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 by萌铃千叶
萌铃千叶  发于:2023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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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水琅这么说,老夫妻愣了愣,面上出现一丝回忆。
水琅没有打扰两人,现场几百名居民也都没有出声。
陈先柱慢慢道:“其实要说想法,我从小是在村里长大,一眼望过去都是野树,每天早上那些野鸟叽叽喳喳的叫,以前觉得吵闹,现在越老越想念那份热闹。”
“除了鸟,还有草里围墙上爬着的蜗牛,那些鱼啊,鸡鸭啊,看着它们从小养到大,那个过程真让人怀念。”杨兰花眼里出现黯然,“城里是不可能看到这些,水干部,我们就是听到你的话,想起了以前的事,都回不去了,你听听就行了。”
水琅笑着在平面户型图上勾画着,“陈大伯和杨阿姨,是很喜欢原生态有生命力的东西是吗?”
“生命力?”陈先柱再次一怔,“是啊,这个词好啊,就是生命力,我们都老了,想热闹一些,看看有生命力的小树小鸟小动物,城里不给养,就只能想想了。”
水琅勾画完天井,笔尖停留在房屋内部,“对房间客厅有什么要求吗?”
老夫妻俩没有什么概念,“房子就是堆东西放东西睡觉吃饭,能装下这些东西就好了。”
“阳光有要求吗?”
“阳光?对对,阳光多最好,我们住底楼,挨着苏州河,比较潮湿,更需要晒太阳了,水干部,你真细心,你不说我都忘了。”
水琅笑着道:“行,那么我们接着问下一户。”
有了老夫妻俩的例子,接连又问了几户,在这种环境下,大家脑海里不断冒出来心底曾经有过的渴望与幻想,看出水琅真的是一户一方案,很有耐心,一点都不嫌烦,大着胆子说出自己家里想要的东西。
大多数人想要的都很简单。
能有一张单人床,能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能有木地板,或者能拥有一个带全身镜子的衣柜等等。
有孩子的更多是为孩子着想。
“水干部,我们家孩子多,最大的已经十二岁了,懂事了,不能再挤到一起住,我就想能有个隔间,男孩女孩分开住。”
一名妇女在水琅的引导下,把对家的想法都说出来,“另外孩子他爸,得亏你的帮助,终于能跟着师傅学木工去了,现在每天都趴在床上画图写字,他就喜欢写字,你看能不能在我们家给他弄个摆单独书桌的地方,对了,我们能不能也弄个木地板?这样父母来了,就可以直接睡地下了,席子都不用铺了,以前来席子都没地方放。”
“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水琅在图上标注完,抬头看着妇女,“小紫妈,那你自己呢?有什么想法?”
妇女一愣,好半天缓不过神,越想眼神迷茫,“刚才说的,都是我的想法啊。”
水琅将笔放下,“都叫你小紫妈,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吴秀珍?”
乍然听到自己名字,妇女再次一愣,“对,是叫吴秀珍。”
“吴秀珍对自己的家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梦想吗?”
水琅说完,在场不少妇女全都跟着小紫妈愣住。
因为她们准备说的也都是这些,孩子,丈夫,父母……
脑子里压根没想过自己需要什么。
这个家好像处处离不开她,处处都跟她有关系,但硬要找,好像又找不出来几个完完全全属于她个人的东西。
“我……”吴秀珍想了半天,“我其实喜欢做饭,只要是跟做饭有关的锅啊,炉子啊,勺子啊,盆啊,我都感兴趣,以前国营点心店招临时工,我去干活,每天就盯着人家的大烤箱看,我最喜欢做吃的,我们两人挣点钱全花在吃的上了,虽然也没什么可吃的。”
“小紫妈这方面就是可以,野菜饼,她都能变着法的做出好吃的口味。”
“是,她是我们这里烧饭最好的,以前换完白面,我们最多也就知道做个白馒头,烙个饼,她就知道往白面里打一个鸡蛋,再放一小勺猪油,哎,就加这么一点点,面就不一样了,发出来的面,别提多香多好吃了。”
水琅继续拿起笔,“那么你肯定对厨房很有想法?你们家的设计理念,就能以秀珍厨房为基础去改造。”
“秀珍厨房?”吴秀珍双眼发亮,刚才提到对孩子丈夫的规划,脸上有幸福,也有操劳的痕迹。
但此时,神态完全是快乐,惊喜,放松,情绪都围绕着她自身,看得出来她此时此刻想着的也都是自己的喜好,“水干部,其实我真的很想要一个面案板,可以自己做面条,做馒头,以后孩子他爸能挣钱了,还能做花卷油条烧饼生煎小笼包,说不定还能自己在家做西方点心,我用钢蒸锅子蒸,一样好吃,不过,听说厨房都是合用?”
“分楼栋。”水琅灵感不断,在纸上不断勾画,“设计需要无数次改动,你们提的要求,我尽量满足。”
“水干部。”李大脑袋突然吱声:“我们这两天跟师父跑了很多弄堂,我听说修缮旧改,就是把里弄的路,墙,还有里面的房间,卫生间,厨房的墙,顶,窗给重新粉刷好,有的虽然装了地板,但也不是房管局出钱,是让自己出钱,更别提家具院子这些了,但我看你的设计,好像连里面的家具装修都给算上了?”
李大脑袋问出了居民们的疑惑。
这些天他们走出门,其他弄堂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不搭理他们了,有的反而会主动找他们说话,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旧改。
其他人都说不可能连柜子床都给弄上,这些全都要自己买的。
“规定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个人喜欢开始设计的时候,准备的比较全面。”水琅抬头看着楼栋,“具体能不能把内部也包含了,暂定,我也不敢保证,但是不一定都要用新家具,现在很多人学木工了,还有一部人动手能力强,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对一些老物件都很有感情,可能会舍不得扔,那就自己动手做改造。”
“做改造?”
“老物件做成什么?”
水琅从旁边的旧物堆里随手拿了一个破藤编篮子,倒扣在一根竹竿顶部,立在地上,“假设这根竹竿带电线,篮子里安装灯泡,这就变成了什么?”
“落地灯!”
“哇!一瞬间这两样东西变得好高级洋气啊!”
“要是短一点,篮子再小一点,那就是台灯了!”
居民们全都惊喜看着水琅手上的落地灯,平时自己用惯了的东西,破了就丢在一边,从来没有想过换个思路,改造一下,这些东西就能变成高级又洋气的家具了!
一经水琅点拨,居民们顿时灵感涌现,尤其是刚被几位师傅收了当徒弟的人,看里弄那堆旧物再也不觉得是麻烦了,全都可以利用起来!
“水干部,你看我这个旧箱子,把手拆了,重新上一遍漆,就能当门把手用呢!箱子还可以改成一个小桌子!”
“水干部,我觉得这个暖水瓶竹壳也可以弄成你刚才那样的台灯!”
“水干部,你刚才说能养花了,你看我这缺了个口子的面盆,填个图,我再让喜鹊画个画,是不是可以当好看的花盆?”
“水干部水干部,你快看我,这个腿断了的椅子,重新全部打磨一下,换条腿,加个垫子,是不是就能直接变成外滩高级公寓里才有的沙发了!”
突然间,居民们情绪高涨地不得了,争先恐后去旧物堆里翻找东西,然后跟水琅说着自己的想法,越说越觉得每个想法都很出彩,瞬间连户型意见都不敢兴趣了。
“可以,都可以,这可以成为我们这次旧改的内容之一,大家都能参与。”水琅指着本子,“现在我们继续谈对自己家的想法与意见。”
看着居民们欣欣向荣的模样,鲁师傅等人都忍不住羡慕。
“我都想把我的家也让水干部改一改了。”
“我也是,真细心,真是为人民服务了。”
“以居民的想法为设计理念,光这一点我觉得就赢了。”
“我们去少年宫接三个丫头。”
水琅一坐上自行车,就不停拍着周光赫后背,不止一点小兴奋,“也不知道她们第一天上课会怎么样。”
周光赫勾着嘴角,往少年宫骑去,“第一天上课,最多也就是压压腿,开开嗓子,至于二丫,估计还在认英文字母吧。”
“我想看看大丫穿练功服是什么样。”水琅想到后世跳芭蕾舞的连体服,下半身是三角裤衩,里面会穿着一层白色打底裤,个个看起来都像是优雅的小天鹅,但感觉现在应该不会让小孩子穿成这样,所以格外好奇。
等到了少年宫,第一个奔向的就是二楼舞蹈教室,看到一群小姑娘穿的的衣服,水琅嘴角抽了抽。
就是普通圆领T恤,平角短裤,羊皮底足尖鞋。
当然这套衣服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洋气的了,尤其是紫红色的上衣,这颜色,放商店里都是最紧俏的颜色!
舞蹈教室的小姑娘们穿上,个个都很高兴。
在一群小女孩中间,同样是穿着紧身练功服,同样是把头发盘起来,但大丫在其中格外出众。
水灵灵的眼睛,配上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每天吃的好,脸上养出来一点肉了,瓜子脸变得微微饱满,瘦而不柴,皮肤也在雪花膏的呵护下,黑红干裂逐渐褪去,得到新生,变得柔滑白皙,气质也有了自信,虽然还不算多。
大丫自身本来就属于小白花长相,无论有没有自信,都会给人一种需要被保护的感觉。
“真不错。”水琅看得移不开眼,“这练个一两年芭蕾,气质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周光赫眼里有着欣慰,“嗯”了一声。
“我们去看看二丫。”水琅往外语教室走去。
外语是刚恢复的课程,暂时只有两门,俄语与英语,二丫先选的是英语,小脸严肃坐在位子上,正在跟着老师读黑板上的英文字母。
“二丫怎么一上课,表情就这么严肃。”
水琅忍住笑,“真认真,以后不会一直拿奖学金吧?”
周光赫微拍水琅肩膀,“老师看过来了,走。”
声乐教室,走到跟前也没听到唱歌的声音。
水琅一看,顿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急忙躲开。
周光赫看了一眼,忍住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水琅躲开。
等两人都笑完了,觉得能忍住了,再次往里看,三丫左脚上前一小步,抬头挺胸,小肚子鼓鼓地,正努力掀起两边嘴角,露出一排小米牙,同时努力睁大双眼,连眉毛都在努力,让笑容变得甜美。
这是在练习唱歌姿势呢。
“怎么这么搞笑。”水琅越看越想笑,拍了一下周光赫的胸膛,压低声音道:“别笑了,没看到人家孩子多认真吗?”
周光赫看着水琅快咧到耳后根的嘴角:“……”
“都是我的错。”
“我们应该买个照相机了。”水琅突然萌生了这个想法,“说起来,我有很多票,好像就是没有照相机票,哎?要不然我们去买个电视机?”
“我去找人弄照相机票。”周光赫看着水琅,“你想买什么就买。”
“我听说,电视机一般都是跟着电影院放东西,电影院有什么新电影,电视机就会跟着放,是这样吗?”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了。”
“那等你把照相机票弄到,我们去买一台,回家看看。”
水琅往走廊里的长椅坐下,“需要什么票换,来找我要,不要客气。”
周光赫坐在水琅旁边,笑看她一眼,“我们也没有拍过照片,一般去领结婚证的时候,大家都会去照相馆拍一张合照。”
水琅笑了,“怎么,你想跟我拍?”
周光赫目光专注,缓缓点头,“想。”
水琅嘴角弧度掀得更高,“要不然现在去拍?看离下课还早,照相馆也不远。”
“走。”
两人来到照相馆,意想不到碰见一个人。
简怡:“真巧。”
“不巧吧。”水琅看着她,“现在不直接找了,制造偶遇了?”
简怡面色一顿,看了看周光赫,目光又是一顿,“你怎么知道?”
水琅看了她很久,“邹律哪一点值得你这么着迷?”
简怡:“……你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更直接的我还没说。”水琅看了看周围,“根据之前的经验,你这次是不是也赶在邹律来之前,出现在我面前,他马上也要到了?”
简怡:“……”
这人怎么这么聪明。
“我不知道,他找不找你,你应该清楚得很。”
水琅看着她,“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对你相对客气一点吗?”
简怡:“”
“你跟我们家这口子,硬要算,也算是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水琅说完,周光赫都疑惑了,简怡就更疑惑了,“亲戚?”
“他是周局长的侄子。”
水琅刚做介绍,简怡就一愣,她完全没听说过。
“你是周局长老婆的侄女,看在八竿子能打着的亲戚份上,我劝你一句,能离婚的话,赶紧离婚。”
简怡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顿时瞪大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
“想什么。”水琅看着她,“继续说出来。”
简怡防备中带着狐疑看着水琅,“你对邹律,究竟是什么想法?”
水琅眉头一挑,“这么说,你知道邹律对我是什么想法?”
“他对你是什么想法?!”简怡表情突然大变,“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警告你一遍,我对你的那点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情,刚才已经用完了。”水琅冷眼看着她,“再以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就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你!”
简怡将话咽了回去,紧捏双手,“你的事我知道一点,你跟这位周队长,不是真的结婚,邹凯背叛过你,我感觉以你的个性应该也不能再看得上他,邹律方方面面都很好,其实以他的个性,我知道他不会做不出对不起我的事,连想法都不会有……”
水琅皱紧眉头,打断她的话,“本来不想搭理你,但我现在突然来了点兴趣,你来,邹律应该不知道,你躲在照相馆里,听一听,看一看他想的,跟你以为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简怡盯着水琅看,又盯着照相馆看。
水琅一摊手:“你想继续这样活着,就不用进去。”
简怡站在原地,手指越握越紧,骨节凸出,挣扎很久。
突然,抬步朝着照相馆走去。
到了门口,顿住。
像是在与内心做抗争。
耳边仿佛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简怡背脊一僵,走进照相馆里面。
水琅与周光赫作势要往照相馆走。
黑色汽车停在路边,邹律一边下车,一边叫道:“水琅,等等。”

水琅停住脚步看着邹律, “你怎么又来了。”
邹律脚步一顿,放到以前,他肯定会教育教育这小姑娘, 但现在不知道是心虚引起的不自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水琅相处了, 看了眼周光赫,“我能单独跟水琅说几句话吗?”
周光赫看向水琅, 见她点了点头,走到自行车停放的地方。
邹律有点意外, 想到上一次小弟说想跟水琅单独说话, 水琅立马就回怼过去,完全没有让周光赫让开。
现在他说了, 水琅居然让周光赫走开了!
这意味着什么?
邹律心里突然涌现一种, 水琅对他似乎真的不一样的感觉。
“你……”
水琅看着他, 听到你了半天, 没下文了, 眉头拧起, “你到底有事没事?”
“你跟周队长现在是怎么回事?”
邹律今天是被逼来的,本来路上酝酿了几次, 对着一个一直认为是孩子的妹妹, 说不出口父亲想让他说的话。
但现在看到水琅对他很不同后, 很丝滑就问出来,直接了当引到这个话题上。
水琅看向自行车边上, 挺拔的背影, “就那样呗。”
邹律沉默, “你们俩现在还是合作关系?没有发展成真的?”
“还没。”水琅实话实说。
邹律阅人无数, 一眼就看出来水琅没有撒谎。
忍不住又想起曾经水琅对小弟的态度,当时不是一口一个丈夫,就是一口一个老公,而在他面前,却像是怕他误会一样,解释地很清楚。
这态度,他不多想都不行。
与此同时,发现心底最深处居然出现了一点喜悦。
这份喜悦,邹律一时都弄不懂,究竟是被特殊对待因受到有别人他人的重视,而产生的喜悦,还是其他原因。
但他的感受不重要,重要的是水琅对他,真的如父母所愿。
邹律顿了顿,最终还是道:“你如果是怕离了婚没有房子住,又不想跟别人住在一起,我帮你安排一间公寓,不用再委屈在梧桐里。”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感觉从照相馆里飘出一阵呼吸变重的声音。
水琅微微挑了挑眉,“你帮我安排?我现在跟你们家是势不两立,跟你小弟更是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怎么,你是想用糖衣炮弹迷惑我,再把我给害了?”
听到这熟悉的怀疑,邹律反而自在许多,笑着道:“我怎么会害你,你回来这么久了,我们见过这么多次面,你看我对你有过伤害之心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邹律举手作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之心。”
“发誓有用,还要公安做什么。”水琅往后退了一步,“你走吧,以后你们家的人,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看她开始赶人了,并且还防备往后退,邹律站在原地静默,过了两秒道:“既然关系变坏以后,你也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如换个解决办法,我们双方都能好。”
水琅狐疑看着他,“什么办法?”
邹律犹豫一会道:“两家变一家人。”
“你脑子没毛病吧?”水琅耐住性子,面上露出嫌弃:“我资本家的帽子都算是脱掉了,前途一片大好,马上还能住上大洋房,要你那个关键时刻不帮我,事后背叛我,还跟害我下乡的妹妹,亲亲我我多年的脏弟弟做什么?”
邹律:“……不是跟小凯。”
水琅面色一顿,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那跟谁?”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紧张不是来源于水琅,而是照相馆里的紧张溢了出来。
邹律却感觉不到,难得话都说到这了,如果今天没有个结果,回去还是会被逼得寝食难安。
更何况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张开口,说到这一步。
邹律思虑良久,豁出去道:“跟我。”
水琅早猜到邹家人想做什么,但直面听到邹律说出来,还是被这家人的脸皮之厚,弄得说不出话。
她不说话,邹律却突然再次产生了一些自信,“我知道,我们俩年龄相差了七八岁,你要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们也可以协议结婚,先慢慢相处,这样你既不用担惊受怕,又有了助力。”
水琅踱步,朝照相馆里看了一眼,看到窗帘后面的天蓝色羊绒衫正在颤抖着,还没有打算出来的迹象,“大哥,你都结婚了,有老婆了,居然来跟我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怕被人说乱搞男女关系,但你结婚这么多年,说离婚就离婚,大嫂能同意?你对你老婆难道都没有感情吗?”
“没有。”
从走到水琅面前起,邹律说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就是这两个字。
照相馆里突然传来鞋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动静,邹律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看着水琅,“我现在的婚姻就是利益婚姻,彼此心里都明白,在这种婚姻下,发展不出任何感情。”
“所以!”
照相馆传来一道哽咽的声音。
邹律脸色瞬变!
简怡再也忍不住,走到照相馆门口,满目伤心,“我们的婚姻现在利益到了头了,是吗?”
水琅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变脸的邹律,“老男人,你再大几岁就能生我了,老黄瓜就算刷上绿漆也是老黄瓜,还想跟我结婚,无耻,下流!”
邹律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
但现在重点不在水琅身上,刚才看到简怡走出来,心里就一惊。
虽然家里一直催他跟水琅说两家成为一家的事,但家里根本没有打算让他现在就离婚。
除了父亲现在举步艰难,还因为简怡父亲还在位子上,他要走的路,少不了丈人的扶持帮助。
最重要的是,确切政策还没有下来!
所以当下只是打算先稳住水琅,培养感情,在一年之内,晋升到可以稳妥的位置。
届时政策下来后,与简怡离婚,再与水琅结婚,这才是家里人商讨出来两全其美的计划。
万万没想到,简怡居然在这里!
邹律下意识沉下脸,摆出这么多年在婚姻里的高姿态反应,“上一次是怎么警告你的,不要再查我行踪!”
水琅已经走到了周光赫旁边,看简怡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生怕等□□验到恨铁不成钢的滋味,与其憋着,不如添一把火,“喂!天下男人多的是,你还打算接着忍下去?”
“邹律,我草你大爷!”
简怡痛骂出声的同时,一只硬挺的牛皮包飞到了邹律脸上。
邹律下意识躲避,却扔被砸中了大半张脸。
街道上顿时响起一阵痛呼声!
水琅站在一瞬间护过来的周光赫后面,跟着发出了惊呼,看着简怡跟在包后面冲出来,抓住邹律的领子,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声几乎响彻整条小巷街道,像是忍耐了很久,卯足了劲扇出来!
简怡捡起地上的皮包,举起来不停往被扇懵了的邹律头上砸,边砸边破口大骂:“我忍你很久了!我天天,砰!天天捧着一颗心,围着你转,你,砰!你当年没结婚前,装得深情款款,砰!砰砰砰!结成婚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跟我翻脸无情!没感情?砰砰砰砰砰!!!”
水琅头一回看到邹律这么狼狈,每一下都想躲,但每一下都没躲过,被砸地鼻青脸肿!
简怡丰腴的身材,肉长得很扎实,使出的力道,每次都带着回响声。
初次见她蒙在明艳五官上的那抹忧愁,此时就像是被解开了束缚。
每一次砸完,刘海飞起,路灯下脸色绯红,骂街都有一种吸睛的美感,比她平时,美上好几百倍!
邹律此前是被妻子居然敢骂他,还敢打他,给弄懵了,稍微反应过来后,就抓住机会控制住简怡的双手,“你疯了!”
简怡是疯了,手不能动,直接朝着邹律的脸吐了一口吐沫,“呸!你一天天的教训谁?都是我捧着你,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邹律完全被妻子的粗俗行为弄懵逼了。
比之前还懵。
邹律不敢置信看着简怡,就像是在看陌生人,看了几秒,突然瞪向罪魁祸首水琅,“你……嘶!”
简怡一口咬在了邹律控制他的手背上,恢复自由后,再次抬手扇了邹律一个大嘴巴子!
水琅差点鼓掌了,目不转睛看着。
简怡追着邹律拳打脚踢好几分钟,人也累得乏力了,指着邹律道:“想离婚?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不把你们全家折腾地死去活来,没门!”
“啪啪啪!”
水琅终于忍不住鼓起了掌,“精彩!漂亮!干得漂亮!”
邹律本来被打得整个头都在疼,眼都被砸肿了,一听到水琅的声音,立马努力睁开,一脸愤恨指着水琅,“你!你!”
“你什么你,还没有被打够?”水琅嘲讽看着他,“你们家男人真是遗传的迷之自信,看你这样,果然还是想两全其美,真是美不死你!”
邹律还想讲话,突然眼前出现很多片段,顿时头疼地更厉害了。
随着疼痛加重,片段不断切换。
好像是他趴在穿着西装男人身上,看到一把闪着银光的刀,朝他挥来。
他被及时抱进怀里,接着听到抱着他的人心脏静止一瞬,鲜血瞬间蒙住了双眼。
“你怎么了?”
周光赫扶住跪在地上,按着头,冷汗直流的邹律,“送你去医院?”
水琅与简怡,都站在旁边,吓了一跳。
简怡脸已经白了,生怕是自己刚才一时冲动,把人脑子给砸坏了。
突然,邹律撑着地起身,还没完全站直身体,就冲向汽车,关进后车座后,车子疾驰了出去。
“装神弄鬼。”简怡大松一口气,捂着泛疼的心脏,“他再多装几秒,我可能就绷不住了。”
水琅若有所思,看向简怡,“虽然能看出来,你性格应该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火爆。”
听了这话,怒气再次重新回到简怡脸上,“他们全家把我当傻子对待这么多年,现在傻子清醒了,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我不知道你跟邹家有什么怨恨,但我能看得出来,你不想让邹家人好过,也能看得出来,你比我知道得多,我们联手,怎么样?”
“联手?”水琅笑看着她,“你有什么本钱,手上又有几张底牌,值得我跟你联手?”

第74章 想买哪个?
简怡被这么一堵, 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我原来的心思确实都在邹律身上,对邹家在做什么事, 没那么关心,但之后就不一样了。”
水琅笑了一声, “你今天都挑明了不会让邹家好过, 之后你再想接触,知道一些事情也没那么容易了。”
“我承认你说得对。”简怡将刘海挂在两边耳后, 想了想,“我虽然不关注, 但有些事情只要多思考思考, 还是知道的,我公公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一副要下台的样子, 不过最近, 他好像当上了特派员, 精神状态很不错, 正忙着与那些资本家联系。”
水琅目光一顿, “你知道是哪些资本家吗?”
“好像是珠南那边。”简怡仔细回想,“我查邹律行踪的时候, 发现他们最近一直在与珠南的人联系, 还说到外汇相关的事, 具体详细内容我不太清楚,不过, 接下来我会想办法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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