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禁|书室里虽没有祛除魔气的方法,但却有本书提到过魔气与灵气本是一体,既然如此,也许可以相互转化。”连楚芸说。
“你该不会是想把他体内的魔气渡运到你身体里然后化成灵气吧?”
“是。”
“你疯了?我且不说你能否成功化魔气为灵气,就算能,你体内灵气过多也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静脉尽断而亡!何况,你是不可能把魔气净化干净的,你体内总会有残留,搞不好你体内原本的灵气还会受到影响反向逆转成魔气!”
“嗯。”
“你就‘嗯’?”
“不然呢?”
“......我算是白说了那么多。”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就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你把他带回高椅岭收作徒弟时我就该想到。”高青水喃喃道。
“尊主不能知道。”
“放心吧,当初我不也没告诉他吗?不是还给你那徒弟吃了药丸隐去了魔气。不过看他现在这情况,我的那颗药到时候还管不管用就难说了。”
“那再吃一颗?”
“一颗就够了,要是一颗藏不住,吃十颗也没用。”
“......那好。”
“我会再想办法炼制一些药丸助你在体内净化魔气,尽可能使魔气向灵气转化。你,多加小心。”
“好。”
沐风阁。凡逸尘正沉沉入睡。
红枫林。
“你走开!”白衣少年一脚把凡逸尘从床上踢下去。
“啊——”凡逸尘站起身揉了揉屁股,“你干嘛啊?”
“你干嘛压在我身上!”白衣少年愤愤地质问。
“我压在你身上?我说哥哥,昨天晚上明明是你死搂着我的脖子不肯放手,还把我一把拽到你身上,你都不知道这个姿势睡觉我多不舒服,怕压着你还得手臂撑着床。”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白衣少年好像隐约想起了些什么,忽然脸红得冒烟。
“你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吧!”
“你才是猴屁股!”
凡逸尘揉着自己的屁股说:“你都把我踹得屁股摔伤了,你得对我负责!”
“我......屋里备用的草药用完了,那我去给你采些草药。”
凡逸尘正打算坐在地上的席子上,刚一沾地,就嚷道:“哎呦,疼!”
“你,你在床上休息一下吧,不是一晚上没睡好吗......”
“我刚刚才被人踹下来,我还敢上|床?”
“......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罢了罢了,我原谅你了。”说着凡逸尘就一下躺在了床上。
屁股刚一碰着床又“哎呦”一声,凡逸尘只好侧卧着背朝墙面朝白衣少年。
“那你好好休息,我采完草药再采些果子就回来。”
“诶等等!”
“你采果子干嘛啊,采完得多晚了?”
“你不是受伤了吗,不能做饭就只能吃果子啊。”
“......你不能做一下吗?那果子那么酸......”
“......真的要我做吗?”
凡逸尘又立刻抱着床上的被子撒娇般地说:“我可是伤号,你得做给我吃。”
“那......好吧。”说罢白衣少年正欲出门,突然止住。
“怎么了?”凡逸尘问。
白衣少年衣袖轻轻一挥,给小屋设下一层水蓝色的结界。
设好结界便转身离去。
凡逸尘还在床上喊着:“记得不要摘果子了!早点回来!”
“好——”
白衣少年走后,凡逸尘在床上百无聊赖。一会儿抱着被子闻一闻,一会儿又把被子揉成一团。
几个时辰后,白衣少年带着一筐子草药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凡逸尘小臂撑在床上仰起身子说到。
“我去给你采草药了啊。”
凡逸尘探头看到一大筐子的草药,“你采这么多干嘛?我屁股哪有那么大要那么多药?”
“......又不都是外敷的,而且这也不是一天的量啊。”
“什么?还要内服?”
“对啊。”
“不苦吧?”
“当然苦。”
“......”
“诶你干嘛去,给我上药啊。”
“我去给你熬药,而且我总得先把药打成膏吧?正好一边熬内服的药,一边做外敷的。”
“......”
听着白衣少年在屋外忙活的声响,凡逸尘又在床上等了许久。
“好了。”
白衣少年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药进来了。
“......你要我喝这个?”
“对啊。”
“要不然你先给我擦药膏吧,药有点烫。”
白衣少年看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药,说了句“好吧。”便从手里掏出一小瓶药膏。
凡逸尘立刻高兴地在床上趴好。
“在哪里啊?”白衣少年问。
“屁股上啊。”
“你......要不你自己擦......”
“什么啊,我自己怎么擦?我把裤子脱了吧。”
说着凡逸尘就开始褪去裤子。
“诶!”白衣少年忽然止住凡逸尘的手,“不用全脱,露出伤口即可。”
“哦。”于是凡逸尘将裤子褪到刚好露出伤口的地方,两片雪白露出。
白衣少年脸红得发烫。
裤子褪到这个位置,前面那个地方应该是正好遮住的吧。
“看到了没?”
“看到了......”
“怎么样啊?”
“白......白色的......”
“什么?我问你我伤口怎么样?”
“......紫了。”
“我就说你下手狠,唉,你啊——”
白衣少年手上沾了药一把拍在凡逸尘屁股上。
凡逸尘惨叫一声。
“......我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对不起......我轻一点......”
白衣少年说着将沾了药的手轻轻放在凡逸尘伤处。
“嘶——”
“行吗?”
“再轻一点。”
白衣少年轻轻地揉着那块伤处,目光却放在别处。
凡逸尘被这样轻轻地揉着敏感部位,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体也产生了奇妙的反映。
然后,他硬了。
“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吧。”白衣少年说。
“哦。”凡逸尘正要坐起身,突然发现那突兀的地方还没消又马上恢复侧卧的姿势。
“你干嘛?”
“我难受。”
“你哪里难受?”
“我......我肚子难受,我饿了。”
“还这么早你就饿了?”
“你快去做饭。”
“......好吧,那你把药喝了。”
“好,你快去。”
白衣少年出了房间。
凡逸尘松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
明明只是被个男人给摸了一下屁股......不对,是上了一下药......
怎么就......
自己没这么敏感啊......
过了许久,凡逸尘的火才消下。
他爬起身来,端起那碗药闻了一下,呕——
这个东西怕是会恶心死。
凡逸尘正在张望四周看有没有能倒药的地方。
忽然,白衣少年进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晚上想吃什么?”
“呃,随便。”
白衣少年看见凡逸尘手里正端着那碗药。
“你怎么还没喝完啊,已经不烫了吧?”
“不烫了不烫了。”
“那你现在喝了吧,我好把碗拿出去。”
“你等下再来拿。”
“碗不够用了,上次的还没洗。”
“......”凡逸尘真的恨自己上次上山怎么不多带几个碗......
他把那碗被称为药的东西喝了,白衣少年把碗拿出去了。
......
喝下去的药,呕不出的苦。
又过了许久,白衣少年进来了:“可以吃饭了,你起得来吗?”
凡逸尘抬头看了一眼,一下子跳下床来,一脸惊恐,“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虽然在梦里看不清白衣少年的样貌,但能看出他脸上都是焦黑的烟灰,白袍也脏兮兮的。
凡逸尘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你从来不做饭......”这做个饭跟遭雷劈了似的,还得洗头洗澡洗衣服。真是大工程......
“你能下床,那就去外面吃饭吧,免得弄得床上都是油。”
凡逸尘跟着白衣少年来到院里。
“这是什么?”凡逸尘看着桌上一盘乌漆墨黑已经看不太出形状的东西问。
“鱼啊。”
“它怎么没有头?”
“有啊。”白衣少年指给凡逸尘看。
这能叫鱼头?
“你受伤了不方便坐就站着吃吧。”白衣少年说着,然后自己坐在了大理石凳子上。
“吃吧。”白衣少年抬起头看向凡逸尘。
“......”他该从哪里下筷子?
“你不吃吗?一起吃啊......”凡逸尘说。
“我不饿。”
“哦......”
原来,那碗黑色的药只是预热,这个被叫做鱼的黑炭才是真正的武器......
凡逸尘还是没下得去筷子。“我好像不饿了......”
“啊?那好吧,我倒了吧。”白衣少年很失落。
“诶,等等。”
“嗯?”
“我又有点饿了。”
“......”
毕竟是人家好心好意弄得一身跟被雷劈了似的才为你做好的菜,不吃两口总是说不过去。
于是,凡逸尘吃了两口。就两口。
“呵呵......挺好吃的,我饱了。”
“就饱了?你才吃了两口。”
“对啊,因为好吃,所以两口就饱了。”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嗯,那好吧,饱了就行。”白衣少年将剩下的“鱼”端走了。
凡逸尘算是舒了一口气。真是不作不死,自己做什么非要让他去给自己采药熬出那一碗黑不溜秋的东西,做什么要让他给自己上药还把自己弄硬了......又做什么要让他给自己做饭吃......
总之,以后绝不能让他下厨。而之后两人在红枫林的日子凡逸尘也没有让那人下过厨。
“旺旺,来吃鱼了。”
他莫不是把那焦炭哦不那鱼给之前凡逸尘从山下带回来的小奶狗吃了!
“喂!不行啊!”小奶狗怎么受得住这等攻击!
凡逸尘赶紧跑到旺旺的窝旁。
旺旺正嫌弃地把脑袋撇开,不愿去看那“鱼”。
“你怎么不吃啊?”白衣少年奇怪地问。
它会吃就怪了!小奶狗吃惯了凡逸尘做的佳肴,怎么会愿意吃这堆黑炭?
“凡逸尘都吃了,他说可好吃了,你吃啊。”
“......”
旺旺干脆躲进了窝里。
......
沐风阁。
凡逸尘从睡梦中醒来时,连楚芸正坐在他床边。
“师尊......”怎么在这儿?
“醒了?”
“嗯。”
“可有什么不舒服?”
凡逸尘摇了摇头。
“我做了紫苏牛蛙,下床吃些吧。”
“好......”
当众人都在责怪他伤及同门图谋不轨包藏祸心修炼邪魔歪道时,他的师尊——连楚芸,关心的是他舒不舒服,有没有事。
还给他做了他最喜欢的紫苏牛蛙。至少连楚芸以为那是他最喜欢的。
他以前觉得想吐,现在,似乎也的确是他最喜欢的菜了。
“好吃吗?”
“好吃!”
“那便多吃些。”
“嗯!师尊也吃。”
“我不饿。”
凡逸尘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一声“我不饿”好耳熟。
连楚芸见凡逸尘愣住了,便拿起筷子,“好,我也吃。”
凡逸尘是真的觉得好吃。很好吃。
或许以后都吃不到了。
凡逸尘决定走了。
他不想让连楚芸为难。
他舍不得,舍不得沐风阁的一草一木,舍不得前院的红枫后厨的用具。
舍不得在这个院子里晒过的每一缕阳光,吹过的每一丝清风,舍不得师尊教他剑法术诀的每一个夜晚。
他舍不得连楚芸。
但他更舍不得连楚芸因为他为难或是受到非议甚至被赶出高椅岭。
他想他好。
“今晚不练剑了。”连楚芸说。
“好......”连最后一次师尊拿着他的手练剑都只能停留在昨夜那场荒诞之中吗?
“你休整一下,来我卧房。”
“好......”难道......师尊也想明白了,要让他走吗......想到这里,凡逸尘的心忽然觉得一阵刺痛。
师尊洗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我走了以后谁给师尊做饭洗碗?师尊都和尊主闹成那样了,师尊肯定拉不下脸去青山殿吃。
不过师尊会做紫苏牛蛙,但也不能天天吃这个啊,师尊只会做这个......
我走了以后师尊又是一个人住了,师尊会不会收新的徒弟?
还有师尊总喜欢睡在那棵枫树下,现在天气暖和,要是天气凉了,师尊会不会感冒?
要不,我还是别走了?
不行,还是走吧......
可是我走去哪里呢?
已经破败不堪的莲花村吗?
还是——梦里的红枫林。
真的有那种地方吗?
那不过是自己看到院里的那棵红枫树的遐想罢了吧。
要是也能像梦里和那白衣少年那般和连楚芸一起生活该多好......
想什么呢......
凡逸尘沐浴完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来到主卧门前。
凡逸尘整了整自己的衣冠,马尾。
“进来吧。”连楚芸说。
“好。”
凡逸尘推开了卧房的门。
连楚芸的装束一如既往,正盘坐在榻上。
“坐到榻上来。”连楚芸说。
连楚芸在让自己走前还想着昨晚自己受的伤吗?
“师尊,我已经没事了。”凡逸尘说。
“你坐上来。”连楚芸又说。
凡逸尘走上前,突然跪下。
“你做什么?不是说了我相信你吗?”
“师尊。”凡逸尘仰起头看向连楚芸。
“起来说话,不要动不动就跪。”
“我......”
“起来!”
凡逸尘站起身来。师尊这是都不让我跪他了吗,要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师尊,我明白了,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你,你明白什么了?”连楚芸带着几分惊讶和几分紧张。
“我已经懂了。”
“你懂什么了......你都知道了?”
“嗯。”
“你,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了?”
“他?谁啊?”
“......你在这打什么哑迷呢!”
“......我是说我知道师尊要让我走了。”
“我要让你走?”
“我不会怪师尊的!我......我本来也打算走了......”
“你走哪去?”
“我也不知道......”
“跪下!”
凡逸尘抬起头,一脸惊讶,“啊?师尊......”然后不明所以地就要跪在地上。
“跪上来!”连楚芸蹙着眉很是不高兴。
“哦......”凡逸尘上了榻,跪在榻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啊,我打算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难怪穿这么整齐。”连楚芸捏紧了拳头。
“不是......我是想......给师尊留个好印象......”
“给我,留个好印象?”连楚芸的颜色缓和了三分。
“嗯,师尊,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人非议,还要受到长老们的排挤。我走了,师尊就不会——”
“你走是为了这个?”
“我不想师尊为难。”凡逸尘低下了头。
连楚芸的拳头慢慢松开,手伸向凡逸尘的头。
连楚芸摸了摸凡逸尘的头!
师尊,摸我的头。
“真傻。”连楚芸说。
“你要是走了,我下午的火不是都白发了,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留下,你却要走,岂不是如了那些小人的意,伤了为师的心?”
伤了师尊的心?不!
“我......”
“我知道你想什么,就算你走了,也并不能改变那些人对我的看法和态度,何况,我根本不在意那些。”我只在意你。
“师尊......”
“你若是走了,我也是不会留在此处的。”
“你还要走吗?”
“对不起,师尊,我不走了。”
“那便要说话算数。不许再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准备走。”
“嗯,算数。”凡逸尘很想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刺激着他的心脏,是卧房的暖烛,或是连楚芸的温柔。
师尊真的好温柔。
他其实那么好。
“盘腿坐好。”连楚芸说。
“嗯,好。”凡逸尘盘腿坐好。
“闭目凝神。”
凡逸尘闭上眼睛。
连楚芸结了个印,将右手食中二指轻抵于凡逸尘胸口。
凡逸尘感觉有一股气流从自己的灵核处涌出。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呢?
“师尊......”
“凝神静气。”
“哦。”
过了许久。
连楚芸放下手,说:“好了。”
凡逸尘睁开眼看到的是额上布满细汗的连楚芸嘴唇微微发白。
“师尊!你怎么了?”
“无妨。”连楚芸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出去。”
“师尊......”
“快点出去!”连楚芸有些凶。
“......好......”
凡逸尘下了榻出了连楚芸的卧房,关上门前又多看了连楚芸两眼。一身白衣,依旧端坐在榻上。
几乎是在凡逸尘关上门的一瞬间连楚芸忍在胸口许久的一口血喷出。
“师尊,我去睡了?”凡逸尘还站在门外。
“去吧。”
“哦。”
“不许跑了!”
“嗯,好。”
凡逸尘回了侧卧躺在床上,还在想连楚芸刚刚说的话和奇怪的行为。
主卧内。连楚芸运功调息,压制体内的魔气。
过了许久,主卧的烛灯才熄灭。
这天晚上凡逸尘睡得还不错。
旭日东升。
凡逸尘起了个早,准备好了丰盛的早膳。
心情不错,尽管昨天发生那种事,但是他担心的好像只是师尊会不会受影响。既然连楚芸都那样说了,他还有什么可想的。
很奇怪,连楚芸怎么还没起床?
平时都是凡逸尘在准备早膳时连楚芸就起来了,今天早膳都做好那么久了,师尊怎么......凡逸尘忽然想起昨晚连楚芸把自己叫到卧房后不知做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师尊!师尊!”凡逸尘用力敲着主卧的门。
不见反应。
凡逸尘推门而入,“师尊!”
凡逸尘又退出主卧合上了门。
连楚芸将藏在被子下的染了血的白衣叠好放进了床下的一个箱子里。
然后出了主卧。
“今日怎么做这么多早膳?”连楚芸看着一桌子品种丰富的菜肴问。
“今日起得早,左右无事便多做了几样,师尊尝尝看。”凡逸尘一双瑞凤眼里满是温柔。
连楚芸倒是想到了什么,“也对,你也不能出去。”
“呃......我没事的,师尊,师尊吃菜。”
“好。”
连楚芸夹了一筷子菜。
凡逸尘期待地看着连楚芸。
“好吃。”连楚芸认可地点点头。
“真的吗?那师尊多吃些。”凡逸尘高兴地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
“嗯,你也吃。”
早膳过后,连楚芸出了沐风阁。凡逸尘坐在前院的大理石凳子上温习之前的讲义。
每一页讲义上的每一个知识点都伴随着连楚芸讲学时的样子在他的脑海浮现。
药仙阁。
“你成功渡运魔气了?”高青水问。
“算是吧。”
“我给你的丹丸你吃了吗?”
“吃了,但只转化了一部分。”
“能在你体内把魔气转化成灵气就已经是奇迹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我发现凡逸尘体内魔气很多,昨天我渡运了许久,还是绵绵不绝,甚至,我渡运过来的魔气都快要反压过我体内的灵气。”
“什么?你渡运到体内的魔气比你体内的灵气还要多?而且他体内还有?”
“是,而且看气流他体内恐怕还有很多,我感受不到尽头。”
“连你的灵气都不够?那他没救了。”
连楚芸瞪向高青水。
“......你感觉怎么样?”高青水问。
“我刚刚说了我把魔气渡运到我体内后有一部分转化为灵气,但转化后的灵气再加上我体内原有的灵气也只是和我体内未转化的魔气达成平衡。”
“什么?照这样说,如果你渡运的魔气少于你体内的灵气岂不是灵气还可能会转化成魔气?”
“是。”
“这......不过你体内的魔气和灵气现在既已达成平衡,你再渡运的话也应是魔气向灵气转化。只是,且不说魔气,体内灵气过多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我会尽力压制。”
“不过你才帮他渡运了那么多魔气出来,他应该也能消停些日子,没那么容易魔气肆虐了。我会再给你些丹丸助你静心,记住,你和他都要保持心如止水。”
“好。”
沐风阁。
连楚芸回来时凡逸尘正在浇花。
“师尊!”
连楚芸看了看那些花瓣上的水珠,说:“要往土里浇灌,根系需水。”
“哦,我浇了,我觉得花瓣在外面每天风吹日晒的,就也浇了些。”
“你今日感觉如何?”
“感觉?”
连楚芸莫不是问不能去学堂和校场,只能待在沐风阁感觉如何。
“虽然不能去听学,但是我在院中温习了许多之前的讲义内容,感觉也能温故而知新。”
“你有没有不舒服?”
师尊是问他心里舒不舒服吗?
“只要有师尊在,我就觉得很舒服。”
有我在,他就舒服?难道他知道我帮他渡运魔气了?
“你......”
“师尊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好。”
自从凡逸尘被禁足在沐风阁后,连楚芸上午学堂有课时依旧会去讲课,只是听课的学生少了许多,那个离他最近的位置也总是空着。下午也依旧以长老的身份坐在校场看台上,只是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穿着弟子服英姿飒爽的身影,偶尔还会有别的长老阴阳怪气。
而凡逸尘呢,连楚芸在的时候都会单独给凡逸尘上课,教凡逸尘练剑,传凡逸尘法术咒诀。连楚芸不在的时候,凡逸尘就会自己温习功课,练剑,给沐风阁的植被浇浇花,打扫一下沐风阁,做好饭等连楚芸回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之前凡逸尘校场伤人,连楚芸怒拆看台事件时外出有事的几位长老都回来后,尊主高青山召开了一次长老会议。
那些没有看到现场的长老就好像亲眼目睹了凡逸尘行凶,连楚芸暴怒一般,也要求惩戒凡逸尘,还有几个嫉妒连楚芸法力高强或是嫉妒连楚芸长得好看的长老要求惩戒连楚芸。
高青山当然是维护连楚芸的。
“阿芸当时也并未伤人。”
“他把毅瑶长老的凳子腿都砍断了!”
“我砍的又不是他的腿。”连楚芸冷冷地说。
“你你你,你还想砍我的腿?”
“你的腿也配让我砍?脏了我的剑。”
“你——连楚芸你不要欺人太甚!”
“行了!”高青山召出自己的佩剑逐风一剑插入阑珊殿长老议事厅的地上。
大家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高青山说:“今天讨论的是凡逸尘伤及同门该如何处罚,不是什么其他的。”
内务长老的兰花指轻轻搁在下颚处,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况,我也都是听你们说的。你们说凡逸尘蓄意伤及同门,是怎么个伤及法?尊主不是说他资质平庸吗,那他如何有如此强的剑气肆虐?”
“定是修了什么歪门邪道!”
“那是修了什么歪门邪道呢?”
“这......我怎么知道?”
“反正他伤及同门是大家都看见的,娘娘腔你别扯这些没用的。”
“你骂谁呢!”内务长老怒道。
“谁答应我骂谁!”
“我是纯爷们儿!”
......
高青山真是看不下去了,没两句又吵起来。
“我看就不让他去学堂和校场吧,去不了这些弟子密集的地方也就伤不到人了。”高青水说。
连楚芸看了高青水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当然的了,还得让戒律长老抽他几十鞭子!”
“几十怎么够?他伤了那么多同门,起码一百鞭子!”
“然后再把他赶出高椅岭!”
“你们说够了没有!”连楚芸怒道,“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要赶他走是吗?”
“阿芸,我说了不会让他走。”高青山安抚连楚芸道。
“不去学堂和校场可以,其他的,不行。”连楚芸冷道。
“我看藏书阁也不行吧?那里弟子也多。”
“还有花海长廊,许多弟子喜欢在那乘凉。”
“花海长廊是通往许多地方的必经之地吧?这样干脆让他就别出沐风阁算了。”
“尊主你说呢?”
......
讨论了许久。
众人最后得出结论:他伤了三十个弟子,那就罚他三十鞭,学堂和校场他是不能去了,藏书阁也只能在弟子少的规定的时间去,至于花海长廊等地方也不得在弟子上学下课等高峰时段去。
连楚芸要求那三十鞭自己来替。
“阿芸,你......”
“教不严师之惰,我看可以!”早就看连楚芸不顺眼的那些长老巴不得连楚芸代替凡逸尘受戒鞭。
而且,谁不知道连楚芸来高椅岭之前戒律长老才是高椅岭的第一美男子,连楚芸抢了他的头衔,他一定早就恨连楚芸恨得牙痒痒了,定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