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咋办?
如今东湖饿倒是没饿着,因为他们都在吃发了芽的稻谷。
一边吃发芽的稻谷,一边把发芽的稻谷碾成粉,完了再晒干。
但这只是饮鸩止渴,他们现在吃完了,往后吃啥?
被偷了粮食的东湖公社社员们心中忿忿,凭啥只能别人偷自己,不能自己偷别人。
东湖人多,这般想的人也多。
于是就琢磨着必须得趁着时候也偷一波,否则等粮食入库后都藏得紧紧的,到时候想偷都偷不着。
他们纠结了整整60来人,此刻正聚集在东湖湖边的木屋里。
为首的是为叫黑子的人,他说道:“我听说扬子沟是咱们附近最不错的,特别是静水庄,据说静水庄还能吃半饱的饭。”
他翘着二郎腿,脸上不忿:“还有那高树村,这就是快肥肉,我去过三回,回回都有人看守着,就连小路也有。”
又有人道:“还不止呢,他们晚上都还有人巡逻。”
黑子震惊,二郎腿都不翘了,坐直凑身向前问:“竟然还有这事儿!”
他是个脑袋瓜子清奇的,若是旁人,肯定会感慨高树村的警惕性太高,或许会选择放弃高树村。
但他不,他眼睛亮了,比屋里的蜡烛还要亮几分。
“娘嘞,高树村得有多少粮食啊!”
否则怎么会安排人夜巡呢。
黑子光是想着,脸上就浮现出向往和欣喜以及志在必得的情绪来。
他咽咽口水,激动得拍拍桌:“就高树村。我本来还想着今晚去静水庄的,现在就改道去高树村!”
众人:“……”
“难度大啊,有人巡逻。”
有人微微不满,又说道。
“难度大,收获才大。”黑子说道,他黢黑的脸在烛火下显得有些狂热,激动道,“放手一搏,咱们往后小半年就不要再挨饿!”
“再说……”他把人群看一圈,“咱们都知道他有人巡逻了,就不会小心避开吗?整个高树村那般大,难不成他们村还能把所有人都拉起来巡逻?”
“肯定有漏洞可寻!”
他斩钉截铁道。
不少人被他这番说法给说服,毕竟高树村有粮是真的。
再者说,从他们东湖去往金水庄的小路需要翻一座山,所以说那座山低矮,也没什么大动物,但夜间翻山总归还是太危险,既然高树村也有很多粮,那么去高树村也行。
楚沁怎么也想不到,她曾经顺口建议韩队长组建夜间巡逻队的事儿会给高树村带来这么一场祸事!
只见这小木屋里的人都散开去准备了,如同沙丁鱼从船舱里跑出来。
不一会儿,这里面只剩下黑子一人。
黑子站起身,他很高大,伸个懒腰往家里走去。
他家只有一位卧床老父亲,因为他爹从前又爱喝酒又爱家暴的原因,黑子和他爹的关系并不好,不好到两人会互相打的程度。
不过现在他爹不敢打甚至不敢还手了,主要也是打不过他。
还因为……
黑子回自个儿的卧室中,点燃煤油灯,再在床边趴下身,从床底下拉出个长木盒来。
只见他掏出钥匙,打开木盒,里头分明就是一把土枪!
他脾气暴躁,还有枪在手,他爹压根就不敢跟他顶上,生怕惹怒他。
黑子将枪背在后背上,兜里还揣着子弹。等到月亮躲于云层,时间来到十一点时,他纠结众人开始往高树村走去。
大晚上的,除他堂弟外,也没人发现他身上背着枪。
若有人晓得,这60多个人里头最起码得走上一半的人。
毕竟大家只想要粮,谁想拼命啊,就算是带刀也比带枪好,带枪的话性质可就不同了。
黑暗中,一行人在小路上前行。
路过竹林,黑子脚步一顿。
随即想到竹林旁的小水潭,脸上阴恻恻,对着竹林“呸”一声。
心中怒骂:他爷爷的,当初在这里养的鱼不晓得被谁捞了个干净。
后来还被水库掏了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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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打着哈欠, 坐在一处石头上。
她身边几人都是头回巡逻的,一个个的没经验,这会儿歪着头眼神迷离, 像是下一秒就倒头睡过去般。
她无聊得很,旁边正是玉米地,楚沁不知想到什么, 从石头上跳到玉米地里。
村里的玉米地可是个事件频发的地方,她从前就有听楚婶儿说过一回,说村里有小对象想说话时就偷摸藏在玉米地里说的。
然而村里人多眼杂,十回有五回都得被人发现, 于是便又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楚沁原先还没搞清楚楚婶儿跟她说这些是没啥, 私底下琢磨几回后才反应过来, 楚婶儿这是怕她也跟人家钻玉米地呢。
她微囧, 无语好一阵子。
但真别说, 当下村里的自由恋爱是会被人放在嘴上讲的, 唯有相亲才是正途。这些年成的一对又一对全是相亲成的,不过楚沁觉得有些不靠谱。
她没进入玉米地,只是在旁边看看玉米这会儿有多大了。
因着大干旱, 韩队长怕年底会更干, 所以今年玉米种的早,掐指一算, 大约下个月玉米就能收获晾晒。
出乎意料的,今年玉米还算不错。
大概因为玉米是耐旱作物,村里也精心照顾, 整体产量倒没有像稻谷那般下降的厉害。
楚沁看着已经结粒的玉米, 心里点点头。比起地瓜她更喜欢吃玉米, 若不是怕玉米太招眼, 她都想把两片地瓜地换成玉米地了。
玉米直接蒸来吃就很不错,而且玉米须还能留着泡茶喝,楚沁很喜欢喝玉米须茶。
就连玉米皮也有用,楚沁经常留着晒干了放着蒸玉米馒头。
至于玉米面更不要说了,楚沁现在家里的玉米面还剩28斤,经常用来煮玉米粥和蒸玉米馒头,味道香甜,她每个月都得吃上十来回才行。
月亮终于又从云中出来了,楚沁离开玉米地,看眼天色,又站在高大的石头上看了看其他队伍的方向,招呼众人:“都起来走吧,咱们继续巡逻。”
江冉“哎”一声,撑着手站起来,脸上困意十足,走起路来都有气无力的。
小唐把另外一个火把点燃,新火把的火光更为明亮,将乡间小路照得一清二楚。
楚沁怕他们想睡,就说:“这时候还没到最累最想睡的时候,得再过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才是最难熬的。”
小唐搓搓脸,震惊道:“不能吧,还会比现在更难熬?”
他现在困的要死,恨不得倒头就睡。
楚沁哼两声:“你当时巡逻这么好巡呢,我上回是过半小时到水渠边舀水泼泼脸,用冰冷的水吊着才能坚持下来。”
小唐“嗷”了声,直接捂着脸崩溃。
楚沁赶忙踢踢他:“你要死啊,担心把张老大给吵醒,真吵醒了他明儿站在你家门口叉着腰骂你都有可能。”
小唐赶紧闭嘴,看看周围,瞅见张老大家就在不远处,都差点惊慌失色了。
一行人嘀嘀咕咕地巡逻,时不时再看看周边动静。
另一边,东湖公社的一行人已经靠近了高树村,此刻正在小路上往村子前行而来。
黑子指着不远处山丘上的房子问:“有没有人晓得这是谁家?”
“这我哪里能晓得。”他堂弟说道。
旁边有人却低声说:“是楚沁家,这姑娘是十里八村的名人,据说日日都拿满工分,她的满工分还跟咱们的不一样,比咱们还要多出五工分呢。好像前两年还当过劳动模范,只是爹妈都死了,因着要给她娘迁坟的事儿还在花溪闹过一回,黑子哥你肯定晓得她。”
黑子恍然:“原来是她!”
确实名气很大,花溪金家老大和他还算玩得来,没想到两家还有这层关系。
想着,他眼露精光,心说:这位置好啊,背靠着大山,周围又没有邻居,自个儿呆家里想干啥就干啥,就是想多养两头鸡多开两分地都没人晓得。
他属于心思灵活之人,惯爱“挖墙脚”,瞧瞧他能做出偷偷养鱼的事儿就晓得了。
因此也不怪他和楚沁在此刻达成“共鸣”,竟然把楚沁在家里干的挖墙脚事儿都猜得一清二楚呢。
黑子越看越眼热,恨不得这屋子是自己住的。
至于什么太偏僻,亦或者是什么山里有野物容易进来的缺点,对他而言都是优点,惹得黑子不由得想进去探一探。
等他靠近小山丘,从山丘下的那条小路走过时,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不行,他必须得进去探一探!
为啥呢?
因为这家人在门口种了铁篱笆!
为啥种铁篱笆,明显是家里藏着许多粮食物资,所以才防着人呢。
真别说,他误打误撞的又猜对了!
其实楚沁种铁篱笆,村里人都没想到这一层,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还得到她家的粮食有多少。
因她是孤女,村里人都觉得楚沁是防着人上门而种铁篱笆的。
不同的是,黑子觉得她是防财被偷,村里人却更多的以为她是防色被劫。
楚沁:“……”
楚沁若是知道,心里也不知该做何感受。
经过桥,黑子忽然站停,无声地安排一行人从左边走,再安排一行人从右边走。
他并非没脑子之人,看似大胆敢带着几十人来到村里偷东西。
而偷东西只在乎一个“密”字,他却反其道行之,肯定有倚仗的。
确实如此,不知怎的,他带来的人走起路来似乎都没声音,甚至连喘气声都很难听到。
一行人向左一行人向右,等到了岔路口又再分别分成两股。
随即趁着巡逻队没在的时候,悄悄溜入玉米地中。
是的,黑子的目标就是玉米地。
这群人中有来过高树村的,哪里会不晓得今年的玉米地在哪里。
所以看似顺利到丝滑的操作,其实黑子规划许久。
玉米已经还没长成,却已经能吃了。
他们无声地掰玉米,听从黑子的话,尽量少掰慢掰,也不能发出动静。
于是玉米地中,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是在白天,还能看到玉米树晃动得厉害,明显不正常。
可现在是黑夜。
黑到如果没有火把,便伸手不见五指。
不远处,楚沁说话声一滞。
楚沁是个相当敏锐的人,有着超乎寻人的第六感。
动物般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不对劲,她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忽然停下脚步,举着火把到处看。
江冉:“咋啦?”
灼灼火光中,楚沁面色肃然,没有回答。
见楚沁如此,江冉心里担忧,不免生出点害怕的情绪来。
小唐也皱眉:“是有什么不妥吗?”
楚沁抿抿嘴,摇摇头,又仔细看一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看不出来,等会儿咱们去庄稼地里瞧瞧。”
强子撇撇嘴:“哪里要去庄稼地,咱们守好几个路口就行。”
楚沁蹙眉:“不行,得去瞧瞧。”
强子嘴里嘟囔几句有的没的,心想楚沁真是会折磨人。
但楚沁武力值高,平常又不爱跟她们说话聊天,从来都是表情淡淡,强子有些怕她,便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沁又走一段路,她心扑通扑通跳,频频转头看向庄稼地。
小唐不解:“你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了吗?”
楚沁点点头:“我听到点不寻常的动静,像是,像是……”
怎么说呢,楚沁发愁,像是有人在玉米地里穿行,玉米叶子划过衣服,而带出的声音,还杂乱无章。
她放心不下,咬咬牙,干脆低声道:“大家都把手里的火把点燃,就近去瞧瞧。”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带两个火把,巡逻时整个队就只点一个,烧完后也有得补充。
整整六个火把点燃,把附近照得大亮。
楚沁来到玉米地前,虽说依然看不清远方的情况,但多少还是能模模糊糊看到点近处东西的。
近处的玉米树在微微摇动,看着像是被微风吹过,实则不然。
楚沁我觉得这像是被摇动后复原的状态,因为她发现有几棵玉米树摇动的方向并不一致,所以并非是被风吹动的。
莫非是有人?
想到这可能,她心头一凛!
不可能是有人钻玉米地,因为村里有巡逻,稍微有点脑子的村里人都不可能会去钻。
那只能是有小偷!
楚沁不禁心里呐喊:为什么又有小偷!
薅羊毛也没这么薅的,来来去去的,这几个月都不晓得来几波人了。
因为不知道人数,楚沁也没贸然行动。她脸色不变,像是没看出来什么般,“呼”一声面上松口气,语气平常:“走吧,没事儿了。”
江冉和小唐他们信以为真,皆跟在楚沁背后往前走。
皆脚步轻快,不急不缓。
不远处,黑子蹲在玉米地中,他透过缝隙观察着这一动静,死死盯着楚沁的背影看,见她确实没再转头瞧,甚至还有心情侧身和旁边人说笑后才放心。
他眼神彻底挪开,继续掰玉米。
在这瞬间,楚沁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消失!
她大松一口气,后背和鬓边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刚刚或许还有疑虑,但这会儿是彻底肯定了!肯定玉米地里绝对有人!
楚沁咽咽口水,深呼吸,调整心绪,往秦江的方向走去。
她没把猜测和小唐他们说,她并不晓得小偷有几人,万一周边还有人呢?
她憋都要憋出一副表情平静又微微透着点不耐烦的模样,然后说:“去问问秦队长吧,问清楚今天巡逻要巡到啥时候,真烦人。”
强子使劲儿点头,认同她的话:“是,可烦人了,我下回再不来了。”
说完,打个哈欠。
哈欠会传染,旁边人都接连打哈欠。
小唐却诧异地看了楚沁一眼,他并不觉得楚沁是如此容易烦躁的人。
估计是有啥事,他心中猜测。
楚沁脚步渐渐急促,五六分钟后才找到正在巡逻的秦江。
秦江所在的旁边都是空地,楚沁就直接走过去,背着庄稼地的位置面色严肃轻声道:“秦叔,我怀疑村里进贼了,可能还不止一个。”
甚至贼或许还挺多的。
若是贼少,楚沁不可能会隐隐约约的听到动静声。
秦江脸色一变,楚沁当即使竟然冲他使眼色。
他也立刻反应过来,紧绷着脸轻声说:“在哪儿?”
楚沁:“在玉米地,人或许还挺多的。”
秦江脸上表情憋不住了,变化莫测。
他咬牙:“好家伙,能毫无动静的溜进来,肯定是从小路来的,大概率是东湖人。”
紧接着又道:“楚沁你去喊你小叔那队的人,他们在村口附近。小唐你去喊你叔那队的人,他们在猪圈边。”
完了又吩咐自己身边的人,交代他们直接把玉米地周边几个口给拦着,吩咐完后又对楚沁说道:“你和强子学明去小路口守着……不,再带三人一起去,你们六个去小路口守着。”
楚沁用力点头:“行。”
她这是接了个大任务,以防有人带着粮食偷偷溜走。
六人去往小路口,他们没有点火把,且控制好脚步声,还顺带绕了路。
他们这些村里人,对村里太熟了,完全不需要火把也能顺顺利利走到小路口。
楚沁等人过桥,月亮又从乌云里出来,这回月亮没有一丝乌云遮挡,忽然间亮堂极了!
就这么一瞬间,楚沁清晰地看到过了河后靠近河边的草地上有许多人走过的痕迹!
她骤然一惊。
随即,发现旁边还有。
脑袋“嗡”地一下,楚沁灵光大闪,急忙跑到路口去瞧。
这条小路虽然狭窄,但按理来说并行两个人并没有问题。
然而小路的两边草丛都有被践踏的痕迹,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多!
起码有十个以上!
不,或许有二三十。
如果只是寥寥几个人,哪里就到了要走到草丛的份上?
不止是这一截路的草丛,而是这一段路的草丛皆是如此。
楚沁忍不住点火,仔细观察路上泥土痕迹。
忽然,她大惊失色。
“快!快速跟秦叔说这伙贼起码有五十人以上!”
强子瞪眼:“啥!”
楚沁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拉住他:“等等,不要去,去喊韩队长,偷偷去把韩队长,把郑叔,把百川叔他们喊起来。”
这些人家都相隔不远,一个人去就行。关键是这几家壮劳力都多,喊了能顶事儿。
强子手足无措,很听楚沁的话,当即就跑到韩队长家去。
楚沁深呼吸几下,又让学明去喊黄家。
当然,黄家是没啥用的,关键是去找他们家接锣。
村里除了韩队长也就只有黄家才有锣了,楚沁记得黄豆子他太爷是红白喜事队敲锣的人,家里有这玩意儿。
楚沁担忧韩队长把锣放在打谷场边上的杂物房,必须得做两手准备。
学明应下,跑去黄家。
楚沁就牢牢守在路口,她不放心,甚至有把小白牵出来的冲动。
小白没有凶狠劲儿,但是有狗的灵敏,几十米在有人跑来都能感觉到。
只是楚沁又怕贼人太凶残,万一带了刀子捅了她家小白该咋办,楚沁也就作罢。
夜风轻吹,吹不走楚沁身上的燥热。
强子速度很快,他还算聪明,从小路到了韩队长家,敲门后迅速把事儿给说了。
“队长你快些来,再喊几人来,楚沁说起码有50以上的人呢!”
“咋办呀咋办呀,都不晓得他们来多久了,楚沁这会儿在小路口守着,就她几人根本守不住啊。”
韩队长吓得腿都要软了,困意消失个一干二净,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连忙把两儿子拉起来跑出去。
与此同时,玉米地上已经传来了动静,是秦江他们开始行动了!
【??作者有话说】
小楚:看我火眼金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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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发威◎
秦江有点本事, 知道自己在明而小贼在暗,所以只让几人点燃火把,让他们若无其事地站在玉米地出口。
而自己呢, 则带着其他人,摸黑悄悄进入玉米地中。
总归是在自己的地盘,秦江等人对玉米地的熟悉程度远胜于小贼们。
果然有贼!
秦江进入玉米地后和贼面对面碰个正着, 他瞪眼一瞧:“是你,黄皮脸!”
外号黄皮脸的人瞬间慌了,转身忙不迭想跑路:“快跑快跑——”
他大喊道。
秦江哪里能让他跑走,猛扑过去直接将他按压在地上, 紧接着耳边就是窸窸窣窣的跑动声, 他心里一想:完了!
这动静, 摆明了人很多。
秦江狠狠压着黄皮脸, 青筋爆起, 仰头大喊:“快来人啊, 村里进贼了!村里玉米地有一大伙的贼啊!”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无比刺耳,附近的一圈人家都被吓醒。
“他爹,你听到动静没?”
“听到了, 是贼!是有贼来了, 完了完了赶紧起来。”
“快快快,锄头呢?算了把刀给我, 他八辈祖宗的,偷到咱们村里!这回就让他们有命偷没命享。”
听到动静后,不管老的少的全部起床, 大家都还都有头脑, 晓得家里留人, 于是只有家中的壮劳力带着锄头柴刀等工具出门, 其余人就在家里守着。
此刻,学明也已经拿到了铁锣,哐哐哐敲得声音响彻天际,楚沁深深怀疑说不准隔壁静水庄都能听得到。
锣鼓一响,把还在睡梦中的人全部惊醒,就算是三岁小孩这会儿也醒了。
整个高树村的村民们都意识到一件事:村里进贼了!
于是在那伙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大批的村民从家中跑出来。
黑子目眦欲裂,眼睛都要充血了,暗骂:“我特娘的就晓得不能带黄皮脸,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娘的,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就是屎,喊他娘的啥喊!”
他气得血液翻滚,闭闭眼,果断大喊:“跑——”
说完,不管别人如何,他自己就拎着大半麻袋的玉米往小路口跑去。
他知道有人堵路,但那又如何!农村里到处都是路,再不济就从山里绕过去,或者在山里待着,他就不信高树村的人还能一直守。
黑子连自个儿堂弟都不管了,自己跑得跟灵活的狗似的。
而不远处,楚沁牢牢盯着前方。
她瞳孔猛地一缩,有个人来了。
跑近,再跑近……
到合适的距离时,楚沁像离弦的箭般从草丛边冲了出去,把他给按住。
接着什么话都不说,径直用膝盖顶着他的背部,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后一顶,他最大程度地仰着头,面色充血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嚇嚇嚇”的声音,
被楚沁压住的二牛发誓,他在这一刻清晰地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自己的脖子脆弱得过分,似乎只要轻轻一划鲜血就会直飙。
楚沁气不过,挥舞着拳头揍他两拳,把他打得晕头转向的,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准备好的杂草往他嘴里塞,最后跟拖条死狗似的拖到草丛边绑起来,一套流程下来让二牛没有任何机会出声。
“狗东西,还敢偷我们的粮食,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姓楚!”
楚沁咬牙骂道,把绳子用力一拉,将这人绑得死死的。
刚绑好,听到两声鸟叫,楚沁又急急忙忙埋伏起来。
同样操作,她又抓了一个。
“尽量少暴露。”楚沁绑人的同时小声道。话音刚落,隐藏在道路两侧树下或者草丛中的人应了声好。
目前和她一起在路口堵人的有9人,一个放哨,剩下八人分别位于道路两侧,目的就是把粮食给抢下来。
至于人?
“人能抓的就抓,抓不到就让他跑。”楚沁小声规划道,“最重要的是粮食,分清楚主次,没必要鱼死网破,尽可能不要受伤。”
“行!”
旁边人又道。
没几秒,大约是前方到高潮了,楚沁听到闹哄哄的动静声,然后就是急切的鸟叫声。
楚沁:“……”
相当拟人化的鸟叫声不叫也罢。
楚沁紧紧盯着前方,忽然道:“拉绳子!”
下一秒,从道路右侧扔出条绳子来,左侧的人就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拽紧。
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楚沁喊:“4!”
于是第四个根绳被两边的人拉紧。
刹那间,扛着麻袋的两人摔倒在地。
距离他们摔倒不过半秒时间,楚沁再次喊:“3!”
第三条绳子也被拉紧了。
楚沁死死盯着,几乎是连着喊的:“2——1——”
四条绳子绊倒九人,楚沁心中大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拎起棍子,大喊:“拦住后面的人!”
于是其他七人蜂拥而出,而被绊倒的几人准备跑,楚沁却挥舞着棍子狠狠打断他们的两条腿。
“叫你们偷,叫你们偷!”
平常时候,楚沁一个人当然对付不了九个人。但现在九个人都摔倒在地,爬起来的几个都被她打回地上去了。
偶尔有脾气狂躁,想爬起来扒她的,楚沁直接掏出腰间的刀,狠狠往他大腿上一扎,铁刀入肉的声音把其他人吓得心惊胆战。
楚沁神情镇定,飙出的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甚至擦都没擦。
“想跑的打断腿,想跟我打架我就捅死你,大不了把你们都捅死了扔到山上去,我猜你们来也都是偷偷来的,死了谁又晓得呢。”
楚沁嘴里的话冷丝丝,听到他们的耳朵里只觉得话跟冷风似的,有着沁入骨子的寒冷。
她这个话说的不合理,但在这种疼痛加恐惧之下,躺在地上的人反正都信了。
不信的楚沁就再捅一刀,她整整捅了五个人,血哗哗流一地,剩下几人呆若木鸡,动都不敢动,于是楚沁很轻易地用根长绳子直接把他们几人全绑一块,堆在路中央充做堵路石。
“啪啪!”
楚沁嫌弃地拍拍手,将手上的血在旁边树干之上抹干,再度挥舞着木棍给那些和学明等人对打的贼几棍子。
也不管会不会敲到头了,反正楚沁就一路猛敲,“哐哐哐”的,甚至有两小贼没本事,还被敲晕过去。
楚沁哼道:“奇了怪了,你们人确实是多,但半个顶用的都没有,是谁坑你们来的。”
黄皮脸的弟弟黄二孬挺着脖子道:“我呸,你个女人又能晓得什么?捅我啊,有种捅我,我黑子哥毙了你。”
“哎——”
他旁边的人想拦却拦不住,想伸手堵住他的嘴,手又被楚沁敲得跟根软面条似的垂在腰侧动都动不了。
“二孬啊,你个蠢货!”
黄家真是一家子的蠢货!
所有被抓的东湖人的心声在此刻达到了统一,只恨自己先前怎么想不开,把黄家两兄弟都给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