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改造伟大航路从称王开始—— by银发天然卷
银发天然卷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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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也就只有三次接触。
第一次是在流离失所的时候。
他的父亲放着好好的天龙人不当,非要天真地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认为人是平等的,认为普通人才是缔造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体。
于是他们举家搬到了北海最偏僻的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么?
不,是进入了地狱。
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接受天龙人和自己共存的事情。他们恐惧着、厌恶着、排斥着。
拒绝卖东西给他们,也拒绝他们的示好,更拒绝他们在此长期定居的打算。
甚至在知道了他们没有任何天龙人的权利、地位以及听话的
奴隶和能保护他们的海军后,这种恐惧而排斥的情绪就转化成了深深的恶意。
——那些人将对其他天龙人不满的情绪尽数发泄在他们身上。
[那些天龙人在哪?]
[那他们找出来!吊起来!最后用刀穿过手骨钉在墙上!]
[不要给他们痛快,要让他们活着受尽折磨!]
[这个世界积攒了百年的愤怒要全部都发泄在他们一家人身上!]
[在他们身上烙下奴隶印记!把他们当奴隶!]
就像天龙人将除自己以外的人都视作下等人与奴隶,普通人也不愿区别天龙人的善恶,将其视为只会剥削的魔鬼和仇恨的对象。
不过前者常见,后者少有。
因为很多地方都被从小灌输了天龙人是这世界最尊贵的人,需要充满敬意、不能忤逆的思想。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被久经迫害的偏远小国。
那他们为什么不挑一个‘友善’的国家而来这里?
嗯……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但不是当时能有时间思考的问题。
仅在一个晚上,他们就失去了所有。
失去了庇身的场所,因为他们住的别墅被平民放火烧了。
失去了所有傍身的财富,因为被那些平民入室抢劫瓜分干净了。
而他们一家人被追杀地只能被迫躲进荒僻的小屋,苟且偷生。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就像那些人说的那样,不能直接杀死他们,而是要慢慢折磨、慢慢……折磨。
先是从获得收入来源开始。
没有钱也就没有食物,食物是生活根本。
没有钱怎么办?
当然只能学着普通人那样通过劳动换钱。
可那些镇民要么拒绝他父亲的劳动恳求,要么恶意地答应下来给他工作、然后在他完成一天的工作量后直接将人赶走,分文不给。
哦,还有一种更恶趣味的折磨方式。
那就是通过挨打换取食物。
一拳一个贝利,挨满五十个拳头就有一块新鲜面包。
如果愿意表演自虐,那能得到更多的食物。
瞧瞧,能想出这么多虐待方式的这些人或许并不比那些变着花样玩弄奴隶的天龙人差到哪里去。
有一点或许没说错,天龙人和普通人确实是一类人,都是一类喜欢宣泄自己恶欲的人。
受不了那些人变相的虐待方式,他们的父亲转身进了森林,干起了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满腹只有无用的墨水的文弱男人最不擅长的事情——捕猎。
而年纪还小的他和他弟弟罗西呢?
他们可指望不上那个连野兔都抓不到的废物父亲,所以……开始了去垃圾堆里和野狗抢食物的日子。
多弗朗明哥一直觉得,最没办法忍受这种生活的是自己。
因为他习惯了哪里都有奴隶伺候,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习惯了接受普通人敬畏的目光。
这样的他应该忍受不了被那些本应该敬畏他的人殴打,忍受不了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忍受不了肚子饿的感觉,也忍受不了吃坏肚子带来的疼痛和皮肤上那些没来得及得到处理化脓发肿的伤口。
没想到他居然忍住了。
倒不是说对那些欺辱他的人从此屈服,也不是认命这样如野狗一辈子的生活。他依旧恨不得杀了那些折磨他们的人,也依旧想要重新走上人上人的生活。
他仅仅忍住的,是在能有足够能力反杀前,习惯眼下的生活。
他清楚地记下每一个食物废弃站点丢弃食物的时间,也记得某某街道某某商店何时能有盗窃食物的机会。更为了能带着罗西在觅食时避免被镇民抓住而锻炼了一种具有一定感知的能力,尽管后来他才知道这种能力叫见闻色。
总之,他以为他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变强,然后将折磨过他们的人狠狠报复回来,带着自家人重新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时——
他的母亲没能忍受住这样的生活,先一步倒下了,在他八岁那年。
就算他们每次都挑选尽可能最干净的‘食物’给他们的母亲,但他们的母亲还是得了重病。
他的母亲本来也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在没受难前,是个温柔善良的贵族。
她不会和其他天龙人那样折磨奴隶,反而会拿他们当朋友,给他们吃的,教他们识字……而自己,爱好只有
听音乐、绘画、种花、看书,也从不和其他天龙人一样跑去拍卖奴隶、观看奴隶表演。
但她的善良没有被眷顾,最先受难的就是她。
“罗西。”
在某一天,多弗朗明哥对自己的弟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得想办法搞到钱。”
“哥……”
罗西就是个胆小的家伙,从以前都现在永远都不是躲在父母的后面就是躲在他的后面一声不吭,就算被打了也不敢骂人,只会自己偷偷摸摸的哭。
“我们……弄不到。”
“抢劫就好了。”
多弗朗明哥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把有些钝的短匕首。
“我捡到了一把刀。”
他在罗西因他拿出的刀颤抖害怕时,慢慢补充道。
“我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去西边远一点的镇子上找个人打劫,目标是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女人和小孩,抢完钱,我们就去最南面那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找个医生给母亲看病。”
“可是抢劫……刀……”
“难道你不想救我们的母亲吗?”
“不、不是……但父亲……”
“闭嘴!那个男人有什么靠得住的!就问你干不干!”
从来不敢大声说‘不’字的罗西南迪自然是跟着他干了。
他们按照计划,往口袋里装满了尖锐的石头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就靠着多弗朗明哥手里那把钝刀去打劫了。
去镇子上自然不现实。
那里都是认识他们的人,如果看到他们出现,肯定少不了一番暴打。
所以他们就躲在一条通往乡间的小路上随机蹲一个打劫对象。
只可惜他们比较倒霉,不是遇不到人就是碰到体格壮士、看着就惹不起的男人。
蹲得太阳快要落山、罗西南迪已经跑去摘野花玩的时候,多弗朗明哥终于蹲到了一个适合下手的女人。
一个穿着素白裙子,看起来清瘦柔弱的女人。
“不许动!”
多弗朗明哥跳了出去,挡在了女人的面前。
“识相的就把你的钱全部交出来,还有吃的!”
跳出来之后,多弗朗明哥才看清这女人的样子。
是个没见过的。
他保证。
他的记忆力很好,再加上发誓要把那些欺辱过他们的人全部都杀掉,所以他清楚的记得那附近镇子上每一个人的样子,但这个人不一样。
是个生面孔。
黑发黑眸冷漠脸。
看到他的出现,既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露出害怕的表情,也没有像那些镇民那样露出憎恶充满恶意的情绪,而是……
微微疑惑。
但这个疑惑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无视他,直接绕过他打算离开,一句话都没说。
对于多弗朗明哥来说,这是赤裸裸地看不起,看不起一个小孩子的威胁。
怒意上头的多弗朗明哥直接挥着刀子冲过去。
“站住!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你今天不交出钱,你就别想离开!”
对方依旧无动于衷,顾自走。
多弗朗明哥这还哪里忍得住,拿着刀子就戳了上去,甚至另一只手还掏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石头,决定趁人不注意就出手攻击对方。
然而——
“啊!”
他丢出去的石子尽数砸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手里的刀也被对方拿出一个画板一样的东西拍在地上。赶在他想去捡刀的时候,直接一脚把刀踹飞,紧接着只是呼吸一瞬,他就被人单手禁锢了两只手,按在原地不能动弹。
这一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哥?”
就在这时,他那个跑去摘野花玩的弟弟终于回来了。
他弟弟依旧是那副又怂又害怕的模样,见他被抓起来,只敢捏着几颗可怜兮兮的野花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你在干什么啊罗西!别傻站在哪里!快去捡刀!或是用石子砸她!我控制住她!”
多弗朗明哥借着自己被抓能占用对方一只手的情况,反应很快地用脚去干涉对方的另一只手,企图给罗西南迪争取时间。
但罗西南迪呢?
他就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不快点!再不快点你哥就要被她弄死了!”
估计也就这种话能对罗西南迪奏效,罗西南迪终于愿意动了。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小步小步往这边挪动,然后——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多弗朗明哥:“……”
没用的东西!
罗西南迪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擦擦眼睛、颤抖着嘴唇一副想哭但不敢哭的样子。他伸手摸进装着石头的口袋里小步靠近。
正当多弗朗明哥以为他弟终于要动手、于是干扰那个女人的动作越来越大时,罗西南迪从口袋里拿出了——
拿出了一颗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糖。
糖被糖纸裹着,外表有点脏,看上去是谁不小心掉的。
他颤着小手将糖递到女人面前。
“姐、姐姐,我、我给你糖,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哥……”
还在对人大打出手、企图干扰对方给自家弟争取攻击对方机会的多弗朗明哥:“……”
女人大概也是被这一波莫名其妙的操作整得不会了,没动,也没说话。
于是罗西南迪又哆哆嗦嗦地抬起另一只手,将那丑不拉稀的、又因为他摔了一次跤而蔫掉的野花递向女人:“给、给妈妈准备的花也、也可以给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哥……”
话到最后,声音都抖了好几抖。
一生要强不愿求人的多弗朗明哥:“……”
这他X的……
女人还是无动于衷。
这一回,没有任何办法的罗西南迪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求助地看向多弗朗明哥。
“哥……怎么办,我、我没带石头……我也不想打人呜呜呜……”
多弗朗明哥:“……”
X的,毁灭吧。
“噗。”
一直没吭声的女人不知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突然没忍住笑了一下,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然后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弯腰用取过罗西南迪手里的糖和那一束蔫耷耷的花,也没说什么,就放了两个大大的三明治在罗西南迪手里,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捡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等人走远,反应慢半拍的罗西南迪仿佛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惊喜地开口:“哥!她给我们两
块干净的三明治了!她人真好。”
多弗朗明哥捡回自己的小刀,回吼道:“蠢货!她那明明是拿我们当猴耍了!”
被吼的罗西南迪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而后小声道:“所以哥……你要不要三明治。”
“谁他妈的要这个!”
多弗朗明哥气死,抬手抢过一块三明治就想砸在地上。
咕噜噜——
但肚子饿的叫声成功制止了他这个动作。
三明治的分量很大,馅也很足,培根、芝士、番茄、鸡蛋……都是很新鲜的食物,是他们已经好久没见过的食物。
多弗朗明哥最终还是缓缓收回准备砸三明治的手,被羞愤占据的理智也渐渐回拢了过来,对罗西说:“算了,回家吧。”
“哦……”
“钱的事情明天再想办法。今天就先这样吧。今天就当长教训了。你别给老子又跑到其他地方玩,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玩!听我命令行事知不知道?下次口袋多装点石头!”
“……哦。”
“至于这三明治,到时候给母亲一整块,我们俩再分一块。”
“那父亲呢?”
“谁X的管那家伙!”
“可是……”
“闭嘴罗西,不然我打你屁股!”
“……哦。”!

哦,不对,那种巧遇仅限有缘之人。
对于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的人来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都是一些处心积虑的结果。
“罗西,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知道那个女人住在哪了。”
某个下午,八岁的多弗朗明哥把仅有五岁的弟弟叫到自己跟前,开始说自己的新计划。
“呵……居然就住在我们原来的家里。”
也就是他们原来住的独立豪宅。
只不过被镇民放了一把火烧了。
他们回不去。
因为只要他们一回去,就会引起那群可恨的家伙注意,然后抓起来暴打一顿。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那个女人的住处。
前段时间他在捡垃圾的时候偶然看到了那个女人出现在东边的街角,似乎是购置食物。
说是‘似乎’,是因为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无论是她挑东西还是付钱,不管是服务员还是老板都当她不存在。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意外,后来发现,好像真的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她。她就像个隐形人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没人看得见她。
当然了,这些都和多弗朗明哥无关。
毕竟要论奇怪的人,曾经他见多了有各种神奇能力的奴隶、各种长相不一的其他种族的奴隶。
这种拥有了点能力的人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非要说哪里有点可惜,那大概就是对方不用这种能力来偷窃和杀人。
如果能给他就好了,那他就可以狠狠地教训这群家伙。
不过对这个人的好奇是有的。
好奇心促使他跟踪了对方,结果一路跟踪到了他原来的家。
按理说,他原来的家早就不能住人了。
到处都有烧毁、砸碎、坍塌的痕迹。
但神奇的是,他原来这个家变得焕然一新,看起来和当初他们刚入住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修复就能复原的事情。
当然了,这也和他无关。不管房子是好是坏,他们
都没可能再住进来,因为会被镇民盯上。
但莫名掀起的愤怒和嫉妒,让他看这个人很不爽。
“今天晚一点的时候,我们去狠狠地敲诈她一笔。”
“哥……她给过我们吃的。”
“哪又怎样?”
“……她是好人。”
这个词总能勾起多弗朗明哥最深的怒火。
“放他X的屁!”多弗朗明哥抬手用力戳罗西南迪的脑袋,“罗西,你听好了。什么‘好人’什么‘善良’都是最没用的东西!它们只会害了你!”
他那个自以为是的父亲和对谁都心存善意的母亲算是好人范畴吧?
他们得到了什么?
他们没得到尊重,也没得到友善对待,他们被欺负被驱逐,连带他们的孩子也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
当个天龙人有什么不好?
当那些下等人眼中的‘恶人’有什么不好?
吃得好穿得好,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还不需要看人眼色,甚至能掌握其他人的生杀大权。
‘恶人’永远都比‘好人’活得舒服。
那是最没用的东西。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生物。
那些家伙因为没办法对那些能随意伤他们的天龙人动手,所以转而将所有怒火发泄在他们不会、也没办法动手的他们身上。
人善被人欺。
多简单的道理。
“罗西,以后遇到恶人,你要比他更恶。遇到好人,你就压榨他的价值,这才是正确的生存方式。”
“哥,可是我还是觉得……”
“闭嘴罗西!你别学我们那个软弱无能的父亲!你看看他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罗西总是这样。
胆小、怕事,遇到危险就不敢动,甚至不敢说话,也没有自己的主见。
被他吼了一顿,不管心里想什么,最后总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知道了……可是哥,我们就不能换一个人吗?那个姐姐……”
“罗西,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的话,遇到好人,就要学会压榨她的价值。人善被
人欺,就是这种人才最好下手。要怪就怪谁让她是唯一不憎恶我们的人呢。”
这是多弗朗明哥会盯上那人最重要的原因——那人不敌视他们。
这种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比如罗西南迪身上,大概就会萌生出感激、高兴、亲近这类感情,觉得她是唯一一个除了家人之外会给予自己友好的人,应该讨好、应该靠近、应该视作恩人,甚至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留给这曾遇到的一点温暖不可撼动的地位。
但对于多弗朗明哥来说,他并不会对这种所谓的‘好意’有什么感情。
相反,他只有矛盾的恶念。
一方面是感到羞愤,身为最高贵的人却被同情,这是莫大的耻辱。另一方面又窃喜,窃喜有这种蠢的、甘愿被人压榨的人存在。
既然是不会憎恶他们的人。
那要么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天龙人、只当他们是贫苦的人家,要么就是纯心善,和他那个傻X父亲一样。
不管是哪种,都可以利用一下。
多弗朗明哥的计划是这样的。
扮柔弱,表现出自己好几天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虽然这也不用表现,因为是事实),然后博得对方同情,最好的情况持续压榨,能压榨几次就压榨几次。
八岁的多弗朗明哥以为自己的小脑瓜子很灵光,很聪明。
但显然,他果然也只是个孩子。
他只知道一类会无限对人好的好人和一类充满恶欲的恶人,但不知道世界上的人性格千差万别,没办法用好与坏来定义。
那人可能确实没什么恶意,但同样的,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意。
那人只打开门了三秒,看见他们后直接把门甩了上。根本没有给他和他弟表演的时间。
“……哥、哥?”
尽管罗西南迪的眼睛藏在厚厚的刘海后面,但多弗朗明哥依旧能读懂他望着自己无措的眼神。
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觉得自己的脸非常挂不住,非常的。
于是朝自家弟弟吼道:“你不是说她是好人吗?!”
罗西南迪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既然如此,就换一种办法吧。”
“哥,你想做什么?”
“呵。”
那还能是什么,那自然是自己去拿了。既然住在他家,那么他主动收点‘租金’怎么了?
又训了有些退缩的罗西几句,多弗朗明哥就带着罗西往后门绕了进去。怎么说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一些布局和通道还是熟悉的。
刚进后门,多弗朗明哥便看到了那个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关在门外的人就在后门处一眼能看到的空旷大厅里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房子内部布局还是稍稍变化了一些。
原来这个大厅是会客厅,是每个贵族家里必备的设施,用来举办舞会的地方。
尽管他们一次都没用过。
举办舞会的大厅里总是陈放着各种装饰品,如骑士的雕像、画壁、古董摆件、花卉花瓶等等等等。但不知道这个客厅是被那群镇民洗劫过了还是被那个女人挪掉了,整个大厅空旷无比,什么摆件都没有。
有的只有明晃晃的吊灯和——
满地的画纸。
画纸上的东西千奇百怪。
有的是没见过的动植物,有些是没见过的种族。
有不同风格的建筑草图、也有一块块岛屿形状的图画。
有很精细的人物绘图,也有很粗糙的线稿流。
尤其是他这边正对过去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醒目无比的巨大地图。
说起来多弗朗明哥虽然知道自己原来住的地方在红土大陆之上,也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北海的一块偏远地区。
但对整个世界的构成非常模糊不清。
就好像在没看到这地图之前,他不知道红土大陆和其中一条奇怪的、名为‘伟大航路’的航线把这个世界分成了五块海路。
也不知道把伟大航路夹在中间的两条名为‘无风带’的东西。
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岛屿,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点缀在大海之上。
而他所在的地方,这个被他视为最想毁掉的地方只是整个北海某处星点大的地方。标着这座岛的地名就在那地图上的很小一个角落上。
那一瞬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想,只感觉心脏被用力鼓动了一下,浑身的血都开始灼热起来,滚烫着血管、滚烫着皮肤,似乎在叫嚣什么。
可他完全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感情是什么。
倏地,他脑子里闪过一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想法……
[天龙人好像也很渺小。]
而后的念头是——
[谁能将真正征服这个世界。]
正当他思考着自己可以吗的时候,罗西出声打断了他的出神。
“哥,然后呢……”
多弗朗明哥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挺傻的,但没办法,谁让他是他弟呢。
多弗朗明哥视线转了一圈,看到一篮离他们不愿的食物,小声对罗西南迪说。
“等会你跑到那个地方搞点动静,比如朝她丢丢石头什么的。”多弗朗明哥指指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等她的注意力被你吸引过去,我就进去把那食物偷了。你看到我拿到食物后就立马跑,知道了吗?”
看着罗西一脸‘不想知道’的表情,多弗朗明哥咬着牙点点罗西的猪脑袋:“母亲已经好几天没吃干净的食物了,你想看你母亲继续病着吗?”
这一回罗西才摇摇头表示不想,随后又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那么做。
说做就做,两兄弟分开行动,一个绕道后面伺机行动,一个跑到前面去引人注意*。一听到罗西大叫的声音,多弗朗明哥就立马翻墙进去,操起食物篮子就狂奔离开。
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多弗朗明哥有点得意忘形了。
想着自己跑那么快,并且还跑出那么一长段距离对方根本就追不上,就没忍住想要回头嘚瑟。
“哈哈,臭女人,没想……”
他很想说没想到他们来这么一招吧,但话没能说出口,死死地卡在喉咙里了。
倒不是那个女人追上来了。
而是他弟罗西南迪。
蹬蹬蹬——
蹬蹬蹬——
他都跑出三四十米开外了,那个废物罗西还在人家屋子里,跑两步就摔一跤。
正当他弟起身想要第三次蹬蹬蹬的时候,一只手就从他背
后拎小猫似的拎了起来。
罗西南迪声音抖了抖:“哥……”
多弗朗明哥:“……”
X的,废物。
不知道未来日天日地、嚣张跋扈冷酷无情的海贼多弗朗明哥会不会做出舍弃的决定。
可能会,毕竟为达目的,他连自己都可以利用,也能毫无压力地对一个人说出请为我死这种话。
也可能不会,因为他对承认的‘家人’一向很好。
但至少现在很清楚的是,就算他骂了罗西南迪多少句废物,他还是不会丢下这个弟弟不管。
“X的!老子和你拼了!”
“等你帮我养在窗台上的花浇了,地上的绘纸分类收好,我就把他还给你。”
这是多弗朗明哥在几次照面时,第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话。
嗯,和她那张讨人厌的脸一样,声音也让人讨厌,没有感情,冰冰冷冷的。
被绑着掉在窗户边一晃一晃的多弗朗明哥是这么想的。
在把他抓住吊起来后,那人就指挥着罗西南迪做事,自己继续跑去绘画了。
这回因为距离比较近,他终于看清了这人目前在画什么。
也是地图。
而且看起来很熟悉。
西边的港口、东边的山地、南边的树林……
哦,是这个岛的地图。
该说不说,这个人很厉害,能仅凭自己的记忆就绘制一份完整的地图。
多弗朗明哥就这样在空中晃荡晃荡着看人画画,等到身体有点麻的时候,他才去看罗西南迪,于是就看见对方手忙脚乱地在整理。
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之就是很忙。
不知道在整理什么,总之就是很认真的在整理。
但东西越整越乱。比如将一些长得有点猎奇的植物和动物混在一起,又把一些动物和那些有些奇特的人种族混在一起,甚至还不懂归类,看见差不多的就放在一起。
跟个白痴一样。
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努力告诉自己,这傻玩意只有五岁、是自己的弟弟才平复心情。
如果是之前,多弗朗明哥或许会觉得
这人是个大善人,只要示示弱就能讨到好处,那么在经历过刚刚的教训后,他知道这家伙说不放人下来是真的不会放人下来,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去整理东西。
为了避免自己会一直吊下去,多弗朗明哥主动开口。
“换我来吧,我来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罗西吊起来。”
多弗朗明哥这么说其实也抱了点侥幸心理,赌对方不会把罗西吊起来。毕竟不管怎么看,对方对罗西还算好的,就比如刚刚在教训人的时候只打了他,比如被吊起来的人也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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