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多多懂了。
王华送黄敏君，笑容十分灿烂。
虽然最后一名是暗箱操作，可她成绩是实打实翻倍了，这都是努力，王华只看这个。
倒是黄敏君不太习惯。
新的班级，新的同桌，之前一直坐身边嘻嘻哈哈的人没了。
牧野如愿进了体校。
因为运动员证的那份含金量，分到的班级也特别好，就是距离一中远了点。
谁让体校穷呢，只能开在偏僻地方。
这年开始，黄敏君和牧野像是谈起了异地恋。
距离拉开，王华也彻底放手。
秦多多公司学校两头忙，唯一还能让王华操心的，就一个四四。
哦，偶尔带个小鹰，或者现在叫小帆。
夏鹰分到他们那个区的分局，从一线退下来，像是沉下心来专门带孩子。
偶尔见一面，王华就觉得夏鹰没以前精气神足。
男人带孩子，总是没工作时的意气风发。
王华想想，这是个英雄。
她旁敲侧击推荐他去进修了犯罪侧写。
“不是非要亲自出发抓贼，才算出力。”
夏鹰比王华想得更多，因为闲下来那颗浮躁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越学越觉得有意思。
其实包括他在内的一线警员，都不太认可心理测写这门存在的意义。
像是鸡肋，因为有提供给侧写师的证据，足够他们抓到罪犯。
了解之后发现，对普通案件确实如此。
可针对心理变态这种，心理侧写的重要便凸显出来。
存在即合理。
再见夏鹰，是四四生日那天。
有了去年桃桃的生日派对，四四班里今年过生日的人就多了起来。
四四也想要办。
王华答应了，却不打算在家里办。
她想到桃桃妈妈那次从早忙到晚，就害怕。
倒是明老七，得知这事后，跟王华说把地址安排在他那别墅。
别的不说，安全一级棒，再一个，别墅不算花园占地面积八百平，上下五楼，足够小孩子闹腾。
王华倒是有点担心。
怕二老受不住孩子闹。
明老七就撂了电话，拒绝再跟王华交流，还没等和明渊说，隔天就收到公公送来的请柬设计图。
说是让四四选择一个，他就开始找人制作。
再一问，专业团队都请进家门开始布置，王华还能说什么？
地址最终定在别墅里。
王华以为她会很忙的。
因为四四足够豪气，请了全班的人。
实际上王华闲到发慌。
场地布置归了明老七。
派对餐点明母接手安排。
李嫂也想出一份力，帮着联系老师和家长。
管家那不服输，早早就开始去车库里挑选接送的车辆。
王华想：“你还能一个个接送？”
“那可能还要联系交管局，将当天从学校到别墅的道路划分出一条专线来，确保畅通无阻，安全上也更有保障。”
“……”
王华想，我已经牛逼到能给女儿开专线了？
生日那天, 王华就陪着明渊站门口接人。
一楼客厅布置得特别绚丽，是小孩子都喜欢的彩色世界。
上午十点不到，孩子就到齐了。
明老七和明母就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时候, 开心到不行。
黄敏君拉着牧野也来了。
绕一圈后就十分嫉妒地跑到王华面前来告状。
“爷爷奶奶对四四太好了，妈妈你知道吗？别墅全改了，都快成小型游乐场，你看你看！”
王华被拉到窗边, 向外看是后花园中间一条雪白的分界线, 将花园一分为二。
一方布置浪漫漂亮, 一方布置凌乱野趣。
王华视线落在右半边, “这是打算做什么？”
下一秒, 明老七穿着一身装备, 胸前扛着个大炮，是大炮吧？身后跟着一群小孩子，大多是男孩, 夹杂着几个女孩子。
人人脸上画了两道杠, 一身迷彩穿着特别帅气。
尾巴上，是扛着枪的牧野。
黄敏君当即跳脚, “他怎么也凑热闹！不行，妈妈我也去。”
“……”
王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他就发现, 左边安全区还用上了。
待在那儿的同学全成了人质, 迷彩小队开始乱七八糟地营救, 站在楼上还能听见声儿。
这是过生日？
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华回头看见明渊，总算是找到人吐槽。
“是玩具枪吧，带子弹吗？别出什么意外，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都宝贝着呢。”
“放心，都是激光枪，老爷子专门弄出来给孩子玩的，没杀伤力。”
王华松下一口气，那还好。
这一天是疯过来的。
王华还充当了一回人质，跟着小孩东躲西藏，还有个小孩儿嫌弃她太高，暴露目标。
可王华就喜欢逗他，因为气她却又因为她是人质不得不保护，一张小肉脸气成个狮子头。
后来家长来接人，王华瞧见了要和她联姻的卷发妈妈。
这一联想，不愧是母子俩。
疯过的后遗症，是之后半个月内，四四那场生日都是班里的谈资。
他们甚至事后还总结经验，排兵布阵，争取下一次更厉害。
王华听四四说时，乐个不停。
小孩子真好玩儿。
然而在王华心情正好时，王氏集团旗下美容院门口被人拉了横幅。
几个人抬着一个女人的尸体，要美容院偿命。
王华得到消息时，现场刚刚被控制下来。
翁志磊急忙赶来。
“情况不好，对方坚决不接受私下调解，说是要让所有人看清楚我们的真面目。”
这话听着特别像是愤青。
“这人和王氏有仇？”
“不，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翁志磊说：“对方是有预谋的，等我赶到控制现场，已经小范围内传开。”
王华觉得不对，“死的是谁？”
“是美容院里头的一个美容师，听说刚刚转正能接单。”
“因为过劳死？”
除了这个，王华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赖上美容院。
等等……
“她死在哪儿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人是死在美容院里，据说当时是美容师们私下学习交流的时间，死去的那个美容师是被按的那个，按摩前还好说好笑，按到一半突然吐血。
当即就有人安排车要把人送去医院，没等下按摩床，人就咽气了。
接下来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死了没几分钟，就有朋友来找这个美容师，经理当时得知消息怕影响店里声誉就拦了下，对方死活要见人，她像是知道人死在哪里，闯进去之后发现人死了，打了个电话不知道给谁，没一会进来十几个人，硬扛着保镖的阻止出了美容院。
出来不走，直接放门口，就开始拉横幅喊冤。
从那朋友出现，到喊冤吸引注意力，前后没有半小时，可东西全是备好的，甚至喊冤开始，抬人出来的那些大汉就消失不见了。”
人一下子从强势者变成弱势者，不少人跟着讨伐。
“现在人呢？”
“请回美容院了，也尽量安抚院里的客人，预约的人也转移到其他分院，拿得是美容院重新翻修的理由。”
王华第一次清醒，这是个网络不发达的时代。
“去，联系一些熟悉的媒体，提前把这件事情爆出去。”
“王董！”翁志磊不敢置信。
这个时候自己爆出去！
王华看一眼，“先说的才掌握话语权，出事的那个美容师家里人联系上了吗？”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她好像是孤儿没家人，不然当时跪在外面的可能就不是朋友了。”
王华点点头，让翁志磊先去编故事。
“别忘了报警。”
王华这才联系上她个人的专用美容师，想私下问点事。
人被请到四合院，还有点回不过神。
秘书在王华耳边说：“当时就是她做得按摩。”
王华愣了下。
死的……
“王董，我真的是按照正常手法，我的力道完全不足以把美小丽按吐血，我是她师傅，带她的人，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害她，王董你信我！”
美容师声音带着哭腔。
天知道美小丽吐血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漫天的红色喷了她一头，之后就被告知美小丽死了，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杀人凶手，她简直要疯掉.
王华让其他人先出去，李嫂不太放心，见王华坚持，只好离开，却让王义守在门口。
“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第一时间进去！”
“……人来的时候检查过，身上没带凶器。”
“那也要注意！”
王义无法，老实当个看门神。
客厅里。
王华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没事没事，先擦擦眼泪，慢慢说，我们也算认识三四年，你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美容师哽咽着，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
王华见此，“你如果不知道如何说，那我问你你来回答如何？我心里有些疑问。”
美容师点点头。
“死的人叫美小丽，是不是就之前你说带的那个新徒弟，特别爱美的那个？”
“是她。”
“我听说她快要转正，上手很快？”
“她好像之前就学过一点，肯用功也肯下力，跟顾客接触嘴巴也会说，我的客人里有不少都挺喜欢她，因为好评高，店长才会考虑提前把她转正。”
王华点点头，“那你见过今天喊冤的女人吗？”
美容师愣了下，“喊冤？我……美小丽出事之后，我被喷一身血，去洗漱了，回来就说我杀了她，就被看起来。”
“就是闯进门要带美小丽走的那人。”
“她呀，见过，经常来找美小丽，其实我们店里的人不太喜欢美小丽这个朋友，每次来都打扮的很轻浮，去宿舍眼睛也不老实，总是不问一句就爱开我们的护肤品和彩妆，很烦人。”
“美小丽什么反应？”
“很纵容，像是习惯了，知道她说了也不会改，为这个，原本跟美小丽很好的室友都渐渐不跟她玩儿，还找到过我面前，让我说说美小丽。”
兴许是谈话让美容师情绪稳定，她开始想越来越多的事情。
“对了，那个女人好像混社会，又一次见她和好多男人一块儿，一看就不是好人。”
王华点点头，想到美小丽和牧野认识。
她换了个话题，“美小丽入职的时候，体检了吗？”
“有，她办得有健康证。”
她们这些跟贵妇接触的，定时定期都要体检，一方面是预防传染病，一方面是预防皮肤病。
除了怕我们传染给客人，可怕客人有什么皮肤病传染给她们。
这方面店里一直监管得很严。
没病，却突然吐血？
这时候，李嫂从外面走进来。
“老板，有警察上门。”说着看了眼美容师，才继续开口，“说这位是死前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要带回去问话。”
“王董！”美容师特别紧张。
王华微笑，“安心，没事的，警察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了。”
美容师愣了下。
她以为提前把她喊来，是为了……
“知道什么说什么，我送你出去。”
美容师安心一些，起身垂着头跟在王华身后。
来得警察同志脸色特别的严肃，也没和王华寒暄的意思，领着美容师就离开。
王华看着他们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
余光看到王义，问他，“你觉得这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坑我呢？”
“不知道。”
除了凶手，这谁猜得到。
王华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还没到下课。
“一会提醒我课间时间给牧野打个电话。”
她要问问牧野，美小丽之前在迪斯科的时候有没有仇人。
王义应下，等最后一节课上完，主动找到王华，却发现他已经在接电话。
王华指指手机。
王义了然，这是已经打了，悄无声息退下。
却不知道，这通电话不是王华主动打给牧野的，而是牧野主动致电王华。
体校的课程有部分在室外, 说一声就能出去见。
牧野到学校门口，瞧见来的是浪儿，还有点诧异。
“大白天的你竟然没睡觉, 来找我有事？”
牧野找了片树荫站着，不断活动手腕，就发现浪儿脸色不太好。
在太阳下, 看什么都白，等到站到树荫下，就发现浪儿来脸是真的白。
牧野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死了, 美小丽死了, 娜娜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现在尸体还被扣下来, 她现在也被管着出不来, 是偷偷拿藏着的BB机一点一点给我发消息说的。”
浪儿到现在还没回过神, 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短信收了一屏幕，一段一段的。
牧野看完，眉头微皱, “所以你来找我, 是想让我去救娜娜？”
浪儿愣了下，盯着牧野看的眼神不可置信。
“美小丽死了你一点都不吃惊？”
“吃惊, 她办丧礼吗？等她丧礼我去送花。”
就不知道朋友出事能不能跟老师请下来假，体校课量还挺大的。
浪儿抹把脸，感觉脑子都不会转了。
回神再看牧野, 眼神都冷了几分。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你救救娜娜, 帮美小丽找出真相, 不能让她就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我出钱，你去找个私家侦探……”
“牧野！你够了！人死了你是一点都不念旧情！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无所谓，现在是美小丽，之后会不会是娜娜，我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你在说什么。”牧野被吼得莫名其妙。
他也冷下脸，“听你意思，我还要为美小丽的死负责？嗤，凭什么。”
凉薄的眼神看得浪儿心头一惊。
牧野规矩太久，让他都忘了眼前这人不是个好性子。
浪儿原地转两圈，急得像是无头苍蝇，无可奈何下，还是开了口。
“美小丽死在你对象家的美容院里，之前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死，这里头就一点猫腻没有！”
牧野被问得一怔。
她宝儿家？
“美小丽不是在迪斯科上班？”怎么跑他宝儿家店里去了。
“我们还算不算朋友，美小丽都去了好几个月！你什么都不知道，满心全是你的小女朋友。”浪儿十分不满。
牧野眼底划过一丝寒芒，目光紧紧盯着浪儿。
“说话就说话，不要牵扯她，这事儿我会帮你问问。”
“野哥，不必了，我祝你能顺利成为王董的乘龙快婿，美小丽和娜娜那我自己会去想办法。”
浪儿转身就走。
牧野盯着背影，树叶透过的太阳晃了一下他的眼睛，顺势眯起来，冲着浪儿背影说了一句。
“随你。”
浪儿愤怒地回头，牧野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朝校园走去。
浪儿站在太阳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体校的大门光辉高大，牧野光明正大走进去，太阳在他身上渡了一层光，太亮，让人看着不真实。
去年他见着牧野还经常嘲笑。
追个妞还真去学校上学。
如今，浪儿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认识到，牧野和他不一样了。
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开始，两人未来就截然不同。
牧野拥有了光明的未来，怎么还会愿意认他们这些低贱的朋友。
仔细想想，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牧野从斯迪克离职，双方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再接触。
而如今出了事，倒是更痛快地斩断双方情分。
浪儿抹把脸，咬着牙收回视线，不让自己再去看牧野。
娜娜还在等着他救。
美小丽还死得不明不白。
牧野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他没回头，借着之前请过假，摸回休息室找出手机，打给王华。
店内出了人命官司，对任何生意来说都是晦气。
他最怕这是有意为之的阴谋，为了针对王氏，从而牵连到王华。
手机接通很快，像是对方就在等他的电话。
电话一通，牧野着急问，“姨，我听说出事了。”
王华也张口就问，“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美小丽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倒是都安静下来。
王华揉了揉眉心，“你听到消息来问我，看来是认识了。”
“认识，我十五岁那年跟常荣金闹翻进的迪斯科，会站稳脚是靠美小丽帮忙，我听说她出事，是真的吗？”
“恩，吐血而亡，已经报警，因为没联系上家人，公司就出面做主，申请了尸检，还在确认死因。”
牧野松口气。
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报警，就知道王华心里不虚。
那他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
王华那边问，“娜娜你是不是也认识？把这个事情捅出来的就是她，当时带了十几个人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打听到这些人，问问我和那姑娘是什么仇怨，让她这么恨我。”
牧野抿着唇，浪儿刚刚避重就轻，为什么没提这个？
牧野应下，当场就去询问。
底下人也很痛快地就承认娜娜花钱请他们帮忙，也有些和美小丽熟悉的特别义愤填膺。
“要不是娜娜拦着非要文明解决，我当时都想把那店给砸了。”
“说咱们夜店混乱，美小丽干了好些年都没出事，正儿八经的工作倒是赔上了命！”
牧野却华住重点。
“你是说，娜娜提前几天就喊了你们？”
“对，说是美小丽在店里被人排挤霸凌，她跟着去见美小丽还受了不少委屈，还被打过，她气不过，就想找人镇镇场子，吓唬吓唬那群女人，让以后对美小丽好点。”
“东西呢。”
“什么东西？”
“那些横幅，说草菅人命的。”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回头问，“你们见横幅了？”
“人搬出来就拉上了，不是我。”
“我没见。”
问一圈下来，十几个打手都没注意这事，当时把人放在门口后，就听娜娜的撤走了。
牧野灵机一动，“司机跟你们一起进去的？”
“他在外头，我去问问。”
牧野等了几分钟，又收到对方电话。
“野哥你真神了，司机说我们进去之后，又来几个陌生人搭台子，当时她还以为是店里什么活动，是演戏，直到我们抬人出来才绝对不对劲。”
“娜娜是怎么知道美小丽一定会死的？”
牧野也想问。
一切一切都指向娜娜，像是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牧野回了王华，说想见娜娜一面。
王华应下，想了想也过去了。
报警后，娜娜就被人送去公安局。
王华到时，就瞧见站在角落的牧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夏鹰走出来。
“王董，你是为今天的人命官司来得吧。”
“是，现在有什么进展了吗？”
“有了，已经全招了。”
谁招了？
夏鹰说：“来，我带你去看看。”
王华安静下来，路过牧野时拉了拉他。
牧野回神，打起精神跟上去。
王华小声问他，“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
“到了。”夏鹰领他们站在一扇窗户前，一旁还有记录监督的同志。
王华透过窗户看向里头。
警察正颠三倒四地反复问她一些问题。
“你怎么知道美小丽今天会出事？”
“她得病了，活不长。”
“所以你们提前买了意外险？蓄意骗保！”
“没有，那会美小丽还不知道自己生病，保险是她美容院同事做兼职，她帮忙冲业绩买的，指定受益人写得也是她自己，就算她出事我也得不到半毛钱。”
“她任职公司提供了美小丽的体检报告，她根本没有病，为什么你坚持说她有病。”
“她被人坑了。”
娜娜像是十分不舒服，挪了挪屁股，烦躁地抓了抓脸。
“我们过年前，约着在鹏城一家整形医院做了几个手术，我是隆鼻垫下巴，美小丽是隆胸，削骨，因为医生说她骨架大，要抽掉最下面两根肋骨，才能显出细腰来。”
警察再听还是觉得疯狂。
“收拾之后效果很好，恢复也好，但是近几个月，美小丽一直觉得胸痛，整形医院那边只说一切正常，毕竟往胸里注射了东西，疼是正常的。
开始美小丽信了，后来越来越疼，甚至是胸已经开始分泌黏液，臭臭的，她才发现不对劲。
倒是去找过两次，一个月前，美小丽最终又做了个手术，把注射的东西给拆出来。
她手术多，麻药有了抗体，醒来得比医生预计的要早，就听见医生说她胸里头已经溃烂，好不了了。
再去大医院检查，得了败血症，伤口已经感染发脓，好好治疗能多活两年。
她也有点存款，就想着辞职好好养养身体，争取多活两年。
我劝她，说你现在辞职肯定会被人问，要是别人知道你得了这脓毒症，还会愿意跟你接触？
这病也不传染，瞒着吧，上班好歹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美小丽听我的，就谁都没说。”
“你为什么正好出现？”
“我买通了她店里的一个人帮忙，美小丽经常说她们私下会相互练习，我就人帮忙，让美小丽当试验品的时候，往她胸口按。”
王华一瞬间遍体生寒。
窗口里，娜娜说这话时还在笑。
“我在帮她呀，这个病疼起来特别要人命，我推一把，让她早点解脱。”
“所以，我帮了她，她也得帮帮我。”
“人已经死了, 能帮你什么？”
“我讨厌那家美容院，他们店里的人看不起我们穷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面, 我就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美小丽是死于整形，正好他们美容院也承办整形业务，具体做什么外人谁管？听到的就只会说：你看, 这家美容院整死过人。
我还挺美小丽说，公司刚刚为美容院置办了大批新医美设备，不是眼睛里只能看见有钱的人当主子，我倒是要看看, 挣不到这钱之后, 美容院还能怎么办。”
理由说得理直气壮, 却又十分可笑。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就不怕沾上是非。”
“你也不用吓唬我, 我就是一个弱小可怜担心朋友的女孩子, 我怀疑美容院不正规, 你们警察难道不该去查美容院吗？
我问过的，我的行为一点也没触犯法律，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 你们却不能抓我。”
她说美小丽死在美容院有错？
她说美小丽的死哟内情有错？
她说要为美小丽做出真凶而怀疑美容院有错？
你说查出来是无辜的？
那她在一开始怎么知道你是无辜的, 总要先质疑，再来找答案。
夏鹰听到这就感觉有被冒犯。
那是一种对法律的蔑视, 让执法人员十分不舒服。
夏鹰小声同王华说：“你也听见了，她什么都承认，甚至是表现得十分明显, 就是针对美容院, 可就像是她说的, 她没触犯任何法律, 晚点问完口供，就会把人给送走。”
王华深深吐出一口气，也有些火大。
简直莫名其妙。
现阶段护肤意识都还不强，她美容院做的可不就是有钱人的生意。
仇富仇到她身上来，真是够恶心的。
“我明白，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警方能给个通告，这事和我们美容院没有关系。”
“自然，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鹰指了指娜娜，“像她这种心跳，肯定会不依不饶，你还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明白，我……”
话音未落，就听到里头传来让人错愕的谈话。
娜娜被问到不耐烦，“你们已经问了我很多遍，也没有新问题，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还是说你们收了美容院的钱，故意要把我关起来不见人。”
里头警察两人相互看一眼，最后问了两个问题后，结束了笔录。
娜娜却没立刻起身离开。
她说：“你们说完了，现在该我了，我要告哪家美容院非法囚禁，是直接和你们说吗？”
“非法囚禁？”
“你们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在美容院里不是吗？那不是我自愿进去的，是被人强制抓进去的，他们对我进行了恐吓，造成了我心理创伤和精神压力，所以我要告他们。”
“……非法拘禁持续时间超过24小时才能立案，据我所知，从报警到出警总共只过几个小时。”
“可他们非法剥夺了我那几个小时的人身自由！”
王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分确定，这个女孩很恨她的店。
在店里出过事？
王华扭头，想从牧野这里问出点什么。
“你们认识，知不知道她和我什么仇？”
“姨，她不会去你们美容院的，她一向瞧不上美小丽整容爱漂亮，觉得天然最好。”
因为娜娜是迪斯科难得一见的清纯小花模样。
按照他从他姨那学来的词，就是校园初恋脸。
没有美到惨绝人寰，但就是会让人喜欢的那种，天生一张有亲缘的脸。
为此，十分看不上动刀子的。
“可她整了。”
刚刚娜娜亲口说的，动了鼻子和下巴。
“恩，年前她和美小丽几个去鹏城当明星，听美小丽的意思，是分给她的经纪人觉得她不上相，不够美，想要名次好就要提早动刀。”
王华想想香江那儿出名的美人儿全部都是明艳妩媚大气得更火点，就明白了。
夏鹰就觉得造孽。“这人说的医美医院肯定要上报卫生局，药物注射导致败血症，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