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青梅(双重生)—— by三钱空青
三钱空青  发于:2023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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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幽暗暗咬牙,内心更是恨惨了裴扶墨。
裴扶墨竟是有办法能将与他幼时相识的人也能找到,难不成,是已经开始在调查他了么?
江絮清听不懂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凑过去小声问裴扶墨,“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恩人?”
裴扶墨目不斜视,欣赏宴内的弹曲,态度冷淡:“你就这么关心?”
江絮清瘪了瘪唇,右手从他宽大的衣袖内钻进去勾住他一根手指,直接藏在他衣袖内晃了晃,笑嘻嘻道:“你是我的夫君,我还不能关心你么?”
夫君?裴扶墨冷眸一凝,侧过来将目光落在江絮清仰起来的脸颊上,思忖良久,问:“江絮清,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他语气幽深冷然,吓得江絮清手不禁一抖,捏着他手指的动作都不敢再继续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裴小九好似知道她曾经嫁给裴幽为妻过,难不成,他也是重来了一次?
倘若真的如此,倘若他知道前世发生的一切,那么,她该如何?她恐怕不敢面对他了。
她不过是抱着自己重来了一次,没有任何人知晓她前世的侥幸心理罢了。
难道前世发生的那些事,她真的敢让他知道吗。
她心知,她不敢。
照裴扶墨的性子,倘若他知晓了那一切,她与他之间将彻底完了。
江絮清低着头,缓缓将藏在他衣袖内的手指收回,小声说:“我哪有隐瞒你什么,你我幼时就相识,我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吗?”
裴扶墨紧盯她微白的侧脸,心道,最好如此,倘若真的让他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裴幽虽坐在另一张宴席上,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江絮清这桌,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显然二人方才闹了不愉快,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的灿烂。
正这时,一个小太监上前斟酒,裴幽扫过去,那小太监对他使了个眼神,裴幽心领神会,过了一盏茶,便找了个理由出了华熙殿。
幽深的宫道尽头,李煜隐匿在角落负手而立,脸上布满乌云。
裴幽缓步上前行礼:“参见三殿下。”
李煜压低声音道:“快帮我想办法,绝不能让沈贵妃肚子里的子嗣活下来。”
裴幽诧异,“沈贵妃有身孕了?”
李煜现在是懊恼得不行,他分明那样谨慎了,不知怎么竟还是惹出了一个孩子。
这孩子现在来的显然不是好时机,即便父皇现在误以为是他的龙嗣,但若真出了什么差错,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切会影响他成就大业的隐患,他都决然不能留下。
李煜重重地喘气,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能隐瞒两个月了才告诉我,恐怕是父皇这时已经知道她有孕了,她才敢说出来,想必就是仗着我不敢动她!”
一个女人竟还想拿捏他,当真是可恨至极。
“裴幽,我知道你通晓一些诡奇医术,定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孩子消失,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裴幽蹙眉,犹豫了半晌还是应下了。
李煜交代了这件事后就消失在夜色中离开了。
裴幽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裴扶墨能找到幼时与他一同长大的那兄妹俩,想必早就在暗地里调查他了,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裴扶墨定然不知他还会医术。
他不能再等了,若再不主动出击,再这样下去恐怕镇北侯府和江絮清,他一个都捞不着。
裴幽阴恻恻地笑了几声。
所幸,他还留着几招。
殿内宴席将散,晋安帝与肖继后也已起身离开,朝臣家眷多少都准备出宫了,江絮清却还没找着裴扶墨的人影。
方才帝后离席不久,裴玄便将裴扶墨喊走,说是有些事要吩咐,可等了一盏茶,他竟是还没回来。
裴灵梦挽着云氏过来问:“慕慕,你不如跟我和母亲一道回侯府吧。”
云氏说道:“侯爷先前说是有点公事要面见陛下,兴许一时半会儿怀徵也脱不开身,正好你与我们一同回去,怀徵也好放心。”
江絮清内心挣扎了会儿,她很想再等等裴扶墨,最好与他一同回去,因为她隐约感觉到今晚的他有些不对劲。
“母亲,我再等等好了,方才世子离开之前特地同我说了,要我等他一起回去的。”
云氏也没勉强,便笑着调侃:“就这么一时半刻都分不开呀?”
笑后,她还是叮嘱道:“也好,那你先在殿内等着,若是太晚了,可得记得让宫人送你回侯府。”
江絮清应下,便目送云氏和裴灵梦离开了。
现在整个大殿留下的人所剩无几,江絮清扫了一圈,才发现盛嫣竟是落单了。
正巧盛嫣也看到了她,便走过来,笑意勉强:“方才我就是出去吹吹风,母亲和妹妹不知何时回去了,许是匆忙间不慎落下了我也不知道。”
江絮清没有点破她是被自己的继母和继妹抛下了,拉着她坐到身旁,“正好,盛姑娘若是不着急回去,不妨留下陪陪我?”
现在天色还不算很晚,盛嫣欣喜不已:“那太好了。”正好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到侯府,省得还要回去看继母的嘴脸。
盛嫣性子较为内向,因常年在乡下庄子里休养的缘故,已经许久没有与同龄的姑娘这般近距离接触了,自从回到了长安后,她几乎每日在侯府不曾出门,受了不少继母和继妹的气。
当初随父亲赴镇北侯府认亲宴那日,与江絮清相识后,她便觉得一见如故,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再与她接触。
实则,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点很是在意。
裴公子为何要她将那块墨玉赠送给江姑娘呢?还特地十分谨慎地说,不准她告知任何人。
江絮清见盛嫣面染困惑,心里像是憋着话,一副问又没打算问话的为难样子,她心思一转,也同样对盛嫣有些好奇。
前世从哥哥口中得知,盛嫣一直有个心上人,但没人知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哥哥虽什么都没说,但前世她也感觉的出来,哥哥其实内心是很在意的。
她略微思索了下,问道:“听闻盛姑娘自小不在长安长大,让我也有些好奇,盛姑娘自幼是在何处居住的”
盛嫣面色有些犹豫。
江絮清连忙道:“若是盛姑娘不愿说,也不必勉强,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盛嫣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那个地方离长安太远了,是一个许多人都没听说过的小庄子,处于我家老祖宅江州那一带。”
江絮清还没出过长安,但也听说过江州那边气候较为舒适,极其适合居住,“听闻江州山好水好,想必盛姑娘幼时应当较为自在。”
盛嫣苦笑一声,她是被继母丢到江州的小庄子里弃养的,谈不上过的自在,唯一庆幸的大抵就是认识了裴幽这个很好的人。
“那地方叫小万庄,或许是江州的舆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
“小万庄”,江絮清暗暗将这个小庄子名字记了下来。
江絮清与盛嫣交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炷香。
二人聊得正乐呵,宫人寻了过来,在盛嫣耳边低语一阵。
盛嫣只能歉意道:“我父亲派人来接我出宫了。”
那便是要回去了,江絮清颔首,目送盛嫣离开。
很快这整个大殿就剩她一人了,裴扶墨还在面圣没有出来,江絮清百无聊赖地托腮,乖乖在原地等待他。
空旷辉煌的大殿内,一扫宴会时的盛况,剩她一人后,倒略显孤独。
江絮清望着大殿入口,翘首以盼,每一个从此路过的人她都会牢牢盯着,等裴扶墨何时回来接她。
恰逢这时,一名小太监弓着腰入殿,毕恭毕敬地回禀道:“世子夫人,裴世子请您去御花园等他,说是一会儿他面圣完了后,直接出宫。”
御花园离宫门较近,从那回去也较为方便,现在华熙殿内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若是她还一直在殿内候着也不大合适,江絮清想了想,便起身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她前脚才离开,长廊尽头走来的另一名小太监匆匆要追上来,“世子夫人稍等。”
江絮清早已被那名小太监带走,身影隐匿于夜色中。
那小太监没来得及拦下,内心嘀咕,裴世子担心自家娘子等得累了,还特地吩咐他来传达一声,他马上就会接她回去呢,这世子夫人怎么还先走了。
那领路的小太监一路将江絮清带到了御花园后,便说道:“世子夫人坐在这再稍等一会儿,世子马上就来。”
江絮清笑着颔首,目送那小太监离去。
御花园内百花齐放,馨香浓郁。
江絮清借着月色的光亮饶有兴致地欣赏园内夜景,不知看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当是裴扶墨来了,她笑着回首:“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将蚊子喂饱……”
这句话说到此处,看到夜色下缓缓走进的男人,她笑容顿时凝滞。
江絮清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直接提裙离开。
裴幽几步跨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跑什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请让开!”江絮清冷着脸。
月色如水,裴幽笑得温柔:“慕慕变了许多,还是说你与怀徵成婚后,便不打算与我来往了?你这样,可知我会有多难过?”
当初将他从雪地里救回来的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怎么会在自己的竹马回京后,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究竟哪里做错了,又是怎么惹了她不开心,要这样每日对他冷脸?
裴幽唇边泛着苦意,“你曾说过,会将我当做很好的兄长,难道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忘记?这便是你对兄长的态度么?慕慕……”
他若不提还好,一提起,江絮清便毁得肠子都青了。
上辈子,竟是因为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导致她与裴小九错过,才铸成了那般惨剧,她如今只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江絮清深深吸气,淡声道:“你是我夫君的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我并没说错什么。”
裴幽神色微怔,瞳仁内似有难以置信。
所以当初她说会将他当兄长般对待,是因为裴怀徵的缘故,对么?
他笑了几声,夜色中轻轻荡起他诡异的笑声。
江絮清被他吓得脸色一变,转身便想换个方向走了。
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用力的攥紧,还来不及转身便被拉了回去。
裴幽再抬眸时,没了先前的阴鸷之色,眉目流转,用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
柔声道:“怎就如此娇蛮,即便再生我的气,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你跟我过来,怀徵他知道么?”
江絮清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跟他过来?
什么生他的气?他是疯了不成?
她不停的挣扎,又不敢大喊出声,担心将宫人引过来,见实在挣脱不开,她只能刻意压低了声,说道:“你有话好好说,不要碰我!我已成婚,若是这般实在……”
裴幽则慢悠悠打断,唇角一勾:“我放手可以,但……”
他话峰一转,视线从江絮清的肩侧扫去,有些无辜道:“怀徵,你来了啊。”
江絮清顿时身体一僵,紧接着,捉住她手腕的手同时也放落。
她转过身,见裴扶墨伫立在花坛旁,柔和的月色将他眼底的冷意,照的一清二楚。

第29章 浴池
夜里的御花园幽深宁静, 裴扶墨踏着清冷的月色走来,每走一步像是在敲打江絮清的心脏,她的呼吸渐渐轻了。
可裴扶墨的眼神却没看她, 他俊朗的面色含着凉薄的笑意, “兄长在这做什么呢?”
裴幽丝毫没觉得方才的行为有何不妥,笑道:“碰巧遇上了,许是慕慕迷路了罢。”
江絮清脸色煞白, 虽已完全无法静下心来, 但脑子里频繁出现一句话, 解释清楚,快解释清楚。
她连忙握住裴扶墨的手, 仰起脸摇头:“方才有个小太监说, 说你让我来御花园,一会儿我们再一起回去, 我才过来的。”
似担心他不信,她还要拉着裴扶墨一起去找那个小太监。
裴扶墨站着笔直, 她拉也拉不动。
她抬眼看他,眼眸忽闪, 一双漂亮的眼里蕴满了雾气。
男人扯唇笑了笑:“大抵是有人以我的名义假传了一句话,慕慕别怕, 那人我会收拾的。”
裴扶墨也丝毫没有意外。
只是此刻令他恼火的是,她方才看裴幽的眼神让他不舒服。
她的眼里只能看见他才对。
裴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含笑道:“既然你们都说清楚了, 我就放心了。”
他转而好心提醒裴扶墨:“你可得把慕慕看牢点, 当心啊, 她下回又这般迷路了。”
裴扶墨语气冷淡,含着意味深长:“兄长安心。慕慕是永远都无法从我身边离开的。”
他好似全无在意?这不可能。
裴幽心中有些恼火, 强行笑了笑,便假意体贴道:“好了,留你们夫妻二人甜蜜,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提步离开,一副不打扰二人世界的坦荡态度。
裴扶墨心里窝着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在裴幽才走几步远时,侧身揽住江絮清的腰肢将她按在石桌上凶狠地亲吻。
江絮清没反应过来,吓得娇呼出声,余下的轻吟被裴扶墨尽数吞尽。
裴幽身形顿僵,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方艰难地转过身来。
月色如水,清楚地照亮面前的一对壁人。
小姑娘纤细柔软的腰肢轻折,被男人用力地按在石桌上,吻得鬓发散乱,双颊绯红,眼尾泛水如含春意,她的束发金钗从发髻上脱落,绸缎般的青丝如墨一般倾泄。
月下,她美得惊人,犹如专噬人心的精魅。
他二人旁若无人似的缠绵亲吻。
她显然无法承受男人强劲的力道,白皙的脖微微扬起,胸脯跟着起伏,呜咽不断地从相缠的唇齿间溢出破碎声,泪盈于睫,姿态娇弱依人,被男人轻抚的脸颊亦媚意横生。
裴幽脸色越来越难看,月光都照不亮他往日温雅的脸庞,垂下的拳头不停地收紧,似想要将裴扶墨碎尸万段般的恨。
他闭了闭眼,急匆匆离开了御花园。
夜深了,侯府马车方抵达镇北侯府。
江絮清浑身发软,实在提不起劲,只能被裴扶墨抱了下来。
周严候在车外,车帘掀起,骤然对上裴扶墨冷漠的脸庞,心下一跳。
看来世子是真的动怒了。
裴扶墨打横抱起脸色通红,嘴唇娇艳欲滴的江絮清朝寒凌居走去。
安夏已等候多时,远远瞧见世子将夫人这样抱回来,还以为夫人是出了什么事,她焦急迎上前,问道:“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
江絮清将脸埋在裴扶墨怀里,露出了红润的耳廓,她这幅状态根本无法见人了。
裴扶墨冷目一扫,“滚出去!”
安夏没反应过来,吓得脖颈一缩,“夫人……”
裴扶墨已是抱着江絮清进了卧室,反脚抬起便“嘭”的一声,将房门紧闭。
安夏在门外焦急不已,可是世子方才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她实在害怕,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忽然听到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安夏心里慌乱不已,犹豫再三,还是打算闯进去。
这时周严及时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好心提醒道:“若不想世子发疯后殃及你,最好不要进去了。”
周严一脸正色,安夏吓得咽了咽口水。
寒凌居的净室有一处浴池,平日夜里下人都会提前将温水备好,方便主子回来洗漱。
裴扶墨怀中抱着一直默不吭声的江絮清,直接朝那浴池内走去,临到池边才将她放下。
江絮清的双腿软着,落地后一下就滑了下来,她眸色微微颤动,不懂裴扶墨一回来就将她抱到浴池内是想做什么。
“裴小九……”
裴扶墨冷着脸,单膝跪在她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上手解开她的衣裙。
三两下便将她剥得只剩一件鹅黄小衣和绸裤。
如今正值夏季,夜里是不冷的,可此时裴扶墨的目光,却犹如冰窖一般寒冷得让人害怕。
江絮清抱紧自己的双臂,哭腔都不由溢出:“你怎么了……”
从在御花园将她吻得晕头转向后,他就一直不对劲,一路上无论她问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她实在害怕得很。
裴扶墨将她又抱起往浴池内走去,待将她放落后,取过池边搁置的木勺,舀了一瓢水往江絮清身上浇,浇下一瓢,便问一句:“他还碰你哪儿了?”
江絮清已被他这幅样子吓得神魂聚散,过了半晌才回:“什么?”
裴扶墨唇角轻提,声音透着诡异:“没关系,里里外外都洗一遍就好。”
他继而用左手抓起她的手腕,右手舀了一瓢温热的池水,室内的烛光照亮她手腕浅薄的几道指痕,他眸色渐渐赤红,疯了似的猛然将温水浇到她手腕处,指腹不停地为她搓洗。
不过片刻,那道本就淡薄的指痕很快消去,留下的尽是他指腹的痕迹。
左手洗完,又轮到了右手,他以同样的方式为江絮清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
他要将裴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气息,彻彻底底的清洗干净。
手腕都洗干净了后,她身上分明已经没了裴幽的指痕,他却仍旧不如意,红着眼将她小衣撕开,鹅黄的小衣漂浮于池面。
一瓢温水从她纤细的脖颈处一路往下浇。
清透的水,顷刻间,几乎走遍了江絮清的全身。
她站在池内,心里却愈发的寒凉,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裴小九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能乖顺的站在他身前,任由他将温水灌溉她全身,从身前洗到身后,从头顶一直洗到了玉足,就连每一根手指脚趾他都没有放过。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另一个人还能对自己的身体亲密到这个地步。
江絮清红着眼眶,紧咬嘴唇,看着裴扶墨已然失去理智的动作。
室内不停响起水往下落的滴答声音。
江絮清缓缓松开被她咬得泛白的唇,艰涩地问:“够了吗?”
裴扶墨猩红的目光落在江絮清已经粉白的身体上,这上头尽是他的指痕,再也不会有其他人能肖想她一点点。
他随手丢下手中的木勺,轻抬眼眸:“怎么够?”
光是洗干净了怎么够?
必须得全身都沾染上他的气息才好。
江絮清对上他掠夺的凶狠视线,忽然明白一会儿要面对什么,倏然吓得双腿发软,求饶道:“裴小九,不,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裴扶墨眼角流淌着迷离水光,浴池内池水荡漾,他面上笑容风流蕴藉:“慕慕不是有本秘典?若我没记错的话,上头便描写了,浴池内有更为痛快的方法。”
可是,现在的裴扶墨吓人得很,加上在皇宫御花园那会儿,她光是被他吻就已经耗了不少力气,如今哪里还能承受得起。
她双臂护在胸前,黏湿的长发贴于胸侧,曼妙的身段已无处遮挡,如画中娇般昳丽夺目,媚眼如丝又勾人得紧。
裴扶墨幽深迷离的黑眸如燃着暗火,跃跃欲试。
“那书你是怎么,啊——”
江絮清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裴扶墨便几步上前,将她拉入浴池中。
温热的池水缓缓升起淡薄的白雾,室内影影绰绰,如雾林仙境。
与此同时,清幽院内,室里烛火摇曳。
李勉打探完消息进来回禀,将寒凌居那边的状况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屋内传出了暧.昧的声响,裴幽脸上乌云密布,再也无法忍耐,猛地站起身一把将紫檀桌上的东西往下一挥,物品掉落时发出噼啪声响。
李勉背脊骤缩,没明白大公子为何让他去打探寒凌居的事后竟会如此生气。
世子与世子夫人那是成婚了的正经夫妇,即便他二人缠绵做了什么,大公子又有何立场生气呢?
但这些话李勉不敢说出来,他忽然觉得此刻的大公子,好似与平日里温润如玉大公子不太一样,说不清楚的感觉。
李勉低着头不敢说话,许久后,裴幽阴恻恻道:“你出去,把房门关紧。”
“……是。”
李勉刚退出房门,身后便响起了巨大的声响,看起来裴幽气得不轻。
裴幽站在瘫倒的落地屏风前,冷意凛然,他现在无法闭上眼睛,否则裴扶墨把江絮清压在石桌上亲吻的画面,会一直频繁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二人新婚时,他人并不在长安,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可真正让他看见他们是如何亲密的,他才知道,妒火中烧的滋味究竟有多痛苦。
他想要裴扶墨死!
昏暗的屋内,裴幽温润的面庞愈发的阴森。
万籁俱寂,夜色浓稠。
寒凌居内,夜风从卧室窗户缝隙吹入,带着丝丝清爽的气息,屋内诡异的香气总算稍淡了些。
一只纤细笔直的小腿软弱无力垂落,她足背紧绷蜷缩,每根脚趾都泛粉水润,让人看了脸红。
男人的掌心从帐内探出,灵活地捉住了那只已酸软绵绵的小腿带了回来,屋内很快响起了男人低沉喑哑的笑声。
“裴……小九……”
江絮清艰难地从喉间溢出嘶哑的声调:“那书,我明日就,就要烧了……”
裴扶墨额间汗液低落至黏腻的脖颈处,掌心从她纤细的手腕往上顺滑,若即若离地从她的手心游走,遂一把握住搁置在床头的上那本书册。
他随意翻开一页,黑眸凝望着书册上记载的画面,笑得荡漾:“这可是好东西,烧了岂不可惜?”
可惜什么啊可惜,江絮清此时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现在更是后悔得不行,这是什么不正经的书,上头竟然有那么多让人难以启齿的愉悦法子。
她呜咽一声,忽然感到腹处实在不对劲,吓得瞳仁涣散:“裴怀徵,你……”
她话未说完,一团濡湿便将她堵住。
裴扶墨不知疲倦拥着她亲吻,最终她实在失了力气,彻底昏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裴扶墨及时清醒过来,看着那东西出来后,幽深的眸有片刻的挣扎。
现在他还没准备好与她有孩子。
室内气息温热。
他抱着已经浑身无力的江絮清去浴池内清洗,后将她轻轻的放置榻上安睡后,才赤足下了榻。
房门推开,周严已经侯在了门外。
周严进屋后,眼神朝里间一瞥,看到紧闭的房门,便知方才那场持久的折腾总算停歇了。
裴扶墨披了身墨色长衫,懒散不羁地落坐,冷声启唇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裴幽的命,我现在要了。”
周严心里一慌,及时阻止道:“世子,如今不是好时机,您不是前不久还说了可以再等等,届时再一举将三皇子也拉下来,若是……”
若是大公子无缘无故死了,世子的计划也将打乱,况且侯爷和夫人才认回了长子,若是大公子这样忽然暴毙,侯爷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届时侯爷查起大公子的死因,绝对会查到世子的头上……弑兄这个罪名,可会害得世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无论从何处想,世子现在想要大公子死,也不是明智之举。
裴扶墨冷着脸,沉默许久,似在斟酌其中的利害之处。
周严倒是提醒了他,否则他真的会失去理智夺了裴幽的命,如今的确算不得最佳时机。
况且……
他阴鸷的眼神朝里间内望去。
江慕慕,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多少和裴幽之间的事。
次日天光明亮,万里晴空。
昨夜里,江絮清近乎昏死睡了过去,清早迷迷糊糊睁开眼后,顿时感觉全身酸痛难忍,这种感觉比新婚之夜还要严重,此刻她是连抬起手的半分力气都没了。
正这时,床帐被男人的一只手掀开,裴扶墨端了一盏茶水落坐在床沿边,江絮清动了动已经没了水分的唇,好似连说话都极其费劲。
裴扶墨清浅一笑,单臂将她从榻上托起,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接着便将那杯茶水递入她的口中。
江絮清伏在他怀里,浑身绵软,闭上的眼睫轻轻颤动,饮水时嘴唇缓缓启阖,水润的唇实在诱人得紧。
裴扶墨轻抿薄唇,忽然也觉得渴了。
江絮清将那杯水饮下,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她张着泛水光的红唇,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还没去衙署?”
裴扶墨将那空了的杯盏搁置床头的案几上,语气淡淡:“怎么,你很不开心醒来就能看到我?”
江絮清在他怀里动了下,想要起身,可腰间那只臂膀钳得她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老实的伏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我开心呀,可这是成婚以来,第一次睡醒一睁眼就看到你,我能不意外吗?”
一声轻笑从裴扶墨的喉间溢出来,他温柔地撩开她耳畔的碎发,“既是如此,那我今后每日都等你醒来再出门,可好?”
江絮清仰着脸看他,对上他看似柔和,但眼底泛着冷意的眼神怔了片刻,才糯糯地道:“……好。”
裴扶墨微扯唇角,掌心拍向她的臀,“起来,时辰不早,该用早膳了。”
他才托着江絮清的腰身放在一旁的榻上,还没起身离开,身后便传来低弱的娇呼声,裴扶墨回头一看,江絮清正红着脸捂着自己的腰,一脸委屈巴巴地看他。
裴扶墨脸色窘迫了须臾,想起昨夜的失控,想必她此刻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他站在榻边,将江絮清打横抱起,直接往饭桌前走去。
江絮清羞得想一头撞死,谁人行了房事,第二天竟是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她哪里还抬起得起头呀。
安夏摆好了早膳,正想要进去唤人,就见世子爷怀里抱着世子夫人出来了。
思及昨晚闹腾到夜半的事,现在世子夫人站都站不起来,安夏心中忐忑,心以为江絮清受伤了,她红着眼眶上前问:“夫人,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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