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科研大佬种田报效祖国—— by七初九
七初九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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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怎么看见路的?”
“嗯?”
同样抱着一摞点心盒子的安宁,也发现了自己的漏洞。
她下意识的用了精神力辨认道路。
“我靠记忆。”
安宁默默的装了一个牛叉,在李成泽敬佩的眼神中向前走去。
好在两个人也没有一直抱着。
安宁找了一个超大的麻袋,在每个盒子上,写上了名字,然后一起装了进去。
她扛着麻袋,手里拎着一个超大的兜子,旁边是拎着两个兜子的李成泽,一起去了火车站。
当两人买完票,准备上火车的时候,被拦下了。
“同志,请打开你的行李,我们那要进行安全检查。”
“里面全是点心。”
安宁说话的功夫,麻袋已经打开了。
“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好人?”
安宁的低声嘀咕,让检查的工作人员都跟着笑了一下。
“不是,是例行检查。”
穿着军绿色棉大衣的男子,拉开麻袋,拿出里面的一盒点心。
接下来,一盒又是一盒。
“这些都是你们的?用途是什么?”
安宁看着地上摆着的点心盒子说:“是我们的,买回去吃。”
“有问题吗?”
安宁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被拦截下来。
月台上,来来往往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把安宁围了一圈。
“火车上禁止夹带私货。”
夹带私货,也就是走私倒卖。
“我们没有,你看这个点心盒子上,都有不同人的名字,而且是我们两个人的东西,我们家亲戚多,这些带回去还不够分的。”
安宁解释着,拿起地上的一个盒子,给检查的人员指着。
“你看,这是我大伯家大哥家的,安国阳。”
“这个是我大伯家二哥家的,安国强。”
“这个是———”
“好,收起来吧。”
检查人员信了,安宁的货物总量,也能说的过去。
李成泽迅速上前,收拾好东西,安宁单手拎着麻袋,和李成泽上车了。
一上火车,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
没人着急坐下,反而是来来回回的行走,手里总是有点东西,给人一种东躲XZ的感觉。
安宁若有所思。
刚才的小插曲,给这些人提醒了。
夹带私物一直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你出门在外,多带一点行李,也不是不行。
所以这里面有一条很模糊的线,就是这条模糊的线,让倒爷赚的盆满钵满。
安宁带着李成泽,两人找到了他们的位置,什么也不管,回家。
不过应该告诉二哥,火车上查了,公路上是不是也会有检查的呢?
安宁记在心里,拿出一本书,顺手扔给李成泽一本她写的笔记。
“看。”
“是。”
李成泽十分听话,拿着笔记看起来。
这一路,依旧是十多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这一次是坐回去的。
卧铺实在是没有买到。
当两人下车的时候,头发都有些黏糊糊,一绺绺的了。
安宁依旧是大包小裹的从火车上下来,李成泽睡眼朦胧,只想回去睡一觉。
“老师,咱们怎么回去?”
“小妹!”
安宁正要回答,就听见熟悉的喊小妹声音。
她巡着声音望过去,安国庆在人群的后边,一跳一跳的,挥着手。
“小妹——-小妹——-安宁———”
“大哥!我在这。”
安宁扛着麻袋,跳上一个石头,高喊着大哥。
安国庆在看见安宁之后,扒拉着人群,从后面挤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夏昨天给家里打电话,说到了你们,好像是今天回来,咱妈就让我今天过来等着,省的你们走回去。”
安国庆拿过安宁身上的麻袋,还有手中的行李,高高的背影走在前面,声音洪亮。
“小妹,拖拉机在前面呢。”
“对了,小妹,我跟你说,咱们村里有大好事发生了。”
跟在后面的安宁,好奇的问:“什么好事?”
“嘿嘿,今儿村长说的,说是要给咱们通电了。”
“我跟你说,回去大家都得谢谢你。”
安宁听糊涂了。
“为什么要谢我?”
此时,几个人到了拖拉机的地方,安国庆放好东西说:“我也不清楚,反正队长说,和你有关。”
“回去你自己问问吧。”
安宁点点头,没在多说,翻身上了拖拉机,回家。
“突突突突突——-”
拖拉机特有的声音,响在乡间小路上。
安宁和李成泽,坐在车厢里。
下面被垫了稻草,还放了一个破被褥,一看就是林翠花的主意。
安宁坐在车厢里,回想着,江夏到底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的?
拖拉机一路十几分钟,到了十里沟。
拖拉机回来的声音很大,孙大壮听着声音就跑出来了。
“安宁回来了?”
“村长,我回来了”
拖拉机还没停稳,安宁便跳下来了。
“哎呦,慢点,慢点。”
孙大壮算是明白了,他们个村加起来,都没有安宁重要。
“你可得小心点,别伤了脑袋啥的。”
孙大壮看着安宁,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孩子是真好!
“安宁,我代表咱村里谢谢你,出去一趟,就惦记给咱们村里扯电线。”
孙大壮不断的说着谢谢,安宁打断一下问:“村长,谁给你打的电话,说的这些?”
“啊?”
孙大壮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说:“你看我这记性,一个胡厂长,说是赵领导给特批的。”
“哦——-那对。”
安宁明白了。
尽管那边还没有进行实践,但他们先是给了安宁一个肯定。
这个肯定,从拉电线开始。
安宁很高兴。
“村长,我去回一个电话。”
“哎,快去,以后你打电话,咱都不收钱了。”
“你随便打。”
安宁倒是没客气,说了一声谢谢,就去回电话了。
电话室内,安宁一进去,就被塞了一块糖。
“谢谢婶子。”
“谢啥,你对婶子可是救命之恩,你自己打,我出去给你看门。”
安七婶儿开门出去了,只剩下安宁一个人。

安宁拨通了胡厂长的电话。
那边接通后是安宁熟悉的老王,老王没耽误一点时间,给安宁接通了胡厂长的办公室。
安宁询问了关于通电的事情。
“安宁放心,通电这件事,虽然有几分照顾你的意思,但也不算多特殊。”
“你别有心里负担,我们国家,正在一步步的全国通电,早就要到你那里的。”
胡厂长一点不贪功,反倒是安慰起安宁来。
这边的安宁,只是谦虚的说了一声谢谢,两边便挂断了电话。
她一根手指按下电话凹槽上的凸起,嘟嘟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要是知道能换电,我早就想换了。”
安宁觉得,用自己的劳动果实,或者智慧果实,换取东西,没有什么不对的。
她放下电话,和门口的安七婶儿说了再见,回家了。
至于通电的事情,会有孙大壮去跟进的。
现在的电也很简单,几根木头的电线杆子,在给每家每户迁一根线,几乎就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除了电灯泡,村里几乎没有家用电器。
安宁一个人,从大队部朝着家里走去。
低着头的她,没太注意前面的人,当她走到那个人身后两米远的时候,安宁自主的绕过去了“安宁!”
安宁停下,抬头。
她想了半天,这个名字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陈明亮情绪复杂的看着安宁,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安宁开口道:“小花的渣男,你有事吗?”
“我不是——-”
“不是苗小花的丈夫?”
“我是。”
陈明亮发现,他在面对安宁那双眼睛时,肌肉紧绷,总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他感觉,下一秒安宁就要跃身而起,尖锐的牙齿刺穿他的脖颈。
“安宁,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陈明亮下定决心,胸口狂跳。
“不行,不能,不愿意,不可以,不好。”
陈明亮还没问,安宁一连说了五个不。
安宁看着陈明亮,继续道:“外加一个恶心。”
“陈明亮,你比苗小花还要恶心。”
“苗小花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是她做了,也接受了自己的恶果,在后面更是低调做人,没有出来我眼前晃悠。”
“可你,明知道不对,不仅做了,还要标榜自己不是故意的,恶心至极。”
“离我远一点,再来我面前晃悠,我单手撕了你。”
安宁淡定的转身,徒留一个背影。
后面的陈明亮,根本不敢追。
一直在两人身后的苗小花,从一个柴火垛后面出来,到了陈明亮的身边。
“死心了吗?”
本是意志消沉的陈明亮,气势一下子上来了。
怒气冲冲的转身,用力的推了苗小花一下,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势喊:“老子乐意!”
“痛快回去收拾行李。”
陈明亮的态度极其恶劣,可后面的一句话,让苗小花眨眼间忘记他刚才的态度。
他愿意跟她走,那就好。
苗小花依旧走上了前世的道路,她想去南方打工。
她劝说了陈明亮好久,陈明亮有些心动,但还抱有一丝侥幸。
万一安宁能?
可惜,再好的梦也要醒过来。
苗小花丝毫不介意的跟上了陈明亮,她认为,只要陈明亮愿意走出这个村子,他一定会富有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又能说什么呢?
此时的安宁,已经到了家里。
林翠花看着进来的安宁,嫌弃的唠叨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小要饭的回来了呢。”
“这一身造的,还不如那黑蛋儿呢。”
林翠花虽然唠叨着,可手里端着一盆温水,给安宁放好后说:“赶紧洗洗,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了。”
“这天儿也不好干,还得换着穿呢。”
安宁脱下外面的衣服说:“妈,你放着,我自己洗就行。”
“赶紧洗你的得了,谁愿意给你洗是的,我这不是顺手吗。”
嘴硬心软的林翠花,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安宁脑袋痒的难受,先洗干净再说。
洗到一半的时候,安国平过来了,拿着一个水瓢,用另一个盆,给安宁倒水在头发上,冲一冲头发上的沫儿。
“我的亲姐,你这水都要洗黑了。”
“你这是挖煤去了?”
安宁拧着自己的头发说:“挖煤显得我多没档次,我挖金子去了。”
“亲姐,我提醒你,私自开采金子,是犯法的。”
安宁拿着毛巾,把自己的头发包上,站起身看着安国平。
“不错啊,都知道讲法律了,最近几天在家干什么了?”
“那是,我可是紧跟你的步伐。”
安宁擦头发,没敢出屋,被林翠花撵去炕上坐着。
“刚洗完头发,出去就是一头的冰碴子,出去干啥,老实待着得了。”
林翠花絮絮叨叨的,让安宁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
安宁也不想穿,一身的味道。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当安宁都更换好之后,老实的在炕上趴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翻不到一页,她就睡着了。
上,林翠花做了一大锅子的红烧肉干豆角,上面蒸的花卷,吸饱了汤汁儿,香死个人了,再配上一锅小米粥,齐活儿。
安宁早就想家里的饭菜了,光花卷就吃了五个。
“咋地,出门他们不供饭吃吗?”
林翠花给安宁夹了肉,有点心疼。
“给,我这是喜欢妈做的。”
林翠花被安宁突如其来的好话,弄的翻了一个白眼。
“油嘴滑舌的,跟你二哥不能学点好的。”
远在天边的安国明,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肯定是家里的人想我了。”
安宁回来后,又恢复了上课的时间。
这几天村里也是很热闹,大概是赵领导的地位很高,因为上午孙大壮接到了电话,下午就有人来考察了。
不仅考察,还在地上画了圈儿,每一个圈儿,都代表着一个电线杆子,需要挖坑的。
这活儿,孙大壮根本就不用等上面来人,招呼村里的男人们,小半天就挖好了。
第二天,一辆大卡车开进了十里沟,一车的电线杆子,被放了下来。
孩子们欢呼着,也不太明白电是什么,但就是傻乎乎的高兴。
“有电了!”
“通电了!”

通电的事情,一共忙了快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家家户户都扯了电线,但是有的人家心疼钱,暂时还买灯泡。
安宁家则是,在电线没扯好的时候,便去买了灯泡。
当全村通电的那一,安宁家所有的灯都被点亮了。
灯火通明,再也没有难闻的煤油味儿,没有看不清的黑暗角落,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恍惚。
林翠花坐在炕上,抬头看着房顶上的小灯泡说:“这日子是真好啊。”
安宁听见林翠花的话,只感觉一件事,大家的幸福点很低,但是幸福感真的很高。
“妈,我二哥说,南方有卖电视的,他想买一台回来。”
“电视是啥玩意?”
林翠花,安三成都不明白的看着安宁。
安宁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只看着林翠花和安三成不太相信的眼光。
“那电视这么大点,能装下人?”
“那人咋来的咱家?”
两个问题,给安宁难住了。
她知道原,更是能制造出来,但你该怎么给老两口解释呢?
最后,安宁拿着一个绳子,一个小板凳,拉着安国平掩饰了一遍。
“妈,我和小弟就是电视里的人,我们在另一个地方,演节目,被这个录下来。”
林翠花指着安宁手里的碗说:“这碗还能干这个?”
“不是,碗不行,这个碗现在是录像机,不是碗了。”
林翠花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安宁继续。
“录好的节目,通过这个电线,还有卫星信号,传播到我们家的电视里,我们能在电视上看见人,也就是看见我和小弟排的节目。”
安宁一顿解释和表演,安三成和林翠花半懂半不懂的明白了。
不过……
“安宁,你明天告诉你二哥,可别买电视。”
“为什么?”
林翠花下地,拿过安宁手里的碗说:“个村里,就咱们一家有电视,别人来看,你让看还是不让看。”
“那老些人来,这一天天,我也不用干别的了,净收拾屋子了。”
“你妈说的对,等大家条件都好一点了,再说。”
安三成搭话的说:“还有几天,咱们家就办满月了,这几天也挺忙的,还有要开春了,没有时间看那玩意。”
安宁一听,觉得十分有道。
她拍马屁的说:“妈,我觉得你才是咱家最聪明的。”
“那不然呢?”
林翠花一句话,让大家跟着笑了出来,一派和谐。
下地的林翠花,去厨房做饭。
大嫂的月子还没有坐完,林翠花每天上都要给大嫂加餐的。
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黑蛋儿就要办满月了。
“安宁,快把你屋的灯闭了,费电。”
“知道了!”
这一,十里沟好多家,都亮起了小电灯。
有的人家买的度数小一点,灯光昏黄一些,有的人家买的亮一点,屋内明黄多一些。
总之,现在都是钨丝灯泡,也不贵,大部份人家都用的起。
翌日清晨,大雾。
但这丝毫不影响安宁早起,跑步,上课。
当她带着大黄和大公鸡,从村里另一边跑回来的时候,大黄突然加快了脚步。
“大黄,你作弊!”
“不是说不比了吗?”
安宁加快速度,终于追上大黄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江夏回来了。
“我说的呢。”
安宁停下,看着风尘仆仆的江夏问:“你怎么才回来?”
“你这脸,难道去挖煤了?”
江夏的脸上黑乎乎的,显得牙齿特别的白。
他呲牙一笑道:“还真是去挖煤了。”
“啊?”
安宁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说的一个由,竟然还猜对了。
江夏浑身都透着疲惫的说:“我顺便买了一个煤矿。”
“这事儿还能顺便?厉害,你这经济实力,我佩服。”
安宁竖起大拇指,招呼身边的大公鸡回家了。
江夏也带着大黄,先回家再说,他这一身,自己都受不了了。
另一边的安宁,哼着小曲儿进的院子。
“姐,和大黄跑步比赛赢了?”
“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唱歌干什么?”
安宁停下脚步,疑惑的问:“我有吗?你听错了。”
安国平在原地仔细回忆,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咯咯咯——咯咯咯”
大公鸡傲娇的小步伐,从安国平的面前走过。
这个家里,还是它聪明一点。
大公鸡带着王者蔑视,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个宫殿里,是一批新来的小“妃子”。
至于以前的老妃子,都被炖了。
铁打的国王,流水的妃子。
前面的安宁也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开心,但她就是开心了。
安宁跑步回来后,便是安家开饭的时间。
吃完早饭,安宁给几个人分别上课。
中午的时候,安国明开着卡车也回来了。
他一回来,安家瞬间热闹不少。
这一次的安国明,去南方是带有一个任务的。
一个是满月要用的东西,一个就是大伯家的安国阳准备开一个小卖部,托安国明给进点货物。
当安国明回来后,安国平去了一趟大伯家,喊来了人。
两家人坐在一起,先是探讨了安国阳开小卖铺的事情。
选址,进货,卖价,事无巨细的商量了一圈。
当大伯家离开的时候,天都有点暗了。
安家吃完饭,开始干活,因为明天要蒸馒头,点红馍馍,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安国明早早的回屋睡觉去了,林翠花带着安宁和面。
一个超大的铁盆,里面是一个超级大的面团,安宁撸着袖子,正在努力的揉搓。
林翠花在一旁看着,难得夸奖的说:“你还别说,这活还真就适合你干。”
“妈,完事了。”
大盆里,真正的做到了三光。
面光,手光,盆光。
安宁拍拍手,准备休息了。
“等会!”
林翠花喊住安宁,再次拿过来一个大盆。
“着啥急,一个村里百十户人家,哪家不得个七八口人,这点面哪够。”
“这两盆也和出来。”
“哦…每个人都要领吗。”
安宁真的不知道,不过听话的去揉面,对于她来说,也不怎么累。
“以前没条件自然不能都有,但现在不是有条件吗,你不弄,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了。”
“再说,这是咱门老安家的大喜事,送出去我也高兴。”
安宁肯定的点点头说:“妈说的对,咱们高兴。”
“来!和面!”

安国明揉搓着眼睛,衣服扣子都系错了,从门口进来,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桌边。
“妈———这饭也太早了,太阳还没出来呢。”
安国明累啊。
“痛快吃吧,我都起来给你们做饭了,我咋不累呢。”
林翠花把一碗二米饭放在了安国明的前面说:“今儿一会就得来人,我告诉你,你不起来,一会来一堆老娘们,能给你堵被窝里。”
“要是你不害怕,你就回去接着睡去。”
安国明眨眼间撑开了自己的眼睛,使劲儿的晃动着脑袋说:“别别别,我醒了。”
老娘们这三个字,在农村比什么都厉害。
这帮人,荤素不忌,开起玩笑来,能把人从地面说到地下去。
“吸溜——-吸溜———”
一碗热乎乎的粥,一盘子咸菜,还有一盘鸡蛋辣椒酱,拌了烀好的土豆茄子,大家吃的叫一个香。
“嗯嗯,妈我跟你说,就这个鸡蛋辣椒酱,就你做的好吃,我自己在外面弄的都不是这个味儿。”
安国明夹了一块,裹满了酱的土豆,放进嘴里,在喝上一口粥,满足。
林翠花闻言道:“这是咱自己家的大酱炸的,那能一样吗。你再出门,自己装一桶大酱走。”
安国明嘴里有饭,但他十分赞同的点头。
一顿饭,没一会就吃完了。
安国平和安宁帮着收拾碗筷儿。
“一会都挨个剪剪头发,今儿龙抬头了。”
“赶紧剪,一会来人包红豆包就没功夫了。”
林翠花说完,安国平给安宁递眼神。
“干什么?”
“姐,你给我剪吧?”
安国平小声的嘀咕着,安宁看了一眼林翠花,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也不觉得是大事儿。
“行。”
安宁刚答应,安国平就大声喊道:“妈,我姐给我剪。”
“行!正好省了我的功夫。”
林翠花拿出一条古老的围裙,扑拉扑拉的甩了两下,喊着:“安三成,你先来。”
本是在屋里坐着的安三成,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英勇赴死的悲壮,从屋里走出来了。
“翠花啊,这回不用剪那么短。”
“痛快坐下得了,要不你自己剪,有人伺候还这么多废话。”
安三成被林翠花按在了板凳上,古老带些灰尘的围裙,围在了安三成的脖子上。
林翠花手里是一把有些褪色的推子。
推子前面是上下咬动的齿状刀片,从头部向后延伸,像两条长长的腿,在后面一点,两条腿之间连接着一个弹簧。
林翠花把推子握在了手心里,手心发力,推子两条腿被按动,前面的齿状刀具,上下咬合起来。
“别动啊。”
推子精准的落在了安三成的脑袋上,林翠花手心不断的用力,咔嚓咔嚓,细碎的黑发中夹杂些灰色的头发,从安三成的脑袋下飘落下来,很多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安宁,本着学习的精神,在一边观看着。
“要从个脑瓜顶开始?”
“不是,不是,姐,你别学。”
安国平怂怂的在后面嘀咕着,只有林翠花剃头才会这么做,从脑瓜顶开始。
结果就是,旁边怎么剪都和中间对不上,最后安家多了好几颗光头卤蛋。
年年二月二,都是如此。
至于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是自己拿着剪刀,能自己修剪就自己修剪,绝不给头发长的太长的机会。
可正月里不许剪头发,伤舅舅。
可是安国平特别想说:他没有舅舅啊!
可惜,全家的男人,都抗争不过林翠花。
按照林翠花的话来讲,他们不是没有舅舅,是舅舅没有活着而已。
可万一克着下面的舅舅呢?
有有据,他们不敢反驳。
“姐,咱也开始吧,你用剪刀,行不?”
“行。”
安宁没有带怕的,甚至抱着点研究的心思,找到家里的剪刀,准备开剪了。
“你这脖子用不用挡点什么?”
“有破衣服。”
安国平积极又主动的去找了一件破衣服,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安宁比划着说:“姐,给我留这么长,千万给我留下。”
安宁看着安国平的手指,认真的点头说:”放心,我画图纸从来没有错过。“安国平赞同的点点头,姐确实厉害。
安国平放心了。
安宁拿着大剪刀,咔嚓咔嚓两声,活动了一下剪刀,好像有点涩。
应该没什么事情。
安宁盯着安国平的脑袋,在心里为它精准的划分了一下区域。
先干这片,在干那片。没问题,开始。
安宁拿着剪刀,从安国平的后脑勺开始剪。
“咔嚓——-”
一剪子下去后,安宁嘴巴有点裂开。
好像…剪的有那么一点短了。
没事,下一剪子肯定正确。
安宁也不会具体的方法,真的是东一剪刀,西一剪刀。
坐在板凳上的安国平,被剪的呲牙咧嘴。
那个大剪刀,它粘连头发。
好几次,都是带着几根头发剪不断,卡在了里面,安国平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跟着跳舞了。
不过,一想到今年自己不用像一颗卤蛋,安国平觉得没什么忍不了的。
安家的厨房里,两伙剪头发的。
安国明站在中间,左看看,又看看。
早都要一剪,他决定找一个手艺好的剪剪。
当林翠花剪完后,安国明做出了决定。
他嬉皮笑脸的对着林翠花笑。
“妈,到我了吧?我都等半天了。”
林翠花看了一眼安国明,顺便看了一眼安宁那边。
“痛快来吧。”
对面的安国平,亲眼见证安国明坐在了林翠花那边,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二哥,除了打架这件事,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吃亏的?
那自己的脑袋……
“好了,你看看吧。”
安宁剪完了。
安国平迫不及待的取下脖子上的破衣服,找到家里的手持圆镜子。
他僵住了。
这个水平怎么说呢。
安国平觉得,哪怕是让外面的大公鸡给他叨两口,大概都比现在好看。
他脑袋上的发型,就像如来佛祖。
只不过是人家脑袋上是平滑的小圆圆,他的脑袋上是高低不同的小坑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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