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找不了他?,那他?就自动送上门来。
“坐。”古伊莎指了指对?面的木椅,对?他?道。
裴谨不动。
空中?灵力自动汇聚,绕成一捆绳,不断向?古伊莎逼近,她微愣。
“仙君,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古伊莎似乎没想到?裴谨会如此肆无忌惮。
那捆绳索逐渐变细拉长,空间好像波动,她心中?终于生?出了危机感,瞬间坐直了身体。
“苍云宗并非一家独大,若我出事,面临五方围攻,你就不怕吗?”
修仙界只有他?一个大乘境,人人景仰的同时,又人人都想将他?搬倒。
若几?宗加上两?宫,出动所有化神境修士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况且,现在天穹楼正在闭关的老祖,正在冲击大乘境,一旦成功,境况可就大为不同了。
裴谨轻笑了一声,眼里的轻视让古伊莎头皮发麻,难道他?当真要不管不顾置自己?于死地?
然后下一秒就给了她答案,裴谨分明没动一分一毫,那股越绷越紧的绳索却?扭动着向?她逼近,下一秒便勒进她的脖子?,一条血线顿时出现在她的脖颈上。
古伊莎身体一僵,但?很快她又恢复笑意。
“我若死了,你师妹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傀儡蛊能让中?蛊者陷入美妙的梦境,然后被?蛊虫悄无声息地掏空身体,最?终彻底成为一具受主人所控的傀儡。
“你敢吗?”
裴谨瞳孔收缩,快要拉成一条线,“你找死。”
绳索在顷刻间变粗,绕着她的脖颈,收缩,再死死缠住。
古伊莎憋得眼球充血,脸色通红,涨得快要青紫。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断气时,绳索一松,她获得喘息的余地,可下一刻,这根绳索再度缠上。
如此反复,让人在生?与死之间来回徘徊。
她眼底涌出对?男人的疯狂惧意,想开口?说话,却?连张嘴都难以做到?。
裴谨冷冷注视着她,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绳索骤然松开,古伊莎趴在地面,剧烈咳嗽,头发凌乱不堪,面上妆容花作一团,没有半点圣女的模样。
“解药。”他?冷声道。
古伊莎抬眼死盯着他?,当面前灵气再次汇聚,她惊声尖叫试图引起随从注意,可任凭她如何哭喊,都没人进来,她渐渐绝望。
“别让我再说一次。”
古伊莎不敢再生?出违逆之心,手中?出现一个瓷瓶,拿着丹药手颤抖,瓶子?差点坠地。
她吓得心跳骤停,还好没碎,一旦碎了,她可能也无法活命。
“冲……冲水服用,会,会在半月内彻底恢复……”
“半月?”
古伊莎身体越发颤抖,“她只是?嗜睡,并无大碍。”
“而且,这样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吗?”她讽刺。
可以任他?施为。
古伊莎愤恨地正欲咬牙继续,却?对?上裴谨泛冷的目光,她立即就要求饶,谁知男人轻轻一笑,“我不杀你。”
古伊莎没来得及高兴,他?便轻声道:“但?能让你生?不如死。”
她愣了愣,随即笑得扭曲,“若是?让你师妹知道你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疯子?,她肯定恨不得离你远远的!”
“裴谨,你别想好过!”
第40章
古伊莎边说边笑?, “你?以为我刚才给你的是解药吗?我耍你?的,你?师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裴谨骤然掐住她的脖子,然?而很快他笑?了笑?, 松开了她。
转瞬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出现在青梧山竹楼千米之外的山洞,藏在岩壁之下, 周围竹树环绕。
一声声尖叫在洞中回荡,刺耳难听。
古伊莎眼中布满惶恐,不断往后?退,正?想开口告诉裴谨她给的解药是真的,可她的舌头在瞬间落地。
鲜血横流,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一根生锈铁链穿过她的四肢, 瞬间一股大力,将她拉到洞壁之上?。
洞穴内潮湿阴冷, 虫蚁爬行, 被挂在洞内的女人不断挣扎嘶吼, 但始终无法唤回走出洞穴的男人。
裴谨皱眉看着衣袖处沾染的一滴血迹,徒手将衣袖撕下,火焰席卷,带血的衣袖化作?飞灰消失在风中。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瓶,回到竹楼,取出一张白纸,倒出一小份药粉至白纸中, 叠好将其隔空传送给兰溪。
传音跟着抵达山下,【帮我查查这药是否是傀儡蛊的解药, 或者这药是否对?人体有害。】
进房时,宁卿已经?睡着,裴谨看着床上?窝在被子里?的人,脚步停滞。
握紧手中的药瓶,最终走向床边之人。
床头鲛珠散发微微亮光,他坐在床边,“阿宁?”
又唤不醒了。
裴谨指尖探向她的鼻端,无声无息。
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间沐浴,换了件长衫,上?床将宁卿拥入怀中。
那圣女所说之话不可尽信,那也许是解药,也许是致宁卿于死地的毒物。
所抱之人不吵不闹极为乖巧。
裴谨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他顿了顿,撬开她的齿关,沿着她的唇线慢慢亲吻。
没有任何回应,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和挣扎。
就像古伊莎所说,这样?的阿宁可以任他摆布,任他施为。
亲了半晌,他移开唇,抵着宁卿的额头,两人衣摆交叠,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不分彼此,但他却无法和阿宁呼吸交缠。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
“阿宁?”裴谨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没有任何回应。
陷入美?梦中的宁卿渐渐醒来,她想睁开眼睛,但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片黑暗,大概这就是师兄所说的中蛊。
她并不慌,有师兄在,事情总会解决,她甚至有功夫和系统聊天,【系统,你?知?道这个蛊吗?】
系统虽然?不知?道,但他可以在数据库进行查阅,【这是傀儡蛊,能?够让人陷入美?梦中,然?后?再也无法醒来,成为受人操控的傀儡。】
【应该有办法解决吧。】宁卿紧张地问。
【有。】
那她就放心了。
宁卿无法睁眼,这么躺着真的很无聊,闲来无事,她试图进入秘境,没想到真的进去了。
之前她种的药草生长得越来越好,而且她还发现秘境好像变大了一点。
【龟龟,这里?是不是变大了?】
【是的,应该是你?种的这些灵草散发的灵气让这个空间变大了。】
宁卿想了想,动用神识,将芥子袋里?的灵石转移到秘境,那一堆晶莹剔透的灵石瞬间被吸干,碎成一堆粉末。
她仔细观察,秘境好像又变大了一点。
虽然?师兄给她的灵石她完全够花,但是现在有这个秘境后?,她就得挣钱了,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以后?就能?解锁秘境的其他地方。
巡视了一圈自己种的灵草,宁卿尝试在里?面修炼,惊喜地发现依然?可以。
她这段时间很少闲下来修炼,现在正?是时候,外?面过一夜,这里?相当于过了好几天,但是她身体在外?面,怎么牵引灵力呢?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魂体强大了很多,若她出去能?操控身体了,灵魂的力量应该也能?传递给身体吧。
反正?也无事可做,宁卿开始修炼,空间里?的灵气浓郁,虽然?可能?版图会缩小,但显然?,她修炼变强才是当务之急。
外?面过去一夜,相当于这里?的几天,也不知?道具体修炼起来是个什么效果。
感知?空气中的灵力,宁卿将其与空气分离,剔除杂质,一点点牵引汇聚至自己全身的经?脉。
宁卿惊讶地发现,以往总是排斥她的灵力,竟然?十分乖巧,甚至主动往她身体里?钻,这个体验太过新奇。
炼气期一共七层,原本她是练气五层,而她在五层已经?停留数年?,对?别人而言轻而易举的事情,对?她来说很难。
而不过半刻钟,她听见轻轻的“噗”的一声,经?脉松动,她竟如此容易地突破至第六层。
宁卿瞬间燃起斗志,她下定?决心,不突破到第七层,她就不出去了。
时间一晃一夜便过,但是宁卿依旧没醒,依旧无声无息。
裴谨已经?替她告假。
他看着床上?依旧在沉睡的少女,眉头轻蹙。
取出玉简找到兰溪,【如何了?】
已经?派人前去查探的兰溪并未收到有用信息,他查阅相关典籍,也没有太大发现。
【每个天穹楼之人所养蛊虫皆有差别,解药只有制蛊人有,且只有一份。】
【所以,这药,并不清楚到底是否是宁卿所种之蛊的解药,试验后?,这药暂时没有害处,但不清楚人服用后?具体会发生什么。】
裴谨看向床上?的宁卿,取出药瓶,将粉末倒入手中,没有丝毫犹豫,将其咽下。
是否有害,时间能?证明。
这傀儡蛊短时间对?人并无害处,能?再等?几日。
他看着床上?之人,将她抱着走到她的房里?,再次放到床上?。
走到宁卿的衣柜前,认真挑选衣裳,最终选了件宁卿最喜欢的,是之前她们在苍羽殿参加百宗盛宴时,宁卿穿的,青色襦裙,胳膊处镶金环,袖子垂下像是盛开的莲花花瓣。
手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件件脱下她身上?穿的衣裳。
白皙的身体在他手中绽放。
连他替她换衣裳,看完她赤·裸的身体,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裴谨修长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身体,触感光滑,却不似以往的温暖。
在她身上?游移而过,她也不会像往常那样?推开他,身体也不会紧绷,更不会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无法操控身体,但是意识十分清醒的宁卿对?师兄的所作?所为全都?清楚,并能?感知?,但她无法做出反应。
师兄竟然?把她脱光了,给她换衣裳!
在之前,宁卿根本无法想象,他甚至,在替她穿……穿肚兜。
宁卿恨不得立即醒来阻止他的行为,但她根本无法睁眼。
替她穿好衣裳,裴谨才发现少了什么,又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剥下。
取了件淡粉的肚兜,拿到手里?,他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以前,他从未替宁卿穿过。
他也从未研究过。
细细翻看,脑中回想起他之前将宁卿衣裳脱下,她只穿着肚兜时的画面。
他大概知?道该怎么穿了。
动作?不太熟练,但裴谨对?给宁卿梳头,缝补衣裳这些向来得心应手,做这事自然?不算太难。
只一次,就给她穿得很好,将她背后?的细带系好,裴谨又开始给她穿衣。
彻底穿好,便开始给她梳头,画眉,搽粉,涂上?唇脂,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变得红润饱满,他才满意地放下唇脂。
指腹在她唇上?轻抹,随即俯身在她唇上?轻咬两下,唇脂花作?一团,红艳艳的,男人的唇也艳丽非常。
裴谨仔细看了看,又用帕子将其彻底擦干净,细致地重新替她抹上?唇脂。
他手上?留着一抹红,但他并未理会,抱着宁卿走到堂屋,正?想去做饭,却想起宁卿现在已经?不需要。
脚步微顿,便抱着她走到竹楼外?,今日天气很好,春日阳光洒入竹林。
竹影摇晃,微风夹杂竹香。
楼外?有一小亭,雅致清幽,正?对?楼外?湖泊,亭中映着粼粼波光。
裴谨将宁卿放在椅上?,他也在旁边坐下,取出一套茶具,慢慢煮茶,倒出一杯推到宁卿面前,他自己则慢饮一杯。
裴谨轻轻抿了两口,搂过宁卿的腰,喂她喝下,可她无法吞咽,裴谨只好将其吞入腹中。
他看着手中的茶杯,“阿宁,这是你?最喜欢的西山灵茶。”
茶香阵阵,饮完回甘,夹杂着茉莉的香气。
他静静看着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的宁卿,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裴谨不敢去想,若真如古伊莎所说,瓶中药粉并不是解药,宁卿会如何。
男人眸色浅淡,毫无波澜,平静的湖面下,却有激流在酝酿。
某一刻,茶杯猝然?碎裂,瓷片刺入他的掌中,红的红,白的白,鲜血从指缝溢出,接连不断地滴落。
吹来一阵大风,竹林剧烈摇晃,湖面掀起波浪,平滑镜面瞬间被打破。
日升月落,第二日,宁卿还是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
裴谨再次为宁卿告假。
江苑苑见宁卿接连两日没来上?课,有些担心,觉也不睡了,悄悄在桌子底下用灵讯玉简联系她。
【宁卿,你?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她心里?有些不安稳,又发了一句,【下午我和青枫来看你?。】
等?到放学,她都?一直没能?得到宁卿的回应,宁卿那边的通讯栏,空空荡荡。
江苑苑转头看向青枫,“我联系宁卿可她一直没回我,你?试试?”
青枫摇摇头,“我已经?问过她了,但她也没有回。”
两人都?有些担心,宁卿从未告假两日,即便她生病,也会和她们联系。
“我们待会儿去青梧山看她吧。”江苑苑提议。
木落雪也觉得古怪,她想的远远比江苑苑和青枫多,阿宁会不会……
放心不下,她走到江苑苑和青枫身边,“你?们近来可与阿宁有过联系?”
两人皆是摇头。
“我们打算待会儿去青梧山看她。”江苑苑道,“落雪师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去吧。”她打算独自一人前去。
近来,裴谨的举动她完全无法明白,他同意和圣女古伊莎的婚事究竟意欲何为?
现在宁卿又接连两日没来上?课。
她只身前往青梧山,在她一脚踏入青梧山地界时,裴谨便已接收她来的信号,但他却并没阻止。
木落雪顺利到达竹楼外?,一眼便看见宁卿背对?着她,坐在裴谨腿上?。
男人的手搭在宁卿后?脑,她头微低,两人似乎是在……木落雪皱眉。
裴谨突然?睁眼看向十米之外?的木落雪,他瞳孔漆黑,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嘲讽。
慕落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裴谨像是不愿让人看见宁卿,将她抱下来,背对?着木落雪,将她放到一侧的木椅上?。
他瞬移到木落雪面前。
“你?为何不让阿宁来上?课?”木落雪皱眉质问。
“阿宁这两日来了月事,身体不适,我作?为师兄,替她告假似乎并无不妥。”
木落雪冷声道:“我要见阿宁。”
“我们做亲密事被人看见,你?认为她现在肯过来见你?吗?”
裴谨以最无情最可笑?的语气道:“我才是她最爱之人,你?凭什么认为她肯见你?。”
木落雪抿唇,冷冷地盯着他。
“天气凉了,阿宁现在受不得寒,恕不奉陪。”
裴谨说完,回到亭中,抱着宁卿在木落雪面前堂而皇之地离开。
木落雪立于原地,紧盯着离去的两人,竹楼房门在她眼前关上?,她最终转身离开。
阿宁,竟当真和他的师兄在一起。
可裴谨,又为何要同意和古伊莎的婚事。
她感觉,有些不妙。
在木落雪下山后?,裴谨看着怀中依旧未醒的少女。
他服用药后?,并未出现任何不适,若有问题,他的身体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并自动开启防御状态,保险起见,他已经?等?待了两日,应该确实无事。
若有事,那他便和阿宁一同死了便是。
裴谨将瓶中粉末倒出小部分,冲水后?自己含入口中,倾身覆在宁卿唇上?,抵开她的唇缝,将药液渡入她口中,再送至喉咙,强迫她将其吞下。
喂她服用后?,他心跳难以抑制地开始加快,一声声鼓动。
他期盼地看着宁卿,但是良久的等?待后?,并未发生他想看到的画面。
药碗哐当坠地。
一直到傍晚, 宁卿都未醒来,裴谨走进山洞。
被虫蚁攀爬叮咬的古伊莎形容癫狂,她疯狂嘶吼, 却说不出半句话。
当她对上裴谨阴冷的目光,眼里的愤怒立即散去, 浑身颤抖,面露祈求。
“解药。”裴谨声音似冰。
古伊莎拼命张着嘴说着什么, 虽然她无法出声,裴谨却看懂了她说的是什么。
“那她为何还没?醒?”
强烈的威压猛然压向?古伊莎,她被铁链吊着,铁链拉扯之下,扯到骨头和皮肉, 鲜血淋漓,古伊莎疼得浑身发抖, 急忙张唇解释,眼中透出恐惧。
“你最好祈祷阿宁能在今晚之前醒过来。”
裴谨离开原地, 洞中的一切黑暗邪恶被隔绝, 他一身白衫, 裙摆被风轻轻扬起,吹走?洞中的一切污秽与不堪。
在进屋前,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长袍,走?进房内,坐在床边静看着宁卿。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他起身将屋内的?灵烛点燃,烛光轻晃, 屋内明亮。
他发现,好像更无法将阿宁放开了。
临近早晨, 宁卿渐渐从昏睡中醒来,她要坐起身,一夜未睡的男人主动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师兄,我?睡了多久?”
“两?日。”他答。
两?日,那还不算太久。
看外面的天色,现在还没?大亮,应该是第三?日的早晨。
见宁卿想起来,裴谨知道她想说什么,左不过就是去上学的话,扣住她腰的手收紧,“阿宁,蛊毒并未彻底解开。”
“那多久才能解开?”
“大概半月。”
宁卿皱了皱眉,半月,这未免太久。
“师兄,我?还会陷入沉睡吗?”
裴谨嗯了声,他看着宁卿,注视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丧气烦恼的模样。
按古伊莎所说,宁卿这段时?间会嗜睡,但不知道她会在何时?清醒,何时?入睡,只?是,随着药效的发挥,她嗜睡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宁卿没?法,她若下山,上课上到一半突然睡过去,在江苑苑她们看来她既没?呼吸也没?心跳,那不是得把她们吓死。
就当这半月时?间用来休息了。
她想起几日都没?与青枫和江苑苑她们联系,立即取出玉简,上面一连串的留言,赶紧回复。
【我?没?事儿,】正要输入她请假的理由,但一时?想不到好的借口,也不知师兄是怎么说的。
她中蛊这事儿她是万万不敢和江苑苑说的,这事儿是古伊莎所为,闹大了不好处理,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解决的。
“师兄,你是以什么借口替我?告的假?”
裴谨轻轻抚弄她的头发,“来了月事,精神不振。”
宁卿:……
师兄到底是怎么做到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话的?
不过他昨夜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现在这样似乎还算平常。
她只?能用师兄的借口对江苑苑她们说了一遍,好在之前她来月事时?,也经常疲惫没?有精神,江苑苑听闻有些疑惑。
【你这次很严重吗?都没?回我?们的消息。】
【只?是不太舒服,玉简前两?天丢了,我?才找到。】
宁卿颇为心虚,这撒了一个谎,以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和青枫一跳。】
【昨日我?和青枫打算来看你,路上遇见落雪师姐,她让我?们回去,我?们也摸不着头脑。】
【今日我?们再?来看你吧。】
宁卿立即阻止,【不用,我?没?事。】
【反正我?们也没?事,正好来找你玩儿。】江苑苑并未察觉宁卿的不对劲。
【真的不用,我?师兄近来心情不太好,有点吓人。】宁卿看了一眼一旁看着她的师兄,如此道。
江苑苑瞬间收回刚才的话。
【那我?们还是不来了,宁卿你自求多福!】
结束和她的对话,宁卿转头面向?裴谨,“师兄,昨日落雪师姐来过?”
她那副模样岂不是已经被落雪师姐看见?
“来过,但是她没?看见你。”裴谨轻声道。
没?看见她就行,宁卿稍稍放心。
才醒了不久,宁卿再?次陷入沉睡,裴谨给?她盖上被子。
下午,有弟子端着为裴谨赶制的喜服上山,抵达竹楼外,他发现这里太过安静,也不知是否有人在。
敲敲门?,他听见轻缓的脚步声。
再?然后,门?被拉开,他看见站着的裴谨,立即恭敬地行礼,将端着的喜服送上前,“仙君,这是您和圣女成亲所穿的喜服,您试试,若是不合身,再?让弟子拿回去修改便?是。”
裴谨看着这喜服,将其接过,“多谢。”
“仙君客气,弟子告退。”
弟子走?后,裴谨端着喜服走?到门?外,随手扔在地上,一团火焰燃烧,火舌瞬间将喜服吞没?。
走?进房门?,裴谨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不由在心中勾画她穿嫁衣的模样。
早在他察觉自己?对宁卿的感情后,就开始缝制她的嫁衣,时?常想象她穿着嫁衣嫁给?自己?的画面,之前他可能认为宁卿嫁给?他一事只?能成为泡影,可现在来看,有何不可?
裴谨手中出现一件华丽的嫁衣,大红缎面流光溢彩,刺绣都是由他在阿宁去上学或者睡觉时?,一针一线缝制而成,他问过阿宁喜欢什么样的嫁衣,她最喜欢精致华丽的,嫁衣上挂满南珠玉石,若她看见,想必是会欣喜的吧。
“阿宁,嫁给?师兄好不好?”他温柔询问闭着眼睛的宁卿。
“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到了月底,你穿上这身嫁衣,嫁给?师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他们成亲那日,修仙界各方人士受邀前来,亲自见证他和阿宁的婚礼,一切尘埃落定,阿宁也就无法再?离开他了。
“师兄替阿宁穿上吧。”
裴谨笑着展开快要铺满整张床的繁复嫁衣,他将被窝里的宁卿扶起来,认真为她穿上,宁卿肌肤白皙,和大红的嫁衣格外相衬。
裙摆在他手中滑过,如水般轻柔,穿在身上宛若无物。
不多时?,一个身着嫁衣的新娘便?出现,她闭着眼睛靠着床边的男人而坐,美则美矣,却美得空洞。
就好像,一具被装扮得美丽,却没?有灵魂的木偶。
裴谨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倾身上前揽过她的腰肢,就好像现在已是他们的新婚之夜,裴谨望着美丽安静的少女,薄唇轻启,微微仰着头,将她的唇含入口中,舔吻吮吸。
宁卿唇瓣沾满水渍,他低喘着微微离开,将她拥入怀中。
魂体处于?清醒状态的宁卿听见师兄的话,心中震惊。
师兄竟打算在月底和她成亲?
明明是他和古伊莎的婚事,怎么会变成她,师兄为她穿上这身嫁衣更是让她不安,宁卿心中总有一个念头,一旦和师兄成亲,那她永远也别想脱身了。
或许是她已经服用了傀儡蛊的解药,她强烈的情绪波动提前让她醒来,但是这个时?候的宁卿并不想醒。
而接下来师兄的话,更是让她毛骨悚然,他说:“阿宁,师兄不想和你一起死了。”
之前她醒来时?师兄的脚边掉下一个匕首,那个时?候她就惴惴不安,而且在她沉睡的时?间里,师兄经常说一些吓人又古怪的话,这哪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她知道师兄不太正常,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动了要和她一起死的念头。
裴谨发现她的睫毛极轻地颤了一下,微凉的指腹摸上她的眼睛,“阿宁,你醒了吗?”
可是他没?有听见回答,宁卿也并未睁眼,他静静看着怀中的少女,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低头轻抚宁卿的小腹,“成亲后,我?们再?生?个孩子,师兄会努力学着做一个好父亲。”
这是他和阿宁的结晶,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裴谨越说,宁卿越是心慌,怎么已经扯到孩子了,她不想生?孩子,一点也不想。
她也不要成亲。
此刻想要逃跑的念头极端强烈。
宁卿特?意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尽量让自己?自然,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有要逃跑的想法。
“师兄,我?这次睡了多久?”
“已是下午,饿了吗?师兄去做饭。”
他离开前,问宁卿,“阿宁喜欢师兄为你做的嫁衣吗?”
宁卿低头一看,装做才看到,“我?怎么会穿着一身嫁衣?”
“因为,阿宁要嫁给?师兄了。”男人说得温柔,眼里含满缱绻的情意。
宁卿捏紧手心,可她的手突然被男人握上,冰凉的食指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像是一座牢笼,让她无法逃脱。
“阿宁愿意吗?”
宁卿手指被缠得紧紧的,她对上师兄的视线,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到头顶。
“师兄,可不可以不成亲?阿宁才十八岁。”
“阿宁早已与师兄行了云雨之事,师兄也该娶阿宁了。”
宁卿心紧缩了一下。
男人一点点松开她的手,就像缠紧她躯体的蛇一点点放松,从她身上离开。
男人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指尖在宁卿的脖颈摩挲,“嫁衣会弄脏,师兄先为阿宁脱下。”
宁卿的衣裳被一件件剥下,只?剩最里面的里衣。
将嫁衣撑好放置在屋内,正对着床,在宁卿抬头一眼便?能看见的地方。
她怔怔地看着那身嫁衣,心里闷闷的,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见师兄的背影消失,她瘫坐在床上,思绪混乱。
想了片刻她立即起身,取出丹书查看,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快速翻到自己?想找的那一页。
上面详细记载了忘情丹的炼制步骤,忘情丹顾名?思义,就是能够让服用之人忘掉所爱之人,宁卿不确定师兄是否真的爱她,若真的爱她,怎么会想让她死呢,或许师兄只?是无法接受从小依赖他的人想要离开,他只?是习惯了她在身边。
但她得试试。
宁卿正思索着,裴谨突然推门?进来,她心中一惊,立即就想将书合上,但这反而欲盖弥彰,她强装镇定装作?自己?在看书,在师兄靠近时?,将书翻了两?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