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报记者很长情，隔天现实刊登了美小丽确定死于整容，对医院进行质问，再隔一天，针对整形医院得进行深扒。
如今别墅帝都，鹏城那边都闹得满城风雨，这事儿甚至上了晚间新闻。
于小慧最终还是做了取出手术，?因为手术中出现意外，伤了鼻梁，整个面容一下子变形。
于爸生气之后再醒来，瘫了半边身体。
留下于母一个忙前忙后。
帝都是实在待不下去，于母当即李端卖掉两家医院，带着钱，中风的男人和整丑的女儿回了祖籍地的一个四线小城市。
黄敏君轮到一个大周回家休息时，听完这个消息，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看着四四背着个小包跑来跑去，忽然指给王华看。
“妈，我总觉得于小慧上门赔我包那事，还没过去几天。”
“现在想想当时你还气得不行，现在还气吗？”
“不气，于小慧自作自受。”
黄敏君又认真想想，“我那会为什么生气？”
钱要回来了，还白得了好多妈妈不给她买的包包。
王华轻笑。“谁知道你气什么，人都这样，过两年回头再去看自己做的事情，就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蠢，所以，为了以后想起来显得没那么的，恩，你懂吧，以后做事是不是要多想想。”
“哦。”
实际上，于小慧这种人，一辈子也就遇见这么一个吧。
王华要是听见，肯定要笑她。
一辈子这才哪儿到哪儿。
路上牛鬼蛇神多了去了。

牧野带着黄敏君来时, 现场还挺热闹。
迪斯科不少认识美小丽，又有假的，都来上了香, 但主持的人就浪儿一个。
黄敏君望着遗照上笑容灿烂的女孩。
是美小丽最美的时候。
黄敏君其实不怎么认识她，美小丽和娜娜好，而娜娜对她有意见。
她没跟牧野说，之前去迪斯科, 娜娜找她耀武扬威过。
原本打算告状的, 谁知道打架被抓到警局, 就给吓忘了。
黄敏君难得发善心。
“你们之前是朋友, 你要不要去帮帮忙？”
牧野牵着黄敏君的手, 回头看了眼浪儿摇摇头。
“不用, 他不会想我插手，回去吧。”
“不留下吃饭？”
“这地方阴森森的，你不嫌冷？”
帝都降温了。
牧野不说还没感觉, 等他说完黄敏君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今不似同桌那会, 能见面的时间大把，周末腻歪在一起, 等分开的时候依依不舍。
王华这个周末没见到黄敏君，就知道人又被牧野拐跑。
从药盒里头捏出几粒药丸，沙发侧边坐着明赫, 帮忙端起水杯。
“小舅妈身体不舒服？”
“没, 补身体的药丸子。”王华和着温水吞服, 才有空问他, “确定走幕后发展？”
“确定了，姨，我本意只是想让更多的人听到我的歌，没想到当明星，我还是学生呢，还是功课比较重要。”
王华抱着水杯，看明赫一眼。
“也别全是工作，你们年轻人不都说大学不谈恋爱等于白读，有合适的也可以带回来给我和你小舅看看，你妈不靠谱，还有我们呢。”
明赫不知道想到什么，抿着唇笑点头。
王华没多说，留了人吃饭，明赫说还要去公司补录音。
综艺比赛，明赫靠着实力拼到了第二。
第一王华原本是打算给他的。
可惜这小子不打算全明星发展，第一就给了另一个签下来的艺人。
但公司最能赚钱吸金的，还是明赫的歌。
近几年正是摇滚最火的时候，明赫出现的时机正好。
少年热情，向上，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燃烧了一切。
王华见此，让李嫂装了点东西。
“带回学校吃。”
“谢谢舅妈。”
明赫拎着东西离开，出门时撞上回来的秦多多。
王华就看见，两人抬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秦多多笑笑，明赫说了声‘回来了’，得秦多多一个点头，就道‘还有事先走了’。
王华笑着看向秦多多，秦多多小跑过来。
“妈！研究出来了，人参系列的护肤品研究出来，已经通过检测，现在就等试验反馈，公司打算主打精华液和晚霜。”
“这么快。”
“不快啦，现成的方子还磨蹭到现在，要不是十七哥的棒槌明年才种，我都要急死，外面好冷，我们快进去。”
“小十七都没急。”
秦多多笑着，没说她想尽快做出成绩来，反倒是抬起手。
“看，妈我给你带了一套，现在唯一没办法攻克的，就是人身的味道无法淡化，妈你要是嫌弃不好闻，就擦身上。”
“说胡话，擦身上面积大不能难闻。”
“也是，那就不用了，我等别人反馈效果。”
“没事，晚上我拿给你五爸用，他这么大年纪，也该好好保养保养。”
“这不合适吧，男人擦脸……”
“男人怎么就不能用了，至多是男人脸皮厚，吸收慢点。”王华趁着人不在打趣着明渊。
走了一会发现身边人没吭声，奇怪地抬起头看向秦多多。
“你想什么呢？”
“妈，咱们是不是也能出一套专门给男士用的护肤品。”秦多多眼睛亮闪闪的。
王华勾起唇，见她神采飞扬的模样。
“自然可以，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男士会买的有多少？”
秦多多脱口而出，“哪家男人会自己买这个，要么陪着情人带个搭头，要么家里老婆帮忙买啊。”
她机灵地眨眨眼，“就像五爸，好多东西不都妈妈你定的。”
“……”
有屁用，还不是跟着蹭她的贵妇霜。
但秦多多的思路是对的。
“你不嫌弃忙，就去做。”
“不忙，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你喜欢就好。”
王华晚上就冲明渊邀功了。
“你看二二多想着你，为了你还专门搞出一套男士化妆品来。”
明渊哭笑不得，“这话不好乱说，阿华，二二明明是为了你。”
王华挑眉，像是在等明渊说出个所以然来。
明渊摸了摸爱人保养极好的皮肤。
“自然是因为我是阿华爱人，因为阿华，二二才会看到我，是不是这个理。”
很好很强大，王华无法反驳。
入夜外头刮起风。
“真是说冷就冷。”
迎来千禧年之前，明渊赶工的亚运村在冻土之前竣工。
安静的高楼拔地而起，设计基于时代感，即便如今还光秃秃的，也十分震撼。
“一个冬天休养生息，开春之后绿化起来，就要开始准备精装修，迎接大运会。”
明渊有带王华来看，指着规划，说到时候跟承办方要票，带她看现场。
王华期待着。
过年前，王华照例邀请爸妈来帝都。
二老只说受不住，还一方面，对家里儿子不好。
毕竟王母六个儿子，孙子无数，没得每每过年都去女儿家过，外人知道的是女儿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儿子怎么不孝顺呢。
如此，王华只好备了几车年货，专门送到家门口。
藏青的羊羔、北岛黑丝廷的牛肉，还有一些家里少见的水果……
听着挺多，几十口人分一分，一人也就几斤肉。
而王华今天收到的回礼，最多的一车是大红枣。
按照王母的话说，女人吃红枣就最补身体。
王华当天还和明渊嘟囔。
“他们也不想想，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能吃完不。”
“很多？”
“特别多！我六个哥哥，十七个侄子，还有大点已经成家的侄孙，二三十家人给我回礼，家家都有红枣！我都可以开车到街头去摆摊了。”
明渊留神，多问一句。
“除了红枣，还有其他的吗？”
“香菇、木耳、银耳、栗子，全是山货，我倒是挺喜欢吃，就是怕过期。”
“阿华既然打算摆摊，不如卖给我。”
王华瞪他。
瞧不起谁呢。
“你要是需要随便拿，我还能靠卖这个养家啊。”
“那我做主，让人分分送亲戚吧，大伯他们都挺喜欢山货的。”
“送大伯三伯的我都有准备。”
除此之外，还有小十七收上来的两根百年老参，她打算一人送一颗、
王华怕明渊误会，主动解释，“爸妈那之前留了八十年的，百年的不好找，等以后找到我再补上。”
“你安排就好，我帮你出出货，底下认识有交流的堂哥都送一遍。”
“你确定人家会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爸就不喜欢，今年早早就说不要这玩儿，吃不惯。”
“老头毛病多，不管他，这事我来办。”
于是，这个年还没开始过，明渊就开始高调的送礼物来。
每家按照麻袋装。
王华幸好瞧了一眼，“你好歹讲究一下！”
讲究的王华拦着明渊，定了一批精品麻袋。
明渊摸摸下巴，心想着你这也没讲究哪里去啊。
“不一样是麻袋？”
“不一样！我这儿走线直，麻袋织得密！”
“……”
你高兴就好。
朴实无华的礼物，让最开始收到的人还吓一跳。
明家大多当官，当官收礼都要仔细再仔细，即便是亲戚之间，很多东西也不能送。
几大麻袋搬来，打开看到是山货才松下一口气。
然而收礼的人也觉得量多，送妻子娘家，儿子丈母娘家，倒是吸引了一批回头客，年后还找到明渊这边问，在哪儿买的。
倒是让小十七又拦下个销售渠道。
而现在，明渊分到最后，看着骤减三分之二的山货，又让管家道打包一份出来。
明渊跟王华商量。
“这一份是我打算给明珠的，你同意吗？”
“给就给呗，怎么还专门来问我。”王华仰头看他。
明渊落座，先伸手抱人。
“怕你介意。”
“我介意你就会不送？”王华故作严肃，没看到明渊认真点头。
他说：“当然，会想到明珠，一是山货太多，二个是上次植物园之后，又见过一面，我觉得她现在沉淀不少。”
所以就心软了。
王华倒是想起婚礼上的发现。
“还没出结果？”
“快了快了，你找的人比官方的快不少。”
王华突然调皮。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三天之内，靖王府的地下迷宫能正式破获发现宝藏，我就答应你去送礼，因为我要独吞宝藏！给明珠点山货补偿一下。”
小嘴说得刻薄，明渊还是忍不住亲吻上去。
两人都知道，女主是世界中心嘛。
明渊额头抵着王华额头。
“你这算不算钻空子作弊。”
“才没有。”
赌约就这么立下。
第一天平安无事。
第二天风平浪静。
第三天……出货了。
当天晚上的发现，太激动通知给王华的电话没人接。
当时王华就争和明渊在说结果。
因为几分钟前打电话询问，还是没有。
两人还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这事没戏了。
事到这会，看着山货送不出去，王华都已经打算像往年一样，留下一些，其余全拿去当集团过年的公司福利了。
第四天一早，还没睡醒的王华得到消息还有点回不过奢。
挂断电话，歪头看了眼明渊。
明渊就躺在她身边，自然听到电话里说的。
他问，“那现在，算个什么结局？”
王华猛地撑起身。
“女主光环就这么大？”
山货最终送了一份到明珠居住的地方。
不过当时明珠和阿仔都出门了，家里就留了明珠的婶婶。
看到那么多东西还吓一跳，以为是送错了。
一听明家，巴掌一拍乐到不行。
等人走了还笑眯眯地哼起歌。
她突然就发现，这陪着明珠的小工作跟以前国营厂的工人没差啊！
过年还送年礼！
明年必须好好干，把明珠给照顾好喽。
如今活不重，私下还能自己赚点小钱揣自己口袋里，不必清理垃圾强百倍。
明珠兼职回来，就听到婶婶在哼歌，浏阳万都拐了百八十道弯了，显然婶婶心情不错。
等一进门。
她看着客厅堆着的东西，走到厨房问婶婶怎么回事。
婶婶很淡定，一早说好的，上头给的东西，一律算明珠那干爹身上。
你说她万一去问干爹？
自然有人跳出来说是以明渊名义准备，毕竟养了几年的孩子。
明珠扭头，看着客厅里朴素的东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东西的来源。
听说王华娘家就背靠大山。
明珠第一次正视自己对王华的偏见。
她之前一直认为，王华成功纯粹是靠男人。
仔细研究过王华背景的都能发现，她每次离婚后事业都会更上一层楼，还有人怀疑过，她丈夫的死，是王华故意设计，就为了遗产。
但凡这里头有一个病死的，这罪名就能安到王华头上。
实际上，是她刻意忽略了王华的能力。
王华不好，干爹怎么会那么喜欢。
“明珠，是有哪儿不对吗？”
婶婶心里忐忑，别是发现了。
“你一直看着这东西，我心里怪慌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给还回去。”
“不用，我就是没想到干爹还会送东西给我，一时惊讶。”
明珠还挺开心的。
没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单纯就觉得又多一个人是疼她的。
“好好的东西，不用丢，这样，下午我们去逛街，买点东西到时候送过去当年礼。”
婶婶自然没什么意见，让明珠决定就好。
吃完饭，三人像是一家三口，围着围巾上了街。
而王华这边，没去靖王府，去了个老铺子。
发现的几十箱古董、珠宝、金元宝，一股脑儿全堆人家库房里。
怕弄混，还专门清出一间来放。
鉴赏的老板瞧见那古董，眼睛瞬间就直了。
“宝贝啊！”

老板笑着试探，“这些东西不是你家祖传的吧，不上交违规吧？”
明渊淡淡地瞥一眼, 老板立马闭嘴。
行, 没戏。
他还想说小小威胁一下, 赚个时间多留留这些宝贝。
该说的说完, 明渊带着王华走了。
路上问她, “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就在刚刚, 官方的人也和王华的人碰面，比照着靖王府面积，终于将地下迷宫的全部平面图整合。
迷宫是按照防御为主题建造的。
所有出入口都十分隐秘, 里头的房间全部是暗室, 如果不比照靖王府的面积，基本走迷宫时都不会发现这些隐藏的房间。
房间之间又相互打通, 全部都是单向的，有些里头还发现了残余粮食，即便是当初做了防护措施, 这些年也被虫子吃空。
还有一间设计了地下水, 水滴落在镂空设计的地板上, 官方人员经过几番研究, 最后发现连通了故宫的地下排水。
王华十分惊讶，“这是做好长期躲起来的准备。”
“应该是，不过检查发现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应该是靖王府后几任主人根本不清楚有这个地下迷宫。”
检查的老教授说，也就一个引导地下水，和排水系统有点研究价值，但这个技术也是东施效颦，帝都最好的地下排水建筑已经研究百遍，靖王府这个就显得有点鸡肋。
官方团队撤了。
靖王府恢复了日常待客，王华想想，和明渊商量过年在靖王府过。
“四合院那还是小，也总不能每年都让爸妈迁就我们，都是长辈，不如另选一个地方，大伯不是还说年三十的中午约着几家一起吃顿饭。”
这是为王华着想，婚礼那天缺了敬酒，到底是个遗憾。
“大伯三伯出行都要带人，靖王府宽敞点，对了，我听明华讲，他从爸那听到的消息，说是明玉和叶国涛在闹离婚，你知道吗？”
明玉多喜欢叶国涛啊，所以王华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一点也不相信。
明渊点点头，“知道，明玉有跟我说。”
王华歪头看他，“为什么？”
明渊理着她的长发，“叶国涛弟弟的老婆，年中时又给他生了个女儿，两家为叶斌的抚养权争了大半年，最后以叶国涛心疼儿子为理由，要把叶斌还回去。”
王华干笑两声，掏了掏耳朵。
“不是，我就单纯问一下，叶国涛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脑子不正常？”
皇尚娱乐被发现黄色产业后，身为副总的叶国涛自然是被连番调查，听说至今还没工作，全靠明玉养着。
“是叶斌想回去，孩子心里还是把三叔当亲爹。”
“那这夫妻俩也是够失败的，孩子回来一年多，竟然看不到他们半点好。”
这夫妻俩指谁，双方都心知肚明。
正说着，催人的电话铃响起。
明渊说：“电话。”
王华歪头，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机，是个陌生电话。
“喂。”
“王董，出事了……”
明渊就坐在王阿虎身边，偶尔听见手机里传来的一点声音。
什么明赫，什么公司。
他起身去倒杯水，给王华也带了一杯，回来就看到王华脸色不太好看。
“明玉闹到公司去找明赫了？”明渊猜测道。
“真行，叶斌不要他们，他们倒是想到了明赫，明赫要是再小点，心态都能被这两个人给搞崩。”
王华说完愣了下。
兴许，原本明赫就是这么崩的。
王华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明赫现在和赋予他的人设一点都不一样。
“我要去公司一趟，明玉在聚众毁坏明赫的名声。”
任何时候，在重孝道的国家，不认父母就是孩子的错。
“等等，你去了明玉肯定把脏水王妮身上泼。”
“明赫可不止是她儿子，也是我公司艺人。”王华语气冷淡，坚持起身。
明渊知道她误会，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去，是你去只会激化矛盾。”
王华瞪圆眼睛，气呼呼的像只河豚。
明渊就着她的手抽出手机，在联系人中找到一个人，拨通电话。
“爸，明玉要跟你抢明赫。”
“她敢！”
隔着距离，王华都清晰地听到了公公中气十足的声音，再看向明渊的眼神带着探究。
明渊瞧见，捏了捏她的脸。
“爸还不知道吧，叶国涛自己做人情把儿子送回给了他弟弟家，现在膝下无子，可不就要回来找明赫。”
“现在就在阿华公司闹呢，明玉这么一闹，是奔着道德绑架去的，明赫现在是公众人物，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被打回原形。”
“明赫可能伤心了，手机关机，爸最好亲自去一趟。”
明渊又说两句，才结束通话。
王华看明渊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
“你好贼，这么算计爸。”
明渊刚刚就想摸摸王华灵动的双眼，听她这么说，勾起唇改成了亲。
王华瞧见明渊伸过来的手，下意识闭上眼睛，紧接着就感觉到一抹温热落在眼睛上，等热度离去，王华睁开的眼睛里饱含不解。
“你干嘛？”
眼睑痒痒的，王华摸了摸。
明渊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走吧，我同阿华一起过去。”
王华记起仇来，“不是说我去激化矛盾。”
“所以我陪着，矛盾太过需要动手脚的地方，阿华使唤我。”
“……”
王华毫不掩饰地白他一眼。
“我是文明人。”
才不动手。
两人到华人娱乐时，一切风平浪静，如果忽略掉玻璃门消失的话。
保安见到老板看，立马解释。
“出了点意外，换门的人马上就到。”
王华点点头，问，“明赫还在？”
“在，人都在会议室。”
王华找到会议室，隔着玻璃看到明玉捂着脸在哭，嚎啕大哭特别伤心，明老七恨铁不成钢，坐对面嘴皮子直动。
王华心想，她会议室隔音效果挺好。
视线去找明赫，就瞧见他坐在角落，也正在向这边看。”
衣服乱了，领口都被扯坏，脖子上被抓了两道。
王华清醒没抓到脸上。
她推开门，明老七的骂声戛然而止，扭头看过来是她，才放松一点。
“你们来了，儿媳妇你去看看明赫。”
明玉拍着桌子就站起来，“我不准，让这个女人离我儿子远一点，我儿子现在这样都是被她给带坏的。”
“你再说一遍！”明老七吼出声。
“再说八百遍也一样！明赫以前跟我身边多乖一孩子，脑子聪明学习优秀，从来都是只有别人家夸的份。
可你看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学都还没上好就跑出来当明星，明星是干什么的，卖脸卖肉的，是下九流！”
明老七一直忍着的那巴掌还是扇在了明玉脸上。
明玉震惊地捂着火辣辣的脸，转回被打歪的头，更加坚定了心中想法。
“明赫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一半的血，走到哪里都是我儿子，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商量，你们要是不愿意把我儿子还给我，我会直接起诉，就算是打官司要，我也会把人要回来。”
“你——”
明老七抬起手，明玉梗着脖子丝毫不退让。
气氛僵持着，被一声嗤笑给打破。
王华顺着声音看去。
明赫站起身，温柔地看向明老七。
“爷爷，你别生气，为别人气坏自己身子不值当。”
明老七被明赫安抚住，放下胳膊坐回椅子上。
“我乖哦孙子说得对。”
明玉不能接受，“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妈，是她这么教你的！”
王华又被拉出来扛锅，就很不爽了。
没等王华开口，明渊就站出来。
“你非要这么说，我倒是不介意把明赫过到我名下，让他认真喊阿华一声妈。”
明玉浑身都冷。
她的底牌是什么？
就是明渊的纵容，这么长时间里她也慢慢品过来，明渊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只要她不杀人放火，明渊都是纵着她的。
明老七的威胁，在她看来不算什么。
明渊不一样。
明玉瞬间转变了态度，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连你也跟着他们一起欺负我！明赫是我儿子，怎么现在我想要回我儿子还要问你们同不同意，凭什么呀。”
会议室瞬间被哭声霸占。
明玉放声大哭，王华听着耳朵十分不舒服。
明渊说：“儿子是你不要的。”
明赫：“小舅，你和她这样说不通，反正我已经过了十八岁，是个成年人，有人生自主权，即便是打官司，法官都知道问叶斌愿意跟谁，肯定也会问我。”
明玉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你……”
“你要愿意闹，就继续闹。
闹得我工作没了，闹得学校开除我，闹得爷爷小舅都不要我。
等你成功，我就跟你回家，当孝顺儿子。”

明赫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像是在等待明玉的回答。
明玉眼前一黑，昏昏沉沉地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刚刚在儿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她儿子竟然这么恨她。
明赫紧绷的身子, 在明玉退后那一步时悄然放松。
他这才上前两步，蹲在明玉面前，拉住她的手。
“妈。”
明玉挣脱开, “喊什么妈，你都不认我了。”
“谁说的，我跟着爷爷又不代表我是爷爷生的，妈, 我一直都是你儿子。”
“那你回来……”
明赫摇摇头, “我不会再回叶家, 之前你们为要叶斌不在乎我跟谁, 现在叶斌回去又要把我要回来, 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要是没有个好爷爷和小舅，妈你想过叶斌回来之后我过的什么日子。”
“那你根本就不会离开家啊！”
明玉心里，还是她爸和明渊一起把自己儿子给抢走的。
明赫摇头, “我会疯的。”
“怎么会……”
“妈, 你是觉得你和我爸天天对着叶斌好，我是个瞎子看不见吗？”
“……”
“你一直觉得爷爷偏心, 为这个你和小舅吃了多少醋，你觉得我是个男孩就会不在乎这些。”
说别的明玉还能狡辩。
提到自己，明玉心忽然空下来。
多少年了, 自打和亲爹联系上, 她就活在明渊的阴影下。
明家正房第七子的继承人, 是明渊。
有她没她, 差别不大。
明赫对她疼叶斌，也是同样的感受吗？
不！不一样的。
她两个儿子都心疼，只是明赫大了，他已经拥有了她和叶国涛前十九年专属的爱，可叶斌不一样，那孩子自小养在别人家里，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可能真的全身心疼爱。
明玉想到，也把这些说给明赫听。
“你是哥哥，让点弟弟没关系的。”
明赫唇角勾勒出一抹讥笑。
“既然如此，叶斌为什么不要你们。”
“啊！”
尖锐的话刺激得明玉脑袋疼，她捂着耳朵不想说话，抬手就把明赫给推出去。
王华瞧着不对劲，上前拦住明赫。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妈现在不舒服，还是带回家休息吧。”
明老七冷哼一声，“带我那去，我亲自盯着，看她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明赫点点头，上前抓住明玉的双手，把人抱起来。
明显轻了不少的体重让明赫皱起眉头。
他妈一直信奉珠圆玉润才是福气，身上从来都是有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