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地,重新环住陆慎结实的腰肢。
陆慎有些无措看她,却见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唇靠近他的耳边,戏谑地说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听她胡说八道,陆慎感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他的目光无措地到处乱飘,却管不住无双放肆的唇吐出令他羞赧的话语。
“师,师妹,你别,别说了。”
他声若蚊蝇,无双此时倒像是流连青楼楚馆的人间常客,轻笑一声,在他耳边接着调笑道:“师兄可是忘了,你昨晚,也是这么叫我的。”
一边叫她,一边喘,那声音似乎是要哭出来似的。
羞耻的记忆回笼,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陆慎想去捂住无双的嘴,却被她轻巧躲开,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师兄怎么害羞了,是忘了昨夜是怎么缠着我的?”
“外传师兄清冷,不喜人近身,我看倒是误谬,师兄明明,很喜欢人抱着……”
“那尾巴,啧啧,师兄……”
陆慎被她闹得脸颊红得能滴血,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倾身,长臂环住无双纤细的腰,然后低头,巧妙地用嘴封住了她的声音。
无双沙哑的声音戛然而止。
洞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静静地交错。
无双怔愣片刻,反手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回应着这个吻。
藏珏宫,无相老祖的洞府坐落于凌云山脉深处的一片山谷之中,古树参天,松涛阵阵。
古老的石阶连接着洞府的各个部分,洞府门前,是两只白玉麒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
万象宗的莫三娘一袭绛紫长裙,迈过白玉阶,双足赤|裸,却足不沾地。
进到洞府正殿,无相老祖和长渊正在对弈,黑白二子厮杀惨烈。
见了她来,无相老祖笑呵呵道:“莫宗主能来,真是太好了。”
莫三娘垂首一礼:“三娘曾受恩于老祖,老祖有命,莫敢不从。”
言罢,她转头看向长渊,垂首示意。长渊起身抱拳一礼,见她从怀里取出一串光滑的黑曜石。
她道:“长渊仙尊,请跟我来。”
言罢,长渊随她来到殿后宽阔的院子里,白玉石砖上,莫三娘将黑曜石按照特定的顺序摆放在地上,每当黑曜石放下,都会发出淡淡的光芒,连接成一片片符文,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莫三娘抬手,示意长渊坐在法阵的中央。长渊一袭白衣走了进去,坐在阵法之中,逐渐地,他的眼眸逐渐失去焦距,像是被法阵中的符文吸引。
莫三娘念诵着法诀,她的手指轻轻地滑过空中,引导出一道道细丝,慢慢地缠绕在长渊的身体周围。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细丝渐渐浓烈,化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围绕着长渊,直到他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其中。
他的眼睛完全闭合,脸上显现出一种深深的沉静,只有肩膀轻微地抖动,表明他的情绪仍在波动。
在这片迷雾和白色的雾气中,长渊仿佛穿越了时空,进入到了那段不知为何被他遗忘的记忆里——
他看见了昆仑峰的峭壁,碧绿的松树在风中摇摆,叶无双身穿纤细的白衣,在他洞府前练剑。
一剑舞罢,她回过头小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摆,笑着唤他“师尊”,他亦温声回应,笑得温柔。
画面又转,他看到了万魔渊。他身披金色铠甲,手持太虚剑,跃入其中,与魔尊激战。不久后,他被一团黑色的魔气所包围,整个人如陷沼泽,动弹不得。
魔气弥漫,像是要吞噬他的全部,他的修为在逐渐减弱,灵台仿佛被重锤击打,裂纹爬满。
在他几乎失去意识的瞬间,叶无双闯了进来,拼死将他带出了万魔渊。在昆仑峰上,她为他净除魔气,每一次灵力流转,都在消耗着她的生命,直到他完全恢复,而她却已经气息奄奄。
“无双,无双……”阵法之内,长渊眉头紧锁,低声地唤着白衣弟子的名字。
画面再转,他看见了月色之下,叶无双奔向自己兴高采烈的脸,她激动地对自己说:“师尊,我突破元婴境了。”
长渊唇角含笑,刚想要夸奖,记忆中的他却猛然露出严肃之色,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下一刻,他听见自己厉声道:“你知道你师妹修炼缓慢,为何还要这般来刺|激她?”
长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转过头,却见叶无双那一脸的期待和喜悦瞬间消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眼中的星光也渐渐黯淡。她将双手紧紧放在胸前,脸色苍白。
长渊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安抚记忆里的姑娘,可是画面刺客却再次旋转,将他带到了万灵峰顶的刑堂。
同样一袭白衣,叶无双却被绑在刑堂门前,身体被铁链紧紧锁住,白衣染血,她每次挣扎,伤口便再次裂开,鲜血淋漓。
尖锐的哀嚎回荡在空气中,她看向他,目光寒心而绝望。她哭着求他:“师尊,我错了,师尊,求你饶我,不要,我再也不和师妹争宠了,我求你,别,别……”
少女哭得肝肠寸断,而他则站在刑堂的一侧,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毫无波动,双眼冷漠,除了厌恶,再不带一丝温存。
长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吼:“住手,你快住手!”
然而记忆里的自己,根本听不到他的怒吼,下一刻,他看着自己走上前,手掌伸出,银白色的灵力从指尖涌出,形成一道锋利无匹的刀锋,直取叶无双灵根。
叶无双眼中的泪水与惊恐如同被定格,当那冰冷的灵力触及她时,她仿佛从体内被人拆分,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反抗之力,只有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号声。
长渊心如刀绞。
恍惚之间,他却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叶无双,你心怀恶念,暗害师妹,罪不容赦。我身为你的师父,废了你的灵根,剥夺了你的修为,罚你在雾霭崖底的密林中思过百年!
“不要,不要!”长渊上前想要拦下自己,却径直从自己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这只是他的记忆,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刑堂弟子上前,将叶无双的双手反绑,她的身体如同破碎的玩偶,无力地垂下,血迹从她的嘴角滑落。
这场景让长渊心碎欲裂,他遥望着自己的身影,不敢相信,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子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无情无耻,他如何配为人师?
然而下一刻,他在自己身边看见了那个娇小的女孩子,这一次,他没有错过秦瑶光唇角那丝得意的笑容。
秦瑶光,这一切,都是因为秦瑶光!
法阵之内,长渊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喉咙如火烧,随即喷出一口猩红的血液,如绽放的红莲,瞬间染红了白玉阶,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为诡异。
“长渊仙尊!”莫三娘有些担忧唤他。
长渊眼底含血,他望向莫三娘,只问了一句话:“秦瑶光,秦瑶光在哪里?”
说着,他缓缓撑起身子来,自顾自就要往洞府外走。
无相老祖在一旁等候已久。他见长渊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片,声音如同破晓洪钟:“长渊,你被心魔所扰,快停下!”
说着,伸手向前一划,一层透明的屏障如水波荡漾,拦在了长渊的去路。
长渊的步伐被突如其来的屏障所阻,他的身形略微倾斜,几乎与屏障贴在一起。他的脸映着屏障的蓝光,显得分外苍白。
无相老祖眉头紧皱。他原以为织梦之法可以为长渊解除心魔,却没想到反让他彻底为心魔所困。
“你必须在此时除掉心魔,否则道心偏损,被魔气所侵,后果不堪设想。”
长渊踩在禁制之上,无法再往外走,他回头,喉咙如同被沙石磨砺,发出沙哑的声音,眼中却是混沌一片,仿佛被黑雾笼罩。
他笑了:“我被魔气所侵?分明是秦瑶光,来路不明,不知是妖是魔!”
叶无双的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一系列过往的画面如同流水在他眼前略过,她的每一张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瞬间,都让长渊心如刀割。
他抬起手,举起手中的太虚剑,低声问:“老祖,放我出去。”
无相老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不可,你要找那女子算账,不在这一时半刻,先将心魔清除,才是要紧。”
说着,老祖看向天边晴空万里此时已被黑云笼罩,天边似有雷鸣低沉。
“你就要渡劫了,快住手——”
然而老祖话音未落,长渊的剑尖光芒闪烁,剑锋锐利如电,朝他逼来。
无相老祖挥手一挡,一道光罩在他面前展开,瞬间挡住长渊的剑气。
“轰隆隆”剑气如海浪般打在光罩上,却只是让光罩微微一颤。
无相老祖左手掐诀,地面轻微颤动,从他脚下流出的一道道符文,如同活水般流动,迅速在长渊脚下形成一道封锁。
长渊全力一挥手中的太虚剑,却发现身周的空间仿佛被凝固,四肢如同陷入泥潭,举步维艰。
他挣扎着向前,却发现这种束缚越来越强,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快住手!道心若毁,一切都来不及了!”无相老祖又劝。
正在此时,浓云积压到了极致,随着天际怒吼,长渊脚下的图腾光芒鼎盛,雷劫如刀锋落下。
忽然之间,长渊眼中的黑雾突然开始急速涌动,如同黑色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他浑身的气势瞬间爆发,仿佛一股狂风在他身周疯狂盘旋,他脚下的封锁瞬间被冲散。
无相老祖微微皱眉,左手再次掐诀,又一道雷劫落下,却在他指尖凝固成一点几亮的光点。
他伸手,朝长渊的额头点去——
手指之间闪烁出淡淡的光芒,他试图借助这浩渺雷霆之力清扫掉长渊体内的魔气。
然而,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长渊的额头的一瞬间,长渊身上的魔气犹如泛滥的黑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反弹力。
无相老祖被这股力量一推,身体瞬间飞出,倒在了几步之外。
天边的雷声越发密集,天道似乎感应到长渊体内的魔气,开始聚集起更为强大的力量。一道道雷霆划破天空,轰然落下,每一道都是凝聚着天地之力,直冲长渊。
长渊体内魔气大盛,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中的太虚剑,剑光四溢,混杂着魔气,形成一道屏障,挡在他和劫雷之间。
剑光夹杂着黑气闪烁,那些劫雷仿佛落入无边的海洋,瞬间消散。
“轰!”一声巨响,长渊再次向无相老祖攻去,借着刚才魔气反弹的瞬间,一剑凌空击出,剑势犹如滚滚江水,声势惊人。
无相老祖撑起屏障,却已来不及,被长渊一掌击中,摔在地上,“噗”的一声吐出血来。
雷劫之云在天空中汇聚,每一道雷霆都像是天神的怒火,轰然落下,撕裂了天空。雷声震撼,每一次回响都让大地为之颤抖。
空气中充斥着焦灼和焦土的味道。而地上,无数的裂痕迅速扩散开来,仿佛天地都要为之崩裂。
在这震撼的场景中,九宗众人汇聚而来,却见老祖的身体被巨力拍打,飞出数丈,衣袍破碎,露出其下的护甲,尘土飞扬,落地时,引起了一阵尘埃风暴。
而雷劫之中,长渊周身魔气笼罩,带着一股极强的不祥之色。
若是让长渊渡过雷劫,后果不堪设想。众人对视一眼,上乾宫的石楠予率先拔剑而上,青光剑暗藏锋芒,在雷声中发出阵阵低鸣。
星象门的杜然旋即跟上,手中的星象罗盘旋转起来,星光与雷劫交相辉映,散发出闪烁光芒。
上禅长老的禅杖在地面上敲击,随即一圈圈佛光从杖身扩散开来,与黑气形成对抗,两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长渊凝视着他们,身影似乎与太虚剑合为一体,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之势,凌厉的剑气四散。
长渊的嗤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身影如幻,手中的太虚剑犹如一道流星,划过长空。
“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他的声音冷漠至极。
话音刚落,他身影一闪,猛然冲向石楠予——
太虚剑上的魔气肆虐,犹如一条黑龙般朝石楠予扑去。石楠予挡住长渊的剑锋,清光剑上的剑光闪烁,然而在那股魔气的冲击下,石楠予被迫后退。
接着,长渊如入无人之境,一剑击落上禅长老和杜然。星象罗盘的星光在长渊的魔气下不堪一击,上禅长老的禅杖在长渊的剑下更是一击即碎。
眼看着长渊身上魔气越发汹涌,宫北杉一挥手,藏珏宫三千精锐如海潮般一拥而上,朝着长渊而去。
长渊轻蔑一笑,手中的太虚剑舞动起来,剑光如龙,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纷纷倒下,剑下之人,无一幸免。
魔气饮足了血气,恍惚之间,长渊听见耳畔有一个声音:“杀,将他们都杀了。”
眼中黑雾越积越浓,他轻扫一眼朝他围攻而来的九宗众人,唇角忽然勾起一丝极为残忍的笑意。
“敬酒不吃,那就都死吧。”
太虚剑所到之处,不分男女老少,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尖叫声,哭嚎声此起彼伏。藏珏宫刹那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藏珏宫的小弟子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姐和九宗掌门,精英,无一例外地死在了长渊剑下,瑟瑟发抖,却逃无可逃
恍惚之间,长渊看见了他们的身影,提着滴血的太虚剑,朝他们走来——
正在此时,封孤寒一身劲衣,挡在了他的面前,手握流云剑,他声音低沉:“想要杀他们,得先过我这关。”
长渊冷笑一声,剑势一变,直奔封孤寒而去——
太虚剑带着魔气,犹如黑龙一样在空中腾跃,剑光疾射,迅速朝封孤寒扑去。封孤寒抬起流云剑,面色沉重,但却并未退缩分毫。
一道强劲的剑气与封孤寒对撞,他挥舞流云剑,尽力抵挡。然而,长渊的剑势凶猛,流云剑在剑气的冲击下,显得略显微弱。
下一瞬,魔气夹杂着剑气,穿透封孤寒的防御,他的身体在瞬间被击飞,撞击在地面上,引起一阵尘土飞扬。
长渊的眼神冷漠,看着倒在地上的封孤寒,没有丝毫的同情或犹豫。
他的剑势未变,依旧凌厉,直指藏珏宫的小弟子们……尖叫声和嘶吼声在空气中回荡,但在长渊的耳边,却只是一阵微不可闻的风声。
很快,再无一人能够阻挡长渊。
无相老祖的洞府前,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满地,似是人间炼狱。
所有人中,长渊独独留下了莫三娘一人,在尸骸边瑟瑟发抖。
太虚剑滴血,长渊步步朝她逼来。
“长,长渊仙尊……”莫三娘身体不住地颤抖,左手掐诀,想要殊死一搏,可是还没等阵法成形,便被长渊掐住了手腕。
莫三娘绝望地闭上眼,然而长渊却并未杀她,却是拽住她的腰封。
下一刻,太虚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带着两人往秦瑶光的洞府而去。
洞府门前,两人的身影陡然从剑气中踏出,长渊拽着莫三娘,径直劈碎府门,往洞府深处走去。
太虚剑被魔气缠绕,那魔气就像黑色的蛇影,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嘶吼声。
在洞府深处,秦瑶光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身影害怕地紧贴在洞府的一面石壁上、
她的双眼紧闭,面若筛糠,脸色苍白如纸。
长渊站立在秦瑶光的面前,一手握着散发着魔气的太虚剑,另一手却牢牢抓住了莫三娘的腕部,紧逼着她靠近。
“莫掌门,搜魂。”长渊声音淡淡。
莫三娘看他一眼,只见他周围黑气环绕,早已看不出往日仙人模样。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长渊声音冰冷:“若是莫掌门不愿搜魂,万象宗也就没了用处,届时,我定当杀上千秋山,灭了你万象宗上下。”
“好,好,我搜,我搜。”莫三娘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无奈之下,她只得走向秦瑶光。
就在莫三娘即将靠近秦瑶光的一刻,她伸手,触上头顶银簪,颤声道:“快杀了他们!”
霎那间,万人迷系统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线,朝着长渊而去——
然而那光线还没走到半程,就被长渊一剑劈成了碎片。剑锋上的光芒与万人迷系统发出的光线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光线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四处。
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秦瑶光的面前。秦瑶光还未来得及反应,长渊的手指已经按在她的额头。下一刻,秦瑶光便被定身在了原点,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自己,无法动弹。
长渊看向莫三娘。莫三娘深吸了一口气,踏前两步,双手微微颤抖地放在秦瑶光的太阳穴上。瞬间,秦瑶光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略显发紫。
莫三娘随即也闭上了眼,片刻之后,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悠远的记忆深处触摸到了什么。
她低声道:“她不叫秦瑶光,阿婵,她的真名,叫阿婵。”
真正的秦瑶光很多年前就死了,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秦瑶光”真名应该叫做阿婵。
幼时,阿婵与秦瑶光被同一个老乞丐收养,秦瑶光温柔漂亮,总能像小太阳一样温暖人心,而相较之下,阿婵相貌平平,而且沉默寡言,为人木讷。
两人都是小乞丐的时候,阿婵似乎就已经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潜在的、深刻的差距。
只是两人住在同一座的破庙里,吃着同样的脏馒头,被同样的流氓欺负,两人相依为命,对于阿婵而言,那份差距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直到那一天,逍遥宗的人在他们小城选拔弟子,秦瑶光突然说出她要去逍遥宗拜师学艺,她说那里有人在等她。
阿婵不禁嘲笑起秦瑶光的异想天开,但秦瑶光却像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走。
在秦瑶光即将离开的前一夜,阿婵做了一个梦。
梦里,秦瑶光如梦想中的那样,真的去了逍遥宗,成了人人艳羡的内门弟子,拜在了一位长得极为俊俏的仙人之下,得到了师父和师兄们的宠爱,甚至恢复了仙门大小姐的身份,过上了锦衣玉食,姻缘美满的生活。
当阿婵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却是灰扑扑的破庙,漏风的窗户,还有身上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破棉袄。
看着即将离开的秦瑶光,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万人迷系统020绑定宿主,宿主是否愿意。”
“你是什么东西……”她惊惧地望向虚空。
脑海中闪现出一道妩媚的女声,“昨晚的梦境里,你不是已经体验了秦瑶光的人生吗?与我签订契约,让我附身在你身上,她的人生,都会成为你的。”
那妩媚的女声,如同蛇语一般,每一个字句都饱含着诱惑,让阿婵无法抵抗。
在女声的驱使下,她缓缓点了点头,与系统签下了契约。
“万人迷系统已绑定成功,现在发布第一任务——杀死秦瑶光,任务奖励,绝世容貌。”
回想起来,阿婵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决定。只是在那断片般的回忆中,她清晰地看到,在秦瑶光转身欲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的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带着铁钉的木棍。
而后,一切就像是早已命定的一般,她朝着秦瑶光的后背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猩红的血液洒满了破旧的地砖,鲜红的颜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从那一天开始,阿婵成了秦瑶光。
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女主,也就没有女主光环,即使顶替了秦瑶光的身份,但长渊对她始终不感兴趣。在这种情况下,万人迷系统用外挂强行清洗了长渊和钟襄的记忆,让她成为了她梦里那个秦瑶光。
搜魂仪式结束,长渊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秦瑶光头上的银簪。他伸手,从她头顶取下银簪,手掌一握,银簪瞬息之间化为粉尘。
一道红光趁他不备之时从银簪之中逃出,却被他伸手一握,黑气瞬间缠绕住了那道红光。
空虚之中传来万人迷系统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然后,世界恢复了寂静。
月光如水,洒在阿婵震惊的脸上,将她纤细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石墙上。
长渊站在她的面前,墨发随风飘动。他看着阿婵,动作缓慢地伸出了手。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苍白,他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她的下巴。冷风透过门窗吹入,长渊的袍角猎猎作响。
阿婵感受到他那冰冷的手指,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她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但她仍旧不愿认命,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她迫切道:“师尊,你爱过我的,对不对,我求你,饶我一命。”
长渊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手中的太虚剑,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意图,剑身上泛起一层寒光。
就在这刹那,太虚剑如龙出水,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冲向了阿婵。她只来得及看到那道璀璨的剑光,剑尖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带出了几滴殷红的的鲜血,洒在了石砖地上。
阿婵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惊慌。
太虚剑穿透她的身躯那一刻,阿婵感到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冰冷。
她凝视着长渊,脸上的表情从恐惧至苍白,再从绝望到空洞。
她的手,像是带着最后的挣扎,向前伸去,试图去触碰长渊,然而仅仅在空中无力地垂落。胸口的血液像泉水一般涌出,将她的衣裳染成鲜红色,她的脸随着血液的流失,越发苍白。
她张口,想要发出声音,但嘴角溢出的血却将她的话语掐断。眼神中的哀求和不甘,如同暴雨夜里最后一抹星光,刹那之后便被黑暗吞噬。
月光和星光被天边乌云吞噬,长渊那双晦暗不明的眼里映着阿婵仍旧温暖的尸体。袍角沾上了鲜血,染红了边角的银线,周身魔气如同一道黑雾从身下涌出,与地上的尘埃交缠。
他走出洞府,无动于衷的穿越门前的尸山血海,
随后,他单手一挥,太虚剑从虚空中飞出,它的冷铁剑身在黑暗之中映出冷光他毫不迟疑地跃上剑身,太虚剑迅速升空,带着他向远山飞去。
夕阳斜照剑冢,万道金光染满山头,为林间的每一片叶子镶上了金色的边。
无双正与陆慎在剑冢之内胡闹,陆慎白玉似的身子沾染了浅浅的薄红,露出一双狐耳和九条尾巴,看着无双,眼波流转。
无双问了问他半妖的颈脖,伸手抚上他毛茸茸的耳朵,凑近他耳畔低语,引得陆慎一阵发颤。
双耳在无双的抚弄下微微颤动,陆慎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始终搞不明白,为何无双对他这对耳朵如此钟爱。
自从发现了双修的好处,无双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引着他在剑冢之内一次又一次地在极乐之境往返。
陆慎时常因为紧张被无双闹得浑身通红,但只要她在他耳边轻声哄弄几句,他又会十分热情地回应她。
无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那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看着陆慎温柔的模样,想起往事,坏心一起,突然捉住一根尾巴,逆毛从尾巴末端一路捋到了尾巴根——
陆慎猝不及防,全身打了一个颤,脸上瞬间涌上了一抹红晕。
这正是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别,别闹。”他的话虽这么说,尾巴却依然温顺地躺在无双手中,任由她胡乱摸弄。
无双将陆慎的尾巴拿来挠了挠自己的大腿,然后一翻身坐到了陆慎的身上。丹田处,一股和谐而充盈的力量正在缓缓增长,她有预感,不过几天,她便能再次突破。
吃不了一整颗妖丹,将这狐狸榨干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她扯过陆慎,又是一番胡闹。
完事之后,陆慎身子像是沾了火一样通红滚烫,拥着她却不肯放手。
屋外的天空渐渐被夕阳染成一片金红,阳光在树梢上留下最后一抹余晖。不远处的山林,叶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多时,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如水洗般明亮。
夜色在洞府外铺展开来。远处的山峦剪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而近处的树枝因风而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风轻轻掠过,带起几片落叶,在月光中翻飞,然后又静静落下,回归大地。
月光从窗户缝隙穿透,映照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
屋内,陆慎身上的薄荷气在欢爱之后变得愈发浓烈,被清凉的夜风一吹,盈了无双满身。石床上,素色的锦被覆盖住了两个人的身影。无双的长发如瀑,散落在枕边,一缕缕青丝闪烁着月光。
陆慎的脸埋在无双的颈窝,两人的气息混为一体。他的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仿佛怕她会突然消失。无双好心情的没有挣脱,反倒是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灼热的手臂上。。
两人都沉浸在这片刻的温馨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人,静静地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月光在陆慎脸上印出一片银白。突然之间,他抬头看向那满月,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眉头紧锁,正想要说些什么,身体突然猛得一颤,而后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是的,瞬间蜷缩起来。
不过片刻,身上就被冷汗浸透,鼻尖一颗晶莹的汗珠落在床榻上,绽起一点水花。
见状,无双有些紧张,紧皱的眉头,桃花眼盯着陆慎。
“怎么了?”她问。
陆慎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痛苦,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满,满月……”
话音未落,无双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瞬间抽走。那种痛苦仿佛从骨髓里传来,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感觉四肢百骸仿佛被撕扯,每一寸肌肤都被钢针刺扎。这疼痛让她的面容扭曲,但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手指颤抖地抓住了床单,长发散落在身上,遮住了她疼的发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