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陈真那娱乐公司，架子才刚搭起来而已。
意外之喜，是顺藤摸瓜赌注了香江那边的恶势力进驻，牵连到药品一类的贩卖，扯出另一桩大案。
HDD，向来不分家。
夏鹰如今在停职，涉及范围也不在这块，案子自然要交给专人来做。
皇尚娱乐直接被查，娱乐小报向来一天一个样子。
但罗陈真为公司挖来的专业人士还在，王华筛选后，直接塞华人娱乐去了。
皇尚娱乐这，也重新注册了华人娱乐的分部，继续进行选美比赛。
夏鹰回帝都的路上，陈清来向王华道别。
最后见四四一面，义无反顾地扭头离开。
王华其实疑惑过，陈清竟然真的一字不提让四四认祖归宗。
即便四四父亲不是陈清丈夫的儿子，那陈清在陈家这些年的付出，真的甘心最后一切都落在陈立宏的手里？
这个陈清最讨厌的，罗陈真的孙子？
在疑惑中，王华倒是陆陆续续收到陈清以赠给她为名，实际是给四四的大批量礼物。
几十箱的珠宝，不少值得收藏的老古董。
其中一半给王华，一半给四四。
据说是陈家几代女人的藏品。
除此之外，海外银行为四四开了户头，几番周泽存入大笔现金。
剩下有几箱古董，还有一小箱子的房产证。
国内一线城市皆有，足足几十本，全部以楼为单位，全款付清。
据说都是陈清到羊城后，就开始托人去办理的。
因为办得着急，很多价钱都是虚浮的，倒是让中介和房地产的人大赚一笔。
王华当时拿到这些东西，心里就有种不好预感。
陈清这是想干嘛？
预感在半个月后得到解答。
消息阿旺传来的。
他早早就回了濠江，只是时不时飞羊城，查看新会所的建设。
他说，陈清回香江后，就干了桩大事。
她自己把陈家这些年的脏账递交给官方，自爆了。
偷漏、受贿、□□……一桩桩一件件自带证据，震惊全部董事要上门讨伐陈清。
陈清呢，跑去了星洲，向警方自首。
她说自己儿子是被自己毒死的，因为发现他不是自己亲生的，而自己亲生的儿子却被罗陈真这个女人设计车祸害死，她气不过。
罗陈真也是她气死的。
因为她直接告诉罗陈真真相，罗陈真受不住，脑血栓病发。
香江同星洲都等同地震一般。
星洲还好点，只是一桩案子狗血了点。
香江却不同，屹立百年的陈家，就这么落败，比前段时间说不顶用的罗家还要惨。
来香江帮妹妹出售罗家产业的关知家就不是很开心。
他觉得陈家这个时候爆出来，旗下许多财产要拍卖，不是跟他抢客人。
本身只有他卖罗家的东西，肯定有人抢，可陈家这一闹，东西多起来后，谁还买他的？
竟然还有人嚣张地要压价！
气得关知家当场把地皮、祖宅什么的都压在手里。
还卖什么卖！
又不靠卖这点家产吃饭，以后再说。
关知家一天也没在香江逗留，直接回了羊城。
回公司的第一天，有律师找上门。
关知家在想，他是什么事没处理干净，被抓住了小尾巴？
律师却掏出一叠土地转让合同，和房屋出售合同。
“这些房产都是落在陈清女士的名下，她人如今在狱中，需要大批现金周抓，愿意低价贱卖，只要求全部现款。”
关知家看着那一平一块钱的价钱，真是贱到不能再贱。
当然，便宜货都有条件。
这些不卖给关知家，是卖给四四的。
关知家摸着下巴，就发现一夜之间，自家除了岳母外，最有钱的竟然是个最小的妹妹。
这当姐夫的能忍？
怎么也不能坠了老婆名声不是。
合同全部签下来，关知家办理完手续，就暂时不卖了，打算养养价钱。
97年开始，香江房价就不算再下跌。
郑家的是他自己能做决定的，为了恶心郑家人才快速托手。
如今罗家和陈家这些都是四四的，自然要帮她卖个好价钱。
房产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卖不出去，关知家直接都挂去房屋中介。
地皮也大批租出去，能利用的都给利用起来。
为此，关知家还专门在香江聘请了个经理人打理。
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跟妹妹小人儿借点钱用用。

◎看看是哪个不听话。◎
王华听说, 陈立宏在到处奔波，想要极力降低陈家损失，至少拿回属于他的那一部分, 结果却在见陈清的时候出意外。
陈清拿着钢笔扎穿了陈立宏的喉咙，然后自杀。
陈立宏儿子都还没有一个。
陈家自此断绝。
王华听完消息只觉得冷，不住地往明渊的怀里钻。
耳朵贴在胸膛上, 听着稳健的心跳声，王华小声说：“我想派人去星洲给陈清收尸。”
陈清娘家本身就不太行，不然不至于卖女儿和其他家联姻，家里没个儿子早早落败。
唯一的姐姐也早走一步。
陈家更是被她搞得断子绝孙。
就是看在陈清临走前给的那些钱的份上, 王华都愿意她有个风光的葬礼。
明渊绕着王华长头发, 提醒道, “阿旺在濠江, 离星洲近些, 找他出人帮忙吧, 你就别跑了。”
王华噗嗤一笑，“你以为我要自己去呀，我不会去的。”
陈清这种人, 死了她也是想要远离的。
“你说的也对, 帝都派人过去确实没那边近。”
阿旺倒是没什么意见。
王华给的跑腿费丰厚，丧葬费也不少。
他让人带着陈清和陈立宏的遗体回香江, 没葬在一起，都没选墓地。
去办事的人算计过，葬礼风光点, 是给上头和拜托的人看的。
墓地就没必要买, 直接火化后送寺庙, 那儿的位置便宜。
这么左抠抠, 右抠抠，丧葬费还赚了一笔。
阿旺知道也没说什么。
陈清和王华关系又不好。
阿旺倒是借着说陈清丧礼安排妥当的事，提了其他的。
“会所圈了一角当跑马场，你要不要养匹马儿？”
王华觉得阿旺脑子没睡醒。
哦，会所在大南方，她人在大北方。
北方的人跑南方去养匹马。
她还是个不适合骑马的年龄。
“算了算了，我这老骨头连飞机颠簸都受不住，何况是跑马，这种我只适合看看。”
不过养马儿……
“你要是能找到好的小马驹，就矮种的，我倒是可以替我外孙儿养一匹。”
“一匹够吗？多来几匹吧，你女儿不是又怀上了吗？”
“什么！”
王华炸了。
谁怀了？
怀什么了？
王华最先想到的是多多。
随后又想到两个月前在游乐场那一次，秦多多蹦蹦跳跳完全没受影响。
毕竟一一那，生下执安才半年，她耳提面命不能怀孕。
一一向来听她话。
阿旺察觉王华语气不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十分滑溜地挂断电话短时间不联系。
王华原本想直接问秦多多。
为此，专门去了趟学校。
如今大学氛围很热闹，华人娱乐周六播出的明日之星，从第二期开始收视率拔高似的爆了。
比赛形式的音乐节目，让不少人看着新奇。
更是有不少原创歌曲随之爆红。
磁带畅销的年代，王华光是唱片这一点上就赚回本。
明赫是出名人之一。
王华进入学校，看到一些角落贴的海报，其中就有明赫。
她盯着，想到原文中的孽缘，怕他和秦多多受人设影响，再干出错事。
原文里、游戏内，设定秦多多为明赫打胎的次数可不少。
以她的卑微衬托女主的高洁。
这也是为什么阿旺说完之后，王华会怀疑到秦多多身上的原因之一。
想出神的王华站在海报前，直到下来接人的秦多多走到跟前。
“妈，你在这站着干嘛，夏天太阳多少啊。”
进入六月，太阳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发光发热。
秦多多撑起小阳伞，举在王华头顶，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瞧见明赫勾着唇笑。
“当时明玉姑姑来闹，还说我们祸害明赫呢，谁也没想到他现在能这么火，我好多女同学都特别喜欢他，说他有才华。”
王华收回神，听秦多多夸人，胸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那叫一个忐忑。
“你也喜欢？”
“喜欢啊，妈，我以前不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他就是从他唱歌开始的呀。”
只是以前当女朋友才能听到。
如今，到音像店里花钱就能听。
“现在我是想听就听，走走走，先回房间。”
王华被拉回她那小屋，进去就瞧见白苹端着水果出来。
“阿姨，你来了，热不热，我泡了柚子茶，是我跟多多前段时间自己做的。”
“那我尝尝，不用放蜂蜜。”
王华突然清醒下来。
她差点忘记，白苹自打和家里闹那么一出后，就搬来跟秦多多住。
书房里头的小床成了她的固定居所，秦多多也在自己房间里添了张小书桌，如今算一人一间。
白苹笑着冲茶，颗颗分明的柚子粒在热水中浮浮沉沉。
王华打量小蜗居。
“你们收拾得还挺干净。”
“是吧，苹苹来了之后李婶喊人过来的次数都少了，她还学做菜了呢。”
白苹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多多没要房租费我已经很不好意思，做点家务是应该的，阿姨中午要不要留下吃饭，也给我个机会露一手。”
“妈，我也跟着学了两道。”秦多多挤着王华坐。
王华收回观察的目光，确定没丁点男生的东西。
也是，白苹在呢。
她问秦多多，“你学了什么？”
“学了些简单的，比如小炒肉，辣白菜，土豆丝，但是我做得最好的是番茄炒蛋和油爆大虾。”
王华顺势留下来。
小姐妹两个霸占厨房，搞得热火朝天，闻着油烟全是饭菜香香的味道，倒是有点期待。
期间趁着秦多多自己在，她还拐弯抹角地问白苹。
“你学校离这边不算近，晚上要是有晚自习回来方便吗？”
“阿姨，我们不上晚自习，最迟傍晚放学，我和多多现在每天都回来自己做饭吃，干净还卫生。”
最主要便宜。
大小姐开始接受疾苦，因为她寻求王华帮助的事情在她妈看来是翅膀硬了，再三放话不准家里的人资助她。
说是要让她好好尝尝人情冷暖，不信别人家真能养她一辈子。
她存款倒是有点，但居安思危，现在有空都会跟着同学去做兼职。
不过大多是周末，因为医学生课业重，太多要学要记住的东西。
白苹捡着平时有趣的事情跟王华说。
王华听了俩人天天回来吃，彻底把秦多多给排除在外。
没机会呀。
即便是意外，白苹跟着住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可她进来之后，俩人都很坦然，没有半点慌乱，王华就知道是她猜错了。
也是这事不好安排，不然直接找别人去调查了。
她就不是个当侦探的料子。
可不是秦多多，还有谁？
想到和牧野打得火热的黄敏君，心彻底乱了。
三三才十六啊！
关键是还有几天就中考了！
时隔一年，黄敏君重新踏上中考路。
王华把怕影响她状态，话憋在心里，上火的第一时间就被明渊发现。
“阿华最近火气怎么这么旺？”
明渊最近在赶工亚运村，俩人见面很少，这会总算有时间说话，王华就把阿旺这坑人的东西说过得话重复一遍。
“现在二二那已经确定不是，我就担心是三三。”
“不可能。”明渊很笃定。
他的语气让王华都觉得匪夷所思。
明渊说：“你想想啊，初三有晚自习，阿华住宿舍，平日周末都回家来看在你眼皮子底下，如果俩人真要偷吃巾帼，就只剩下中午午饭的两个小时，可复读班被老师严格看官，听说近一学期连吃饭时间都规定，中午吃饭半小时，余下时候就拘在教室或者宿舍里午睡，那哪儿还有时间。”
明渊说了一通，安抚着王华。
“三三虽然小毛病多，可仔细想想，大事上是不是没掉过链子。”
“阿华，你要相信自己女儿。”
王华皱眉，“我哪儿没相信，我就是相信了才什么都没说，自己偷偷调查。”
“那就直接问。”
中考三天转瞬即逝。
这次黄敏君有底气，就要求去年秦多多高考拥有的牌面，她也要有！
王华答应了。
考完等待黄敏君出来的傍晚，明渊也来了。
上车后，明渊就面色严肃地回头看着她。
“三三，五爸这边听到点谣言，想和你求证一下。”
“啊？什么呀。”
“首先要说明，我和你妈妈是相信的，只是有些事情要让你知道。”
黄敏君点点头。
明渊这才说：“有人说，看到你和牧野出入学校附近的宾馆，共处一室好久才出来……”
“放屁！谁这么造谣啊。”黄敏君的脸蹭一下全红了，连带脖子。
却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
“五爸，这个没影的事，我和牧野这半年忙得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就算是有，哪里就会去宾馆这种地方！”
黄敏君简直气到爆炸。
明渊安抚着，“我们当然相信你，是你的同学。”
他报上两个名字，是复习班里和黄敏君玩儿得还算好的同学。
黄敏君不敢相信他们背后这么编排自己。
“说是复读班直升去一中的名额就那么多，你和他们一样挂在能进的尾巴上，想传点小消息影响你发挥市场。”
这是真的。
王华还担心过，明渊索性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告知到黄敏君面前。
黄敏君握紧拳头砸在车座上。
“无耻，她们这种人就算是没有我肯定也考不进去，不想着好好复习就知道走歪门邪道。”

“让妈去找世伯, 辈大一级压死人。”
“妈会管这种小事？问到阿旺哪里完全可以说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祝福我未来多几个孩子，他的目的单纯是想我多养两匹马给他马场增增人气嘛。”
王华说完，看向明渊的眼神都有点自我怀疑。
“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像是在问明渊, 又像是在自问。
明渊帮她找了个理由, “你只是担心孩子。”
“也对。”王华点点头。
手机亮了一下, 是她拿闹钟来当备忘录用的一则提醒。
提醒她记得王母最近去复查。
王华拿过手机, 给王母去了一通电话。
王母被一番询问后, 也提到暑假的事情。
“现在都进六月了, 二二他们几个也快放暑假了吧，今年还回不回来？”
“四四要回去，二二好像说要做什么兼职, 三三不一定, 一一那还没问。”
“一一就算了，小执安才多大还离不开妈, 几个月的孩子坐车多危险，她就算了。”
王母还想起来件事，“那你回来不？你出资建的那个水库堤坝已经竣工, 这两天才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想选个你在的日子剪彩, 正式开闸。”
“这么快啊。”
“对, 还连带着前后几百米的两堤都给修了修，小十七脑子灵光，还打算承包那水坝去养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咱们松江里头就没差过鱼。”
“小十七怎么会想起来干这个？他大学学的什么来着？”
“农业，前段时间才跟你哥嫂吵过一架，说是要回来种地，就咱们屯。”
小十七就在电话旁边，凑到奶奶身边喊。
“姑姑，我是回来帮着奶奶发家致富的，她就不相信。”
王华听着可乐。
小十七来劲，“姑姑，我认真的，现在市里头重工业不停在改制，改的过程中多少家倒闭破产。
我爸还说以前店里头招个服务员，被人嫌弃到不行，这两年却能挑人了，什么概念。
咱们这可是人口大省，下岗人多了，人口过剩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重工业没落，可人不能不吃饭吧，我转战农业专业对口，发展前景肯定好。”
小十七小嘴叭叭叭。
王母就听他吹，“德行，咱们屯出门打工的都越来越多，你真回来种地，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你要是招人招谁？留下的大家伙手里头都有自己分到的地，就算少的也包了其他出门打工人家的地，哪有空来给你帮忙，那都是要开工资的，你有钱吗？”
“奶奶你别光打击我呀，我这正在计划呢，等真打算干，我找我姑姑去拉投资，姑姑你支持我不？”
王华对小辈愿意创业这个态度，一向持支持意见。
“当然支持，只要你的农业计划能让姑姑赚钱，来来，先让我听听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有个大概目标没。”
“有，一个是大棚蔬菜，咱们这冬天长，一到冬天不是萝卜就是土豆，想吃个菜叶子都难。”
“还有一个是棒槌。”
棒槌是当地土称，有个被广为人知的名字。
叫人参。
“姑姑你知道不，如今国际上半数棒槌都是我们国家供应的，可是价钱却不如棒子国高，人家那高丽参祖坟还是咱们长白山呢，价钱却比咱们最高价钱的还要贵三倍，就欺负人。”
人参王华每年过年收礼都没少收。
品质方面，确实是高丽参推崇的更多些。
电话里，小十七还在絮絮叨叨，说本土生产模式粗放，栽种管理落后，缺乏深加工，精加工。
就像地里挖出来的鲜参是一个价钱。
卖去药店炮制后又是另一个价钱。
要制成药品，保健品，价格更是翻番，偏偏国内这方面没个体统。
王华安静听着，等小十七口水说干，才笑道。
“那就一起做，好棒槌就没有一年能出土的，那中间空白时间你打算干什么？不如连带大棚蔬菜一起搞起来，这两种作物的生长收获也不在一块儿，只是这样投入就要大了，我得看看你的企划案是不是值得我投资。”
“好姑姑，我现在就回房去准备！奶奶给你电话，你继续跟我老姑唠。”
王母骂骂咧咧，嫌弃毛头小子急躁。
王华又寒暄几句，等挂断电话，才发现手机特别地烫手。
这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多小时。
挂断电话后王华都问了。
“聊什么，说到现在。”
“聊孩子未来，现在小孩真幸福，毕业后发展方向太多了，不像我那会，要么种地，要么进厂，哦，进厂人家还不给进，泥腿子不要。”
明渊轻笑，就很好奇王华年轻时候。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
王华歪着头，“十八岁的我？说了你不是更遗憾，你多想想，没准晚上会梦到呢。”
她的十八岁，嫁给了闫文清。
满满的记忆除了家人，就是老公孩子，跟明渊说不是找虐。
明渊叹口气，像是气王华没说，偷偷使坏。
“说到毕业，好像很久没见你去上课。”
“……”
王华沉默。
王华默默躺下。
王华拉起被子，关上灯。
“睡觉！”
那种交际的课程，不适合她这种退休的咸鱼。
不过，钱都花了，白白浪费怎么能行。
隔天，王华就通知到翁志磊那儿，让他有空去上课，结交的事情也交给他，说完顺路还去了趟美容院。
进去时，她专用的美容师带了个小徒弟过来。
王华看到那小徒弟就觉得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美小丽有点激动，“是，之前在游乐园，我帮野哥……邦牧野忙，当时见过。”
“对，我想起来了，你演的是个花仙子。”少有的几个露脸玩偶。
王华换了身衣服，躺下。
“现在不在戏班子工作了？”
她记得牧野说，当时是请的龙套和戏班子一块儿扮得花车游行。
美小丽一边帮忙，一边点头，“是，想学门手艺，正好前段时间逛街看到店里有招聘，就来当学徒了。”
“学徒工资可不高。”
“主要还是为了美。”美小丽说得也坦然，她盯上了店里新项目！
可口袋里面没那么多钱，又意外听到员工有内部价，加上她之前从迪斯科离开，再吃回头草的行为，让迪斯科经理不满，工作没以前顺利，两相权衡，不如换份新工作。
美容师顺势夸了一句美小丽。“她上手还挺快的，也愿意学。”
做美容师其实挺累的。
别的不说，单单最开始为按摩开虎口，就能疼得人死去活来。
户口大多九十度，手软和一点角度能大些。
而他们这些美容师，为了力道贴合皮肤，户口都开到一百八，大拇指直接后翻能碰到手背。
美小丽把自己打扮的挺精致，开始她还以为不能吃苦，谁知道却是这一批里头最用功的。
王华趁机侧过头，看了眼美小丽。
这姑娘确实爱美，脸上能瞧见痕迹。
“你嘴巴怎么回事？”
美小丽笑着解释，“之前年轻不懂事，就眉毛。眼线、唇线都给纹了，现在那唇线特老气，正好店里能洗，我就给洗掉了。”
“眉毛打算嘴巴好点也给洗掉换个没醒，倒是眼线有点为难，毕竟靠近眼睛太近，以前纹得太黑了。”
美容师说：“那就不喜，你这眼线不是黑的问题，是两头短，一看就是纹的，到时候重新补一个，把之前的覆盖住，按照你的眼型设计，配合上化妆，绝对比现在好看。”
王华仔细看了看，对方黑眼线画得确实粗，估摸就是为了覆盖住纹的。
她打趣，“那学徒一个月的工资，全被你花脸上去了。”
“为了美嘛，老板偷偷和你说，其实我胸也是隆的，就过年那会去鹏城做的，老板，我看现在好多美容院里都有整容项目，咱们店里为什么不上？我最近胸有点不舒服，还想说如果店里有医生能做，就在店里做，有钱让自家赚。”
王华其实很不理解那些疯狂整容的。
微整她可以接受，但隆胸、抽脂、削骨这种，她光是想想就害怕。
“如果不舒服，可能是填充物不对，最好去医院看看。”
“那整容医院倒是包售后，可是太远了，我总不能为这点不舒服专门跑一趟鹏城，做得是时候医生有跟我打过招呼，毕竟胸里头填充了东西，不舒服是正常的。”
只是最近痛得厉害，她内衣都不敢像以前那样穿束胸性感样式的，只能选择大一码的内衣，尽量让胸舒服点，可那样胸型就不好看。
为这个，她没少打电话去医院找茬。
王华就劝一句，对方不听她就没再多管闲事。
却没想到，给自己平白招来一桩祸事。

双方的闲聊, 终止于王华一通电话。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勾起唇，故意等了一会, 卡在最后的时间才接。
“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什么意思！”
王华听着阿旺郁闷的声音，心情特别好。
“看不出来？找茬啊，你的人私下克扣我办丧事的钱, 最后那照的是个什么地方？没得叫我出了钱事情还没办好，被外人知道，我这好事都变成折辱了，我不找你找谁。
你要说帮忙的费用不够, 跟我要呀, 我又不是没钱, 钻过世人的空子, 哼。”
阿旺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事儿确实不地道。
以至于他看到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人更生气, 抬脚给踹过去。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人我送给你，你想怎么出气就这么出气，这事要闹开, 咱们都没面子是不是。”
阿旺做生意擦边, 靠什么挣客户？
狠之外，就是诚信。
这要是地下人偷偷搞鬼, 那些有可能成为顾客的人会怎么想？
这才是阿旺收到王华快递，最生气的原因。
不是冲王华，是冲地下那些眼皮子浅的。
少你钱了！抢私人的也不怕遭报应。
阿旺捏着鼻梁, “以后你有什么吩咐, 尽管说, 干爹经常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是认真感谢你。”
王华听着不对，动了动腿，冲身后的美容师打个手势，对方立马起身，领着全部人离开。
“那我就开门见山，谁让你在我面前胡乱造谣的？”
“造谣？”
阿旺一脸懵，“我什么时候造过你谣。”
“你前段时间说我又要当外婆，这还不算造谣，我四个女儿，老大刚生完，二三四都还小，你穿这么个话出去，外人误会我女儿名声还要不要？
不是有人买你这么说，难不成是你自己发自内心的话？那就更可恶。”
阿旺想清楚前因后果，“所以这才是你威胁我的原因，你让我说什么好，你就不会再问问我。”
“您贵人多忙，麻烦翻翻手机，看看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您老有一个是接的。”
阿旺一拍脑门，最近有事，怕漏消息全线断联了。
“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怎么会往小的那几个身上想，怀孕的是一一，就我去马场那天，去医院探望人，见着知家领着一一，手里拿着个单子。
我眼神可好了，那种单子我不少女人都拿过，我认识。”
“……”
你股自豪劲儿是哪儿来的？
随后是满腔怒火。
如今才六月，闫丽影又怀上了！
王华浑身散发着冷气，隔着手机阿旺都感觉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