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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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容愣了愣,下一刻,她微笑道:[你给你的书房取了北方书屋这个名字,那我的书房就叫……南方书屋吧。一南一北刚刚好。]
“母后,你又促狭了。”南流景无奈,知道姚容这是在调侃他糟糕的取名能力,“不过你高兴就好,我迟些就命内务府的人将牌匾赶制出来。”
除了读书区域外,一楼还设置有休闲区域。
这也是完全复刻了系统内部的休闲区。
【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系统惊叹。
姚容深深吸了口气。
是啊,她也不曾想过他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带着姚容参观完第一层楼,南流景登临摘星宫二楼。
摘星宫二楼的布局,与一楼完全不一样。
这里摆放的东西,存放的物品,都是姚容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
南流景道:“我将我的想法告诉小舅舅后,他就把他手头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送给了我。”
“所以这里摆放着我能收集到的,你的所有遗物。”
姚容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物品。
看得出来,这些物品都被保存得很好。
最后,姚容的目光落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屋子里:[那里面呢?]
[那里面又装着什么?]
南流景抿了抿唇:“……是一些关于你的画像。”
[我的画像?]
“……嗯。”
南流景穿过走廊来到尽头,推开了那道紧闭的大门。
这间屋子,可以说是一间巨大的画室。
但与一般画室不同的是,这里面挂着的所有画像,都是有关于姚容的画像。
每幅画像的场景都不一样。
“皇宫里有不少御用画师,我命他们按照小舅舅和桂生的描述去绘制母后你的画像……”
从南流景向姚容介绍摘星宫的情况起,他就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这般失落的神色,仿佛整个人的情绪都在踏入这间画室的第一时间就被抽空了。
“他们画了不少画像。”
“每一幅画像都有细微的区别。”
南流景指着面前距离他最近的一幅画,又指着旁边的一幅画:“小舅舅和桂生说这幅像你,那幅也像你……”
他那密如鸦羽的眼睫毛飞快起落几下。
南流景抬起眼注视着虚空,又好像是想要透过虚空描摹姚容的身影。
“怎么能哪一幅都像你,又哪一幅都不完全是你呢?”
说到这里时,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垂在身侧的拳头被他用力攥紧,他努力压下那股翻涌的情绪,却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的倔强与委屈。
他重复,并强调:“他们说这些画都不错,但我觉得画得不像你……”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的模样,我怎么知道他们画出来的跟你像不像呢,又怎么知道他们画得好不好呢。”
从南流景走进这间画室起,一股巨大的失重感就将姚容完全淹没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场景不是现在,而是原历史线里发生过的一件事情。
在那个名叫南黎的少年天子决定建造摘星宫的时候,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举国征兆最出色的画师,为他已故的母妃绘制画像。
原历史线里,摘星宫的第一层楼绝对不是现在的模样。
但摘星宫的第二层楼呢?
摘星宫的第二层楼,是不是依旧存放有她的遗物。
那些绘制出来的画像,是不是也都被他放进了这里。
所以当他决心为天下赴死的时候,他便将摘星宫选为了他的葬身之地……
一滴眼泪随着姚容的眨眼从眼眶滑落。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将整个人的脸庞都埋进了掌心里。
冰冷的掌心被温热的泪水打湿,她的肩膀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摘星宫……]
“嗯?”
[为什么会将这个宫殿取名为摘星宫呢?]
南流景将他藏在袖子里的许愿星拿了出来。
“因为这颗星星。”
星星的光辉洒在南流景的身上,他静静凝视着它:“从我第一次打开系统商城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它,然后一直在攒积分。”
[所以你想要许的愿望是……]
姚容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要使用许愿星,许愿在今天见你一面,在这摘星宫里,为你过生辰。”
这在心底重复过无数次的心愿,终于第一次被南流景说了出来。
但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又接上了一个小心翼翼的问句。
“……请问这个愿望,可以被实现吗。”
姚容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情绪又再次翻涌。
要是南流景许愿自己长命百岁,或者许愿让某个只剩一口气的人重新活过来,许愿星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满足他的愿望。
但它的效果并没有逆天到,能够让她突破时空的壁垒和时空管理局的限制。
看着南流景脸上的期待与忐忑,姚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许愿星实现不了的事情,她可以为他实现。
传说中,每个死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摘星宫的主人想要摘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许愿星,而是那颗早已回归天上的星星。
从头到尾,无论是作为南黎的一生,还是作为南流景的一生,他都只是想见她一面。
系统坐在一旁,听着南流景和姚容的对话,欲言又止。
当初它家宿主选择以“明君养成系统”的方式来进行任务,时空管理局考虑到她的情况特殊,就给她开通了不少权限。
所以南流景这个非时空管理局成员才能够进入系统空间、使用系统商城。
享受了相应的好处,当然也就存在着相应的限制。正常情况下,姚容是无法跨越时空屏障去见南流景的。
当然,既然说到了正常情况,自然也就存在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氪金,使用一些极其珍贵稀少的特殊道具,还必须要小心行事,不能被时空管理局和主系统发现。
最后,系统那张鸽子脸,露出十分人性化的惆怅。
陪着它家宿主度过了这么多个世界,它也算是大概摸清楚了它家宿主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根本无法拒绝孩子的请求。
所以系统不仅没有劝说姚容,还主动开始了助纣为虐:【我帮你屏蔽掉时空管理局和主系统那边,但可以突破时空屏障的特殊道具,你有吗?】
反正这种东西,系统商城里面是绝对没有的。
[我有办法弄到。]
姚容手里也没有这个东西,但她知道哪个任务者手里有。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对方会愿意与她进行交易的。
与系统这边达成共识后,姚容对南流景道:[星星是需要晚上才能出现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去用点东西,然后等到晚上再使用许愿星?]
“好。”
南流景脸上重新恢复了笑意,还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到时我带母后去摘星宫第三层楼赏月。”
“我在第三层楼修建了一处非常大的观星台,我提前上去看过了,视野是极好的。”

第240章 亡国之君40
夕阳烧红了天际, 艳丽的晚霞坠入摘星宫,为这座宫殿染上了一层浪漫绮丽的色彩。
宫人鱼贯而入,点燃宫灯。
做好所有事情, 宫人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陛下要回寝宫了吗?”桂生走到南流景身边询问。
南流景摇头:“今晚我想独自待在摘星宫, 你们不要靠近此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南流景眉心微微一动,压低声音对桂生交代了几句话。
桂生面上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少许,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被黑暗吞没。
当一轮圆月出现在夜空之中, 南流景提着灯笼,登临摘星宫最高处。
这最高处的观星台,与钦天监那座观星台颇为相似,却比那儿要华丽许多。
南流景走到栏杆边,将灯笼挂好,席地坐下。
长风四起, 吹得庭院里的紫箫竹呜咽作响。南流景再次取出许愿星。
他盯着许愿星看了许久, 终于缓缓合拢手掌,闭上眼睛虔诚许愿。
“我希望母后能重回人间, 在这摘星宫里,与我见上一面。”
道出自己的心愿后, 南流景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在等待。
常年习武让他的听觉异于常人, 所以他能听到有人登楼时发出的脚步声。
很轻很轻,落在耳里, 仿佛幻梦一场。
但最终, 那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越来越近,停在了南流景身后一步距离。
“流景。”
熟悉的声音, 终于不是从脑海里传来,而是在耳边响起。
南流景猛地站起回身,将来人死死抱在怀里。
那颗原本被他小心爱护着的许愿星,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在地,骨碌一下滚进了角落里。但除了姚容瞥了一眼外,它的主人压根就没有将一丝注意力分到它的身上。
南流景将脸埋到姚容肩膀上,咬着牙一声不吭。
眼泪瞬间打湿了姚容的肩膀,这个比她高了太多也强壮太多的青年埋头在她怀里,哭得浑身都在颤抖。
姚容回抱住南流景,右手轻轻拍着南流景的背帮他顺气:“怕不怕?”
“……”
哭得发热的脑子加载了很久,南流景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怕什么?”
姚容笑道:“我一个去世二十多年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不怕吗?”
南流景猛地抬起头,眼中泪意未尽。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姚容脸上:“别人也许会害怕,但我不是别人。”
是系统也好,是鬼魂也罢。她都是他日思夜想倾尽所有希望见到的人。
姚容唇角微微一弯,她抬起手,摸了摸南流景的头。
南流景不习惯这种亲昵。
在他的人生中,还从未经历过这种亲昵。
但他还是顺从地低下了头。
姚容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这么摸一摸你的头,然后再告诉你,你这些年都做得非常好。”
眼中未尽的泪意再次化为泪水,南流景哽咽道:“母后。”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脸:“行了,别再哭了,要是让满朝文武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们都得笑话你。这还是他们那个英明神武的陛下吗?”
南流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他们才不敢笑话我。”却还是按照姚容的意思,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
从他和母后见面这一刻起,这场见面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不能将时间再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情感宣泄上。
“我好了。”南流景后退半步,没有再抱着姚容,改为拉着她的胳膊,“我们坐下说话。”
姚容顺着南流景的力度,与他面对面坐下。
南流景盯着姚容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以一种非常骄傲的语气道:“果然,我就说那些画不像你吧。小舅舅和桂生他们对画像的要求太低了。”
姚容抿唇轻笑。
南流景摸了摸姚容的手背,是温热的,瞧着与正常人并无区别。但当南流景的手指顺势一滑,擦过姚容的脉搏时,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跳动。
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南流景还是觉得自己心底的一丝希冀破灭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今夜这场相见,本就只是源自他的一场强求。
姚容假装没注意到南流景的小动作,语气温和地介绍道:“我如今的容貌和打扮,维持在太医诊出我有身孕的那天。”
南流景顺着她的话问:“母后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心里是什么想法?”
姚容回忆了下:“第一反应是很不真实,第二反应就是高兴。我在皇宫里很孤独,时常怀念在边境的生活。是你的到来才让我的生活重新充满了期待。但后来边境发生了变故,我就总是担心得半夜睡不着觉。”
南流景听懂了她的意思:“担心外祖父和三个舅舅,也在担心我吗?”
姚容点头:“是啊,我在宫中的地位源自于家族的权势。如果家族失了势,我倒是无所谓,但你该怎么办。之后发生的事情也都证明了我的担心。”
南流景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姚容反握住他的手:“你会怪我吗?”
南流景用力摇头:“母后怎么会说这种话?”
姚容说:“因为我很害怕你会说也许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活下来之类的话。”
南流景诧异地睁大了眼眸,反问姚容:“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我现在的人生,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姚容微微一笑:“那就好。”
两人随意聊着天。
明明这些年里,这类的闲谈不计其数,但南流景就是觉得今夜格外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呢。
也许月色更皎洁了,星星更明亮了,夜风更凉快了,就连平时最讨嫌的蝉鸣声也变得悦耳了许多。
唯独时间的流逝变快了。
在观星台上赏了很久的月亮,南流景提议道:“母后,我们换个地方赏月吧。”
“去哪里?”
南流景拉着姚容起身:“跟我走就是了。”
往外走了两步,南流景才终于想起来他的许愿星,走过去将它捡起揣进袖子里。
南流景拉着姚容跑下楼,跑出摘星宫,跑过那一片梅林,跑到了湖边:“母后,你不是说要守着我吗。我带你来夜游这片湖吧。”
姚容环顾四周。
湖边灯火通明,但四下无人,应该是南流景早就安排好的,不允许任何人在今夜靠近这里。
“行啊,不过你会划船吗?”
“我还没划过,不过这不难。”南流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他撩起衣摆跳上了船,又伸出手去拉姚容。
等姚容坐稳后,他将灯笼交给姚容提着,自己则拎起了一旁的船桨,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姚容用语言指挥着他该往哪里划,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莲花丛边。
“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
姚容话没说完,声音就顿住了。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
在湖的另一头,一盏接着一盏的莲花灯顺着水流飘了下来,在水面坠成一片,仿佛在湖里点燃了一片星海。
南流景在一旁解释道:“天色太晚了,我的船不方便划进莲花丛里,但现在这样,也勉强能算是身处于莲花丛中吧?”
正好有一盏莲花灯飘到了船边,姚容伸出手,将它从湖里捞了出来:“当然算。”
两人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满湖花灯里抬头共赏天上那轮圆月。
当满湖的花灯逐渐燃烧到尽头,姚容开口:“要到时间了。”
南流景扭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那颗许愿星递给了姚容。
姚容挑眉。
南流景解释道:“这颗许愿星应该还没有使用吧。母后临走前,我们一起用掉它。”
姚容:“……”
在南流景说出自己心愿的时候,她确实让系统动了一些手脚,没有让南流景白白浪费掉这颗许愿星。但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猜出来。
姚容下意识深呼吸:“好。你觉得我们应该许什么愿望?”
南流景歪了歪头,思索起来。
“求天下太平?”他试着说了一句,不等姚容说话,又自己摇头否定了,“许愿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更何况,海清河晏不是靠许愿就能换来的,这是需要靠无数人用漫长光阴的努力才能实现。”
“我自己是没什么可求的。那这个愿望,就便宜了小舅舅吧。”南流景眼眸弯弯,“就算不能让小舅舅的腿恢复知觉,至少也可以让他的身体更加健康。母后你觉得呢?”
姚容笑道:“你要是舍得,我当然没意见。”
这本来就是南流景的东西。
南流景闭上眼,轻声说出自己的愿望。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掌心的许愿星化为荧光点点,被长风一吹,散入风中。
隔着散落漫天的荧光,姚容对南流景道:“那我回去了。”
“母后,谢谢你能来见我。”
姚容拍了拍南流景的肩膀,这一次是她主动伸手抱住了他:“说什么傻话呢,这有什么值得道谢的。”
南流景闭上眼睛,回抱姚容,感觉到她也和那颗许愿星一样,化作了荧光点点。但下一刻,姚容的声音便在南流景脑海里回响。
[别难过,我还在你身边。]

第241章 亡国之君 (完)
南流景坐在小舟上, 看着湖里的莲花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轻声与姚容说话。
他也不知道要聊什么,只是单纯想多听听姚容的声音。
姚容干脆给他哼了一首歌。
[游子北望, 故乡迢迢。将士南望, 故乡杳杳……]
曲调忧伤,却又并不会让人意志消沉。
这是北地的游子歌。
一曲哼完,桂生的声音也刚好从湖边传来:“陛下,陛下,您在哪儿呢?”
这是南流景和桂生早就约定好的事情, 他的身份毕竟不同以往,当莲花灯熄灭时,他就该返回寝宫休息。
“朕在这儿。”南流景应了一声,拿起船桨,向着湖岸边划去。
等他一上岸,桂生立马扑了过来, 声音里满是担忧:“陛下, 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还下湖里了。”
“兴致起来了。”南流景笑了笑, 拉着桂生,“你不喜欢待在湖边, 我们走远一点再说话。”
自从落过一次湖后, 桂生确实有些怕水,他苦着脸:“您就算想去湖里游玩, 也该让禁卫军在岸边守着才是。”
南流景道:“这次不一样。”
桂生也没问这次不一样在哪里, 总归是没出事:“陛下下次莫要如此了。若是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 肯定要给您上几道折子。”
想到御史台那帮人,南流景无奈揉了揉眉心, 叹道:“朕知道了。”
因着昨天回到寝宫时已是三更天,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也快四更了,所以第二天南流景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他先叫来内务府总管,命内务府尽快打造出一块“南方书屋”的牌匾,做好之后挂进摘星宫里。
随后,南流景以最快速度处理了内阁送来的折子,对桂生道:“收拾一下,朕要出宫。”
桂生将批复好的折子递给旁边的小内侍,让小内侍赶紧给内阁送回去:“陛下要去哪里。”
“朕要去定国公府探望小舅舅。”南流景刚要往外走,又想到了什么般,笑着用折扇敲打自己的虎口,“对了,记得把太医院院正捎带上。”
南流景到定国公府的时候,正好碰到定国公府管事准备出门。
见南流景来了,管事连忙行礼。
南流景问他要去哪里,管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回陛下话,今儿我们国公爷用过午膳,在院中散步消食时,左腿突然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小的这会儿刚要拿着国公爷的令牌准备进宫请太医。”
桂生笑道:“这可真是巧了,陛下刚好带了太医院院正过来探望国公爷。”
南流景心道可不是巧了吗,他就是特意过来探望小舅舅的。
姚盛安断掉的那条腿早已毫无知觉,如今能再次感觉到疼痛,其实是好事。所以当南流景见到姚盛安的时候,他疼得额头都在冒冷汗,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的。
太医院院正给姚盛安把过脉后,得出了结论:姚盛安这条腿确实恢复了知觉,虽说腿部肌肉萎缩得太厉害,就算康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恢复正常,但只要坚持调理,以后也许能不依靠拐杖行走。
比起腿部的恢复,更让太医惊喜的是姚盛安的身体恢复情况。
太医上回给姚盛安把脉时,姚盛安的身体根基还是处于一种严重亏损状态。这种亏损非常损耗姚盛安的寿命。
但这回过来,姚盛安的脉相已经与正常人无异。
听到太医的话,姚盛安脸上露出一种似哭非哭的神情。被病痛折磨太久,他都有些忘了正常人的身体是怎么样的。
南流景也很高兴,对姚容道:“许愿星果然有效果。”
“不行,为了让小舅舅补偿我,等他身体彻底恢复了,我一定要往他身上多加一些担子。”
姚容笑了笑:[我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见姚容完全站在他这边,南流景更高兴了。
母后最疼的果然还是他。
等太医开完药方离开,姚盛安扭头去看南流景,问南流景怎么过来了。
南流景说:“昨天晚上母后给朕托梦了。”
姚盛安咂咂嘴,有些吃味:“阿姐怎么从来不给我托梦啊。”
南流景顿时笑出声来:“没事,母后虽然没给你托梦,但是她托我给你捎带了几句话。”
姚盛安:“……”
姚盛安神色古怪,安慰自己:行吧,至少阿姐没有完全忘了他这个弟弟。
南流景屏退众人,将泛舟游湖的事情告诉了姚盛安。
在姚盛安面露震惊之色时,南流景又道:“母后还说她去世以后就被招去了天上的天宫当仙人,还从天宫那里求来了一颗仙丹。据说用了这颗仙丹的人,就能强身健体逢凶化吉……”
说到这儿,南流景看向已经完全愣在原地的姚盛安,学着姚容昨天对他做的动作,拍了拍姚盛安的肩膀。
“梦里,我和母后一致决定将这颗仙丹用在小舅舅你的身上。当我们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仙丹消失了,我也醒了过来。”
姚盛安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南流景:“……所以你今天才会带着太医院院正过来探望我?”
南流景为姚盛安高兴:“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那场梦居然是真的。”
姚盛安颤抖着手,触碰自己的腿。
“小舅舅,母后让我转告你,这颗仙丹给你,不是让你偷懒的,是让你赶紧振作起来跟我一起将这天下治理得更好。”
姚盛安十分感动,连连向南流景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将更多心力放到朝政上,一定会努力和他一起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
南流景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颗许愿星花得非常值。
姚容对于南流景打着她旗号的事情,是觉得又无语又好笑。
不过算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姚盛安忙点儿也是好的。
折腾了一中午,姚盛安再怎么强打精神,脸上也不免露出疲惫之色。南流景没有再打扰他休息,叮嘱他这些天好好养病,就离开了定国公府。
外面天色还早,难得出来一趟,南流景也不急着回皇宫,打算找一家酒楼用些茶点,顺便听听最近京都有什么新鲜事。
马车上,姚容好奇地询问南流景:[为什么对你小舅舅这么好?]
南流景道:“于私,小舅舅是我和母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自从我与小舅舅相认后,小舅舅一直很关心我。这种亲人间的关怀,我很少体会过,所以十分珍惜。”
当然,南流景还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不过他心中承认的亲人只有姚盛安。
“于公,小舅舅是姚家仅存的血脉。”
“姚家为大烨戍守边境一百五十年,从未辜负过大烨皇室,皇室却负姚家良多。”
“我身为天子,不能再让功臣寒心了。”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将许愿星用在姚盛安身上。
少许,马车拐入朱雀大街,停在了一间新开的酒楼前。
南流景带着桂生和几个侍卫上了二楼,挑个了临窗的位置坐下。
这会儿不是饭点,酒楼里的客人不算多,桂生按照南流景的喜好点了几样东西,将一角碎银塞给店小二,让店小二说些京中近来的新鲜事听听。
“要说这新鲜事,客官可真是问对人了。”
店小二见他们衣着富贵,出手大方,自然乐得多说几句:“近来城南开了一家酒肆。”
桂生问:“开了酒肆有什么新奇的?”
南流景喝了杯茶:“看来这开酒肆的人,很新奇。”
店小二笑道:“哎,这位客官说得对。这开酒肆的是一位小娘子,姓秋,我们都叫她秋娘子。”
隔壁桌的客人听到这话顿时皱眉:“京城还有女子当街卖酒?这成何体统啊。”
店小二道:“唉,这秋娘子身世凄苦,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其他叔叔伯伯就打起了她家家产的主意,想要随便把她嫁出去,然后侵吞她的家产。秋娘子看破了那些亲戚的算盘,不仅一纸诉状将那些亲戚告上了衙门,还在衙门立了女户。之后她就凭着自己的手艺,用父母留下的钱财开了这家酒肆。”
隔壁桌的客人问:“女户?这是何意。”
店小二解释道:“这是朝廷新出的政令。户无男丁,女子就能去衙门立女户。秋娘子是本朝第一个立女户的人,还被京兆尹大人夸奖了,说她是什么……哦,说她是女中豪杰,女子楷模!”
见隔壁桌客人还要说些什么,店小二忙道:“据说这是陛下亲自颁布的政令。”
隔壁桌客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南流景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京兆尹的评价没有错,这确实是位奇女子。不知你们酒楼可有她家酒肆的酒?”
“有!有!我们家掌柜和秋娘子的爹是好友,所以我们家的酒都是从秋娘子那儿买的。”店小二乐道,“公子要来一坛吗?”
南流景点头:“就来一坛吧。”
等店小二送来酒之后,南流景试着喝了一杯。
“确实不错。”
以他的眼界,能夸一句不错,就说明这酒是真的不错。
南流景将剩下的酒赏赐给侍卫,又问店小二还有什么其它有意思的事情。
店小二想了想,道:“还有一件事情,公子可能也会感兴趣。前些日子,城东开了一家医馆,名叫晴水医馆。那家医馆的坐堂大夫和医馆学徒都是女子。而且她们只接待女病人,不接待男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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