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肌肉Omega男是姐的宿命—— by老天鹅啊
老天鹅啊  发于:2023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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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什么?”胡盐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他说话,自己就不想有好腔。
Omega其实也并不是在道歉,而是他现在无法出去工作,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完全是依附胡盐在生活,所以条件反射地放低了姿态。
见他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胡盐也不多看他,只是冷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Omega已经给她把被子叠好了。
四下里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胡盐看了看他明显消瘦下去的脸,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往报纸上一丢:“去路口买点早饭吃吧。”
Omega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弯下腰去捡拾那几枚硬币,因为有一枚滚到了床下,他甚至跪下去伸长胳膊去够。
胡盐看着他的后背和西裤下饱满的臀,嘴上嗤笑一声——
看吧,只要是为了孩子,他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作者有话说】
把故事剖开了解释真的很没意思但问的人太多了:
胡盐以为自己性冷淡觉得自己在abo世界很不一样,但实际上她根本不冷淡,因为艳厅猎奇秀的经历她就是喜欢肌肉omega,一直没遇到就以为自己没需求,遇到之后被香疯狠狠打脸。而实际上有需求并不肮脏,甚至abo世界在这方面的道德就是低的。
目前这个阶段是胡盐内心躁动,但因为没开过窍,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行为正在不受控。
她确实对omega群体印象也不好,但平时对omega还是很温柔的,但凡换个没肌肉的她都不至于这样。
而且说实话女主目前就是个烂人,所以后面才会有女主吃瘪剧情,我可以很喜欢人渣,但人渣也会受惩罚,我很讲因果报应一人,女主也不例外
我的意思是,不爱看女主吃瘪的读者已经可以开始避雷噜,不要翻页哦!
下章含有对男主的粗口情节,接受不了也请停止阅读哦!

胡盐愈发觉得Omega很有趣。
一种一生被信息素控制的可怜生物,唯一的出路是找到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Alpha,万一遇人不淑,就会变成现在这副人尽可欺的模样。
而且胡盐还发现Omega的信息素质量好坏不仅和生活质量有关,和感受到的情绪对待也有关。
比如同样是睡地板,因为夜里冷得牙齿打颤吵到胡盐,胡盐就去柜子里拿了条毯子扔在他身上。虽然体感温度在那一刻变化不大,但是那一瞬间蛋的光泽确实有在变亮,也就是说当Omega认为自己在被关爱时,信息素水平会有质的提升。
这种提升甚至比吃了顿营养丰盛的饭更优质。
而每当胡盐语气不好、放冷脸的时候,蛋的颜色就明显暗沉下去。胡盐也是过了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这种时候Omega内心的情绪反馈并不是害怕,而是悲伤。
像个可以随意操控的情绪玩偶,哪怕是被一个刚认识一周的人操控。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胡盐于是更加热衷于逗弄他,比如一回家就往床上一歪,也不多话,就抬高脚示意他给自己脱鞋。
Omega确实愣了愣才知道胡盐想让他做什么,但是当他领会到胡盐的意思后,便没有片刻犹豫。
他立刻俯身蹲下,但这个姿势容易撕裂西裤,于是改为半跪的姿态,小心但迅速地解开鞋带,然后扶着胡盐的脚踝将鞋脱下。
这个过程中胡盐一直看向桌面上的蛋,神奇的是,那颗蛋竟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开始变亮。
然后她听见Omega低声问道:“需要刷干净吗……”
“哈哈哈!”胡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
她好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了:“你想刷吗?”
Omega怔了怔,然后用力点了下头。
胡盐说:“皮的,轻点刷,别给我搞坏了。”
“好。”Omega说着离开床畔,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胡盐侧卧在床上看着桌上的蛋,那叫一个炫彩流光。
多漂亮的蛋啊。胡盐第一次这么想。
可惜不是我的。
胡盐现在是真没什么钱了,巡逻队工资低,之前在宫玦那赚的钱,也因为妈妈生病全送医院去了。
也幸好有那笔钱,加上姐姐的工资以及那点微薄的家底,妈妈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整体正在康复中。
因为后续复健还要花钱,姐姐频频接手出差任务,过得很是辛苦。胡盐这儿则开不了源,只能节流。
从之前的家到巡逻队办公室路费太贵,她就在Beta区和Alpha区的交界处租了这间小破屋。本来也没多干净,后来越住越乱。
说实话这个Omega住进来之后,胡盐的日子过得是挺舒服的。不仅房间有人打扫,衣服鞋袜也都有人刷洗,关键是下班回家后有这么个人能让她逗逗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胡盐也没在他身上多花什么钱和精力,唯一出的就是早上几块钱的饭钱——不过后来她发现Omega并不拿这个钱去买现成的早饭,他会去菜市场买米和菜,然后用清水煮一煮撒些盐来吃,这样早上和中午的饭就都有了。
Omega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他负责了这个房间内的所有家务,哪怕作为保洁员也该得到一笔工资,但现在仅仅是每天早上得到几块钱就已经使他感恩戴德。
更不要说在这期间他还得像条大狗一样睡在坚硬的地板上,时不时接受胡盐不轻不重但绝对恶劣的羞辱。
比如有天胡盐一进门就发现Omega正蹙着眉头,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反应了一下才记起自己嘴上正叼着烟。
胡盐看看他又看看蛋,然后把嘴上的烟拿下来递上,一本正经地看着Omega:“来一口?”
这是Omega第一次拒绝她:“……对孩子不好。”
胡盐耸耸肩,烟递得更近了:“这我不管,又不是我的孩子。”
Omega不得不别过脸去,以减少烟味的吸入:“别这样……”
胡盐倒也不逼他,只是将燃着的一头接近桌上的蛋:“那让孩子来一口?”
Omega惊慌地看向胡盐,按胡盐一贯的作风,他觉得胡盐可能真做得出来。
他忙叫道:“别……”
但胡盐不为所动,继续将烟头移向蛋壳,直到那颗蛋似乎感觉到灼热,在外卖盒里摇晃着想要躲避。
千钧一发之际,Omega终于俯下身去,含住烟嘴用力一吸。
烟被他吸得短了一点点,成功避免了烫到蛋壳。
他呛得直咳,但嘴里感受到的却不是烟叶味,而是甜甜的草莓味。
“喜欢吗?做成香烟形状的雾化口香糖,这个是新出的口味。”胡盐说着又把烟叼回嘴里,“烟那玩意贵得要死,我哪有钱抽啊。”
这一把欺负得有点狠了,事后Omega不声不响地去浴室待了一会,出来时眼睛泛红。
胡盐看得有些心虚。
到底是谁的老婆孩子在被这么往死里欺负啊,要是事后知道了,应该会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吧。
眼看Omega已经躺在报纸上,整理着自己的小毯子准备睡下了,胡盐翻了个身来到床畔,侧卧着低头看他:“生气了?”
他伸手把灯关上,然后裹紧毯子:“没有。”
胡盐伸脚推推他:“你叫什么名字?”
Omega缄口不言。
胡盐说:“我总得叫你,你哪怕编个名字呢?”
“……阿绸。绸缎的绸。”
“是皮肤光滑得像绸缎吗?”胡盐带着点笑音调戏着他,“我摸摸看?”
阿绸把毯子裹得更紧了。
胡盐却坐了起来:“装什么啊。知道吗,你的蛋现在亮得像镜子一样,月光打在上面都快把我闪瞎了。”
是的,有这个蛋在,阿绸的一切心思都不再是秘密。他根本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孵化期的Omega需要抚慰,这是个事实,哪怕是两句夸奖、一点点关爱,都可以让他状态好一点。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去承担家务、忍受胡盐的戏弄——因为胡盐对他实在太差了。
这个唯一能给他个住处的人,却让他睡地板,让他饿肚子,动不动就吼他,不给一点好脸色。这让他的状态很差。为了得到一些带“抚慰”性质的动作和眼神,他不得不尽己所能地讨好胡盐。
而这一切的指向还是孩子。只要自己状态好一些,孩子就能更快、更健康地孵化。所以要是能有一些更实质的抚慰,对他来说是十分期待的。
但他现在只是被信息素控制了,而不是傻了,人伦道德上的事儿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胡盐毕竟不是他的配偶,他孩子都生了,不能随意地和人做这种事,哪怕只是胡盐所说的“摸摸”。
但他却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听见胡盐光脚踩在报纸上的声音,然后她贴着他躺下,从背后轻轻拥住他。
阿绸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扩散着,蛋得到了高品质的滋养,亮得像一块夜光的玉。
胡盐在他耳畔低声呢喃:“看,孩子多高兴啊,你们Omega不是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吗?”
然后胡盐的手就探进了毛毯,细细地摩挲着。
完蛋,还真的很像绸缎。
胡盐爱不释手。
“你丈夫挺有福气的。”她一边在阿绸耳边吹气,一边肆意作乱,“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肌肉的Omega。别人不喜欢,是他们没品位。”
此时的胡盐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下意识地把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偏好说了出来。
她只是专心感受着手上的韧劲,反复搓磨揉捏:“还不推开我?这么喜欢吗?”
阿绸蜷缩得更紧了,但还是没有拒绝。
也不知是怕胡盐生气,还是真的欲罢不能。
胡盐用嘴唇轻吻着他香香的耳垂:“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Alpha,是真的吗?”
阿绸浑身颤抖着,用力点了下头,但又摇了摇头。
胡盐便一路吻向他的后颈:“说清楚点,不然就停了。”
过了几秒,阿绸才艰难地开口道:“我还没有结婚……”
倒也不算意外。
胡盐的手向上,抚上饱满的一处:“有奶吗?”
阿绸摇摇头:“……我的信息素质量太差了。”
“怪我没伺候好你了?”胡盐揉得更加用力了,同时话题又拐了回去,“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你未婚先孕得来的?孩子的另一个血亲到底是Alpha,还是Beta男?”
阿绸不说话。
胡盐也不着急,都到这一步了,她有的是办法把话逼出来:“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阿绸似乎也知道自己瞒不住了,索性把心一横:“我不知道。”
胡盐手上一顿:“你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的?”
调戏暂停,她支起身子坐起来,伸手把阿绸的脸掰向自己:“你玩这么乱的吗?谁带你这么玩的?是宫玦?”
“不,不是的。”阿绸见误会大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我没有跟人做过。”
胡盐觉得离谱:“你没做过,那孩子是哪来的?”
“我真的没有。”阿绸说着轻轻按住她的手,“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就连现在你对我这样子的……都是第一次做……”
胡盐:???
【??作者有话说】
回答姐妹们的问题:
因为是ABO文,所以在X方面人均道德偏低,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篇文人均人渣,人渣之间互相看不惯。
女主愤世嫉俗的重点不是a少玩得花,她连a少的小情人都可以帮着照顾,顶多是嫌事后清理脏发发牢骚。
她愤世嫉俗的重点是a少杀人后逃脱了制裁。(实际上如果没死人,a少做的事儿真没什么,虽然玩的花,但都是你情我愿的)
a少杀人之前可以理解为渣女瞧不上渣男,a少杀人后是渣女痛恨逃脱制裁的杀人犯。
甚至女主的执念已经到了其他上等人怎么黑暗她都不在乎,她只盯a少一人,就是因为他杀了女主觉得很美好的一个女孩。

“你拿我当傻子耍?”胡盐问他。
阿绸着急地拉住胡盐的手,语气几乎是哀求:“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过……而且、而且也没人愿意跟我这样……”
这个理由放在胡盐这其实没什么说服力。
因为在她看来,阿绸明明就很有魅力,那身紧绷的肌肉比任何干瘦的Omega都性感,她不理解为什么很多人会把肌肉Omega叫做虾蟆。
是的,胡盐不装了,如果喜欢肌肉Omega就是变|态,那她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这么多年过去了,胡盐对Alpha没感觉,对Omega没感觉,对程风这么好的Beta也没感觉,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性冷淡。
直到这一天,她丝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不是性冷淡,她只是变|态而已。
“应该是被下药了,然后有的孩子。”再上班时,胡盐是这么跟程风说的。
她是相信阿绸说的话的,在那种状况下还敢撒谎的话,那作为一个Omega,他的精神力强到都可以去做间谍了。
但是她不可能真相信什么都没干就能有孩子,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干了,但阿绸自己不知道。
程风叹了口气:“做Omega真不容易啊。”
“是啊,这个岁数了还受这种罪。”胡盐说着,口香糖还是被她吸出了一副抽烟的架势。
程风顿了顿,问她:“还问出别的没有?”
“他说他叫阿绸,特别强调是绸缎的绸,可能名字里真有这个字。”胡盐说,“你权限比我高,查查最近和宫氏走得近的人里有没有叫这个的。”
程风说:“我待会拜托其他队友查一下,我侄子快孵化了,我得请几天假。”
胡盐看看他:“你侄子孵化关你什么事,你弟婿哪去了?”
程风看着远方,后槽牙似乎是咬着的:“你不是很清楚吗?Alpha里出现人渣很正常啊。”
是的,胡盐万分赞同,这个群体里是很有些劣根性在的。
她又吸了口烟:“你先忙你的吧,回来再说,不要委托旁人查。这件事就你跟我知道就好。”
“没必要吧?这么保密?”
“人命关天啊。”胡盐说,“要是我自己权限够,我甚至都不想你插手。”
程风还是不理解:“如果真像你想的那么凶险,那你更应该寻求帮助。现在听你讲的,好像宫氏是上世纪的强宗豪右。”
“上世纪?”胡盐笑笑,“强宗豪右一直都在,只是看他们装不装而已。装得好看点,就不像了。”
胡盐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不信也是好事。有空帮我把该查的查了,之后的事和你无关,我会解决的。”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人是我让你带回家的。”程风嗔道,“别妄想一个人做英雄。等我回来。”
如果真的那么凶险,那就更应该寻求帮助。
是的,那件事刚发生时,胡盐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顶着暴风雨去报案,对方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她进行法律咨询,反被劝告不要再插手;她多次催促想要个结果,却只是让每个人看到她就躲,丝毫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有那么两、三个月,她每一日都沉浸在噩梦中,闭上眼就是那个Omega发紫的脸庞。然后一醒来,便马不停蹄地出门去,没头没脑地为这件事奔波。
那些日子里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
“放下吧。”
“有些案子它是结不了的。”
“你是个好人,别把自己搭进去。”
好人?我是吗?
在胡盐的死缠烂打之下,终于有个年轻的Alpha警官被她打动,表示愿意去申请现场调查。但就在申请发出的第三天,小警官就在下班途中被人蒙着麻袋打得头破血流。
胡盐去医院看他时,小警官对她说——
“你看到结果了,放弃吧。”
“他们暂时还查不到你头上,但你要是再继续纠缠,那就不一定了。”
“打我只是警告,你要是被发现了,他们肯定要动真格的。”
胡盐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当时她只是怔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时胡盐才知道,最深刻的绝望并不是遭遇伤害,而是无处伸冤。
在她离开病房前,小警官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除非宫氏整个儿倒台,否则没人能逮捕宫玦。”
胡盐始终没有想明白,宫玦为什么那么信任她。
姐姐常说,她长着一张“螺丝钉”的脸。
就是那种没有个人想法,没有坚定意志,过一天是一天,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脸。
就好像她是什么机器人,充满电就能跑,收到指令就执行,不会出任何故障或差错。
大概她也给了宫玦这种错觉吧。
从艳厅骚乱那天起,到去了宫玦那里之后的每一天,她总是那么恪尽职守,看起来不比任何一个Alpha差。又因为在艳厅干过活,有着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总能对宫玦的一切荒唐行为保持淡定。
现在想想,那时的她就像个极致模糊的背景板,没人会提防她,没人在乎她会做什么。于是就连事发后她请假的这两、三个月里,宫玦都没有管过她,好像忘了有她这号人一样。
是的,其实这个时候胡盐还没有辞职,她仍然是宫玦的贴身保镖。在小警官被打后,心如死灰的胡盐是打算回去复职,然后趁宫玦不备直接和他同归于尽的。
但或许是她这种念头表现得过于明显,在她决定实施之前,一位警长找到了她。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知道您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愤怒。”警长说着摘下帽子,“但请相信我,这还不是最终结果。”
胡盐问:“那最终结果是什么?”
“您再等等……”
胡盐将绑在手臂内侧的匕首拍在桌上,质问道:“等到什么时候?等宫氏倒台吗?那不如我动手来得快些。”
警长垂眼看了看匕首,又抬头看向胡盐:“有时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无所顾忌,快意恩仇,似乎这样才算是好人。但我们不行,我们要讲证据链,讲程序正义,哪怕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表面上还得跟他们客客气气的。”
胡盐把脸撇向一边:“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
“是的,您当然不关心。”警长说,“宫氏犯的事儿远不止这一桩,我们盯上他们很久了,但是上流社会的利益链错综复杂,这您现在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很狡猾,证据链完整不完整是一回事,上头允不允许我们查又是另一回事。您一定认为自己遇见了天大的事,但在我们看来,这只是宫氏一系列犯罪中的一桩,甚至不是最大的一桩。”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宫氏倒台那一天的到来,远不像您想得那么久远。”警长说,“你以为宫玦是最大的恶人,实际他做的事比起他老子,只是小巫见大巫。我们一直在死盯一个契机,能彻查宫氏的契机,等到那一天前面的所有案子都将一并清算,他们不可能永远不露出马脚。”
“你所谓的契机就是发生新的案件,出现新的受害者吗?”
“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新的受害者,就像我现在试图保护你一样。”警长看看她,“我必须提醒你,如果案件细节如你所说,宫玦最多只是‘过失致人死亡’,胡小姐,你恰恰就是宫玦没有故意杀人的关键证人。”
警长说:“如果宫玦只犯过这一件事,那他罪不至死,你更没有权利去做这个审判者。如果你杀了他,那我们将不得不将你逮捕,这会是个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当然,如果你和他同归于尽,那你在社会舆论中也不会是个英雄,而是可怕的疯子,你的亲人们会因此遭人指点。以后也没人会知道宫玦做过什么,大家只知道他是个被贴身保镖杀害的可怜富二代罢了。”
胡盐脱力了,她感到窒息。
“感谢您的正义。”警长说着起身,并抬了抬自己的帽子,“请您珍惜生命,后续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会再来找您的。请一定要记住,您的所有行为必须在联邦法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我十分不希望有一天我得亲手逮捕您。”
警长离开了,胡盐在原地,从下午坐到晚上。
在一片漆黑中,胡盐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您的所有行为必须在联邦法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第二天,胡盐辞掉了贴身保镖的工作,顺道路过姐姐家,进去找姐姐喝酒。
她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久久地看着Alpha区的繁华街道,这里的灯光变幻莫测,来往车流风驰电掣,一切一切的尖端科技,都外溢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曾经这就是胡盐的理想国,是那个满怀梦想的孩子想要跻身的地方。
但是那天她说:“姐姐,我想好了,我要进巡逻队。”
我的所有行为,都必须在联邦法允许的范围内进行。

阿绸会是那个“契机”吗?一个新的受害者?
在把情况搞清楚之前,胡盐暂时不想轻举妄动。宫氏的关系网四通八达,胡盐早就开始精神过敏了——巡逻队里有没有他们的人?警署里有没有?医院里有没有?
阿绸还在孵化期内,几乎算是毫无生存能力,就这么把他交出去的话,他和孩子真的安全吗?
胡盐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老好人程风,其他都是黑白未知。
就连最后那个来劝她放弃的警长也不例外。
程风请假了,白送的营养餐也没了,胡盐花钱去买营养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实在是太贵了。
回到家时,阿绸正躺在床上熟睡。
自那晚以后,胡盐便允许他睡到床上去,毕竟以阿绸这个身材,孩子孵化后要是还能没奶喝,那可就是胡盐太造孽了。
孵化期进入第三周,是Omega和孩子之间链接强度的最高峰,Omega的状态会对孩子的健康造成关键影响,同时也是Omega为孵化后的哺育做准备的最后期限。这个阶段Omega不仅需要营养,还需要大量休息,所以嗜睡是正常的。
等进入第四周时,链接强度就会开始降低,孩子将不再依赖信息素滋养,而是靠自身体力持续攻击蛋壳,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破壳而出。
同时Omega也将彻底摆脱信息素控制,不再脆弱到对一点风吹草动感到惊恐,也不必时刻向自己的配偶寻求爱意和保护。
对胡盐来说,就是不这么可爱了。
到时候阿绸会是什么样呢?不被信息素控制的他到底是什么性格的人呢?
或许到时候他会更有勇气一些、更理智一些,将自己遭遇过的事情说出来,这样胡盐就很满足了。
她是很喜欢阿绸,她到后来才反应过来,最初看到阿绸时内心的那份烦躁,实际是躁动。在逼问实情的那晚,这种躁动找到了突破口,胡盐的心绪才重新归于平静。
但是Beta女和Omega男这种组合,毕竟是过于逆天了。她自己是个变|态也就算了,有多大概率阿绸在脱离信息素控制后也能接受这种关系呢?他别在清醒后记起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大骂胡盐是个人渣都算好的了。
这么想着,胡盐看了看阿绸裸露在外的健壮手臂,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么强壮的Omega实在少见,到时真要是想捶她,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所以胡盐忽然对他态度好起来,多少也有点讨饶的意思,但愿孵化期后他还能记得点她的好,别真对她大打出手。
这么想着,胡盐坐在床边低头看他。
他头发长长了,前额一撮刘海耷拉在眼睛上,似乎睡得不是很舒服。胡盐就伸手把这搓头发拨开,挂在他耳后。
动作很轻柔,阿绸却醒了。
虽然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但身体已经摸索着探向胡盐,起身轻轻把胡盐圈在怀里:“……我睡着了。”
胡盐也就任他这么抱着,即使闻不见,也知道信息素又飙起来了:“没事,你多休息。”
“谢谢。”
胡盐把手上拎的营养餐递给他:“就坐在床上吃吧,我经常这么干。”
阿绸接过去,却不着急吃:“就一份吗?你的呢?”
胡盐说:“我吃过回来的。”
于是阿绸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比平时丰富很多的菜色,又抬头看向胡盐。
然后他说了句让胡盐羞愧难当、五雷轰顶、万分悔恨的话。
他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啊对,我对他是挺好的。
胡盐拼命洗脑自己,让自己接受这个说法。
毕竟孩子不是她的,她才是那个帮别人养老婆孩子的大冤种,她当然是个大好人。
大概吧。
阿绸几乎是吃着吃着就打起了瞌睡,饭盒放在膝头,不受控制地滑下去。胡盐平时作战救人时养成的条件反射又开始发挥作用,一手接住饭盒,一手托住了阿绸要倒未倒的身形。
然后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缓缓扶着他躺下。
待把阿绸稳稳当当放在了枕头上,胡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他很近,那张俊美的脸就在她眼前,稍一探身就能亲上去。
胡盐的睫毛上下煽动,但最终只是这么打量了一下,很快就逃也似的抽出手臂。她退缩着从床尾下床,尽量离他远点。
再看向那颗可爱又可恨的蛋,胡盐心里五味杂陈。
“别把你爹累坏了。”胡盐声音很轻,语气却没好气儿。
这颗蛋也不喜欢她,在柔软的外卖盒里轻轻晃了两晃。
胡盐不喜欢孩子。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生,就更别说让她养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
这也是她无法接受阿绸的原因之一。
但是吧,因为实在是很喜欢孩子它爹的缘故,有时胡盐也会想,自己是真不能接受找个带孩子的吗?
反正阿绸看起来一副很会养孩子的样子,有什么麻烦事他自己应该会解决的吧?而且由于这孩子不是她的,阿绸应该也不会要求她对孩子有太多付出,这么一想凭空多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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