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 by个包子哒
个包子哒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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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二看着手中仅存的花瓣,饶是他一个铁血铮铮的石人,纵然他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险些落下泪来,“她不爱我,也不爱我们的孩子。”他有些委屈地抱住了傅罗衣的胳膊。
“别那样,真恶心……”傅罗衣忙嫌弃地将他推到了一边,“既然还想她,那就回去找她呗,犟啥呢你们这一个个的。”
沉二闻言面色越发惨然,他捏着手中的花瓣,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我倒是想啊!”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不怕兄弟你嘲笑我!我也是豁出去了,我早就说了,寻欢宗的那些女子最是冷情,他们最会骗人了!我不过离开半个月,她便和其他男人成亲了,她说我满足不了她呜呜呜……”
傅罗衣,“……”
傅罗衣的表情瞬间有些一言难尽。
戚无宴,“……”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沉二,他的指尖动了动,心底莫名地有些烦躁,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回到了房间,他端坐在床榻之上,再度闭上了眼睛,试图快速陷入修炼之中,亦或者是直接闭关。
戚无宴却是再度睁开了眼睛,那山洞中的一幕幕时不时地略过他的识海之中。
那小姑娘眼尾通红地攀着他的肩膀,无助地在他肩上留下了道道带血的牙印,她低低的委屈的哭泣声,不堪一握的腰/肢,莹白纤细的小腿,那一幕幕,交织着沉二的话,宛若梦魇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甚至在前几日夜里,她还对他又抱又亲。
戚无宴神色冰冷地看向漆黑的房外,冰冷的夜风却吹不散他心底的烦闷。
他只觉得一股躁意汹涌地自他的心底窜出,逼得他几欲失控,无数阴暗的念头于浓郁的夜色中滋生。
当初明明是她先来扯烂他的腰带,也是她先找到他,一切都是因她而开始,凭什么在她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能轻描淡写地离去。
琥珀色的眸子黯了黯,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他戚无宴岂是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废物。
她要走,他便偏不如她的意。
她必须得对他负责。
作者有话说:
大脑斧:我命令你,立刻对我负责:(

夜风缓缓略过房内, 周围的树木随之发出了些微的声响,树影摇曳。
戚无宴的目光凉凉地落在窗外,只见点点星火于漆黑的夜色中闪烁, 几个小和/尚提着灯笼匆匆走过,浅浅的血腥味于这夜色中蔓延。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那个念头一出现, 就宛若燎原星火, 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喉结滚动, 就连他心底的躁意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他慢条斯理地坐回榻上,指尖微微蜷缩, 琥珀色的眸底一片晦暗。
一夜无眠。
沉二傅罗衣几人头昏脑胀地从湖边爬了起来, 等他们去见戚无宴之时,却见那房间早已空荡荡的一片, 几人还以为戚无宴去处理寺中之事, 也没多想。
毕竟以往戚无宴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来无影去无踪的, 直到那些小和/尚满脸焦急地前来请戚无宴处寺内之事时,他们方才后知后觉到,戚无宴又消失了!!
甚至连一直待在角落里的沉三,亦是不知他何时离开了房间, 他的气息早已淡的几不可察。
几人本还有些焦急,然而转念一想, 现在戚无宴刚被拒绝, 正是脾气最差的时候, 消失便消失吧, 还省得整日给他们气受……
几人美滋滋地又缩回了湖边。
………………
那边戚无宴被拒绝之后连夜离去, 顾南挽这边也没闲着,几位长老眼见戚无宴走了,他们生怕他后悔之下又找回来,也没多待,便打算直接带着小肥啾回到栖梧山。
他们迅速地收拾好一切,又连忙去买了些新鲜的灵果和糕点。
顾南挽倒是没察觉到几位长老的心思,她沾着水湿了湿身上的羽毛,确定理顺了每一根羽毛后,又给两枚蛋擦了擦蛋壳,方才打开了门,只见几位长老早已收拾好,正神色各异地站在门外。
就连一直未曾出现的盛骆衍亦是有些心虚地站在人群后,他的目光偷偷落在顾南挽的身上,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样。
他这次险些酿成大错,不仅被几位长老打了一番,现在连小肥啾都碰不得,这简直比被打了一顿还痛苦!
他在心底将陆悄悄与闻钰仙君又骂了个遍!
都是这两个贱人骗他!
等回了栖梧山,他定要再给那个陆悄悄几拳以解心头之恨!
早已在外守候多时的三长老见状,连忙凑了上来,他挺了挺胸膛,笑眯眯道,“挽挽,快来爷爷这里,咱们快点走,说不定晚上便能到家了!”
顾南挽下意识地啪嗒啪嗒地向着三长老走去。
二长老见着跟个小汤圆似的小肥啾,忍不住也是有些眼馋,这可是他们等了千百年方才等来的小肥啾啊……他搓了搓手,狠狠地瞪了三长老一眼,有些不满道,“凭什么又是你,上次便是你,怎么也该轮到我了,挽挽,来二爷爷这里!”
顾南挽脚步一顿,她抬起头,有些迟疑地看了几位长老一眼,便听三长老理直气壮道,“我是她亲爷爷!”
四长老亦是眼巴巴地凑了上来,几人说着说着,不知谁说了什么便急得红了脸,眼见一言不合,便要为了谁背着小肥啾险些大打出手,撕破脸皮的几人。
顾南挽沉默了片刻,她倒是没想到这些长老如此的……天真童趣?
大长老脸皮一抽,他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几位长老,狠狠地一拄拐杖,却是面色严肃道,“都这么大年纪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吵什么吵?!你们都消停点!让个孩子看了笑话你们丢不丢人!”
几位长老面色一僵,想到一侧的顾南挽,瞬间消停了下来。
却见大长老微微低头,笑眯眯地看向顾南挽,“今日便由我来背着她,过来爷爷这里,来!”
几位长老,“……”
顾南挽,“……”
搞半天你打的这个主意?!!
大长老将顾南挽放在了肩膀之上,他干枯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坐稳了,等会你那些叔叔婶婶见到你肯定高兴!”
顾南挽忙点了点头,她啾啾啾了两声,抬起了小脑袋。
随即,几位长老却是自那楼上一跃而下,顾南挽的目光落在街道上的那些修士身上,只见他们正随意地走过,城内一片繁华。
她的身体有片刻的失重。
蓦地,只见那些修士的表情一变,瞬间瞪大了眼睛,只听几道嘹亮的凤鸣声瞬间蔓延至整片城池,那些修士目光一亮,却见几只身形巨大,足以遮天蔽日的美丽巨鸟猛地自城中展翅飞起,无数的星火随之坠落,漂亮的翎羽堪堪擦过那些坐落的房子。
却是几只身披烈焰的赤色凤凰!!!
原本安静的城池瞬间沸腾了起来!
数个修士更是激动地御剑飞在他们的身侧,“我的老娘,真的是凤凰!!!”
他们的目光落在那群耀眼夺目的凤凰之上,却见一团雪白的小肥啾神气十足地坐在他的脑袋之上,狂风吹乱了她脑袋上的绒毛。
整个啾都像是个炸毛的毛团子一般。
他们一怔,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毛团子身上。
一个相貌帅气的年轻男修更是双眼放光,“我是你们的粉丝!我还在身上刻了凤凰图腾!”话落,他激动地便要立刻扒开衣服,露出胸前的图腾。
大长老眯了眯眼睛,却是身形陡然舒展,随着老凤凰再度展翅,空中带起了道道剧烈飒风,那修士只觉得身影一晃,便被那飒风吹到了一旁,待他们稳住身形,却见面前早没了那些老凤凰的影子。
那些修士瞬间被甩在了身后。
大长老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们本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去,然而,他便偏要将小肥啾顶在脑袋上,恨不得拿着个喇叭昭告天下,他们也有小肥啾了!!
不过几息之间,那城池便已化作一个小黑点,被远远地落在了身后,脚下的风景不停的变换着,山风呼啸,顾南挽的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她的目光亮闪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层,忍不住在大长老头上打了个滚。
无数的鸟雀掠过他们的身前,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顾南挽觉得她的脸都要被那大风吹僵之时,大长老的速度方才慢了下来,他缓缓地压低了身子,只见夺目的灵光自他周身闪过,却是化作了一个面容苍老的老人,轻巧地落在了山间。
顾南挽甩了甩晕乎乎的头,入目便是陡峭的悬崖,只见整个山涧皆是一片死寂,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说不出的荒凉,整座山脉,凡是能看到之处,竟无一点生机,倒像是座空山。
顾南挽目光有些呆滞。
滔天的烈焰自他们的脚下熊熊燃起,待那烈焰散去,只见那几只美丽的巨鸟早已不见身影,唯有几位身形佝偻,面容苍老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老者自那火光中走来。
顾南挽趴在大长老的脑袋上,她看着满地的荒芜,忍不住问道,“这就是凤凰族地领地吗?”看起来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的样子……她以为的凤凰一族就像是那古籍中的神鸟一般,住在仙山之上,非梧桐木不栖,非竹食不饮,再怎么着,也该住在那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之地,却没想到是这么个荒凉的空山。
几位长老闻言也有些尴尬,二长老清了清嗓子,“没事没事儿,现在看着是荒凉了点,挽挽想要什么样的就和爷爷讲,爷爷有钱,想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二长老说完,便大步走进了丛林之中。
顾南挽闻言也从大长老的身上跳了下来,她的脚步还未站稳,便听丛林之内突然传来了一道悲惨的大叫声。
“我的灵石呢?!!”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间,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他们来不及多说,捞起顾南挽便向着各自的山洞跑去,顾南挽的目光亦是有些紧张地看向三长老,只见他满面着急,连拐杖都顾不上了,跑的飞快。
二长老虎目圆睁,死死地看着山洞,只见那山洞里空荡荡的一片,那些他攒了半辈子的灵石灵草没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多了几坨不知道什么灵兽拉的大便。
二长老干枯的手死死地捏住手中的拐杖,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卡在胸口提不上来。
顾南挽亦是沉默地看着这空荡荡的山洞,她的目光落在四处,只见其余的地方偶尔也落着个山洞,此刻,里面皆是空无一人。
几位长老接连看了几个山洞,却发现他们大半辈子攒下来的宝贝全被洗劫一空,连根毛都给他们留下,几人面色瞬间铁青!
他们凤凰一族生性霸道,历来只有他们抢别人的东西,现在居然有人敢将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岂有此理!!
只听又是一道咆哮声自丛林中传来,其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我们祖坟呢??!!!”
顾南挽,“……”
几位长老做梦也没想到,这好不容易把小肥啾带了回来,祖坟竟然又让人给刨了?!
他们将这栖梧山翻了个遍,却没发现那些老凤凰,他们脸色变了又变,料想大致是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小肥啾,这才直接扛着祖坟出山了……
夜色浓郁,老凤凰们被逼无奈,又匆匆带着顾南挽投奔最近的华阳城,这华阳城乃是蓝凤凰的领地,若非现在情势所逼,这辈子他们都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那守城的侍卫一见到几位老凤凰,便匆匆迎了上来,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而后,便落在了顾南挽的身上,他面色恭敬道,“各位长老,城主近日外出,尚未归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长老挥了挥手,有些疲惫道,“知道了,带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几位长老拉着张脸,一脸的无奈。
那侍卫闻言,忙道,“各位长老请随我来!”
却见那侍卫拍了拍手,带着他们向城内走去,顾南挽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却见这里遍地都是相貌俊秀的年轻男修与漂亮女修,就连看大门的侍卫,亦是面容清秀,比那寻欢宗都要养眼许多。
那侍卫低声解释道,“前些日子,城主突然说她察觉到了,然后她便匆匆离去,直到现在尚未归来,她离开时曾说各位长老可能会来此处,令小的们好生伺候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一群穿着精致的貌美男修抬着精致的轿子自城中飞来,那轿子上的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香风袭来。
顾南挽看着这奢靡的一幕,有片刻的呆滞。
几位长老皱了皱眉头,一副不忍多看的嫌弃模样,见到顾南挽好奇地看着那轿子,三长老连忙带着她走远了一些,她叹了口气,“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姑姑!”
顾南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豆豆眼,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心底微微有些感慨,这个姑姑好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一座辉煌的宫殿,那侍卫领着几人来到房间,顾南挽一进门,险些被那满室的珠宝闪瞎,三长老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千叮咛万嘱咐道,“晚上好好睡觉,谁也别理啊!”
顾南挽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几位长老这才面色沉重地离去。
顾南挽爬上柔软的床榻,方才想找个地方理理羽毛,便听身后的房门被推开,她猛地回头,只见先前那几个貌美男修缓缓走进了房内,神色恭敬地立于床前,“小小姐!”
顾南挽立刻后退了一步,一双豆豆眼警惕地看向来人,却见其中一名男修端着精致的银盆放在了她的面前,“小小姐可要沐浴?”
“这乃是昆仑山下的冰雪所化,美容养颜。”
另一名男修手中端着精致的茶盏,看着埋在被褥中巴掌大的雪团子,他忍不住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这乃是人参一族特有的雪参茶,堪比顶级的天材地宝,小小姐可要尝尝?”
“……”
顾南挽看着他手中的茶盏与精致的糕点,莫名地有些心动,她小声道,“那我就尝尝吧……”她还没吃过天材地宝呢……
夜色浓郁。
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进入客栈之中,悄无声息地潜入那熟悉的房间,房内一片漆黑,床帐滑落。
他静静地站在床前,一身黑衣几乎与那夜色融为一体。
戚无宴眉头微蹙,只见那床帐无风自动,向着两边飘去,露出了床上之人,却是个熟睡的胖子。
顾南挽已经离去。
那黑色的身影再度消散于夜色之中,落在了房顶之上,他指尖微动,只见面前的虚空漾起道道水纹,一道清晰的画面浮现在那水镜之中。
首先入目的,却是一道精致的锁骨。
戚无宴目光动了动,随即,却是一道精瘦的胸口,他的面色微变,那胸膛再怎么看,都是男子的胸膛。
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玄光镜出了问题。
戚无宴神色凉凉地看向那玄光镜,便见那男修微微起身,随即,低声问道,“小小姐可还要再来一块糕点?”
只见一个精致的银盆落在桌上,一团白色的小毛球浮在水面上,一对小细腿悠闲地落在一侧,她的肚皮上放着一颗红彤彤的灵果,口中还叼着个果核,好不自在。
几个男修或坐或立,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戚无宴的目光黯了黯,他几乎说不出这一刻心里是什么滋味,一股杀意骤然自他的胸膛爆发,夹杂着各种复杂情绪,逼的他几乎失去理智,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那玄光镜中的画面。
半晌,他却是难得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阴骛的笑容,只见他脚下的瓦片寸寸断裂,不过眨眼之间,这个客栈便化作了一片废墟。
戚无宴骤然撕裂了面前的虚空,浓郁的鸿蒙之气四溢,大步走了进去,罡风卷起了他的长发与黑袍,猎猎作响。
………………
顾南挽泡完澡,吃饱喝足之后便挥退了那群还想留下的男修,她在帕子上滚了滚,擦干了周身的水渍,方才爬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不说别的,这被褥绝对是她这么久以来,睡过最柔软的被子!
顾南挽瘫着圆滚滚的肚皮,微微闭上了眼睛。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的意识便有些模糊,嘴里还残留着果子的清香,微凉的夜风落在了她的身后,她伸出翅膀挠了挠肚皮,入手,却不是那毛绒绒的触感,反而挠到了一片柔软的皮肤。
她似乎已变回了人形。
顾南挽一怔,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却见一道夺目的寒光闪过,不知何时,一把冰凉的匕首已抵在了她的颈间,刀背微微下压,带来轻微的刺痛。
顾南挽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她的头皮瞬间发麻,冷汗打湿了她背后的衣物,湿哒哒地黏在她的身上。
微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身后,她的脑中急转,心跳都漏了一拍,身后之人一片沉默,她也不敢说话,余光落在身后,只看到了一截黑色的衣袍与修长的指尖,那黑袍之上绣着精致的银纹。
冷汗自她的额头滚落。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却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颊边,掰过了她的小脸,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随即,便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中带着丝丝杀意,宛若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冲破封印择人而噬的凶兽,额心的金印于暗处散发着些微的光芒。
那人微微俯下了身,发丝略过她的面颊,带来些微的凉意。
他的声音一片暗哑,“你耍我。”

房内一片漆黑。
冰凉的刀背落在她的颈间, 带来丝丝的寒意,夜风穿堂而过,他的银发随之浮动, 虚虚地略过她的面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顾南挽双眼微微睁大, 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前之人, 不懂他为何突然折回,又莫名其妙地将这匕首抵在她的颈间, 她这两日应该没有做招惹他的事, 更别提耍他了……
那架在她颈间的匕首散发着森森的寒意,锋利的刀尖闪烁着寒芒,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 她忍不住向后缩去,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她细声细气道,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耍你呢?”
戚无宴指尖微微动力, 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的面颊, 只见她一张小脸在被子内被捂得绯红,她的额角有些许的汗湿,乌发湿润地贴在雪白的颊边与修长的颈间。
她睁着双大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眸底水光潋滟, 长长的睫毛轻颤,柔软的脸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陷, 一副任人宰割, 极为无辜的模样。
像是个小猫崽子。
每当她有事相求, 亦或者是心虚之时, 似乎都是这么一副无辜模样。
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晦暗不明。
想到先前那几个妖里妖气看起来便极不正经的男修, 戚无宴缓缓逼近,却是再度冷声道,“上一个耍我的,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他的声音带着丝暗哑,于这夜色中,无端地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顾南挽眨了眨眼睛,表示她不想知道……以他的行事作风,大抵会极为血腥。
微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耳际,顾南挽的余光扫过身前,在那匕首的一面看到了投影,她的眼睛亦是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隐隐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房外传来了几道凌乱的脚步声,那些人却是没有片刻的停留,便又再度走向了另一端。
房外再度安静了下来,房内亦是一片寂静,不知何时,这个房间似乎被拉入了一片虚空,原本不停的风声消逝,就连空气似乎都随之凝滞,唯有她的心跳声,越发的剧烈,一声一声,几乎跳出她的胸膛,鼓动着她的耳膜。
顾南挽指尖微微蜷缩,她的呼吸有些干涩,迟疑了片刻,方才小声地试探道,“你生气了吗……”
须臾,冷淡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没。”
面前之人微动,他的衣物随之发出了些微的声响,锋利的匕首上折射出一道寒芒。
顾南挽闻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
却听戚无宴难得地冷笑了声,声色凉凉,于这夜色中,似是郎极山下千年不化的积雪,“我的童子身被破,元阳尽毁,他们嫌我犯了色/戒,已将我逐出了寺内。”
“我有家不能回,你说如何。”
顾南挽一愣,“……?”
顾南挽有片刻的沉默,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南挽微微抬起眸子,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戚无宴说出的话,在她的眼中,戚无宴是冷漠阴骛,不苟言笑的,她很难将这些话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联系在一起。
况且,据她所知,戚无宴早已不知犯了多少次的杀/戒,若是那些人计较起来,他早就该被逐出忘尘寺不知多少次了……
就在她沉默之际,面前之人却已不耐烦地将那刀背微压,只听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她身下的被褥瞬间被那匕首划破,柔软的棉花瞬间自那缺口处溢出,擦过她的肩膀,戚无宴冷声道,“说话。”
顾南挽指尖微微有些蜷缩,她的目光落在那锋利的匕首之上,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试图先稳住面前之人,就怕戚无宴立刻发疯,到时,哪怕是几位长老立刻赶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她在脑海中疯狂回想着当初先前寻欢宗内,那些师兄弟是如何哄人的,而后她连忙伸出手去摸床前的储物袋,“那些实在是……你别生气,我攒了好多的灵石,全部给你好不好?”
她将那储物袋递到戚无宴的面前,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那捏着储物袋的指尖停留了片刻,只见那手指纤纤,指尖带着一点粉。
他打开那储物袋,却见那储物袋里不过十来块灵石,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破铜烂铁,连城门口扫大街的杂役都比她有钱。
戚无宴将那储物袋丢回她的床边,顾南挽也想到了她的贫穷,她的眸子闪了闪,忙给他画大饼,“我现在还年轻,莫欺少年穷嘛对不对,等我以后有钱了肯定给你买大宅子,给你买最好的灵器,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她的声音本就偏细,这会儿压低了声音讲话,那声音便越发的乖巧,于这寂静的夜色中,似是在撒娇一般。
戚无宴微微松开了落在她颈间的匕首。
顾南挽说完便眼巴巴地看向眼见戚无宴,眼见他眸底的冷意微微褪去了半分,她忙继续道,“我这样有点累……”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道轻轻的敲门声,一道温柔悦耳的男声自门外传来,先前那貌美男修温声道,“小小姐,您是和谁在讲话?可否需要帮忙?”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顾南挽心底当即一咯噔,她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她下意识地看向面前之人,却见戚无宴微微侧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凉凉地看向房外,几缕发丝自他的额前垂落,遮住了他眸底的神色。
他的身后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墨色,他的一身黑衣几乎与那夜色融为一体,房内的温度似乎都在此刻冷了三分。
门前隐隐绰绰地勾勒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男修手中提着盏灯笼,随着烛光的摇曳,那身影模模糊糊地在房内落下了片倒影,他疑惑地敲了敲门,低声询问道,“小小姐?”
顾南挽瞬间捏紧了掌心,她的眼睫颤了颤,便见面前之人微微起身,他的衣物摩擦,发出了些微的声响,顾南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岁不知为何,可她几乎是瞬间便有了种莫名的预感。
戚无宴会杀掉门外之人!
顾南挽有些焦急地看向门外,却见那门外之人尤未离去,烛光摇曳,眼见戚无宴周身的气息越发的冰冷,就在他即将起身之时,她下意识地坐起身。
察觉到她的动作,戚无宴目光微变,他忙收回了那匕首,却见原本死死贴在床上的顾南挽却是猛地爬了起来,尚未站稳便向着他扑来,他下意识地转过身,任由那小姑娘扑进了他的怀中,揽住了他结实的腰身。
浅浅的暗香涌入鼻翼,锋利的匕首瞬间划过他的掌心,落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殷红的鲜血自他的指尖滴落,他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大手已迫不及待地揽上了那截纤细的腰肢。
他身形僵硬,任由那小姑娘死死地抱住了他,柔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暖意,戚无宴目光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怀中的顾南挽。
便见她的目光落在门外,目光中泄露出了一丝紧张。
她在担心另一个男修的生死。
这个念头令的他眉心微蹙,一股躁意自他的心底涌现,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蔓延,他只觉得胸腔间一片烦躁,一道杀意于他的心底疯狂地叫嚣着。
他迫切地想要杀掉门外之人。
不知何时,他琥珀色的眸子已化作一道危险的竖瞳,于这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的眸底爬上了一抹猩红之色。
顾南挽察觉到戚无宴的身形越发的僵硬,她顾不得其他,忙对着门外之人小声道,“没什么,你先走吧,我马上就睡你不用管我!”
门外之人闻言还要再说话,却察觉到背后闪过一丝凉意,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既然这样,那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顾南挽死死地抓着戚无宴的袖子,眼见戚无宴的目光依旧落在房外,金色的雾气自他的脚底浮现,他的眸底一片晦暗,杀气四溢,顾南挽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忽的踮起脚尖。
然而戚无宴身量极高,她只咬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面前之人的身形陡然僵硬。
戚无宴闷哼了一声,他的瞳孔一缩,目光落在怀里的顾南挽身上,却只看到她毛绒绒的乌黑的头顶,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似是一道羽毛轻轻地掠过,带起些微的痒意,他的呼吸渐重。
戚无宴落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的用力,似是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吞吃入腹,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手背青筋突起,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腰间的衣物,湿/哒哒地黏在她纤细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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