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恋综全员被忘在荒岛后—— by计刺
计刺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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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后背发凉,梗着脖子无法转动,脑子里混乱不堪。
它是刚出现在这里,还是……整个晚上都在这么看着她?
于笙不知道自己闻见的是海腥还是血腥味,只知道自己胸口又闷又沉,在扭曲窒息的空气中,她耳边刮过一阵冷风,就像是有人趴在她耳边说——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
恍惚间,一道脚步声响起,肖萌萌的声音由远及近:“笙姐你醒了吗,咱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肖萌萌的声音戛然而止。
数秒后,一道尖叫声响彻整个营地。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石永年怒气冲冲地踢飞脚下的石子,竖着眉头:“我不管这是谁的恶作剧, 但那个人这么吓一个女生,还要脸吗!”
肖萌萌小跑着过来,给面无血色的于笙端过一杯热水,轻轻拍了拍于笙的后背, 随后转过头,带着戾气的目光扫过对面每一张脸, 恶狠狠地咬紧牙关。
“我劝做这件事的那个贱人最好老老实实站出来,主动自首!不要等到被别人发现,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原谅你!”
方景柏看了眼地上的那只死兔子,一向和煦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寒气。
“这一次,真的有些过分了。”
于笙蹲坐在椅子上, 双臂环绕双腿,身子缩成了一个团,看似害怕极了,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无论身边是谁说话都不聚焦。
肖萌萌哪见过于笙这样啊, 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胸膛里有把火在燃烧, 恨不得把恶作剧的犯人揪出来鞭打一顿。
不知想到什么,肖萌萌蓦然转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戴洁看,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戴洁, 又是你干的吧?”
戴洁本来还在惧怕的看着兔子, 听到肖萌萌这话, 她猛地变了脸色:“你瞎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肖萌萌冷笑:“谁知道呢,或许是你嫉妒笙姐?又或许是你被揭露了真面目恼羞成怒?总之我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够了,戴洁,你是不是真的想找死?”
戴洁此刻披头散发,眼下乌青,一看就是连续几晚都没睡好。
她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目眦尽裂,眼白处是一根根红血色,尖尖的下巴止不住的颤抖。
“你凭什么说是我!连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就冤枉我!肖萌萌,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我,到底为什么!我不是犯人,我不是!”
可没人回应戴洁的呐喊,有的只是肖萌萌鄙夷的轻笑,戴洁无助的后退一步,恐惧的左看右看:“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们都跟肖萌萌那个蠢货一样吗?觉得是我做的?!”
她大口喘息着,突然像想起什么,怨恨的目光唰地落在于笙身上。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自导自演,冤枉大家来陷害我!于笙,你带着大家一起冤枉我!你想要害死我!!”
“你他妈放屁!”
肖萌萌火冒三丈,一个迈步挡在于笙面前,把手攥的咯吱咯吱响:“戴洁你别在这给我玩装疯卖傻那一套!你是什么个东西,也配让我笙姐自导自演陪你玩?我呸!人家连把你放在眼里都没有!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现在不承认?晚了!”
石永年也忍无可忍的发飙了:“不是我说,戴洁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一次两次大家能忍,你也不能次次都发疯吧?那什么破恋综早就结束了,这没人惯你臭毛病,你天天疯给谁看啊?”
戴洁双眼通红的瞪着这两个人,身体抖得像筛子:“是你们先血口喷人的!你们这群瞎子难道看不出于笙在孤立我吗?她造谣我,冤枉我,想毁了我!还有秦山,你们这些告密造谣者都该死!除了昨天的打火机是我放的以外,剩下的事没一个是我做的,偷东西的不是我,今早在于笙那个贱人帐篷外放死兔子的人也不是我!你们全部的人都在冤枉我!”
“操,你说谁是贱人!”
肖萌萌骂了句脏话就要冲上去动手,还是秦山一把拉住她手臂,勉强把人扯了回来,不过却拦不住她嘴上的骂声:“就凭你也敢骂笙姐?要不是看这两天大家一起相处,算是队友想给你面子,我能把你嘴都撕了!还有脸说冤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做就没做,干嘛总是成天怕人冤枉?我告诉你你这样像什么,像心虚!像恼羞成怒!”
一人敌不过两人,戴洁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用一种恨之入骨的表情看着与她对立的每个人,双眼血红,满脸泪痕,全身都在颤抖,嘴里不断的重复说着什么,一遍又一遍。
她的一张一合的嘴型像是:我会让你们后悔的,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突然间,戴洁的目光猛地转移,越过前面的人群落在了于笙的脸上,一双红肿的眼中写满了怨恨不甘悲愤,表情恶毒像是想扑上来吃了她,头发被晃的乱七八糟,如同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扯着嗓子对于笙咆哮,声嘶力竭。
“你凭什么不追究那个该死的小偷?!还不是为了冤枉陷害我!你以为你会点本事就了不起了吧?等着吧!你会受到报应的!你会的!”
肖萌萌张牙舞爪地想挣脱秦山,指着她大喊:“还敢睁着眼说瞎话!我打不过笙姐还打不过你了?死丫头片子,老娘今天就拔光你头上的毛!!”
云川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激烈骂战。
自从节目组失约以后,营地内的矛盾和摩擦就迅速加大,如今到了爆发的时候,多日压抑的怨气和愤怒让他们失去理智,如果旁边有把刀,云川不怀疑那会成为凶器。
很奇怪,明明所有的冲突是自然发生,云川却总有种若有若有的错觉,就好像一切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所有事情的走向。
偷东西,打火机爆炸,恶作剧……每一件事情,都在为今天的到来而积攒着众人的怒气。
云川拉拢着眼皮,悄然无声地注视着于笙,她依旧是那个环抱着自己的姿势,畏缩地躲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发呆,像是被吓丢了魂,即使旁边人的争吵再激烈,也无法把她从个人的世界中拉出。
云川眼神流动,于笙那个强悍的女人,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被吓成这样?
他可不这么觉得。
她现在的这副样子,与其说是惊吓,更像是……云川眯了下眼,若有所思。
更像是,云端里看厮杀。
嘈嘈杂杂的争吵声持续不断,扩散在寂静无声的岛上,带着浓浓的负能量,原本晴朗的天空好似都受到了影响。
艳阳躲在云彩后,只见光晕。
于笙的耳廓微动,呆愣迷惘的表情下,是平静没有波动的情绪。
只是一只死兔子,不可能真的把她吓到。
她只是演演戏配合一下威胁她的那个人,示弱降低一下对方的警惕,顺便,竖着耳朵用读心术偷听他们的心声。
此刻,她的三米之内有五个人,吵架的肖萌萌石永年戴洁,拉架的方景柏秦山,三米外云川一如既往的隔岸观火,老好人汤凡倒是很反常,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竟然没上去劝架,也没帮着戴洁说话。
于笙很快就把注意力从三米外的人身上收回,她需要一动不动地全神贯注,才能在刺耳的争吵下,听到他们隐藏的心声。
听着听着,于笙眼底的厉色翻涌,她没想到,偷东西这件事上,戴洁真的是被冤枉的。
真正的小偷另有其人。
于笙歪了下僵硬的脖子,晦暗的目光落在某个人的背影上,在心中讽刺一笑。
石永年,原来是你啊。
一场恶战结束,原本还算团结的八个人被分成了两个阵营,戴洁,和戴洁的反面阵营。
汤凡夹在中间犹豫不决,最后她还是到了戴洁身边安慰,只是这次,她总是心神不宁的,目光总是往于笙那边瞟。
这幕被肖萌萌看到了,得到了一声冷笑。
“呵呵,现在知道自己是助纣为虐了吧,知道心虚了吧?我不讨厌老好人,但我烦汤凡这种没底线的老好人,不去当圣母真是可惜了,她怎么不去普渡众生呢?竟然还跟戴洁说话!我真是恨铁不成钢!”
于笙已经恢复正常,她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中扒着一个大果榕,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老好人吗?”
肖萌萌撇撇嘴:“有,怎么没有,这不是现成的例子吗?”
于笙咬了一口果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到吃完一整个大果榕,才说道:“今天依旧是我们在营地里编背篓,等会他们出去找食物的时候,你去营地外帮我看着人,我有点事情要做。”
肖萌萌下意识地想问,可看到于笙略显肃然的表情,就把嘴里的问题咽了下去,乖乖点了下头,有眼色的没多嘴。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外面的陷阱很可能都被冲垮,营地内雨水收集了不少,各个容器都用上了,所以今天所有人都去找食物,不用打水。
方景柏不愿休息,带着受伤的手臂上阵,临走前他担心的来问于笙有没有事,于笙目的达成,没再卖惨,老老实实的原地转了一圈证明自己好得很,让他别担心。
方景柏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于笙冲着他背影一直挥手,觉得好笑,这傻子,自己都受伤吊着个胳膊呢,还有心情关照她,还说汤凡是老好人,她觉得方景柏才是老好人。
真诡异,这营地里怎么这么多‘老好人’呐?
众人走后,于笙和肖萌萌编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背篓,在于笙一个无声的眼神示意下,肖萌萌停下动作,领命去营地外守着了。
于笙站起身,环绕四周之后,起身朝着石永年的帐篷走去。她先是钻到里面翻了一圈,意料之内的没发现什么,然后她又在四周翻找着,只要石永年有常识,就不会把东西放远,不然就算不被雨淋坏,也会被动物咬坏。
忽然,于笙的视线被帐篷的一个角吸引,那里的土松松软软,看起来不像是被踩了多日的模样,她挑眉,懒得拆帐篷,就到一旁拿了铲子又回来,对着那个地方刨开一个大洞,直到铲子戳到一个硬物,她才了然一笑。
呵,找到了。
于笙把混着泥巴还有小石子的袋子扯出来,又把外面包裹的包装打开,两瓶水,一包泡面,一盒自热火锅,跟她和云川丢失的东西正好对应。
于笙神色冷淡地拎起东西,三下两下的把土重新填好,也不管痕迹明不明显,转身就走。
扔掉外面的袋子,把东西放回帐篷里,于笙把肖萌萌叫了回来,肖萌萌好奇的左右探头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笙没解释,把背篓塞到她手中。
“继续编吧,等会我们还要去海边拿鱼篓里的东西。”
这意思就是不准备告诉她呗,肖萌萌默默的接过背篓,一声不吭的编了起来。
“石永年是偷东西的人。”于笙突然说道。
肖萌萌愣住,紧接着张大了嘴,不敢置信道:“什么?还真的不是戴洁!”
于笙点头:“我们冤枉她了。”
肖萌萌喃喃地说:“那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还不确定,我还得进一步确认一下。”于笙手上编织的动作加快,声音很轻,“放心吧,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人编完背篓就去到海边,昨天下了一天的雨,风浪大,鱼饵的味道也被冲散,篓子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多,两个鱼篓一共也才七条鱼,五只螃蟹,三条小虾。
于笙拿出一条最大的鱼用石头剁碎,分成两份包在了树叶里,编成一个正方形的粽子做鱼饵,再重新把鱼篓丢回海里。
她们又捡了一些青口贝还有海螺,拎着少量的海鲜重新回到营地时,已经回来了不少人,收获跟她们差不多,因大雨影响,很多陷阱都被毁坏,只有少量的里面捕捉到了食物。
一共有一只鸡和两只兔子,加上死的那一只,勉强算三只兔子。
留下一只活着的鸡,剩下的三只兔子全都进了锅里,只是进了锅,并未开始煮,因为昨晚的最后一个打火机爆炸,营地里已经没有火源。
于笙到的时候,石永年正在方景柏的指导下钻木取火,方景柏一只胳膊受伤有心无力,石永年又是其他打火机的毁灭者,这个责任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累得哼哧哼哧的,满头大汗,手掌通红,没多会掌心就起了小水泡,于笙背着手在旁边观赏了老半天,直到石永年掌心的泡留了水,疼的他嗷嗷叫,她才慢悠悠地回到帐篷里,从包里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方景柏一眼就看到了于笙手中的东西,惊讶道:“这是…镁条,小于你竟然带镁条了?”
镁条也就是打火石,是室外非常好的生火工具,虽然没打火机方便,但是比钻木取火可要好得多。
石永年纳闷地问了句:“镁条是什么?”
听到方景柏的解释后,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埋怨地望着于笙:“小于啊,有这种好东西你不早点拿出来,可累惨我了,手上起的泡都破了,好疼好疼啊!”
于笙微笑:“哎呀,真是辛苦你了,可能是我今天早上惊吓过度,一时间给忘了吧。”
她脸上笑嘻嘻,心里却补充道:狗东西让你手脚不干净,疼的就是你,活该,长长记性吧。
生好火以后,石永年打了声招呼说回去洗个手,于笙在原地倒数了十几个数,刚数完,就看到石永年急匆匆地跑回来,强颜欢笑的问道。
“笙姐啊,我刚才不在营地那会,有人回来过吗?”
他面如菜色,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于笙的表情,似乎想要验证着什么。
于笙淡定道:“没有啊,没人回来过。”
石永年的表情更加难看,他拉跨着脸,火急火燎的就想再去问问肖萌萌,这时,于笙懒洋洋的开口了。
“你要是现在去问她,我保证,下一秒你偷东西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
石永年猛地站住,他后背僵直,双腿发软,像机器人似的一寸寸回过脑袋,看到了于笙嘴角揶揄的笑。
在她即将张嘴说什么之前,石永年想都没想地就扑上去,企图用手捂住于笙的嘴,拼命摇着头想堵住她剩下的话。
但还未等石永年碰到于笙,他的手腕就被人扣住,然后狠狠朝着反方向一扭!
“啊啊!!”
一声惨叫回荡在营地,离着近的秦山和汤凡纳闷的小跑着过来查看,只看到了石永年抱着手臂坐在火堆旁,汗如雨下的瘫坐在地上。
瞧见有人来了,他勉强勾起苍白的嘴角,虚弱的说道。
“没…没事…我脚滑,摔了一跤。”
等其他好事的人走了,石永年才突然变了个表情,惊恐地看向于笙,瑟缩地朝后挪了几下屁股。
“你你你,这是什么招数,擒拿手?反擒拿?笙姐你也太狠了吧,我手差点被你扭断!”
于笙冷笑一声:“你要是再敢凑近我一步,就不是‘差点’那么简单了。”
石永年手臂顿时一疼,他咕嘟咽了下口水,毫不怀疑于笙的话是真的,要不是在最后关头于笙松开了手,他的胳膊大概也要像方景柏那样了。
带着后怕,石永年欲哭无泪地替自己辩解:“笙姐,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偷你东西的,一直不敢吃就是因为我知道错了!你就绕过我这一回吧!”
于笙抱着手臂瞧他,毫不留情的说:“不是故意的?你还真好意思说,难道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偷的东西?”
石永年弱弱地缩了下脖子:“这,这倒没有,但是我可以解释,我真的不是自己有意去偷东西的!我也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结果一时鬼迷心窍,就,就……”
于笙不耐:“别结结巴巴的,有话就快说!”
石永年立马直起上半身:“是!笙姐!”
表完忠心,石永年用手在嘴旁遮挡了下:“其实笙姐你也不算完全冤枉戴洁,因为啊……”说着,他凑近了于笙一点,压低声音道。
“就是戴洁让我去偷东西的。”
椰子树前,肖萌萌从地上捡起刚摘下的椰子,准备带回营地喝。
结果才刚回头,肖萌萌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她在原地揪着短袖衣角,摆出了一副跟上午一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肖萌萌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看着来人,面露嘲意。
“汤凡,你在那演什么苦情剧呢?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大半天时间里,汤凡一直用这副表情看着她和于笙,充分用神情动作描述了她的意图——我有事想告诉你们,但不知道该不该说,只能自己纠结。
肖萌萌晃晃手中的椰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能让汤凡这个老好人露出这种表情,八成是戴洁的事情,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戴洁又做什么‘好事’了?
虽然刚刚得知戴洁不是偷东西的人,但肖萌萌对她的印象依旧不怎么好。
汤凡犹豫的走上前,不停地搓着双手,她张开口:“萌萌……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肖萌萌丢下一个字:“说。”
汤凡眼神飘忽,迟迟没再开口,肖萌萌没了耐心,翻了个白眼:“要说就说,别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在这候着,笙姐还在等我呢。”
说着,肖萌萌躲开她就想走,汤凡瞬间着急起来,一把握住肖萌萌的手腕,她抿了下唇,深呼吸一口,神色变得坚定。
“是这样的萌萌,我家里有人是做医生的,有的时候会给我看一些患者的伤口,所以我对这方面略懂一二。”
肖萌萌:“所以呢?”
“所以……”汤凡松开拽着肖萌萌的手,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我今天看到那个兔子的一瞬间,就看出了那是用手术刀割出来的伤口,而且很有经验,边缘清晰平整,不像是普通人处理兔子那样动的刀。”
肖萌萌的脸色霎时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可是谁没事会把手术刀带在身上呢?”
汤凡咬住下唇,忐忑道:“除非,是经常用手术刀,已经习惯了的人。”
她们四周安静无比,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还有树叶被吹动的声音。
会用手术刀的人群比较特殊,也很少,不巧的是,基地里就有这么一个人。
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外科医生。
肖萌萌呼吸越来越重,胸口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缓缓说出两个字。
“戴洁。”
营地内。
打眼一看,只有于笙一个人在火堆旁烧水,剩下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于笙把煮着兔子的那个锅放到一旁,拿过昨天接的雨水,倒在另个小锅中,放在火上煮着,时不时朝着火里添柴。
石永年被她揭穿后,道了十分钟的歉,恳求她不要告诉别人,于笙回了一句考虑考虑以后他就没了踪影,像是想做点什么事讨好于笙。
于笙乐得清闲,她需要好好安静一会,思考一下关于戴洁的事情,她没想到,东西是石永年偷的,背后的人竟然还是戴洁。
于笙觉得这其中实在疑点重重,有很多谜团,她望着锅中的水出了神,直到背后的人唤醒她来。
“于笙。”
听到这道声音,于笙的身形一顿,她收拾好表情,才缓缓转过身,看向了背后的那个人。
戴洁站在她的不远处,头发披在后面,脸上的泪痕消失不见,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精神状态比上午看起来要好得多,恢复了清新的小美女模样。
于笙点头:“嗯,怎么了?”
戴洁站着身子,自上而下的静静看了于笙一会,然后淡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对于上午的事情,我想跟你道个歉。”
于笙弄不清楚她的意图,索性跟着她的意思来:“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大家都是朋友,我已经忘了那些事情了。”
戴洁直勾勾地看着于笙,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不眨,她莫名的固执道:“不,我该道歉,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本来可以好好商量解决的事情,却被我搞成了这样,是我的错。”
于笙见戴洁执意如此,只好一耸肩:“好吧,那你下回注意点,控制下情绪,不要再这么激动了。”
戴洁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不知是不是于笙的错觉,她在戴洁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寒意。
两人面对面安静了一会,没人再开口说话,于笙听着身后烧开水的声音,她怕水溢出来扑灭火,再浪费掉水,便想等着忙完手头的事再与戴洁周旋,随口说了句。
“你去忙你的吧,我还要烧水,别把上午的事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戴洁沉默的盯了她数秒,轻轻地点了下头,转身朝着帐篷走去。
于笙也回过头来,调整了下锅的角度,盯着面前即将沸腾的水,她心里忽地格外的不安起来,想法也随之改变。
算了,比起烧水,解决奇怪的人更重要些,大不了她把水先放一边,找完戴洁搭话再继续回来烧。
这么想着,于笙准备叫住戴洁,顺带开启了读心术,下一秒,她心跳停滞,耳边突然像惊雷一般炸开,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响彻脑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身后的脚步声急速靠近,于笙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大脑,只来得及将眼珠僵硬的右移,停留在面前铁桶的倒影上。
那里面跑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容狰狞可怖,嘴角咧到耳根,高举着胳膊,双手中紧握着一把尖刀。
‘咚’!最后一声脚步停止,那把带着寒气的刀直直落下。
她的耳边也传来了最后一道声音——
【于笙!去死吧!!】

“快点!快点!”
肖萌萌催促着身后汤凡, 急匆匆地朝着营地跑去,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雨水,蹦的她小腿肚子上都是泥点子, 但她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些,满脑子都是赶紧回到营地。
听完汤凡的话以后,她脑子里只蹦出了一句话——笙姐有危险!
肖萌萌速度比汤凡快很多,把汤凡远远落在身后, 她好不容易喘着粗气,心急如焚的跑回营地, 一定神就看到了发疯的戴洁拿着刀刺向于笙的这一幕。
肖萌萌瞳孔猛缩,连呼吸都忘了,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只来得及嘶声力竭的喊上一句——
“笙姐小心!!”
再然后,肖萌萌表情巨变, 不可思议的场景在她眼前发生。
在戴洁的刀即将落下时,于笙突然动了,手比头动得快,反手拿锅铲‘啪’的一声,猛然打在戴洁的手腕上, 后者腕部剧痛,瞬间脱力, 森寒的尖刀顺势掉落在地。
戴洁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于笙就已经回身,单只手扶着地, 一个流畅的扫堂腿把戴洁面朝地放倒, 随后欺身上前将戴洁手臂扣在身后, 左手‘砰’的一声把她脑袋按在泥土中。
喘息之间, 场面就发生了逆转,肖萌萌看着戴洁发出杀猪般的嘶吼,被按在地上凄惨狼狈的脸蛋和头发满是脏污的模样,目瞪口呆,数秒后才‘咕嘟’咽了口唾沫。
笙姐这女人真是……彪悍得可怕。
刀都悬在脑门上方了,都能硬生生把歹徒制服,还好,还好她之前没真的招惹过于笙。
本以为戴洁被全方位压制,会自动认输,却没想到她不顾疼痛狼狈,死命的挣扎,不仅嘴巴尖叫着辱骂于笙,脑袋还一下下的往地上撞,眼白布满血丝,表情癫狂。
于笙拧眉,察觉出戴洁的状态不正常,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就算是现在强逼戴洁她也不可能正常回答,必须先让她冷静下来再说,于笙空出一只手,在戴洁挣脱控制之前,一记手刀猛地劈在戴洁后颈。
下一秒,戴洁的身体软了下去,垂头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于笙这才长舒一口气,放松脑中紧勒的神经,站起了身。
无论是戴洁的突袭,还是于笙的反击,都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之后,一切回归平静,汤凡姗姗来迟,等她气喘吁吁到了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面色阴沉的于笙,还有地上躺着失去意识的戴洁。
她茫然不解,呆呆地晃了下肖萌萌的手臂:“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萌萌转过头,复杂的看了汤凡一眼:“我说戴洁脚滑把自己摔晕了,你会信吗?”
汤凡:“……”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聚集在了营地,气氛极其压抑。
“所以,你是说戴洁企图用刀攻击笙姐?”
石永年一言难尽的问肖萌萌,后者点了点头:“我是唯一的目击者,看到了全程,保证没有一句谎话。”
秦山看着被五花大绑,拖进帐篷里昏迷的戴洁,一头雾水的说:“可是她又是怎么晕倒的呢?”
“这……”肖萌萌看了眼于笙的脸色,没急着回答。
场面安静了片刻后,于笙接过了这个问题:“是我吓得撞了她一下,戴洁没有防备,一头摔在地上,结果摔晕了。”
或许是于笙说的太过坦荡,大家相信了这半真半假的话,只有石永年偷偷瞄了一眼于笙,觉得她在说谎,就冲刚才他手臂被拧的那个力道,说不准戴洁是被打晕的。
不得不说,他猜得还挺对,如果于笙读心术还在,得对他的脑筋刮目相看一下。
方景柏僵着脸上前打量了于笙一圈,语气带着紧张:“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于笙摇头:“放心吧,我好得很。”
方景柏神色缓和了些,但语气依旧严肃:“虽然我们在岛上,身边没有警察,但这放在国内就是标准的杀人未遂,是需要付法律责任的,仅仅一句道歉可不能解决,戴洁做这件事之前就该知道后果。”
云川看于笙:“报警吧,回去就报。”
于笙沉吟一会:“现在说那些都太远了,到时候还不一定有证据能告成她,比起报警,我倒是更想听听她醒来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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