。后面那句是“红包拿来”。
对方不接受转账，她只能发红包。
一口气发了十个两百块。
对方终于开了口，他拍到的是男子到孟阳家过夜的照片。
孟阳作为近日顶流，她和男子约会一旦曝出，热度绝对可以上热一。
“哪种过夜？有同框吗？有正面吗？什么时候的？能锤死吗？”
可别是就只有远远的单人进出同楼图，如果没有同框和正面照，那么就算说死了也没人信。就算拍到，对方也可以说是朋友。如果是以前的照片，那基本也没什么意义。
“不止一次的过夜。男的和女的一起回家，第二天才分别乔装离开。有同框和正面。就是这几天的事。能够锤死。原图清晰，保证满意。”

其实吧，她要的是黑料，并不是这种花边料。
这种恋爱料，最适合炒热度，发挥的空间么……也有！
孟阳前几天接受采访还在说没有恋爱，也没心思恋爱，要专心工作，这么快就打脸了。所以，她采访时候的真诚是假的，她在撒谎！
谎话被戳破，那么她的人设将不再完美，也不再那么真实……
如果她不承认是恋爱，那么孤男寡女后半夜在一起做什么？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吗？那男的不会是她从哪儿约来的……什么郎吧？
总之，发挥的空间还是有的。
但孟阳那死丫头倔，这种料恐怕并不足以控制孟阳。
充其量也就是拿出来谈的时候，可以将解约费拉高一些。
但张兰还是心动了。
因为她缺钱了。
她奋斗多年的钱，基本都砸在买房买车上了。
好不容易这两年有了点存款，考虑要不要找个小男友结婚，就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她被公司停职停薪，公司那里近半年的抽成也拿不出来，还得倒过来分期付钱给公司做赔款，这压力可想而知。
她现在唯一的收入就是以前看不上的，外面那些小演员的抽成。可最近她名声坏了，业内对她避如蛇蝎，她连一些小角色都拿不到，那些小演员也开始闹解约……
她总不能坐吃山空。
她还指着孟阳的这两年约能给她狠狠捞回一笔呢。
这花边料用好了，没准也能开个高价？即便不行，她也能出口恶气。倒也不亏。
“还有一个问题。这照片既然几天前就拍到了，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拍照的小弟出了点事，耽搁了两天。照片刚刚才到我手上。你究竟要是不要，直接给句准话！”
“要！”张兰赶紧应下。“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照片我如果买下，是独家吗？”
“是！你如果要，就赶紧买。你不要的话，我得趁着孟阳在热度上，赶紧去找下一个买家。你放心吧。我虽要价不高，但可以对天发誓，你买下的照片，只会给你一人。绝对不会再转卖给其他人。”
“一言为定。”张兰放心了。
“怎么付款？价钱怎么样？”
“还是红包。那位在热度上。又有警方和官方撑腰，我不想惹麻烦。不接受转账，只要红包。你发吧。看你发送的数额，我决定给你照片的清晰度。”
张兰和她的助手发了加起来发了差不多五千块后，对方发来了第一张照片。虽然很朦胧，但张兰还是一眼看出，那地点还真就像是孟阳的出租房。
难道最近，孟阳都是后半夜回那里，天不亮就离开？
不管了！
张兰两人又发了十分钟红包，第二张照片也清晰不少，挺像孟阳。她身边的男人看不清脸，只看身材的话，高大壮实，站在她身边，有点那个意思。
又发了近半小时红包，张兰的手都酸了，耐心也渐渐耗尽，她终于拿到了一张高清版的照片。
确是孟阳和一个陌生男人。
照片里的两人相视一笑，正并肩走进单元楼门里。
“还有其他吗？”张兰问。“比如在家拍摄的，比如离开时拍摄的，比如其他同框照。或者视频有没有？”
“可以再给你一组动图。一样，看你诚意决定清晰度和动图时间长度。”
接下来的个把小时，张兰基本就在发红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共发了多少钱。五六万肯定不止，至少有七八万？没准接近十万了。
虽然心疼，但好歹拿到的东西是真材实料。
动图到手。
孟阳和那个男人显然真就关系非同一般。说说笑笑，看似轻松。可他们在上楼前，却又偷偷摸摸，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
男人人模狗样，面貌清朗，说不定是被bao养的小狼狗也不一定……
“把柄”在手，张兰终于是睡了三个小时好觉。
醒过来本想再叮嘱那个“小红花”几句，然后她突然发现，那个号已经连夜注销了。
张兰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光明正大给孟阳去个电话时，突然她的助手打了个电话过来，听声音，似乎是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