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来了?还卖乖，那就不是憋不出来的毛病，是太随便的毛病。
而且，床单该换了。
有手指摸上她的眼睑，盛长庚一把拍掉：“你手脏！眼睛会瞎掉。”
他哼笑：“脏也是摸你摸的。”
“不是，摸你自己摸得。”
他忽然恶意的把手指伸进她嘴里，盛长庚干呕了?一下，想?要立即坐了起来冲去卫生间漱口。
却被他拉住，掰过她的脸，又亲了?上来。
不是都结束了?吗！
这一亲不打紧，把她压下去的眼泪又给亲出来了。
他手碰到，动作顿住，皱眉：“你怎么回事儿？”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没经历过没钱，没经历过这种事儿，她回来明明是找他拿钱且不被他沾到便宜的，结果又失身?了?。
这样，拿钱之于她也没有意义了。
她节节败退下，被?他轻易得逞，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她不吭声，背过身?去。
估计他也觉得很?扫兴，松开她，躺到一边，一米八的大床中间有八百宽。
半晌，盛长庚情绪上来的那股劲儿过去了?，就又发觉自己还没穿好衣服，而且总保持一个姿势太累了，她坐了?起来，拿起了?睡裙，准备套上。
李介止忽然起身?，拉住了?她手腕，皱着眉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同?意。”
“同意什么？”盛长庚一头雾水。
他脸上神色有些不耐烦：“你我关系存续期间一对一。”
盛长庚：“……”

盛长庚回了句：“我去洗澡了。”
其实盛长庚现在不在意他怎么想的, 更不在意他的提议，她只在意她自己。
目前状况，她没钱, 有三条路走。
第一，去磨秦霄, 秦霄本事不行?，需要求助二舅，二舅办事儿不牢靠, 不知道多久会打过来钱，到底给打多少?, 总的来说不牢靠。
第二, 她回国去找秦霄，电话中和面对面不一样, 见到宝贝闺女生磨硬泡，再怎么样?二道贩子也是不可能拒绝她的求助的，但是……, 回国后有爱发疯的盛长?赫……
剩下这条路就是稳住李介止, 住他房子花他钱不睡他人?, 谁让是他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可李介止很难控，留下就像今晚那样?，一次次推翻她口中的先有爱后有性。
……脸好痛。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赶到一起, 搅成一团浆糊, 理不出最好的选择。
她洗过澡披着一件披肩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城市烟火, 她从出生到现在, 很少?有这种时?候，锁着眉头, 没有头绪，纠结至死。
被人?从背后拥住，他下巴垫在她头顶问：“在看什么？”
盛长?庚没有回头：“你把?睡衣穿上。”不要只穿睡裤到处晃悠。
“这是我们家。”
盛长庚重复了一遍：“这是你家。”
他搂紧她：“回答我刚刚的提议。”
“……”
盛长?庚回头：“餐桌单子看到了吗？给我报销，还有今天的25块钱，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他看?着她：“你主动吻我我就给。”
“这不对，”盛长?庚反驳，“你怎么毫无诚意，变来变去，说好的一百变成25，现在又有附加条件，不想给就直说。”
他反问：“今天这种状况不应该是你付我钱吗？”
“你又不给了？”难以置信！
“等着。”
他回房间没多久，再出来时候手中一个黑色真皮钱包，他打开，抽出200美金，递给她。
“……”
很奇怪。
此时?此刻，他给她钱的状况，还有他的神色，她就像是被闷头打了一棒。
她看?着钱发愣。
她好像忽然就明白秦霄说的那句了，她活在盛家的象牙塔里，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真实?样?子，现在，她在国外，家里不提供钱了，她真就没办法靠自己活下去。
李介止在她眼?前抖了一下钞票：“在想什么？还是你要数数？”
数个?屁，就两张。
盛长?庚没接，扭头回房间了。
她躺在床上发呆，李介止很快跟了进来，坐在了床边。
她不想见他，翻了个?身。
他起身，又绕到另一边坐下。
“……”
他手撑床，靠近了她一些：“伤自尊了？”
盛长庚不想跟他对话：“没有，我没零钱，找不开。”
她此刻心情?像走在上坟的路上，她不是看不上两百块而是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旁边这个?讨厌鬼刚下班，很欠揍：“那你想要多少？”
盛长?庚情绪变得不耐烦：都说了找不开，找不开，有什么可问的，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想要多少?他就会给多少吗？他知道她的胃口有多大，她开口他敢给吗？
盛长庚冷冷的问：“我想问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什么？”
“你买给温染的画多少?钱一副？还有，你对我的喜欢能达到温染的百分之几？”
“你什么意思？”这口气?听起来也快跟她一起去给老祖宗们上坟了。
“我现在在以她为标杆计算你大概会给我的价格，我记得你买了三副画送她，温染收了一副，如果三副总价值1万美金，……当然肯定高于这个数，就按一万美金算，你如果对我的喜欢到她的百分?之一，那么一天一百美元完全OK的，如果有百分之二那你这样就厚此薄彼了，请善待你的每一任床伴。”
“……所以你同意我的提议了？”
盛长?庚摇头：“我不同意一对一，我认为你在和我有亲密关系的同时完全可以找别人?，同样?，我也希望你接受我跟你一样?，这样?我们关系很单纯，我缺钱，你出钱，哪天我不缺钱了，我们就结束。”
保不齐再过一周她就不缺钱了。
“盛长?庚，”他冷淡的问，“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你是打算卖肉给我？”
……好难听。
“李介止，羞辱我你有什么好处，你断了我的财路才导致现在的状况，我真卖你就是琵条客，可我不可能?永远缺钱的，还有订婚，不是订婚就一定要怎么样?，而且我完全相信在你眼?中，一个养女是不够格和你结婚的，我很庆幸你有这种想法?，因为你也清楚，我曾经对你表达过无数遍，你不是我的菜，无论你我之间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介止神色很平静：“我记得你说要跟男人?先有爱再有性，但你也可以跟我保持性关系以换取金钱，且不会喜欢我是吧。”
不会很久，短则几天，长?则一个?月，而且她在禁欲养身体中，不能?性，能?的时?候她早就有planB了，口头同意只是权宜之计，实?际她只想要钱还不想付出性。
“是的，所?以我们结束时候也痛快一些。”
“既然?你对我们关系定位这么清晰，我要是回不同意岂不是太扫兴了。”
“好，那我们谈妥了，各回各屋，晚安。”盛长庚准备睡了。
“盛长赫的安全套是不是在你行?李箱里？”他起身问了句。
“……干嘛？”
没在行?李箱里，在双肩包里，和准备换钱的PAD都塞在了里面。
他好像也想起来了，走到了她包前，不紧不慢的拿了出来。
盛长庚有不好的预感。
他回身走到床边：“既然?你对我们关系的定位是only for sex，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盛长庚看他手上动作：“医生……”
他打断：“那是你和别的男人考虑的问题，我出钱了，买来的东西得物尽其用，把?衣服脱了，跪下，背对着我。”
盛长庚上去按住了他的手：“……强迫是犯法?的。”
他哼笑了声：“是吗？麻烦看看这是谁家，而且我是美国公民，你说法?律保护谁？我倒希望你告我。”
他音调压迫感十足，“因为你只有告了我，尝到了苦果，才能?学乖。”
……这里真得像他口中说的这么黑暗吗？这不是号称全世界最民主的地方吗？
可是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
画面太冲击，她第一时间竟然是去关灯。
他扬手就打开了：“……我喜欢开灯，动作快点儿，我不耐烦可能会导致过程不像第一天那么的温柔。”他命令，“快脱！”
盛长?庚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了：“李介止，你，你先穿上衣服，我们聊聊。”
“不想聊了，盛长?庚，我们只是身体关系，你这多余的废话说给别的男人听吧，比如盛长?赫，比如姜思远，比如那个黑鬼？背过身去！”
她也不想面对他，但背过去很危险！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用手，行?不行?？”
他嘲讽的笑了声，将她翻了个?身，又捞了起来，摆成他提到的姿势……
盛长?庚这才慌了，才急了，……她本以为李介止是在吓唬她。
她想爬走，但他握的很紧……
他在她耳边说：“你问我对你的喜欢有几分?，实?话说，我不喜欢你，我就是想赶你，你越拒绝我我就越兴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风骚多么迷人吧，我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当人?对待的，当条狗就简单多了……”
他的人和他的语言一样发狠，盛长?庚在这极致的痛苦下，似乎是身体出于自保，竟然?非常快的痉挛了。
他停下动作缓了缓：“嘴上拒绝，身体诚实?的紧……”
她哭的很厉害。
但是出于本能的她在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带着求饶的意味。
李介止冷漠的回：“别喊我名字，你这力气留着哭给我听叫给我听才能?拿到钱，这才是卖的精髓……”
盛长?庚觉得自己一辈子流得眼泪都没有今晚多，她以前只是不喜欢李介止，今天开始，她恨他了。
结束后明明床头有手纸，却故意用她睡裙清理了他自己，跟抹布一样?扔她身上，说了句：“市价我不清楚，根据我爽的程度定价，这次只付一百美金，你决定，转账还是付现。”
盛长庚躺着没出声。
他丢下句：“要钱就自己来找我拿，不穿衣服爬着过来我会给的更多。”走了。
盛长庚一宿没睡着，她躺了不知道多久，拿起手机开始搜索。
一把?腔多少?钱。
搜遍全网，发现她买不起。
她又沉思了会儿，又开始搜索怎么报复渣男。
有说睡他兄弟的，睡他爹的，睡他儿子的，还有人建议和他生四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浏览到一则：最好的报复就是自己过好自己，把?他当个?屁放了。
盛长庚看着这条留言，又掉泪了。
自从她和李介止搅和在一起，状态每况愈下，直到今天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她再也过不下去的程度。
只怪她太贪心，贪图他的空房子。
冷不丁想起了第八号当铺的经典台词：欲望满足的瞬间，即是偿还的时?刻。
这就是她贪图不属于她东西的代价，和魔鬼做交易。
她要离开，但没钱住酒店了，基于这个?前提，她开始想办法?。
她忽然?想起了方斌，他已经回马来西亚了，房子肯定空着，她可以借住几天过渡一下，等一等秦霄打钱，给她喘口气的时间。
想到这里，她急不可耐的拨打了方斌的电话。
可能?这通电话不仅仅是要管同学借房子，她还想在温和又善良的方斌那里寻求一些慰藉。
过了好久对方才接。
盛长?庚低声问：“方斌，你在美国的房子，方便我去住几天吗？我这边房子出了点问题。”
对方沉默了两秒回答：“不太方便。”
“……我会付钱的，还有，我未婚夫……”
他声音很疏离：“我还有事，先挂了。”
盛长庚听着嘟嘟声，眼?圈又一红。
无论看起来多么靠谱的男人?，总是在真正需要他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没人?会帮她了，这一瞬间，她好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可惜，她连悲观的时?间都没有，难过留给离开这里后，她想了想，可以向雨晴借钱买回家的机票。
想到秦霄……
对，她的红宝石套组！
既然?已经山穷水尽了，秦霄送她的，她走哪儿都会带在身上的，极具纪念意义的，十八岁礼物，那套夸张又吸睛的红宝石项链套组，可以典当了。
天一亮就去当掉！
手机响了一下，方斌来的信息。
“Lily，我有女朋友了，前两周回家飞机上偶遇了我的高中学妹，她高?中就对我告白过，我知道自己应该现实?一些，不该再对漂亮的你心存幻想，刚刚拒绝了你，不好意思。”
盛长?庚大大方方回复：“祝福你。”
怪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曾经对他抱有期望。
其实?她一文?不值，拒绝了方斌，方斌扭头就找了女朋友；拒绝了李介止，李介止转身就把?她当不值钱可以随意羞辱的破烂物件。
方斌又发：“你等我消息，我需要和房东打招呼。”
“不用了，解决了，谢谢。”
盛长?庚清醒了，不要欠男人?人?情?，他们要求的偿还方式有时候会突破你的底线，她和方斌非亲非故，就因为她觉得他不错，想依赖，有了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好感，但人?家已经不是单身了。
盛长?庚搜索了最近的典当行以及营业时?间，有些迫不及待的睁着眼?等着天亮。
天亮的很慢，但到底是亮了。
她记得今天李介止去出差，为了避免和他碰面，盛长?庚待在房间不出来，她打算等他出了门，她再出来活动。
听着门外有动静到没有动静后，盛长?庚又安静的等了半小时?，才慢慢下床，出门去洗漱，上厕所?，换衣服。
坐在床上整理离开的行李箱。
当了红宝石后，她要先租房，然后飞国内找秦霄。
这样?想着，好像身体的不适都减轻了。
房间里很安静，所以入户门咔哒的声音才特别的刺耳。
然?后是一阵急促得脚步声，李介止似乎是进门后冲过来的一样?，见到她，愣了一下。
这个?人?神色越平静，做出的行为会越可怕。
他问：“收拾东西干什么？”
经过昨夜，盛长庚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他硬碰硬：“回国，妈妈想我了。”
他眼?神却似乎蕴含着惊涛骇浪：“不许走。”
盛长?庚没回答。

“好。”盛长庚合上了行李箱, 特意看了他一眼。
我就不当着你的面?走了，等你走了我再走，我不想留给你一个美丽的背影, 我就想让你记着现在看你的神色，对你充满厌恶的样子。
他忽然快走几步, 将坐在床边的她一把拎了起来，搂住了。
搂的很紧，盛长庚感觉呼吸困难。
“盛长庚……”他低声喊她名字, “我以为……你走了。”
是准备走了，恨就恨在你走了后, 典当行还没开门。
她不出声。
“我会补偿你。”他承诺。
好像别人很稀罕那一百块, 今天给她一百个亿，她也只会呸他。
当面?收下, 暗地里呸他，当面呸他会发疯。
既然尊严已经被他踩在脚底下，何必在他跟前装清高, 不收对不起?她自己。
收了钱, 雇个杀手, 出张机票，飞去墨西哥，给他心脏会心的一击。
让这个无情又冷漠，自私的无以伦比的男人, 感受一下什么叫做, 痛彻心扉。
……她在做梦, 在想入非非, 实际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奈何不了他, 她能做的很有?限。
所以她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自然也就不会跟他硬碰硬，更不会像以前一样跟他长篇大论说废话，以后他就是nobody。
对，她为什么在意一个nobody看到的是她正脸和背影。
她平静的说：“我要晚点了，方便让我先走吗？”
“这是你家，你走哪去？”他声音放的很轻。
可不敢自称我家，这个家只是没收我一毛钱，一不留神没摆正位置就会像昨夜一样，被他一巴掌打醒。
“回C市，妈妈给我订了机票。”
“想不想去墨西哥散散心，谢宇也在。”他问?。
不想，谢宇是谁啊，谁在乎跟他一丘之貉的他的哥们在不在。
但她忽然想到了昨天的搜索内容。
因此故意说了句：“好，但这次我会不经过你同意和谢宇住一个房间，你选择，是让我回家还是送我去约会谢宇。”
他忽然松开她，对她伸手：“把护照给我。”
不给，我的护照为什么要给你！
他去翻她包，盛长庚急了，去夺，没夺过来?。
眼睁睁看着他拿到了手里，举高。
盛长庚眼圈红了：“李介止，给我！”
他脸上也有?不加掩饰的怒意：“盛长庚，你为什么永远学不会老实一点儿听话一点儿?？”
因为我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给我！”她喊。
“你想要什么？”他从大衣里拿出钱包，扔给她，“里面?有?现金，有?卡，主卡副卡，限额的，不限额的，你愿意要都可以。”
这个人简直太邪恶了！
先把她踩到泥坑里，试图摧毁她，没有?成功，又试图收买她。
一个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盛长庚一脚踩上去，使劲碾了碾。
又低头捡起?来?，甩他脸上，扬手抽了他一巴掌，这还不够，她拿起包就往他身上砸，要多狠有?多狠。
他站着，让她打。
打的有?多解气?，就有?多累，尤其她体力严重透支，昨夜气?的一宿没睡。
她没有?打够，但需要坐床上歇会儿。
他很平静的说：“打够了我就撕了。”
说着，就把她护照撕了。
盛长庚扑上去抢，已经撕两半了。
这个狗男人。
盛长庚立即报了警，真的是立即。
他没拦着她报警，但是把她护照撕的稀巴烂。
等出警的时候，盛长庚把护照碎片堆到一起?，以防止他销毁证据。
他说：“别?做无用功了，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盛长庚面无表情：“是不是无用功试过才知道，牛顿发?现万有?引力之前也做过很多无用功。”
他回：“学物理?这么多年，你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万有引力是他发现的？他不过是个政治家资本家，是物化完成的一个组织一家公司而已。”
“……”
不想跟令人厌恶的男人讨论她的专业，她的偶像！
出警的其中一个人还是前两天那个，见到她俩，用英文说了句：“又是你俩！”
回警局的时候盛长庚带上了所有行李，两个超大行李箱。
这里她不会再回来了，她宁愿去警局打地铺。
李介止忽然按住她行李箱把手，盛长庚对警察大叫：“sir！”
盛长庚报警李介止强健加间禁，他没有?不承认也没有?承认，他深谙此道，问?什么都不回答。
他的律师很快就来了，这次换了一个女性律师，自我介绍Eva，一上来?态度非常的和善，言辞恳切的交流，希望和解，别把事情闹大。
去跟鬼和解吧。
盛长庚拒绝和解，不是只有李介止有律师！
盛家也不缺人才！
她打给刘律，响了两声，忽然犹豫了：刘律知道了，孙秘书就知道了，盛正阳肯定?也会知道了，到时候不光是没有生活费了，她连学也上不了，直接被勒令退学回国。
她又猛地挂了。
心跳都慢了半拍，脑子不清醒吓得。
她提出伤情鉴定申请，警方给她出具了文件。
也就是说她去指定医院验伤的期间，加害者需要一直待在里面?。
看看，谁说完全没影响，他没法出差，这也叫影响！
只是警察提醒她需要先行垫付相关费用。
昨天她又加油又买菜又买面包的，所以她卡里余额肯定?不够……
她申请先去取钱。
把行李箱扔在警局，只背了一个双肩包。
搜索了一下附近典当行，打车去了。
工作人员拿到她的项链，目测，打灯，沉思，又说稍等一下，把另外一个人喊过来?讨论了几句，盛长庚看到两人谨慎的态度，还以为是遇到好货不容易定价。
结果告知她这一套大概可以付到300美金。
盛长庚震惊：“红宝石套组只有三百美金？”
工作人员解释：“只有耳钉是红宝石，且单颗只有?20分，项链那颗12克拉的是石榴石。”
“不可能！”
盛长庚第一感觉是遇到了诈骗。
工作人员问：“如果是真的，这种大克拉天然无烧鸽血红，是可以进?拍卖行的水准，请问?购买渠道，可有?证书？”
盛长庚不知道，生日那天秦霄送的，让她收好，以后?当传家宝。
红宝石没当成，继而什么都没当，失魂落魄的出了典当行，看了下二手网站。
有?人浏览没人询问?，反而有?条留言：“二手货卖正品价格的八折，这是想钱想疯了吧。”
……盛长庚以为这种经典款，永远不打折，她偶尔用用，跟全新一样，不知道原来?二手货要便宜很多很多。
她沉默的改成了两折，一个人坐在典当行外面的台阶上，不知道怎么办。
手机响了起?来?，来自许久没联系的一个人。
她木然的接了起来。
谢宇问?：“妹妹，介止的手机打不通，说好了墨西哥见，他的飞机到了人没到，人联系不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他进去了。”
“是我理?解的那个进去吗？多久了也不回我电话，他就这么持久？说实话，你俩不承认用药哥是不相信的？”
“谢宇，”盛长庚问?，“是我在你眼中?这么贱还是你本身就这么贱？”
对方一顿，语气?正经了起?来?：“怎么生?这么大气?呢，不就开个玩笑吗？这是月经不调了吗？”
“玩笑是要对方觉得好笑才叫玩笑，不然就是取笑，我跟你很熟吗？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他半晌没出声，最后?说了句：“盛小姐，你现在敏感易怒的样子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她不关心他到底想起了谁。
但她听到他说了一个名字后?，挂断了。
“温染。”
有?时候生?活就是真的很讽刺，从曾经春风得意到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原来只有这么短暂的距离。
她承认，她曾经也看不起?温染，她甚至站在道德制高点点评温染的行为，提出了要么要么的论证。
但事?实是，温染既获得了实际的利益，又完全没有?付出什么，到头来?她才是失去所有?后?又惹了一身骚，成为自己瞧不起的人。
手机又响了起来，尾号是三个7。
她抹了下眼睛，接了起?来?。
“我落地了。”
他自由了，来?了一趟美国，把她推进火坑。
情绪上来?，她又开始恨他了。
“我们没钱了，盛长赫，爸爸把我们卡都停了，你在国内还有?家可归，我现在在美国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这都是你的杰作，你得意了吧？”
“盛长庚，”他语气?极为疑惑，“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做梦你是盛家亲生?的？”
“没有！那年暑假你让我清清楚楚！”
“那你是不是傻！我一直以为你是而我不是，所以我高中?就开始存私房钱了，而你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大学四年都没有小金库？家里不过就是停了你的卡，你就过不下去！？”
“……”
她一直都是给她她就要，不给她她不肖想，她永远是听话的女儿?，从来没想过偷偷存家里的私房钱。
他呵呵：“我就知道秦霄那头蠢驴会把你养废的，因为她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
“别?说我妈！你以为你多有?脑子！我没钱都拜你所赐！”盛长庚绝对不接受他这么骂秦霄！
“少废话，卡号给我！”
说的这么痛快：“你会拿钱要挟我吗？让我跟妈妈对着干。”
他沉声问：“有人要挟你了？谁？那个混蛋基佬？要挟你什么了？”
盛长庚不想提起这个人。
她只说了句：“你等会儿。”匆匆挂了电话。
现在状况一团乱，容易行差走错，就跟警局里脑子不清醒打给刘律一样。
所以需要冷静一会儿?。
用盛长赫的钱对吗？
看起?来?表面?上盛长赫对她的态度已经回到过去，但不可否认，他对她绝对还有?非分之想，所以现在用他的钱，会不会加深他这种想法？从而导致她俩会更难回到姐弟状态？
不能用不能用不能用。
不能从一个火坑出来?闭着眼就跳进来另外一个火坑。
……但她还是没钱。
她想了想打给了秦霄。
“宝贝，我正想打给你呢，这两天为什么不主动打给妈妈，是不是怪妈妈没给你打钱？”
“妈妈，你还记得你送我的十八岁礼物红宝石套组吗？”
“嗯，怎么了？”
“……那是石榴石。”盛长庚不加掩饰不加隐瞒的直接揭露。
“不可能！”秦霄不像是装出来?的吃惊，“谁跟你说的，懂不懂货？”
“……懂珠宝的朋友看我戴，提醒我不像真的，我就拿来?鉴定?了。”
秦霄有?些生?气：“这是我结婚时候你奶奶给的嫁妆，给了很多样，说要当传家宝，我觉得留给盛长赫不如悄悄找个理由送给你，盛老太?太?太?过分了，我从来?没怀疑过不是真东西，你爸爸再混蛋我也一直念着她老人家的好，明天我就把剩下的全部拿去鉴定?！姓盛的全家真是寒了人心了，老的少的中?不溜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就扔了吧。”三百美金，眼不见为净。
“别?扔！给妈妈带回来?，等盛长赫结婚时候我要传给他媳妇！”
盛长庚心里非常难过，此刻非常需要母亲的安慰：“妈妈，我想回家，可我没钱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