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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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孩子想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做一些事情,也是不对的吗?
既然在南流景的心里,她值得拥有这样的待遇,也理应拥有这样的待遇,那就去做吧。
她相信南流景在决定做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会发生的一切。
僵持之下,最终还是朝臣先低下头妥协了。
他们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一旦决定了做某件事情,那就是谁也拉不回来,谁也没办法劝他改变心意。这从他坚持公示五道罪己诏和审判永庆帝一事就能看出来。
既然无法阻止这件事情,朝臣们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昭旭皇后已经去世了,就算同意昭旭皇后葬入帝陵,她也不可能干涉朝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姚容正在和南流景一起商讨制定抚民政策。
确定了所有政策都无误后,南流景将奏折推到一边,笑容得意。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估计这会儿尾巴已经翘起来一晃一晃的。
“母后,你觉得昭旭这个谥号怎么样。”
姚容笑道:[旁人一听,就知道昭旭和昭明是一个风格的。]
无论是昭旭还是昭明,都能让人在第一时间联想到太阳、明亮这类词。
而昭旭比昭明还要美好,还要贵重。
南流景理所当然道:“你的封号里有个昭字,礼部给我拟写年号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昭明这个年号。”
“在我看来,我这个位置,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属于母后你的。如果我用了昭明这个年号,那我必须要给母后你取一个更胜于昭明的谥号。”
姚容知道南流景想听到什么答案,而这个答案,也是她心中所想。
[我非常喜欢这个谥号。]
[而且,第一个单独被葬在帝王陵墓里的皇后,这个名头听起来可真是太厉害了。]
南流景笑容越发灿烂:“我就知道母后肯定会喜欢的,所以我才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惊喜吗?]
“我从登基大典之前就一直在准备了。”
母后对他的期许,是让他成为大烨子民心目中的太阳,驱逐那些动荡与黑暗。
但是他心目中也有独属于他的太阳。
“南流景”这个名字,是母后对他的期许与祝福。
“旭”这个同样可以代指太阳的字,则蕴含着他对母后的崇拜与敬爱。
连永庆帝这样的人都能安享二十多年的皇帝尊荣,那他的母后,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好皇帝的母后,凭什么不能单独葬进帝王陵墓?
在朝臣退让之后,南流景再次下达了第二道圣旨,减轻各地赋税。
尤其是那些刚受过灾的地区,南流景直接免除了三年赋税,供当地百姓休养生息。
当然,除了免除赋税外,南流景还颁布了一系列抚民政策。
想要落实这些政策,必须用到大笔银两。好在这会儿朝廷不缺钱。
单是从季家查抄出来的现银,就足足超过了三百万之数。
再加上查抄季家其他同党所缴获的银两,这一次抄家,单是现银就超过了五百万两。要是算上那些值钱的古董饰品、商铺和数以百万亩计的田地,数值就更加惊人了。
南流景将查抄的事情全权交给李观棋和齐思来负责,当他翻看完李观棋和齐思交上来的账本,不由感慨道:“朕以为我们的北方商铺每年盈利五十万两已经算是很多了,但这些钱放在季家面前,压根就只是皮毛,甚至都不够季老夫人修一个佛堂。”
用五十万两来修佛堂,这个佛堂绝对是金碧辉煌。
字面意义上的金。
反正李观棋雁过拔毛,抄家的时候看到那金灿灿的佛堂,当场让人去将整个佛堂的地板和天花板都削了一层。
李观棋道:“我去抄季家的时候,可算是开了眼。厅堂里随意摆放在博古架上的一个装饰品,就已经价值好几万两。唉,原以为做生意来钱快,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来钱最快的事情,还得是抄贪官的家啊。”
齐思在旁边道:“可惜啊,大烨就只有一个季家。以后就算再去抄家,也很难抄出这么大额的银两了。”
南流景:“……”
南流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二人。
这是抄家抄上瘾了啊。
“好在这些钱最后都便宜了朕。有了这些钱,朕就能大刀阔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笔钱南流景没有留给自己,而是全部都交给了户部,用来充盈国库。
新任户部尚书接收到这笔钱之后,那真是做梦都能活生生笑醒。
南流景颁布的第二道圣旨,是封赏有功之臣。
梁光誉依旧担任禁卫军统领,不过没有再执掌暗阁。除此之外,梁光誉还加了太保的虚衔。
屈建白是监察院左都御史,同样被南流景加了虚衔。
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屈建白身为南流景的夫子,加的居然不是太傅虚衔,而是太师虚衔。
这个安排,着实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齐明煦成为了大烨最年轻的骠骑将军,这个官职只在大将军之下,负责执掌北地十万军队。
李观棋将北方商铺交给了杨镇,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正三品户部右侍郎。
蒋定进入工部,成为了正三品工部右侍郎。
齐思成为了暗阁新任首领,为南流景执掌暗阁。
姚老将军被追封为定国公,因为姚家嫡系只剩下姚盛安一个人,这个爵位自然就落到了姚盛安的头上。
至于桂生,南流景将他安排成了内侍总管。
余下众人也都各有封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不是齐明煦他们的年纪还不算大,在朝中的资历还不够深,他们的官职绝对还能再往上多迈一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陛下将来的内阁班底了。
封赏之后,齐明煦进宫向南流景请辞。他这个骠骑将军得带领军队回北地了,以后也得常驻北地,无召不得随意进京。
南流景亲自给齐明煦倒了一杯酒:“齐大哥,你回到北地之后,好好操练北地的军队。”
齐明煦端起酒杯,笑容意气风发:“陛下放心,臣会在北地好好布局。”
“齐大哥珍重。”
“陛下也要好好保重。”
双方的语气里,既带着对彼此的不舍,也蕴含着对未来的展望。
他们君臣之间早已有了默契,南流景在京都稳定朝局,齐明煦在北地训练军队,等到时局安定,军队战斗力提升,就到了对狄戎用兵的时候。
在齐明煦离开之后,京都一夜入春。
这一年里,南流景没有弄出太大动静,他才刚刚上任,主要是以熟悉政务为主。
因此,南流景平时也颇有闲暇。
偶尔碰到公务不繁忙的时候,南流景也会微服私访,在京都周围闲逛。
定国公姚盛安没有在朝中担任任何要职,空闲时间很多,所以南流景经常会叫上姚盛安一起晃悠。
这天,南流景同样将姚盛安叫上,说要带姚盛安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姚盛安奇道。
“是一个叫晴水村的小村子。那里不仅有成片的柿子林,还有一间免费私塾。”
晴水村这个地方,对南流景来说具有特殊意义。当初他就是在晴水村那里想明白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免费私塾?”姚盛安来了兴致,“就是你在北地兴建的那些。”
“是。开在晴水村的那间,是我开办的第一间私塾。”
这是南流景第四次来晴水村。
第一次来是无意间路过,第二次来是为了思考他未来要走的路,第三次来是为了参观私塾。
这次回来,南流景就是单纯想要看一看。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足足赶了一个时辰路,南流景一行人才抵达晴水村。
掀开马车帘,南流景先下马车,回身去扶姚盛安。
姚盛安笑道:“怎么能让你亲自扶我,旁边多的是下人。”
“顺手的事情。”南流景将姚盛安扶了下来。
他当了皇帝,但他对于皇帝的一应排场还是很不习惯,不过南流景也不会强迫自己去适应,依旧我行我素,毫不铺张浪费,更严禁各种不必要的排场。
两人在村口站定。
姚盛安是第一次来,对于晴水村没什么认知。但南流景看得出来在这几年里晴水村发生了大变样。
原本的黄泥地都铺上了碎石子,下雨天踩在上面再也不用担心弄脏鞋子。
以前村里的屋子都是木屋,甚至其中还有那么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
但如今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茅草屋了,其中几家还用红砖修了气派敞亮的砖瓦房。
要不是村口那几棵柿子树还在,南流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不少村民扛着工部新推出的农具,穿梭在村口和田间。
南流景一行人虽是轻车简从低调出行,但那满身的气派还是与村子格格不入,所以不少村民都在打量他们。
突然,一个村民道:“哎,这位贵人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啊。”
旁边的人嗤道:“你能眼熟什么贵人。”
“等等,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年那位帮过我们全村人的恩公吗!”
很快就有人将南流景认了出来。
“快去将村长叫来,就说恩公又回来晴水村啦!”
村民们谈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南流景和姚盛安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姚盛安道:“看来你在晴水村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开了一间免费私塾。”
南流景也笑了笑,并不居功:“我只是开了个口而已,跑上跑下帮忙的人是李二哥。”
村长就在人群后面,听到消息后立刻就冲到了村口。当他看清南流景的容貌后,他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陛……贵人,真的是您。”
与那些不明真相的村民们不同,村长早已从杨镇那里得知了南流景的真实身份。
南流景神情温和:“几年过去,村长的精神头更足了。”
“都是托了贵人的福。”村长又是激动又是荣幸,站在南流景身边颇有些手足无措。
南流景打过招呼,问村长有没有空带他们在村里逛逛。
“有空,非常有空。”村长连连点头,将手里的农具交给其他村民,让其他村民帮他带回去放着,他走在前面给南流景和姚盛安领路。
南流景向村长打听起晴水村的具体情况,村长都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村长还额外感谢道:“多谢贵人开恩,我儿子还有村里的很多人才能从北边战场退下来。”
前些年,为了填补兵源,朝廷在京城周边强制征走了很多士兵。
这些士兵到了北地后,就和家里人彻底失去了联系,家里人连他们到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南流景知道这个情况后,就帮忙联系了一番。
今年,不少强制征走的士兵都被允许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
村长的大儿子也是其中一员。
而且最让他们高兴的是,他们解甲归田的时候,还领到了一份数额可观的津贴。有了这份津贴,他们之后的生活也能更加宽裕一些。
村长很清楚,这都是眼前这位青年的仁德。
对于村长的感激,南流景并不居功:“我只是将一些错误的朝政重新纠正罢了。”
至于那些津贴,是他力所能及的补偿。
其实那些津贴并不能完全弥补他们受到的伤害,但他们对此已经感激涕零。
南流景还提出要去柿子林看一看。
几年时间过去,那片柿子林长得越来越好了,村长道:“为了方便运送柿子,我们才修了村口那段路,往黄泥地上铺了碎石子。”
村长还给南流景说了另一件事情:“附近不少村子都学着我们村子,开垦出荒地种植柿子林。他们还请我大孙子去传授经验了。”
南流景微微一愣。
他的记忆力素来很好,更何况他与村长的大孙子有过几次接触,就更有印象了:“那孩子是叫杨铁吧?”
村长惊道:“贵人还记得那臭小子?”
南流景点头:“我当时说了,我会记住他的。还有他妹妹杨乐,我也记得。”
村长脸上的笑是压也压不住:“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激动得半夜睡不着。杨铁那孩子去了私塾之后,字没学几个,有空就总往柿子地跑,亲自去伺弄这些柿子地。这不,跑得多了,他就伺弄出经验了,我们村里没有比他更会种柿子树的。”
南流景唇角微弯:“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过年才能吃到半个黄金饼,现在他这么厉害了,应该有足够的黄金饼吃了吧?”
“那是当然,咱们村亏了谁的柿子,都不能亏了那孩子的。”
既然提到了杨乐,南流景也就顺便打听了下杨乐的情况。
得知杨乐在学医后,南流景有些诧异。
这个时代,基本没有女子行医,医术都是师传徒、父传子。也就是免费私塾有开设医术课程,杨乐才能学到相关知识。
恰好她在这方面还很有天赋,于是进步就非常迅速了。
“她现在也能给人治些小毛病了。平时村里人有什么头疼发热的,都会找她看一看瞧一瞧。就连县城里的女眷有时都会派人来请她过府看病。”
“很厉害。”南流景夸道。
村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很显然,夸奖他的孙子孙女比夸奖他更让他来得高兴。
随后,村长还带着南流景他们去了私塾。
几年下来,私塾的规模愈发大了,村民们都知道让自家孩子来读私塾的好处,所以也都愿意将孩子送来私塾。
一来私塾是免费的,二来有杨乐这个现成的例子摆在那里,所以私塾里的女孩子数量肉眼可见地增多了。
移风易俗并非一时之功,想要改变千年来女子的处境不是易事,现在这已经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进步。
南流景愿意为这些女子开一道口子,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天下不仅会出现第一个女大夫,还会出现第一个女学子,第一位女士兵,第一位女官,第一位女将军……
而且,不会只有第一个人。
会有越来越多女子走出家门。
她们不会输给男子,甚至可能会比男子做得还要好。
就比如他的母后。
晴水村不算大,南流景一行人没花什么时间就逛完了。
“多谢村长。”南流景向村长道谢。
村长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怎么能让当今天子跟他道谢呢。这实在是太折煞他了啊。
南流景没有多留,扶着姚盛安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要是再耽误下去,天就要黑了。
他这个皇帝微服私访就算了,要是敢在城外过夜,第二天御史台的弹劾折子就能淹没他的桌案。
马车里,看着端起茶杯一言不发的姚盛安,南流景笑道:“小舅舅,从我们进入晴水村之后,我就没怎么听你开口说话。你在想些什么。”
姚盛安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思索之色:“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对晴水村这个地方如此特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南流景坐拥四海之地,每天要处理的公文不知凡几,偏偏愿意抽一天时间来晴水村逛逛。
南流景将自己和晴水村的渊源告诉姚盛安。
末了,他道:“我在晴水村,看到了大烨的某种模样。”
“我在晴水村,意识到了我想将大烨变成什么模样。”
“而今天我回来,是想要看看大烨被我改变成了什么模样,它有没有向着我理想中的方向前进。”
晴水村是一个缩影,如果他在晴水村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那他可以将晴水村的模式推广到全天下。
姚盛安明白了。
南流景是将晴水村当做了一个试验地。
垂眸思索片刻,姚盛安突然问:“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南流景惊喜:“小舅舅愿意出山了吗?”
姚盛安:“总不能一直白领朝廷的俸禄,在国公府里休息了那么久,我也是时候去做些事情了。”
这一年里,他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也彻底与过往达成了和解。
斯人已逝,他这个活着的人也该往前看了。
南流景问:“小舅舅想要做什么事情?”
姚盛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断腿,道:“我先在兵部领一份闲差吧,太久没有做过事,要是给我分配了太重要的职务,我也担心自己不能胜任。”
那过往的风霜,不仅仅磨平了姚盛安性格里的棱角,也磨平了他所有心气。
南流景不再坚持。小舅舅愿意去领一份差事,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南流景先让人将姚盛安送回了定国公府,这才赶回皇宫。
穿过那条熟悉的甬道,从前朝回寝宫休息时,南流景问:“母后,你那儿有能够治疗小舅舅断腿的药膏吗?”
姚容回道:[没有。]
这个事情她早就想过了。不过她翻遍系统商城,也没有找到适合姚盛安使用的药。
如果是姚盛安腿刚断的时候,也许还有办法去治,但他这腿已经瘸了二十年了……
南流景也猜到了答案,毕竟要是真有这种药膏的话,他母后也不会一直不拿出来给小舅舅用。他只是有些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
姚容道:[你小舅舅是心病。放心吧,他会慢慢调整好的,姚家人可不会被这种事情击垮。]
南流景点头,这种事情确实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想是这么想,南流景私底下还是颇为关心姚盛安的。瞧见姚盛安进入兵部之后,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南流景这才放心。
果然还是得忙起来。
忙起来就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了。
在姚容的建议下,南流景收集了各种兵法孤本送去给姚盛安,让姚盛安帮忙整理。
“小舅舅,这些兵法孤本都是前人留下的遗泽。好好整理刊印之后,才能造福更多人。”
南流景这么说了,姚盛安脸上虽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套外祖父留下的兵法注解。”南流景还拿出了姚大将军年轻那会儿读的兵法书。
姚盛安翻看书页,看见书页上熟悉的字迹,眼眶蓦地有些温热,耳畔仿佛又传来父亲耳提面命的训斥。
那些曾经让他烦躁不已的话语,已经成为了他一生不可追忆。
姚盛安向南流景保证道:“兵部的差事不忙,我有很多闲暇时间。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整理好这些兵法,绝不会让它们失传。”
看到姚盛安这副斗志昂然的姿态,南流景满意地笑了笑。
果然还是母后提出的法子好使。
随着温馨热闹的除夕过去,昭明元年也彻底落下帷幕。
时间进入昭明二年。
这一年里,南流景在朝政上的动作逐渐大了起来,在不少事情上做出了调整和改革。
与此同时,南流景还决定从内务府拨调一批银子,推平长信宫,在长信宫的区域上重新建造一座高三层的宫殿。
因为修建宫殿的钱是内务府出的,简而言之,皇帝要用自己的钱去建自己的宫殿,所以朝臣对于南流景大兴土木一事都没有意见。
只要不从国库掏银子,陛下难得想要奢侈一把,那就奢侈吧。
南流景特意找来内务府总管,将他对宫殿的所有设想还有要求都一一道来。
南流景还专门强调了一件事情:大兴土木的时候一定不能伤害到院中那两棵柿子树。
只花了几天时间,内务府就按照南流景的要求画出了设计图纸,请南流景过目。
南流景看了眼画得密密麻麻的设计图,对内务府总管道:“朕这两日会仔细修改这份设计图,你后日过来取。”
两天后,内务府总管再次来到御书房求见南流景,然后内务府总管从南流景手里拿到了一份满是删改痕迹的设计图。
从宫殿采用的木料,到房梁雕刻的图样,再到宫殿里种植的花花草草的品种,南流景都进行了细致而周全的要求。
内务府总管一一看下来,心中暗暗吃惊。
这座宫殿所用的材料其实并不算十分铺张奢侈,但从各种细节的设计,都足以看出陛下对这座宫殿的重视程度。
这样一座建在冷宫原址上的宫殿,是为何而建?
又是为何人而建?
突然,内务府总管想到一事,连忙从一堆图纸中翻找出其中一页:“要在院中种植萱草……”
“萱草……这座宫殿,莫非是为了纪念昭旭皇后而建的?”
昭旭皇后在冷宫难产去世,陛下想在那里建一座宫殿纪念昭旭皇后也很正常。
单从陛下力排众议,不顾朝臣反对,坚持让昭旭皇后葬入帝王陵,就可以看出陛下对昭旭皇后的感情。
不过很快,内务府总管又瞥见了另一样东西。
他微微一愣神。
“除了萱草之外,还要种植文竹?”
“奇怪了,如果是为了纪念昭旭皇后,为何还要栽种下如此多文竹……”
在大烨的风俗里,萱草往往意味着母亲,文竹则通常是师生情谊的象征。
内务府总管实在想不通这两样东西怎么能凑在一起,不过陛下的图纸已经给得这么细致了,他也不用揣摩陛下的心意,只需要老老实实按照陛下的要求去做就好。

南流景在修改图纸的时候, 还专门叮嘱姚容不要偷看。
他这个要求一出来,姚容哪里还猜不到他的用意:[所以……摘星宫也是给我的惊喜?]
南流景顿时急了。
“保密保密。”
姚容果断道:[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流景更哀怨了。
他母后就不能装得稍微走心一点吗。
不过也对, 以他母后的聪明才智, 猜不到才是怪事。南流景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在摘星宫彻底竣工之前,他母后也不知道摘星宫的具体样子,惊喜还是会有的。
将修改好的图纸交给内务府总管后,南流景还命人去找来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最近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登基大典的意象让他一战成名, 现在满朝文武看到他都客客气气的,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质疑他的专业才能——当然,如果那些同僚不要总找他算什么生辰八字和成亲吉日就更好了。
听到陛下要见他,钦天监监正不敢耽搁,收拾收拾连忙跟着传召的内侍进宫。
南流景正在和蒋定讨论明年春耕的事情,得知钦天监监正来了, 就让他进来, 直接将事情吩咐下去。
“内务府最近要建一座宫殿,你测算一个动工的吉日, 将测算结果交给内务府总管,他知道该怎么做。”
钦天监监正不敢耽搁, 当天下午就将结果送到了内务府总管手上。
推翻重建所花费的时间很长, 在宫殿动工之后,南流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身为天子, 这天下需要他操心和忙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但不管有多忙碌, 南流景都保持着原来的生活节奏, 不会让自己太过劳累。
他还如此年轻,完全不需要着急。
只要他坚定地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哪怕走得慢一点点也没有关系。
他有足够的时间走到终点。
而南流景这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老辣,落到其他大臣眼里,就是游刃有余。
无论多复杂的政务,到了南流景手里,也没见他花什么时间和精力,但他就是能将政务处理好,还处理得非常完美,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以至于看他批复的公文都变成了一种享受。
那些从永庆帝时代走过来的臣子,对于南流景的才能,是佩服得不能再佩服。
任何一个老老实实,不搞歪门邪道,不靠阿谀奉承上位的臣子,都会喜欢这样一个强大又从容的君王。
“陛下在用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执掌他的天下。”私底下,屈建白如此对梁光誉感慨,话语间满是赞叹。
梁光誉深以为然。
治大国如烹小鲜,他们的陛下虽然年轻,却深谙治国之道。
昭明元年和昭明二年,天下各地都风调雨顺,没有出现任何大的自然灾害。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上天给南流景的新手保护期,等新手保护期一过,到了昭明三年,才刚刚消停没多久的黄河竟然又再次决堤。
这一次决堤没有几年前严重,但造成的损失也不算小。
朝廷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送去了各种救灾物资。
等到灾情逐渐缓解,南流景做出了一个功在当代也功在千秋的决定:治理黄河。
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而是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治理。
南流景非常看重此事。
他派蒋定去主理治河一事,还忍痛用一千积分,从姚容那里兑换了有关历朝历代黄河治理的资料,送去给蒋定做参考。
姚容看他那副心疼不已的守财奴模样,顿觉好笑。
[你有八千积分,这才花了一千,就心疼了?]
南流景能不心疼吗,他心疼得都要滴血了。
因为宫殿里没有其他人,他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素来神采飞扬的眼眸都垂了下来,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我攒了十年才攒下来这八千积分,当然心疼了。”
姚容奇怪:[你一直攒着干什么?]
除了早期的时候南流景花过一次,他这些年都没有动用过积分。
“唉唉唉。”南流景果断转移话题,“该花花该省省,主打的就是一个勤俭持家。”
姚容眯起眼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也很正常。
姚容没有去追问南流景,只是想着以后多给南流景安排一些日常任务,让他将这花掉的一千积分重新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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