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养熊猫—— by迟零
迟零  发于:202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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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得运动了,光是天天这么躺着可不行。不用瘦得皮包骨头,起码不能让体重影响到健康。
“哈哈……”
趴在洞口,幺幺吐出舌头大口地喘着粗气,四肢软趴趴地贴在地上,如同一张加厚加大的地毯。
两个月前,它能绕着山走一圈,还能把杏来按在地上揍得吱哇乱叫。今天,这才刚走了个一百米的来回,幺幺就累得不行了,哪怕夏瑶把糖果放在它嘴边,它都懒得动一下嘴巴。
不爱动可不行,平平安安马上就要学走路、学爬树了,它这个当妈的还得言传身教呢,总不能以后长大了什么都不会,当两条“熊熊虫”吧?
今天徐壮实没有来,听说她妈有东西托了人带给他,所以叫寄养他的叔叔去取东西了。
见不到妈妈,能收到妈妈的东西也是好的。他想要第一时间就拿到妈妈的礼物,于是便守在村门口一直等着叔叔回来。
希望他的那个叔叔不要太黑心,扣下那么多钱不给他花也就算了,真要昧了他妈妈寄给他的东西,那可真是欺人太甚。
趁幺幺趴在洞口休息的功夫,夏瑶也给种在山洞附近的花浇了些水。
这些是她去山那边移栽过来的,别看现在花杆上光秃秃的一个花骨朵没有,等过几个月,它们就会长成五颜六色的鲜花。
靠近洞口的这一丛是红色,再往外面是黄色,上次去城里她还买了一些小朵的种子洒在周围,到时候全部盛开就是一片靓丽的花海。
“哎哎!”
平平发育得很快,用绵软的四肢撑住身子,爪子来回扒拉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前爬,已经在努力地学习走路了。
从垫子上歪歪扭扭地爬到幺幺旁边,平平颤巍巍地抬起头一边撞着它的手臂,一边发出奶凶奶凶的叫声。
“哎!哎哎!”
麻麻!来打架吧!
刚走完一百米的幺幺累得够呛,实在懒得理它,翻了个身后再次眯上了眼睛。
平平靠在妈妈身上的小脑瓜“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再次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它又朝幺幺凑近了一点,叫声也比刚才要洪亮。
“哎哎!哎哎!”
幺幺成天被平平的小乳牙咬,本来就郁闷,被它这么一闹就更烦了,抬起腿朝着它的脑瓜就是一脚。
三个月大的熊孩子可比刚出生皮实多了,别看平平被踢得飞出去半米远,落在地上后一点事都没有。
甩了甩晕乎的头,它似乎没有要安生下来的意思,又转换目标朝着金蛋的方向爬了过去。
“哎!哎!”
平平的小眼神那叫一个坚定,一边朝金蛋爬一边做着“嗷呜嗷呜”要咬它的动作。
麻麻不跟它打,那就去找舅舅。
它马上就能走路啦,四舍五入这世界上谁都不可能再打得过它!它就是天下第一强、天下第一棒!
它要把之前挨得揍,全部给还回去!
这段时间平平可没少挨金蛋的揍:昨天咬金蛋的秘密挨了个脑瓜崩;前天早上咬掉了金蛋身上的一撮毛,“啪啪啪”地又被扇了几个嘴巴子,还有那天抱着金蛋睡时,好奇地咬了下它的尾巴,气得金蛋直接给它来了一记过肩摔……
平平现在的记性可好了,金蛋打它的事记得很清楚。
哼!这次一定要报仇雪恨!让它尝尝自己的厉害!
平平越想越气,爬得速度都快了不少。好不容易爬到金蛋身边,还没开口呢,没想到金蛋竟然理都不理它起身往旁边走。
“哼!”
平平打了个喷嚏,用手掌狠狠地拍了下地。
被它一拍,它爪子周围倏地扬起了一撮灰尘小土花。
金蛋正在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虱子,才不想跟它玩呢,瞧了它一眼后,继续低头扒拉着身上的毛发。
“嗯嗯!”
平平东倒西歪地朝金蛋靠近,每往前挪动一点点,它就会发出一声使劲儿的动静。
能不能打过目前不重要,只要能靠近它,就是天大的胜利。
金蛋看它那么锲而不舍地想跟自己打架,还真的被它感动了。看它盯着自己时那奶凶奶凶的小眼神,还有下颚上才露尖尖角的小奶牙,为了满足它的心愿,金蛋抬手朝着它的脑门就是一下。
金蛋那一下打得不轻,平平直接仰倒了过去。它像是只翻盖乌龟一样,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扭了好半天,又是尖叫、又是蹬腿,努力了好半天才重新转过身来。
以防它再骚扰自己,金蛋直接跑出山洞,“蹭蹭蹭”地几下就窜上了树。
“嗯……嗯!”
好吧,还是打不过舅舅。
转动着那一双狡黠的眼睛,它的目光又落在了体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黑妞身上。
打不过麻麻、打不过舅舅,总能打得过姐姐吧?
正当它准备再次向黑妞下战书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安安的声音。
“嗯唔……嗯……”
山洞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了一只黑色的鸟,在垫子上蹦蹦跳跳,一点点向熟睡中的安安靠近。安安身上盖着的那件衣服吸引着它的注意,准确来说,它的目光一直盯在衣服上的纽扣。
那是夏瑶的外套,想着安安睡觉时容易着凉才盖在它的身上,没成想竟然引起了小偷的注意。
那只鸟试探地啄了一下纽扣,力道不大,倒是却吵醒了睡着觉的安安。
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只两条腿还有翅膀的生物,吓得安安一边叫一边挣扎着往旁边爬动。
它这么一动,纽扣反射着的光芒更明显了。
兴奋的乌鸦朝着安安身上又啄了几下,迫不及待地想把纽扣摘下来。
“哎?哎?”
安安被乌鸦啄得害怕极了,在垫子上胡乱打滚,它想用爪子赶它走,可是软趴趴的四肢还没有发育完全,别说抬起来了,胡乱扒拉两下都没力气。
正当安安不知所措之际,在旁边的平平二话不说就朝它冲了过来。
“哇哇!”
平平刚学会爬,本来动作就很慢。但是听到妹妹的呼喊声,它的四肢骤然充满了力气!
跑过来时,它沉重的脑袋瓜晃晃悠悠地磕在地上好几下,扬起的灰尘沾得满身都是,可它的小眼神仍旧死死地盯在妹妹身上。
“哇哎!哇哇!”
连滚带爬地来到安安身边,平平才不管它是什么物种呢,张开嘴就朝乌鸦咬了过去。
高度不够,手掌撑着身子再重新使劲。平平努力弹跳的姿势如同跃出水面的鲤鱼,扑了个空后,重重地落在了垫子上。
乌鸦被这小家伙吓到了,果断放弃心爱的纽扣,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哎!哎!哎哎……”
安安被吓坏了,哪怕乌鸦飞走了还是睁大了眼睛叫个不停。左右扭动着脑瓜,它只能用叫声来表达心里的恐惧。
“嗯嗯!”
平平主动凑到了安安身边,颤巍巍地用前肢撑起脑瓜压在了妹妹的头上。后腿跟着使劲儿,把身子往前又拱了拱,努力把它护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面。
“哎!哎!”
“嗯!嗯!”
平平大口地喘着粗气,用下巴来回磨蹭着安安的头,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它的小jiojio抖个不停,看得出来,刚才面对那么大的乌鸦,平平冲上去的时候心里也在发怵。
怕,但还是要上!
它不知道那只鸟没有危险,也不知道它根本不会伤害妹妹,但是它知道,妹妹害怕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保护她!
作者有话说:
平平:我的妹妹我来守护!
四小只将来都会很好哒!
加更放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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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妈妈好(含营养液2、3000加更)◎
第二天一大早, 徐壮实扛着大包小包敲开了夏家的门。
“夏爸爸!夏妈妈!我给你们带礼物来啦~”
徐壮实穿得那叫一个板正,身上那套的确良凑近些还能闻到上面刚做出来的纺织味, 一路跑来,脚上的那双凉鞋蹭了不少泥,不过拿水一冲还是能看出是新买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一点不错。平常徐壮实看着那叫一个邋遢,穿久了的衣服满是补丁,裤上鞋上常挂着泥,跟从哪个土窑里逃难来的一样。
换上新衣服后,整个人精神多了,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徐壮实:“妈妈给我送了好多好多东西,我,我都给你们带来啦~”
他给夏有才送了一整套自己的新衣裳,上面的签还没剪,七块钱的价格看得夏有才头皮发麻;给李招娣送的是一台收音机,她川戏唱得可好听了, 跟着收音机里唱一定会更好听!
最后,他把自己的那个保温杯送给了夏瑶, 她爱喝水,有保温杯就能一直喝热热的水啦。
第一次穿这么贵的料子,夏有才一个劲儿摩挲着身上那条裤子, 爱不释手道:“你把好东西都给了我们,你自己咋办?”
徐壮实摇摇头,“夏爸爸穿,家里还留着有呢。”
“这收音机得不少钱吧?”李招娣把那收音机擦得干干净净, 又给放了回去, “快拿回去, 这东西不能收,这是你娘给你的,送给我们算什么事呀。”
“嗯~!”
徐壮实把收音机塞进李招娣怀里,又拿着她的手按在上面,坚持道:“给你给你!我不听,不爱听!”
徐壮实虽然傻,但谁对他好,他心里清楚着呢。
妈妈说知恩要图报,夏爸爸和夏妈妈给他做饭、教他编竹筐,他当然也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看着手里的那只保温杯,夏瑶问道:“你把这些东西给我们,你叔叔婶婶知不知道?”
徐壮实耷拉着嘴角,“不管,妈妈给我的,我就不给他们。”
徐壮实之前刚来乡下,对照顾他的那一家人是敢怒不敢言,以为他们对自己很好很好。要不是夏爸爸,他才不知道他之前吃得饭是喂鸡喂猪的豆腐渣,要不是夏妈妈,他还以为大孩子就应该睡在木板上。
要不是夏瑶,他或许还会认为村子里的孩子们讨厌自己,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他不喜欢那个家,不想把妈妈送的东西留在那里。
“我们去找幺幺吧,”徐壮实转移话题道,正说着,他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掏来掏去,“我也给幺幺带了礼物,我们去给幺幺吃呀~”
徐壮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金属盒,上面印着一些外国文字和绚丽的图案。这盒子别说是在集市上,就连市里的商场也不见得能看到。
是他妈妈给他买的进口糖,他一颗没吃全都带来了。
“姐姐不让幺幺吃多,我们把糖磨碎,一天只给它吃一点点,好不好?”徐壮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
他也想把妈妈给自己带的礼物分给幺幺一些。
夏瑶用口袋里那颗糖骗了幺幺快两个月,眼瞅着糖块就要化成糖浆了,幺幺还一口没吃上呢,每天就只是闻一闻
不能吃太多就少吃一点嘛,一丢丢,黄豆,哦不,是像绿豆那么大的一丢丢。一天少喂它一丢丢,和竹笋和竹子掺在一起,总不会再挑食了吧?
看他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夏瑶也心软了:“好吧,三天喂半颗,绝对不能多。”
吃了一整个冬天,蜂箱里的蜂蜜也快吃完了,总是吃竹子和窝窝头确实太淡了,偶尔喂一点点糖果也好。
只是幺幺最近在控制体重,这种人工制作的糖果还是少喂一点比较好。
吸溜吸溜~
幺幺的舌头一下下地蹭着徐壮实手里的那颗糖果,眼睛里兴奋地直冒光,好久没有尝到这么香甜的滋味了,一下就勾起了它从前的回忆。
“嗯!”
就是这个味!
吧唧着嘴巴细细品了品,幺幺狐疑的小眼神落在了他身边的夏瑶身上:它每天也有吃糖哎,为什么味道会不一样呢?
徐壮实数着次数呢,够十次后立刻把糖给收了回来,重新放进了盒子里:“够啦,姐姐说你只能吃一点点,咱们过几天再吃。”
“哎?哎?”
幺幺正吃得欢呢,眼睁睁看着糖果被拿走,给它急得音调都变了。
徐壮实把糖果盒子揣进口袋里,一本正经地对它说道:“不可以,这次就算你再抱我,我也不给你吃啦。”
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幺幺骗的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的他可不是从前那个单纯好骗的小孩子了,他是能看穿坏女“熊”贪吃诡计的大孩子。
像钢铁一般坚硬的心,绝对不会再被它蒙蔽!
幺幺见徐壮实一脸坚定根本不给自己演戏的机会,意识到吃不着糖果后,它不高兴地揉了揉脸,转过身跑到了金蛋呆着的那棵粗树下,犹豫片刻后,“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平平安安刚出生的第一个月,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它们抱在怀里。现在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不仅吃奶时乳牙咬得它疼,平常不睡觉时也闹腾个没完。
除了喂奶、睡觉帮着排便之外,幺幺几乎不爱带孩子,不是在洞口趴着睡觉,就是爬到树上打盹,属于看到孩子就烦的阶段。
金蛋也是一样,被平平安安烦了两三个月,它都觉得自己要得产后抑郁症了。
没有了孩子在身边闹腾,它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幺幺吊死鬼一般趴在树杈上,悬垂着四肢睡觉,金蛋在它的身上做着“毛发护理”。
晒着太阳吹着风,听着鸟鸣睡着觉,日子好不惬意。
从旁边拿出一筐竹条,徐壮实又继续编着那只没做完的竹球。他手指的协调性很差,所以做得很慢,不过胜在他有耐心,做了这么几天,基本编得差不多了。
“这只球是给幺幺的?”看着那只比巴掌还小的雏形,夏瑶问道。
徐壮实噙着嘴,憨傻地笑着:“是给恒恒的。”
拨开竹筐上面的那一堆竹条,下面是好几个竹球,有的大、有的小,基本上每一个都只做了一半。
做竹球的步骤分成三部分:起头、编织、收尾……他怕自己是狗熊掰棒子,做一步忘一步,索性就重复做着同样的一步,这样每一个球都能同时开始、同时结束啦。
“这个是给幺幺的,这两个是给平平安安的,这个……是给妈妈的。”
提到妈妈,徐壮实的脸上又露出了甜甜的笑。
来到乡下后,徐壮实一直想给妈妈送一些东西,就像每次妈妈出门回来都会给他带玩具一样。
他之前学着婶婶晒了一些菜干笋干,结果都被婶婶收走了,也从山上摘了不少的鲜花,可没几天就凋谢了。
还好夏爸爸教他怎么用竹子做玩具,等做好了下次叔叔进城正好可以带给妈妈。
看到徐壮实认真编织的模样,夏瑶试探地问道:“你妈妈把你送来,你……会埋怨她吗?”
徐壮实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我知道妈妈爱我。”
徐壮实的妈妈嫁给了他的后爸,又替后爸生下了孩子,他们自然会更看重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小家庭。徐壮实心里清楚,那个家不是自己的家,他不属于那里,所以他不会怪妈妈。
况且妈妈给他找了新的家,还给他送了礼物,对他很好很好的,怎么会不爱他呢?
“好想把球球亲手给恒恒,”想到家里的弟弟,徐壮实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恒恒一定会很喜欢~”
他的世界简单而单纯,妈妈和弟弟对他好,他也要对妈妈和弟弟好,至于那个不喜欢他的后爸,不去想他就好了。
“欸?”
徐壮实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多了一双手。
“金蛋?”
金蛋的双手正贴在他的衣服上,抬头和徐壮实对视了一眼后,弱弱地把手缩回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你是在帮我抓虱子吗?”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吓到了它,于是又把衣服的衣角递到它手里,“给你,继续抓吧。”
得到徐壮实的同意后,金蛋的动作明显更大胆了,左扯扯右拉拉,只是不太像是抓虱子,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姐姐,这个怎么弄?”把手里编了一半的球递到夏瑶面前,徐壮实问道。
夏瑶把球拿过来,放慢手里的动作让他可以看清楚细节:“先这样,用手指头按住,然后再从这里穿过来,你看,这有两层,刚好就是中间的这一层……”
徐壮实的头垂得很低,认真地听着夏瑶的每一句话,目光跟着她的动作走,恨不得一头扎进这只竹球里。
夏瑶:“你试试?”
徐壮实:“好。”
直起身把竹球重新拿过来的那一刻,徐壮实感觉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伸手一摸……
糟糕!是糖果盒子!
等他扭头准备抓小偷的时候,小偷已经咬着糖果盒子窜到树上去了。把糖果盒子交到幺幺的爪子里,金蛋看着树下的徐壮实淡淡地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偷?分明是你让我拿的,不能怪我。
“坏金蛋!臭金蛋!”
徐壮实急得直跺脚,冲着树一个劲儿发泄心里的不高兴:“妈妈说偷东西是坏孩子,金蛋就是坏孩子!”
不对,幺幺才是最坏的坏孩子!
是它教唆金蛋偷糖吃的!
为了吃一口糖,幺幺真是太拼了。上一次贡献出了影后级的演技不成,于是这次转换思路,找了个帮手。
它想得还挺全面,知道金蛋个子小又灵活,让它下手最合适不过,但凡换成黑妞……不对,黑妞不听它的话,它只听夏瑶一个人的。
“嗯嗯!”
坐在树上,幺幺双手捧着糖果盒子,闻着里面钻出来的味道。前后摇晃着自己的两只大jiojio样子别提有多得意了。
撒娇的女人好不好命不知道,但是有糖吃的女人一定好命!
夏瑶仰起头指着幺幺,警告它道:“幺幺,不许吃!你要是敢打开盒子,以后就没有蜂蜜吃了!”
幺幺舔了舔嘴唇,只顾着研究怎么把糖果盒子打开了,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进了它的手,就不可能再交出去。蜂蜜?哪有糖果甜啊~
可是这盒子好难开啊……
幺幺又是拿牙咬、又是往树上磕,还放在掌心里拍,奈何这铁盒子实在是太硬了,给它急得龇牙咧嘴,鼻子都在跟着用力也没能打开。
“啪!”
可惜,铁盒子最终还是被幺幺的牙齿打败了,放在嘴里“哒哒哒”地咬了好几下,终于断成了两截。
来回晃了晃那两半盒子,好半天才装在里面的那颗糖才掉在它的肚子上。
“嗯?”
幺幺不可思议地盯着肚子上的糖,哼了一声。
怎么,怎么只有一颗?它那么大的一盒糖都去哪里啦?
捧起盒子又来回看了看,确定里面只有一颗糖时,它刚支棱起来不久的两只耳朵又耷拉了下来,气得它又开始冲着自己的肚皮撒气。
“你里面就装了一颗糖?”夏瑶惊讶道。
徐壮实:“姐姐说一颗糖要吃三天,我就只放了一颗。”
夏瑶:“那其他的糖呢?”
徐壮实往身后一指:“都在姐姐的屋子里放着呢。”
好家伙,谁说徐壮实没心眼,他竟然还知道不能把糖全放在身上呢。
这叫什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中午回家吃饭时,村子里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夏家门口乌泱泱地挤了好些人,全是夏瑶没有见过的面孔。
“怎么?以为他是傻子就打量着骗他是吧?”
“大伙都来瞧瞧!这都是这老两口做的腌臜事啊!骗人又骗东西!”
“这世上咋会有这么没有良心的人啊?连傻子的东西都骗!”
他们是收留徐壮实的林家二老。平常他们完全不管徐壮实去了哪,今天倒是比亲生爹娘还亲,话里话外都是对徐壮实的关心。
林家那两口子是长安村出了名得利索,寻常人都不一定能说得过他们夫妻俩,更何况是老实本分的夏家两口。
光是他们两口子还不算完,林家还带了不少村里人守在外面,势要让夏有才他们俩吃点苦头。
还好,住在陈寡妇也是在村里骂了几十年的悍妇,有她帮衬,夏有才和李招娣才被他们俩囫囵吞了。
“你说这话好没来头,啥叫骗?你倒是把徐壮实拉来看看怎么事啊?”陈寡妇双手往腰间一叉,中气十足道。
王二姨把挡在门口的人推搡开,手里抄着一把笤帚,气势也一点不比守着的壮汉差,“算账是吧?来来来,来个人去把那傻子给我叫回来!他回来前,我看看谁敢踏进夏家的门!”
平常别看她们总在村头拌嘴,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能惦记好几天不说话。真要是碰上事了,喝着同一口井长大的同村人可是团结得很哩。
动手?碰她一指头试试?
“夏妈妈!夏爸爸!”
听到林家父母的吵闹声,徐壮实顿感大事不妙,赶紧挤着人堆跑了过来。
双臂一横坚定地挡在他们身前,向来在林家人面前做小伏低的徐壮实,俨然成了可以托付的高大壮汉。
“你们干嘛?夏爸爸夏妈妈没有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把东西拿来的!”不知道是谁给了徐壮实这么大的胆子,他竟然敢扯着嗓子冲他们叫喊。
林母愣了一下,努力克制着想要揪他耳朵的念头,咬牙切齿道:“壮实,这是你娘给你寄的,你给外人算什么?你还小,可别被他们三两句话给骗了!”
“说吧,是不是他们让你拿的?他们想昧了你的这些东西?”林父手臂往后一背,不怒自威道。
“没有没有!”
徐壮实快速地摇着头,没有听从他们话里的暗示:“是我自己要给夏爸爸夏妈妈拿来的,他们待我好,我就要把东西给他们,偏不给你们!”
“呦?”
王二姨听出了他的意思,斜着眼在林母身上扫了一圈,讥讽道:“听这意思,是你们两口子对人家不好啊?人家宁愿把东西拿给‘外人’,都不肯给你们两口子用?”
“我咋觉得不是这回事呢?”陈寡妇两手往身前一叠,说话的语气和王二姨如出一辙,“莫不是你们两口子想自己昧了人家的东西,把人逼得不行,才把东西送出去了吧?”
王二姨:“啧啧,可真是黑心啊!”
陈寡妇:“可不嘛,跑到人家家门来一出贼喊捉贼?也不嫌丢人。”
两人像唱双簧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不给林家两口子插嘴的机会。气得他们俩脸通红,嘴皮子直发抖,只能忿忿地盯着徐壮实。
在他们的印象里,徐壮实平常碰到点事就吓得不行,别说吐出一句话,手脚不抖得跟筛子一样就不错了。
不是说是傻子吗?今天他这反应怎么跟个正常人一样?
“没事没事,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太生气。”
未免徐壮实太过激动,夏瑶走到它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他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语言功能不会受影响,手脚也不会因为情绪波动蜷在一起,可不能被这两口子三两句话弄得前功尽弃。
不出夏瑶所料,林家这对夫妻果然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私吞了徐壮实他妈给的钱还不够,他妈寄的东西他们也要全部昧下。
跟他们来的人也不是好货色,冲着上次夏瑶举报他们村有人上山偷猎的事,早就恨得牙痒痒了,今天知道他们家骗了傻子的东西,上赶着要来给自己和傻子出口恶气!
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大中午的,吵什么?!”
见事情越闹越大,孩子们赶紧把村长给请了过来。
村长的声音一出,场面瞬间就安静了。
背着手走到他们两家中间,他的表情很是难看:“都是一个乡的,有啥可吵吵的?有话不能好好说?”瞧了林父一眼后,又恨铁不成钢道,“你好歹也是个村书记,值得住找这么多人来啊,这是准备把夏家给拆了?”
村长为人正直、有威望,在周围几个村都是说得上话的。他一开口,林父也不得不暂时弯下了直挺挺的腰。
“我这不是怕我大侄子被骗嘛?成天往外跑就算了,现在又把东西往外拿,以后还不得把我们家都搬空啊?”
“没人骗我,”徐壮实梗着脖子说道,“我拿的都是我妈妈给我的,你们家的我没拿!”
林母叹了口气,“傻孩子,你年纪轻轻的,懂啥?”
徐壮实:“我懂,我啥都懂。”
村长常在村里见到徐壮实,早听说话他脑子被烧坏了,却一直没跟他说过话。趁着今天这机会,正好看看他到底傻到啥地步:“嗯?说说,你都懂啥?”
“我懂夏妈妈对我好,给我肉吃还给我夹菜,婶婶从来都不给我吃肉,只让我吃豆腐渣和野菜;我还懂夏爸爸会给我洗澡,不像叔叔只让我睡木板,还把妈妈给我的糖拿给弟弟吃!”
嗯?傻吗?这也不傻啊!
说话条理清楚、有理有据,虽然磕巴了一点,但一点都不像是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啊。
说完,他又拉起了村长的袖子,带着哭腔央求道:“大伯伯,你让我把东西给夏爸爸夏妈妈好不好,他们待我真的可好了,我不想给叔叔婶婶……”
“瞧瞧,谁说傻子不懂事?”陈寡妇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阴阳怪气道,“谁对他好,他心里都记着呢。”
王二姨:“就是,人家娘又不是不给钱,天天往你们家送钱还不给口肉吃,真叫个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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