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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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住的地方离孤儿院有些远,得赶去地铁站坐地铁,一出孤儿院就扫了辆共享自行车走了。
“我们打车回去还是走回去?”谢逸年问姚容。
他们住的地方离孤儿院不算远,走路一个小时就能到。
姚容说:“我们走回去吧。”
月朗星稀,昏黄的路灯与街边店铺的灯光照亮脚下道路。六月的夜晚既不热也不冷,十分舒适,夜风穿过跨河大桥徐徐吹来,谢逸年左右娃哈哈右手一袋板栗,吃得心满意足。
虽然他的肚子已经饱了,但这种小零嘴一点儿也不占肚子。
姚容别了别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紧不慢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的距离拉得有些远,谢逸年停下脚步等她:“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晚上,您也是这么跟在我身后吗?”
“是啊。”
“是怕我逃走,还是怕我在路上遇到危险?”
“嗯……你猜?”
“那我猜是后者。”
姚容走到谢逸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勉强算你猜对了吧。”
谢逸年揉了揉自己的头,突然道:“所有的鬼都有执念,您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姚容两只手扶在护栏上,低头看桥下河面波光粼粼:“化鬼之时,我的执念是带一个人回家。但现在,我的执念,变成了带两个人回家。”
谢逸年学着姚容趴在护栏上,头枕着胳膊,侧过头去看她:“以您的实力,想带他们回家,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是很容易。”姚容说,“可时机未到。那个地方已经不能算是他们的家了。”
谢逸年恍然:“有仇人?”
“血仇。”
谢逸年蹭了蹭鼻尖,猜测道:“不会是谢家吧。”
姚容略带诧异地看向他。
谢逸年知道自己猜中了:“那回在医院遇到谢家人,我觉得您很不喜欢谢佐和谢川。而且您提到谢佐时,就是一副对他很熟悉又很不屑的口吻,想来应该是认识的。”
“您生前又是一名很厉害的天师,与您有仇,短时间内又没办法解决掉的,只有十大家族十六道观的人了。”
“还有,班希和湛冰云都很讨厌谢家,谢家肯定发生过某件大事。他们年纪不大,既然都听说过这件大事,就说明这件大事发生在十几年内。”
结合以上几点,他就猜测姚女士的仇家是谢家,试着问了问,还真就猜对了。
谢逸年拍着胸口保证道:“以后谢家也是我的仇家了。”
姚容:“这么同仇敌忾?”
“是啊是啊。”
姚容眯起眼,清晰的杀意自她身上浮现而出:“如果我说,我要屠尽整个谢家,你也会不问缘由、不分是非地站在我这边,帮我一起屠杀谢家?”
谢逸年才不上当:“您别给我挖坑。”
“觉得我在说谎话骗你?”
谢逸年咬了口香喷喷、热乎乎的栗子,肯定道:“如果您想这么做,早就去做了。”
姚容笑了笑,语气软化下来:“又让你猜对了。我确实不会屠杀谢家,我的仇家只是谢家某些人。”
谢家,不仅仅是谢佐谢川他们的谢家。
还是她丈夫谢舟、她公公谢乐终此一生都在守护的谢家。
她想带谢舟、带谢逸年回到的,不是一个满目疮痍的谢家,而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谢家。
桥头灯光打在姚容身上,她问谢逸年:“你这么聪明,不如继续往下猜猜看,我与谢家有什么仇,又要带谁回家。”
谢逸年嘴里的栗子都不香甜了。
他干巴巴地咂了两下嘴,叫苦道:“我知道的信息就那么多,猜不出来啊。”
“你没去论坛搜过谢家的事情吗?”
“没有。”谢逸年振振有词,“当时不知道谢家和你有关系,就没查。”
他只是好奇姚女士的事情,并不好奇那些家族道观的陈年老瓜。
想也知道,大家族大道观传承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有瓜。
姚容拿出手机,打开玄界论坛,搜索有关谢家的帖子。
前两页的帖子,基本都是在讨论谢家谢川这个麒麟儿,赞美谢川的天资和悟性。
直到翻了三页,姚容才找到一个早已沉底、楼层数极多的老帖。
她扫了几眼帖子,转发分享给谢逸年:“你去看看吧。”
谢逸年顺着姚容的话点开帖子。
楼主的问题是谢家最近发生了什么,旁支怎么变成了主支。
帖子前二十几楼的回复都很隐晦,谢逸年看得云里雾里,直到三十楼开始,那些回复的人才没有各种打码。
【那片阴煞之地突然形成,距离谢家的位置又很近,谢家当然要派人过去探查一下,所以谢少族长就带了一队人过去查看。
那二十几个天师,都是族长一脉或者偏向族长一脉的,可以说是族长一脉的中流砥柱,谁知道,他们居然全部折在了那里……】
【是啊,以往也不是没见过阴煞之地,谁知道那里居然那么凶险,所有人都有去无回】
【前族长死了天赋最出众的继承人,又失去了那么多位支持他的天师,现族长就带头发难,说前族长应该为此事负责,要求前族长将族长之位传给旁支。】
【那段时间,谢家争斗得很厉害,前族长病重,还有很多原本支持前族长的人,因为至亲横死在阴煞之地里,或是转投到了现族长那里,或是直接两不偏帮。
随着前族长病故,这场争斗就以现族长一脉大获全胜落下帷幕,前族长一脉都被逐出家族核心,打发到了谢家祖坟附近龟缩着。】
底下还有人问:【难道前族长一脉就甘心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前族长一脉肯定还有一些实力出众的天师吧。】
有人回答:【当然不甘心,但谁叫老一辈比不过,谢家新一辈里又出现了谢川这么个怪物?
而且做天师的,钱还是其次,资源才是最重要的,前族长一脉根本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弄不到好的法器、符箓,弄不到各种淬炼灵根的药物,也加入不了天师盟。
现族长一脉根本不需要做太多,只要袖手旁观,几十年过去,前族长一脉的衰落是必然的。】
底下很快变成了两派人。
有人同情前族长一脉,认为阴煞之地的凶险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也有人觉得现族长一脉没做错,都什么年代了,族长的位置还要搞世袭?
天师界可不讲这一套!
天师界讲究的是,有能者上,无能者下!
看到这里,谢逸年算是弄懂谢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和姚女士有什么关系。
抬头看了身侧的姚女士一眼,见她示意自己继续往下翻,谢逸年只好先按捺下心中的疑惑。
很快,又有知情人跳了出来,问:【谢少夫人姚容呢?有她和她儿子在,前族长一脉怎么可能败得那么快?】
谢逸年心头一跳。
谢少夫人姚容?
他知道姚女士生前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孩子,但没想到姚女士的丈夫就是那位惨死在阴煞之地的谢少族长谢舟。
姚女士说她化鬼之时的执念是带一个人回家,难道说那个人就是……
果然,底下有一条回复证实了谢逸年的猜想:
【姚容确实是天纵奇才,如果她还活着,前族长一脉怎么都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但可惜,她与谢舟伉俪情深,在谢舟出事后,姚容亲自去了阴煞之地寻找谢舟,而后魂灯破碎,身死道消。】
这个人还针对之前的争吵做出了回复:
【知道前族长一脉和现族长一脉为什么不死不休吗?如果是单纯的有能者上,无能者下,这点儿心胸气量,前族长一脉的人是有的。但现族长一脉的人,在谢舟和姚容相继故去后,拐走了他们刚满两岁的儿子!】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事情,有必要拿出来胡言乱语吗。】
【就是,算算年纪,那个孩子才多大啊,现族长一脉就算想夺权,有必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吗】
方才爆出真相的这个人又回道:
【呵呵,大家都听说过谢川的天赋吧。现族长一脉称他为谢家麒麟儿,认为他可以带领谢家走向巅峰。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个叫做谢岫的孩子,天资更胜谢川一筹!
还有人记得民国时期,那位曾经用帝器定山河的姚家先祖吗。姚家先祖惊才绝艳,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特殊体质,她将姚家功法修炼到了最顶尖的地步,力压同辈无数天骄,成为那个时代的第一人。
而谢岫,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他不仅是谢家的继承人,也是姚家的继承人!
他如果平平安安长大,拥有的修炼资源肯定比那位姚家先祖还要多,取得的成就不仅不会逊色于那位姚家先祖,只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现族长一脉怕的是现在吗,他们为的是以绝后患!只要让谢岫平安长大,前族长一脉何愁不能再兴!甚至重新夺权!】
这话一出,瞬间说服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人不信。
那个爆出真相的人可能也是上头了,竟然直接爆出自己的身份——
谢家谢奈。
谢舟的堂弟。
谢家前族长一脉的人。
作为当事人之一,他说的话就算略有偏颇,也是十分接近真相的。
夜风渐起渐汹涌。
不需要再往下看,谢逸年已经弄懂了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知道了,您去世的时候,心心念念都是找到谢舟叔叔,将谢舟叔叔送回谢家。但当您变成了鬼,您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出事了,所以您的愿望就变成了送谢舟叔叔回家和送谢岫回……”
谢逸年的声音一点点变低,直至最后,低到无声。
他像是想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般,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他身形一晃,下意识扶住了旁边的栏杆。
在他一次次遇到危险时,姚女士总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在他看轻自己时,姚女士不止一次说过“不必妄自菲薄”,不断强调他的天赋远比谢川出色。
在他不期待见到亲生父母,担心亲生父母也会如那两对养父母一样放弃他时,姚女士拂去了他额角的纸屑,告诉他,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和父母相认。
在刚知道姚女士有个孩子时,他也曾在心中疑惑,她为什么会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回去找她的孩子。
可是他担心自己问了,就会失去一个对他那么好的长辈,所以他自私地咽下了这个问题,没有敢去询问一个答案。
如果说……她不是没有去找她的孩子,而是从一开始,她就待在了她的孩子身边呢?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当所有的细节拼凑在一起,就形成了最后的答案。
谢逸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嘴唇张合几次,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是谁?”
姚容悲伤又安静地看着他。
“你是谢逸年,也是谢岫。”
“你就是,我和谢舟的孩子。”
谢逸年无法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只觉得心里难过得好像下了一场特别滂沱的暴雨。
暴雨泛滥成了洪水,洪水淹没了他,他在水里起起伏伏,被洪水冲进了海里,随时都要喘不上气来。
可就在他要沉入海底时,有熟悉的冰冷气息靠近了他,抱住了不知何时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哭的他,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谢逸年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冰冷的气息在一瞬间加重,传遍谢逸年全身,他却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终于从咸腻又潮湿的海底里挣脱出来。
“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
谢逸年的脑子一团乱麻,他下意识喃喃出声。
姚容声音很轻,垂着眼眸,用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去眼泪:“对不起啊,一直到现在,才把这一切告诉你。你一定很难过吧。”
谢逸年哽咽着摇了摇头,想说自己其实并没有怪她,却在张开嘴的瞬间又红了眼眶。
他鼻尖抽了抽,又试着开口,却再次抽噎起来。
于是他只能睁着眼睛,紧紧注视着姚容,想让她从他的眼神读懂他想表达的情绪。
姚容仿佛看到了一只小狗狗蹲在路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怕她误会他,更怕她不要他。
“我知道。”
“我知道的。”
姚容帮他擦好眼泪,将纸巾收好,再次帮他拍打后背顺气。
“你没有在怪我,你只是突然知道这一切真相,觉得太难过了。是不是。”
谢逸年连连点头。
“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出来。”
“你可以尽情大哭,更可以指责我为什么隐瞒你。”
“就像你小时候被人偷吃了荔枝,为了让院长奶奶心疼你,偏心你,你就哭得超级大声一样。”
“孤儿院的谢逸年不能不懂事,不能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但我的孩子谢逸年,可以不懂事,可以给我添不必要的麻烦,更不需要再去扮演成大人最喜欢的模样。”
“养孩子就像是在等一场花开,我期待的只是花开这个结果,而不执着于花的品种。无论你是风信子,是秋牡丹,还是白山茶花,都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谢逸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的脑子太乱了,根本没办法静下来去仔细理解姚女士说的每一句话。
可他还是在她的诉说中,最终明白了一点。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尤其是被爱这件事情。
即使没有早点将身份告知,即使阴阳相隔,成为了鬼魂,他的母亲也在无条件拯救着他。

“还吃得下?”
谢逸年理直气壮,朝姚容伸手:“刚刚哭得那么厉害, 吃得再饱也该消化完了。”
姚容弯了弯唇, 顺着他的力度,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两人走下跨河大桥,随便找了一家烧烤摊子坐着。
谢逸年乱七八糟点了很多东西,埋头狂吃。
姚容低头划手机,在看房子。
她手里的钱早就可以买别墅了, 只是之前没有和谢逸年相认,姚容也就不急着买。
但现在母子两已经相认,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住起来肯定会更自在。
不过挑了半天,姚容有些舍不得她种在院子里的那些风信子,心下琢磨着要是房东愿意卖房, 她可以直接拿下现在住的这套别墅。
一会儿的功夫, 谢逸年已经解决掉了桌子上大半的食物。
这家烧烤摊做的烧烤味道很好。
热乎乎的食物填满了谢逸年的肚子,也驱散了他心里的几分不真实。
他喝了一口可乐, 听着周围那些喝酒猜拳声或是闲聊谈笑声,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就是姚女士的孩子。
当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谢逸年由衷感到幸福。
无论那些往事有多糟糕,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真的非常幸福。
因为在很早很早以前, 早到他刚拜姚女士为师时, 他就曾经悄悄想过:如果姚女士就是他的母亲, 那该有多好啊。
如今,他的梦想真的成真了。
谢逸年悄悄抬眸, 想打量姚容的五官,看看自己遗传了她的哪些地方。
但刚一抬头,就被姚容抓包了。
姚容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吃饱了就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都等睡够了再说。”
谢逸年确实累了。
为了给院长奶奶庆祝生日,他早上八点就醒了,不仅身体忙碌了一天,情绪还大起大伏,这会儿都凌晨两三点了。
将剩下几串烧烤打包带走,回到家里,谢逸年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洗漱、换睡衣,倒在床上,不到三秒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到早上六点,谢逸年就惊醒了。
他没有睡回笼觉,躺在床上又将帖子重新看了一遍。
第一次看帖子时,他不知道自己就是谢岫,不知道谢舟和他的关系,全程是个局外人的心态。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就是谢岫。
再看这个帖子的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了。
权势之争很正常,但到底有多狠毒,才会忌惮一个两岁的孩子,忌惮到这种地步。
谢逸年打开和姚容的微信对话框,将备注从“姚女士”改成了“妈妈”。
改完这个备注后,另一个称呼也能脱口而出。
在花园见到姚容时,谢逸年很自然地开口:“爸的尸骨,现在还在阴煞之地里面吗?”
姚容正在为风信子浇水,说来也巧,她今早一起来,就看到有不少风信子从土里冒出芽来了:“在。我离开阴煞之地前,为他收敛好尸骨了。”
“我想去祭拜他。”
“暂时不行。”姚容放下水壶,“几年内,那个地方都不能进人。”
她取走了里面的鬼兵,也吸收完了里面的阴煞之气,可不代表里面就没危险了。
谢逸年的修为太低,就算有她陪他一起进去,他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住阴煞之气残余气息的侵蚀。
谢逸年用力握紧拳头,变强的念头越来越迫切。
现族长一脉的人不是畏惧他的天赋吗,不是想以绝后患吗,不是想彻底打压下前族长一脉吗。
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姚容看穿了谢逸年的想法,但没有说什么。在知道真相后,谢逸年会有这个想法,再正常不过。
“爸爸是个怎样的人?”谢逸年问。
“他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姚容慢慢将谢舟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拿一样东西。”
一分钟后,姚容握着一个小盒子走到谢逸年面前。
盒子里,盛放着一枚玄黑戒指。
谢逸年能感应到,戒指散发出来的气息远胜他接触过的所有法器,可见绝非凡品:“这是……”
姚容用指尖抚摸着戒指,介绍道:“这枚戒指叫做玄黑法戒,是一个极品防御法器,里面还开辟有一个十立方米的空间,能够放些死物。”
“当年你爷爷为了庆贺你爸爸的成人之礼,耗费无数奇珍异宝打造了这枚玄黑法戒。在收敛你爸爸的尸骨时,我将这枚法戒取了下来。”
“这是他留下的遗物,我原想等你十八岁生日时再将它交给你,但早点儿给也没事。”
谢逸年伸手去拿玄黑法戒。
姚容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只是强调道:“收下了这枚玄黑法戒,也意味着要承担起很多责任。”
天师界里,很多人都知道玄黑法戒随着谢舟一起消失在了阴煞之地里。
如果玄黑法戒在谢逸年手里再次现世,一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谢逸年深吸口气,竟毫不迟疑地将玄黑法戒戴到了手指上。
玄黑法戒自动调整大小,与他的手指完美契合。
“我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以前没想过自己会面对那么沉重的担子。”
“从现在起,我会好好调整心态,做好去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
不管姚女士说过多少次,以前他都不觉得自己能成为天师界第一人。
但从现在起,他的目标,就是这个!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他知道自己的起步比其他人晚了太多,但他会拼尽全力,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直到终有一日站上那个光芒万丈的位置!
该是他的东西,不论如何,都依旧会是他的。
姚容收起盒子,笑着宣布另一个消息:“我打算把这栋别墅买下来。已经和房东说好了。到时房子就记在你的名下。”
谢逸年倒抽一口凉气,突然又笑道:“玄黑法戒算是爸爸给我的礼物。这栋别墅算是您给我的礼物,对吗?”
姚容不置可否。
走完各种流程,将别墅记到自己名下后,谢逸年以十二分的认真,重新投入到修炼中。
术法,道法,阵法,符箓……
姚容教的所有东西,他都全盘消化。
渐渐地,那些原本能和谢逸年打得有来有回的鬼魂,都一一败在他剑下。
到后来,姚容亲自下场给谢逸年喂招。
她乃鬼王级实力,又有无数次任务积攒下来的战斗技巧,谢逸年当然不可能打得过她。
但是,谢逸年在她手底下支撑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开始,谢逸年只能扛五招。
后来能过十招,二十招……
有时练得狠了,全身又累又疼,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可到了第二天,他依旧能在上午八点惊醒,以充沛的精力投入到新一轮的训练和学习中。
汗水从他的脸庞滑落,滴进土壤里,浇灌出茁壮生长的风信子。
与此同时,赵夫人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赵念希。
赵政豪给姚容和谢逸年打电话,邀请他们来参加赵念希的满月宴。
谢逸年的特训已经取得阶段性的成效,基础也被彻底补全,正好出关去H市。
出发之前,谢逸年还给自己准备了一双透气的黑色手套。
戴上黑色手套,指间的玄黑法戒就被彻底遮住了。
姚容看着谢逸年,谢逸年解释道:“有您在,我的安全肯定能得到保障。但我不能一直靠您保护,我要独自去历练。在实力足够强之前,低调一些也是好事。”
参加完赵念希的满月宴,姚容独自回D市,谢逸年留在了H市。
他之前拜托赵政豪帮他介绍了不少生意,参加完生日宴,也是时候去历练了。
班希知道谢逸年来了H市,不仅邀请谢逸年一起吃饭,还邀请谢逸年和他一起去做委托任务。
这个委托任务难度很大,班希提前准备了足够多的符箓,心想不能用实力战胜厉鬼,也能用符箓砸晕对方,保证万无一失。
当真的开打,班希才发现,他想得实在是太太太简单了。
这个委托任务确实是挺万无一失的。大半年前,与厉鬼打斗时手忙脚乱、险象环生的谢逸年,现在已经能不依靠任何外力,单纯凭借术法就拿下厉鬼。
打完一架,头发发型都没乱。
班希惊讶到连喊两遍:“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谢逸年笑了笑,收起桃木剑:“我这大半年练得比较狠。”
班希竖起大拇指:“不是一般的狠。”
看了看谢逸年的右手,班希又奇道:“你怎么戴了个手套?”
谢逸年说:“遮挡一些东西。”
班希识趣地没有再问,转头就在“我真的不会抓鬼啊”小群里疯狂吹谢逸年的战绩。
湛冰云一如既往捧场:【哇哇哇,年子这么猛!?】
【丹华观班班希:那可不,不是亲眼见都不能信。】
【一道观湛冰云:正好,K市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带几个师弟师妹过去一趟,年子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
【一道观湛冰云:谢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哼哼,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谢川亲自带队前来。】

谢逸年刚出机场,就听到了一道热情的喊声。
穿着简单、背着黑色斜挎包、扎着高马尾的湛冰云正在人群中用力挥手,生怕谢逸年看不到。
“冰云姐!”
谢逸年脸上露出笑容, 推着皮箱迎了过去。
“你怎么还特意跑来接我了, 我直接打车过去就行了。”
四天前,湛冰云邀请谢逸年来K市。
谢逸年欣然应邀,但手头还有一些委托任务没处理完,就在H市多耽搁了两天,今天上午才从H市飞了过来。
湛冰云身材娇小, 却脚下生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谢逸年根本不用迁就她的步子,只管大步跟在她身后。
“你是我邀请来的,肯定得来接你啊。”
“再说了,我宁愿来接你,也不想和谢川他们继续待在一个屋檐下。”
谢逸年心下好笑:“他们惹你了?”
在得知他的身世后, 他曾经问过姚女士, 湛冰云为什么那么讨厌谢家现族长一脉。
姚女士就告诉他,一道观观主与谢家前族长乃至交好友, 那枚玄黑法戒就是一道观观主帮忙炼制的。
在谢家前族长去世后,一道观和谢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头几年甚至不愿意和谢家做生意。
湛冰云身为一道观观主的亲传弟子, 又是性情中人,自然是恨屋及乌。
湛冰云一想到这件事就忿忿不平:“谢川那王八蛋, 我跟他摆脸色, 他就要跟我论道。我拒绝他之后, 他就对我师弟师妹们使激将法,派谢家其他人去和我师弟师妹们论道。”
谢逸年眼里泻出一些笑意。
想也知道, 湛冰云这么生气,肯定是她的师弟师妹们没讨得了好。
不过,谢逸年当然是站在湛冰云这边说话的,跟着湛冰云一起谴责谢家:“谁不知道谢家擅长道术,有本事就让谢家人和你师弟师妹们比拼炼器啊。”
湛冰云哈哈一笑,堵在心口的郁闷总算是消散了:“就是这样。”
“算了,不聊那些烦心事了。”
湛冰云转移话题,和谢逸年闲聊起来。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进停车场,最后停在一辆黑色迈巴赫面前。
一名司机打扮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座走下来:“湛天师,您接到谢天师了?”
湛冰云吐槽:“这里有一个谢天师,何家那边也有好几个谢天师,到时谁知道你在喊谁。”
司机笑着改口,喊了一声“谢逸年天师”,请他们上车。
车子启动,半小时后进入一片别墅区,沿着山路向上,最后停在了靠近山顶的一栋别墅前。
这两年来,谢逸年也算是接触过不少富豪,见过各式各样的别墅,眼前的别墅不是最豪华的,但一定是最具底蕴的。
只是,这份底蕴被随处可见的符箓、高高悬挂的阵盘还有做丧事的白幡破坏了七七八八。
不劳烦司机,谢逸年自己推开了车门,走下车环顾四周。
“我先带你去见何家家主。”湛冰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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