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肌肉Omega男是姐的宿命—— by老天鹅啊
老天鹅啊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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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的手又被拉高,来到阿绸的侧脸旁。他将温热的脸颊贴在胡盐的手心,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儿,缓缓摇了摇头。

◎挤干净点儿吧。◎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季少还赶得上吗?”宫玦声音慵懒,如同看好戏般,“一个人兴致都这么高,真是比我玩过的任何一个Omega都……”
“闭嘴!”虽然这种话宫玦明里暗里都说了不少了, 但阿绸还是很不希望被胡盐听见。
而胡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因为她没有信息素, 所以宫玦条件反射地以为隔间里只有阿绸一个人。
“闭嘴?”可能是因为阿绸头一次当面用比较强硬的语气, 宫玦反而纠缠上了,“哟, 急了?季少不是很能忍吗?我以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有反应呢。”
因为担心胡盐被触怒会突然动手,阿绸只得一边按住她的腰, 一边不落下风地还嘴:“那还是不如宫少, 我忍只是忍给宫、季两家的人看,宫少可是忍给全天下人看。”
正常来说, 这话一出宫玦差不多该开始发疯了,但不知为何他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别谦虚了,季少难道不是忍给全天下人看吗?刚才采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可真涨啊。”
胡盐还没反应过来,阿绸的脸已经红成了绛色。
而宫玦继续道:“挤干净点儿吧, 别在会议上滴出来了。”
这是胡盐完全没有想到的。
所以宫玦以为阿绸一个人在厕所里是在……
她立刻伸手去解阿绸的衬衫纽扣。阿绸是想阻止的, 但实在不敢弄出太大声响,没几下就已经原形毕露。
眼前的景象让胡盐呼吸一滞。
孵化期之后的一、两个月本就是Omega分泌最旺盛的时候, 再加上信息素的催动, 那里早已不堪重负。
胡盐看着那可怕的颜色,难以想象到底有多疼,刚才接吻时她还故意用力去碰, 阿绸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如果她没发现的话, 他就打算忍着这个去开会吗?
怜爱几乎达到顶峰, 胡盐将垂在中央的碍事领带卷起一半,递到阿绸嘴边,示意他咬住。
都已经这样了,阿绸明白再强撑已经没有意义,只得张嘴咬紧。
下一瞬,剧痛袭来。
“嗯……”他还是泄露了一丝声音。
“嗤。真不要脸。”宫玦说着关上了水龙头,似乎正悠哉地甩着手上的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赢了。”
阿绸激痛之中无法放开领带,于是没有搭腔。宫玦便自顾自说道:“我承认,你把奸夫和野种都藏得很好,我们宫氏这么大一个家族,为你那点破事查了一个月,硬是没找出头绪来。”
“现在你在媒体面前煽动,让整个宫氏声誉受损。我们没有什么筹码能跟你抗衡,但也不能就这样任你宰割。”宫玦说,“我想过直接绑你去做检查,也无数次想直接扒掉你的衬衫让所有人看清楚这是不是生过的身子。但是没办法,我父亲说这些行为对宫氏的影响会更大。”
“现在股东们已经坐不住了,说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逼着我父亲拿出解决办法,而我父亲则开始逼我。”
“所以我妥协了。高兴吗?季少。”宫玦咬着后槽牙,声音里有着可怕的笑意,“我们的婚礼将定在下个月8号。”
阿绸几乎立刻吐掉了口中的领带:“你疯了吗?你要和我结婚?!”
“你以为我想!”宫玦怒吼着一脚踢在厕格的门板上,“哪怕多看你一眼我都恶心!我干嘛要娶一个又老又丑,还在婚前生下野种的老婆?!”
“那你难道是废物吗?你好歹也是宫氏唯一的继承人,怎么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阿绸听起来简直比他还疯,“你从小就是出了名的你爸说一你不敢说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谁有你季少威风啊?谁有你季少有长进?婚前玩大自己的肚子让整个家族给你擦屁股,这就是你季少的本事是吧?”
“你们宫氏大厦将倾在先,言而无信在后,整个家族的烂摊子都等着用你的婚事来收吗?你在宫氏难道就只有这么点作用吗?他们打算把你的婚礼搞成什么主题?荧光绿的吗?”
“你想嘴硬就趁现在吧!等婚礼一过那就是另一场游戏了,我倒要看看到时是谁哭着求谁!”宫玦这话一出,场面终于静下来了。
胡盐是头一次看阿绸这个状态,这走向显然也超乎她所预料,她一时还没捋清楚。
只是一边已经解决完毕,她用舌尖消消毒,又换了另一边。
“啊!”阿绸痛得惊叫。
宫玦听见了,但他显然不认为这声音有什么问题:“呵,我也是闲的,我跟一个弯着腰挤奶的家伙有什么好吵的。你也别挣扎了,这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我逃不过,你也逃不过。但是好在,我是Alpha。”
宫玦说:“我订婚后可以花天酒地,那我结婚后也一样可以。但你可不是,季少。”
“你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的房间里有四处暗门,门后是四个刑房,我们可以一间一间玩过来,不知道到时你还能不能守住那孩子的下落?”
“你最好坚持久一点,因为我的计划是将我所有的玩具都用一遍。而一旦那孩子被我们宫氏找到,那就是你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到时季家还会不会再认你?”
“好好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吧。仔细一想我确实还没玩过哺乳期Omega呢,还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的指头在门板上划过,竟显出几分玩味:“要不,你也别忙活了。开个门,我给你帮帮忙?”
阿绸浑身一僵,胡盐起了身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门板虽然落了销栓,但是是很简易的那种,晃动间把门打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胡盐已经想好了,只要这门一开,宫玦的死期就到。
阿绸却显然不希望她就这么把自己送进去,一手按住她,一手向前探用力把销栓保持在锁住的状态。
而宫玦已经晃了两下门:“怎么,哑巴了?刚才不还很神气吗?说话啊?”
胡盐回头看着门板方向,不顾阿绸阻拦把枪的保险拉上,只待门开的瞬间。
就在这时,司念的声音突然响起:“少爷,已经到会议时间了,老爷派了人来叫。”
“滚!”宫玦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季少都没去,我们着什么急?”
“少爷,老爷很生气,我们还是早点上去的好。”
这之后外面静了几秒,宫玦最终只是对着门板恨恨地说了声“给我等着”,而后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而厕格内,险些被捉现行的两人,安静了足有一分钟才开口。
阿绸坐得太久,现在站起来腿还有点麻,但也不耽误他飞快地扣齐了纽扣,外套和领带也整理好:“我也得赶紧走了,已经迟到了。”
胡盐看向他:“你怕吗?”
“怕死了。”阿绸在她额头一吻,“我真以为你要去坐牢了。”
“不是,我是说宫玦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话?”阿绸说着,冲她耸耸肩。
那胡盐便也不多问了。
只是她心里有数,留给她的时间又缩短了,下月8号之前要么将事情彻底解决,要么,她杀了宫玦,来一场婚礼变葬礼。
这话不必跟阿绸说,因为阿绸绝不会同意,但是对于胡盐来说,她也绝不会让宫玦所说的情况成真。
这么想着,她神色稍稍凝重:“你去吧,我等门口保镖都走了再离开……哎,这是什么?”
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了胡盐的注意。
她说着蹲下身去,捡起一个密封袋一样的小东西:“这个一直就在这里吗?”
阿绸接了过去,用力嗅一嗅,又将密封袋还给她:“硝烟味。”
是的,那并不是一个空的密封袋,里面其实有一根头发。
应该是司念趁宫玦不注意踢进厕格内的。
司念和宫玦不一样,她太了解胡盐了。宫玦做梦都不敢想阿绸会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一个Beta苟且……但司念就敢想。
她是真知道胡盐的胆子有多肥。
而且胡盐和阿绸关系不正当这事儿,全世界一共就三个人知道——一个胡盐她妈,一个菜市口的大爷,还有一个就是司念。
于是从那汹涌而来的青梅味推测胡盐在场,似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话说回来,程风其实也知道他俩同居了一个月,但因为程风过于正常的缘故,所以似乎完全没有往歪了想。
正常到了有点不正常的地步。
总之,拿到头发后的当晚,胡盐便送到了鉴定机构检查。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是和程风、宝宝一起去的,头发自然也谎称是分别来自程风和宝宝。
等待的过程胡盐看起来非常紧张,她对着宝宝左看右看,一会儿越来越像,一会儿又越来越不像。
其实宝宝确实很漂亮,除了有时候手欠一点,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可爱挺治愈的,胡盐甚至有考虑过这个亲子鉴定到底是不是非做不可。
因为她是真有点养出感情了,这测出来万一真是宫玦的种,那她如何自处?还不如稀里糊涂养着得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阿绸的安危更重要,她担心这整件事里还有什么她没看到的阴谋。
如果孩子真是宫玦的,那这意味着什么?是谁设计他怀上的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些都要重新再盘。
再说要真是宫玦的,那等于阿绸完全没有绿过宫家,他的冤屈是可以洗清的,他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回去做他的季少爷或者宫太太……
这也不对啊,那胡盐自己怎么办呢?
天知道这些念头在她心里绕了多少个弯,她一时祈祷结果匹配,一时祈祷不匹配,一时又想着求求了千万不能匹配。
直到半夜时分,检验人员终于拿着几张纸来到他们面前,看看胡盐又看看程风,神色复杂道:“程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检验人员留下那几张纸便识趣地离开了,程风尴尬地立在原地,而胡盐则发起疯来,对着宝宝的小脸一顿狂亲。

人类这玩意还没灭绝, 到底还是有点繁衍机制在的。
孩子就像一个会魔法的小恶魔,会施法让生下她的人好生照顾她,让抚养她的人逐渐爱上她。
哪怕是像胡盐这样的人,亲眼目睹破壳也会觉得是神迹, 看见宝宝第一次走路也会觉得“我女儿真牛逼”。
可能是因为胡盐本人总挂着个脸的缘故, 宝宝其实也不爱笑, 总是一个人闷不吭声地摆弄一些玩具。
但是每次她干坏事,惹得胡盐发火的时候, 她就看起来很乐呵,“咯咯”笑个不停。
胡盐一直觉得这是因为宝宝喜欢看她情绪有起伏, 觉得宝宝跟了她这么个妈还挺可怜的。
但有时午夜梦回她又会突然寻思——这小东西不会是在欺负人吧?
一夜入秋, 天气乍冷,胡盐给宝宝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熊套装。
今天是给保姆面试的日子, 约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胡盐领着宝宝走在落叶满地的大道上,宝宝就一直踢路上的落叶,把干巴的叶子踩碎掉。
就是人还没床高, 路也走不稳,就已经满脑子想着搞破坏了。
胡盐拉她拉得累, 又不敢松手让她自己跑, 就蹲下身去瞪她:“你能不能好好走?”
宝宝就眼神向下,嘟囔着个嘴, 一脸很不服管教的样子。
甚至可能在考虑今晚要尿个床。
胡盐看得叹气, 一面把掉下的围巾甩回脖子上,一面重新拉回宝宝的小手:“宝啊,你想不想听听妈妈从垃圾堆里捡到你的故事?”
宝宝说:“从花拟。”
胡盐也没听明白:“啊?”
“从花拟边。”
“从、从哪捡到的?”
宝宝抬头看着她, 认真地说:“从花。”
这可能是胡盐第一次和宝宝做了有效沟通:“你是从鲜花里被捡到的是吗?”
宝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
好吧, 你说啥就是啥吧。
霜升很重视这次面试, 胡盐和宝宝到时,她已经坐在咖啡厅里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胡盐猛地闭了下眼睛,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您好,您就是霜小姐对吗?”
“是的,您好您好,胡太太。”霜升立刻迎上来,“这就是宝宝吧?真可爱,我能抱抱她吗?”
胡盐点点头:“可以啊。”
于是霜升便抱起宝宝“哦哦”地逗一逗,待胡盐落座后,她也抱着宝宝坐到了对面。
长得挺像的,但性格完全不一样。
胡盐没有见过比戚卿还要争强好胜的Omega。
第一次见戚卿,是奉宫玦的命开车去接她。当时戚卿刚下播,成交额是当天主播中的第二名。
她亲眼看着戚卿打了第一名那个Omega一耳光:“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啊?”
“你扭的那个骚样给谁看啊,刚来第一天就第一名了不起了呀?”
“我看看这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了,这过两天还不得爬到宫少床上去啊?”
明明20出头的样子,自己都还像个大孩子,骂起人来却泼辣难听,吓得整个直播室没人敢说话。
眼看她把人家的脸都掐出指印了,胡盐悄悄从背后接近过去:“戚小姐,宫少让我来接您。”
这话给足了戚卿面子,她总算松了手,墨镜一戴,把包包甩到胡盐身上,然后转身对着直播室的主播们警告道:“都给我注意点言行啊,谁要是敢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当时看到这个场面,胡盐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因为Omega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群体,尤其是她接触的Omega不是艳厅之流就是宫玦的情人,她本来就对Omega没什么好感。
对她来说,戚卿也就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但是载戚卿回到中心大厦楼下时,宫玦的上一个小情人上前纠缠,那时戚卿说的话又让胡盐觉得有点意思——
“宫少都订婚了,你梦还没醒呢?能跟他结婚的肯定也得是上流出身,咱们这种人啊捞完一笔走就得了,还真想把宫少当长期饭票呢?你以为你谁啊?”
就是说,和胡盐认识的其他Omega比起来,这个戚卿确实是难得清醒的一个。
这种清醒感让胡盐觉得很舒服。
之前遇到的那些Omega,他们总是活在梦里,认为自己可以凭借美貌和生育能力,一朝成为名流阔太。胡盐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思想,她作为一个Beta从来都是被教育自食其力,因为她唯一可以出卖的就是自己的劳动力。
而从逻辑上来说,阔少的老婆肯定也得是上流人士,没有家底还能跃龙门的那是凤毛麟角,与其相信自己是那千万分之一,还不如信点别的。
所以照顾那些不清醒的Omega,让胡盐觉得还挺痛苦的。她眼睁睁看着他们为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目的而努力,陪宫玦玩一切他想玩的游戏,还自以为是将宫玦玩弄于鼓掌,直到有一天宫玦玩腻了就将他们随意丢弃。
胡盐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作为一个背景板保镖,总不能上前劝说“快跑吧,他就是个渣男,他根本没想娶你”。
她只能不断洗脑自己“别断人财路,别自以为是,说不定这次宫玦还真就碰上真爱了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胡盐对之前那些天真的小情人是有点愧疚在的,这就是为什么被人泼水、擦地板时被踩脑袋,她都没有发作。
其实从那时起她就有意识,她并不那么无辜,她是宫玦欺男霸女的帮凶。
霜升和戚卿完全不一样,她身上没有任何侵略感,看起来天真又可爱:“所以胡太太您放心,我很有经验,带孩子绝对是很专业的!”
胡盐喝了口咖啡:“你今年23岁,工作了5年的话,就是没去上大学吗?可是我看你的高中还是挺不错的,不至于考不上吧?”
“是的啦太太,我成绩还不错的。”霜升也不觉得她冒犯,好脾气道,“但是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就让我妹妹去读了。”
“你妹妹是Alpha?”
“不是啦,也是Omega。”
“那她成绩比你还好吗?”
“也不是……其实她才是亲生的啦,我是领养的。”霜升说着逗逗怀里的宝宝,“因为一开始我爸爸生不出孩子嘛,就领养了我,但后来很快又有了我妹妹。”
胡盐看看她,不动声色道:“我很抱歉。你过得不容易啊。”
“也没有啦。”霜升笑嘻嘻的,“我还是很感谢他们没把我送回孤儿院去,那里的日子更不是人过的。”
“孤儿院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戚卿也说过这种话。
当时宫玦已经离开,胡盐照例走进刑房给戚卿松绑,拿一条毯子把她裹起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戚卿已经累得完全动不了了,所有清理动作都是胡盐完成的。
但她还有力气说话:“呵,你也是够辛苦的,这么脏的活也愿意干,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
胡盐没说话,往浴缸里撒上花瓣和精油。
这样整个清理流程就完成了,流水线一样,洗人跟杀鱼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但果然不管是哪一任小情人,看她这个样子都会觉得不爽,就非要把她的嘴撬开才行:“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啊?”
胡盐便低低头:“没有。”
戚卿撩一撩水池里的泡沫,向胡盐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白天的样子很凶啊?这也没办法。我好不容易才傍上宫少,要是那么快就被别人抢了去,那我可白砸那么多钱包装自己了,本都回不了。”
泡沫撞在胡盐的保镖西装上,然后消失掉。
戚卿心情不错,笑嘻嘻道:“影视剧没有骗我,原来有钱人洗澡真的会放花瓣。”
她身子向下一滑,只漏个脑袋在水面上,腿脚抬高,修长地搁在浴缸边边:“真不公平啊。我要花那么多钱才能盖住身上的土气,有人却天生长得光鲜亮丽;我要付出那么多才能来到这里,有人却天生生在这里。你说,人和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她叹了口气:“你也别觉得我凶,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里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她说:“我这种人要是不凶一点,骨头都要被人咬碎了吞下去的。”
是的,底层Omega会比Beta多很多机遇,但也会面临很多危险。
比如艳厅的那些,很多就是懵懂无知被骗进去了,后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很多时候胡盐是觉得跟这些Omega说什么都没用,他们的处境决定了他们的想法,胡盐只能保持理解尊重。
但戚卿真的不一样——她在明确自己处境的基础上,非常清醒、非常努力地,想要过好日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胡盐会渐渐放弃背景板的身份,开始愿意跟她说话。
而在得知胡盐去过单兵学校之后,戚卿几乎要笑岔气:“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哈哈哈,一个Beta去单兵学校,你家里人没劝过你吗?”
胡盐说:“劝了,我没听。”
“哈哈哈我服了,你是不是还想证明Beta并非不如Alpha?想证明Alpha能做的事你也能做到?”戚卿乐得捂着肚子,“跟Alpha比力量,你这是怎么选的赛道啊?你觉得需要单兵的地方为什么会要一个Beta?”
胡盐被她笑得脸黑:“不知道……可能因为Beta不受信息素控制?总有用武之地吧。”
“对对对,这是你的特长哈哈哈,所以你就干现在这个工作了对吧哈哈哈哈。”
眼看胡盐被笑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戚卿终于收了收自己的快乐:“哎呀好了我不笑了,嘿嘿,真不笑了。”
场面安静了片刻,胡盐终于叹了口气回应:“我只是不喜欢被压一头的感觉。为什么Alpha就是好的,是万众瞩目的,Beta就是不值钱的,是遍地皆是的。我是希望自己是个不一样的Beta……”
一个像Alpha一样的Beta。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胡盐确实这么想过。
她想像姐姐那样,被宠爱被重视,被当成全家的希望。
而不是被每天念叨着,好像她一定要嫁一个Alpha才能活下去一样。
“可你变不成Alpha的,就算再努力,你这辈子也就是个Beta。”戚卿这么教育胡盐。
她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我反正从来没觉得做Omega有什么不好,谁敢瞧不起我,我都会瞧不起回去。”
戚卿说:“我就是瞧不起Alpha。”
【??作者有话说】
注:戚卿的一些行为并不好,只是因为胡盐视角里理解她的苦衷,且她有胡盐很欣赏的一面,所以看起来还OK。
(就是说我虽然把她设定为一个偏正面的形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她的任何行为都是对的,我只是希望这个人设很复杂而已)(努力发掘一些写文的快乐)

◎要不要一起来做人上人?◎
胡盐和戚卿的感情算不上有多深, 因为说到底并不是一路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戚卿活着的时候是胡盐人生中比较开心的一段时光。
戚卿的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让她有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
她渐渐可以真正摒弃那种“Beta低人一等”的观念,渐渐相信自己可以作为一个Beta找到自己在这世界独一无二的站位。弱小没关系, “瞎鼻子”没关系, 生育能力弱没关系,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Beta不值钱也没关系。
只要她的内心不为此羞愧,那便没有什么能击垮她了。
所以那段时间她活得还挺自洽的。
她和戚卿其实有很相似的一面, 他们都不信命——
戚卿生为孤儿,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就该辛苦困穷一生, 用手段就用手段, 傍大款就傍大款,她就是要靠这个大赚一笔, 然后再去登下一个高峰。
胡盐生为Beta,却不愿承受这世界对自己的轻视,单兵学校也好, 想以所学谋生也罢,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哪怕未来依然穷困潦倒, 她至少也成为了一个用得了磁力装置的Beta。
因为这样的相似, 她们产生了一些共鸣。
但也因为和戚卿的沟通增多,胡盐在刑房外站岗的时候, 心情就更复杂了一些。
戚卿在她看来是个很美好的Omega, 像她这样的人被玷辱,让胡盐觉得非常不痛快。她甚至开始希望宫玦早点玩腻,不要再叫戚卿来。
可宫玦这回儿也不知是怎么了, 偏揪住戚卿一人不放。
刑房门再次打开时, 宫玦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坐到沙发上去喝他的威士忌,顺手扔了几张VIP卡给胡盐:“明天带她去购物,这几张卡随便刷。”
胡盐熟练地接过,应道:“是,少爷。”
这意味着宫玦还不打算放过她。
这么想着,胡盐拳头紧了紧。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宫玦突然这么问道。
胡盐霎时抬头,惊醒一般,这才发现宫玦竟直勾勾地看着她。
“没有,少爷。”胡盐略显惊慌地应着,不敢再看宫玦的眼神,拿起毯子转身进了刑房。
第二天购物时,胡盐和戚卿起了争执。
原因是胡盐试图劝戚卿离开宫玦。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戚卿一边试鞋子,一边回怼,“你知道我走到这里费了多大的劲儿吗?你以为宫氏的主播很好当吗?你以为设计那么多‘偶遇’不烧钱吗?难得他对我感兴趣,你居然还让我离开?”
胡盐眉头紧皱:“你明知他不会娶你,为什么要任由他……”
“我为什么要他娶我?我还瞧不上他那样儿的呢,一点本事没有一天就知道daddy、daddy。”戚卿说着翻了个白眼,“我看啊,宫家大概率就败在他这一代,嫁给他还不如嫁给他爸呢,还能分一波遗产。”
“那难道对你来说就只有钱是重要的吗?你的尊严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胡盐小姐姐,你怎么也这个样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戚卿嗤笑一声,“你活得难道就有尊严吗?你很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吗?”
“我会辞职的。”胡盐确切地说,“等你离开,我也会辞掉这份工作。”
“然后呢?去干什么?去干那些Beta专属的低薪活儿?”
“我现在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胡盐别过脸去,“是你说的,既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Alpha,那不如坦然接受自己是个Beta然后去活得更好。”
“那你去就是了,你去过你的苦日子好了!你跟我有什么仇,干嘛要拉上我?”戚卿突然脾气上来,直接把手上昂贵的高跟鞋砸向她,“我就是不想再住破破烂烂的房子!就是想在有高楼大厦的地方生活!凭什么宫玦那种人就能住在Alpha区中心,他比我们又高贵什么?”
高跟鞋砸在地上,掉了好大一个钻,戚卿却毫不心疼,直接冲店员道:“这个太大了,拿双小一码的过来!”
店员应了声“好的”,立刻便去拿货了。
店里只剩下胡盐和戚卿两个人。
她们当中,戚卿是年纪小的一个,却也是惯常说教的一个:“胡盐,你知道尊严是什么吗?尊严是拿钱才能换来的东西,你以为没钱的人会有尊严吗?”
她似乎又变回了初见时的泼辣模样:“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是宫少的保镖,是被派来照顾我的人,你拿什么立场来劝我离开他?”
胡盐站在原地,静静地看她。
恰好这时小码的鞋子送了过来,店员打开鞋盒想要帮戚卿试鞋,戚卿却抬脚避开:“走开,让她来。”
店员有些为难地弓在原地,戚卿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将上面的一只脚向胡盐晃了晃。
胡盐叹了口气,对店员说:“我来吧。”
她走过去蹲下,类似单膝跪下的姿势,但膝盖并没有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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