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根据经验取了一颗药性较强的药丸,可还不待他去喂,她的唇就贴在了他的喉结上?,还轻轻的咬了咬,他甚至感受到了那温软的舌尖。
裴行昭只觉头?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握住沈云商的后颈将?她分开,沈云商不满他的动作,微微抬眸瞪着他。
你还瞪!
你还不满!
信不信把你就地正法!
裴行昭没好气道:“张嘴!”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也得吃一颗解药了。
沈云商皱眉,不愿意张嘴,只想往他怀里扑。
裴行昭无法,只能强行撬开她的嘴将?药塞进去。
可手指才进去,就被她的软舌缠绕。
裴行昭顿时紧绷,感觉浑身?血液都?要炸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才将?那股冲动压下去,将?手指收了回来?。
然沈云商又对他的行为不满,且药性微苦她不愿意吞,皱眉就要往出来?吐,裴行昭眼疾手快的按住她,再次俯身?堵住她的唇。
二人经过一番纠缠,才终于将?药给沈云商喂下去。
喂完药,他便?抱着沈云商从?水桶中出来?。
冬日,又是冷水,她不能泡的太久。
可药性没有那么快退下去,接下来?在床上?又是好一番折腾。
裴行昭最后忍无可忍解下沈云商的腰带将?她的手脚捆住,沈云商自然不愿意,拼命的挣扎着,他便?又将?她搂在怀里轻吻安抚。
如此不知过去了多久,怀里的人总算安静了下来?,耳畔也随之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裴行昭摊在床上?,望着纱帐顶,好似生无可恋。
可还没有给他平息的时间,敲门声就传来?。
“小表弟。”
裴行昭刚想出声斥责,白燕堂的声音就响起,他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起身?胡乱裹着一件大氅就走了出去。
拉开门,一股冷风袭来?,倒也浇退了些难以承受的燥欲,但他整个人还是不怎么好。
白燕堂在外头?听了半天,自然知道里头?什么也没发生,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某种奇怪的意味,赞叹道:“可以啊,厉害啊。”
裴行昭面无表情?,仿佛是被□□了一番,自暴自弃:“我感觉坏掉了。”
白燕堂:“.....”
他低下头?努力的隐忍,但肩膀还是止不住的耸动。
“想笑就笑。”裴行昭阴恻恻道:“不说就滚。”
白燕堂还是没有抬头?,他一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伸到裴行昭面前,语音因憋笑而打着颤:“所幸我比崔二公子?先发现了有脚印,先找到寒洞,这是我在石壁上?发现的。”
裴行昭黑着脸一把捞过他手中的瓷瓶,然后砰地将?门重重关上?。
下一刻,外头?就传来?了放肆的大笑声。
“对了,哈哈,那个...哈哈哈哈,都?找到了哈哈哈哈,崔大公子?昏迷...哈哈不醒,哈哈哈哈...”
裴行昭:“......”
他闭上?眼,捏紧拳。
她的长兄!她的长兄!她的长兄!!!
打不得,揍不得,打不得!揍不得!
裴行昭最后还是又去凉水桶里泡了一会儿, 才起身穿上衣裳出门。
玉薇守在门外廊下,见他出来?赶紧迎上来?,低声道:“裴公子。”
裴行昭脸色阴郁, 浑身裹挟着显而易见的戾气。
“你守好她,我出去一趟。”
玉薇有心多问, 但最终还是只轻声应下:“是。”
裴行昭才出院落, 就遇见疾步而来?的管事?。
他见着裴行昭, 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行了礼,禀报道:“公子?,崔小姐与崔大公子?都找到了。”
裴行昭淡淡嗯了声。
管事?看了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公子?, 无碍吧?”
玉薇姑娘方才来?找他拿走了那种解药, 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想, 况且崔大公子?那边...
“无碍。”
裴行昭道:“人呢?”
管事?闻言松了口?气?, 回道:“崔小姐无碍, 已经送回房了,崔大公子?...有些不?大好。”
裴行昭哼了声, 眼底阴郁更?甚。
管事?见他未语, 便继续禀报:“中了那种药, 又在雪地?里昏迷的太久,如今若没有解药,怕是要伤了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 这毕竟姓崔,若是在这里出了事?...”
裴行昭明白了管事?来?此是为何了。
来?要解药的。
的确, 崔九珩若在他这里出了事?,哪怕他们也是受害者,裴家也难逃干系。
这就是世家大族与平民百姓的差别。
裴行昭冷笑道:“他的弟弟不?是那般紧张他,想必会想办法给他找到解药。”
管事?一愣,面色逐渐复杂。
公子?向来?好说?话,出了这种事?后如此态度...便说?明今日这出怕就是崔姓客人的手笔。
沈小姐中了药,崔大公子?也中了药。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也不?怪公子?如此震怒。
管事?想通后便沉默了下来?。
沈小姐是公子?的逆鳞,碰触不?得,他不?敢再?劝了。
“昨夜至今日,庄子?里可有来?过人?”
这处庄子?常有客人来?往,为了客人安全,庄子?许多处一直有守卫。
管事?正色回道:“昨日收到公子?的消息后,就闭庄了,并没有人造访。”
那就是偷偷潜进去?的了。
也就说?明,潜进去?的人武功远高于守卫。
赵承北身边只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
“立刻带人去?这条路上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裴行昭吩咐道。
管事?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恭声应下:“是。”
裴行昭其实不?认为能找到什么?东西,乌轩的功夫他是清楚的,他不?大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是秉持着事?有万一的想法,而且,若是没有证据证明今日的事?是赵承北主导的,那就需要走这一个过场。
裴行昭很快就到了崔九珩所在的院里。
他才踏进院子?就听到了赵承北的怒斥:“好端端的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夫呢,这么?大的庄子?只有你一个大夫吗!”
庄子?的客人络绎不?绝,自?然不?止一个大夫,只是因?为赵承北过来?,昨日都回避了。
不?过就算大夫都在,也一样对崔九珩现在的状况束手无策。
药性过于烈,不?是什么?解药都可行的。
大夫被赵承北吼了也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的解释:“回崔公子?,这药实在是罕见...”
“那这种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你们庄子?里!”
赵承北怒吼着打?断他。
裴行昭听到这里,便抬脚上前。
倒打?一耙,赵承北用的倒是炉火纯青。
“裴家庄自?然没有这种东西。”
裴行昭走向廊下,冷冷出声道。
赵承北犀利的眸光朝他看来?,裴行昭恍若未觉,看了眼点头哈腰的大夫,示意他先离开。
大夫得到允许,哪还敢多留,忙告罪下去?了。
裴行昭这才对上赵承北责问的眸子?,淡声道:“也不?知道崔公子?怎么?会中了这种下流的东西?”
赵承北试图在裴行昭脸上找到慌乱,但却失败了。
他瞬间便明白,沈云商的药性解了。
这么?短的时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裴行昭有解药。
他负在身后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咬牙道:“裴行昭,若九珩在你这里出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裴行昭静静地?看着他,而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他是要借此发难,也同样如他所想,他竟然真的没有解药。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计划失败了会如何吗?
也是,他赵承北根本就没想过会失败。
毕竟他可是连殉方阵都用上了,在他看来?,今日的计划必是万无一失!
他确实不?懂阵法,也不?会解阵。
但殉方阵他见过。
枫林中的殉方阵并不?完整,他才能凭着武力强行冲破,但凡布阵的人再?多一成功力,他怕是都抗不?过反噬,要殒命当场。
若非沈商商沿路留下夜明珠,他不?会那么?快找到亭子?附近,若非他见过殉方阵,若非只是殉方阵残阵,若非他内力深厚破了阵,若崔九珩少?一些意志力,没有将自?己生生刺晕过去?,那么?就真的无回天之力了。
他突然有些奇怪了。
赵承北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拆散他和沈商商?
可他已经表明愿意跟他合作,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甚至不?惜这般算计崔九珩。
他怎么?觉得,今日这遭,赵承北更?像是冲着沈商商来?的。
“裴行昭,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裴行昭抬眸,冷声打?断赵承北:“崔公子?,我在石壁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赵承北看着他手中的瓷瓶,心中一紧,但面上并未表露分毫。
不?可能,此药见了火便会尽数挥发,不?可能留下痕迹。
“这种东西的确罕见,所以,更?好找到来?源,崔公子?,您说?对吗?”裴行昭意有所指的看着他道。
赵承北微微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裴行昭抬了抬手,示意周围的下人尽数退下,而后走到赵承北跟前,轻声道:“我什么?意思,二皇子?殿下再?清楚不?过。”
“裴行昭!我不?懂你在说?...”
“二皇子?殿下。”裴行昭再?次打?断他:“崔公子?的情况现在可不?大好,再?拖下去?...”
裴行昭顿了顿,轻笑了声:“崔公子?是邺京崔家嫡系嫡长,身份何其尊贵,被整个家族寄与厚望,是崔家未来?的继承人,若是...在二皇子?这里出了事?,二皇子?殿下想必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若是前世,他不?会有这个觉悟。
但经了那一遭,他清楚的知道,皇权并非是不?可动摇的,比如邺京几大世家,若是没了他们的支撑,在以嫡长为尊的律例下,就算东宫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只要不?犯大错,赵承北就根本撼动不?了东宫。
“即便二皇子?让我裴家背了这口?锅,但谁都不?是傻子?,您认为,崔家折了一位如明月般的嫡长子?,还会对您尽信,继续扶持您吗?”
赵承北偏头看着裴行昭,眼底逐渐浮现杀意。
裴行昭却半分不?惧,直直与他对视:“现在,只有我能救他。”
“裴行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赵承北大约是被气?的狠了,本来?俊逸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裴行昭分毫不?让:“我说?过,谁要动她,我就跟谁鱼死网破!”
“今日之事?真相如何,你我心中都清楚,事?已至此,二皇子?殿下现在是要我救崔九珩,还是要借崔九珩对付我以泄恨,可想清楚了?”
裴行昭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若是选择后者,那我就不?在此奉陪了,我得去?查一查,这个东西到底来?自?何处,毕竟是在江南,裴家想查什么?并不?难,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就算无法与二皇子?殿下相抗,我也得让崔家知道真相。”
他此话有打?赌的成分。
赌赵承北是来?了江南后才弄到的这个东西。
前世没有这一出,早在他与沈云商被双双威胁后,赵承北就得偿所愿了,所以他猜测,这个东西是他见他们不?受控后,才不?得不?弄来?的。
因?为不?到万不?得已,赵承北不?会如此对崔九珩,更?不?应该在邺京就备好此物。
果然,赵承北最先挪开了视线,他垂眸看了眼裴行昭手中的瓷瓶,眼底神色难辨。
他不?相信会留下痕迹,但他赌不?起。
若九珩真的出事?,若真的被查出来?,就如裴行昭说?的,他就算杀了整个裴家泄愤,崔家也不?会再?尽信于他。
他会失去?九珩,也会失去?崔家这个强大的助力。
更?何况,光是会折了九珩这一点,他就不?敢赌。
久久的无声对峙中,赵承北闭了闭眼,终于开了口?:“救他。”
他竟在这个人身上,连续栽了两次!
裴行昭心中一松,唇角微微扬起:“可我不?信殿下。”
赵承北猛地?转头瞪向他,厉声道:“你还想如何!”
“我要殿下一个信物。”
裴行昭淡淡道:“若是殿下事?后反悔,要将此事?栽赃到我身上,那我就只能拿出信物,告诉天下人,我在寒洞中捡到了殿下的贴身之物,至于天下人信不?信,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赵承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天下人信不?信不?重?要,崔家怀疑就成。
赵承北狠狠盯着裴行昭许久后,才咬牙将自?己的贴身玉佩取下递过去?:“现在,立刻,救他!”
裴行昭接过玉佩,才抬脚踏入屋中。
跨过门槛,他微微停顿,侧首道:“这种事?情我希望下不?为例,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我如今是撼动不?了皇权,但殿下别忘了,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赵承北重?重?闭上眼,唇角因?为气?的太狠隐隐抖动。
裴行昭!此人决不?能留!
第28章
雪不知何时?又?开始落着, 赵承欢冒着雪脚步飞快的穿梭在院中,红棉撑着伞小跑着追赶,很快, 赵承欢停在了一间屋前,带着几分怒气敲响了房门。
“进来。”
门推开, 一股冷气?涌来, 赵承北抬头看着愠怒的赵承欢, 眉头轻皱:“将门关...”
“皇兄,你没告诉我你在洞中下了药!”
赵承欢盯着赵承北,咬牙质问。
孤男寡女,寒洞中带上一夜,沈云商的名声也就没了, 何须如此!
赵承北似是早料到她会前来质问, 也不恼, 只淡淡道:“这是姑苏城, 不是邺京。”
“邺京贵女名声大于一切, 但在这里?,只要裴行昭不松口, 婚事就退不了。”
赵承欢忍着怒火道:“那也不需要做到这般地步!”
“你知道崔九珩的性子, 你就不怕他因此疏远记恨你?”
赵承北平静的面上稍微有了裂痕, 但很快就恢复如初:“我既然这么做自然就想好了后?路,他与我一同?长大,朝夕相处,情同?兄弟, 他也知道我所有的难处。”
“他心软, 只要我好生跟他认个错,他会原谅我。”
说完, 不等赵承欢再?开口,他便正色道:“承欢,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也看到了,沈云商与裴行昭情谊甚笃,寻常办法根本无法让他们悔婚,我比谁都不想这么对九珩,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得?将沈云商握在手里?,否则...”
“她若为别?人所用,我们就会全盘皆输,你应该知道,当年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位,若他活着,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威胁。”
赵承欢周身的怒火随着他这话缓缓消散,那双不可一世的美眸中难得?添了几丝忌惮:“可是...这么多年都没他的消息,且当年离开时?他又?那么小,又?有人亲眼看着他跌落悬崖,或许,早就已经不在了。”
“但谁都没有找到他的尸身。”赵承北淡淡道。
赵承欢沉默了下来。
那人消失的尸身是他们所有人的郁结。
许久后?,赵承欢低声道:“就算他活着,可这么多年没有出现?,或许他根本没想过要回来。”
“承欢,我们赌不起,也输不起。”
赵承北微微眯起眼,道:“若他回来,就是太子也得?挪地儿,更遑论我们。”
赵承欢手指微微一颤,看向赵承北。
“那沈云商,也不一定会是...”
“我已经找到了当年在金陵给白家大小姐治过病的一位大夫。”赵承欢眸色暗沉道:“据那大夫所言,白大小姐的病根本活不过二十,可现?在她不仅活下来了,病也好了,而恰好那位最后?消失的地方,出现?了白家的船,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正因如此,他昨日才会着急的下狠手。
“那位与白大小姐年纪相当,白大小姐常年卧病在床,金陵都极少人见过,更别?提姑苏,所以,白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李代桃僵,并不是难事。”
“而我们能查到这些,东宫就查不到?”
“他们当年离开时?手里?握着怎样的力量我们都清楚,这样的威胁若不放在身边为几用,我们随时?都可能送命。”
赵承欢的肩膀缓缓的耷拉了下来。
“可是崔九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承欢,我清楚你心中的挣扎,若我占了长,可以顺位继承,我自然愿意成全你,但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容不得?丝毫闪失。”赵承北轻声打断他,语气?凝重道:“太子与我们有化解不了的仇恨,我们永远无法共存。”
“一旦太子坐上那把椅子,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崔家。”
赵承欢自然懂这些道理,她自认不是好人,行事卑鄙,但她还是想尽力去保护那人。
让他好好悬在天上,做没有污点的明月。
“皇兄,你说过的,我们的事瞒着他,不脏他的手。”
赵承北这回沉默了很久,才道:“可九珩作为崔家嫡长子,他的肩上亦担负着家族的使?命,这是从他五岁入宫那年就注定了的,有的事他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且就算瞒着他,他也仅仅是不知情,并不代表干净。”
赵承欢从屋里?出来,脚步沉重,眼底再?无方才的怒火,同?样也失去了光彩。
“公主?。”
红棉迎上来,担忧道。
赵承欢没应声,她缓缓走到院中,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
雪花落在掌心,晶莹剔透,洁白高?雅,一如那人。
他是邺京无数贵女心上的白月,亦是她不敢碰触的禁忌。
她从来都知道她得?不到他,所以深埋于心底。
雪越来越大,赵承欢微微垂眸,看着一片片雪花落入地上,沾上尘埃,染上浑浊。
她唇角微弯,笑中带着几分苦涩。
看,洁白的雪也会裹上洗不掉的泥点。
崔九珩啊,真可惜。
“公主?,您可还好。”
红棉很少见她如此神情,忍不住再?次开口。
赵承欢抬眸,又?恢复了以往的不可一世:“无事,回吧。”
红棉愣了愣,试探道:“公主?不去看看崔公子?”
“不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有什么可看的。”
赵承欢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屋中。
沈云商醒来,已经是次日。
雪在半夜停了,但树梢枝头还是挂了一层白。
她睁开眼望着纱帐半晌,记忆才逐渐清晰。
精壮的腰腹,温热又?冰凉的胸膛,凸出的喉结,唇舌的纠缠...
沈云商重重闭上眼,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她好像将裴行昭啃遍了。
啊,丢死人了。
半晌后?,被子轻轻拉下,那双流转的眸中带着几分娇羞和...星光。
好像,裴行昭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哦。
突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砰地的涨红,将自己再?次埋入被中,并翻转了几圈。
她好像,似乎,大概碰到了他...
大约太过羞耻,她整个人都红透了。
这时?,门轻轻推开,传来玉薇的声音:“小姐醒了。”
沈云商仍旧藏在被中,瓮声瓮气?的答了声。
玉薇上前盯着那团鼓起的被子看了片刻后?,得?出了结论:“小姐害羞了?”
沈云商:“.....”
她猛地拉下被子,瞪着玉薇:“没有!”
然通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玉薇抿唇忍下笑意,道:“昨日,是准姑爷抱着小姐一起跑的冷水...”
“不准说了!”
沈云商抬手一个枕头扔出来,威胁道。
玉薇见她确实羞赧得?厉害,便也没再?打趣,捡起枕头拍了拍,放回床上道:“小姐,该起身用早饭了。”
沈云商眼神一暗:“不去!”
她不想见到赵承北!怕自己忍不住动了手。
玉薇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道:“崔公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沈云商一愣,抬眸:“离开了?”
“嗯,今日天还没亮崔公子就出了庄子,而后?二皇子和公主?前后?离开。”
玉薇:“听管事说,脸色都不怎么好,似乎是闹了什么矛盾。”
沈云商怔了一会儿后?,这才坐起身。
大约是崔九珩猜到昨日的事是赵承北做的了,依他性子肯定无法容忍,那一次在得?知她和裴行昭退婚并非是受利诱而是被威胁后?,他跟赵承北冷战了几个月。
最后?是为何和好的,她就不清楚了。
沈云商洗漱穿戴整齐后?,便往饭厅走去,一进饭厅,就看到已坐在桌上等他的裴行昭。
沈云商脚步一滞,下意识转头想溜,但那人已经抬眸看了过来,并猜到了她的想法,先?一步开口:“过来。”
寻常不过的两个字,却叫沈云商又?红了脸。
昨日那低沉的声音似仍回响在耳畔。
‘商商,别?动了...’
‘商商,张嘴’
“商商,放手,乖”
“听话,别?碰这里?”
沈云商越想整个人越烫,甚至已不敢抬头去看裴行昭一眼。
她很想转身就跑,但脚又?好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直到她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才赶紧抬起头,却刚好撞进裴行昭似笑非笑的眼中,他弯腰靠近她,低声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害羞了?”
玉薇在裴行昭起身时?就已经悄然退出饭厅,带走了原本伺候在这里?的下人。
沈云商抿着唇,绯红着脸否认:“没有!”
什么都没想起来,也没有害羞!
“是吗?”
裴行昭又?近一分,抬手戳了戳她的脸:“可你的脸都快要熟了。”
沈云商慌忙往后?退,裴行昭却突然逼近一掌握在她腰间,将她带进他的怀中,低笑道:“跑什么,昨日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昨日你恨不得?将我剥干净...唔。”
眼前他要翻旧账,沈云商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他的嘴,眸光飞快的转动着,威胁道:“你闭嘴,不许再?说话。”
双颊绯红,语带羞赧,她的威胁不仅没有半分用,反而更加诱人。
裴行昭本来只想逗逗她,可见她这番模样,难免就生了别?的念头。
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挪开,俯身而下,唇落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为什么不许我说话。”
“昨日你占了我许多便宜,还不许我讨回来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让沈云商身子都不由?得?软了几分,可还不待她平复,耳尖就被人轻轻含着了。
她浑身一软,无意识的颤了颤。
而她的反应让裴行昭愈发难以抽身,他紧紧将她按在怀中,唇从耳尖落在侧脸,最后?稳稳的贴在那柔软的唇上,撬开了她的唇齿,温柔中又?带着几分势不可挡。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昨日那一遭,沈云商的身子格外的敏感?些,被如此对待,她竟一时?忘了挣扎,反而不自觉的闭上眼,沉沦其中。
“哎呀哎呀,我的天呢!”
突然一道惊呼声传来,沈云商猛地清醒,惊疑不定的推开裴行昭。
“青天白日,你们这是在作甚啊!”
白燕堂一手捂住一只眼,另一只眼却睁的老?大,里?头还带着兴奋的光:“这可是饭厅啊,还有人呢,简直是有辱斯文?。”
裴行昭阴恻恻的抬眸看着白燕堂。
他怎么还没走。
白燕堂仿若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径自踏进来,走向饭桌:“啧啧,菜都要凉了,你们吃吗?”
“不吃我先?吃了?”
沈云商本已经羞的无地自容,被他这一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默默走到了桌前。
路过裴行昭时?,还狠狠踩了他一脚。
裴行昭痛的龇牙咧嘴:“嘶,沈小商你谋杀亲夫啊。”
不等沈云商开口,白燕堂便认真纠正道:“还没成亲,算哪门子夫君。”
“我是看在你昨日...受苦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要是再?被我撞见你欺负我云商妹妹,打断你的狗腿。”
沈云商一愣,下意识道:“受什么苦?”
裴行昭身子一僵,飞快坐到她旁边,瞪了眼白燕堂:“将你从寒洞中抱回来的苦。”
“好了还吃不吃了,食不言寝不语知道吗?”
白燕堂压了压唇角的笑意,默默地拿起来碗筷。
沈云商看着掩饰意味十足的裴行昭,福至心灵般突然就悟到了什么,她面颊一热,赶紧低下头,哪敢再?继续追问。
一顿饭果真用的安静至极。
吃饱了,白燕堂起身道:“我先?回城了,你们慢慢回。”
“不着急啊,现?在没人打扰你们了。”
白燕堂头也不回的离开,饭厅内便只剩二人。
气?氛突然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沈云商正在思忖着如何开口更加自然,不尴尬时?,裴行昭便靠了过来,贱兮兮道:“商商,我们继续啊。”
继续什么,不言而喻。
沈云商:“.....”
她回头盯着裴行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好嘞。”
裴行昭笑容更加灿烂,他弯腰一把抱起沈云商就往外走。
沈云商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不是叫我滚吗?”
“没叫你带上我。”
“那可不成,有裴行昭的地方,就得?有沈云商,要滚,我们也得?一起滚。”
裴行昭说继续, 果真?是继续。
他?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进了屋里,在里头闹了近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的放过?沈云商。
当然?,他?并不会动真?格, 顶多就是如他?所说,将昨日沈云商占的便宜都讨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