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科研大佬种田报效祖国—— by七初九
七初九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关灯
护眼

三天后,她着实享受不了了。
安宁逃了。
她没有一丝难度的与老师请假,顺带送给老师一本笔记本,上面是她自己能根据教材出来的。
当老师带着笔记本的复印件出现在教室时,同班级的学生感动到哭。
安宁同学不顾身体为大家做笔记!
本来是请假去研究的安宁,被大家说成写笔记累倒,不得不休息。
此时的安宁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安心的留在实验室,与几位老者先生,学习探讨。
三天的探讨时间一闪而过,安宁从实验室离开时,意犹未尽。
老者不仅学识渊博,人品更不用提,他们的高度都是我们不可匹及的。
从高级实验室出来的安宁,先回了一次学校,给林翠花打了电话。
一个电话后,她才知道家里装了电话,林翠花先是吐槽安宁浪费钱,不过话语中都是骄傲。
安宁记下家中的号码,和大家一一说了几句话后才挂断。
电话打完的安宁,准备回宿舍收拾几件衣服,她还要出门一次。
不过出去前,有几件事要办。
心里盘算事情的安宁,低头向前走,步伐很快。
“安宁同学。”
安宁停下脚步,抬头。
又出现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陶泉展开如妖的面容,配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她浅浅一笑。
他清晰的诠释了,原来美是有声音的。
微微一笑,桃花盛开,花海飘落,灼灼公子桃枝下。
“安宁,听说你生病了,还好吧?”
关心的话语,略微担心的眼神,不多,不会让人厌恶。
陶泉的表情与话语,在安宁看来,是精心设计的,他在接近她。
“我们不同系,也不是朋友,不需劳烦你操心。”
安宁在陶泉身边走过。
陶泉一副如花的容颜,似乎见证了花开花落,低落的神情,让路人不忍。
“我就是想问问,下次不会了。”
落寞的背影,失落的话语,强装的笑容,让陶泉周身充满了破碎感。
美的凄凄惨惨,倍加可怜。
“安宁,陶泉只是关心你一下,你不领情就算了,干什么这么伤人?”
终于有人打抱不平,陶泉惊慌失措的要阻止,可还是了一步,有几分担心的看着安宁,嘴唇嗫嚅。
背对着这一切的安宁,笑着转身,望向帮陶泉说话的女生。
如芒在背的眼神,让女生气势上便弱了几分。
“这位同学,你眼角发红,不是绝症便是思春,一定要小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
打抱不平的女生,指着安宁大喊,只见安宁无辜的摊开双手道:“我只是关心你而已,至于这么伤人吗?”
一模一样的话,让打抱不平的女生哽住,说不出话。
安宁满意的笑笑道:“还行,脑子还存在。”
说完女生的安宁,几步走到陶泉面前,漆黑的眼睛盯着他。
“陶泉是吧?”
陶泉点头,嘴巴试图说话,被安宁打断。
“你放心,你和他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需要这样套近乎,我这人嘴很严的。”
安宁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在自己嘴唇上方,做了一个拉链动作,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放心!我不说。”
轻松扔下新鲜八卦的安宁,对周围的人点点头,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无声的说:“保密!”
一个看似秘而不宣的秘密,众人皆知的摊开了。
看热闹的人目光渐渐转移,落在陶泉身上。
他或她是谁?
到底是什么事?
话题中心的陶泉,没有反驳,他知道反驳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望着安宁离开的背影,面色从容,对刚才为他打抱不平的女生道谢。
“不用,我也没说什么!”
女孩在面对陶泉的时候,脸色通红,耳尖滴血。
陶泉如谦谦君子般微微点头,淡然转身离开。
另一边离开的安宁,先是去了于老那里一趟,拿着请假条离开,再去了宿舍。
安宁远远走过来,眼神一亮,声音惊喜透亮。
“江夏?”
远远站在宿舍楼大树下的江夏,对着跑过来的安宁温柔一笑,举起手中的食盒。
在看见食盒的那一刻,安宁步伐更快了。
“你怎么来了?”
“实现送饭的承诺。”
江夏递过去食盒,和安宁走去人少处的石头凳子旁,坐好。
“事情处好了?”
安宁打开食盒,从里面看见一盒点心,拿出一块尝尝味道。
“不算结束,但也不给咱十里沟丢脸。”
安宁听完笑着道:“那倒是,你可是有钱的港商。”
“名义上而已,我的户籍可还在咱们十里沟。”
两人闲聊,没有涉及肖家的事情。
安宁得知,江夏已经准备回来上课,他在京市成立了公司,一家媒体,一家投资。
这是他明面上的,至于他暗地里有多少底牌,安宁没有打听。
安宁手里的一块点心吃完之后,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几张纸,推给江夏。
“你今天不来,我也要去找你,这几天我要出门,走之前这个消息要告诉你。”
江夏观察到安宁神色,是那种得到重要八卦的神情。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江夏展开纸张,表情渐渐凝重,从凝重到嘲笑,由嘲笑又到大笑。
“怎么样?”
“好!”
江夏一个好字,吐尽心间郁气。
“我也觉得好,只是还差一半儿,要是能补全就更好了。”
“谢谢你安宁,这已经很好了,另一半让我来。”
“瞎客气!以后好好做饭就行了。”
江夏面对安宁认真的笑着:“我会的。”

她看着书桌上精致的餐盒,嘴唇上下开合,余味悠长。
“我…我以为学校食堂是我吃过最好的饭菜了。”
“你不是老京市人吗?”
安宁刚问完,就知道答案的与罗丽对视。
“你穷。”
“我穷。”
两人默契一笑,罗丽收拾饭盒,安宁收拾几件衣服,背着书包离开。
请好假,吃饱饭,收拾好行李的安宁,先是去教室给周小山送了一本笔记,顺带着收走上一本作业。
教室门口,周小山手指发白的握着笔记本道:“师傅,手下留情。”
“放心。”
安宁温柔的道:“你知道我不会的。”
只见周小山哭唧唧的松开笔记本,可怜巴巴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师傅,我都瘦了!”
“嗯,比以前好看多了,继续保持。”
装作听不懂周小山“辛苦”潜台词的安宁,潇洒离开。
周小山抱着安宁新送来的笔记本,欲哭无泪。
原来上大学这么累!关键是安宁不允许他逃课!更是要求每一节课都要认真做笔记。
周小山虽然不明白安宁如此的安排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听。
离开的安宁,在学校门口遇见了等着她的于正。
于正接到安宁电话后,便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完全不需要安宁操心,全职管家正式上线。
“铛”的一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于正绕到前面驾驶位,坐进去后道:“周一成那边准备好了,正在等您过去。”
“走吧。”
坐在后面的安宁,打开一本书,一支铅笔拿在手里,写写画画。
车子熟门熟路的到了周小山家里,伤势已经好差不多的周一成亲自开门,一身军绿色正装。
还未进门的安宁,犹豫片刻自己的着装,最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走了进去。
周家书房内,周一成为安宁介绍了过来的两位,四个人就微型设备探讨了一番。
“安宁同志,你的摄像装置很好。”
“这只是第一代,我还有更好的,几乎不被察觉的。”
安宁直白大胆的话,很对对方的路子。
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不谦虚,自大,可在他们看来,这是自信。
对面两人,有一人是专业的设计,与安宁探讨一番后,激动的看着旁边该是领导的人,嘴里不断的说着:“红茶,红茶。”
只见那位领导无语又尴尬的笑着,可技术人员还未发现,依旧激动的说着红茶二字。
最后领导干脆挑白的道:“红茶是我们的安全词,红茶代表你超厉害,绿茶代表虚有其表。”
安宁端起眼前的茶杯,对不断说红茶的技术人员道:“谢谢。”
“不不不不,你你你…我不如你。”
第一次与另一方人员的见面会谈,十分顺利。
不过安宁没有给出任何新的设计,她要的不是私下的会面,而是正面的回应。
她想要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周家门口,安宁与对方的领导单手相握。
“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半个月内,我没有时间,大概率不会被联系上,若是你方做了什么决定,请联系我的管家于正。”
安宁介绍于正,于正专业的掏出一张名片,对方很欣赏安宁直来直往的性格,没有任何为难的收好名片。
双方就此别过,期待下一次的会面。
对方先走一步,原本打算离开的安宁,被周一成留下,又见了一个人。
依旧是周家的房间,一位一米七几的平均身高,乍一看让人记不住样貌的男子,坐在安宁对面。
“这是我最近拍到的东西,放心相片都是我自己洗出来的,底片在这里,你想销毁或者保留,是你的选择。”
“谢谢,这是你这一次的报酬。”
一沓钱被安宁放在桌面,不过男子没有拿。
“我另有所求。”
安宁本想打开大信封,不过她看向男子,等着他的下文。
“我听说你会风水?”
“是。”
安宁没有否定,她从未隐藏,她也不意外男子知道,甚至她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张被烧毁的照片和一根破旧的头绳儿。
“我想问问,她还…活着吗?”
男子的眼里有期待,有害怕,有要不要知道的纠结。
“我试试。”
安宁掏出来五枚铜钱,询问女子的生辰八字,开始占卜。
这一次,真的是考验风水了。
第一次真正利用风水的安宁,感觉到玄之又玄的奇异感,心里更是想起,她还欠先生一个徒弟。
那位火车上的历史老师,该找一找了。
思绪一闪而过,安宁集中精神继续占卜。
一个小时后,头冒虚汗的安宁,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她才明白怪不得山门中人少之又少,有真本领的更少。
单单精神消耗这一项,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人,活着。”
三个字,解了男人半生的劫。
“好,太好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需要我为你指个方向吗?”
男子眼睛睁大,双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倾。
“可以吗?”
“可以。”
安宁在一张纸上写下方向,大致的方位,推给了男子。
“凭你的本事,该是能找到的。”
“能!能!谢谢你!!谢谢你!”
男子不断鞠躬道谢,安宁虚空摆手,男子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有安宁一个人,她打开桌面上的信封,里面全部是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人物,赫然是肖艳与江东城。
她从周一成那里要来的人,跟拍肖艳和江东城的日常。
照片上两人的交集并不多,甚至有一张照片很有意思,两人从门口出来,一左一右,一南一北。
两人的背影中,甚至感受到浓浓的嫌弃。
安宁翻看手里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照片独有的微涩手感,让人汗毛有种不舒服之感。
“嗯?”
安宁在照片中看见了另一个人,她翻开照片的背面,有男子写下的注释。
“肖贤?肖艳亲哥哥。”
安宁继续下翻,肖贤出现的次数不多,但肖艳的表情很有趣。

第429章 别演了
安宁收好照片,找个时间给江夏最后,不过那份亲子鉴定,相信江夏会好好让它发挥作用的。
她收好照片,将信封放在自己的背包,实际上放进空间里。
她从房间内离开,与周一成说了再见,坐上于正开的车子,奔赴下一个地点。
安宁与赵领导约定好,她要拿出一点时间完成一些技术上的事情。
这里的技术,指的是各个工厂面临的技术问题,甚至一些都已经在去国外求买技术的路上了。
于正按照地址将安宁送到了指定的地方,打开车门后和安宁一起进去。
大门有专门的人打开,赵领导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几个人,男女老少,年纪普遍在三十岁以上。
除了赵领导外,其他人的眼神都有存疑。
“安宁,里面走,你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后续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们全部满足。”
安宁做事的风格便是雷厉风行,她直入主题的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气,我没有时间证明给你们看。”
“能忍又能管住自己的留下,不能忍的请自行离开,我没时间照顾你的心情。”
话糙不糙的话一出,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没人离开。
安宁走进房间,直接进入状态,开始工作。
“赵领导,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给我第一份材料。”
“是!”
赵领导最先进入角色,递给安宁一份近二十厘米厚的材料本子。
安宁接过坐下,手速极快的翻了一遍,合上本子,思考。
五分钟后,安宁要来纸笔,刷刷刷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
她的身后围满了刚才出门迎接的一群人,目光由愤怒到震惊,再由震惊到镇静,最后到平静,心服口服。
“谁是机械设计?”
“我是!”
后面一个男人高高举手,安宁手下用力,精准撕下本子上的纸张,头也不回的递给男子道:“找技工一起。”
“是。”
男子拿着图纸离开,边走边看,越看越佩服。
“化纤?”
“我!”
“拿,走。”
又一个人拿着一份离开。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而安宁则是要了第二份材料,继续攻克。
攻克大概不合适,她更像心里有答案的老师,在给孩子们抄写模版。
很快,房间内的非科研与非技术人员都聚到了一起,那边的氛围挤不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觉得他们好像是废物一样。
赵领导等了好一会后,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于正。
于正的身份,在安宁确定合作的那一天起,或者说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调查的一干二净。
“于正,安排好安宁的休息和饮食,需要任何东西,给我电话。”
于正答应下来,不过为难的说:“饮食可以保证,休息不知道,我听安宁的。”
“你说的对,但别影响健康,这里有医生值班。”
赵领导带着于正熟悉了房子内所有的人,安保,饮食,医疗,卫生等,全部安排到位。
于正接手一切后,赵领导先一步离开。
安宁那边的状态,已经热血化。
一群而立之年的男男女女,群情振奋,兴奋的像一群孩子。
房子内这边,如火如荼的开展了一场改变局势的科研设计,目标便是让我们拥有自己的技术。
房子外,安宁请假消失,没人知道她去做了什么。
而拿到安宁独家消息的江夏,一个人去找了江东城。
九月中下旬的京市,树叶开始泛黄。
建筑单位的门前,有两颗银杏树,金黄的树叶挂满枝头,灿烂辉煌。
秋风送来细雨,江夏一身白色西装,手里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立在银杏树下。
本该是绝美的场景中,偏偏在江夏身上看到一种肃杀。
那种见鬼杀鬼,遇佛斩佛的杀气。
四点不到,建筑里便有人开始下班了,江东城也在其中。
自上次事件后,江东城以往的事情被揭露,心情不好的他,在工作中犯了错误。
不大的错误,却让江东城降职,成为了最普通的科员。
以往的同事,对他指指点点,虽未当面说什么,但那种他走近房间就安静的氛围,让江东城每天都憋的一肚子气。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辞职。上一次他偷盗安宁图纸,给人公开道歉的事情,让他在设计行业中,再难立足。
现在的工作还是肖艳托人找的,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工作呢?
不是江东城多有责任心,而是他不希望自己脸上难看。
郁郁闷闷的江东城跟在同事身后远远的地方,还未走出来,就听到他们倒吸冷气,不断感叹的声音响起。
“好看的!”
“谁家小伙子?”
“不知道,穿白色的西服呢?”
“还怪好看的。”
江东城从人群后走出来,顺着大家的视线望过去,眼里怒火集聚。
他竟然敢来!要不是他,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位!
银杏树下的江夏,在看见江东城的那一刻,绽放如魔的笑容,那么美,那么诱惑。
诱惑你坠入深渊,坠入那无限地狱。
“你好,我的生父,江东城先生。”
江夏打着黑色雨伞转了一个圈,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看见我还活着,是不是有点失望呢?”
“江夏!”
江东城愤怒,但想着肖艳和他说的话,他又极力忍了下去,一脸激动的奔向江夏。
“江夏——-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气人,我是你亲爸,我还能害你不成!”
一张慈父脸的江东城张开手臂,要去拥抱江夏,这一番作态让江夏没有意外。
不过他迅速后退一步,收起手中的雨伞。
“碰!”
雨伞合拢,伞尖顶着江东城的胸口。
“别急着演慈父,今日来,我为你带来了你日思夜想的人呢。”
“江夏——我知道你生气,可你妈去世了,我也不能守一辈子吧!我就是再结婚,不是不要你了。”
忽略江夏的话,继续扮演角色的江东城,让江夏忍不住的点点头。
“肖艳把你教的不错呢。”
江夏后退一步,雨伞当作拐杖,红唇微张,只一句话,便止住了江东城的动作和表演。
“江东城,我找到大伯了。”

江夏一句话,演绎深情的的江东城卡住了。
与之相对的江夏笑的绅士又礼貌,口吻似勾魂摄魄的地狱使者。
“你还记得大伯,江东华吗?”
“就是比你大四岁,在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一直照顾你的江东华?”
“就是那位自己饿着,也要你吃饱饭的江东华?”
“就是那位为了救你,差点被淹死的江东华?”
“就是那位你一直说他消失不见的江东华。”
江夏每说一句,语气便加重一点点,层层递进的压迫着江东城的神经。
江东华这个名字,在江家算是一个禁忌。
在江东城七岁的时候,十一岁的江东华在战区突然消失。
战区消失,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十一岁的江东华,听话懂事,明真诚,甚至是少年游击队的小队长,一手弹弓百发百中。
虽说父母不该有偏爱,可他着实是江爷爷的骄傲。
可就是这样一个受大家夸赞,得大家喜欢的少年,死于十一岁。
当江爷爷讲江奶奶知道消息的时候,江东华已经死亡两个月零十天,无尽的悔恨愧疚,随之而来的思念,不断的吞噬着两人。
可他们不能走,不能离开。
在战区,谁又没有失去亲人呢?
“江东城,我找到大伯江东华了,你高兴吗?”
江夏黑如深渊的眼睛,望着江东城,等着他的答案。
“不不不…不可能,江东华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江东城的表演骤然中断,表情疯狂的望着江夏狂喊:“江东华死了!他死了!”
“真是遗憾,我还活着。”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周围人向江夏身后看去。
白色的针织衬衫,休闲款的运动裤,脚上是一双舒服的老京市布鞋,布鞋下面是冰冷的脚踏。
来者,坐着轮椅。
江夏转身,态度肉眼可见的不同,个人周身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走到轮椅后,双手握住轮椅的把手,责怪中带着亲昵的道:“不是说等我推吗?”
“我这不是看气氛都到了吗。”
男子,也就是江东华的话,让江夏无奈又亲近的笑了笑,推着江东华的轮椅走到了人群前,面对江东华的位置。
坐着的江东华,对周边的人微微点头,轻声道:“打扰诸位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周围的人有受宠若惊之感,连连回答着:“没有,没有。”
眼前的两位,一位坐着,一位站着,有八分相同的样貌,可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若说江东城靠自己的样貌与儒雅气质出圈儿,在同事中有些鹤立鸡群之感,那江东华的出现,便是真假立判。
一位真儒生,一位仿冒的冒牌货。
哪怕江东华坐在轮椅上,可大家的目光依旧被此人吸引。
轮椅上的江东华,与大家说完话后,目光落在江东城的身上,一时间感慨万千。
“东城,你老了。”
“呵呵,也是,我都老成这个样子了。”
江东华的话,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一直卡壳的江东成突然转醒,他眼里没有丝毫见到亲人的喜悦,只有惊恐。
江东成手指指着江东华,脚步不断后退的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活着!不可能活着!”
江东华看见江东城如此的表现后,心里的失望又多了几分。
“为什么我不可能活着?”
江东华的追问,让神志有些不清楚的江东城脱口而出的喊道:“你被炸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你被炸死了!”
轮椅上的江东华,陡然掀开自己腿上的小毯子,空荡荡的裤腿儿被掀撸了上去。
“啊———”
“嘶——-”
“天啊!”
恐怖的伤痕,在大腿根儿处,几乎拦腰斩断。
“我确实被炸了,只是侥幸没死。”
“你看,我努力的活下来,就为了回来找你,你高兴吗?”
恐怖的伤口,让江东成更加害怕的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双手拄在地面,脑袋用力摇晃,神志更加不清了。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江东成用力的摇晃脑袋,惊恐失措的样子,让周围的人渐渐升起怀疑的目光。
但凡是老京市人,都知道江东华这个人物。
在那个时期,江东华身为娇娇之子,领头羊般的人物,年纪轻轻的失踪。
失踪时江爷爷对外说失踪,只因没有找到完的尸体,他老人家不愿意承认死亡的事情。
可实际上,大家都认为江东华死了。
按来说,这样的一个人物还活着,身为江东华亲弟弟的江东成,该是高兴的,可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轮椅上的江东华,看见毫无悔过之心的江东成,心里的那一点不多的缝隙,逐渐关闭。
就像江夏说的,江东华这个人,从骨子上就坏了。
轮椅上的江东华,盖上自己的毯子,微微弯腰,看向江东成。
“别害怕,哥哥不怪你。”
“当时遇见敌军,你害怕了,我了解,你是不小心推我进埋炸药的地方,是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江东华,是被自己亲弟弟推进炸药中的?
地上的江东成已经完全丧失智,江东华是他不能碰触的地方,他真的害怕江东华。
从小到大,都是江东华一个人在照顾着江东成,也该是江东成最亲近的人。
两兄弟,若只有一个馒头,江东华都是舍给江东成吃,他在旁边喝凉水。
可就是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哥哥,在两人看见可疑敌军的时候,江东成为了自己的安危,在背后推江东华进了埋炸弹的地方,引爆炸弹,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他自己趁机跑了。
“你别来找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你是我哥哥,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你说过死也要保护我的!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轮椅上的江东华,弯着腰,目光直直的盯着江东成,眼里有着释然。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是为什么呢?你说的没错,为了救你我是愿意去死的。”
“不过,被自己亲弟弟推进去的方法,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我可以主动,但不能被动,这是两种意思,不是吗?”

一个问题,让周围人感受到江东华心底的悲凉。
被自己最爱的亲弟弟,亲手推进去,那一刻该有多么的心痛与不解。
大概就是如此,江东成到现在都记得江东华被推进去后的表情,那副心痛又担心的神情是江东成永远都挥散不去的噩梦。
“为什么不可以,不都是死吗?你替我死,有什么不行!”
江东成彻底疯狂了,他从地上站起来,壮着胆子上前。
后面的江夏停好轮椅,要挡在江东华的前面。
“不用。”
江东华一只手抬起,制止了江夏的举动,目光中清澈带有威严,毫无畏惧的望着站起来的江东成。
站起后的江东成,本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在对视江东华的时候,卸了一大半。
“你——-你——-我———-你没有证据!”
江东成的一句你没有证据,让周围的人不仅是看不上,更是鄙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