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滑了一天雪,很累。”母女连心,妈妈快看看你女儿的潜台词其实就是不想去!
秦霄哎吆了声,完全没有get到她的用意:“介止开车,又不是你,去?吧,别辜负介止的盛情?邀约。”
盛长庚挽住了秦霄的胳膊,头靠着她撒娇:“美容美发都?没做,不合适,妈妈,不合适。”快点儿?体会到她的真正意思。
秦霄拍她手臂:“你不打扮都是最美的!介止,我的女儿?美不美?”
不美!他说过,在他眼中,她很艳俗。
李介止回:“在我眼中,每一个瞬间长庚都是美的。”
这个超级无敌大liar。
盛长庚本打算继续挑高拒绝的架势,没料到盛正阳回来?了。
盛家老?大对李介止的态度……,真的谈不上?友好,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女儿?继而对她的未婚夫恨屋及乌,还是盛家在订婚上面搭的利益过于多。
直到听到秦霄说:“介止要约咱们长庚去?参加他家三叔的生日宴。”
盛正阳这才询问了句:“你三叔……,李文?昌?”
李介止点头。
“我和他同学,曲倩也是我同学。”顿一下,“哦对,他俩离婚很多?年了吧。”
“快二十年了。”李介止回答。
盛正阳好像对李介止三叔很感兴趣,就势聊了起来:“自从他搞什么科技建设,我有几年没见他了,他搞出名堂来了吗,还有,他头秃了吗?”
盛正阳这个年龄不脱发,所以?见人,尤其是同龄男性,特别爱聊秃顶的话题。
秦霄委婉的轻轻拍了盛正阳手臂一下。
李介止:“……还没有。”
这个没有不知道是指头发还是名堂,盛正阳可能也并不care,他一副意料内的神色:“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年清高的很,不听人劝,好心提醒他你们李家不可能接受曲倩这种家境的女人,玩玩就算了吧,他跟我翻脸,说什么他跟我不一样,这么多?年看下来?他跟我真正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头脑不清醒,是吧。”
李介止自然是没出声。
这话怎么接呢,他此时的身份是接不住的。
看他吃瘪,盛长庚还觉得挺解气是怎么回事儿?
秦霄拉拉他胳膊给李介止解围:“老?盛,在小辈们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呢?”
“你懂什么!“盛正阳斥了句秦霄,“像李文?昌这种,光读书好事业不会搞,驴粪蛋子外面光溜,有个屁用!”
又问李介止:“你读书怎么样?”
这个时候鬼都知道不能回答好,李介止自然不傻:“一般。”
盛长庚替他补充了一句:“爸爸,介止大学期间一直拿奖学金的,还是最优秀的全额奖学金。”
盛正阳赞许:“那你跟你三叔一个样。”
李介止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盛长庚扯了一抹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就当作?没看见。
盛正阳转而对盛长庚说,“既然都?赶上?了,又是这么近的关系,盛家也不是不懂礼的人,你去?二楼书房把我前年拍的那块古砚拿上?,去?给你文?昌叔叔拜个寿带个好,玩儿?两天就回来?,长赫后天开庭。”
盛长庚:“……”
说去?也不能立即就去?,怎么也需要把身上这套运动装换成?一套体面的衣服。
还要带睡衣,一套更换衣物。
她慢慢收拾好了,坐在床上?发呆,实在不想去?。
为什么他爸要给她揽这差事儿。
有人扣了下门,她抬头,李介止一个人进来了。
盛长庚没好气:“不能随便进?女孩子房间!”
“怎么了,怕我看到你没收好的清趣玩具?”
她又不是偷看清色伦理片盛长赫!
“你这么问是不是看到过谁有?”盛长庚忽然想到一个人。
某个清纯的,不沾人间烟火的美丽女子。
“难道温染有?”
李介止:“……”
“你这个人最拿手的把戏就是横扫别人兴致。”
如果这条是针对他,那么她认为?是夸奖,所以值得回一句:“谢谢。”
他一副懒得跟她废话的姿态,问了句:“盛长赫住哪个房间?”
为?什么要打听他?
三楼的格局是两南两北四个卧室分居东西两侧,中间由南北通透的大客厅隔开,一东一西两个卫浴在三楼东西两端的卧室中间,她和盛长赫各占据两头的2个卧室,南边用来?休息,北边用来休闲学习。
其实俩人隔的很远,有客厅隔开更显的泾渭分明,属于哪怕住进?来?不刻意接触也可以接触不到的程度。
提起他,盛长庚情?绪不太好:“西边一南一北两间是他的,这几年他几乎不在家住。”
“他学习怎么样?”
“凑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比我好。”能不能不要继续提他了。
他讥讽了句:“你爸是从盛长赫头上总结的经验吧。”
“什么经验?”
“驴粪蛋子,外面光溜。”
“……”
他拎起她的包:“走吧。”
不提还好,一提盛长庚就像扎了针眼的气球,无比的泄气,只感觉自己好倒霉。
她低声跟他谈:“李同学,李大善人,咱俩能通通气,没去?就当我去?了吗?”
“你不去?怎么跟父母交代?”
“我会假装去?了,去酒店凑活一晚。”
他挑眉:“你和我住酒店?”
想的美:“我自己。”
“放心,我会告诉盛正阳你没去?B市的原因是因为和某个野男人开房去?了。”
“……”
盛长庚连自家秦霄举办的各种各样的宴会,都?不太露脸social的,今天却要跟着不熟悉的人,跑到不熟悉的环境,对着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陌生人寒暄。
想想就打怵。
生日宴在B市市中心李家名下的一栋五星级酒店的三层宴会厅举办,自家名下酒店办宴会,也不知道花不花钱。
她就问了。
李介止回:“这酒店是李家给谢家的聘礼,在我大嫂名下,三叔自然需要花钱。”
语毕又加了一句:“会给折扣。”
“李家怎么这么豪横,聘礼送一栋五星级酒店。”
“自然是谢家的陪嫁更豪横,要知道李家这方面从来?不吃亏。”他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些?年只有前任三婶的聘礼我听到时候惊讶过。”
盛长庚还真对李介止口中的惊讶感兴趣了,毕竟那是一个穷的前任,给有钱媳妇的聘礼是一栋五星级酒店,给没钱媳妇的呢?
现金?车?房?珠宝?
“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李介止故意停顿,吊着她胃口。
盛长庚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他终于启唇:“一块钱。”
没听错吧?
“家里本来?不同意,三叔硬是背着家里悄悄和对方领了证,俩人到离婚都?没办婚礼,但老?爷子听到俩人领证后,找了个要饭的去?三婶父母家,送了一块钱聘礼,据说那要饭的在门口坐了两天两夜,愣是让三婶父母把钱收下了。”
“……你爷爷还挺会侮辱人的。”盛长庚冷淡的评价。
李介止笑了笑:“老爷子的做法?没问题,我倒觉得他对三叔到底还是心软了。”
“换成?将来?你儿?子这样,你怎么处理?”盛长庚想要听听人类的下限在哪里。
“男人为了这些虚无的爱情放弃事业心,跟被淹无异,我不光将来?不会再?给,之前给的留下,走?的时候光着,既然富贵他们意难忘,贫贱更应该不相离吧,毕竟我儿?子可是爱上了一个穷光蛋。”
虎毒还不食子呢,盛正阳这么渣还知道护着盛长赫,李家明明已经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为?了钱,李介止对他儿?子依旧就像不是亲儿子一样。
符合他无情无义的形象。
他还真是适合跟钱过一辈子,娶妻生子太浪费,就适合当个赚钱的工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行为?不像你的儿?子,也许你儿?子他就真的不是你儿子。”
他看着她,似乎是故意不轻不重的说:“那我儿子可以和他妈一起光着离开了。”
“别看我!我又不是你儿子他妈。”
他哼笑了声:“谁知道呢,世事难料。”
世事再?难料,她也不会明知道他是个大火坑还是个大粪坑,还闭眼跳,那她得多?么想作?践自己?
他嘱咐了几句:“如果三婶过生日,老?爷子多?少会露脸,他不待见三叔,过不过来?两说,我爸出国没在,我妈和二姑会过来待会儿,你留心应付。”
关她什么事儿啊:“……我放下砚台就走?了,而且我不习惯这种场合。”
他态度不容置喙:“不习惯也要适应,这就是将来?你的日常。”
盛长庚实话回答:“让我应付我会胡言乱语,到处丢人,你不介意反正我没关系。”
李介止嘲笑:“盛家家大业大,唯一的女儿连最基本的交际都应付不来?,你是废物吗?你们家是不是骗婚?”
“什么叫骗婚?我们盛家顶多算买卖婚姻,我是废物,你就是废物花钱买的挂名未婚夫。”
他忽然抬手摸了下她嘴唇有伤的地方,盛长庚立即抬手打掉了:“干什么!”
他回:“想给你缝上。”
第24章 作废
李介止带她进宴会厅之前是一副让她自生自灭的样子, 门开的时候,他又换了施舍的姿态:“挽着我,别松开, 我就当遛狗了。”
这骨气她还有,盛长庚直接迈入了宴会厅。
当厅内巨大的灯光打到她脸上的时候, 她回头挽住了李介止的胳膊。
唉!既然脸都被灯打过了,就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了,是吧。
他收紧手臂:“落单不奉陪。”
盛长庚陪着李介止出现在这里连自己都惊讶, 就更不用?说他的家人以及亲朋好友了。
这里的人,除了在财经新闻上出现过的几张面孔外, 就只有他姑姑李乐胥在电视上常见, 其他人是闻所未闻,所以李介止带着她淡淡的一个挨一个介绍, 她就被动的微笑,伸手,简单问候。
到底问候了谁, 实际上一个没记住。
因为她整个是发懵的状态。
还好寿星她见到了, 把爸爸的礼物和问候带到了, 目的就算达到了。
只是李介止的三叔和三婶,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这个外人都看出不对劲来了,这俩人正演绎着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像刚吵完架的状态。
盛长庚悄悄问:“你三叔和三婶好像吵架了?”
他全然不在意的神色:“很正常, 你和我刚吵完。”
她本想回句这能一样吗?
李介止提醒了句:“我妈来了。”
他母亲一出现几乎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苏广宜, 虽然面上是个生意人, 但?盛长庚在网上查过, 李介止姥爷苏奕松,舅舅苏广平, 都曾经是,现在是京城不可说的人物,地位比李家还要显赫。
幸好这轮明月对盛长庚态度还算客气,比盛正阳对李介止强太多。
“终于见到长庚本人了,比照片漂亮。”
“谢谢苏阿姨,您本人也是,比电视上要瘦,也非常漂亮非常有气质。”夸人盛长庚还是挺会的。
谢祎在一旁笑道:“妈,您总说我夸您是拍您马屁,您听听,长庚跟我看法一样。”
“行了。”苏广宜说,“我这年纪好不好看的也不靠脸吃饭。”
又对盛长庚说,“提过几?次让介止约你来家里坐坐,介止说他没空安排,我的意思是你没空,长庚一个人来家坐坐也算是个走动,婚宴没办,人没见过,这哪算成?了亲戚。”
盛长庚笑得尴尬,不知道这话怎么接才合适。
毕竟花钱买的关系也不是真亲戚,走动起来不方便。
李介止淡淡的回:“今天人带来了,这亲戚就算成?了。”
谢祎对苏广宜说:“妈,您就别操心了,我观察一晚上了,人家俩人一秒都没分?开过,亲热着呢。”
……事实证明,谢家人眼神都不太好。
有些事情不是在一起就算好。
苏广宜剜了李介止一眼,转儿对盛长庚说:“来,阿姨带你遛遛,认认咱家的亲友。”
李介止VS苏广宜,这个选择题做起来完全不用?犹豫。
盛长庚暗中捏了挽着人的手臂。
李介止抽出插兜的左手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我的人,自己带着遛就行了,你遛遛你的同?龄人,三婶和二姑还在眼巴巴等着你。”
送走苏广宜,谢祎才问李介止:“见着老三了吗?”
“他来了?”
谢祎嗯了声:“刚刚女团表演还在,这会儿没影了,见到他告诉他今天老实点儿,别给?我丢人。”
李介止勾勾嘴角:“会的。”
看样子他非常愿意当这个损了吧唧的传声筒。
“大哥呢?”
谢祎抱怨:“露了个脸就走了,也不知道李家男人怎么就这么忙,除了寿星,就剩你一个,老爷子耳背的毛病更重了,人多心烦,今天忽然就不来了。”
又对发呆放空的盛长庚说:“羡慕你,长庚,能?让李家男人陪着应酬。”
盛长庚一直以为自己现在是陪着他应酬。
“哪天我受够了就离婚了。”谢祎补充。
李介止神色淡然:“建议提之前挑一个谢家最擅长打离婚财产分?割的律师。”
谢祎对盛长庚说:“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李家男人还有个特点,不会尊重人。”
这句话,盛长庚不能再苟同了。
谢祎走后,不尊重对她说:“你错过了跟苏女士交好的机会,她不喜欢你。”
那她真是谢天谢地。
“我就算是人民币,也有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不喜欢才是常态,而且,我倒是很喜欢你妈。”就是因为她不喜欢我。
重要人物?都见完,盛长庚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个人形挂件了。
所谓的挂件,就是李介止走到哪儿,就把她牵倒哪儿,有时候他站定,右手端着高脚杯散漫的和人聊起来的时候,盛长庚还能?单手执机,简单浏览一下未读的消息。
就是左手打字回复起来有点儿费劲。
晴天:顺利落地,明天约不约饭?
黄莺:不约,在外地。
晴天:壕宅女怎么出门了?
黄莺:身不由己的应酬。
晴天:这以后会是常态吧,咱们长大了。
黄莺:唉!
李介止紧了紧手指,提醒了一句:“专心点儿。”
她收起手机,继续当挂件。
臂挽着,手牵着,在外人眼里,他俩一定显得非常的亲密。
实际是:“李同学,我想去趟卫生间。”
“你毛病怎么这么多?”
“这不是毛病,是膀胱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废话这个。
“……我也去。”
你毛病也不少呢:“你可以憋一憋,据说能?憋大。”
“你怎么不憋?”
“这就是我憋完的成?果?,原来更小。”
“你果然是盛正阳的亲闺女。”
他知道了什么?!
“你爸很糙。”
他又补充一句:“你还比他多了一项俗。”
生日?party的重点是主持人对主人翁一顿天上有地上无的吹捧后推出来的五层大蛋糕,李文昌五十了。
蛋糕切完,有工作人员分?成?一碟碟小的部?分?用推车推到用餐区摆放以方便大家取用?。
开始只有酒水饮料水果甜点的用餐区,切蛋糕环节后,食物?陆续上来了。
盛长庚拽拽李介止的手,他会意的头微偏。
……这大高个就不能再随和点儿,曲曲腿弯弯腰弓弓背吗?
盛长庚踮起脚尖在李介止耳边说:“我饿了,先去吃东西了。”
他扭头看她一眼,回了句:“我也饿了。”
同?样饿了的还有谢老三以及……他的女伴。
他的女伴明明拥有年轻漂亮的资本,却画着大浓妆,衣着也夸张,甚至眼周还贴了亮片……
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出她的身份。
唯一需要打问号的是她俩本来就是老相?识还是今天茫茫人海中始相?认。
“好久不见。”盛长庚先打的招呼。
谢宇看看她俩牵在一起的手,啧了声:“得了,联合演出都结束了,在我跟前就别装了。”
盛长庚荡悠了一下俩人牵在一起的手:
“谢三哥说得对。”
时间长了都无感了,就像左手牵右手。
李介止抬起他俩牵在一起的手,在她手背亲了下,盛长庚一哆嗦,他顺势松开了,对谢宇淡淡的说了句:“你脖子上的口红没擦干净。”
谢宇“我靠”了一声。
李介止嘲笑:“时间这么短,去的几?楼?还是没上楼?”
谢宇女伴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
谢宇骂了句:“滚!”
果?然,知情人士爆起料来更可怕。
谢宇女伴低声说:“收尾还有个演出,我先去换装候场了。”
在谢宇唇上亲了下,谢宇拍拍对方屁股:“哥垫两口有劲儿了马上去给?你捧场。”
嘴上说的挺殷勤,实际人一走,他的姿态压根就没打算去。
……这就是睡前睡后的差距。
滑雪加跨城市应酬,盛长庚确实饿了,吃东西时候很专注很沉默,不饿的谢宇和李介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谢宇忽然出声:“我去!”
问对面的男人:“你怎么吃茄子了?”
李介止:“……你的妞上场了。”
谢宇:“我还真去么,我又不是自来水,今天也用?不上了,多余我献殷勤。”
……盛长庚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跟这俩狗男人一起用?餐。
“这场生日?宴你俩一定是没看到最精彩的那?部?分?。”谢宇一脸玩味的神色。
“哪部分?”盛长庚搭话。
“刚刚有三个小年轻在酒店门口泼粪,这我姐能?忍吗,安保治住她,报了警,结果?你猜怎么着,其中一个孩子是介止前三婶再婚的子女,介止三叔一定是对人家家庭做了什么,才让叛逆期的熊孩子们过来闹腾。”
盛长庚问:“做了什么?”
李介止说离婚快二十年了,按理?应该对方样子都忘了吧。
李介止神色不虞:“能做什么,念念不忘给?那?两口子拆散了,这有什么值得八卦的。”
他三叔自己家维持着体面,把别人家庭弄的支离破碎,就为了狗屁不通的念念不忘?
盛长庚都想帮着去泼粪了。
她质问的语气:“你三叔自己怎么不离婚呢?”
李介止回:“你说怎么不离婚,离不离有区别吗?离了就能娶她吗?”
“不娶就放手,这才是正确做法。”
“无能?的人会放手,有能力的人喜欢两手抓。”
盛长庚真是无数次对李介止的脑回路刮目相看。
“我觉得无能?的人才会斗不过家里娶了不爱的人,还不放过爱着的人。”
还有你,李介止,明明喜欢温染,明明也不会娶她,订婚结婚都霸着人家不放手,你这不叫爱,你这叫瞎干。
谢宇放下筷子,抱臂坐定,面上有些意味深长。
李介止冷笑:“李家是洪水猛兽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想法?你又怎么认定他娶的就是不爱的人。”
盛长庚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三叔他爱着现任才放弃前任,爱着现任才去拆散前任的家庭?”
李介止明显不耐烦了,“你这么关心三叔爱着谁,要不自己去那桌问问当事人,走过去并不远。”
她为什么要问?她还用问吗!
这也配叫爱,这是赤罗罗的占有欲。
“不用?问,你们家人都博爱,丘比特遇到你家这种以爱之名的操作都想放箭让贤。”
谢宇打断:“请问,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你俩是怎么做到聊的这么津津有味的?”
盛长庚没好气:“问他!”
李介止:“……”
谢宇点赞:“妹妹这招恶人先告状,用?得妙。”
物?以类聚,他俩还真是好哥们。
盛长庚放下手中吃甜点的茶匙:“我累了,去一楼办理?入住了。”
李介止回:“3001房间,密码和美国?一样。”
盛长庚起身:“谁要跟你住一起。”
谢宇拿餐巾擦嘴:“哥是3002,这是酒店给?哥俩长期留的套房,要不你去我房间?”
李介止放酒杯的动作明显加重,骂了句:“有你屁事儿!”
“哎!”谢宇解释,“别误会,宴会结束后我去当护花使者用不上。”
盛长庚回:“不需要,各回各家,各住各屋。”
李介止冷声说,“你在美国也和我住一起。”
“美国?是美国?,这里是中国?,不要用资本主义那套要求社会主义。”
“别跟我扯淡。”他回。
谢宇得了声:“你俩到底有完没完了?”
盛长庚回:“这不就完了吗?”
谢宇撇撇嘴:“介止,你最大问题就是不会哄女人,要知道女人对情绪价值的需求大过性?的需求,在女人面前说话你得懂得服软。”
李介止:“……”
谢宇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哥,这么多女朋友确实没白谈,简直女性?百科全书?,完全可以出书?教狗男人遣词造句。
紧接着他又说:“就哥们儿你这形象,但?凡放低点儿姿态,别说长庚会跟着你回3001,温染应该也在3001等着你。”
李介止回:“滚蛋。”
……不听这俩狗废话。
盛长庚去一楼办理了入住,领了房卡,24层,她第一时间去洗澡,洗过后没穿酒店的睡袍,换了自己带的吊带睡裙,站在洗浴间镜子前吹头发。
目光瞥到镜子里多出一个身影,跟鬼魅一样,忽然出现在浴室门。
冷不丁看的,真的吓得她一哆嗦。
“你怎么进来的?”盛长庚怒了。
他倚着门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呢?我作为酒店少东家外加你未婚夫,办张卡进你房间并不难。”
还真是她大意了,就不应该住他家的酒店。
盛长庚继续回头吹头发:“如果?你想继续吵架,不奉陪;如果?你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我拒绝。”
把他路都堵死。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更近一步,就待在原地看着她吹头。
发量太多的烦恼,吹个头发老半天不干,还被人盯着,非常不自在。
……不想吹了。
她关了吹风机准备义正言辞态度强势的赶人。
李介止身形一动,几?步走上前,把刚转过身的她又强制转回去,手臂绕在前面勾住了她的小腹,将她带向了他,后背紧紧贴在他怀里。
这身体热度惊人。
盛长庚急了,去掰他手指:“李介止!”
他“嗯”了声:“什么?”
鼻子却在她颈间嗅了嗅,就像在汲取她的香气。
今晚一直应酬他确实喝了一些酒,盛长庚记起他上次喝了酒就很难缠,还是温染的来电替她解了围。
盛长庚竭力挣脱无果?,试图讲道理?:“你喝多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清醒吗?”
“很清醒。”
清醒才怪!
“你去冲个澡。”冷水澡,醒醒脑。
他嘴上答应:“好。”
钳着她腰的手却丝毫不松,甚至另一只手毫不迟疑的去解封她的睡裙。
盛长庚一脚狠狠碾在他的脚背上,他松了睡裙一个反手就将她手腕扣在了身后,盛长庚肩颈一疼。
“李介止,我胳膊断了!”
他松了力道,依旧反扣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尽量不弄疼你,在你配合的前提下。”
“……你疯了,你说过可以拒绝!”
他的唇跟他的人一样热,说出话含糊不清:“不记得。”
男人说话真就是放屁。
盛长庚忍着被他反扣住的手臂疼剧烈挣扎,他也没想弄到她脱臼就势松开了她的手腕,但?手臂依然箍着她,反而腾出来一只手作恶。
事态升级,发展更不可控了。
盛长庚越挣扎越害怕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竟然真的敢……
她声音带了哭腔:“别!”
“放松。”他半命令道,声音低沉但?非常灼人。
“……我不要!”
他兀的一下,抽离了手指,松开她,后退一步,冷冷清清的说:“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么让人扫兴,弄的像我在强你一样。”
盛长庚把睡裙拉下来,镇定了情绪,深吸一口气才回身:“违背意愿的行为就是,我再重申一遍,别招我!”
李介止冷笑:“我要今晚必须招你呢?”
“我会告你Q奸。”盛长庚肯定的说。
“你现在也可以报警说你未婚夫刚刚指间了你。”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的说出这么令人难堪得话语。
“你有那?么多选择,而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拒绝过你!”
李介止神色又归于平静:“因为你的选择并不多,只有两个,要么主动吻我,要么滚蛋,这狗屁订婚作废。”
谢天谢地。
希望作废这句话一定作数,别又是放屁。
盛长庚睡裙都没脱,直接套了大衣,把东西囫囵塞包里,几?乎是瞬间出门了。
只要速度快,就不会被随时反悔的狗男人捉住。
门关的时候,听到身后房间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遇到李介止这种男人,他的手机和他的假未婚妻真是一模一样的倒霉。
他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她未来, 不想继续见到这?个?男人了,既然订婚没见面, 解除婚约就更不需要见面了。
她俩算是彻底崩了,她后?知后?觉的想到美国房子里的东西来不及见最后一眼就Goodbye了。
……无所谓了,就当断舍离了。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计划开学时候她要提前走几天?, 去那?边找房子。
秦霄对于李介止没送她回家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