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站着个高挑男人，单手扶着腰，半搂在怀里，一看关系就不单纯。
王华：“……王华很厉害？”
“当然，一个女人半生四婚，从底层爬到羊城首富这个位置，你说厉不厉害，所以啊，你千万要小心，别被她看出什么来。”
王华点点头。
这么听着都觉得原身很厉害。
琳达看她，“你真有意思，听我说完不该着急担心吗？你怎么看起来像是和我在说别人的事，心也太大了。”
王华哈哈大笑。
可不就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好奇嘛，第一次听人说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把我当包打听啦，我知道的还真不少，但是收费可不便宜。”琳达掏出粉饼，对着小镜子压了压粉。
王华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
“够吗？”
琳达错愕地放下手，扫过一眼明渊所在的位置，收回视线。
“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得宠。”
这么一笔钱说拿就拿。
琳达勾起唇，干脆地收下钱，装进自己包里。
“问吧，想知道什么，友情提醒，仅限人际来往，你要问我谁在外面有小老婆，谁和谁关系好可以，但是问公司发展这一类我拒绝回答。”
“我懂，职业操守。”
王华更感兴趣，背靠着椅子，单手撑着下巴。
“这样吧，我也不提问题，你捡你愿意说的说，就当我们闲来无事聊聊八卦。”
“那这范围可太广了。”
琳达笑着俯下身，“你合我眼缘，就先偷偷给你提个醒，趁着现在明总对你上心，王华还没发现你，多跟明总捞点钱，房子车子票子，拿到手的才最实在。”
说完察觉有人从身旁经过，坐直身子真闲聊。
“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南方来的吧。”
余光察觉人离开，压着声音继续说：“说起来王华也是南方来的，怪不得明总当时没看上我，原来是不喜欢帝都大妞，更喜欢南方美人。”
琳达示意她继续往这方向努力。
王华失笑，“你这么说不怕我生气你惦记过明渊。”
一声明渊让琳达的眼神变了。
听称呼，像是动了情。
琳达摇摇头，被王华一双潋滟桃花眼望着，心底撬开一丝松动。
“你放心，要是哪天明总对我有意，你拿着银行卡或者支票甩在我脸上，我保准立马就离开。”
王华微微有些遗憾。
喜欢钱啊。
她原本看着姑娘豁达又通透，想着如果合适挥挥锄头呢。
现在看还是算了。
“说说别人吧，别老说王华。”
“那，我给你讲讲明总前未婚妻吧，当年那也是个人物呢。”
“……”
绕不开感情频道了呗。

占个前字, 人还早早没了，费那个劲干嘛。
明渊要真藏着心思，她一大活人怎么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要没有……那还问什么。
没必要。
“不说她，说说最近的新鲜事。”
她怕琳达话题继续围着明渊感情转。
琳达有些遗憾地看眼王华。
竟然不好奇！
这女人是有点东西，不怪能哄到明总。
“最近的新鲜事, 闹得沸沸扬扬的石油变革听说了吧。”
“不是不谈正事？”
这么大的事情王华当然知道。
国内石油的进口、生产和销售正在归给两大集团经营，办好的石油批发资质作废，再想要资质就需要两大集团同意。
民营石油企业要么停业，要么被收编, 搞的不少人纷纷转业, 另寻生路。
王氏旗下的石油公司在羊城及周边也拥有百来家加油站, 原身还在时, 早早得到消息, 提前半年就开始申请国家成品油的经营权。
王华皱起眉, 想到羊城的局面，觉得这事恐怕悬了。
“这是前提，我想说的是帝化集团的苏董, 最近颁布了新的家规, 专门针对未来进门的媳妇。
头一条就是嫁进苏家，要放弃丈夫的遗产分配权, 有人偷偷算过，按照苏董现在的身家，就两个儿子, 当儿媳妇的一人能分到三十多亿。”
王华猜, 这消息肯定是苏董亲自放出来的。
吊驴的胡萝卜。
都有前提了, 多少亿也跟嫁进去的人没关系。
“要是生下健康的儿子, 就奖励百万，其次是所有不动产，只有使用权，未来家族财产也只传男不传女。
纯拿钱买肚子，偏偏还有人前仆后继的往上冲。
消息传出来之后，苏家连续举办了两场晚宴，比大清皇帝选秀都热闹。”
琳达言语中颇有些嘲弄的意思。
王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问，“苏董儿子是有什么毛病？”话这么大精力找儿媳妇。
琳达环顾四周，小声说：“俩儿子，一个精神病，一个低能儿。”
“外面都传，是因为苏董和他老婆近亲关系，才生不出正常孩子，堂兄妹呢，可别往外说。”
“……”
你知道的是真多。
“现在私底下都不笑话给前妻养儿子的常总。”
“哪个常总？”
“常青制片的常总，唯一的儿子不是他的，是二婚老婆带进来的，平时没少被人笑话，都说他煤老板起家手上肯定不干净，才损阴德没个自己的儿子。
私生子都没有。
对了，常总还追过王华，就有人说常总是看中只会生女儿，想着在一起正好负负得正。”
王华本华：“……”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不甚好。
“提起王华我又想起来，上个月去香江出差看到的花边新闻，好像是王华从小养在身边的那个女婿，家里要给他娶二房。
人选里一个是珠宝大王的小女儿，一个是银行股东的外孙女，两个人正在打擂台抢二房位置呢。”
王华额角青筋爆起。
“香江七十年代纳妾就不合法！”
“嗨，正儿八经娶进门的二房，不走法律程序，大家都心知肚明，谁还能上门去抓人，香江纳税人地位最高。”
王华从头到尾都没听大女儿说过这事。
是瞒着，还是她也不知道？
那关知家呢。
王华慢慢冷静下来，耳边琳达还在继续说。
“好像是因为抢家产，郑家又迎回来一个私生子。”
正说着，挂断电话的明渊回来，见王华脸色难看，不满地扫了琳达一眼。
“阿华，你脸色不好，是哪里不舒服？”明渊靠着王华坐下，摸了摸她额头。
“阿华？”
琳达想笑。
明总这是怕半夜说梦话露馅，找个小秘也和正宫同名。
“阿华，既然明总回来了，我们下次再聊。”
琳达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张金粉色的名片，用涂满豆蔻的红色指尖夹着递过来。
“下次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好。”
没她，王华至今还不知道二房这事呢。
“回见。”
琳达站起身，扭着腰离开。
明渊等人走远才皱着眉开口，“她口气倒大，竟然敢说能帮你的忙。”
“你还别不服气，人家刚刚就帮过我一次。”
王华点到即止，她看得出来明渊不喜琳达。
心里惦记着事，课也没上全。
主要也听不懂。
什么需求的弹弧性、什么基数效用、角点解……
王华一度以为在听数学课，满脑子XY，索性早早离开。
趁着中途休息，王华和明渊悄悄离开座位，从安全通道离开。
回程路上，王华吩咐人去给她买香江报纸，近一个月的都要，打算先掌握证据。
挂断电话，就听到明渊安排司机绕道，走远的那条路回家。
“你有事？有事我可以自己会去，让人来接我就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坐习惯了高价车，她现在已经闻不得出租车里皮革混着汽油的味道。
王华观察车外，“前面路边停。”
“不用，是给你定制的首饰完工，顺便去取了，正好今天有时间，要不要看看秋季新品有没有喜欢的。”
明渊打量她干干净净的脖子，之前的刀口还能瞧出一点点淡淡的粉，手扶着王华细长的脖颈，大拇指拂过伤疤。
有些痒，还有些欲。
王华身子一软，错开明渊对视，问他定了什么。
“得了一块猫眼石，料子还算稀有，你白。”
就像夜晚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下，绸缎似的黑色长发铺在身下，似白璧无瑕。
明渊有些意动，手指挪到王华耳垂上，作怪似的捏了捏。
“当时见到料子，就觉得适合做成耳饰。”
“我又没打耳洞。”
等王华瞧见成品，晶莹圆润的宝石安静躺在绒盒里，最耀眼的便是那对耳饰，灯光一照便显现出一道油亮明艳的光泽，乍一看像是瞧见一对金绿猫眼。
“好漂亮。”
猫猫谁不爱！
王华摸摸耳垂，问，“你们这能打耳洞吗？”
销售人员诧异地看了眼明渊。
明渊笑着从王华手里接过绒盒。
“这些年都没打，没必要跟我在一起后还要让你受这个罪。”
他取出来时，王华才看到耳夹式。
螺旋形状，可以自主调节松紧。
明渊亲自帮她试了试，不似直接夹子那么疼。
王华也怀疑，单纯是她耳朵肉多。
绿色显人白，金绿又多添几分贵气。
王华对着镜子臭美一通，就没再摘下来。
购物确实是最好的发泄途径。
除她的，给明渊买的，四个小棉袄的，还有给爸妈的。
最终大包小包回到家，正撞上要出门的黄敏君，瞧见那一水的品牌袋，走不动路了。
“妈妈妈妈，有没有我的！”
“你说什么？”王华捋了下头发，正好露出耳朵上的猫眼石。
黄敏君喜欢一切亮晶晶的东西。
“妈，你今天的耳钉真好看。”
“好看吧。”
“能送我吗？”
“不能，这是你五爸送我的。”
“……什么垃圾眼神，仔细看这个绿色丑死了。”
黄敏君哼完，扭头去翻找王华买给她的礼物。
王华拍了她脑袋一下。
“没礼貌，还有没有点规矩。”
“我又没说错，就是不好看。”
“这么瞧不上，那我买的东西你肯定也不喜欢，小明，来，我们把东西找出来丢垃圾桶去。”
王华弯腰去和黄敏君抢，拉住包装袋一边拽住。
“快松手。”
“我不！你送我的。”
黄敏君觉得委屈，瞪了一眼明渊。
明渊轻笑，毫无芥蒂的喊来四四。
“看看喜不喜欢。”
“这什么呀？”四四掏出来一看，是定制版兔子高达，“哇！谢谢五爸，四四最喜欢你了。”
王华拽拽手里包装绳，冲黄敏君说：“你妹这才是收到礼物后的正确表达。”
黄敏君不屑，“小狗腿子。”
四四仰头，“狗腿跑得快！”
黄敏君气绝。
看看王华，重色轻女！
看看四四，见利忘姐！
看看李嫂……
李嫂：“我去喊一一、二二来收礼物。”
黄敏君：叛徒！
王华乐得开心，等看到闫丽影出来，身上穿的还是睡衣时，纳闷了。
“你这是睡一天没起？”
“现在天气凉快，睡着舒服嘛。”
闫丽影扫过一地的东西，弯腰帮着收拾。
李嫂再出现说：“二二房间上锁上门，应该还没回来。”
“没事。”王华丢掉纸袋，“一会收拾出来，二二的留着就是。”
“一一，我下午看到一件礼服很适合你。”
“呜呜呜，妈你对我真好。”
“……”
王华一抬头，对上眼泪汪汪的闫丽影，左手扶住她下巴，往上一抬。
赶巧，李嫂看的电视剧插进两句台词。
“我爱你爱得好心痛。”
“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闫丽影眼眶湿润。
呜呜呜……谁能有她牙痛？
痛死了！
闫丽影捂着磕到的牙齿，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泪。
王华有点尴尬。
她也没使多大劲啊。
明渊正好拆到王华买给闫丽影的手帕。
这不就用上了。
纯棉的吸水手帕，擦眼泪效果立竿见影。
王华摸摸闫丽影干爽的小脸，松下一口气。
“多大人了，哭能解决问题？”
“嗯！”
“……”
你还嗯！

◎男人，心眼子又多又小。◎
“别哭了。”王华把手帕塞给闫丽影, “把东西收拾收拾送回房间，知家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羊城？”
“他过两天吧。”
闫丽影想多留几天，绝口不提自己。
“这次让他自己回去, 你留下来陪我一段日子。”
闫丽影捏紧小手帕，欢喜不已。
“妈，我就知道你想我, 前面我们俩分开那么久，你肯定不习惯，呜——”
“你敢掉一滴眼泪，今天晚上就把你送走。”
“嘤。”
闫丽影立马憋回眼泪。
王华着实是惊呆了。
好本事！
关知家就知道了王华派人去香江做调查。
他轻笑一声, “谁递的消息？”
“就王董安排去取证的那人, 还说等关总意思再回话, 你要不想让王董知道, 王董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关知家第一反应, “妈调查我什么？”
“兴许是知道郑家捧出个私生子来, 担心你。”秘书说完自己都心虚。
“？你没跟你董事长汇报香江安排？”
“？关总，我是你的秘书，跟董事长汇报属于跨级, 职场大忌, 再说，你也没吩咐我说啊。”
“？什么事情都要我吩咐, 我还要你干嘛。”
关知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香江的闹剧传到王华耳朵里了。
“掉头掉头，直接回家。”
“晚宴……”
“人家都拒绝我了，还堵什么人, 工作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当然是……”
“算了, 你一个没结婚的人懂什么。”
“关总, 我有对象, 恋爱十年了。”
“十年都没结婚，啧，就说你不行。”
秘书气的头发竖起。
他这两年婚假都被打回来多少次！
关知家嘲笑完，便开始提心吊胆。
到家后瞧见五进院还亮着大灯，就猜到岳母还没睡，看着那边，脚情不自禁地走回房间。
拧开门，室内一片昏暗。
八月底的夜已经开始降温，闫丽影抱着毛毯睡得正香。
关知家放轻脚步，扯开领带连带外套一起丢到床头脚踏上。
“老婆。”
“嗯？”
闫丽影睡得不沉，睁开眼看到关知家就自觉扬起笑容。
“老公，你回来了。”
“嗯，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最近一直睡，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关知家伸手摸摸她额头，凉凉的也没热。
“我没事，春困秋乏夏打盹，正常。”闫丽影拉下手握住，一直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
“嘻，妈说留我多住一段日子，当然开心。”
关知家心里咯噔一下。
“乖乖，晚饭妈的心情好吗？”
“不知道。”
“妈晚上和五爸在外面吃的，没回来，心情应该不错，给我们买了好多东西。”
“有我的没？”
闫丽影用混成浆糊的脑袋努力想了想。
“好像……”
“有！”
有他的礼物，事就不大！
“没有，男士用品都是卖给五爸的，你有想要的我买给你呀。”
简单弥补一下他未来一段日子独守空房。
闫丽影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关知家低头咬她一口。
“你还乐。”
他一会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
“疼。”闫丽影笑着躲开，连着又打两个哈欠。
关知家扯过毛毯，“你继续睡吧，我去找妈说点事。”
“哦。”
闫丽影翻个身，立马就睡着了。
关知家微微皱眉，就觉得她不对劲。
松手站起身，简单理了理衬衫，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去找王华。
出了院子，经过花园，迈过月亮门，顺着抄手游廊去到正房，室内灯火通明，显然主人还没睡。
关知家转了转腕表，深呼吸慢慢吐出一口气，勇敢的踏进正厅。
“妈。”
客厅空荡荡的，没瞧见人影。
关知家正要扭头找时，就听见岳母的声音。
‘果然还是离婚保险点，明渊说的没错，关知家这小子不老实。’
关知家磨着牙。
经过这几次，他多少也猜到，自己能听见岳母心里的想法，虽然时有时无。
但次次都很关键！
瞧，这不就知道了明渊不怀好意。
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人。
偷偷在岳母面前说他坏话。
关知家挺直脊背，看到明渊端着水杯出现。
“知家来了，找阿华？她在书房里，那边。”明渊好心指了个方向。
“哼。”
小人行径！
关知家目不斜视地走去书房。
明渊：“？”
大半夜抽什么风。
他端着水杯跟上。
关知家敲响书房的门。
“妈，我是知家，你睡了吗？”
话音落，斜后方伸出一只手臂，直接握住门把手拧开门。
“进来吧。”明渊一派主人模样。
那从容淡定的脸，看得关知家手痒痒。
“不进来？”
关知家恍神的功夫，明渊已经进门，正回头看他。
“进！”
关知家大步朝过他，直奔到书桌前。
书桌左侧安装的电脑正运行着，屏幕蓝盈盈的光映在王华脸上，看起来神情阴森森的。
‘呵。’
关知家心头一突。
“妈，我有事要说。”
“恩。”
王华点点头，示意他说。
关知家张开嘴，顿住。
他扭头，看到明渊老神在在地靠着沙发，一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明渊微笑着放下水杯。
“你们随意，不用管我。”
“明总，公司机密不好外人在场听，需要你回避一下。”
“不用，你有事直接说。”
关知家泄气，避开王华瞪了明渊一眼，决定把他当空气。
“妈，我见到人却被拒绝了，看对方态度不想和叶城委打擂台。”
“说的是羊城新任城长吗？”明渊提醒王华，“他和国涛是大学同学，是睡过一张床的兄弟，知家，这点你难道没调查到。”
“……叶国涛是你妹夫，你肯定向着他，妈，这人不适合继续参与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明渊也不生气，还劝关知家。
“冷静，年轻人遇事不要急躁。”
眼看着关知家像气球一样膨胀，随时都要炸掉的样子，明渊及时转移对象。
“阿华，我了解到你在申请成品油的经营权，几次都没通过。”
王华点头，“上面希望我主动合并，叶国涛让你拿这个来和我谈？”
“阿华，我是站你这边的。”
“嗤，借口。”关知家才不信。
明渊看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我从国涛那得知，石油市场重组期间，上面是不胡允许通过任何经营权，石油国有化，未来没准审核全会交给两大集团。”
王华皱眉。
她一个没上过几年班的人都清楚，做项目被卡脖子的痛苦。
“听说阿华当初为石油公司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大型储油基地和运油码头。”
王华懒得再去找原身记忆，直接看向关知家。
关知家点头，“是有。”
王华莫名就想到曾经看过的鸡毛，剧后期为争中转仓而发展的一些列算计，隐隐品到点意思。
她那建设好的储油基地，是不是也能当个中转仓。
“打不过就加入。”
关知家一听也反应过来，看向明渊的眼神犀利又明锐。
明渊不在乎他怎么看，又提及世纪初从石油出口国变成净进口国这事。
“石油需求日益扩大，阿华不如目光从国内改向国际，我在国外正巧认识一些人，可以介绍阿华认识。”
关知家又看明渊一眼，闭嘴了。
哼！一定是为她妹赎罪才提的，不然为什么以前不说。
男人，心眼子贼多。
明渊重新端起水杯，“事关紧要，阿华你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不如让知家替你跑一趟，先蹚蹚路。”
“我不行。”关知家想也不想先拒绝。
“为什么？留出时间娶二房吗。”
王华嫌弃地瞪了一眼关知家，心里吐槽。
‘关世美！’
“……”
关知家满腹委屈。
“妈，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娶二房。”
“阿华，我觉得他也不敢，要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明渊帮忙。
关知家盯着明渊。
他算是看透了。
这人心眼贼小。
不理他，不理他！
关知家深呼吸，捡重要的说不给明渊挑拨的机会。
“妈，前段日子姓郑的冒出来一个他老情人生的私生子，就在他发现癌变没多久，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姓郑的种，但姓郑的默许那是他在外头的儿子，二房也是他提的条件，只要我娶了他安排的其中一个，就把那私生子给送走，嗤，当我稀罕。”
关知家说得很冷静，一点不虚。
王华却被脑海里冒出来的一件往事给吓到。
“情人，是当年你推的那个？”
“对，就是她，肚子里那块肉我看着没的，姓郑的是真的黔驴技穷，什么脏的臭的也不管，自己往头上戴绿帽子。”
关知家一脸厌恶，“他不是忧心公司一直不放心交给我，那就别给了，就让他死前亲眼看看公司被他搞破产。”
“妈，郑氏我不稀罕的。”
王华还沉浸在原身的记忆中，被关知家这一喊，回神才发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是原身出的主意，原身帮的忙。
小郑港生动得手。
王华明白关知家的意思，是继内奸名单后的投诚。
他不需要郑氏做后路。
王华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关知家这个人。
不仅仅是她的女婿。
还是原文中，心狠手辣的反派。

明渊早就发现，关知家离开后, 王华一直心不在焉。
他隔着薄被将人抱住，严丝合缝地贴上去，用唇蹭了蹭她后颈。
“阿华, 阿华。”
暗示得明显。
再醒来，王华望着窗缝中泄露的阳光。
门口传来动静，王华扭头，看到明渊端着水杯进来。
“几点了。”
“不到九点, 饿不饿。”
明渊坐在床边, 一手扶起王华, 一手把水递给她。
王华就着喝了两口, 润了嗓子才算舒服, 想了想, “想吃小馄饨。”
“配蟹粉小笼怎么样？”
“好，你吃了吗？”
“可以再陪你吃点。”
王华也觉得自己问了废话，都这个点。
“你没去公司啊。”王华顺势靠着明渊。
“竞争的项目定了别人, 接下来不忙, 晚上是二二的升学宴，陪你去检查现场。”
“哦。”
王华发呆两秒, 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昨晚上……”
“放心，知家不是和你保证过没二心，他一早赶回香江处理去了, 要不要洗漱, 我抱你去？”
王华羞恼。
她忘记明渊是个禽兽！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自己来。”
明渊轻笑着没再扰她, 去到厨房点了王华要的早餐。
王华洗漱完，正赶上早餐出炉。
除去王华要的鸡汤小馄饨，明渊提的蟹粉小笼包，厨房还配了茶叶蛋和煎包，小菜是拌豆芽和蒜蓉青菜。
碟子小小的，不会有浪费。
然后闫丽影来了，闻着茶叶蛋的香口水不停分泌。
她盯着王华手中蛋，“妈，好吃吗？”
“你还没吃？”王华把剥好的蛋递给闫丽影。
“我才起，还是帝都的温度舒服。”说完咬一口蛋，立马满足地眯起双眼。
“就这么好吃？”王华有被勾引到。
明渊起身，“我再去端几个来。”
闫丽影吞下食物，“还有我，谢谢五爸！”
明渊笑着离开，闫丽影就把位置挪到王华身边。
“妈，关知家让我偷偷问你，想不想收购郑家。”闫丽影动动鼻子，瞧见鸡汤里浮浮沉沉的薄皮馄饨，问，“馄饨好吃吗？”
王华哭笑不得，“再给你下一碗。”
“我就尝两个。”
闫丽影竖起手指，就两个。
王华拿过给明渊准备的餐具里，没用过的勺子给闫丽影。
“昨晚上怎么没听他提。”
“他怕五爸跟你抢……”闫丽影闻到逐渐浓郁的茶叶蛋香气，“我当时就说他想太多，五爸怎么可能会抢妈的东西，是吧，五爸。”
闫丽影看向坐在母亲身边的男人，捞了第三个馄饨送嘴里。
“当然。”
明渊笑着把托盘放下，也不戳破她。
托盘上，除去多添的茶叶蛋，还有一份小笼和一碗小馄饨，闫丽影双眼一亮，主动接过来。
“赶紧吃，吃好让刘医生给你看看。”
王华看向闫丽影，“你不舒服？”
“没有！”闫丽影很尴尬。
被后爹关心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明渊解释道，“知家一早离开时拜托我盯着一一，他说他一走，一一肯定把去医院这事给丢到脑后。”
闫丽影：“……”
“我也没说不看，我有计划今天去医院，吃完就去，让二二陪我。”
“她今天升学宴，你带三三……三三中考成绩是不是一直没跟我说，你听我提过吗？”王华问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