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个反派女婿—— by北港初晴
北港初晴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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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喜欢,不都是你。”
不一样啊。
王华觉得自己有点钻牛角尖,继续这么待下去指不定会问出什么来。
所以她按下遥控器,关了投影,推开明渊起身打开灯。
“不看了,坐半天好累,我出去走走。”
“阿华?”
明渊觉得她情绪不对,起身跟上去。
王华一拉开门,正撞见抬手要敲门的黄敏君。
黄敏君气呼呼道,“妈妈,秦多多说我早恋!明儿我也要把对象带来家给你看,你点头我们就不算早恋了。”
“……哪门子歪理,我点头你也是早恋,别想。”
“那你都想见见你宝贝女儿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戳到王华心里,是该见见。
“行,那就明天见。”
“只见他一个!”
单看叶明赫今天连姐夫风头都抢,小男朋友傻乎乎的,吃亏怎么办。
“妈,我这就去通知。”
牧野接到黄敏君消息时,刚从坐着轮椅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喂?宝,你吃完饭了?”
“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医院里,听你话来看医生,正要跟你说呢。”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你先说。”
牧野低头,晃了晃刚打好石膏的右腿。
他宝看见还不得心疼他。
黄敏君:“明天我妈妈要见你,你做好准备哈,要好好表现,可不准给我丢脸。”
牧野愣愣地挂断电话,蹭一下站直,拖着那条石膏腿回去找医生。
“快!把腿给我敲喽。”

叶明赫抿起唇,“这有什么好想的, 不是很好。”
“你觉得好?今天这样你确定是好。”秦多多心里很清楚,“这些你都可以不用承受,我母亲的忽视,姐夫的刁难。”
叶明赫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为这个。
“多多, 他们只是不放心我, 我没放在心上, 你也不要多想。”
“你想清楚了?”
叶明赫立马要点头, 被秦多多给拦住。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不用现在回答我,你可以仔细考虑后再给我答复。”
“好,你问。”
“我, 我希望妈妈后继有人, 所以我未来的孩子会跟妈妈姓王。”
叶明赫愣了下,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秦多多眼神一暗, “如今计划生育,每家每户都只能生一个,你也是家里的独生子, 你父母肯定不会答应。”
“你可以慢慢想, 我爷爷奶奶去世才三个多月, 我还要守孝三年。”
她打趣一句, “这么看,你只要在我孝期结束前给我答案就好。”
叶明赫笑不出来。
这个他确实没法回答。
他想,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自己做主的资本。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
叶明赫顺着声音看过去,停在路边的车摇下车窗,露出一张成熟英俊的脸。
“多多,怎么在这站着。”
秦多多指着叶明赫,“来送同学。”
叶明赫失神,同学啊。
翁志磊问,“回家吗?栽你一程,正好我有事找王董。”
“好。”
秦多多看向叶明赫,“我就不陪你等车了,先回去了。”
叶明赫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车辆离开。
翁志磊握着方向盘,唇角带笑。
“男朋友?”
“啊?都说了是同学。”秦多多嫌弃他耳朵不好。
“那就是追求者,男同学这么看你。”他下巴冲后视镜的方向抬了抬。
秦多多看不习惯,索性转过身子,瞧见了叶明赫一直盯着车发呆的表情,随着车距越来越模糊。
“好吧,是前男友,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我们的关系,男女朋友?准未婚夫妻?”
“现在小孩恋爱定婚都这么早吗?”翁志磊诧异。
“说得好像你很大。”秦多多看不到人,转正身子问,“你几岁开始谈恋爱?”
“大学时候,不过我入学晚,大学那年已经二十一,大一遇见的她,大三那年定的婚,计划一毕业就结婚。”翁志磊声音低了些。
十九上大一的秦多多,“是挺晚,听妈妈说,我该叫她表姐。”
“你都知道呀,是该叫表姐,不过叫不叫随意。”
这是知道两家亲戚关系不好。
秦多多点点头,没再继续提他的伤心事。
翁志磊倒是一切都好,他改名换姓,难得能和人再说起她。
“前段时间混乱那会,我还给她写了一封信,我询问过律师,她能回信,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恭喜你。”
翁志磊停下车,“所以啊,别觉得年轻,时间就还有很多,我还要等她三年,你有这三年能做多少事?到了,自己慢慢想,我先进去了。”
翁志磊是被关知家临时抓的壮丁。
物流公司整顿,各地仓储自查,还要应付回收的假货。
关知家见王华允许翁志磊插手翔冠公司的研发,索性把真家货的后续任务也交给他。
翁志磊见到王华时,她正比划着在花园架座秋千。
她动嘴,明渊动手。
明渊握着小锤子,“阿华先去忙,等你结束,我这也差不多好了。”
翁志磊打个招呼,跟着王华去花厅坐下。
他来,就是问假货怎么处理。
“虽然我们处理及时,现在假货也全部回收,可门店打上卖假货的印戳,大大影响了业绩,近一个月门店销量至少降一半,已经通知各店销售时,现场拆开货给顾客检验。”
王华觉得这事简单。
因为有案例可以抄。
87年,温城打假就曾一把火烧毁五千多双皮鞋,工商一把火烧得温城产品信誉跌入谷底,一度成为假冒伪劣的代名词。
而05年,某快餐被查出食品含‘苏丹红’‘对位红’等违法染料后,当众道歉,采取一系列公开透明的处理方式,比遮遮掩掩更能消除顾客疑虑。
王华说:“把假货集中起来,办一场打假大会,当着大家的面,把假货全烧了,找个演讲生动的人去上台,把集团对假货的态度再明确一遍。”
“烧了假货,赢了口碑。”
目前看着是损失不少货,可对品牌店的长久发展会更好。
翁志磊有了想法,放下带来的东西,急匆匆就要回公司。
走到车边就看到秦多多在摸口袋。
秦多多这会刚下车,是闻到了卖货郎三轮车上飘来的香味,是卖煎饼果子的,还有一些萝卜丝饼,糖糕。
翁志磊上前,“没带钱?”
他掏出钱包问货郎,“多少?”
“这姑娘要的多,我算算。”
翁志磊着急回去,把钱包递给秦多多,“先借你,下回还我。”
他这么说,还想回屋拿的秦多多就没再费事,接了。
“付你利息,给,新出锅的煎饼果子。”
“行,正好我着急赶回公司,这个就是晚饭了,大爷你车稍微挪挪,让我出去,我赶时间。”
大爷哎了一声,筷子把油锅里的萝卜丝翻个个,才推着三轮往墙边靠,给让出路来。
翁志磊摆摆手,先走了。
秦多多又要了一份,想想,回头喊个保镖出来,让他进去问问,还有谁要吃。
其实主要问闫丽影。
自打不打瞌睡后,她越吃越奇怪。
就是没想到,王华也出来了,要加蛋加肠的煎饼果子。
秦多多笑她,“妈,你小时候还净骗我说路边摊不干净,吃拉肚子里要生虫。”
王华不记得,打着哈哈,“都几岁的事了还记这么清楚。”
闫丽影帮着王华说话。
“二二那时候正在长身体,可能吃了,放开肚子让你吃,一天摆摊赚的钱都不够你吃。”
“……我那时候才多大啊,妈,你请我吃吧,我身上没带钱。”
“那你手里拿得是谁的钱包。”
“这个?”
秦多多手转了转,突然被抓住。
王华直接抢下钱包。
钱包是被打开的,里头只放了一些卡和现金,没有证件,除此之外,便是钱包夹里塞了一张照片。
王华颤抖着唇,手指死死捏住钱包。
“这是谁,这是谁。”
秦多多被吓一跳,“妈,你没事吧。”
闫丽影推她一把,“钱包是谁的?妈这样,钱包照片肯定有问题。”
“威廉的啊。”
秦多多凑近看一眼让王华神色失常的照片。
“这照片不是好好的,是表姐上学时候拍的吧,哪有问题啊。”
王华如同被雷劈中,一激动,眼前一片发黑,直直地就往后栽。
“妈!”
秦多多赶紧抱住人。
闫丽影也吓一跳,赶忙回头冲院子喊人。
连货郎都傻眼了。
这,这煎饼果子还没吃呢,晕倒跟他卖的东西没关系吧。
王华一时气急攻心,秦多多扶住她的时候已经缓过来。
她死死抓住秦多多的手。
“照片上的人,是你哪个表姐!”
“鲁,鲁玉娟啊。”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王华反复呢喃,不住地摇头。
秦多多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大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明渊得到消息,急匆匆出来。
看王华唇色发白,一把从秦多多手中将人接过来。
“一一,喊医生来。”
“哦,好。”
明渊弯腰直接将王华抱在怀里,怀中人却突然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现在立马备车,送我去机场,买最近一班飞羊城的机票。”
“不行,你现在这样根本不能奔波。”
明渊收紧手臂,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我可以!我的身体我清楚。”
秦多多:“妈,你刚刚差点晕倒。”
“那只是一时着急,一一,帮我看机票了吗?”
“妈,你去羊城干嘛呀。”
“……”
王华闭嘴沉默。
明渊气笑了,小心地将人放在沙发上。
“阿华,先让医生给你看看,那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出家门。”
“你拦不住我。”
“试试看。”
明渊沉下脸,气场全开,吓得闫丽影和秦多多都不敢开口。
王华试图安抚明渊,“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我是真的有要紧事去羊城。”
“什么要紧事重要到让你连身体都不顾。”
明渊扭头问闫丽影和秦多多。
“阿华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秦多多递出钱包,“就看了眼这张照片,一下就晕了,还一直问是谁。”
“是谁?”
“鲁玉娟。”
明渊看一眼,把钱包还回去,屈膝蹲到王华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胳膊,目光直视。
“阿华,我不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看她,只告诉你不必去,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不给见?她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犯人,为什么不给见。”
明渊抬眸,轻启薄唇。
“她前天夜里,在狱中自杀。”

王华身子是老毛病, 只说好好养着,也不能用什么药,是药三分毒。
明渊好好送走医生, 等回来找人时,就瞧见被打的管家。
捂着脸上青紫的痕迹委屈巴巴地说:“我实在拦不住,王义几个护着。”
明渊叹口气, 也太着急了点。
“今天飞羊城最近的一班航机是几点?”
“明早七点半。”
“准备机票。”
明渊回房拎起王华惯用的那个出行行李箱。
回来之后还没收拾,倒是方便他直接带走。
明渊直奔机场等人。
王华得知航班信息后,让司机拐弯先去了趟集团。
路上,给翁志磊去电。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集团, 打假大会的场地我打算租用……”
王华打断他, “交给别人去做, 我现在来接你, 跟我出趟差。”
也不说去哪做什么直接就挂断电话。
西边太阳渐落, 透过车窗照得王华神色晦暗。
她握紧手机, 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认错了人。
王义将车停在集团大厦门口,翁志磊已经等着,冲他招手。
“上车。”
翁志磊微微弯腰, 想透过车窗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被黑色窗膜阻挡,只瞧见他有些皱巴的形象。
打开车门, 看到王华掩住诧异。
“王董。”
“是你的?”
王华抬手递过去一个东西。
翁志磊瞧见,是他的钱包。
“是,正好碰见二小姐买东西。”
接过来直接打开看一眼, 手指抚摸照片上的塑封膜, 笑容温柔。
王华看在眼里, 以至于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时间过长, 让翁志磊想忽略都不行。
干嘛这么看他?
让人心慌。
这要让明总误会,他都解释不清楚。
“王董。”
王华回神,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中的照片上。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翁志磊低头,陷入回忆,“是个好人。”
“……”
王华有被敷衍到。
翁志磊轻笑,不打算多谈私人的事情。
王华却没轻易放过他。
“听说你们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可惜被他那禽兽上司毁了,她当时遇见这种事,怎么没想到自杀。”
“她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自杀。”
翁志磊脸上已经没了笑。
“你救的是我的命,没资格说她,就算你丈夫是她母亲害的,那也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我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出差,王董安排其他人同行吧,停车。”
今天开车的是王义。
抬头看眼后视镜,见王华没动静,继续踩着油门前进。
翁志磊皱起眉头,“王董。”
“安静点,你不去会后悔。”
“去哪?”
王华闭上眼,靠着背椅像是睡着了。
翁志磊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深呼吸一下一下梳理着。
等到机场,拿到机票办理登机手续时,瞧见目的地写着鹏城,心跳无法遏制地加快跳动。
他看王华一眼。
鹏城离羊城那么近,是不是能偷偷去一趟。
飞机落地,羊城早早就去了人到鹏城接。
来人看眼时间。
“王董,现在已经十点多,下榻的酒店已经安排好,您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去羊城,等您下次来再来就方便了,您上次提交的联飞计划被总局采纳,听说已经在整理各地航班信息。”
王华步伐不停,“直接走。”
“啊?”
王义上前把啰唆的人隔开。
明渊得到消息和王华错开时,她人已经到了羊城。
没停歇直奔监狱。
翁志磊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目光紧紧盯着森严的监狱大门。
“王董,我能见见她吗?”
都愿意带他来这,一定是愿意的。
“可以。”
王华下车开始就戴着墨镜,走到登记处。
“我来领遗体。”
翁志磊僵硬地转过头。
预感总是来得那么莫名其妙。
狱警问,“姓名。”
“鲁玉娟。”
翁志磊脑海炸开,一片空白,耳朵轰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反复回荡着王华那一句话。
鲁玉娟。
鲁玉娟。
鲁玉娟。
“这边登记好,遗体停放超过三天,尽早送去火葬场焚化。”
“我能看看她吗?”
“遗体已经装好。”
“这些是她的遗物,签下字。”
来接的车,是从殡仪馆约的。
工作人员动手之前,拉开装尸袋特意给王华看一眼确认。
拉链就拉开小小的距离,只够露出一张脸。
以前王华经常被人夸白。
可见到尸体,她瞧见了什么叫真正的白。
白中透着青,因为停放三天,脸上已经开始生斑。
“再下拉一点。”
拉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一眼就瞧见靠近锁骨位置的那一颗黑痣。
王华胃里一阵翻涌,跑出去后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没多久,她听到里头传来的绝望哭声,咬着手指靠着墙滑坐在地上,闷闷地抽泣。
好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王义看得焦心,王华却生生撑下来。
看着遗体上车。
目送遗体被送进殡仪馆。
翁志磊陪了全程,衣服是他换的,入殓师工作时,他帮忙递工具,还细心给意见。
“她喜欢眉毛细一点,说女孩子那样看着温柔。”
“唇不要涂太红,淡淡的就好,她本来的唇色就很好。”
“真好看。”
再推出来,脸上的尸斑被修饰,穿着一身碎花裙,安安静静躺在平台上。
听狱警说,是吞木头死的。
那得多疼。
王华站近,如今看就更像了。
院长妈妈平日事情多,最喜欢忙里偷闲时,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小王华还问过,“院长阿姨,不晒吗?太阳好大会晒伤的。”
“太阳干净,多晒晒好。”
“哦。”
小王华仰头看着太阳,刺得眼睛疼,只觉得太阳好大。
没一会,隔壁小区的奶奶又来了。
给院长妈妈说对象。
不少小孩子都很紧张,趴着窗户听墙角,私下小声嘀咕。
“他们说院长阿姨嫁人后,我们也要被送去其他地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不行不行!”
“我们拦着别让院长阿姨嫁人不就好了。”
“嘘,快听。”
“院长阿姨拒绝了。”
那奶奶出院长办公室,看到门口一群孩子欢天喜地,嘟囔两句。
“一群小没良心,院长为你们算是搭上一辈子了,还喊什么阿姨,直接叫妈吧,亲妈也就这样了。”
奶奶气呼呼地走了。
虽然过几天她还会来。
小王华就记住奶奶说可以喊妈妈。
等院长出来,不少小孩子就七嘴八舌地问。
“院长阿姨,你真的不会嫁人吗?”
“你别不要我们,我们会乖乖听话。”
“院长阿姨,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小王华一声喊得现场寂静。
身边人都齐齐抬起头,目露期待地等待回答。
院长妈妈不喜欢小孩子喊她妈妈,说是她还年轻,多这么多孩子耽误她找对象。
其实,好多人私下都是喊的院长妈妈。
小王华心里忐忑。
兴许那天阳光太好,斜斜地照在小王华身上。
小王华想,太阳不仅干净,还能壮胆。
在一片寂静中,小王华自作主张地喊了句妈妈。
其他小孩,就从看院长纷纷转头看向她。
小王华也紧张,衣摆被小手攥得皱巴巴一团,就看到院长摇了摇头。
“不能叫妈妈哦。”
“院长是院长,妈妈是妈妈,你们都是有妈妈的孩子。”
“才没有,我们是孤儿!没人要的孩子,院长阿姨也不喜欢我们。”
那天,小王华第一次发脾气,喊完就跑了。
院长哄过,劝过,就是死活不答应孩子喊她妈妈。
王华挪了挪唇,视线一片模糊。
之前不懂,现在明白了点,就是心里不愿意承认。
吸了吸鼻子,掏出手帕擦掉眼泪,就听到外面一阵轰隆隆响。
王华愣了下。
王义小声说:“今天羊城有雷阵雨,外面是打雷。”
王华一下崩溃了。
好好的,为什么就今天没太阳。
翁志磊都愣了下。
看看爱人,回头安慰一句。
“王董,哭什么呀,我都没哭。”
王华摇着头,也不想哭。
院长妈妈不喜欢下雨天,也不喜欢人哭,她说掉眼泪也算下雨。
可就是忍不住。
王华哭得不能自已,王义实在劝不住,还是偷偷给明渊打了个电话。
也是巧,明渊刚落地,手机刚开机,再早都不一定能接到。
得知王华在殡仪馆,便直奔那,半路停了一下,带走个坐诊的老中医。
照王义描述,那么哭肯定伤身子。
路上听着最新了解到的消息,怎么也想不通,鲁玉娟去世,王华怎么就伤心成这样。
之前一一差点出事,鲁玉娟几次求见她明明是爱答不理。
翁志磊也奇怪。
因为王华哭得耽误了火化的时间。
工作人员催了好几次。
他不得不哑着嗓子出声提醒王华时间。
王义也趁机把人扶起来。
“老板,接下来还是别看了,我们出去等着。”
王华不愿意,亲眼看着人放进小匣子里,推进火化炉。
隔着小窗,就瞧见烈火炎炎。
王华就定定地盯着,看着,有那么一瞬间感到浑身阴冷,等接过骨灰盒时,隔着罐子还能摸到温温的热度。
手一抖,骨灰盒就被翁志磊给抢过去。
翁志磊说:“王董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还是我来吧。”
王华要想抢,有王义在,翁志磊根本抢不过她。
主要,没资格呀。
王华昏迷前如是想到。

“你先别动,扎了针的。”
王华低头, 这才瞧见手指上竖着根针,一动颤颤地晃,裤子也撸到膝盖上方, 腿上也扎了针。
还有头上,她从车窗上瞧见的。
王华老老实实不动,看眼窗外,还在殡仪馆的停车场。
明渊动了动唇。
王华闭上眼,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头疼。”
“疼得厉害?医生来了。”
王华眼睛掀开一条缝, 瞧见蓄着胡子的老人, 看着他先把脉, 取了针后想说什么, 叫明渊给请走了。
明渊说:“什么都不说,叫你好好休息,现在回去好不好?”
“威廉呢。”
明渊指着隔壁的车。
“在那呢, 你因为要扎针, 他说等你醒。”
明渊摸了摸她肿成核桃的一双眼睛,平常多爱美呀。
“要不要喝水?喝完我们先离开这。”
车外雨还在下, 落在车顶上噼里啪啦地惹人心烦。
“不要,直接回去吧。”
到了羊城就通知让人来收拾的房子,是以前的旧居, 毕竟带着骨灰盒不好入住酒店。
一进门, 王华就感觉鼻子塞塞的, 有点伤风, 没在意,因为翁志磊找来。
他顶着明渊十分不满的眼神。
“王董,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王义,你带人下去休息。”
翁志磊看向明渊,王华说:“他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能对翁志磊说的,就能对明渊说。
明渊都觉得自己没出息。
一句话就叫安抚下来。
翁志磊见此,直奔正题。
“王董,我想把她的骨灰带在身边。”
“不下葬?”
“那还是要的,只是想把人葬到帝都,还是说,王董以后有计划把我安排来羊城。”
帝都近,他想见就能见。
“避免以后她母亲再出来扯皮,希望王董帮一把。”
安安静静的明渊捏了捏王华的手。
她扭头,不解地看过去。
明渊说:“秦千离婚后进城里做保姆,最近正和一位老人谈婚论嫁。”
王华唇角扯出一抹讥笑。
“她知道她女儿出事?”
“知道。”
叶国涛打听后给的消息,念着和王华那层婶侄的关系才通知一声。
明渊听过就过,想着之前的关系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
王华点头,“你葬吧,她肯定也希望你葬。”
“王董。”
翁志磊踌蹴道,“你为什么会伤心?”不是关系不好吗。
“下一个问题。”
“……”
翁志磊目光紧锁在王华身上。
他不说,王华说。
“你有时间,不如多调查真相,我不信她是自杀。”
还选了一种最痛苦的自杀方式。
断面不平的木块硬生生吞进嗓子眼里,生生把喉咙割成一道道。
听说,生生熬了一夜,第二天发现时,喉咙里呕着血,湿了半张褥子。
人体里头能有多少血。
翁志磊和王华视线一对,都看出对方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
翁志磊想,不清楚原因就不知道吧,能报仇就好。
他想到整理遗物时,发现那封他写的信,仔仔细细收着,内里信纸却皱巴巴的。
要报仇的。
有王华帮忙,胜算才大。
等翁志磊离开,明渊才说起自己问到的消息。
“牢里发现出事,第一时间就调查过,木头是鲁玉娟参加义务劳动,趁着做木工藏的,前前后后查一遍,才断定的自杀。”
“自杀总要有个理由吧,她只要坐三年牢就能出来,外头有她喜欢的人在等着,出来就能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自杀?”
王华坚信,“她肯定是叫人害了,之前做污点证人闹得沸沸扬扬,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那些没清理干净的尾巴想报仇,一找一个准,也是有些人没本事,好好一个人在牢里都能叫害了。”
“阿华!”
这怨气大得都开始迁怒。
王华愤愤地扭过头,不觉得自己有错。
明渊扶着她下巴把脸扭过来。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听狱警说,她出事前一个月,经常看医生。”
“她是得了什么叫人活不下去的癌症?”王华言语里有几分嘲弄。
那种自杀死法,明眼一看就是在折磨人。
明渊眉头蹙起,“阿华,她的事情已经定案,你为她做够多了,没必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头耗费更多的精力。”
王华眼神闪烁,忽然说。
“我如果没阻止那场空难,她不会死的。”
“什么?”
明渊不明白这两件事情是什么扯上关系的。
他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王华的额头,果然滚烫。
“你发烧了,别想这么,我去喊医生。”
“是真的,她之前都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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