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她持美行凶—— by 妖殊
妖殊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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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宋宸带着人杀进去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就被拿下。
摄政王用了五年时间,一边巩固朝中文臣,一边拉拢渗透武将,早已经将一半的权柄收拢。
现在,不过是到了验收成果,将最后一半也拿回来的时候了。
两兄弟年少时宋瑛虐待过他们,她就以为自己永远可以把他们踩在脚下,却忽略了少年长大之后,早已经今非昔比,皇帝的大权都能夺走,遑论她一个公主?

宋宸入宫之时,宋昊已经醒了。
太医全都退了出去,就他一人靠做在床上,脸上表情平静,眼窝凹进去,没有丝毫光彩,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
“皇兄。”他上前行礼,想到小皇子的事情,欲言又止,那个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之前每次入宫都会见一见,今日还是他将人救出来,他还喊了王叔,当时他都没想到孩子竟然……都怪宋瑛,连个三岁孩童都能下如此狠手,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宋昊显然也不欲提起:“宫外如何了?”
宋宸正色道:“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短短一句话,概括了外面的腥风血雨。
“真安静啊。”宋昊半敛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还是阿宸能干,半点儿声响都没闹到宫里来,朕能得如此太平安宁,都是你的功劳。”
“文有治世之能,武有开国之功,雄才大略,堪当国主。”
宋宸脸色一凛,当即跪下:“皇上过誉,微臣绝无二心。”
当然绝无二心,若是宋宸有心,当年怎么能轮到他来当皇帝?
他们是兄弟,同母亲兄弟。
宋宸为了护他,甘愿被贬边疆,一路浴血杀回来,拥他上皇位。
论武,宋宸是靠实力夺得兵权的王爷,虽然兵卒不多,却都是精锐兵将,在军中威望极高。
论文,他用五年低调蛰伏,礼贤下士、治国有能,御人有术。
两相对比,他这个皇帝显然平平无奇,不过是因为被他拥立才能坐上皇位而已。
文政之事,宋宸处起来得心应手,军事防卫,皇宫固若金汤,军中雷厉风行,令行禁止。
若非宋宸坚定拥护,又有几人会听他的命令。
纵使宋宸敬重他这个兄长,可他本身威望不够,宋宸的效忠与施舍何异?
一边他清楚宋宸拥护他的忠心,一边却也不得不看清现实。
本来还在克制之内,能维持太平,可今日小皇子之事给的刺激太大了,怨念如潮,将他智淹没。
负面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出口的话也带上了怨念。
说完之后,那口怨气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再看向依旧跪在那里的宋宸,不免愧疚:“朕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宋宸并没放在心上:“皇上保重身体。”
皇帝是因为小皇子之事伤了心神,一时间想不清楚,宋宸自然不会跟他计较,他们两兄弟要是连这点都包容不了,也不能走到今日。
至于未来能走多远,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小皇子的事情宋昊不愿想,也不想提。
“不找朕兴师问罪?”
这话让宋宸一愣,看向宋昊,倒是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秦绾绾的事情。
明知道是他喜欢的人、是秦偃最心疼的妹妹,还逼着人家上花轿去长公主府涉险。
不用说,他自己心里都有数呢。
宋宸想了想,他本该有怒火的,但清醒了。
“是臣准备迟了,才让宋瑛闹到宫里,小殿下还在他们手里,皇上没做错。”
人心是偏的,大局面前总得有取舍,站在道这一边,也说得过去。
毕竟小皇子在宋瑛手里,身为父亲他不得不做。
怪怨他是有的,可宋宸是他哥哥,宋睿是他侄子,他没有资格站在对立面怪宋昊,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护着秦绾绾。
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谈怨恨怪责。
“不过臣因为你是兄长所以才这般想,只怕秦偃知道了得生气,这个问题就留给皇上操心了。”
想想那个三句话不离妹妹,一提到自己妹妹就无脑的秦偃,宋昊有些头疼。
秦偃揍张家父子的时候倒是没有手软,总不能胆大包天揍皇帝吧?他觉得秦偃不敢。
“你倒是大气,可他们怨我,你能好过?”
本来那秦家兄妹就不愿入这天家门庭,现在还得罪人家,宋宸这还想追人家姑娘怕是更难了。
宋宸:“……”不提这个,大家还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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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宸很想去秦家请罪,可他实在是太忙了。
政事他丢给了秦昊,自己专门管兵马司的事情,抓人、杀人,囚禁、抄家、流放,来来去去,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不过这次准备充分,有条不紊,比当初夺权的时候可轻松多了。
宋昊因为小皇子的事情伤心吐血,身体正虚弱呢,他不想处朝政。
这下轮到宋宸不放过他了:“你的江山,你不管谁管?”
想偷懒,没门!
宋昊:“……”
突然就非常的非常的后悔,他抱怨什么?不满什么?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去嫉妒怀疑宋宸?
现在好了,人家撂挑子不了。
这次死了那么多人,空出了好多位置,他倒是能趁机巩固自己的权力,把朝中都换成自己的忠臣。
可是那堆成山的折子处起来真的要命啊。
以往他顶多处一半就都给宋宸,现在全部自己处。
虚弱的咳了几声,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累死的那天。
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而这后悔在通宵都没能看完奏折且差点儿晕倒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章庸跟门口的小太监说了几句话,转身走了进来,双膝跪地:“皇上,小皇子殁了。”
“啪!”
宋昊手中的笔掉落,疲惫泛红的眼中留下两行清泪。
一殿的人都跪到了地上,章庸:“皇上节哀。”
宋昊闭上眼,悲伤难掩:“殁了……也好……”
堂堂皇长子却不再是男儿郎,活着,这辈子也是遭罪,死了倒也干净。
“准备准备,葬了吧。”
早夭的孩子不能举行葬礼,很多都是匆匆下葬,立一个小坟冢。
宋昊坐了良久,起身想要去看最后一眼,结果才刚刚踏出门口又吐血晕倒。
“皇上……”
宋宸再一起被叫进宫中主持,两天两夜他都没睡,事情一件接一件,身体疲惫,可现在他不能垮。
皇帝倒下了,他要是跟着倒下,朝堂就完了。
唯一的小皇子病逝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浪花,紧接着皇帝病重,摄政王监国。
这一次不仅仅是一场清洗,怕是要变天啊。

长公主一家被抓,府中所有下人被斩杀,荣国公府被抄家,九族流放。
还有那些跟长公主有过露水情缘,投身她那一派的人,一家上下,死的死抓的抓。
也就一夜之间,看似平和的凤阳皇城瞬间天翻地覆。
路上到处都滴淌着鲜血,刑部大牢外哀嚎声日夜不停。
朝局天翻地覆,宫中皇权动荡。
秦绾绾不关心朝中之事,但该知道的她知道了。
秦偃带兵南下,她知道秦偃打仗厉害,担心是不会,只是默默关注,在家里等着。
这次秦偃出兵是皇帝授意,摄政王统筹,粮草补给都准备充分,不需要她操心。
秦偃要用她的人,她能给的已经给了,离得远,那些人又不是家奴,不会听她命令,事情要怎么做还得看秦偃自己的本事。
这么一算下来,明明周围战火硝烟,她愣是得空闲了下来。
不怎么担心,也没什么事情落在她身上,可不就闲了么。
长公主府一出事,朝中人心惶惶,忠王一脉生怕自己被牵连,缩起来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蹦跶。
因此也就没人为难她的铺子,所有店铺已经准备好,就等到选好的那天再次开张。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下面的掌柜自己都能安排好,比她亲自过问都要仔细。
倒不是说这些掌柜对她多忠心,不过是优胜劣汰、能者居之,秦家开出的条件优厚,没有掌柜能拒绝丰厚的工钱,更别说还有身股。
但那丰厚的工钱可不是白拿的,若是办事能力不行,达不到预期的标准,秦绾绾都懒得来扣钱那一套,直接降级,重新考核再来。
秦家商号形成了一套完的体系,所有掌柜都是千挑万选,层层考核才能胜任,没有能力的根本不可能成为掌柜管一间店铺。
而且秦家有绝对充足的货源和人手,若是背靠这样的大树都做不好事情,那还要这掌柜何用?
这也是为何秦家商号独占鳌头的诀窍,秦家这些掌柜的做事赚钱比他们这些当老板的还积极,何愁秦家不富?
手下能人太多,自然用不着老板操心,从三年前开始,秦绾绾的工作就剩下看账本数钱了。
譬如现在,侯府大门一关,秦绾绾就看看账本,晒晒太阳,看看书,吹吹风。
任凭门外大浪滔天,侯府仿佛新开辟了一处天地,与世隔绝,闲人勿扰。
一眨眼就是半月过去,若不是门房来报说摄政王前来拜访,秦绾绾都把那日公主府的事情忘记了。
哦,那天她好像穿了嫁衣去了公主府,但都没能跟长公主对上就被宋宸带走了。
对,是宋宸带走她的,那时她才给张赋下了毒药,毒药!?!
因为太阳太暖和,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嗯,她给张赋下了毒,紫玉骨。
十天就会全身腐烂到可见紫色的骨头,现在都半个月了……
微微起来的身子重新躺了下去,什么都迟了,人都死透了,嗯,不重要了。
秦绾绾不嗜杀,她几乎没有杀过人,就是对人用毒,折磨一下,达到目的之后会给解药的。
张赋是为数不多的意外,主要是她刚刚下药人就被带走了,后来人又不在跟前,她跟那张赋又没什么关系,自然就想不起来。
现在想起来了迟了,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是个人渣。
那老嬷嬷可是他们的人,在他面前变烤肉了,他别说同情担心了,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长公主准备了那三道关卡,每一道都能要人半条命,他却笑眯眯的喊她快点过去,好让长公主开心。
笑面虎都不能用来形容他,那压根儿就是个没人性的渣滓,母亲长公主是人尽可夫、杀人为乐的蛇蝎,他一直主宰长公主府,指不定变态成了什么禽兽。
既然大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自然就不会因为他的死愧疚。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高大的阴影,陌生的气息把她笼罩。
秦绾绾缓缓睁眼,迷蒙的眸子眨了眨,恍惚中看清站在面前的俊美青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刚好像有人说摄政王来了。
上次见面是半月之前,难得她认真记住了他的脸,现在一眼就能看出他瘦了,脸上有些疲惫之色,眼里还有血丝。
不过这人当真是难得的好颜色,便是如此憔悴的样子,浅浅一笑,亦是让人眼前一亮。
秦绾绾睡得混沌的脑袋慢慢清醒,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嗯,穿戴齐,躺下之后没有动,也不算凌乱。
还好,不算太失礼。
起身,微微行礼:“王爷。”
时隔多日再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的人,还是难得不那么冷漠的呆愣迷茫模样,宋宸眉眼弯起,心情愉悦:“秦姑娘,本王早该来看望,不曾想事务缠身,一直拖到今日才来,在这里向姑娘陪不是。”
举止有度,温和有礼。
秦绾绾思维发散的想到了那天他骑马去救她,那速度和反应,行云流水、果敢决然,马术和功夫都是顶尖的。
本来看着是个斯文的贵公子,没想到还是高手。
突然就想起这人五年前一路带兵回来,铁血手腕拥护兄长登基,这人跟兄长是一类人,呃,这么想也不对,他似乎比兄长更有城府。
锋芒内敛,看着华丽无害的外壳,里面却是锋利无比的利刃。
哪怕只窥得冰山一角,秦绾绾也能笃定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可这人现在看起来实在是太无害了。
装习惯了?还是别有居心?
宋宸带来了不少东西,布匹、头面、镯子等十几样东西,装了好几个箱子。
“本王带了些东西作为赔礼,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说着将自己亲自拿在手里的盒子递给秦绾绾,还亲自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盒新鲜的荔枝。
荔枝红艳,上面还有碎冰保鲜,所以看起来很是新鲜,连叶子都还是翠绿的。
“尝尝?”
面对宋宸期待的表情,秦绾绾抿了抿唇,荔枝……她确实喜欢吃。
可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堂堂摄政王对她这么殷勤,消受不起。

之前的两块药玉退了,现在的东西秦绾绾也不想收。
这哪儿是一盒荔枝啊,分明就是不怀好意的敲门砖。
她收了荔枝,后面那些东西怕是也得留下,以后宋宸要是再送东西来怎么办?
可别说他是摄政王,纡尊降贵云云。
她就是不识抬举,她并不想嫁人,摄政王她也不想嫁,所以何必人家希望?
兄长秦偃和皇家兄弟之间的事情她不管,君臣、朝堂,与她何关?她别把她牵连进去。
“不必。”
抬手,拒绝。
宋宸没有逼迫,脸上表情都没变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抬手让其他人下去,自己坐到秦绾绾旁边的位置。
“姑娘不是不喜这荔枝,是不喜本王对么?”
摄政王很有自知之明,也摸清秦绾绾的路数了,自己不讨喜也不强求,但也绝不气馁就是了。
他将荔枝推到秦绾绾手边:“荔枝无罪,今年第一批,尝尝,就算讨厌本王,也不必跟荔枝过不去。”
秦绾绾不说话,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真的爱憎分明。
她心情还不错的时候,能跟你打几声招呼,应你几句,可她要是不喜欢了,那就一个字都没有。
不能说是木头桩子,更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谁也不在乎。
宋宸也不是第一天碰壁了,不觉得恼,反而觉得这姑娘着实可爱,生气就闷着,像个软包子。
没那么多的心机算计,喜恶一眼明了,在他眼里,可不就是单纯得可爱。
“秦偃很担心你。”
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荔枝慢慢剥开,红皮里面包裹白嫩饱满的果肉,将剥了一半的荔枝放到秦绾绾的手边:“秦兄跟我说过你们以前的事情,他很心疼,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护住你。”
“他希望你像个寻常的姑娘一般,有七情六欲,有爱人相陪。”
宋宸又开始剥荔枝,玉节修长的手指沾染了汁水,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我也是从军营爬起来的,当兵的人在军营摸爬滚打,战场上浴血冲锋,打的仗多了,他们其实不在乎生死了。”
“每次战场,尸山血海,拼杀之时,早就生死置之度外,要说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害怕担忧的,就只有心里最在乎的人了。”
“怕家中老母收到噩耗承受不住,怕心爱之人等不到自己落泪伤怀,怕自己在乎的亲人伤心难过,孤苦伶仃。”
秦绾绾没说话,但她听见了。
要说秦偃会害怕,秦绾绾不信,可秦偃害怕她孤独,也许是真的,哪怕他从来没说过,但他对她的疼爱早就说明了一切。
秦偃是将军,免不了去战场厮杀,他固然强大,却并非金刚之身。
他不会害怕死亡,因为司空见惯,但他的死亡会直接影响到秦绾绾,担心她没人护着。
秦绾绾性子凉薄,早就想过无数次秦偃可能会死,早就接受了这个结局,所以心里并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秦偃会死,她也会死,有什么好紧张的?
与其担心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意外,不如珍惜当下,何必庸人自扰。
然,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她性子冷不担心,秦偃总不能跟她一样的想法。
想让她成亲,想让她感受男女情爱,这些秦偃都亲自跟她说过,可她从不上心。
可这不是瞎想么?明明他自己都没娶个嫂子给她生个侄儿什么的,凭什么让她成婚?
秦绾绾还是觉得他瞎操心,不过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存在、解、明白,但不能消除。
宋宸轻轻起身,没有打扰思考的秦绾绾,让人把东西留下,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她需要时间思考,当然,他可不认为她思考了就会喜欢他,慢慢来,他那空旷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他有的是耐心等她。
等秦绾绾回神,看着那一堆的东西,眉头紧蹙,太多了,还回去也麻烦啊。
那些荔枝,秦绾绾吃了两颗,剩下的赏给了银妆他们。
上吃饭时想起这么多天还没收到秦偃的家书,以往离得近,秦偃就算不一定每天回家,顶多隔两天也一定会回家一趟,看看她,坐一坐就走。
虽然没有刻意去说,现在看来,何尝不是给她报平安。
他担心她。
十年前那件事情不仅仅给她留下了阴影,秦偃心里也一直记着。
她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想起来也不怎么害怕,但秦偃估计是不会信的,不然怎么解释她性情大变,对什么都没有欲望。
往深一点想,他是否还把这些归结为自己的过错?
十年了,莫非一直记着?
秦绾绾素来空荡的心因为宋宸的一席话变得沉甸甸的,以往不曾想过的事情,此刻纠结在心,无法消散,辗转反侧。
又是五天过去了,秦偃出门已经二十天了。
上次分开这么久还是因为他来凤阳述职封侯呢,可那时也差不多三天一封书信,这次却什么消息也没有,莫非此行很是凶险?
终于,在秦绾绾开始着急的时候,宋宸送来了秦偃的书信。
“秦兄此时正在关键时期,身边的人不能随意离开,以防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将家书交给军报之人送到本王手里转交。”
秦绾绾接过,当面打开,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并没有长篇大论的思念,只有简介明了的几句话:为兄安好,事务缠身不能相告,绾绾莫怪,乖。
最后那个字,莫名的像是一只手抚到了心上。
秦偃这个哥哥疼爱她,毋庸置疑。
“多谢王爷。”
还是那冷淡的声音,不过却柔和了几分。
宋宸心里笑叹,果然,不在乎的人怎么折腾都撼动不了她办法,唯有秦偃才能让她心软。
这样的兄妹他真是羡慕了,也醋极了。
见小姑娘拿着信看了又看,眼里柔软泛着柔光,宋宸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触手柔软,摸了一下没忍住,还想再摸。
陌生的碰触,秦绾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歪头避开。
手空了,宋宸不免叹息,才摸了两下。

第513章 骗人家小姑娘喊哥哥
秦绾绾也不是不待见宋宸,只是不喜欢他靠得太近,他们并非可以亲密碰触的关系。
“咳咳……”
无法解释自己的唐突行为,只能握拳抵唇咳嗽两下收敛情绪:“秦兄很是担心你,临走之时将你托付给我,我可是对他发誓要好好照顾你的。”
“嗯,我比你哥小不了多少,你要是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喊我哥哥,当兄长一样就行。”
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醋意,就想骗人家小姑娘喊哥哥。
谈情说爱不行,还不能让他当个哥哥过过瘾?
秦绾绾用奇怪的表情告诉他,你在想屁吃。
“我有哥哥。”不需要你这样就差把别有居心写在脸上的‘哥哥’。
小心机没能达成,不免失望,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哦,那本王走了。”
秦绾绾:“……”
这人怎么像她的两只狼狗,委屈的时候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
这是王爷吧?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是这样的?
不能解。
而不被解的某摄政王却找到了诀窍,每三天拿着信件上门一次,见面就说一句话:“喊声哥哥我就给你。”
秦绾绾冷着脸不喊,他一副无奈又失望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把信递给她就走,三天后又继续重复。
周而复始,明明每次都被冷脸,他却乐此不疲。
怎么说呢,这位摄政王的幼稚行为着实让人难以言语,形容不出来,挺幻灭的。
朝中因为有摄政王的铁血手腕,慢慢安顿了下来,人员补充完成,重新走上正轨。
另一边,南湘王终究还是不甘心,在跟秦偃周旋了一个多月之后,彻底骑兵造反。
南湘王占据南湘地区,兵卒满打满算竟然有将近四十万余,就算撇除那些不怎么顶用的杂兵,精锐的军队也有二十万之多。
真要反叛,足矣威慑朝堂,哪怕朝堂能压下去,绝对会伤筋动骨。
南湘王是本朝势力最庞大的藩王,没有之一,忠王之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很可惜,南湘王遇到的对手是秦偃。
若只是军事实力,大概五五开,能统领住那么多兵,南湘王的能耐绝对不可能输给秦偃。
哪怕秦偃武艺高强,可战场上不仅仅靠将军强大,而是将军的指挥才能。
然而,秦偃除却领兵之外,还有秦绾绾手中那些人。
南湘王是靠着这些人养活了他这么多的士兵,现在恰恰是这些人,成了他致命的缺点。
多年往来,南湘地区的地形这些人再熟悉不过,甚至他们清楚南湘王不少驻军的地方,更别说他们还有军中熟人,打听消息易如反掌。
看似铁桶一般的大军,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已经无异于筛子了。
南湘王被宋偃打得节节败退,只硬抗了一个月就被彻底拿下。
然后,秦绾绾收到了秦偃的第二十封家书。
若说最开始秦绾绾是担心秦偃,满心期待的话,现在她是一点儿都不想了。
每一封家书都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大同小异。
每次都跟着战报一起送来,还都送到宋宸手中,然后宋宸亲自转交。
要说这家书不是秦偃故意帮宋宸制造机会,她一点儿都不信。
他用着秦家商会的人,能不知道找这些人给她送信?干嘛非得和战报一起?
所以,当再次看到战报的时候,她一点儿不期待,都想让人把门关上了。
最后把宋宸放进来的原因,大概就是她跟秦偃之间那一丢丢岌岌可危的兄妹情了。
敢给妹妹挖坑,秦偃……你完了!
宋宸如往常一般把信递给秦绾绾,秦绾绾接过之后楞了一下,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哦,今天这人没逗她喊哥哥。
终于放弃了?甚好。
在秦绾绾拆开信的时候,宋宸才说到:“秦兄受伤了,伤在手臂,据说很严重,深可见骨。”
秦绾绾拆信的手一顿,也看到了信的内容。
‘哥好着呢,等我回来,听摄政王的话’
秦绾绾一把捏了信,秦偃受伤看来是真的了,而且很严重,不然也用不着特意写信来宽慰她。
“多谢王爷告知。”
秦绾绾收好信准备送人,宋宸却没有着急着走:“秦兄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本王让人送去了最好的药,你不要太担心。”
“无事。”秦绾绾却很冷静:“兄长征战,杀敌无数,他夺人性命,自己岂能不受伤,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绾绾是想说明自己不担心,却不知她素来冷淡寡言,这么多的话反而才是她担心的证明。
宋宸叹息,果然还是嫉妒秦偃。
他这么多天锲而不舍都不能得她多一句话,秦偃却是她心里最在乎的人,若是她也能在乎她一点点……
明知是痴心妄想,可就是克制不了。
“南湘王对南湘地区的把控很深,虽然已经斩杀南湘王,但很多将士忠心于他,肯定不会甘心称臣,秦兄必须驻扎南湘,震慑有异心的兵将,若是不出意外,最短也得半年之后才能回来。”
打仗的时间可以缩短,可攻下一个地方,休养生息,夺取民心,这些才是最难的。
南湘地区现在全是反贼,一般官员去了根本镇压不了,只有秦偃这尊杀神坐镇才能稳住。
“北晋来使,新皇大婚,这位新皇与我有几分交情,我可能要去一趟北晋,途中会路过南湘。”
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他试探的开口:“你一人在凤阳不安全,我想带你一起出门,你可以去见一见秦偃,但南湘很乱,他一个人护不住你,你见他之后,我带你去北晋玩儿一圈可好?”
相邀出游,虽然不是纯粹的邀请,但在他来说也差不多了。
第一次邀请女孩子难免紧张,生怕被拒绝。
拿了秦偃做幌子,她应该会愿意出门,但跟他一起去北晋可就不见得了。
秦偃:合着老子受伤了还只能当个幌子?
秦绾绾:“……”
她不是傻子,宋宸这明晃晃的阳谋她能看不出?
“我不去。”秦偃受伤又不是一次两次,又没要命,何须她千里探亲?
宋宸:……估算失误。

历来心有成算从不识忧愁的摄政王,难得来了一次烈酒浇愁。
眼看着地上五六个酒坛子都空了,摄政王却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拿酒来!”
一众下人都很担心,但不知原由,不敢相劝,所在一旁面面相觑。
一道清瘦的身影从回廊走来,步伐从容不迫,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拿着茶壶,有那么点儿超脱世俗的仙风道骨之感。
众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这是摄政王府的管家白先生,虽叫先生,却是道门中人,据说犯了什么错误被师门除名,后来遇到王爷,就一直跟在王爷身边了,是摄政王身边不可或缺的智囊人物,亦师亦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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