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袅袅就是听话,可不是那些学生能比的。”
温老师但笑不语,拿过一沓试卷,不轻不重的放下说:“找时间做出来,我给你批改。”
女人没得到预想的夸赞,脸色有些不好,不会也没敢多说什么。
温老师的不搭话,让母子俩眼底深处,都有着深深的遗憾。
不过母亲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笑意吟吟的应下,接过试卷,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办公室。
出门不远处,母亲再次叮嘱女儿,离安宁和安国平远一点。
“这样的人,上学就是浪费。”
“你不一样,咱们可是要当状元的。”
女孩点头,母亲满意。
另一边离开的姐弟俩,安国平找到他们停下的自行车,他骑在前面,安宁坐在后面,先去了车站。
“姐,那个报名的事情呢?“
“回去你给我办一下就行了,村长不会难为我们的。”
“那倒是。”
安国平努力的蹬踹着,很快就到了汽车站。
安宁下车,背着自己的书包,潇洒的挥挥手,买票上车离开。
安国平骑着自行车离开,安宁则是先去了纺织厂。
中午十二点多,安宁到了县城。
她熟门熟路,直奔纺织厂。
安宁的到来,自然收到了李厂长热烈的欢迎。
不过安宁很赶时间,来了之后便直接工作了起来。
她送了最新的图纸,是一种新的纺织技术,是一条完的流水线。
李厂长拿着一个全是手绘手写的本子,只感觉沉甸甸的。
这么厚,一看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
他有些羞愧。
之前的他,以为安宁看不上他们这个小厂子了呢。
可现在……
“安宁,对不起。”
正在调机器的安宁,从机器下探出脑袋,不明白的看着李厂长说:“你没踩到我的脚。”
“啊?不是。”
李厂长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两句后,说:“真是对不起,这么一条生产线,你肯定设计了很久,很久。”
“都是我不好。心胸不够宽广,以后我肯定改。”
躺在一个滑轮板子上的安宁,脸上稳定的不行,不过拿着扳手的手指,稍微收紧了一点。
“没关系,都是小事。”
她脚稍微一用力,个人再次滑着到了机器的下面。
安宁在想,她到底该不该告诉李厂长,这个东西是满月酒之后才弄的?
安宁仔细思量了一下,好像也不是那么需要。
不再多想,干活要紧。
这一天,安宁为纺织厂修了好几个机器。
至于新的流水线,她和李厂长一起去了机械厂,一是为了生产机器,二也是因为安宁的第二站,便是这里。
到了机械厂的安宁,收到了张启华老爷子的招待,至于原来的金厂长,因由安宁的缘故被调到了市内。
现在的厂长是一位安宁不太熟悉的人,但是张启华老爷子熟悉不行的人,他的儿子。
三个人,依旧是在车间行走了一大圈。
这一圈下来之后,时间已经很了。
安宁被几个人安排吃了饭,吃饭后住进了宿舍里,一切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不亮,安宁便起来了。
同样的还有两位厂长和张启华老爷子。
三个人,就着纺织厂新的生产线进行了一番讨论。
纺织厂的没问题之后,安宁为机械厂提供了新的零件制造机器。
例如螺母这样的小零件。
安宁在市机械厂停留了三天的时间,一切都解决好之后,连夜坐着火车,去了省里。
上十点的火车,安宁买了一个卧铺,方便自己白天干活。
“呜呜———况且况且———”
火车离站,不少人在这样的动静下很难睡着。
当安宁推开火车卧铺门的时候,外面一大束强光透着窗户洒进来,让安宁和一个女孩的眼睛四目相对,清清楚楚。
女孩气质很好,对着安宁大方的笑了一下,指着左面的下铺,小声说:“这个是你的?”
安宁点了一下头,放下自己的书包。
她脱好自己的鞋子,扯开被子就想睡觉。
“等会。”
女孩小声的劝阻,安宁坐在床铺上,看见女孩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块很大的布。
“上一个人是个男人,你用一下这个被单吧。”
安宁本来是不太在意的,因为她参加过野外训练,环境比这不知道恶劣多少。
可女孩的一句话,开始让她在意起来。
“那个男人很朴实,可是那个脚的味道实在不太好,我都没睡着。”
说到这里的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有些分享小秘密的激动。
“谢谢,我用我的的衣服就好。”
安宁只是脱去了鞋子,身上的外套退下,但是里面的衣服都在,不算直接接触。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件衣服。
脱下来的衣服铺在了枕头上,拿出来的衣服盖在了胸口的位置。
至于火车上的被子,则是盖在胸口以下的位置,和身体没有直接的接触。
对面的女孩没有勉强,收好自己的被单,铺好自己的床,躺下也准备睡觉了。
这边的安宁,闭上眼睛,默默地记住了一件事。
卧铺拿床单。
火车继续行驶,中途停下来很多次。
现在的铁路线路较少,总是需要避让火车,有的时候在一处不是车站的地方,一停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分钟。
这也导致,本该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硬是走了一个上才到。
第二天八点四十分,火车终于进站了。
安宁着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对面的女孩也好了自己的包裹,对着安宁灿烂的一笑道:“你也要下车了?”
“嗯。”
安宁不是很善于和陌生人交谈,只是浅浅的应着。
对面的女孩,倒是不太介意。
火车速度很慢,行人旅客都开始朝着车门的方向移动。
安宁和女孩一起走出了车厢,朝着车门走去。
下火车的那一瞬间,什么最诱人呢?
那清晰,洗涤肺部浊气的空气,最诱人。
特别是清晨的,还带有丝丝冰凉的空气,让人耳目一新。
安宁看着指示牌,朝着车站外走去。
当她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左右摇头的寻找着公交车站。
她再次看见了那个火车上的女孩。
此时女孩正在拿钱,给一个打扮乞丐的人。
安宁清晰的观察到,周围不少扒手蠢蠢欲动。
大庭广众之下散财,特别是在火车站这样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做。
女孩对面的乞丐,弯腰道谢的离开,女孩收起来自己的钱包,笑的甜甜的望着安宁。
“你去哪里?”
“省机械厂。”
安宁只见女孩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便开口问:“你也要去那里?”
女孩疯狂的点头,一副遇见海市蜃楼奇景的夸张。
“怎么可能这么巧,我们真的好有缘份。”
安宁应了一下说:“钱包放好,这里不太安全。”
“啊?”
女孩看着在自己大衣口袋,露出一角的钱包,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的说:“没关系,若真的有人拿走了,也是他们需要。”
安宁被这样的观点,弄的一个措手不及。
小偷,需要?
需要什么,提高业绩吗?
安宁不是不承认,有很多是身不由己参与这件事,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真的就是坏。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安宁不愿意和女孩再产生交集,她们的三观不同。
“哎等等。”
女孩追上安宁,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傻,而是我觉得,只是损失了一点钱财,但却能帮助一些可能有急事的人,也蛮值得的。”
“我丢过好几个钱包了,每次一这样想,我都一点不恼火了。”
“我们需要看向事情好的一面吗,这样活着才会更开心一点。”
女孩的话,让走在前面的安宁,不能苟同。
她只是问了一句话。
“你的家庭很好吧?”
“还好,怎么了?”
女孩不懂。
安宁没在多说,朝着公交车站继续走去。
女孩不明白的跟了上去,最主要的是,那也是她的公交车站。
当两个人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车还没有来,女孩站在安宁身边。
“你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你有困难吗?我可以帮助你。”
安宁皱眉,侧头看着真诚又担心的女孩。
她深吸一口气。
“我没有困难。”
“你说的没错,看向好的一面,人才会活的开心。”
“但人在自身经济状况允许的情况下,才会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最主要的是,钱要靠自己赚,才有资格去散。”
安宁说完,公交车正好来了。
两人齐齐上了公交车,在同一个车站下车,不过走的方向不一样。
在一个路口,女孩终于再次开口了。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不能选择我的出身,而且哪怕贫穷,我也会积极乐观,人生的态度是靠自己,和这些外物没有关系。”
安宁注视着女孩,缓缓的开口道:“若是你真的能做到,我很佩服,也会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再见。”
安宁头也不回地离开,后面的女孩,也转身离开。
安宁去了机械厂,没有任何阻碍的进去了,直接受到了张厂长亲自的招待。
办公室内,水果盘,坚果盘,茶水,甚至还有一瓶橘子味的汽水。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误入了什么场所。
安宁低头看一眼,抬头的瞬间问:“张厂长,您有事直说就行,我还要去津市一趟,时间有限。”
“啊,对对,我的不好。”
张厂长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是这么个事儿,咱们的厂子不是生产了一批新的车吗,质量特别好,都远销国外了。”
“借由这个事情,我们接到了一批订单,是生产齿轮的。”
“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接下来,因为这里的一些技术点我们达不到,但这么一大笔外汇,放弃了实在心疼。”
安宁明白了,需要她研究新的事情。
“外汇就是外国人的钱,对吧?”
“对!”
一声对,安宁站起身道:“不要耽误时间,赚别人的钱更香。”
“他们什么要求,若是我们提高一个档次,是不是价格可以卖的更高。”
“既然是外汇,和我们本土的货币,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比例?”
一路上,安宁关心的点都放在,赚多少钱,能不能赚的更多。
张厂长被这样的安宁逗笑,心里自然的就放松了下来。
她,肯定行。
两个人到了一个专门生产零件的车间,安宁拿着对方发过来的要求,又检查了现在的设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厂长,你谦虚了,我们差的很多。”
张厂长没有一点心虚,反而喜欢安宁口中的我们。
“能解决?”
“能。”
安宁留下了。
本该是几天便结束的行程,结果在这里待了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安宁解决外汇零件的问题,研究了一组新的机床,培训了新的技术。
当她从省机械厂离开的时候,张厂长万分不舍。
“安宁,你以后一定要常来啊。”
“不太可能了,回去后我要种地了。”
张厂长呆若木瓜,千万个答案,没想到是这一个。
他斟酌着开口问:“安宁,恕我直言,你这样的天分,回家种地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不会,我在下地干活的时候,灵感更好。”
张厂长恍然大悟,连忙的说:“那还是下地的好,下地好。”
“哎,那是任何一块地都行吗?”
“只要能干活就行。”
张厂长点头,记在心里。
安宁没在耽误时间,在专车的安排下,去了车站,直奔津市。
安宁离开后,张厂长下的第一个命令,不是全速生产赶工期,而是开荒。
宋密书拿着本子,定格在办公室,第一次不专业的问了第二遍。
“厂长,您说什么?”
“我说,安排人开荒,多开一片,最起码十亩地。”
“要是厂子里没有这么大的地方,那就在附近找,越近越好。”
“这件事,排在第一位,这涉及到我们以后长久的发展。”
“是。”
宋密书拿着小本子出了办公室,开始安排起来。
论一个机械厂,把开荒当作第一要务的开端。
此时此刻的安宁,还不知道,因为她一句下地干活灵感好,不知道多少个厂子,要开始开荒了。
她坐着火车,迷迷糊糊的到了津市。
连着半个月的加班加点,哪怕是她,也有些疲惫了。
刚下火车的的安宁,被头顶的阳光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抓住他!”
安宁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什么也没看到。
但她感觉到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极速跑了过去,她精神力散开,看到后面有好几个人在追。
她及时后退一步,错身让路。
后面几个人,奋力的追上去,几面包超的情况下,终于抓到了那个要逃走的人。
安宁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见几个人按住那个男子后,开始搜身。
可大概是没有搜到想要的东西,几个人一脸恼火,说着没有。
安宁收回目光,跟随着人流向外走去。
不过,今天的车站很不一样。
上一次过来,回去的时候有检查,但出站的时候是没有的。
可现在,火车站出站口后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每个出去的人都要被检查一下。
安宁认为,这该是和之前被抓到的人有些关系。
出站口,好几个人荷枪实弹的把守着,有三个人负责检查。
旁边还有一只狗狗,什么品种安宁不知道,但是长的很好看。
长长的毛发,黑黑的眼睛,脸型也很好看,有点像狐狸,但是没有那么尖。
检查的一直很平静,直到那只狗狗,对着一个人狂叫,甚至扑了上去。
“救命啊——-公安的狗咬人了!”
被扑倒的人,年纪不小,一头白发,还拄着一根拐杖。
此时,拐杖歪倒在地上,一位满头银发的老爷爷,被一只狗压在了下面。
“这是干什么,一个老头能干啥?”
“就是,这么大岁数了,赶紧起来吧。”
“这不是欺负人吗。”
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声音还不小。
这也是那个老头的目的,他哎呀呀的叫唤着,配合着狗狗的叫喊声,在火车站大厅中,回声不断。
“欺负人啊——-”
“汪汪汪!”
后面的安宁,倒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那只狗狗看起来就很聪明,让她忍不住的想起来大黄。
“安静!”
狗狗旁边的人,拽走狗狗,目光锋利的看向人群中。
“它是警犬,若是它扑倒一个人,你们该怀疑的是这个人,而不是她。”
“它和我一样,经过最专业的训练。”
“搜!”
一声搜,地上的老者,突然一跳一米多高,灵活的不像样子。
“汪汪汪”
狗狗迅速扑出,一口咬在了那个老者的腿上。
跳跃准备逃跑的老者,被狗狗咬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后面过来的公安,将他锁喉,按到在地。
也是在这个时候,老者脑袋上的白头发掉了,里面是黑黑的短发。
“我的天,他不是老头。”
“这人肯定没干好事。”
“他脸上怎么回事?”
没人解答民众的疑问,安宁甚至感叹,风向转变的是真快啊。
那位假扮老者的人被搜身,最后在拐杖中发现了一袋袋白色的面粉状物体。
不少人都猜到了是什么,眼神不仅鄙视,更加是气愤了。
这样的东西,是所有人深恶痛绝的。
很多人认为,是这些东西,才导致了华夏多年的战火。
那个男人被带走,眼神由凶狠变成了后悔,可惜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
后面排队的安宁,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检查是为了什么。
她虽然不太认识这样的东西,但是精神力探查了一下,不是好东西。
安宁向前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那只狗狗对视了。
缘由对大黄的熟悉,她发现这只狗狗脖颈处的毛竖起来了,这是发现了敌人,要进攻的状态。
可它在对视自己?
之前的老者,突发的检查,撞到自己的那个男子,什么都没搜到的讶异。
安宁精神力立即环绕在自己的身上。
她第一次感觉到紧张。
大意了!
她认为,不会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放东西在她的身上。
但是她低估了人在为了活着,激发的巨大潜力。
果然,安宁在自己的书包口袋中,发现了相同的物质。
她真的想骂娘!
精神力催动克莱因瓶,白色的东西,从口袋中消失。
“汪汪——-汪?”
一只狗的叫唤,硬是听出了问号。
那只狗狗在安宁的面前停下来,没有攻击,最后一声汪都上扬了一下。
此时的安宁,已经在检查的最前面了。
她微笑着问:“有事吗?这是我的包,随便检查。”
安宁听话配合的不像样子。
牵着狗狗的男子,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安宁的身上,怀疑。
旁边的人检查过后说:
“正常。”
检查的男子,把安宁的包还给她。
安宁接过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
男子开口了,一个挥手,两个人上前,拦住了安宁。
“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目光与那个男子对视,光明正大,没有丝毫的退让和胆怯。
她确实有东西,但是在克莱因瓶中,就相当于没有。
她丝毫不心虚,本来就不是她的。
牵着狗狗的男子,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本着不错过的原则,带着安宁去了火车站的一间屋子。
“麻烦你配合,我们需要检查你的身体。”
安宁皱眉询问:“如何检查?”
“脱光你的衣服。”
安宁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神渐冷的道:“若是我不脱呢?”
“坐牢。”
安宁低头嗤笑。
“我敬佩你们的工作,但是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于随意了?”
“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你连我是谁都不过问,上来就脱光了检查吗?”
男子不为所动。
“我的直觉就是标准,检查没有问题,你就可以离开。”
男子说完就让一个女公安走了进来,有些不赞同,又不得不做的看着安宁。
“那个…我们开始吧。”
安宁完全不配合的坐在了一个椅子上,二郎腿翘起来。
“我拒绝配合。”
“若是你正常搜身,我愿意配合,但是脱光了检查,不行。”
“另外,我需要打电话。”
说完这些的安宁,稳坐钓鱼台,气场之强大,让女公安转身出去了。
两分钟后,那个男子再次进来。
本就黑黑的脸,在看见安宁的姿态后,更黑了。
“拒绝检查,我们可以强制并对你进行逮捕。”
安宁嚣张的伸出一双手,晃动自己的手腕,眼神挑衅的看着男子。
“你可以试试看。”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安宁单只手揉动另一只手的手腕,表情冷中带点欠儿,单边眉毛上挑。
“我知道,要动手吗?”
安宁毫不躲闪,甚至带点挑衅的目光,诉说着她的坚定。
检查,搜身她都可以接受,但脱光了接受检查,不行。
黑面男子丝毫不被安宁挑衅,情绪平静无波的道:“那随我们走一趟吧。”
安宁拍拍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道:“我要打电话。”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救你,只有配合。”
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汪——呜呜呜——-”
黑面男子旁边的狗狗,呜呜的拽着他的裤腿。
“嗯?”
黑面男子疑问的看着身边的狗狗,而狗狗在看向安宁的时候,有些羞愧之感,咬着男人的裤腿向后退。
男子该是很相信自己的伙伴,他注视安宁几秒钟,而安宁目光清澈,依旧寸步不让。
对视持续了好久秒,男子开口:
“搜身。”
他再次退出去了。
外面的女公安进来,对着安宁点点头,还没张口,安宁倒是配合的站起来说:“开始吧。”
屋子内,女公安很尽职。
十几分钟后,房间门被打开,女公安摇头,安宁站在后面,目光直视门口一直未曾离开的男子问:“可以了嘛?”
男子只是点了一下头,带着狗狗离开,没说任何其他的话。
安宁拿回了自己的书包,面无表情的背在肩膀上,走出了火车站。
出来的一瞬间,安宁笑了。
笑的嘲讽,嘲讽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日子过的太舒心,老师的教导都忘记了。”
今天的她,是靠一条狗拯救的。
安宁长长叹出一口气,大步离开。
当安宁到了汽车厂时,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来接待她的胡厂长,害怕的像一个小跟班,没敢说话,只是跟在后边。
安宁有需要,他过来给解释。
安宁不需要,他就跟在后面。
无声的工作,最是累人心。
安宁在汽车厂工作了三天的时间,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弄的胡厂长都远离了两米开外,不敢触眉头。
第四天的时候,赵领导过来了。
当他看见安宁的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这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领导想的更多,安宁的天才属性确定无疑。
这样的人才,用的好了会是国之利器,用不好,则为国之灾难。
在这样被需要的一个时刻,赵领导希望安宁是利器的。
他找胡厂长过来问话,可惜胡厂长是一问三不知。
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就自己去寻找一下好了。
赵领导站在拿着机器,正在切割着什么的安宁旁边。
“安宁——-”
“安宁———”
赵领导喊了两声,安宁才停下机器,滋滋滋的机器声停下来。
“安宁,咱们谈谈。”
“好。”
安宁放下手中的机器,跟上赵领导,去了一处空地。
“来瓶汽水?”
赵领导接地气的询问着,像一个大家庭中,最好说话的那位家长。
“您直说吧。”
安宁不想虚与委蛇,或者说她不太想说话。
赵领导见此,喊安宁坐下。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宁倒是没有隐瞒,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省去了被陷害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我的生活都在我的掌控内,但真的到了某些时候,其实我无能为力。”
也不完全的无能为力,只是杀出一条血路绝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努力的让自己提高地位,但依旧不够,我在怀疑,我走的这条路,到底是否正确。”
赵领导听明白了,他没有说任何大道,只是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小时候,家里的人被外敌杀了,只剩下藏在地窖里的我。后来参加战斗,辗转多地,见证了华夏的艰辛与崛起,就在这个时候,我下乡喂猪去了。”
“呵呵呵,你不知道,我喂的猪,长得特别的好。”
“喂了五年猪,我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天差地别也不过如此吧。”
“安宁,人一辈子,越是有能力,身边的事情越不可预料。”
“你走的这条路对或者不对,那都是后人去评判的,我们只要遵守本心就好了。”
赵领导认真的看着安宁说:“我知道你的本心是好的,不是吗?”
“嗯。”
安宁重重的的点了一下头。
一老一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了这里。
微风拂过,吹散了人的思愁。
静谧了十几分钟,赵领导开始闲聊。
询问了安宁怎么自学这么多机械知识。
安宁说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多看书,看看就会了。”
“哦?那你可真的是太聪明了,你还看什么书了?”
“什么都看一点。”
安宁说的答案,模棱两可。
赵领导开玩笑的问:“那你说说,你还会什么?或者说你看了这么多书,有什么新的想法?”
“通信技术,基础建设,民生工厂,各个方面吧,都有那么一点点想法。“安宁说完,对视了赵领导略有怀疑的眼神,神秘的一笑。
不知道为何,赵领导还有点相信了。
“安宁,你认真的?”
“您相信就是,您不信就不是了。”
安宁站起身对着赵领导说再见,她要回去干活了。
安宁的身影很快就消失,留下赵领导思忖了一会儿。
“小张儿来。”
赵领导招呼身边的小张过来,吩咐了几句话,小张得令离去。
安宁在汽车厂,又待了五天的时间。
五天后,她准备离开了。
这个时候,已经阳春三月,回去可以干活了。
当她拿好结算的工资,准备走的时候,胡厂长喊了一下。
“安宁,赵领导让我交给你一些东西,还有我给你安排了软卧,一会有车送你过去。”
安宁跟着胡厂长,走出办公室,出了办公大楼,到了一辆卡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