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明天警局八点上班,在?那之前,你都有机会。”
他扔下这句话,丢下她进楼了?。
站在?楼下,盛长庚除了身体冷,心里更冷。
李介止这个人既无耻又可怕,他还?说话不算话。
做事出?尔反尔,在?明知道枪里有子弹的情况下故意激怒盛长赫开腔,然后再反咬一口。
盛长赫也很可恨,身体永远比脑子先?行一步,就像身体里藏着一个嗜血暴躁的怪兽,随时?随地的发疯。
李介止蔫坏,盛长赫活该,跟她有什么关系,就让他把牢底坐穿,然后变成个基佬吧。
她也扭头出了小区。
马路对面就是街心中央公园。
盛长庚在公园椅子上坐了会儿,冷风一吹不晕了?,但冻得头疼,好像事情越想理顺就越难理顺。
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眼,电量告罄,一接触冷空气就自动关机了。
她摸了?摸口袋,去警局时候没有背包,兜里只有十美元。
这个钱,打车回酒店不够,坐地铁需要步行3公里。
而且她忽然想起来,她的行李傍晚时候都带去了?李介止家?里。
人倒霉了?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里冻住。
狼狈不堪的她又走回去了。
出?电梯的时?候愣了?一下,电梯外站着脸色沉沉的李介止,穿戴整齐,手里拿着车钥匙,似乎准备出?门的样子,只是发梢还?在?滴水,应该是刚洗过澡没擦干,毛呢大衣肩膀有一片深色印记。
见着她,或许是她的错觉,他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什么意思?
她走他不爽,她回来他更加的不爽。
“我想洗个澡,我还?想吃点儿东西。”盛长庚说。
“随便。”
真随便的话,她想把他随便扔出去。
去拿换洗衣物,盛长庚才发现房间里的东西都还在?,跟她离开时?候一样都没少。
所以他没扔她东西,就是装了?一发子弹。
这个神经?病。
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盛长庚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李介止已经?回房间?了?,门掩着。
她离开时?候匆忙,冰箱没有整理,几乎蔬菜都不能要了,还?有鸡蛋西红柿能用,她简单做了?两碗面?,煎了?火腿和鸡蛋。
摆好后,去敲李介止门:“出来吃饭。”
有的吃李介止一般不会拒绝,哪怕他俩刚刚是对家且火药味十足的打了嘴架。
两人无声的吃了面,鸡蛋,以及火腿。
吃饭时?候她想,盛长赫应该是下了飞机就直接杀过来的,现在?一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活该!
吃过盛长庚去收拾了厨房,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又去刷了?牙。
然后去敲李介止的房间?门,看到他倚靠在?床头看手机,盛长庚站在?门口鼓了鼓气:“你去刷牙。”
他注意力还?在?手机上,头都没抬回了句:“刷过了。”
盛长庚走了?过去,绕到床里面?,坐下,脱鞋,躺下,说了句:“把灯关上。”
他扔下手机,扭头看她,冷冰冰问了句:
“盛长庚,这就是你可笑之至的爱情观,今天为了一个神经病洗干净了?上了?你拒绝过的男人床上去陪?睡。”
盛长庚无语到极致,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你觉得教唆犯罪和直接犯罪哪个更可恨?”
“别为你那个神经病弟弟洗白。”
为什么又扯到盛长赫:“我是说你,明明你提出?来的,我照做了?,你为什么还要站在制高点指责我?”怎么脸皮这么厚?
“因为我觉得现在你的样子倒足了我的胃口。”
“……”
“我懂你的意思了。”盛长庚起身。
原来他不是真的要睡她,就是借此?羞辱她而已。
盛长庚话音刚落, 被他一把拉倒在床上,他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别装相了, 把衣服脱了验验货。”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盛长庚被?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弄的一头雾水。
以为?是他又想出了什么损人不利己的馊主意, 就为?了报复她,因?为?他说过要打她脸。
盛长庚镇定的回:“我就不脱。”
看你怎么着。
他手袭上了她的衣服,盛长庚有心阻止已然来不及……, 他直接推高了她的睡裙。
盛长庚着急了,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推他也不是盖住自己而且直接挡住他的眼:“别看!”
他一手拂掉, 眼神暗了暗, 很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就是他舔过的地方?”
“……”
盛长庚忽然就明白了他验货的意思,脸上一阵难堪, 心虚的否认了:“他……撒谎。”
他伸出两指夹住微微用力捻了一下:“他没撒谎,是有一颗痣。”
盛长庚一阵刺痛,双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松开, 你这个变态!”
他极尽嘲讽:“论无耻程度应该不及你们姐弟十分之?一。”
盛长庚眼圈红了:“够了, 李介止, 别人的家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愿意让盛长赫坐牢就坐吧,我不奉陪了。”
他冷冰冰的回:“你想多了,我对你完全失去了兴趣。”
这种时候盛长庚应该默默承受这份羞辱, 然后滚出他房间, 一切又回到原地。
但她脑子一热, 竟然选择了挑衅:“可惜你的身体不像你的嘴巴这么老实, 先让你弟弟冷静下来再说这种话吧。”
“……”
就好像扯掉了他最后的遮羞布一般,他完全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头一低,吻了上去。
盛长庚身?体很僵硬,语气很着急:“李介止,你冷静点儿!”
盛长庚在想现在强烈反对死活喊停的话,加上之?前所有积怨,他会不会对她先间后杀或者先杀后间?
他似乎故意回答:“……我很冷静,你也感觉到了,我的弟弟需要你好好伺候,你的弟弟才能得到我的照顾。”
她终于忍不住低声恳求:“关灯……”
他声音毫无温度:“我喜欢开着灯。”
盛长庚卯足了劲儿伸手去够,拼了命去够……
他抬首,以一种特别不爽的语气:“你怎么这么烦!”
一扬手把灯关了。
对的,关灯,关灯有安全感,还有……
想象的空间。
盛长庚想象自己是条泥鳅,不停的往上溜,往上溜,还差一点点……
李介止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啊!”她短促且急切的惊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他动作微顿。
“你胳膊压到我头发了!”很疼。
“……你挽起来?就好了。”李介止口气有种你屁事儿真多的抱怨。
“你怎么不把手背过去?”
“因为我手就两个,你头发又多又无用,就是个蓬头怪。”
她这令人?羡慕的满头浓密的长发在他眼里竟然是个蓬头怪!
“你等一下!”蓬头怪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方便你,让我把头发挽一下。”
实际是蓬头怪不想奉陪了,就让盛长赫那个光腚猴在美国坐一辈子牢吧,再让李介止这个背信男打着伞站到地老天荒吧。
“……算了,下次再挽。”
“……没有下次了!”
“体验感太差,你求我我也不干,你就守活寡吧。”
李介止探身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完整的一盒,明?明?关着灯,盛长庚却很清楚的看到他拆开了外包装,取出其中一小?装,用牙齿撕开……
盛长庚忽然紧张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咱俩聊聊天吧。”
李介止一把推倒了她:“你有病吧。”
“真的!”盛长庚紧张的要死,“我想抽烟还想喝酒,我们先交朋友预热一下!”
“先干正经事儿。”
“……”
“艹!”李介止忽然咒骂了一声。
李介止这个人?,矜贵得很,骂人?从来?不吐脏字,所以大概就是太无语了,脱口而出的。
她莫名问了李介止一句:“附近……有庙吗?”
“……没有。”
结束时候他整个人?沉在她身?上,半晌,唇贴在她耳边问:“……想求什么心愿?”
盛长庚缓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想,我刚刚好像听见了钟声,很大声,duangduang的。”
“……”
真的,她脑袋嗡嗡的,好像有人拿铁锤敲了她的身?体,她的头,哪儿都疼。
他抄起睡裤,起身?下床,开了床头暖灯,走了出去。
盛长庚躺在原地发呆,一切的一切,除了他没有付钱,都像某个票客爽够了无情抽身?离开的样子。
……她好像有一点点惨。
她忽然想到了姜思远,然后又想到了姜思远的妹妹……,兜了一圈又想回到了盛长赫,冷不丁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无情种又拿着瓶矿泉水回来?。
把她从床上捞起来?顺势坐她身?后,圈过她拧开盖,让她就着他的手喝……冰镇矿泉水。
这是什么情况,一直被伺候的高高在上的李公子也有伺候人?的时候?
是睡懵了?
还是他个人?习惯,只有在睡后才会硬凹一下原本缺失的绅士风度?
“凉的!”
他嗯了声:“凉水止痛。”
“我哪儿都不疼。”
“刚刚叫那么大声,我以为?你嗓子疼。”
“……我没有!”
“知?道了。”
他敷衍性的回答让人非常想辩驳。
“真没有,你幻听!”
“……少废话,快喝。”
喝了两口她摇头,李介止就着她喝过的接着喝。
盛长庚仰头,看到了他滚动的喉结……
她好像脑子确实抽风了,于是,伸手摸了一下。
意料内的,李介止呛到了。
“你这个女人……”
她保证,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存心的。
只是临时起意的。
水溅到床单上,以及她的脸上……
无所谓,反正床单和她都已经脏了,拜这个男人?所赐。
她用被?子囫囵的擦了下身?上的水,又默默的躺下了,直到看到李介止也有顺势躺下的趋势。
她抬手阻挡:“你怎么不回你房间?”
他无语:“这就是我房间。”
盛长庚环顾四周……
原来睡懵的是她自己。
那?她回她的房间。
刚起身?,李介止一把将她搂怀里:“就在这里睡。”
她的脸好巧不巧的贴在了他裸露的胸口,她睨了一眼,此时此刻只想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拧一把,报仇雪恨。
盛长庚问:“你看过钢铁是怎么练成的吧?”
世界名著,应该看过吧。
“怎么了?”
“你浑身上下哪儿都硬,连嘴都硬,你别叫李介止了,改叫李铁蛋吧。”
他竟然笑了,笑声不大,却胸腔震的她耳朵发麻,印象中这是她俩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
看来得逞后他真的很得意。
他低头捕捉她的唇,盛长庚一脸嫌弃的躲避,被?他亲到了脸颊。
他眼里都是笑意:“你这狗脾气也没几个人?受得了,你改名狗剩吧。”
谁说她脾气差。
“我脾气好得很,在我喜欢的人?跟前,我从来都是温柔似水。”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凉凉回了句:“你光着身子躺在我床上说这种话,不觉得非常讽刺吗?”
失策,她应该回房间后再发短信告诉他。
她要起身?,对方却趁势将她往上一推,咬在她耳朵上。
盛长庚这下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可以毫不留情伸手去掐他。
错,又扣又掐,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他反应非常快,一扭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了她。
真的很疼。
他微抬头看她痛苦的表情,说了句:“我忽然在你身?上体会到了另外一种玩儿法的乐趣。”
“……什么玩法儿?”盛长庚警铃大作。
“S……”
“李介止!”
他又去摸包装的时候回了句:“怎么?不想?”
当然不想!
“你知不知道性是分层级的,每一层都有阈值,越开发阈值越高,它只能往高走不能回落,你过了这个阈值就再也体会不到以前的乐趣,要是某一天,普通的姓爱都无法满足你的时候……”
他弄好又回身时候问了句:“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理?论?”
“一个日本作家写的,……别,我们聊聊!”
他声音很闷,断断续续:“嗯……,你聊吧。”
她虽然怀疑自己在对牛弹琴,但她还是要说:
“……你这么年轻,余生很长,开发太过你以后可怎么活?”
“……了无生趣……”她不自觉的发出了自己都陌生的声音。
他抬头看着她眼睛说:“我倒觉得好好开发开发你,比如打通你的每一层阈值,我活的应该会挺有乐趣的。”
“……不要!”那她就回不去了。
盛长庚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扔在沙滩上頻临绝境的海鱼,她想要游走却被?困在原地大口喘气。
是的,她渐渐在这件事情中获得了一个关于李介止的私米信息:
为?什么李介止是坚定的三妻四妾拥趸者,因?为?他实在是太有精力太难搞定了!
好像某一瞬间她确实失去了自我,变成一个被?欲望裹挟的动?物?……
这是一件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是不是没经验惹的祸!
她是以去卫生间的名义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且反锁了门的。
李介止肯定被伺候舒服了,没继续过来?烦她。
明?明?累到极致,却死活睡不着,她忽然非常想洗澡,因?为?自己身?上都是李介止的气味,不光熏的她睡不着,还让她想起刚刚在他房间里的画面。
满脑子都是,哪怕她想尽一切办法,也挥之?不去。
恍恍惚惚间她似乎是睡了一会儿,又醒了。
睁开眼想了想,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一定睡不着睡不踏实,她决定简单整理?行李,要的带走不要的丢弃,打个车回酒店,先过渡,然后找房子。
真的要走,她竟然对住了半年的房子没有丝毫眷恋。
从今以后,这里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forever say Goodbye了。
第28章 误会
盛长庚整理好行李先去洗澡, 出来时候李介止倚着门看着她,目光注视着她,明明波澜不?惊, 却又莫名直接,就好像提醒她, 他们哪里不一样了。
盛长庚忽然被某些画面击中大脑。
这些画面透过他的目光来的太直接太强烈,让她腿都条件反射般的软了一下?,她再也无法直视这个男人, 只?能无视他,匆匆回了房间。
没听到敲门, 只?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没打开, 他才扣门:“锁门干什么。”
“我在换衣服!”
“所以我才问你锁门干什么。”
“……”
盛长庚换了衣服出来,头?发还没干, 手机没充满,但她等不?及了,怕出门着凉, 干脆戴上了帽子。
李介止伸出一条腿挡住行李箱车轮:“去哪儿?”
盛长庚不想理他, 后退一步, 只?想绕过他。
兜兜绕绕几次未遂。
“李介止,你有点儿幼稚!”
他倒没生气,回了句:“是你幼稚,好好说话。”
“搬家。”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不?够明显吗:“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吧。”
“作为既定事实的未婚夫妻关?系, 我们为什么不?能见面?”他反问。
自然?是这奇怪的, 用钱促成的, 不?人不?鬼的关系:“……我觉得很尴尬。”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是不是反了, 脱了衣服没见你尴尬,穿上衣服你尴尬。”
越说越尴尬:“我, 走了。”
他伸手按住勇往直前的行李箱:“你不?管你弟弟了?”
盛长?庚嗯了声:“我不是他妈,一个养姐能做的有限,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如果你反悔,那我就当被狗啃了吧。”
他面上神色未变,语气已经开始有了冷意:“盛长庚,任性也是有个度的。”
这话她绝对听眼前男人说过,只?不?过当时对象不?是她。
“你记得吗?”盛长?庚问,“这话你对温染也说过,请问这是你管理后宫的口头禅吗?”
“……你还能更让人无语一点。”
“也许,你不?松手,不?光会无语。”还会泪凝噎。
车轱辘从你脚丫子上压过去。
“还有,”盛长?庚补充,“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会白?瓢温染,虽然?对方不?让你瓢,但我可以当作被?你白瓢了一次。”反过来依旧成立。
他冷冰冰回了句:“好,说实话你瓢起来挺没劲的。”
哦,不?意外,他的感受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盛长庚走的时候偷了瓢客的钥匙,这完全是习惯成自然?的行为,她时时刻刻记着房子是李介止的,但一时不察忘记了车子也是他的。
她并没有开车去酒店,而是先开去了游乐园。
就是和谢宇去过的那家。
一个人坐了最惊险的过山车,反复坐反复刺激自己?,直到她模糊了昨夜的记忆。
最后一个人坐了摩天轮。
就像某种告别?仪式,从今以后,她是一名成年女性了,她本来对爱情充满憧憬,愿意主动出击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她崇尚先有爱再有性,最?后她既没追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没有因爱生性,她的所思所想,一样都没有做到。
盛长?庚拿着手机,沉默着翻到了姜思远的头像。
虽然?早就失去了翻看他朋友圈动态的勇气,因为一直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被他厌恶被他拉黑的事实。
但今天,她想给他发条信息。
“其实我早就懂得了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想给?你发条消息,就算知道你已经删了我。”顿了一下?,又打字,“对不?起,姜思远,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曾经那么喜欢你。”
点了发送。
这是什么迷惑事件,俩家闹得这么凶,反复掐架,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他为什么没有删掉她?
很快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握着手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老半晌,正在输入消失了,她没有得到对方只言片语的回馈。
是啊,他俩有什么可说的呢。
姜思远已经把最大的善意留给?了她,让她一辈子记住他的好。
知道他能看到她的消息,而不?是此前想象的犹如石沉大海般,她忽然?又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但她又知道,想得到他的回应都是奢望。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你,姜思远。”
你那么好,到底谁会配得上你,还有你的妹妹……
她希望他的妹妹,余生也能好,但她不?能提,没有资格,会被认为别有用心。
她又打出一行字:如果你的妹妹听到盛长赫的姐姐也同样遭遇到了类似事件……
她猛地顿住。
盛长?庚知道不?一样,她虽然?不?喜欢李介止,但她不?会觉得恶心,同样也不会觉得被侵犯,这是她自愿做出的选择。
被?过山车压下去的画面又席卷脑海中,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决定下?了摩天轮再去坐一次。
她低头?,准备删掉。
一看懵逼了。
本?来想删除的消息竟然已经发出去了。
这不?是让她傻眼?的地方,她吃惊的是姜思远回复了一个字。
“谁?”
她迅速撤回了最后一条消息。
看着那个谁发愣。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整整一年没跳出来过的号码,来自国内的一个号码:姜思远。
她此刻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在利用他本?性的好,撒谎博他的同情?。
可她又不?想承认她撒了谎,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就是他恨她,如果因为这个误会,让姜思远对她产生哪怕一丢丢的于心不?忍,或者让姜思喻有片刻的痛快,那就将错就错吧。
盛长?庚没有接,看着它响了很久后,归于沉寂。
摩天轮也坐到了头?,所有的少女梦幻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看着那通未接通的来电,听着游乐场嘈杂的声音,她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再见。”
李介止带来的刺激需要过山车去压,姜思远带来的余韵需要她默默的去珍藏去回味。
她坐在木马上,发着呆,转悠了好几圈,直到觉得头?好晕,不是转晕的而是饿晕的。
民以食为天,饿晕了她才惊觉,昨日的小情今日的小爱都不值得一提,填饱肚子最?重要。
本?打算去餐厅大快朵颐后再坐一次过山车就开车回酒店休息,结果点的餐她一口没吃上,接到了秦霄的电话:“宝贝!你爸爸发了很大的火。”
看来孙秘书已经向盛家老大交代完毕了。
“妈妈,我很冤……”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还用想吗?他做了什么不用脑子也能想象出来,我没看走眼?,还是介止能治住他!只有你爸糊涂,他本?来第一时间要打给?你,但没有你的手机号,折腾一遭就直接打给?了介止,还好介止明白?事理?,说一家人都是误会。真是虚惊一场,不?然?爸爸可能会飞美国把你俩揪回来。”
盛长?赫在里面揪不?到,要揪就只能揪回她一个。
“李介止答应爸爸不追究了?”
秦霄嗯了声:“但是介止跟爸爸说长赫确实非常需要好好管教,尤其?金钱方面。所以爸爸为了表态把你和长赫的所有卡都停掉了,妈妈给?你的副卡也停掉了,这点我对介止非常满意,那东西早就该约束他用钱……”
盛长?庚没心情听秦霄后面说了什么,因为这条信息比揪她回去还可怕。
“妈妈,为什么要扯上我?”
这么多年盛正阳也没有个新意,还是老一招,限制消费,正好又有拱火的李铁蛋。
“你爸爸正在气头上,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再忍忍,过一阵就好了。”
“没解决,妈妈,我没钱了。”
有秦霄的卡在,加上盛正阳又给了一张巨额卡,让她金钱方面没有后顾之忧,最?近花钱明显如流水一般。
自己?名下?仅有一张的卡,兼职助教的工资打在那里面,以她一直以来的消费水平,随便花花就没多少了,一般用来取现金放在身上当日常小零用,现在大约只?剩几百美元。
“这有什么可愁的呢?”秦霄说,“先花介止的吧。”
“花自己?的钱踏实,妈妈,你一定要让爸爸公司财务帮你给我的银行卡打点钱,一定,不?然?你的宝贝就吃不上饭了。”盛长庚知道这种事情?指望秦霄自己?来肯定不?行。
秦霄为难:“爸爸禁止我救济你,让公司财务转钱肯定瞒不?住,你把卡号发我,我让你二舅给?你打一些过去,但是宝贝,何必舍近求远呢,介止为你花钱是天经地义的。”
“哪有天经地义的,妈妈,他只?是订婚对象,不?是结婚对象。”
“他当然是你的结婚对象。”
“妈妈,”盛长?庚摊牌,“他如果知道我只是盛家养女,一定会退婚的。”
“不?一定哦,长?庚,只?要我说你是亲生的,谁会翻出来你不是呢。”秦霄嘱咐,“宝贝,嘴巴紧点儿,有些话说了对你对盛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嘱咐来的太迟了,她已经没管住自己全招了,但时间敏感,就别?在秦霄跟前承认了。
盛长庚第一时间去酒店退房间,不?幸的是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按2天计费,重要的是一刷卡发现她卡里余额竟然不足以支付房费!
要命,她为什么要住这么贵的酒店?
她又打给?秦霄:“妈妈,二舅什么时间给我打钱?”
秦霄声音有些混沌,似乎在睡梦中:“宝贝,大晚上我怎么方便联系他,……就算联系上,你二舅自己?也搞不?定,需要找他公司财务处理?,人托人没个三五天下不?来,你急用的话还是找介止吧,乖,宝贝。”
“……”
既然必须支付两天房费,她决定住下?来想办法。
又回到酒店房间后,看到盛长?赫的行李箱在一进门的地方扔着。
看着眼?烦,没有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她撒气般的一脚踢翻了,脚感很轻,一踢滑出去很远,叮叮当当的,好像很空的样子。
去洗了澡,吹了头?发,饿得实在前胸贴后背了。
债多了不?压身,就又奢侈的叫了客房服务。
等着时候,她又看到了倒在一边的行李箱,灵感乍现。
会不?会有现金?
她迅速的走到跟前,想了想盛长?赫的习惯,先试了四个0,哒一声,开了。
果然?。
赶紧打开一看,她:“……”
无语到极致。
一毛钱现金没有就不?说了,连最基本的一套换洗衣物都没有,只?有一个PAD,一套充电器,以及……
两盒安全套!
最后这个物件真是看的她浑身发毛。
她切香肠的时候,很慎重的思考要不要再去跟李介止商量商量,就让盛长?赫留在美国蹲大牢变基佬吧。
咔嚓咔嚓,划的盘子滋滋响。
吃饱喝足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才觉得那里还有些隐隐作痛,白?天太折腾都没察觉到,迷迷糊糊中她决定明天要第一时间去医院妇科检查一下?。
她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差,只?差钱了。
一边想着钱,一边打了个哈欠,困到极致就快要进入了梦……,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谁这么讨人厌。
她接起来:“嗯?”
“缺钱了?”始作俑者的声音。
“不?缺。”
“你妈打给?我说你穷的到处要饭需要人接济。”讨人嫌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