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直升一中？”
“妈说不给三三走关系。”
秦多多突然出现，重提往事。
闫丽影恍然，好像是闹过这么一出。
“快开学了。”
王华看眼秦多多，很快收回视线。
“一会我去问问三三，中考考上哪了。”
“妈，三三考不上，是要复读吗？”秦多多问。
“不一定。”
秦多多顿住，抿着唇没接话。
气氛突然安静，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咀嚼声。
闫丽影这才察觉不对劲，将头从碗里抬起。
“我自己去医院也行。”
“让李嫂陪你的。”王华敲定。
秦多多为升学宴早早去做准备，闫丽影也在李嫂陪同下前往医院。
明渊给自己倒杯茶，“我去书房，你和三三好好说。”
“不用避开。”
“我怕我留下影响三三情绪，你们母女聊，结束后来找我？”
“行吧。”
王华起身去找三三。
明渊却在书房抓到玩聊天室的黄敏君，发现他来，手忙脚乱的退出。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黄敏君恶人先告状。
“三三，这是我的书房。”明渊淡定地抿口茶。
“明明是我妈的！”
其实书房是两人共用的，她偷偷摸进来的。
谁让这的电脑配置最高。
黄敏君关上电脑，起身威胁道，“你不准跟我妈说我来过，小人才干告状这种事。”
明渊既不反驳，也没答应，只淡淡道，“阿华在找你。”
“知道了。”
黄敏君立马跑出书房，直到离开明渊视线范围，才松下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吓死她了。
还是要自己搞个电脑。
钱啊钱。
四四被叮嘱过，现在都不借钱给她。
黄敏君咬着唇，一出正房，就撞见院子里寻人的王华，双眼一亮。
“妈，我大学专业想读编程，我在公司上班那几天发现这个好有意思，你请个老师教我吧。”
编程得要用电脑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黄敏君挽住王华胳膊，来回晃。
“好不好嘛，妈妈，求求了！”
王华瞭一眼，“不急，你离上大学还有三年时间，先说说你高中。”
黄敏君听着感觉有戏，立马竖起三根手指。
“妈，我现在对天发誓，向你保证，未来高中三年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三年后高考考出个好成绩来。”
“帝都大学怎么样！我考这个。”黄敏君又说。
“有志气，但光说不练嘴把式，光说不做假把式，立个保证书吧。”
“……妈你不信我，写保证书完全是浪费纸，你一直教我们要爱护环境，一颗二十岁的树才能做三千张白纸，我这随随便便就浪费一张，不约等于活扒了那树一层皮，不好不好。”
黄敏君说完，偷偷看王华神色。
王华内心毫无波动。
“你放心，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沙漠种上一万棵树苗，足够你用的。”
“……”
啊！买树苗的钱都够换好几台新电脑了。
不就一份保证书！
黄敏君挽着王华又回到书房，明渊挑眉，背靠椅子望着母女俩。
黄敏君趴在桌子上写保证书，王华站一旁纠正。
“要写上，你保证高中三年好好学习，完不成就扣零花钱。”
“妈！我现在都没零花钱。”
“也对，那就扣当季的新衣服。”
“！！！”
“你还承诺要考个好成绩，帝都大学什么的……”
“妈！目标不能太离谱。”
得，这会又离谱了。
“好像是难了点哦，那你自己定？”
“不如和二二考同一个大学，也算美谈。”明渊笑着给助攻。
“不不不！”
黄敏君自觉不傻。
既然能自己定目标，干嘛不选个轻松点的。
她觉得不注重文化成绩的帝影大学、帝音学院都挺好。
黄敏君刷刷写好，明渊适时地上红印泥。
“正式一点，盖个手印吧。”
“……！”
老话说得果然没错，后爹心都是黑的，是坏的。
黄敏君凶巴巴地瞪一眼明渊，咬牙按下手印。
王华接过吹了吹，“行了。”
黄敏君趁热打铁，“那学编程的老师。”
“立马让人给你找。”
“那我要一台新电脑！”
“可以，当做你中考高中的奖励。”王华极好说话的样子。
黄敏君喜得直接原地跳起，拉着王华要往外走。
“妈妈，我们现在就去买。”
“先让我看看你中考成绩。”
其实找人时，王华已经从班主任那知道了黄敏君的中考分数。
333。
满分700。
去职高人家都不愿意要！
黄敏君后知后觉回过神，张着小嘴一步步后退。
“妈，你之前说过成绩根本不重要！骗人。”
“你不知道女人善变吗？你妈现在又觉得成绩重要了。”
“你怎么能这样！”
“看样是考的不好，那还能上学高中吗？”
“妈！”
“声音愤怒却没底气，我知道了，既然没考上，留一年级，明年努力。”
“我不要，那多丢人。”
她才不要当留级生！
“我好说歹说也是你妈，也不会真不管你，这样吧。”
“妈！哪样都行！”
黄敏君内心浮现希望。
“辍学吧，反正九年义务教育已经结束，我把你之前干过的那个工作岗位给你留着，也就我是亲妈，你出去看看谁愿意冒着被举报的风险雇佣童工，我担大责了。”
黄敏君眼神幽怨。
“妈，你变了，你都不疼我了。”
“乖，妈妈爱你。”
“那我……”
“留级还是辍学。”
“……”
黄敏君再三确定王华不会心软，也更确定她那成绩，不可能有高中要。
除非……
黄敏君心跳了跳，紧张地偷看王华。
“那我留级！”
黄敏君说完就捂脸跑了。
回到房间，一口气关门上锁拨通电话。
“小叔！救命呀！我妈不让我上学啦。”

出门时，正撞上有同学来找秦多多。
很活泼时尚的一个女孩, 见到王华便兴奋地喊，“阿姨好！我来找多多，她在家吗？”
王华脑海里应声浮现对应身份。
白苹，秦多多同桌。
佰佳商超的小公主, 他爸和原身有合作, 供应水产海鲜等货物。
王华笑着点头, “在, 在她房间呢, 我让人带你进去。”
“谢谢阿姨。”白苹笑着偷看了一眼站在王华身边的男人。
小年轻自以为很隐蔽, 其实很好发现。
明渊报以微笑，直接吓到白苹。
“阿姨，我记得路！”
明渊望了眼落荒而逃的背影, 问王华。
“我很吓人？”
见到人的秦多多也很疑惑。
“你跑什么？”
视线落在白苹背后蹦跶的小白兔身上。
“兔子想咬你也追不上呀。”
“你竟然当你后爹是小白兔！秦多多你什么时候瞎的, 我看他一眼就觉得恐怖！”
白苹抖了两下，“比我爸还恐怖！”
“……”
秦多多弯腰, 抓住兔子耳朵拎到怀里。
“我说它，你在说谁。”
总觉得白苹说的和她日常接触的不是一个人。
白苹rua了把兔子，想到王家情况, 摇了摇头。
“没谁, 不说这个, 你晚上出席选好穿什么没？”
“穿校服, 老师看到肯定开心。”
“……”
白苹极不优雅地翻个白眼。
“你在搞笑嘛，现在除了小学生谁还穿校服，走走走，我给挑。”
白苹把兔子从话里抓出，丢到一旁草坪上，让秦多多领路去了衣帽间。
没有想象中的精致，挑了条舒适的裙子。
秦多多这才想起道歉。
“前段时间我爷爷奶奶过世，才没去参加你的升学宴，不过我有给你准备礼物。”
秦多多放下裙子，转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盒。
很大一个。
白苹歪头看，“道什么歉，我没办升学宴，跟我爸折现报了个旅游团去玩，没想到还有礼物收。”
“给。”
“能现在拆吗？”
“随你。”
白苹当场便拆了包装，是套化妆刷，木手柄质感温润，毛刷柔软，大大小小二十多只，整齐规划在木质套盒里。
白苹惊喜地摸了又摸。
“给我好浪费啊。”
“哪里浪费，上大学实现化妆自由，这不是你说的。”
“哼，还说呢，我考上了医学院，哪里还有时间哦。”
白苹想想就烦躁，“你是不知道，自打我考上医学院的消息传出去，先是我姑姑来说，‘以后你姑父再去医院看病也算有自家人帮忙照顾’，然后我小舅，‘你舅妈坐月子落下的病根，苹苹进学校多和老师交流，看有没有机会给看看。’
真行，我书还没摸到，安排得倒好。
还是你好，就是可惜叶明赫没能考来帝都。”
“什么？”
秦多多愣愣地抬头。
“你改志愿是不是没跟叶明赫说，老师说他被羊城的大学录取时，还遗憾他没考帝都的大学呢，你们以后岂不是要异地恋。”
白苹正玩刷子，没注意秦多多的表情。
秦多多脑子嗡嗡作响。
叶明赫考上了羊城大学？
她冷笑一声，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下子全都懂了。
怪不得最近总联系不上他，联系上还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
早就计划瞒着她吧。
有什么好瞒的。
想分手大大方方的啊。
秦多多震惊后，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
她表态，“我不会同意谈异地恋。”
白苹抬头，“没，没这么严重吧，也就四年而已。”
“不是时间问题，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他不尊重我。”
志愿都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那想必以后子女随姥姥姓就更不用商量。
趁着毕业季分手，也算好聚好散。
“我听他说过，父母就在羊城，好像是自小就和父母分开，现在能团聚也是好事。”
秦多多看白苹脸色不好，笑着打趣自己。
“看来我也没逃过毕业既分手的魔咒。”
“多多。”
白苹有些无措地放下礼物，伸手拉住秦多多。
“是叶明赫没福气，我一开始看他就不是个好东西，和你在一起之前不是还和明珠搞暧昧，这种人甩就甩了，以后姐妹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白苹数落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升学宴，邀请他了吗？”
秦多多点头。
“邀请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来。”
来了，之前一直躲着她就没意义了。
而叶明赫本人，正拿到请柬，却没想到会在爷爷家里撞见母亲，下意识将请柬背到身后。
明玉见到叶明赫丝毫没有喜悦。
“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来干嘛的！你手里拿的什么！”
一定又是被外头的小妖精勾搭来的！
手里拿的一定是情书！
“给我。”
明玉抓住人就探头往手里看，红红的颜色看着就讨厌！
叶明赫黑着脸，“你放手，我还能不能有点隐私。”
“我是你妈，你什么我不能知道。”
明玉一发狠，拽住一头。
“撒手！”
叶明赫不愿意松手，一用力。
撕拉一声。
东西一分两半。
明玉捏着半边，愣在原地。
叶明赫趁机从她手里抽出来，冷着脸道。
“满意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松手。”
明玉心虚，她刚刚看到烫金的请柬二字，不是她想象中的情书。
也是，真是情书，叶明赫怎么敢光明正大的送到老爷子这。
叶老爷子已经听到动静。
“又闹什么，知道的你们俩是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
“爸。”明玉垂下头。
叶明赫把请柬放桌上，开始告状。
“爷爷，是妈先动手撕了请柬，是王家送来的，邀请我参加王董二女儿的升学宴。”
叶老爷子皱眉，不悦地看了眼明玉。
“既然请柬坏了，也不用去了。”
叶明赫猛地抬起头。
为什么？！
“爷爷，不去不好吧，家里没人在好说，小舅知道妈回了帝都，在却不去，小舅知道了肯定生气。”
明玉觑了一眼老爷子神情，被吓缩的胆子又慢慢膨胀起来。
她也觉得要去，却不是为庆贺。
她要拉着儿子去王华面前好好晃悠晃悠，让王华见到她儿子的优秀后，懊恼后悔！
不是撺掇着不让明渊见她？
她就看当着其他人的面，王华还敢不敢闹。
“爸，明赫说得对，大家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明渊忙，王华刚进门很多事情疏忽也情有可原。”
明玉三两句把明渊给摘出来。
谁让那是他哥呢。
叶老爷子见明玉又好了，瞪她一眼，摆摆手不想再过问。
叶明赫觉得这中间有事，去的路上向母亲追问缘由。
“也没什么，就我和你爸想和你小舅亲上加亲。”明玉将话照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可惜你小舅妈不识相……不乐意，宝贝她那闺女。”
叶明赫心扑通扑通加快跳动。小舅妈家四个女儿。
长女出嫁，三女、四女还未成年，合适的就只有秦多多。
叶明赫第一次有些后悔。
早知道之前母亲要给他定亲的对象是秦多多，他挣扎个什么劲！
叶明赫捏紧拳头，小心翼翼地问。
“那小舅妈答应了？”
“叫什么小舅妈，哪有指着外甥鼻子骂的舅妈。”
“那代表长辈疼我爱我关心我，妈，你不经常跟我这么说。”
“我……”明玉瞪过去，“那不一样！”
叶明赫扯了扯嘴角，没争辩，他更关心小舅妈的回答。
“所以，答应没？”
“我儿这么优秀，她王华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儿啊，一会你到了只管好好表现，最好让她家老二对你一见钟情。”
然后等着少女心沦陷，王华管不住在一起的两人，她再让儿子甩掉王华女儿，才算报之前那被赶之仇。
明玉又想到儿子有喜欢的人，补充一句。
“你小舅眼里揉不得沙子，就算那女儿是继女也不许你去玩弄人家感情，你趁早跟外面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断干净，知道不知道！”
叶明赫立马误会了。
怪不得会给他定亲。
叶明赫压下内心的激动，神情极度不耐烦。
“我不，说好了我答应回羊城读大学，你们就不插手我的婚事，小舅肯定会支持我，他知道我在学校有对象。”
“你气死我算了！”
“你先过来小舅那关再说吧。”
明玉运着气，又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个突破口。
“要是你小舅点头同意，你就不反对？”
“那不可能，小舅有道德。”
明玉一巴掌呼上去。
“讽刺谁呢！讽刺谁！”
“行，你要是能然小舅答应，我就答应。”
“说好了！”
明玉瞬间斗志满满，一到目的地，下车后看到等在大厅迎客的秦多多，没看到王华，立马拉着儿子上前去，不忘小声嘀咕。
“一会好好表现，妈能不能出气就看你了。”
叶明赫什么都没听清，目光落在秦多多身上，克制又放肆。
人瘦了。
小脸煞白。
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
明玉抢先一步，“多多，恭喜你啊，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明赫表哥，你们认识一下。”

“你怎么了？”
明玉假装关心，“哎呦, 多多你脸色难看的，是身体哪不舒服吗？你妈也是，一个升学宴, 多大的事呀，还要让你扛着身体不舒服出来应酬。”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王华不关心女儿，借机会钻营。
秦多多手一紧，撑起精神。
不是谁都有资格数落她妈妈的。
她倒退一步, “我没事, 只是见到阿姨你有些被惊到。”
脸色难看那也是你吓的！
明玉听出来, 笑容僵在脸上, “你这孩子, 人都叫错了, 该喊姑姑。”
“别了吧。”秦多多直接拒绝。
“王华就这么教孩子对长辈的！”接二连三，明玉也恼了。
秦多多像是被吓到，躲到白苹身后。
“主要我姑姑接二连三出事, 阿姨你之后要是不好, 怪我怎么办。”
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满脸都是‘我为你好, 你怎么还不领情’，直把明玉怄得要死。
叶明赫沉默地站在一旁，视线一直锁定在秦多多身上。
等了许久, 都没等到秦多多看她一眼。
这不对。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 意外听见一道声音。
‘也太气人了, 还没分手就由着当妈的欺负, 真结婚还不被欺负死。’
叶明赫：这声音有点熟。
‘叶明赫，呸，渣男！还帮着你妈算计我女儿！’
叶明赫：……这是在说他？
算计什么了？
叶明赫满心震惊，抬起头，在二楼看到一个人，瞳孔微缩。
“晦气。”
王华抿了抿唇，不耐烦地挪开，捏着手包要下去，被身旁明渊拦住。
“我去处理，今天是二二的好日子，你要美美的招待客人，好多人想向你讨教育儿经呢。”
王华仰头，不讲理道，“怕我下去欺负你妹妹啊。”
“才不是，我要去给我爱人报仇，她之前欺负你我没在，场子总要找回来。”
“不是想让她坐主桌？”
“那你晚上岂不是少吃一顿饭。”
意思她对着明玉吃不下饭，不行。
王华噗嗤笑出声，横了明渊一眼，不知道他在损谁。
“你要去就去。”王华抚了抚他衣领，“到了先让二二上来，明渊，让明玉死了结亲的心。”
“嗯。”
明渊亲亲她，安抚性地让人先进去。
他下楼，走到一半正好赶上秦多多学校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到来。
明渊趁机让俩女孩把老师领去二楼宴会厅。
班主任顺便把叶明赫给一起叫走。
明玉要跟上去，明渊伸手把人给拦下来。
“听说你和国涛把明赫高考志愿改了。”
“他跟你告状了？我和国涛是为他好，你是不知道他之前填的那都是什么学校。”明玉被勾出一肚子气。
明渊却突然调转话题，“前段日子苏家二房的小儿子跳楼自杀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知道，年轻人就是不惜福，一点小事动不动就玩自杀，谁死不偷偷摸摸死，他闹这么大肯定就没有想死的心，不过是拿死来威胁人。”
明渊挑眉，这会没人经过，由着她继续说。
明玉：“大哥你忙可能不知道，苏家二房这个小儿子本来是要过继到大房名下，这不是大房家两个儿子都不太好，就想继承个健康的儿子儿子传宗接代……”
说到这，明玉顿住了，多看两眼明渊没再继续。
“说这个干嘛，大哥，你要有时间挺八卦，不如帮帮我，你外甥那么好，配多多绰绰有余吧，她是多高的眼光，连明赫都看不上。”
“你家真心想娶？”明渊不受影响。
“当然！我就这一个儿子，我难道不想他好，我是真喜欢多多，多多聪明又漂亮，现在考上好大学，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和明赫是强强联合。”说得明玉自己都差点信了。
“这么说，明珠不是更好，她比多多漂亮吧，多多考得人民大学，明珠可是帝都大学，虽然不是我自小养到大，可这些年培养她也没少花功夫，怎么看，明珠都更合适。”
“那哪一样，你又不是亲爸，明珠也不想秦多多有个好妈。”
明玉抬头，紧张地咬住后槽牙。
“怪不得。”
明渊可算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这个妹妹自小在叶家长大，已经完全被叶家同化。
就像叶家把适龄的孙女嫁给苏家大房的儿子，她知道葬送的是女孩一生，所以在他面前不敢说，却不觉得这是个事。
只要能给苏家生个健康的大胖孙子不就行了。
过继的到底不是亲生的。
明渊在心里叹口气，重提旧事。
“今天早上，苏家自杀的那个小子被发现死在浴池里。”
“什么！”明玉震惊。
这她真不知道。
“不是，不是吓唬人嘛。”
“他被父母逼着，去偷偷搞大大房新妇的肚子，为此害了在外的女朋友，明玉，人想死，谁都拦不住。”明渊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明玉后颈一凉。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赫大了……”
“不可能！我的儿子我自己了解，他不会随意轻生，大哥，你更想说的是让我不要逼王华吧。”
明玉自觉看透真相。
想到昨儿接到叶国涛电话，已经确定羊城城长是他同学，站自己这边的人。
“算了，大哥我给你个面子，你亲自出来说情，我不提这事就是。”
明渊见她根本没抓住重点，索性更直白点。
“不止这件事情，以后有事找我，不要去麻烦你大嫂，不然……”
明渊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
明玉的神情立马变了。
连着倒退三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是你亲妹！”
“我知道，回吧，晚点我送明赫回去。”
另一边。
宴会厅内。
王华刚亲自安排老师坐下，转身就看到明渊进来，身后没跟人。
她笑着跟老师说失陪，走向明渊时还故意往他身后看。
“你还真没让人上来呀，别回去再跟人说我小气。”
“她不敢。”
有什么是明玉不敢的。
王华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挽着他就准备正式开始。
升学宴主要就是感谢。
感谢学校，感谢老师，顺便再炫耀一下孩子大学，孩子成绩，偶尔凡尔赛一下一般般啦。
总体来说十分愉快。
王华期间还专门关注秦多多，她和同学一桌，叶明赫也在。
好在她情绪一直稳定，从头笑到尾。
反倒是叶明赫，王华每次看去那桌，叶明赫都神色奇怪地在看她。
看什么看？
‘再看女儿也不会许给你。’
叶明赫第十八次叹气。
白苹坐在秦多多和叶明赫中间，浑身不自在。
听叶明赫叹气叹得烦死了。
别搞得好像被甩一样，明明是你不厚道。
白苹扭过头，“叶明赫，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得了气管炎，喘气比牛都重，趁早去医院看看吧。”
“……”
叶明赫借机看了眼秦多多，人家还是不理他。
这一刻他觉得小舅妈想的不错。
人女儿凭什么许给他。
以至于饭后，叶明赫总算找到机会和秦多多单独呆一会，就卸掉自己平日那股子高冷劲，主动保证。
“你相信我。”
其实叶明赫以为抓到的机会，也是秦多多创造的。
她觉得，有话就该说清楚。
可叶明赫开头这么一句话把她给逗笑了。
笑容透冷透冷的。
秦多多双手插兜，背靠在安全通道的墙壁上。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还喜欢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相信你瞒着我都是为我好。”
叶明赫一直都知道，‘为我好’‘为你好’这些字眼有多刺耳，
“相信我还会回来的。”
“噗——”
两人齐刷刷扭头，安全通道的门别推开，王华忍着笑。
这什么灰太狼发言。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多多，该回家了。”
‘小年轻就光会嘴上哄女孩。’
还想说什么的叶明赫，愣生生被这一句话给阻止。
当着王华的面，叶明赫也不好去破坏秦多多的形象，就闪身让开。
倒是秦多多不喜欢拖泥带水。
她选择当着妈妈的面，给妈妈一个安心。
“叶明赫，我们分手了。”
“我不答应。”
秦多多没理会，挽着妈妈笑着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叶明赫。
叶明赫跟出来，只剩明渊一个。
明渊说：“走，送你回家。”
王华和秦多多也是一辆车。
她还特意把三三四四赶到另一辆车上去。
回程路上，时不时就要看眼秦多多。
不怪她多看，失恋分手的女孩，不都该哭哭啼啼，伤心欲绝，悲痛万分？
“妈，对不起。”
“好好的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王华觉得当妈真难。
咋还跟她道上歉了呢。
不理解。
王华想了想，“二二啊，你是不是很喜欢叶明赫那小子？”
“不喜欢了，我最喜欢妈妈。”
秦多多伸手抱住王华，语气坚定道。
王华：漂亮！
嘴上还要安慰。
“是因为之前妈妈的话吗？那时候妈妈不知道你们……其实早恋……”
停顿两次，善解人意的小棉袄就自己接过话题。
秦多多说：“妈妈，不是因为这个。”
“我们在一起，是我追的他，酒吧里遇见的。”
你还偷偷去蹦迪！
“恩，然后呢？”
“当时他是酒吧驻唱，说是赚生活费，霓虹灯下他唱歌可好听了，在班里平常就冷个脸，一点都不一样。”
秦多多现在想，还是气氛烘托的。
她那天难过，赶上叶明赫唱的是首治愈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