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虞威对那方面的需求不多,也不热衷,处理一整天事物已经很累了,再做那些耗费体力的事,根本无法解乏,短暂的空白与轻松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但是叶福陵十分清楚,他自己在这宫中没法久留,若是做事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一走,虞威肯定转头就把他忘了。
现在他依附于她,自然要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后往来其间才好办事。
所以便日日缠着虞威做,她累,他便主动,做那事不疼之后,他可算把之前学的东西给发挥出来了。
“姐姐,我明日便走了,你会想我的对不对?”他瘪着嘴伏在她身上,刚刚结束一场,两人具是有些疲惫。
虞威撑起胳膊看着他,目光流连于他的面容他的肩颈,进而描摹起他的身形线条,到倒是真有些不舍得,“嗯,会想你。”
吃过后便知,这男人的滋味绝对是别人跑马都赶不上的。
他美的明艳,美的张扬,又兼之男子独有的柔软与服从,给虞威留下深刻的印象。
“陛下一点儿都不想我。”叶福陵扭动身体,暧.昧的蹭着她。
虞威叹了口气,起身和人调换了个位置,将他按在凤床上,扯开他刚披上的中衣,“想你,想你。”
叶福陵连忙摆手轻推着她,“不,不来了……”
他嘴上说着不来,实际那双狐狸般的眼半眯着,满是媚.态,哪里是真的拒绝,只不过这样说能更增加些情.趣罢了。
虞威不喜欢那种会叫的,更喜欢沉默的,他便憋着不出声,偶尔会闷闷的哼上一句,更显得有趣。
他情到深处还会落泪,可稀罕坏了虞威,每每看到他哭就更加来劲儿,这次瞧他哭的格外的久,再次结束之后把人拢在怀里安慰了好一阵。
“别哭别哭,明日孤亲自送你走,然后调兵的令符也给你,只要孤的虎符不出现,令符就是最大的。”
“好,都听姐姐的。”叶福陵边点头边抹着眼泪,看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到底是年轻装不住事,得到许诺之后他就一直在脑子里想着后续计划,首先要铲除叶国的某些人,再扶植一批亲信,然后再……
就这么想着,他硬是后半夜才睡着,若不是虞威说要送他,他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叶国。
第二天如期而至,叶福陵虽然黑着眼圈,但精神头却格外的好。
他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正巧虞威下朝回来,说是送他,其实也只是将他送到皇宫的偏门而已。
但一国女皇能这么前来相送,也绝对是给了他极大的脸面,他虽然不说什么,但却深深记在了心里。
虞威明明比他也大不上几岁,也只是比他早登基一年半载而已,处事就已经这般老辣,真是让他越想越后怕。
叶福陵留恋的拉着她的手,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勾住她的脖子献上一吻。
这一吻并没有往日的缠绵,只有单纯的告别。
他轻声在虞威耳边说道:“姐姐,明年我会随着进贡的队伍前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虞国强盛,叶国每隔三年都要进贡一次国中珍品与特产,现今距进贡之日约有半年左右,也可以说是很快能见到。
虞威手搭在他的腰上,摩.挲着那腰封上的暗纹,笑中带了些让人难以察觉到的深意,“是啊,很快会再见的。”
马车已经备好,叶福陵转身被人扶着上了车,车妇赶着马掉头,转到一半车就被里面的人叫停。
他又从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飞快的奔向还没有离开的虞威,将一个颜色漂亮的荷包塞到她手中,才又上车离开。
虞威看着马车消逝在大道尽头,低头,张开手,看着那红底金丝银线绣制的漂亮荷包,其上还绣着凤飞龙舞的两个行书小楷——福陵。
即使他平日隐藏的再好,性格伪装的多么温顺,可字迹还是暴露了他的性格。
她两手一起打开轻飘飘的荷包,发现里面只放了一缕用红绳绑着的乌黑发丝,不禁失笑。
是他太傻,真的动了心,送她用同心结绑的发丝抒情,还是他太精明,竟想着用情感打动她?
这个男人,还真是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陛下,太夫请您到长寿宫用午膳。”
太夫,也就等同于男尊皇宫中的太后,但女尊中男人生女,所以相应的太夫是个男人。
虞威才刚穿到书中十日,凭着原主记忆和对书上情节的印象知道一些,当下住在长寿宫的这位,并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
原主生身父亲地位低下,生下她之后便‘病’死了,转而交由现在的太夫扶养,然后经历种种前朝后宫的斗争,被扶持走上了现在这个位置。
也许因为虞威不是太夫亲生的,他心里总隔着点什么,虽然一心扶持她,但也留了一手,至今都还没让在朝中为将军的亲姐控制着一部分兵权。
刚登基时冲突还不显,可当虞威都登基两年,朝中稳固,大臣们也都认可了她之后,太夫的姐姐还没有放权,且还时不时干扰朝政,这就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目前这个矛盾还没有爆发,但可以预计,离爆发也不远了。
“走吧。”虞威看着天空中过分炙.热的炎阳眯着眼,心道太夫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打算将她叫去说说话,顺便干涉一番。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卡文了一会,那个,咱们定个更新时间,晚上八点可以不?]
◎后面有天大的好事等着呢◎
叶福陵的消息她故意让人瞒着太夫的,觉得大抵也得等人离开一阵子,太夫那边才会知道。
却没想,对方竟知道的这么快,她只不过是刚刚把人送走,过了一遍明面儿的,人家就知道了。
看来这位太夫,藏的比她想的要深呐。
这次叫她过去,只说是劝她不要和居心叵测的人牵扯,免得被蒙骗。
实际上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告诉她不要搞小动作,老老实实的做这个糊涂女皇就好。
虞威想,太夫怕是误会她要借叶国来掣肘朝中事,所以才会这般说。
不过她倒从未想过借助外力,她永远相信,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她就算要整饬朝中诸事,那也要自己一步一步的来,借他人之手不是她的作风。
这边暂且稳定太夫之后,她便开始整理太夫那位将军姐姐曲桑织的资料,谋划着何时将人拿下。
其实虞国到最后被叶福陵蚕食干净,不止有安王反水,更有曲桑织吃里扒外,两人在一起蝇营狗苟,最终基业稳固的虞国才会被击溃。
不然数百年的朝廷,积累的无数物资人力,文臣武将氏族勋贵,哪里能是那么轻易就推倒的?
正好目前安王那边还没有苗头,她可以将两个蛀虫分开,再一一解决。
其实上辈子她成为女皇,背负那么多骂名,每日不休的处理朝政,也真的是很耗费心神。
虽然国土在她的治理下变得太平繁荣,但那些人却将功劳都归功于大臣身上,甚至说什么,如果是位男皇帝,国将被治理的更好。
但如果出了一点错,哪里有天灾没有及时救治,哪里有纠纷没有及时开解,就都是她的错。
她哪里错了?她错就错在是个女儿身罢了!
所以在虞威死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遗憾,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可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不一样,这里不会有人忽略她的功劳,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觉得她下的命令需要再三斟酌,重重阻拦,久久无法推行。
从前,她仿佛就是个处理朝政,维系朝堂稳定的工具人,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一国之皇,天下之主。
“陛下,您如果累了,便小憩一会儿吧。”
纳兰从侍已经出月子,之前因生孩子看的虞威高兴,还被提过位分,如今已经是纳兰侍君了,掌一宫主位,可谓是父凭子贵的典范。
他今日抱着孩子来拜见,正巧虞威在写字没墨了,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研磨伴驾。
纳兰侍君本名叫纳兰颉,是个罕见的,来自草原附属部落的病弱美人。
他一出生便在虞国长大,从小就是按照送进宫的方向培养的,所以规矩礼仪样样不差,说话也与中原人相同,完全没有半点草原风气。
书中的虞威是个别扭性格,不喜欢这样空有身份,却没有部族特色的男子,所以只是偶尔在那个部落进贡的时候去看他一下。
幸亏他运气好,一次就有了,阴差阳错之下,才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
虞威瞧着他明明以为人父,是宫中第一个有孩子傍身的男人,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不禁有些心疼。
她从前还没有称皇的时候,也是后宫中的一员,那其中的种种艰辛她也都明白。
想必这个不受原主待见的纳兰颉,从前日子定然是很不好过的。
“孤不累,倒是你一直在这里研墨,手不酸么?快歇歇罢。”
听闻他照顾孩子十分仔细,都不用乃父的,在月子中还亲自抱着孩子同吃同睡,事事都亲力亲为。
纳兰颉听她这么说,反倒心里有些惶恐,觉得陛下莫不是嫌他一直站在边上碍事,赶紧告罪之后放下墨条退到一边哄孩子去了。
虞威看的摇头失笑,倒是觉得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有些可爱,寻思着等他过阵子养好身体便招幸他。
作为长皇子的父亲,可不能这么唯唯诺诺的,不然护不住孩子。
纳兰颉不知道后面还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他,稍微有些忙碌的在那儿哄着孩子。
那边大殿的门忽然被青桃推开,她走的有些急,一进来便禀报道:“陛下,那位回来了。”
她口中的那位,指的就是叶福陵了。
叶福陵才刚刚离开虞国皇宫一个月,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虞威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手示意她将人带进来说话。
作者有话说:
[今天比较短小,感觉断章在这里比较合适,明天多更一点!]
◎姐姐怎么安排都好◎
朝中大臣若有事拜见,是可以先进入宫中,在专门等候的宫殿等候的,但叶福陵不同,他身份特殊,只能在宫外等着,如今进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陛下,那臣侍就先告退了。”纳兰颉抱着怀里的孩子,屈膝说道。
虞威点点头,念他刚出月子就在这里伴驾,想来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便挥手让他离开。
然而纳兰颉刚后退一步,他怀里的孩子就哇哇的哭了起来,还抡着小胳膊扑腾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怕孩子的哭声吵到虞威,惹她不喜,赶紧往后退,哪知道却被叫住了。
“看来斛儿是不想走啊,快过来给母皇抱抱。”有些人老了就喜欢孩子,虞威虽然现在有个年轻的躯壳,但心理还没转变过来。
这也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孩子了,她还挺喜欢的,就赐了名字叫虞斛,取一斛珍珠,把他当做珍宝之意。
纳兰颉赶紧又迈着小碎步走来过来,先是告罪,后才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她怀里。
似乎又怕她手生不会抱,他还谨慎的在一旁用手护着,哪知道她不仅会抱,还抱的很熟练,连连轻拍着,不一会儿就把孩子哄好了。
“斛儿很喜欢陛下。”纳兰颉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旁,满是慈爱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叶福陵被青桃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刚刚经历连番追杀的他,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他没有出声打扰,甚至还制止青桃禀报,自己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纳兰颉和虞威互动。
虞威已经看见他来了,却没有招呼他,反而抱着虞斛与纳兰颉说话,一会儿问他平日孩子几时睡几时醒,一会儿又问他孩子乖不乖闹不闹。
叶福陵咬咬嘴唇,还是没说话,但眼中已经开始酝酿泪水。
虞威把孩子重新还给纳兰颉,温声嘱咐他也不必时刻都看着,乃父也能带的很好,还低声告诉他要多休息,尽早养好身体把绿头牌挂上。
但凡是可以挂绿头牌的男子,那都是能被翻牌子侍寝的,她如此这般说,其中暗示几乎不言而喻。
纳兰颉脸皮儿薄,被她说红了脸,抱稳孩子抵着头连连说着告退。
得到允许后,便连站在门口的叶福陵都没注意到,就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反倒是叶福陵,悄悄观察着他的作为,觉得怎么看都太小家子气了些,便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虞威的方向。
“姐姐。”他扑闪着眼睛已经落泪,期期艾艾的拿手帕抹眼泪,站在那里也不敢上前。
虞威赶紧上前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胳膊温声问道:“福陵,你这是怎么了?”
她这一问像是拉开了水闸,他哇的一声哭的更难过了,“呜呜呜姐姐,福陵险些都没命回来见你了!”
“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让叶国那几个有不臣之心的知道了我不在宫中,而是来了姐姐这里,他们在半路劫杀我,幸而有姐姐给的那些人,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叶福陵带着借的一部分的人回去,刚刚到叶国边界,就被一路穷凶极恶的死士拦住,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要杀他。
他逃过一波又来一波,本来是计划连夜赶回去的,但实在是人手有限,对方又追击的太狠,没有办法,就又逃回了虞国。
“福陵不求别的,只求姐姐暂且收留,只待联系上在叶国中的亲信便走。”
他据实相告,完全不敢隐瞒,因为凭虞威的能量,自然是一查就能查出来他的遭遇,他若是说话骗她,更会适得其反。
虞威拉着脸色明显有些憔悴的他,往暖榻那面走去,边走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会如此,快坐下说话。”
可被她这一拍他脸色更白了,还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
“这是?”
叶福陵微微有些颤抖,弱声说道:“背上中了一刀,不碍事,就是划破点皮.肉。”
他说的轻松,但实际遇到的可危险许多,刀不但将他划伤,那上面还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若不是他从小就培养自己的抗毒能力,估计真的要完蛋。
后者心中一惊,赶紧松开还搭在他后背上的手,叫青桃赶紧去叫御医过来。
她可没想到人会受伤。
御医来了,叶福陵知道铁定要检查这么一遭,也就很自然的开始解衣带。
那边有几个宫侍上前帮忙,先是搬来屏风遮挡,待为他换好衣裳,只露出伤口之后才又撤去屏风。
虽说不能讳疾忌医,但是男子面对女御医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避讳的。
虞威就站在一边,看着他背上那条有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相当不快。
虽然她就是那个走漏消息的始作俑者,但她安排去保护的人绝对是实打实的精兵。
因为她只是想通过延迟叶福陵回叶国,进而减慢他壮大的速度罢了,并没有想伤害他。
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明艳动人,还颇有野心的男子的。
“福陵暂且在宫中住下罢,剩下的孤来帮你。”她轻启朱唇许诺,成功把人留下。
“不过你没个身份也不好行走,不若就先在御前任职,挂个头衔,也无须做什么,伤好之后来为孤研研墨就行。”
男人能在御前任什么职,那自然是伺候女皇的宫侍了,叶福陵有些瞧不上这种下等身份,但还是掩去情绪虚弱一笑道:“姐姐怎么安排都好。”
作者有话说:
[更新晚了,不敢说话_(:з」∠)_]
◎万万不可急◎
虞威瞧他表情,可没他话里说的那么愿意,不禁笑起来,“你若是不愿,那就暂且将这事搁置,待你想好了再说。”
竟还有这等好事,叶福陵期盼的看向她,“真的吗?”
“真的。”
暂且将叶福陵安置到之前住过的宣明殿,但因他身上有伤,不宜和虞威共寝,就单独住在宣明殿的偏殿。
第二日。
禁卫军在宫墙外捉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严刑拷打之后发现果真是叶国派来的,虞威让人将她们拎到宣明殿门口去给叶福陵过目。
那些人是要进来刺杀他的,只是皇宫查的太严格,没让那些人溜进来。
他看完果然又惊又怒,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快就追到虞国国都来,料想中应该没这么快的,难道他身边的人也有内女干?
还没等他后怕完,虞威那边就又给他来了个当头棒喝。
说是虞国藏在叶国的探子飞鸽传书来,言道叶国如今即将变天,坊间传闻新登基的男皇已经身死异国,那几个背地里谋逆的,正打着为他报仇的旗号光明正大的‘篡位’。
叶福陵听后气的差点蹦开伤口。
然后虞威还在那补充着:“说是要立你那个被关在宗人府的姐姐为皇,然后来讨伐孤呢。”
“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叶福陵咬牙切齿的说到。
“做傀儡也好过一辈子关在宗人府里,你那姐姐高兴还来不及。”虞威笑着补充到。
叶福陵有些气不过,转身瞪了她一眼,嗔怒的叫着:“姐姐!”
同样是叫着姐姐,他对这个姐姐温声细语,他对那个姐姐,可恨不得放嘴里嚼碎了再吐出去。
后者连忙止住脸上笑意,和颜正色的问他,“当下你想如何做?又需孤怎么帮你?”
听她问到正点上,叶福陵赶紧说道:“我想求姐姐派人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去主持大局!”
多派些人,他再伪装一下,就不信冲不回去。
等他一回去,就能拿到禁军令和虎符,再加上从虞威这里借到的人,起码能到达一个制衡的程度,叫那些人不敢轻易动他。
这样只要他在叶国的皇宫中,那么他就还是叶国之皇。
虞威摇头,笑他想的太简单,既然那些人敢谎称他死了,定然是有所依仗的,他现在回去可能用处也不大。
“孤若是叛贼,就算见到你回去,也要把你说成是伪装的假男皇,管她别人说什么,就地诛杀了先。”
如此一来,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叶福陵听得脸色一白,因为细想之下,那些人真没有做不出来的,到时再找几个人做伪证,他不是假的,也成了假的。
“那,那姐姐觉得福陵当下应该如何做?”
一时情急,他没了主意,求助似的看向虞威。
她拢拢袖子,斜眯着眼说道:“自然是令人从中斡旋,先将反叛的势力分为几股,再挑选其中强力者予以橄榄枝。”
“说到底你才是正统的皇,那宗人府放出的名不正言不顺的玩意儿,有谁是从心里真正敬着的?若你说愿意当傀儡,她们是用你还是用她?”
到时候他只要将诚意拿出来,便肯定有人要合作,然后便坐山观虎斗,等着卸磨杀驴就好了。
叶福陵瞬间眼前一亮,觉得这招实在是太妙,而且很符合他的想法,仿佛是冥冥之中为他定做的一样。
实际上,这一方法还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虞威只是按照书中他整治内乱的剧情,提前说了一下而已。
但他本人并不知情,甚至觉得虞威很懂他,心里那个感动和钦佩。
“那,那等待贼子们乱起来还需要些时日,福陵怕是要在姐姐这多住些日子。”
虞威自然没什么不行的,点头让他住下即可。
还为他安排了个从侍的身份,同从前的纳兰颉一个位分。
“太夫对孤的后宫关注不高,有些生面孔他没见过,正巧有个自入宫就一直在病中的,孤命人将他暗中送去皇庄将养,你且替他的名儿住在宫中就好。”
既然他瞧不上宫人的身份,不愿做奴才,那在宫中住着就要做她的男人了。
叶福陵想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毕竟他早已经是虞威的人,伪装成从侍也不无什么不可。
“这样一来,孤可赐你一张在宫中行走的牌子,你办成你宫里的宫人,出宫接见下属也方便些。”
没想她连这都考虑到,当真是有容人的雅量,叶福陵连连点头应下,心里再没有什么不愿意。
自打他正式住在宫中,对外就学着那位从侍称病不出门,实际上天天自己扮成宫人出去‘采买’。
因为他的伤还没养好,所以虞威只是偶尔去看看他,并不做什么别的事。
再加之她最近忙,忙着搅浑叶国的水,又忙着搜罗曲桑织的罪证,根本没心情搞那些有的没的,所以就日常去纳兰颉那里看看虞斛,并没有翻过后宫的牌子。
加上之前的一个月,她吃素的时间可真不算短。
后宫诸多从侍,侍君都有些坐不住,为争夺她的宠爱,竟爆出一则喜讯来。
说是随她从潜邸来的一个侍君有了身孕,大概三个月多,坐稳了才敢跟她禀报。
虞威听完直呼好家伙,她来这儿才多久,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一个是刚出生的儿子,和一个尚在腹中不知女男的孩子。
算算时间应该是原主留下的种,但现在她就是原主,那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自然是高兴的。
她一高兴,就想起之前想让叶福陵为她生孩子的事,深谙说服之道的虞威立马办了个小宴,邀请两个有娃的以及几个位分高的参加。
在开宴之前她叫叶福陵来谈事,故意把时间拖的久了些,然后正好让他碰见抱孩子的纳兰颉和有孕的扬侍君。
她再故意对那两个男人好些,对他冷淡些,在他心里留下有孩子后都会被温柔对待的印象,她这次想要的效果就达到了。
攻心,万万不可急也。
作者有话说:
[啥也不说了,明天双更,第一更应该会在晚上八点前]
◎福陵被太夫‘请’走了◎
叶福陵可万万想不到,这不小心拖延偶遇也是被精心设计过的,他只以为是巧合。
心里酸了一下虞威对哪个男人都那般温柔之后,便连面也没露,就隔着屏风行礼离开了。
从中斡旋挑拨离间说的容易,可坐起来也实在不容易,叶福陵每日都扮做宫人外出采买,实则带着虞威给他的暗卫和自己人接头议事。
这日傍晚,他刚从外面回来,经过御花园时,正好碰见虞威在陪扬侍君看花,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颇为高兴。
那么好的氛围他可不愿意掺和进去,正打算绕路离开,就被虞威远远的给叫住了。
“那个小侍!怎么见了孤还不来拜见?”
叶福陵后背僵住,心里是极不愿意回去的,但还是扯上笑脸转身行礼道:“奴拜见陛下。”
虞威点点头,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你起来吧,相比若不是主子有急事,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
听出她话里的暗示,虽不明白为什么,但叶福陵还是配合着抬头说道:“回禀陛下,奴是碧玉居的宫人,我家主子犯了咳疾,奴这正要去请御医来。”
虞威听他说完这一席话,心想他还挺上道,心里颇为高兴。
但是面上却做沉思状,嘴上还说着:“碧玉居……你主子就是那个入宫一直病着的李从侍吧?”
“是陛下,正是我家小主。”
“他怎么又病了?严重否?正好现在孤无事,那就去看看罢。”
叶福陵配合着她表演,装作惶恐又欢喜的模样,急匆匆的就要带路,实际上是他今天太累,懒得多演别的了。
那边扬侍君可不乐意,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同陛下闲逛,眼看着都快要把陛下请到寝宫去了,怎能就这么被那劳什子病秧子抢去?
他一脸幽怨,哼哼唧唧的扯着虞威的袖子,“陛下,您可是先答应臣侍的,这般转道去看别人,臣侍明日可要被人给笑话死。”
他这人同纳兰颉恰恰相反,后者是个什么都不敢说的,唯唯诺诺性子,但这个扬侍君可什么都敢说,原主就喜欢他那股恰到好处的莽劲儿。
虞威按住他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细细的摩.挲着,低声对他说:“李从侍母亲在刚刚为孤献出良策,她又是个爱儿子的,孤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要权衡。”
“孤今日就去看看他,也好叫他母亲在外头放心献计献策,改日再来陪你好不好?”
杨侍君分的清她说的是真是假,想着今天算是泡汤了,愁眉苦脸的撅着嘴撒娇道:“陛下可不能骗臣侍。”
“那是自然。”
虞威用眼神暗示叶福陵赶紧领她走,待两人走出一些距离,她才放缓了脚步。
那边叶福陵埋头一笑,“噗,不知那位杨侍君怎么了,竟吓得姐姐要这般糊弄他。”
“没怎么,就是他太爱撒娇,孤不想理。”虞威摇摇头道。
实际上是,本来两人走的好好的,杨侍君就忽然暗示她想那个,但她在脑子里一寻思他那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就很没兴致。
可一想直接说太过伤人,好歹人家也是要为她生孩子的,于是正好看见叶福陵经过,也就把他叫住顺便解个困。
叶福陵边走边回头看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甭管知不知道原因,但看她主动躲开别的男子,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
“那姐姐喜欢福陵撒娇吗?”
喜欢吗?他撒娇时还真与别个大不相同,她倒是挺喜欢的,但只在嘴上说道:“走路小心些。”
他微微扬头说道:“我可是自小就开始学闺阁礼仪,走路稳着呢……诶呀!”
有时候话还真就不能说太满,容易翻车,他刚刚说完话,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虞威连忙去拽他,可两人相隔还有些距离,她连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只好在他倒在地上之后赶过去。
“摔到哪里了?”
叶福陵抬手成扯住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打算扶着站起来,可是稍一用力,就感觉脚腕上剧痛传来。
“可能崴的不能动了……”他声音渐弱,觉得现在实在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