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兽语:冲喜小可怜成百兽团宠—— by舟北
舟北  发于:2023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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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修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凉水,喝完又倒一杯,然后又一杯。
花眠:“?”
大哥你水桶啊!
花眠不要特别对待,但苏卿兰还是煮了四个鸡蛋,她和季淮修,还有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就是给季淮修的那个是最小的,有点像是鹌鹑蛋。
“要不然还是给你吧?你才刚醒,正好补充身体。”其实花眠不太爱吃煮鸡蛋,于是试探着冲季淮修说道。
也确实是看他手里的那个小的有点可怜。
“不用,你矮。”
“……”
花眠气呼呼的收回自己的蛋蛋,这人怎么能用37°的体温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她矮怎么了?
她还小呢!
这副身体才十六岁,因为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连月信都没来,还有机会可以再长几年的!
“老四,不许这么对眠眠说话,眠眠脾气好,也不是让你欺负的。”苏卿兰听闻,立刻护着花眠。
“……”季淮修看着自家娘亲手里举起来的烧火棍,闷闷的应道,“知道了。”
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哼,知道错就好。”苏卿兰放下烧火棍,指挥着老三把碗给洗了。
他们季家男人,那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对自家媳妇儿也必须得好。
敢对媳妇不好,就得接受老娘的棍棒教育!
有了苏卿兰的撑腰,花眠就不生气了,吃完饭后心情甚好的从空间里拿出指甲剪来,给旺财剪指甲,这样她也能够更放心的让旺财和两个孩子玩。
三个都是小崽子,玩的时候没轻没重的,也许不小心就会被挠到。
季鸿硕和季鸿文两只也乖乖的蹲在花眠身边,好奇的看着花眠拿出来的奇怪东西。
“四婶,这个是什么呀?”
“剪指甲的。”
“哦~”季鸿硕伸出自己的小手手,放在花眠眼前,“那四婶,你也帮鸿硕也剪剪指甲叭?”
“行啊。”
叩叩叩——
突兀的,门外响起了拍门声。
“苏婶子在吗?”
从昨天刘媒婆冒冒失失闯进家里来,说了些的不该说之后,苏卿兰就决定白天也把门给锁上,省的再有人突然进来。
“谁啊?”苏卿兰打开门,就看见王二郎满脸陪笑的站在外头。
季家是新户,和村里人的关系也一般,与这王二郎更是鲜少有交集。
苏卿兰想不到这王二郎来找自己的理由,却还是和气的开口问道:“你有啥事儿啊?”
王二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舔了舔嘴唇。
“嗯……就是,就是我想找你们家八两买点药……我们家黄牛这都一天多了,还是不能下地干活儿,我着急呀!”
想到自己那天信誓旦旦的不肯买药,现在又得低声下气的过来求人。
王二郎的脸就有些挂不住。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但面子比不过自家黄牛的贵重。
最近又是农忙,正需要黄牛下田耕地,晚个一两天也就罢了,就是牛蹄子再不能好起来,错过了时间,那他后半年的收成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于是昨晚上被自家媳妇揪着耳朵怒骂了一通后,王二郎也不敢再磨蹭,吃过早饭就来了季家。

第13章 卖药赚了二十文
“买药?”苏卿兰闻言,有点奇怪的看着他,“不是,这事儿你不去隔壁村请大夫,来找我们家眠眠有啥用?”
虽说花眠八字硬,救活了老四,但怎么牛病了也要找她呢?
梅舒云刚好在院子里晒干货,听到这话收起簸箕,“娘,把眠眠叫过来问问吧?她这两天都上山采药,说不定真会黄岐之术呢?”
“好吧。”大儿媳妇都这么说了,苏卿兰虽有些纳闷,还是点头对屋子里的花眠喊了一句,“眠眠呐,你王家二哥来找你。”
“哎!”
花眠闻言,赶紧把旺财剩下的几个指甲给剪掉,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指甲屑,起身走到院门口,就看见对自己笑的一脸谄媚的王二郎。
“咋了?”
“是这样的……”王二郎硬着头皮求药,“八两丫头,前两天是我眼瘸,舍不得钱,你看你说的那药还有吗?我家黄牛老不好,再这么下去,下田地的时间都得耽误了,那我这一年可都白干了!”
花眠了然,原来是找她买药的。
“药当然是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买一点!不要多,买个五文钱的就行!”王二郎面露喜色,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个磨的发亮的铜板。
这王二郎还真是够抠门的!
“五文钱不够,我这一副药得二十文,否则不卖。”花眠寸步不让。
她是开宠物医院的,也是做过买卖的人。
深刻明白降价容易涨价难的道理,要是今天让王二郎买了五文钱的回去,那以后要是再想卖出二十文的价格,村里人都得指着她的脊梁骨骂!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价格标高些,只要效果有用,那就不算亏。
“二十文也太贵了啊……我就是去隔壁村子请秦大夫,他老人家也用不到二十文钱呐!”王二郎无比心痛的攥着自己的五文钱铜板。
“我的药贵有贵的道理,敷过之后今天晚上,你家黄牛就能够下地,要不然它还得再休养个七八天才能把那块地方长回来,到时候你家耽误了种地,岂不是亏得更多?”
花眠就不明白了,这王二郎也是个精明人,明明自己也能够算得清楚耽误了种地的时候,会影响后面一整季的收成,这算起来可就不只是二十文钱能够买得回来的了。
二十文钱虽然也不算便宜,但是也不过一斤半猪肉的价格。
也并不是让人割肉心痛的价格。
可偏偏王二郎就是不肯松口,“这……十文钱!我不要买那么多,我只要买一半,晚一点好就晚一点好了!”
“那不行,这么做会坏了我的名头。”花眠摇摇头。
药的分量不够,就会达不到有效浓度,效果就会大幅度降低,这也是花眠宁可保持价格,也不肯减少药量的原因。
“嘿,你这小丫头能有啥名头?”王二郎撇撇嘴,忍不住喊出来。
村里原来可没人听说过八两还会给牲口治病的事情,她哪里来的这玩意儿啊?
苏卿兰手掌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吓得王二郎差点跳起来。
“王二郎,你爱买不买,我儿媳妇说了,一副药就是二十文,你不愿意买就走人,别挡在我们家门口!”苏卿兰本来就护短。
既然眠眠要二十文,那就有她的道理。
王二郎:“……”
娘的,这苏卿兰气势可强了,还挺唬人的!
苏卿兰个子不矮,这五年的农村生活也将她锻炼的健壮,下地种田的时候是把好劳力,完全不逊于男人。
在花眠看来,她婆婆苏卿兰是个足够帅得能够上马杀敌的美人,纵然美人迟暮,依然不改飒气本色!
王二郎一张脸苦的像是生吃了整个大苦瓜,皱皱巴巴的,到底还是在苏卿兰鄙视的眼神,又摸出了十个铜板。
“买买买!”
“那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把药给你拿过来。”花眠见王二郎妥协,便转身进房。
关上房门,她飞快的从空间里拿了几片抗生素,想了想灵泉水的效果,又把这些抗生素和灵泉水混合到一起,装进一个小瓷瓶中,顺带拔了几根之前种下清热解毒的草药,一并给拿了出来。
“这些草药用水煎了,喂给黄牛喝,至于这瓶药水,则是外敷到牛蹄伤口处。”花眠把草药和灵泉水都交到王二郎手里。
“但一定得记得保持牛蹄的干燥,不要让它再次发炎。”花眠又叮嘱道。
王二郎是听不懂啥叫发炎,但是花了二十文,他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八两,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家这药要是没用,明天我家黄牛还下不了地的话,那你的二十文钱就要退还给我!”
“哪有这样道理的?我们家眠眠卖的是药,又不是仙丹!什么药效也没有一天就起效果的啊!”苏卿兰一眼给瞪了过去,撸起袖子往王二郎面前走了两步。
“……”王二郎立马吓得后退四步,但嘴里振振有词的:“这、这是你家八两自己说的话!可不能怪我!”
“行啊,你把药拿回去用,要是没有效果的话,这二十文钱我绝对不贪你的,行了吧?”花眠倒是没在怕的,好歹也是她的专业,再加上天道爸爸的辅助,怎么可能不好?
“好!”王二郎得到花眠的保证,这才满意的离开。
梅舒云关上门,“弟妹,你也太冲动了,万一他要是不用药,故意来讹你呢?”
就王二郎那小气吧啦的样儿,也不是不可能!

“他应该不会的。”花眠想了想,说道。
苏卿兰也叹了口气:“眠眠你心地好,但是太年轻了些,你要知道……为了利益和钱,有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颠倒黑白,搅乱乾坤。”
“可是,王二郎若真是为了那二十文的利益,他就该给黄牛用上,这样才能让黄牛早点养好伤早些下地,不耽误时间。”
“而且就算他不用的话,这二十文钱还给他,那他就得把药还给我,也不亏就是了。”
苏卿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就作罢了。
这里到底也只是个小村庄,跟那些尔虞我诈的京城相去甚远,到时候若真是让那王二郎坑了,大不了她就替花眠给打回来!
“娘,这钱……”花眠试探性的开口。
“你留着吧。”苏卿兰笑笑,“我们家女人的钱可以自行管钱。”
“谢谢娘~”花眠没有半点矫情,立刻喜滋滋的把钱藏进了自己的小荷包。
这可是她在这个时代赚到的第一桶金。
意义重大!
实打实的赚到了钱,花眠的干劲就更大了。
背上她心爱的小竹篓就要上山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什么人参灵芝之类名贵的药材,就算运气不好,那菌菇树莓总也能碰上一些吧?
苏卿兰原来没想到花眠会采药治病,现在知道了,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
倒是小旺财急的不行,把四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跟在花眠脚下,着急的想要去咬她的裙子。
“娘,带我一块去,带我一块去嘛~我可以给娘找花花。”小旺财围绕着花眠转。
季鸿文和季鸿硕兄弟两个就跟着小旺财跑,看这么一个小毛团子,可可爱的模样,喜欢的不行。
花眠蹲下来撸了一把旺财的脑袋,和它商量道:“你乖乖待在家里陪他们玩,我回来就给你好吃的行不行?”
“呜……”旺财歪头仔细想了一下。
跟着娘亲出去,娘亲肯定也不会亏待它的,但是在家带孩子,其实还挺累的,这俩人类幼崽比它还能折腾!
决定了,还是跟着花眠娘好了。
“我要跟着娘亲!”旺财乖乖的汪了两声,用小脑袋蹭了蹭花眠的手腕,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乖巧,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
这谁顶得住?
花眠也无法拒绝这样可爱萌物,只好抱歉的看着季鸿文季鸿硕兄弟两个,“那,等我回来了,再让旺财陪你们玩好了?”
“四婶~”季鸿硕不愿意,可怜巴巴的哀求花眠:“四婶,我们帮你照顾四叔,你把旺财留给我们叭。”
“我哪里需要你们照顾。”季淮修从里屋慢慢走出来,就听见自家两个侄子毫不客气的出卖自己,只是为了换和一只小狼崽子玩的机会。
忒没出息了吧?
“四叔,就算你不要我们照顾,奶奶也不会放心你的,不还是得让我们陪着你嘛!”季鸿文有理有据的说道。
“那,我回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果子,摘给你们吃。”花眠和两个孩子商量着说道。
“好鸭好鸭~”有吃的他们还是能够妥协哒!
季鸿硕和季鸿文硕两只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对那些能吃的果子如数家珍,加上他们年纪又小,很少有上山的机会,最近一次还是跟着花眠才上去的。
花眠高兴的抱上小旺财,正准备出门,就听见某个男人说道:“我跟你一起。”
“你……也去?”
花眠有些意外,他这才刚苏醒过来一天多时间,现在能够走路,都已经出乎花眠意料了,居然还想要跟着自己一块上山?
“不行吗?”季淮修眯了眯眼。
小媳妇儿这是瞧不起谁呢?
在家里躺了三个月,他当然也想出去走走。
“啊……”这人的眼神清冷,被他看过来的时候花眠总觉得背后发凉,脖子也是凉飕飕的,“没有没有,您随意。”
到时候可别喊累!
下午,季家
一个浑身尘土,且脏兮兮的男人推开季家的院门,把留守在家的季鸿硕给吓了一大跳。
“娘,娘!有坏人来了!”小家伙赶紧扯起嗓子喊。
“哪有坏人?”梅舒云急忙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看见面前男人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
直到对方喊了一句大嫂,她才堪堪反应过来。
于是一巴掌拍在了尖叫不止的季鸿硕头上,“不许胡说,你二叔回来了,还不快去倒水。”
“哦……”挨了一巴掌的季鸿硕老实了。
“二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季鸿文接过男人丢过来的包裹,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
他家二叔可是家里最讲究的人了,就是下地干活的时候都穿着长衫。
哪像现在不仅衣服破烂,沾满了泥土,就是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缕一缕的打结了起来,乍一眼看过去,还真让人以为是从别处过来讨饭的乞丐呢!
季言川嘴唇干裂,喝了一大口的凉水,才总算缓过劲来,冲梅舒云道:“大嫂,这是从谨言堂蒋大夫那里拿来的药,还请你帮着给四弟熬了。”
“……你怎么?”梅舒云接过了药包,表情有些复杂。
老四现在人已经醒了,这包药大概也是用不着了。
季言川两三口就将一大碗凉茶喝了干净,抹了把脸:“蒋大夫去了别处收药材,我怕耽误了老四,就跟着过去了,没想到那地方闹了土匪,我和蒋大夫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这才费了许多时候……大嫂,你快去熬药吧!”
“这……老四已经醒了呀。”
“什么?老四醒了?”季言川瞪大了双眼。
真的假的?
村里其他人不知道,只以为季淮修是生了怪病,这才一睡不醒。
可他们自家人还是清楚的,季淮修昏睡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毒入骨髓,这五年来吃了不少药,可都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毒越来越深,直到三个月前突然昏迷。
现在竟然在没有吃药的情况下醒了?
莫非……
这是回光返照?

第15章 季家身份怕是不简单
季言川吓得大惊失色,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连滚带爬的冲到季淮修房间。
“老二……”梅舒云追在后面叫他。
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却不见了!
“四弟……”
季言川已经完全听不见后面大嫂说的话,完全沉浸在他家四弟季淮修就这么没了的悲伤中。
“老二你…你哭什么呀?老四今天早上跟着眠眠去山上了,等会儿就能回来。”梅舒云见季言川开始流眼泪,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于是赶紧解释道。
只是这段话落到季言川耳朵里,却被完全精简称为:老四上山了!
老四已经被抬上山了?
“大嫂,你们也太……太着急了,怎么也要等我回来,见四弟最后一面啊……”季言川现在十分之痛心疾首,没能给弟弟解毒就算了,甚至连人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梅舒云:“?”
就在季言川痛心疾首哭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了一个嫌弃的女声,“早说了让你在家里歇着,就你现在这身体,跟我上山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季淮修挂在花眠肩头,“放我下来。”
季淮修身体还没好全,本想跟着外出活动,也算舒展筋骨。
可没想到这小丫头,个子小,但跑的倒是挺快,身上还背着一只小狼崽子也不影响,带着他就爬了半山腰。
花眠吃蛋吃肉,肚子里饱饱的,身上有的是力气,但醒来之后,总共就只吃了两碗粥外加一个鹌鹑蛋的季淮修可就没这么好的体力了。
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最终还是被花眠给扛了回来。
季淮修被一个姑娘家家的扛着,直到家门口了才放下来,他倔强的自己扶墙准备进房,然后就这么与双眼红彤彤的乞丐样季言川对了个正着。
“……二哥?”季淮修还从来没见过自家二哥这么狼狈的样子,一时间也没认出来。
“老四你……你还活着?”季言川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梅舒云扶额,无奈摇头,“所以我刚刚都跟你说了啊。”
“可、可是……我的药都没拿来,你怎么就醒了?”季言川抹了把眼泪,人还有些懵懵的。
季淮修昏睡不醒的,这几个月可没少请大夫灌药,但一直没什么效果,季言川这一次去谨言堂请蒋大夫,因为怕影响药效,家里头已经先把季淮修的药给停了。
是用了什么神药?
“这可多亏了眠眠。”梅舒云含笑说道:“我去厨房烧点水,你等会儿也好把身上洗洗。”
季言川挠挠头,“四弟,你……真没事儿了?毒呢?”
“没解。”
“……”你看你看,他就说嘛!季言川顿时又紧张起来,“那你……”
“但也没再发作。”季淮修沉吟了一会儿,“或许,真是花眠的作用。”
季言川:“……”
不会吧?
还真是冲喜起了作用?
可这延迟的有点厉害啊。
苏卿兰和季常儒从田地里回来。
季常儒看见二哥终于回来,急忙问道:“二哥,你这一趟怎么去了这么久?”
西边镇子上离他们这陶河村是有些距离,但是顶多一个日夜也就能够回来了,可季言川却去了足足有五天功夫。
季言川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洗漱过后整个人焕然一新,哪怕穿着粗布麻衣,是一副斯文俊秀的长相。
用花眠的形容词来说就是,一看就是能考七百分的学霸!
可远观而不敢问问题的那种。
“蒋大夫被土匪抓去,我怕耽误了四弟的事,赶过去把人一起带了回来,这才耽误了点时间。”季言川解释说。
说着又有些幽怨的看了花眠一眼,他还没来得及验证蒋大夫的药,到底有用没用呢!
而且大嫂所说的冲喜,居然真的能够解毒治病?
这事他是不信的。
可偏偏老四真醒了,就让他不得不信。
闻言,正在吃饭的苏卿兰和季淮修几个人都脸色一沉。
天下动乱,流匪四起,没想到竟然连他们这边都有所影响。陶河村地处中原偏南,虽然不算是多么富庶之处,但至少也勉强能让平民百姓填饱肚子。
能够吃饱饭的人是不会将脑袋憋在裤腰带上,上山去当土匪的。
“那个,二哥……你能把蒋大夫开的药给我看看吗?”花眠小声问道。
听说单这包药里面的药材就花了五两银子!
花眠很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哪些好东西?
“嗯?”季言川扯了扯嘴角:“你能看得懂什么药材?”
苏卿兰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季言川。”
“哎?”季言川瞬间坐的板正。
娘叫他全名了,有点害怕!
“对不起,弟妹。”季言川认真的跟花眠道歉。
“没事没事。”花眠摆摆手。
“眠眠,那药在我那,等会拿给你。”梅舒云笑着对花眠说道。
“好,谢谢大嫂。”
“咱们一家人还客气啥?”
吃过晚饭,季言川因为刚才对花眠用词不当,被罚洗碗,花眠注意到,季言川伸手的时候,几乎都是用的左手,刻意避开了右臂,动作还有些不流畅,看上去像是受了伤。
这一家子还真挺惨。
季家老大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村里流言都是说人肯定死了,就是可怜了大嫂梅舒云拖着两个酱油瓶守寡。
季老二长相斯文俊美,却伤了手臂。
季老三又是个瘸子,腿脚不便。
季老四,她现在名义上的男人季淮修,又是个身中剧毒的,也没好到哪去。
“……”花眠忽然有些呆住。
之前她只觉得这季家人就是典型的美强惨,现在仔细一想起来,才发现其中很有些问题,如果季家只是个普通农家,又有谁会费心费力的给季淮修下如此剧毒?
总感觉季家身份不简单呢。

第16章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便说她爬到别人身上呢?
梅舒云把药给递给花眠,她将面前的药包打开,总共十副药,里面的药材林林总总,倒是数量不少。
“蝴蝶鬼藤,白真花,紫秘草……”花眠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里面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有许多并不是常用药材,真没点本事学问的大夫甚至连认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这些药。
“怎么样?这方子如何?”梅舒云凑过来一看,花眠已经把药包里的各种药全部归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面。
“药是好药,但方子并不对症。”花眠点头,“这是抱元还魂汤,有定神安心的功效。”
可惜并不解毒。
“什么?”梅舒云眉头一皱:“想不到这蒋大夫竟然也是徒有虚名。”
“那也不一定,诊病到底还是得望闻问切,蒋大夫只是听说症状,没有亲眼见到病人,误诊的可能性极大。”花眠帮蒋大夫说了句好话。
哪怕是她自己,如果不是误触了季淮修的脉搏,恐怕也不会想到他昏睡的怪病其实并非是得了怪病,而是中毒。
蒋大夫没能看见人,只是听说症状,误诊也在情理之中。
“大嫂,这些药要是用不上的话,我们能把它拿到镇子上去卖吗?”
“这些药材都已经被切碎了,他们还能收吗?”梅舒云好奇。
五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节省一点,都足够一家人过大半年了,哪怕是她也不免觉得心疼,要是能收回来,家里头也能多攒些积蓄,娘也就不用在外面那么辛苦了。
花眠被问倒,她还没去过镇子上呢,也不知道镇子上的药铺是怎么收药材的?
不过花眠眼珠子一转,又很快有了个主意。
这些药材既然都已经被她分别归类了出来,除了能够组成抱元还魂汤的方子之外,也能组成其他药方子。
这样一来用途可就大得多了,也许不用去镇子上就能把药卖掉。
花眠洗漱完回到房里,看见季淮修正在脱外衣,于是走过去,将他拉到小桌旁坐下,“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季淮修眉梢微挑。
“给你把个脉。”
季淮修动作一缓。
少女肌肤软滑,虽然还没他白,但指尖带着点微微的凉意,但一触到他手腕处的地方,便像是被点燃的火星子,燎原而起。
季淮修另一只手握拳,肌肉有些绷紧,赶紧遏制住一些奇怪的反应。
花眠微微皱眉。
从脉搏上来看,他的身体状况和之前并没有太多改善,毒依然深入骨髓,没有解毒的迹象,但是也没有发作。
“你…是不是不止中了一种毒?”花眠问道。
她之前化验的时候发现季淮修的血液中是极为复杂的生物神经性毒素,而灵泉水确实能够起到一定的抑毒功效。
可如果季淮修体内的毒素不止一种。
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季淮修听到这话浑身一僵,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漠然的收回手。
是娘告诉她的么?
看来娘已经很信任她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怎么给你解毒?”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苏卿兰对自己那么好,她当然也得想着回报一点,而恰好苏卿兰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季淮修的身体。
她要是没办法帮忙也就罢了,可既然能够帮得上,花眠就想着能够帮他解毒,也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能给牛看病就能够给我解毒了?”季淮修微微敛下眼眸,倒也不是看不起花眠,只是这毒都中了五年了,他并不觉得靠一个小姑娘就能解。
“人和牲口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其实都是从猴子进化来的。”花眠认真的给他科普。
季淮修:“……”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在沉默良久之后,季淮修才清淡的开口。
“不知道?”居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么?
“嗯。”季淮修收回了手,眼眸里微微泛起了一抹冷意,“我的毒无所谓,解不了也没事。”
五年过去,他也不抱什么期待。
花眠抿着唇,看着季淮修起身,朝床边走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季家的确是颇为奇怪的,他们一家子从五年前搬到陶河村,那个时候梅舒云挺着个大肚子,还没有生下两个孩子。
后来因为在村里住的久了,苏卿兰脾气虽然不算多温柔,但是为人肯干,带着的三个儿子又实在长得好看,这才逐渐被村里人接纳。
但是不仅季言川和季常儒两人身上带伤,而且他们一家子除了季言川会偶尔出远门之外,其他人就很少离开过村子。哪怕季常儒上山打了猎物,也是经常托村里人带去镇子上卖。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亲自去镇子上。
可其余的人,苏卿兰带着儿媳梅舒云处理家务,照顾孩子,就连季淮修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
即便是身患重病,苏卿兰都已经慌的花钱买人冲喜,却也从来没请过大夫上门,只是花钱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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