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季常儒只好把后面的‘狼’给咽了回去,接过大嫂递来的凉茶,有些讷讷的点头,“是挺可爱的。”
第5章 小狼崽子:以后你就是我娘亲了
“三叔!你能帮我们把旺财训练成猎狗吗?”季鸿硕兴奋的问道。
三叔腿不好,受过伤的,有一条腿是跛的,但他一直任劳任怨,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尤其是上山打猎这种活儿,都是他在做。
所以季鸿硕也是想着替三叔分担一下的,等把旺财训好了,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弟弟进林子里打猎,以后让家里天天有肉吃!
“这……恐怕不太行吧……”季常儒有些为难。
这毕竟也不是只狗子啊!
万一到时候一个没驯好,把他们一家人全吃了怎么办?
两个小的不依了,跑过去拽住季常儒的裤子闹腾哀求,“三叔三叔~求你了~”
“三叔,我以后天天给你打兔子吃!天天请你吃肉!”
季常儒一把抱起两个孩子,毫不客气的拿胡子去扎他们,“这话我可记得,你们以前就说过了!现在吃我打的兔子,以后可要天天请我吃肉的!”
“可是三叔你不给我们训练猎犬,那我们怎么能打得到猎物嘛?”季鸿文赶紧说道。
“你们还小,旺财也还小……而且还受了伤,也抓不住兔子的。”季常儒敷衍了一句,“以后再说。”
“好嘛!”
季鸿硕和季鸿文嘟了嘟嘴,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小旺财有点不太满意的皱了皱鼻子,冲季常儒“嗷呜”了一声。
你才抓不住兔子呢!
等它长大了,肯定也能像母狼一样强壮,到时候它要抓好~多好多的兔子,给花眠娘亲吃。
“四弟妹,我怎么觉着这狗崽子的叫声怪怪的?”梅舒云听到旺财的那一声低吼,有点奇怪的开口,村里也不是没有人养狗,可这叫声属实不太像是狗叫啊。
花眠:“……”
“可能……是在变声期吧。”
梅舒云:“?”
弟妹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梅舒云一大清早的先给鸡喂了食,才洗了手来到饭桌上,环顾了一下人员,“咦?四弟妹呢?”
“拿了两个馒头就出去了。”苏卿兰倒是也没怎么在意,“不知道上哪儿去野了,没事儿,我已经托了村头的刘媒婆,让她再给老四找个八字更硬的。”
“可是,八两银子呢……”季常儒扒拉了一筷子桌上的咸菜,多少还是有些心疼银子的。
不知道能不能去花家把银子要回来呢?
“就当是给你四弟买药吃了。”苏卿兰淡定的说道。
就是这药没啥效果就是了。
“娘,我看四弟妹这两日表现的也挺好的……”刚嫁过来的时候怕的不敢跟他们讲话,这两日都主动找事情做了,“她还说自己会识药呢,这会儿可能上山采药去了。”
“她会识药?”苏卿兰闻言也有些震惊。
别是瞎认的吧?
与此同时的花眠,她的确是上山去了,昨天她还没来得及往深山里去,就被那只小狼崽子给碰瓷了,所以今天她打算走远点。
并且她从旺财那里打听到一条上山的小路,有几样比较少见的花草,也许就有自己要找的珍贵草药。
旺财因为腿受了伤,此时正呆在花眠的背篓里,它直起上半身,两只前爪搭在花眠的肩头,也方便给花眠指路。
走到半山腰处,花眠把背篓放下来,给它喂了一块狗饼干,自己也就着两个大馒头喝了口灵泉水。
“这泉水的味道还挺甜。”明明这泉水里面也没有任何的甜味剂和糖,但味道依然甘甜惊人。
这就是金手指的力量么?
“娘~我也这么觉得。”旺财愉快的摇摇尾巴,舔着泉水喝的很是开心。
“诶?别别别,我可不是你娘!”花眠听到旺财的称呼,差点一口水喷在它的脸上。
什么玩意儿就叫上‘娘’了?
她怎么能给一只狼做娘亲呢……达尔文是绝不会答应的!
“你都收留我了,还给我吃的,就是我娘~”小旺财却不管这么多,拿小脑袋和小身子去蹭她的腿,讨好又狗腿,跟昨天一副还要咬她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狼。
“我不是。”
“你是你是~”旺财的小尾巴摇的飞起。
“不是。”
“呜……娘亲不要我了吗?”
毛茸茸的小灰狼崽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花眠,小眼神那叫一个委屈,喉咙里还传出了呜咽声。
咔嚓——
花眠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支叫做‘愧疚’的箭给射中了。
“要的要的,但不许叫我娘……叫我姐姐就好了。”叫姐姐多年轻啊。
“好的娘亲!”旺财听到花眠说要它的,立刻裂开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圈,将小脑袋放在花眠的鞋子上,乖巧的要命。
“……”这只蠢狼是真的有听进去吗?
算了算了,随它去吧!
反正也没有人听到。
旺财‘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宇轩昂的往前面跑去,“娘亲,我知道前面有漂亮的花花,我去找来给你!”
它的腿伤经过处理包扎,又喝过了灵泉水,加上身为野兽强悍的自愈能力,伤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在好转了,只是跑起来还有些瘸。
但只要一想到要给花眠娘亲送花花,旺财就跑的更欢快了!
“旺财,你慢点跑。”花眠见状,拿上背篓跟在它后面。
也许是刚才喝了灵泉水的缘故,花眠起身的时候,感觉身上因为爬山的疲累都消除了。
小旺财为了献宝,一路小跑着把花眠带到一棵老树下,然后飞快的扒拉着小爪子,刨出了一个小土坑,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去。
“你是地鼠吗?刨啥呢?”花眠眼看着旺财的小身子就快要钻进去了,然后一把抓住它的后脖颈,将狼崽子整只给滴溜了出来。
“呜呜……”被提起来的旺财嘴里叼着半截带土的东西,正冲花眠兴奋的摇尾巴。
定晴一看,花眠认出了它嘴里那半截玩意儿,竟然是人参!
她低头往那坑里一瞧,剩下的半截还埋在土里。
“娘~花花给你!”旺财开心的的‘嗷’了一嗓子,嘴一张,那人参便掉在了地上……
心痛归心痛,花眠也没办法责怪一心想给自己送花花的小旺财。
尤其是它还毫无所觉,咧着嘴冲自己傻笑。
“娘,你喜不喜欢?”
花眠将那土里的半根人参挖出来,和小旺财叼过来的上半截一起丢进空间里,然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喜欢……旺财真乖,那你还知不知道哪里还有这种花花?但不可以再咬了哦!”
“?”旺财拿爪子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我再碰见花花,就都给娘送过来。”
旺财到底也还只是一只刚断奶的小狼崽子,活动范围有限,能够找到这株人参都是意外。
“好,那你以后可不许自己挖了,记住了吗?”花眠摊开掌心,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牛肉冻干块。
“知道啦~”旺财‘嗷呜’一声叼走了花眠手上的冻干块,吧唧吧唧的吃着。
旺财虽然不认识什么草药,但胜在天生鼻子灵敏,撒欢似的在前面乱跑,真又给它找到了几株比较少见的草药。
花眠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这些草药应该不至于卖不出个好价钱吧?
下山之前,花眠又从空间里割了一些草放到背篓里,一块给带下去。
“八两你这是打猪草了呀?这草你是从哪割的呀?咋看着这么鲜嫩呢?”隔壁的大娘羡慕的看着花眠背篓里的猪草。
这些草都是花眠从空间里割的,又脆又绿,看着就鲜嫩多汁。
她是打算在空间里弄一小片地方来种那些草药的,多余的杂草正好割了,回家养猪。
道地药材固然好,但可惜产量太低。许多人会种田,会种地,可会种植药材的人却没那么多。花眠却不一样,她没种过稻谷白菜,但中药园还是待过的,知道怎么种这些草药。
以后就是季家真要打算把她退货了,她也能有办法养活自己!
“是呀,猪吃的好点也能多长点肉嘛。”花眠笑眯眯的回答道。
“你这孩子可真是勤快!”大娘连连夸奖。
不过等花眠一走,大娘转头就拉着旁边的人八卦,“勤快是勤快,八两这孩子当年在花家可是受了不少苦的,在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现在还把人给卖了,真是坏了良心。”
“可不是嘛!八两本来就是他们花家捡来给儿子做童养媳的,都不知道这捡到的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你们啊,就是说的好听,这可是八两银子呢?你们家娶的媳妇,彩礼加一块儿也不到二两吧?要是季家花八两银子娶你闺女,你肯不肯啊?”
“嘿!”大娘双手一叉腰,气势十足道:“我闺女可是亲的!别人家不一定,但是季家我肯定是不肯的,他家那个老四就是个活死人,把闺女嫁过去,那不就是守活寡吗?!”
万一季老四要是就这么一直要死不活的吊着,得不到个一儿半女的,后半生可怎么办哦?
花眠可不知道这些村里大娘的争论,反正她已经把自己的后路想好了,只要有钱赚,一切都好说!
今天的晚饭菜色没有昨天好,但梅舒云手艺不错,哪怕是素菜,也炒得十分下饭,还蒸了一碗鸡蛋羹摆放在中间,不过他们几个大人都下意识的没有去碰,而是准备留给两个孩子吃。
季常儒今日去镇上,把大嫂绣好的绣品和家里之前积攒的一些干货,一并拿去卖了,换了盐和一些针线,再把剩下的钱给了梅舒云。
“就只换了这么点钱?”苏卿兰看到季老三手里的银钱,顿时蹙了蹙眉,语气有些不悦。
“没办法啊,这小镇子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季常儒耸耸肩,他总不能直接说出大嫂的名字吧?
到时候只会招来麻烦而已。
“没事的娘。”梅舒云倒是不太在意,“大不了,我再多绣点就是了。”
苏卿兰轻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放,“真是便宜他们了……”
这也就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要是搁在京城里,她大儿媳的绣品哪是这么容易就让人看到的?
花眠不会绣活,也看不懂绣品,吃过饭就回到房里,看到旺财摇着尾巴迎了过来。
“娘亲抱~”它将爪子勾在花眠裙摆上,甩着小尾巴,一蹦一蹦的想往上爬。
花眠抱起旺财,看着它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跟它打商量:“旺财,你要想继续跟在我身边,就得记住两件事。”
“第一,绝对不可以伤人,尤其是村里的那些小孩子。”
“知道了!”旺财点点头。
花眠娘对它这么好,它肯定不会伤害别人哒!
“第二,你以后也不许再‘嗷嗷’的叫了,你现在是狗,就要学狗叫。”
昨天季常儒就看出来旺财并不是一只狗了,只是看那对双胞胎喜欢的紧,就没有揭穿而已。
季家老三只是看着有点憨傻憨傻的,可又不是真的傻!
好歹是家里的主力输出,经常上山打猎的,哪里会认不出狼和狗?
“?”旺财歪歪头,不解的看着花眠,“为什么呀?”
“因为旺财要假装成小狗狗才能留下来呀。”花眠揉了揉旺财柔软的小脑袋,手感极好,摸起来特别舒服。
旺财张了张嘴,“……不会狗叫。”
可怜小狼崽子都还没见过狗长啥样呢!
“狗是‘汪汪’叫的。”花眠开始教它。
“汪……汪?”旺财试了两下,发现并没有那么难,便兴奋的喊起来:“汪汪汪!”
是这样叫的没错叭?
“旺财学的真快!”花眠鼓励的拿出两片冻干。
旺财顿时就‘汪’的更起劲了。
晚上的时候,花眠熄了灯便进入空间。
在泉口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小块药园子,是花眠自己打理出来的,她把从山上采到的那些草药幼苗全都种了下去。
那颗人参断成了两截,是没什么希望了,花眠暂时先把它放在一边保存起来。
是药三分毒,很多药是没有办法直接使用的,要先进行一定的减毒炮制,才能够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趁着炮制的功夫,花眠还把昨天采集到的季淮修的血液拿去化验了一下。
等到她忙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旺财正像个跳蚤似的在床上跳来跳去,还在季淮修的身上扒拉着,试图找出花眠。
“汪汪……嗷呜嗷呜嗷?”
娘怎么不见了?
它那么大个花眠娘怎么不见了!
“嘘——你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其他人。”花眠一把捂住旺财的嘴,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没丢!”
“吓死宝宝了……”旺财眼泪汪汪的,差点以为它连花眠这个娘也要没有了呢!
狼的夜视能力极好,刚才熄了灯,旺财就眼睁睁的看见花眠消失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花眠倒是也没试过将动物带进空间里,想了想,在旺财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后带你去,乖乖睡觉!”
“喔~”
被娘打屁屁了……
但有点舒服的说!
(〃'▽'〃)
外面天光微亮,院子里就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卿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这几天地里的活儿忙,就多辛苦你了。”
“娘说话太见外了,都是儿媳妇该做的。”梅舒云恭恭敬敬的回道。
“唉,都是我们家拖累了你。”苏卿兰低叹一声,“……草是从哪打的?看着还挺新鲜呢。”
“是昨天四弟妹带回来的。娘,刘媒婆那边要不还是先推了吧?四弟妹……其实也挺可怜的。”梅舒云有些不忍。
“……”苏卿兰沉默了一会儿,含糊的说道,“再说吧。”
她给老四娶媳妇,就是为了冲喜,能让老四早点好起来,既然花眠没用,那当然也就不能怪她换人了,到时候大不了给她一点银子打发走好了。
花眠起了床,偷偷的伸出两根手指在季淮修消瘦的脸上掐了一把。
“冲喜可没有解毒的作用,还不如让你娘给你多找几个大夫呢!”
当然花眠也知道,季淮修中的毒还挺复杂的,这个时代的大夫可能也未必能解开。
第7章 八两还会给牛看病?
“大嫂,我来帮你干活儿吧?”花眠穿好衣服,洗漱完,来到梅舒云身旁。
“啊……”梅舒云看着花眠亮晶晶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而且这几天地里农忙,老二又因为拿药的事情出了远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家里少了个重要劳动力,地里许多事情都落在了婆婆和老三身上。
梅舒云也有心想要帮婆婆分担,可家里的事情也不少。
现在花眠主动提出帮忙干活,梅舒云便点头答应道:“那,你把家里的衣服拿去河边洗了,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嗳!”
花眠抱起一大桶的衣服出了门。
把旺财留在家里,跟两小只一起玩。
季家人都爱干净,几乎每天都会洗澡换衣服,所以比起村里其他人来说,季家的衣服要干净整洁的多,就连嫁过来的花眠也得了两身新衣服。
她那身灰不溜秋,并且满是补丁的衣服就被苏卿兰拿去烧了。
“哞——”
“快走,听见没有!快走!要不然我就打死你,把你拉到集市上去卖!”一阵喝骂声,伴随着鞭子的抽打传来。
花眠便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补丁短打的男人,正拿着竹鞭抽打在黄牛身上,可那黄牛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四蹄微微抖动,却是不肯向前走一步。
“你这畜牲!”男人气急败坏的又抽了两下,“赶紧的,再磨蹭下去就要到中午了,太阳那么大再干活,你是想晒死我啊?还不赶紧跟我去地里,早点把活干完了,你也好早点休息!”
“这是怎么了?”花眠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黄牛低垂着头,眼睛里却充满痛苦,就连叫声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黄牛这种动物是非常老实的,任劳任怨。
像眼下这种状况,倒是比较少见。
男人将竹鞭子一甩,扔在地上,也是颇为委屈,“我家大黄平日里都很乖的,今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从牛棚里就不肯出来,我好不容易拽出来了,它还不愿意动……咱们种田地忙着时辰,要是耽误了时间,这地里的庄稼可就错过了一年的收成啊!”
花眠看着大黄牛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摸了摸它的牛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哞……”黄牛抬头看向花眠,也是不抱希望的哼了一声,“脚疼……”
“娘的!”男人不耐烦地捡起竹鞭子,听到牛的叫声,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把眼睛,有些不耐烦,“你问它有啥用啊?不过是个畜牲,还能听懂人说啥不成?”
要是能听懂人话,早就去干活了!
“哪只脚不舒服?”花眠没有管男人的话,继续对黄牛说道。
黄牛抬起左边前蹄。
蹄子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花眠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把它拿起来用手指敲着敲。
果然牛蹄处传来空鼓的响声。
“是牛蹄炎,不过问题还不算大。”花眠判断道。
“什么?”男人有些奇怪的看向花眠,“……牛蹄炎?”
好陌生的病名,听都没听过!
“简单来说,就是它生病了。”
“八两你没骗人吧?”王二郎惊呼。
自家的黄牛也养了好几年了,可从来没出现过……什么什么牛蹄炎的,这村里以前倒是也有兽医,不过那个老大爷前两年走了。
其实老大爷也就只会点皮毛而已,加上村里人其实也不太愿意给牲口花钱,久而久之……老大爷自己都忘记怎么医治了。
花眠一个小姑娘,竟然还会给牛看病?!
“王大哥,我骗你干嘛?这牛又不是给我家耕地的,骗你我能有啥好处?”花眠双手一摊,大大方方的问道。
“这……”王二郎说不出话了。
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家黄牛的蹄子有什么问题啊……
看看不是跟以前一样的么?
“那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过来看看吧。”花眠拍了拍黄牛的脑袋,安抚着说道:“你和我一块儿到河边来,我帮你把伤口腐肉处理掉。”
“……谢谢你!”黄牛很感激,拿鼻头碰了碰花眠的手臂。
黄牛抬起受伤的脚,乖顺的慢慢跟在花眠身后。
王二郎:“???”
看见这一幕,他嘴巴都张大了,眼看着自家的黄牛被花眠给带走了,王二郎一个醍醐灌顶,赶紧跟了上去。
这可是他的牛啊!
“你这小丫头,当真会给牛治病?”
要是八两要是把他的牛给治坏了,他肯定是要去找季家麻烦的!
“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花眠从背篓里拿出柴刀,先用河水给牛蹄表面进行了简单的清理,然后再用柴刀将牛蹄进行修理。
河边大石头上洗衣服的女人不少。
这些人本来就是最爱八卦的,洗衣服的时候就是情报交换中心。
此刻看见王二郎家的牛竟然跟在花眠身后,乖顺又听话,王二郎也是一脸紧张的跟在花眠身边,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八两,你这是在干啥呢?”好几个女人衣服也不得洗,个个都伸长着脖子探过来看。
“王二郎,你这大清早的不干活儿,牛咋还跟人跑了呢?”
王二郎挠挠头,其实他自己也没整明白。
他这牛怎的就跟一小丫头跑了?
“不是……我家牛今天好像出了点毛病,死活不肯动,八两说我家牛是什么什么……牛蹄炎?我没听懂。”王二郎也觉得挺丢人的,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
抬起头来看戏的女人更多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眠,看她拿出柴刀,将黄牛牛蹄表面直接给削开了。
“哎哟!这能行吗?牛蹄子要坏了呀,还怎么下地干活啊?”王二郎看见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就要阻止。
一头牛可要十几二十两银子呢,这目前是他们王家最贵重的东西了!
可不能叫这八两给祸害了!
花眠手上刀子一挥。
王二郎就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花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事,从来都是很认真的,尤其是在给动物做手术的时候,严肃又郑重。
“你你你……要是害了我家牛,我可跟你们季家没完啊!”王二郎看她那削牛蹄不眨眼的样子,吓的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战战兢兢的撂下狠话。
不过很快的,所有人都看见,那牛蹄被削掉表面的黑色角质层,露出了白色的部分。一个不算大的洞逐渐露了出来,随着洞口越来越大,如同烂泥一般的腐肉也终于完全出现在众人眼前。
“诶?八两好像没说错哈……”周嫂子是看热闹看得最起劲的,连衣服都不洗了,‘哒哒哒’的就跑过来,打算近距离吃个瓜。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呼啦啦的凑了过来。
“还真是嘿!这牛蹄子里头都烂了,怪不得牛也疼啊。”
“王二郎,你这是咋照顾的牛的?”
“额……”王二郎有些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这、这……这我哪知道啊?”
牛蹄脏兮兮的,又没有完全烂出来,王二郎当然不知道牛蹄子里面,早就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花眠就着河边清水给牛蹄进行清创,把里面腐烂的部分都给洗了干净,露出了粉色的肉。
其实这时候还应该用碘酒进行消毒,再加上一点抗生素,修复效果会更好。
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花眠也没办法从空间里面拿药,就只能用清水清洗。
“王大哥,这黄牛暂时不适合下田干活,至少得休息好几天,得把肉长回来……要不这样,你要是心急的话,我家里有点药,买了能好的快些。”花眠想了想,冲王二郎说道。
“买?”王二郎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咋的,还要花钱呐?
“对。”花眠点点头,“也不贵的,二十文钱就行。”
“二十文钱?你咋不去抢呢!”王二郎惊的,下意识脱口而出。
“但是我的药好呀,就值这个价的。”花眠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善,也不客气的说道,真是的,她给黄牛修蹄子,都没给他算人工费呢!
她可没求着王二郎买药。
只是看黄牛可怜,才动的恻隐之心。
但王二郎不听,不仅没有感谢的意思,还没好气的大声嚷嚷,“你这也太贵了,我看这牛蹄子腐烂的部分被削去了,应该也没事了,药就不用了!”
说完,王二郎就赶紧拉着黄牛离去。
边走还边咧咧,反正既然牛蹄子已经修理好了那就只要休养几天就行了吧?哪里还用的着花钱买药啊?
牛都被牵走了,其他看热闹的女人们也都一哄而散,继续回去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着闲话。
“看不出,八两这丫头竟然还是个有本事的!还能给牛治病……谁能看得出来那牛蹄子里还烂了肉啊?”
“本事是本事,可是就是这也太贵了点?治个牛蹄子居然要二十文钱?别说王二郎不肯,就是换成咱们……也没人肯出这么多吧?”
花眠端着木盆找了块地方,周嫂子立刻热情的招呼她,“八两啊,来我这,我这地方大,咱俩一块儿洗。”
周嫂子挪开一块地方,还给她留了块小石头,一边坐着一边洗。
花眠没有拒绝周嫂子的好意,“那就谢谢周嫂了。”
“哎呀,都是乡里乡亲的,谢啥谢呀?你这丫头也太客气了。”周嫂子手上动作忙活,嘴里也不闲着,“不过八两啊,你咋还会给牛看病呢?你这本事跟谁学的呀?”
花眠脑瓜子一转,梅舒云他们是外来人,对村子里原来的人不算熟悉,自己可以胡编一个。
但周嫂子她们这些人可就不一样,对村里的人那可是知根知底,谁家的祖宗八辈都能给扒出来。
除了季家……
“这不是跟我婆母和大嫂她们学的嘛,她们会读书会识字的,可厉害着呢!”花眠说道。
花眠是看见过苏卿兰用纸笔记账的。
这个村里认识字的人不多,而认识字的女人,那就更少了,至少在他们村里,那是基本没有的!
但是在季家,苏卿兰和梅舒云两个女人都认识字。
她这么一说,周嫂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附和着说道:“对对对,你婆婆还有你那嫂子可都是不一般,看起来那架势,比镇子上的员外夫人还要厉害着呢!”
梅舒云一般鲜少出门,都是忙活着家里的事情,把家里头收拾的妥妥帖帖。就是两个孩子,也和村里其他孩子不一样,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苏卿兰这个当婆婆的那就更厉害了,一个女人愣是撑起了一个家,短短五年功夫,就把日子过得比他们这些本村人还要红火。
可惜啊,就是命不太好。
听说丈夫死的早,虽然是生了四个儿子,但是老大失踪了,老二断了手,老三瘸了腿,老四也得了怪病,两个月前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那季老四长得多好看呐,要不是花眠八字够硬,被季家给瞧上了,买去冲喜,要不然这么俊美的男子,哪能落到花眠头上?
十里八乡的姑娘们不都得抢疯啦!
周嫂子偷偷看了花眠几眼。
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细胳膊细腿儿,屁股也不大,就算是真的把季老四给冲醒了,估计也不好生养。
“怎么了周嫂?”见周嫂正在打量着自己,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事没事……”
花眠的借口,不仅周嫂子没有怀疑,其他女人也都没有一个觉得这有问题的。
她们没读过书,还不准人家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