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惊道:“没事的婶儿,东湖又不算远,我一个人行的。”
楚婶儿嗔道:“哪里就是为了陪你了,我自己就不能也想买点莲藕。”
楚沁就笑了:“还不晓得啥时候有空,反正明儿是没有。”
楚婶儿拍板:“那就后天!”
楚沁:“后天不是得上工了吗?”
楚婶儿:“请假去,反正不差这一天,后天听说是挖红薯,活不算紧张。想买莲藕就得趁早,晚了就不好买了。”
楚沁点点头,又和楚婶儿说十多分钟的话后才离开。
楚沁准备上山挖地瓜。
但在挖地瓜前,楚沁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摘苹果。
楚沁等得都没脾气了,她深深怀疑这棵苹果树就是系统定向培育的品种。
从五六月份开始苹果就在长,她本以为七八月份怎么的也能摘了,但青涩的苹果长势忽然就缓慢下来,足足等到进入十月份后才看着有点能采摘的迹象。
这苹果长的,简直是男默女泪让人焦急心碎……烦死个人。
但不得不说,苹果很大。
多大?反正和成年男人的拳头差不多大,而且确实红得有点馋人呢。
楚沁两辈子都没有吃过苹果,难为她能强忍住冲动,愣是把苹果留在彻底成熟的这天。
清晨,天蒙蒙亮。
随着进入深秋,昼长夜短变为昼短夜长。
食堂里叮叮当当响起了声音,穿过百来米直直进入楚沁的耳朵。
这是开始准备做早饭了,楚沁觉得食堂工作的婶子们也挺辛苦的,特别是冬天。
咦,冬天早起做饭是会要人命的。
其实早在十月初时韩队长便宣布大锅饭正式开始,往后早中晚都得在食堂吃。
不过今年的粮食照样下发,到时候又会统一收部分上来。
在楚沁看来这就是左手倒右手,但却不能不这么倒,毕竟大家干了大半年的活,受了大半年的劳累,用得把粮食给人家,让人家过过手瘾啊是吧。
但后来楚沁发现自己想法狭隘了,原来到时候收粮食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收,剩下的其实还是让自己保管。
楚沁很开心,反正粮食在她手里她就很开心。
她每天都得去地窖看一遍自己的粮食才能睡着,否则睡觉都不安稳呢。
说起这个,楚沁忽然想起自己去年的稻谷竟然还剩下一半,这可真是让人惊奇,说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信。
毕竟早在两三个月前许多人家早已青黄不接了,要是没食堂就得饿得喝水充饥。
楚沁也好奇自己是咋做到的,觉得得找个时间把今年的食谱好好复盘一下才行,争取明年也能做到这个份上。
脑袋零零散散想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楚沁刷完牙后直接用手捧起清水洗洗脸。
清水和脸蛋接触的一瞬间整个人打一激灵,随着脑袋也不蒙了,立即清醒。
“得赶紧去摘苹果,摘完后就上山。”楚沁自言自语道,擦擦脸便往后院去。
她深深吸一口气。
啊,苹果也挺香。
【??作者有话说】
小楚:又到了囤货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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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苹果渐渐成熟后楚沁就极少让人来她的后院, 除楚婶儿。
楚婶儿心里未必没有起疑心,她在九月份的时候就曾看到了苹果树,那和拳头般大的果子是她这辈子就没见过的, 所以楚沁是怎么得到的苹果树?
只是她问了楚沁也只会敷衍过去,几次过后楚婶儿就晓得了,心中有了猜测, 也就没在问了。
猜测啥?猜测楚沁这死孩子私底下或许有在做啥买卖。
是的,楚婶儿就是这般想的。
楚婶儿那阵子简直要吓死了,晚上睡觉都睡不好,翻来覆去的还把楚小叔吵醒几次。
她好几回都想把这事说出来跟楚小叔商量商量, 看看该咋办?但楚小叔能管得住他侄女吗?不能啊, 那还说个屁。从前他还会以黑脸应对楚沁, 现在是连个黑脸都不敢给, 他其实也是很怕侄女那两个拳头的。
去年抓贼的那件事多少在楚小叔心中留下阴影, 他都不敢说出口, 那天他脚在抖,回来后睡觉时都在说梦话,是被楚沁给吓的。
这事楚婶儿知道, 她还私底下笑了楚小叔很长一段时间。
哎!现在轮到她被吓了, 楚婶儿是越想就越觉得楚沁私底下做买卖这就是唯一的答案,唯一的真相!
其实她早就这么想了, 从去年开始楚沁就隔三差五的能在山里找到野鸡野兔,她上山一趟获得野物的概率竟然不下于老道的猎手。
今年倒是获得的不多,她屋檐底下的熏鸡熏兔从原先的挂满一整排屋檐, 变成现在的三两只。
要说楚沁今年没在山上打到猎物?楚婶儿是不信的, 野猪都打到过的人怎么忽然就会打不到猎物。
所以真相就是楚沁私底下偷偷处理了这些东西, 她没再留在家里, 而是卖出去。
而楚沁几次杀猪都给自己留下许多肉的行为也能从侧面说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如同今年杀猪,天气这么炎热,楚沁给自己留下大半头猪,又不肯换给村里人,难道就留着慢慢变质吗,她可不是傻子。
再者,山里能找到杨梅树不假,但绝对很难找到苹果树。找到也就算了,可万万不可能找到品种这般好的。
楚婶儿反复从各个方面分析一通,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胆大包天的楚沁,就是在倒买倒卖!
但楚婶儿不能捅出去,她还得帮楚沁遮掩一二。
比如说猪肉的事情。
村里人就问过:“那些猪肉难不成全部都楚沁一个人留着?”
楚婶儿就道:“嗐,楚沁是个孝顺的,别看她平常不爱说话,但她一有好东西就送给我家一份,给她小舅和大姨家各一份。她还得顾及着养在她大姨家的弟妹呢,再有,我也替我娘家那边找楚沁换了好些肉,哪里就全部猪肉自己留着啦?”
反正她当时越讲越心虚,愣是撑着不敢让人家看出来。
边想还边担忧苹果树。
她在想:有天村里人发现苹果树了,该用啥借口敷衍过去?
楚沁完全不晓得,她此刻的岁月静好,是楚婶儿在背后负重前行。
她此刻正摘着苹果,两个手才能握住的苹果是可以秒杀当下所有品种苹果的存在。
楚沁站在树下,迫不及待把一个个苹果摘下来。
把地上能摘到的都摘完后,就用工具将长在高处树枝的苹果给摘下来。
这棵苹果树很是能长,摘下来的苹果装满四个大竹筐,不需要称楚沁就晓得三百多斤是有的。
果然,总共386斤。
别觉得少,这棵树才头一年结果实,而且它眼瞅着还有继续长大的架势,往后果子产量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要年年增长。
苹果耐放,何况这是游戏系统出品,叠加好几层buff的苹果树。
楚沁半点不怀疑这个苹果能放两三个月,所以直接就把四大筐苹果搬到卧室角落里了。
看着被各种东西堆满,她甚至都无处下脚的卧室,楚沁深深地感受到一把甜蜜的烦恼。
此时天色微亮,把茅草帘子拉开,亮光已经能透过玻璃窗照到房间来。
只见从卧室门口往里看,地上铺满地瓜,有点地方甚至叠在一起,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让楚沁能走到床边和书桌边。
而房间门后放着的是三个泡菜咸菜缸子,几个缸的上面挂着的是各种干货。
比如野菜干,楚沁在野菜旺盛的季节晒了许多野菜干,各种野菜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20多斤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斤香菇干。
香菇干是大姨给的,楚沁给大姨送肉的时候大姨硬塞的,看这品相,应该来自大表哥。
最妙的是有一袋子的莴笋干,这玩意儿可好吃了,楚沁接连炒了三日,还好莴笋干抓一点就能泡一碗,否则这些完全不够她吃的。
莴笋干来自于江师傅,是的,就是钢铁厂的那位江师傅,曾经照顾过楚沁。
杨小舅的朋友是江师傅的亲戚,加上陈天章回钢铁厂里时提过她两嘴,江师傅就记起她这位干活干得贼卖力的临时工了。
当然,莴笋干不是白给的,楚沁猜测怕是因为杨小舅。
也确实如此,她猜测得很正确。
杨小舅私底下做的是那种生意,他手上各种渠道多,江师傅就通过亲戚拜托杨小舅买过几十斤的粮食。
楚沁纯粹就是顺带的,杨小舅那里也有两三斤的莴笋干呢。
江师傅晓得杨小舅这位外甥女无父无母,既然杨小舅曾经愿意送她来钢铁厂,就说明杨小舅对楚沁还挺看重的。
加上江师傅也觉得楚沁这人不错,便又额外给楚沁一斤,以希望杨小舅往后还能给他买些粮食。
各种菜干旁边就是橱柜了,橱柜里头依旧是塞满了东西。
里面有面粉,家里现在面粉还剩12斤,完全足够今年冬天吃。
还有糯米,糯米两斤多。
做年糕是不够了,但是蒸糯米饭,做些糯米饭团还是不错的。
或者做成糯米糍粑,再裹些黄豆粉,这种吃法也好吃。反正今年村里黄豆多,楚沁猜想她能比去年多分四五斤的黄豆。
橱柜里再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比如说食盐,楚沁买了不少。
再比如说她熬的猪油,前几日熬的,熬了半罐子新油。
猪油罐子旁边是香喷喷的猪油渣,楚沁最近的零食就是这个。
猪油渣撒上点儿辣椒粉,酥脆非常,一口下去还咬得油滋滋。
以及蜂蜜罐子、今年新做的蜂蜜桂花和葛根粉等等。
总之没有用点力,柜门是关不上。
橱柜旁边是书桌,书桌上就是摆放着书,倒是还有两束花。
花就是桂花,插在缺口的废旧陶罐上,花枝伸出窗户,颇有一番野趣。
再往里就是床,床是还是旧床,楚沁琢磨着今日上山时要不要顺道砍几棵树?而且她在葫芦山发现几棵老榆木,早就记挂在心了,用来做床很不错。
床旁边是床头柜,床尾处放着的则是衣柜。
而靠着衣柜的那面墙下又是大大小小的陶罐和陶缸,里头有装绿豆的,装板栗的,还有装米酒和杨梅酒的。
四筐苹果就在旁边,其余地方全是地瓜,见缝插针连床底都铺满地瓜。
楚沁扶额。
哎!今天还得收一批地瓜呢,她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吃过早饭,楚沁开始上山。
依旧没和张飞燕黄豆子一同去,楚沁嫌弃两人做事磨蹭。
她在山里如鱼得水,特别是来过葫芦山几次,对葫芦山有些熟悉后更是能很快到达那片地瓜地。
即使是对黄豆子没啥好感的楚沁也不得不感叹,这人选的地方是真不错啊。
地瓜没被野猪拱,没被山鼠吃,更没被人发现。
加上土壤肥沃,旁边就是水源,即使他们只粗粗施过几次草木灰,但地瓜长势依旧不弱于村中精心种植的地瓜。
楚沁觉得这片地瓜地怕是比她家的地瓜地收成还好,她家地瓜地的土壤太贫瘠了。
此时天光大亮,太阳露出光芒。
站在巨石上看着对面太阳升起的地方,楚沁感受到何为霞光万道。
深呼吸几次,楚沁调整好因爬山带来的喘气后活动下身体便开始挖地瓜。
一锄头,两锄头……
几锄头下去,第一株地瓜被挖起,楚沁笑得露出白牙。
确定了,产量肯定好。
她突然精力加倍,挖地瓜的速度加快,等黄豆子来时楚沁已经挖完两垄地。
黄豆子震惊:“你今天又这么早?”
楚沁疑惑:“这算早?”
还不早吗?起码比他早到半个多小时啊。
黄豆子深深信了村里人说的楚沁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力气比牛大的话。
勤奋成这样,让黄豆子都望尘莫及。
就跟学习似的,最让人感觉到无力的不是同学有天赋,而是同学不仅有天赋还远比你努力,这会让你生出你拍马都赶不上的感受来。
黄豆子也不多说了,休息一会儿后拿着锄头就开始挖。
楚沁:“……”
她怎么觉得黄豆只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反正楚沁是怎么都想不到村里人竟然用鸡狗牛的作息和力气比对自己,她挖地瓜挖兴奋了,新鲜的地瓜从土中被挖出来,品相好产量还高,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等她挖完四垄地,准备开挖第五垄地时张飞燕终于姗姗来迟。
张飞燕一路爬来很是狼狈,额头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一屁股坐在树下大喘气,喘个不停。
楚沁纳闷:“你这是遇到狼啦?”
要不然怎么能成这样。
张飞燕摇摇头没说话,好半天缓过劲儿来才说:“我差点就摔死在那山崖下了。”
说着,又猛喝两口水。
然后继续:“靠近崖那边不知道被谁走出一条路来,我就心想从这条小路肯定会近些,而且方向相同不需要绕,谁晓得那么难爬!上又满上,退又没办法退。楚沁啊,我真的……就差一丁点就没命啦!”
张飞燕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楚沁:“……”
还能是谁?
是她啊,小路是她走出来的,确实有一段地方需要爬山崖。
黄豆子抽抽嘴角,把目光偷偷看向楚沁,心想肯定是她走出来的。
张飞燕有点傻想不到这点,他还能想不到吗。
反正这处地方就他们仨,除了楚沁还能有谁。
张飞燕整整休息半小时才动工,楚沁心说她这速度怕是得挖到傍晚才能挖完了。
时间渐渐流逝,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楚沁这次坐得远远的,因为她吃的是莴笋干炒肉和茄子烧豆角,配的还是白米饭,不掺地瓜的白米饭。
莴笋干炒肉放了辣椒炒,把五花肉煸炒出油后就切些蒜末和辣椒进去,然后再倒入泡发过的莴笋干,炒的过程中加入调料,炒熟时便能盛出锅。
莴笋干不怎么吸油,于是油浸入米饭,米饭油润润的,莴笋干则又脆又香又辣,楚沁一口接一口,压根停不下来。
远处还在干活的黄豆子和张飞燕鼻子都动了动,随即口水控制不住地直分泌。
可恶啊,怎么能带这么香的饭菜上山。
吃完饭继续挖地瓜,因为挖完地瓜还有事要干楚沁就没休息。
阳光灼热,晒得人汗水不停冒,汇聚成汗滴顺着脸蛋和发鬓流到脖子里,滴到地上。
下午一点半,始终保持着好效率挖地瓜的楚沁终于将最后一垄属于她的地瓜地挖完,所有地瓜都在土地上,她需要用麻袋将地瓜装好绑紧。
张飞燕瞪眼:“你这就挖完要回去啦?”
楚沁擦擦汗,指了指旁边:“我会等你,你先挖吧,我去旁边逛逛。”
张飞燕这才松口气,不好意思道:“你去吧,你要吃鸡蛋吗,我篓子里还有个鸡蛋。”
楚沁摇摇头:“不用,我还不饿。”
说着把几个麻袋绑到树底下,休息片刻后就离开这里,往发现老榆木的地方走去。
山林静幽幽,很多地方都被茂盛的树叶遮挡,没走一会儿楚沁就感觉到身上的汗慢慢消失了,然后生出一股凉意。
她手上拿着小花锄,偶尔看到些草药也会把挖出来,然后晒成干留在家里备用。
家里最多的就是车前草干和金银花干了,楚沁这会儿又见到一丛金银花。
“竟然结果了。”她惊讶。也对,这时候是金银花结果的时候。
金银花果实有退热解毒的作用,楚沁随手摘了,她总是习惯雁过拔毛的。
不管能不能用到,先备着再说。
一路走走停停,二十多分钟后来到那三棵老榆木前,楚沁往上望,阳光透过枝丫照射到她的身上。
“哐哐哐——”
楚沁开始砍树,惊起无数的鸟。
“哐当!”
第一棵榆木缓缓落下,楚沁欣喜,谨慎地观望四周后才收入空间中。
有第一棵就有第二棵第三棵,这三棵树打长床是足够了,甚至还能做两个箱子出来。
榆木都放入空间中,因为黄豆子在山里,怕他挖完地瓜后会偷偷跟来,楚沁也没敢继续砍树,又找到些草药随手塞到竹篓后就慢慢往回走去。
葫芦山也不晓得是啥原因,水量虽然减少但是却比清泉峰的水量来得多。
若是有时间,她恐怕会沿着溪流一路寻找水源尽头,看看是不是有山中内湖。
楚沁怀疑再这么下去葫芦山怕是会迎来一波动物。动物也是会根据食物和水源迁徙的,何况葫芦山并不算远。
回到地瓜地时已经快要三点,黄豆子正在装地瓜,看来是挖完了。
张飞燕还哼哧哼哧挖着呢,着急得锄头差点锄到脚上。
楚沁想了想,走过去道:“你给我三十斤地瓜我帮你一起挖。”
“啊?”张飞燕呆呆的,反应过来立刻道,“不行,十五斤!”
“二十五。”楚沁继续。
张飞燕还有点懵,摇头:“二十!”
楚沁笑了笑:“成交。”
张飞燕:“……”
所以你本来就是想说20斤的吧。
【??作者有话说】
小楚:建议再重生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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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倒不是稀罕那20斤的地瓜, 纯粹是实在没事儿干。
而且张飞燕干活干得慢,等她干完怕是都要五六点了,到那时下山多危险。
有楚沁加入后效率猛增, 张飞燕原先还心痛着呢。
20斤地瓜哪里是小数目啊,也能吃好几顿呢,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给出去……
可当看到楚沁一个顶俩, 即使是帮她干活也并未磨洋工时她就释然了。
得,20斤就20斤吧。
有了楚沁的帮助,在四点半时张飞燕就把地里的地瓜全部收起来了,并且装袋绑好。
这就完了吗?
三人目前面对着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七麻袋的地瓜, 所以该怎么把地瓜运下山, 又怎么躲过村里人的目光运回家?
若只楚沁一人, 这问题好解决, 放空间背包里直接拉走。
但张飞燕和黄豆子在啊, 楚沁不得不受一回没必要受的罪了。
她思考片刻道:“明天应该不会下雨, 要不咱们今天就搬一袋回家吧。”
黄豆子犹豫道:“明天要上工,没有时间来搬吧。”
楚沁愣了愣,也对。
不过她明儿是会请假的, 和楚婶儿一同去买莲藕, 想必更没时间搬了。
张飞燕再度累得瘫倒在地,说:“要不一袋一袋搬, 搬到山脚去,然后明天再来山脚搬?”
楚沁无语,乱出主意啊。
真要一袋一袋搬到山脚, 恐怕是搬到今天晚上九点才能搬完。
黄豆子“嗤”了声:“真要这样我们九点能搬完, 你搬到明天早晨九点都搬不完。”
张飞燕累极, 没空跟他争吵, 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他身上一扔:“那你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方法出来。”
黄豆子躲过,哼道:“我笨我知道,所以我没注意。”
这明显话里有话啊,意思就是张飞燕笨却不自知。
张飞燕气得脸都红了,楚沁烦得直皱眉,往旁边走几步不想听两人吵架。
下午四点半,太阳已然有下山的痕迹,瑰丽的晚霞预示着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她叉着腰叹气,遗憾空间背包不能用。可她环顾四周,看见这一棵棵的大树,忽然间还真让她想出个方法出来。
“你们别吵了!”楚沁捂着脑袋道,“吵架有什么用,还吵得我脑袋发疼。先听我说,我想了个办法你们听听行不行。”
两人住嘴,张飞燕翻个白眼,然后又用和缓的语气问楚沁:“啥办法呢?”
楚沁拍了拍旁边的树,说道:“咱们先砍了几棵树,再把树砍成和麻袋差不多长的木段,然后用藤蔓绕着麻袋将树段捆绑在麻袋上。”
说完,看着两人。
张飞燕皱眉:“然后呢?”
楚沁:“……”这是还没听懂?
她好脾气地继续解释:“然后就把绑了树段的麻袋直接放在路上,让它自己滚下去。”
张飞燕“啊”一声恍然大悟:“我没想到这个办法,这样真可以吗?”
楚沁无奈摊手道:“可不可以的试试才能知道啊,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办法了。”
其实有木板是最好的,用两块木板把麻袋给夹起来,然后紧紧捆着,再一路滑下去。
但她又没带锯子来,只能这样了。
说干就干,三人里楚沁威信最高,不听她的听谁的?
楚沁自然有带砍柴刀,没想到黄豆子也有带,可见他今天也想偷摸砍两棵树回家。
黄豆子似乎是有点尴尬,见楚沁没注意到他他才微微松口气,开始砍树。
砍了好几棵树,又砍成段。
期间张飞燕去找藤蔓,藤蔓附近也有,山里不缺这个。
张飞燕很快就找到许多来,边走边说:“我特意选的都是粗藤蔓。”
树段砍好,藤蔓找好,三人齐心协力开始捆绑。
把麻袋竖着放,围绕着麻袋绑上四根的树段,再用藤蔓死死紧绑。
黄豆子惊喜道:“没准还真能滚下去。”
张飞燕再度翻白眼:“本来就能,原来你一开始没信楚沁啊。”
黄豆子气个仰倒,真想堵住她那张臭嘴。
楚沁无所谓道:“别再说了,没看天快黑了吗,继续吧。”
说完就开始绑第二个麻袋。
随后第三个,第四个……
半个小时后。
天色已微暗,夕阳只剩消失的速度变快。
三人默契地加快速度,终于把最后一个麻袋给捆绑完。
而后没再多想,将麻袋横放,顺着下山的路一路滚下去。
只听连续的闷响,麻袋滚下山,转个弯滚到几人看不见的地方。
楚沁说:“快放第二个。”
“哦,好的。”黄豆子立刻放第二个麻袋。
接着三人就接力放,时不时能听到木头的撞击声。
所有麻袋都放下去后,三人也开始下山,遇到停滞在地的麻袋时便用手去一个个推。
这其实很费力气,然而和一袋袋搬下山比起来已经省力非常多了。
至少在晚上七点前,天空完全暗下之时三人能到达山脚。
楚沁等人累出满身的汗,强如楚沁两只手都有点哆嗦了,更何况黄豆子和张飞燕。
他俩的手就跟那即将下锅的面条似的,垂在身侧软得无法再使劲儿。
张飞燕三度瘫倒在地,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我真的不行了,接下来我搬不回去了,要不就先这样吧。”
黄豆子似乎丧失了意识,整个人靠在树上点点头。
楚沁能咋办,无奈道:“那你们先回去吧,第二天早点来搬就行。”
张飞燕问:“你呢?”
楚沁直言:“我还有力气,准备就今晚搬回家去。”
他们每个人的麻袋都有做标记,也不怕拿错地瓜。
张飞燕像看神人一样地看着楚沁,竖起大拇指:“牛。”
说完后和黄豆子一前一后,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似的回家。
楚沁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往前走几步确定他们离开。
随后回到麻袋旁,把自己的麻袋给找出来放到一边,再将围绕在麻袋外的木头去了,把七个麻袋的地瓜全部收回空间背包里,顿时间地上只留七个空荡荡的大麻袋。
她迅速往村子方向走去,远远地跟在黄豆子后面。
楚沁其实挺担心黄豆子会突然打个回马枪回头来的,所以才得跟着。
但或许是今日太过劳累,把他身体都彻底掏空的原因,黄豆子连头都没回,晃晃荡荡地一路回家。
楚沁这才彻底放心。
回家时夜已深。
对于农村来说,夜晚八点属于能上床吹灯睡觉的时间。
楚沁一路上不曾碰见一个人,快到家时是猫着腰靠近家门的,她怕黄豆子在暗处观察。
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应该没人在暗中窥视她。
楚沁开门,小白听到动静跑出来,饿了一天的它很是兴奋,围着楚沁不停转。
“饿成这样啊。”楚沁有点心虚,也顾不得累不累的了,先把锅里的剩饭和碗里的剩菜倒给它吃。
甚至还额外给它两个鸡蛋,以奖励它今日兢兢业业的看家行为。
小白吃得头也不抬,惹得楚沁更愧疚了。
摸摸它头,也顾不得把空间里的地瓜放出来了,只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厨房去烧水,烧水时就坐在灶炉前的板凳上,靠着墙壁眼放松身体放空脑袋。
今天真是把她累惨了。
水很快烧完,拎着半桶的热水,再到水池边的水缸里舀几瓢冷水掺在其中,随后就去洗澡间里洗澡。
洗澡至少洗去了百分之三十的疲惫,从洗澡间出来后楚沁也有心思搞饭吃了,但也只是随便炒个辣椒炒蛋。
吃完连碗都没洗,只给自己刷个牙洗个脸后吹灯上床睡觉。
今晚注定倒头就睡,一夜无梦,睁眼睡到天明。
张飞燕和黄豆子也是如此,只是他俩回家时还被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