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父亲曾经说过的荣华富贵瞬间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剩下的全是黄志民冷酷无情的话。
“爸，你有没有想过你跑了，剩下的债要我们还。”
罪名无法转移，可债务子女要还。
那么大一笔钱！
黄敏洁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你不能走！”
黄志民不管她，只管哭着求王华。
黄敏洁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她看来能顶天立地的父亲，现在在跪地求饶。
黄敏洁闭上眼，再睁开有了决断。
“伯娘。”
黄敏洁喊出口，都觉得脸烫，硬撑着把话说完。
“我会亲自看着他投案自首，以后、以后我们不会再打扰你。”觉得不对，又改口说：“不会再打扰堂姐。”
黄志民已经被捂住嘴，王义亲自带去派出所。
她弯下腰，认真鞠一功。
王华受了，“你能想明白最好，别学你爸。”
话音刚落，余光看到胡同走来的人，心头一惊。
秦多多说完就瞧见王华脸色好看点, 悄悄舒出一口气。
李嫂迎上来, “老板, 秘书今天给你送来一包东西。”
“是我要的摄影团队资料, 在哪呢？拿来我看看。”
“是集团要拍宣传片？”
王华抬眸看秦多多一眼，似笑非笑。
“是我要拍婚纱照。”
秦多多一怔，眉头微蹙。
王华余光瞧见李嫂抱着东西来, 伸手接过。
打开包装才发现里面还有例图, 厚厚得好几本，王华一水瘫在茶几上, 主动跟秦多多说一句。
“帮我挑挑看，二月的婚礼，婚纱照要赶紧拍了, 不然等不及出图。”
“妈, 明渊没你想得那么好。”
“哦？他哪不好。”
“……”
王华翻着相册, 以她的眼光来看, 姿势单调了点，背景倒是漂亮，不少认出是国外景点后，一想到还要长途跋涉，立马pass。
等翻完一本，也没等到答案。
王华放下拿起另一本，才趁机说：“我看叶明赫也不好，可你喜欢，这么想，你肯定是最能理解我的吧。”
“……”
无力反驳。
还想挣扎。
“可叶明赫就算骗我，我最多感情受伤。”
“你意思叶明赫跟我是图钱喽。”
王华轻笑，“图钱也挺好，我有钱，他想要钱我就给得起，你呢？你清楚叶明赫想要什么吗？”
在王华看来，叶家和叶明赫是一体的。
叶家花资源把他培养到现在，自然要在他身上得到回报。
秦多多很讶异，她在妈妈眼里看到对明渊的信任。
这还能行？
原本要瞒着的事情也不瞒了。
语气带着委屈，一股脑把那几天的事全部说一遍。
然后……她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你是不是傻，”
“……我哪里傻了！”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叶家救的，他怎么救的，有什么计划，你都亲眼看到了？就算对方有心帮忙，找也该找明渊。”
“可你出事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干，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他当时就在家不急不慌地哄四四。”
“你还挺双标啊。”
“什么？”
“叶家和明渊还是正经亲戚，找到你个孩子面前时，你就该知道这事不对劲，小学生都知道，跟孩子求助的人不是拐子就是坏蛋，不然大街上那么多成年人，为什么单找孩子帮忙，是因为一开始打的就是坏主意。”
王华说得口干舌燥，“给我倒杯水。”
秦多多被数落得丧眉耷眼的，乖乖起身去倒了水。
王华歇口气，继续说：“现在想想，明渊输在少了张嘴。”
“……”
秦多多被臊得脸通红。
这不就是说她偏听偏信。
“他才没少，我最先就打电话问他，是他先说谎的，说妈你游泳累了，撒谎都不用心，他还断了家里电话，还有姐夫！”
王华身子微微后仰，像是才认识秦多多。
秦多多被看得不自在。
“我今天才知道，你心里这么多怨气。”
“……我没有。”
“是我疏忽，你们都大了，突然多了个父亲，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意见。”
秦多多着急解释。“这不是一回事，我愿意敬着他，前提是他对你好。”
“我明白。”
王华也不再说什么‘你拿自己做交易，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这种话。
被人珍之重之，是很窝心的一件事。
王华又想到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那个问题。
“二二，今天我们娘俩也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叶明赫在一起的后果不会好，你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不会好到哪种程度？”
“就可能你们有感情，却相互折磨，两个人在这段感情里都得不到正面情绪。”
“妈，你是又梦到什么了吗？”
“啊？”
“不是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们未来会这样？”
秦多多还记得，当初就因为妈妈做了一个梦，大姐才避免出事。
这么一想，肯定是妈妈又梦到什么，才会这么反感叶明赫。
完全没想到，王华被问愣住。
怎么说？
说我看小说知道的。
“不要打岔，先回答我的问题。”
“妈妈，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就像现在，你光是感觉叶明赫对我不好，就会强力阻止我们在一起，真在一起都不用等到相互折磨，你肯定老早就把他从我身边弄走了的，明着不行，暗着来也要弄走，对不对。”
秦多多难过了好几天的心情，一下子就多云转晴。
妈妈生气也是担心她。
“妈妈，我当时向天发过誓，只要你能顺利出来，我做什么都愿意，所以答应叶家的婚事，我认，你先别生气，我认真，这样老天爷看我守承诺，我下次再许什么冤枉，他肯定会优先考虑我。”
秦多多伸手，小心翼翼地抱住王华。
“我是妈妈亲女儿，可不是老天爷亲女儿，妈妈，我对你失约了，你罚我吧。”
“……”
王华被那句亲女儿弄得没脾气。
是啊，只女主一个是亲女儿。
“你什么都靠我，就没想过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呸呸呸，妈你快跟我一起呸，这话不能随便乱说。”
“我今天才知道，我还养了个小迷信，去去去，撒开我，我相册还没看完呢。”
“那婚事？”
“既然这婚事和你感情没关系，单纯是为救我，那你就不再管，我让叶家主动退掉，不耽误你向老天爷践诺。”
叶国涛挂断大哥的电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怎么说？”明玉凑上来。“明赫怎么样？爸也是的，就不该顺着明赫的意思留在帝都。”
她已经从明珠那知道，之前勾搭儿子的小妖精就是秦多多！
亏她利用秦多多时还沾沾自喜。
现在想来蠢透了！
幸好没成。
“你可要跟爸说清楚，我不同意明赫跟秦多多的事！”
“你真是一天一个主意，晚了。”
叶国涛对于老父亲的先斩后奏也十分头疼。
“明赫和明渊家老二已经交换过婚书，算是未婚夫妻。”
“什么！”
明玉如遭雷击，一下子跳起来。
“我不同意，这门婚我不认！”
“行了，你别闹了，我现在正犯愁，再听你喊脑袋都疼。”
“我为什么喊，明赫一辈子的大事。”
明玉察觉到丈夫脸色不好看，声音降下来，关心一句，“还在为大哥的事情犯愁？当初你还说我，这项目也是给明渊，他塌八百个搂也牵连不到大哥。”
明玉暗戳戳得意。
当初明渊竞标失败，反之是大嫂表弟中标，她没少被阴阳怪气。
叶国涛抬眸瞪一眼。
“你有念叨的功夫，不如去劝明渊帮大哥一把。”
“……你知道的，他现在不爱见我。”
想到明渊的威胁，明玉不去。
“帝都有能力竞争项目的开发商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明渊，那么大的项目，只要不傻都知道拿下有利可图。”
“之前事发后还有几家观望，如今一致拒绝了。”叶国涛直觉怀疑背后有人搞鬼，只是大哥什么都没查出来。
“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给王华找点麻烦施压，之后他出面借着明赫的婚事，看能劝说夫妻俩哪个能愿意接手。”
“不行！”
明玉脑子飞快转动起来，“羊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不能再生事了。”
看她不搅黄这门婚事，她说不成就是不成！
“我也就直说，我可不认为大哥换个开发商就能功过相抵，如今自查还没结束，再有交接的事宜，交接后剩余时间够不够建设竣工都是未知数。
这是要对外国友人展示的，要是没按时完成呢？
大哥首当其冲吃挂落，到时候还能不能坐在那位子上都是个问题。
家里目前就靠你和大哥，大哥已经一只脚踩进沼泽里，你要做的是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再想办法救大哥，避免再被大哥带进沼泽里去。
那样大哥出事，家里好歹还有个你能撑住事。
所以你不能听大哥的去找王华麻烦，至于大哥那，离这么远，你只说为难了了，他又不会真的派人来调查。
你就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叶国涛默不作声。
明玉就知道，他听进去了。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明天你小侄子来家做客，你直接请假，就当休息一天。”
叶国涛听到来人，露出笑容。
“那小子就爱吃你做的红烧肉，行吧，请假。”
而帝都什么都不知道的叶家大哥叶国海，坐在办公室里，拿着笔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算算日子，王华出来几天，该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
上面不断施压，叶国海所剩的时间也不多。
只能说，幸好没闹出人命。
正想着，窗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叶国涛皱起眉头，站到窗户边往外看，就瞧见单位大门口被一群席地而坐的人堵个严严实实。
“求领导做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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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听明渊一说, 脑海里就有了画面。
她笑着说：“你那么些哥哥弟弟里头，有合适接叶家大哥班的没？”
“阿华这算不算和我心有灵犀。”
“这么说，有人选？”
“三伯家的治哥和叶国海正好是同一个单位, 当年两人竞争同一个位置，最后叶国海占着资历深一些最后升职。”
一压就把治哥压了多年。
“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没被停职？”
“没出人命。”
明渊扶着王华的肩膀, 看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空气中都被沾染了香味。
叮咚一声。
王华停下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手机看一眼。
“不是我的手机，你的吧。”
王华回头看一眼。
“恩。”
明渊拿手机查看, 是明玉发来的信息。
王华就瞧见镜子里的人勾起唇。
“是好消息？”
“恩, 吕子阳是叶国海的妻弟。”
王华惊讶地转过身, “可我记得, 叶家大哥的爱人不姓吕。”
“是出五服的表弟。”
王华狡黠一笑, “亲戚嘛, 叶家大哥分亲疏远近很正常。”
对上明渊灼灼的目光，伸出双手，“抱我过去。”
明渊弯下腰, 将人抱在怀里朝床走去, 听怀中人换了个话题。
“明天早早去试婚服吧，第一站就近在恭王府拍, 已经提前和□□申请好包场，我还让老裁缝做了几身清装，听说你祖上还是大官。”
“太爷爷是清末的两江巡抚, 那时候朝廷积疴成疾, 当官没你想的那么风光。”明渊将人放在床上, “不过明早不行。”
王华踢着腿不愿意下去, “不是说时间空出来了，你还有其他安排？”
“明天周五，早起送四四去学校啊，不然接下来去拍婚纱照有段日子回不来。”
王华松开双手任由自己掉在床上，拍了拍脑门。
“把这茬给忘记了，果然做人不能欠债。”
隔天一早，王华早饭前同李嫂说了接下来一段日子出门。
李嫂：“那国庆还赶得及回来看我们上台表演吗？我们最近有空就练，她们还说要表演给你看。”
“国庆是肯定赶不上了，我记得家里有台相机能录影，到那天你找人把你们要表演的节目录下来，等回来我看。”
“也好，我们争取拿个第一名，也让老板脸上有光。”
王华哈哈大笑。
吃早饭时，四四知道一会王华和明渊一起送她去学校，饭吃得特别快。
南瓜粥正烫，她吃得急死了。
“你慢点，不用着急，今天肯定好好把你送到学校。”
“要早去，我是少先队员，要戴红领巾迎接同学的。”
王华看向李嫂，“有这回事？”
李嫂笑着点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积极，以前都是到点才去。”
王华上学时最羡慕的就是少先队员们，可惜她小时候形象不好，又矮又瘦的，老师不爱选她。
少先队员算得上是学校另一种门面，除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要注重形象，毕竟要站大门。
她来了兴趣，“让人把粥给你晾凉点再吃，先吃春卷，那是你昨儿晚上要吃的。”
李嫂端走四四的碗，放进凉水里搅拌，也没放太久，手摸着碗是温热的，就拿出来，粥还是热的，吃起来却不至于再烫嘴。
于是，这天四四早了半个小时出门。
路上催着司机，到学校时，校门都还没打开，只开了个小门。
今天领队的老师等在里面，有同学已经早早到了，老师正帮着整理校服。
不是王华印象中能塞下两个人的蓝白校服，是上次王华见到四四小同学穿的那身英伦套装。
王华看向四四，穿的不是那身。
下一秒，就瞧见她从书包里找出校服，现换。
“……”
“妈妈，你帮我拿一下。”
王华接过来，就发现四四的小手钻到她掌心里，另一只手拉着明渊，快乐地走到老师面前，老师好喊得贼大声，然后放开他们，跑到一个女同学面前。
“看，我爸爸妈妈也来送我了。”
“哇！罗咏欣你妈妈好漂亮啊。”
“罗咏欣罗咏欣，你爸爸超级高哎！”
“哼！这有什么，看我妈妈今天给我打的红领巾结，你们妈妈不会吧。”
王华听到，这个她会呀！
当年没办法当少先队员，她私底下可没少练系红领巾。
她想着，她没办法戴着红领巾站在校门口，那她帮同学打红领巾，四舍五入也是做贡献了。
现在想想，真是闲的。
今儿女儿的面子得撑起来。
王华冲四四招招手，大清早的门卫室被这群小萝卜头给霸占。
等换好衣服，王华主动拿起红领巾，区别于日常的手法帮她系好。
灵活的手指戴着红领巾穿梭，炫小学生一脸。
“哇！”
四四被围在中间。
“罗咏欣，你能让你妈妈教教我妈妈吗？”
“没问题！”
四四瞬间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王华站一旁看着她，好笑地打趣明渊。
“她坚持让你来送，我还以为你会是今天的重点。”
“是我不及阿华手巧，甘拜下风。”
等告别老师，回到车上后，明渊突然问，“阿华。”
“恩？”
王华扭头，等了一会没见明渊开口。
“说话啊。”
他人又往前凑一点。下巴微微抬高。
王华注意到他这动作，不可避免地瞧见下方松散的领带结
“……”
“明渊你三岁吗？幼不幼稚！”
明渊轻咳，“早上走得太着急，没时间弄，车上也没镜子，阿华帮帮忙？”
“……我不会。”
红领巾练过，领带没来得及找男人练啊。
“没关系，我教阿华。”
教自然是手把手地教，给足了明渊占便宜的机会。
王华……王华心思不在领带上。
她视线落在明渊手上，真是看多少遍都会心动。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双干净修长的手，在黑夜中在她身上做过的坏事，莫名就红了脸。
“不弄了。”
王华干脆抽掉领带，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给解开。
“这样就好，要什么领带！”
锁骨好看的线条若隐若现。
明渊喉结滚动，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目光黏在他身上，栖身逼近。
“阿华。”
“啊？”
王华被美□□惑，有点昏头。
嘶，大街上车里动手是不是太不端庄。
明渊近距离看她忽闪着一双眼睛，睫毛颤抖如蝶翼，忍不住抬手覆盖在她眼睛上。
“到目的地了，阿华等晚上。”
王华往外看，斜前方就是恭王府的朱红色大门，两尊石狮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威武霸气。
“那就等晚上。”
她要玩手。
“人不在？”
叶国海皱起眉头，再三确定，“明渊和王华都不在？”
“是，留下的管家说，说是夫妻两个去拍婚纱照去了。”
“那其他开发商都通知到了？这才几个人！”
大厅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打眼一看，就不像是能做决定的。
转身回到办公室，叶国海恼火地握拳锤在办公桌上。
“我亲自打电话！”
一把抄起电话，一旁秘书立马找出电话放在眼前。
电话嘟嘟嘟十几声，等到叶国海没耐心时，电话才被接通。
“哪位。”
“明渊，亚运村那个项目不是重新招标，我没在现场看到你，怕底下的人没通知到位，亲自和你说一声。”
“这个啊，请柬我收到了，不过我没打算再竞争。”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努力争取，明渊，你是不是还耿耿于怀上次的竞标结果，那次是意外，我也以为你稳进的，谁知道对方的方案正好和你的同一种类型且报价更低，现在想想，没准是从别的渠道提前知道了你的方案内容。”
那意思，你公司有内鬼，选不上不怪他。
明渊安静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
“实在是时间不凑巧，知道落选后我就全心全意地开始准备婚礼，明年二月，叶大哥来喝杯喜酒。”绝口不提参加新竞标。
“你忙的话，王华也可以参加嘛，我跟国涛了解过，王氏旗下的地产公司可是经验丰富，参加过羊城不少大大小小的建设。”
“我们各理各的事，王氏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王华在你身边吗？不然我亲自说，明赫和多多的事情定下来，以后也是亲家……”
叶国海压着火，正晓之以请，秘书急忙回来。
“领导来了，正找您！”
“什么？”
叶国海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领导站在门口，十分不满，“竞标会是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最后机会，这个时候你还在这坐着。”
叶国海立马站起来，想解释。
领导不听，“再给你三天，找不到合适的开发商重新动工亚运村，你也别干了！”
明渊透过电话听了个全部不止，还招招手喊王华一起来。
两人头勾头，耳朵贴在手机上。
一旁等待的摄影师瞧见这一幕，端起相机咔嚓一声给拍下来。
繁花簇簇的凉亭内，穿着旗装和马褂的两人，满脸好奇地拿着手机。
就，怪异的和谐。
摄影师一下来了灵感，连着又咔嚓好几下。
电话那端，被训斥后的叶国海也没心情再和明渊王华掰扯，直接挂断电话。
秘书当即给出了个主意。
“要不然，您装病把这事丢给明治负责，也在这关头避避嫌，您和明总隔着关系，一些话不好说，那明治是亲堂哥，说话也不好使？”
“不成，是他办事不力，成了，也是您领导的好。”
“您觉得呢？”
当晚, 明渊得到消息，新竞标会流拍。
领导大怒，在叶国海正准备将明治推出去顶罪时, 明治先一步当场立下军令状，从叶国海手中抢过后续表现的机会。
“叶家大哥不得气死。”王华一边抹着体乳一边问“我们还继续往南走吗？还是直接回去。”
他们刚出帝都没多远，现在回去也不费功夫。
“你不是还想顺着大运河, 去看看北戴河的避暑胜地，你不是想拍一组海边的照片，那儿有沙滩可以假装一下。”
“美女拒绝假货，我要真相拍, 回羊城能找到大把海滩。”
王华拒绝馊主意。
她问, “你着不着急回去？堂哥立下军令状, 越快做出成绩越好吧。”
“不着急, 再等等。”
隔天, 王华坐在船上, 吃着现打现做的鱼儿时，得到最新消息。
吕子阳和叶国海的关系被爆出来。
这事一出，买过倒塌楼房的房主们再度开始抗议。
单位再次被堵住, 领导顺应民意, 叶国海被停职调查。
王华这才恍然。
明渊问她，“亚运村的项目, 你要不要参与。”
“我参与什么。”
王华说完反应过来，“你要和我共同建设啊。”
“时间紧是硬伤，我不打算沿用吕子阳之前那张设计图。”
“那就要大改, 你本身就没时间, 还要改？听说一号楼正在盖, 要改岂不是还要拆。”
“吕子阳现在名声臭了, 拆楼更快。”
这事和恋爱似的，前任要么死，要么消失。
留那么半栋楼，给吕子阳以后蹭？
明渊不干。
他再次问，“合作吗？”
“不了吧，地产的杨副总刚被调去物流公司，地产公司目前以稳为主，建设好的楼盘要卖，囤在手里的地皮也要动起来，抽不出人来。”
“不出人，像新村那样单纯投资入股也可以，有钱一起赚。”
“没钱。”
现在集团几个项目都需要大量资金，囤的地都陆续开始动工。
今年楼市有回温的意思，目前动静，建好没准能再赶上一波楼市。
这也就体现出放权的好处来。
王华出来的第二天，集团的乱子就自动平息，不然哪有时间拍婚纱照。
王华说：“之前合作以地入股，是顺便，怕直接拿回地会觉得伤面子。”
“再说，真要合作，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这是你公司扬名的好机会，亚运村的名声打出去，你建设好的新村市价都还能再涨一波。”
这么算，“等婚纱照拍完，再去一趟濠江拜访世伯，之后再回帝都你肯定很忙，后面没时间了。”
明渊安静听她说，明白她确实没想法，也就歇了心思。
王华突然想到，“婚礼请柬要给世伯一份吗？你见过世伯吗？”
“没有，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濠江还有这么一门亲，请柬我们亲自送一份，不过世伯应该不会出席，上年纪舟车劳顿伤不起。”
“这么说，我们婚礼上父母都来不了。”
都是七八十岁的高龄，不管是赶飞机还是赶火车都累人。
“爸妈应该会来。”
“真的假的？我不在乎仪式这些，我们可以等婚礼后出国一趟。”
“一般是因为参加婚礼，另一半，父亲当年走得不光彩，一直不好意思回来，婚礼就是个台阶，他想再见见大伯三伯。”
“没想过回国定居？”
“不知道。”明渊也摸不准父母的想法，“阿华下次见到爸妈，可以亲自问问。”
这么一路走走停停。
王华沿路把特产往家里寄，还定做了一些新的婚服。
特别经过徽州时，在被誉为少数民族散居省份的徽州里，还定做了两套民族婚服。
其实做好了也不一定会上身，单纯就觉得好看，要留个纪念。
期间，叶国海停职后，有了更多的思考时间，也逐渐回过味来。还和叶国涛吵了一架。
直到调查组发现他爱人受贿。
叶国海亲眼看见调查组在他家的花瓶里搜到一摞现金，当时就眼前一黑。
调查组掐了人中，叶国海清醒过来立马解释。
“我从来没收过这钱，碰都没碰过，你们可以查指纹！”
调查组：“我们会调查的，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叶国海懵懵地被带走。
杜春兰拦都不敢拦，眼睁睁看着叶国海被带走。
同床共枕半辈子呢，叶国海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前还理直气壮的心，瞬间萎了。
心里不断念叨，别认，咬死别认！
结果大失所望。
隔天杜春兰就承认，那钱是吕子阳给的，为的是顺利拿下项目，希望叶国海给个方便。
叶国海一听，就知道完了。
现在彻底坐实他受贿，暗箱操作的罪名。
再见杜春兰时，抬起手就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我给吕子阳方便，你害死我，满意了！”
太过用力，杜春兰的脸当下就肿得老高。
她捂着脸，眼里最后一点希望被打散。
“我害你？吕子阳中标是你点的头！”
“不是你在我耳边天天碎碎念，吕子阳好，吕子阳好，我能被影响？”
对！错不在他，都怪这女人！
“我去你妈个蛋，我弟弟孝敬我的钱为什么不能收，你清廉就要老婆孩子跟着吃糠咽菜，一样嫁进叶家，明玉靠弟弟能穿金戴银，我为什么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