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恋综全员被忘在荒岛后—— by计刺
计刺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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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笙担心地看向方景柏,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毫无血色,额头上全都是汗,虽然在极力保持着平静,但每当胳膊稍微晃动一下,他都会疼的嘴角轻微抽搐。
于笙深呼吸一口:“不要着急,动作慢一点,骨折了绝对不能剧烈活动,秦山你扶着景柏慢慢走,顺便说说具体情况。”她转头交代肖萌萌,“搬个椅子过来,然后叫戴洁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是外科医生专业对口,还有见到云川的话让他帮忙去拿医药箱,快去吧。”
肖萌萌连连点头,慌不择路地往回跑,石永年站在方景柏旁边想帮忙,却手忙脚乱地根本不敢动他,看到方景柏瘫软似布条的右臂就腿软,最后只能从兜里拿出纸给他擦了擦汗。
秦山放慢脚步,自责道:“都怪我!打完水回来的时候我走路没注意,被树藤拌了一下,差点就一头摔倒在一块大石头上,多亏了景柏拽了我一把,哪知道我是没事了,把景柏给害的撞到那块石头上,胳膊瞬间咔嚓一声,然后完全无法动弹了!”
于笙问:“除了响声还有明显外伤吗?没留血吧?”
秦山摇头:“外表看不出任何伤,只是手臂动不了,加上剧痛无比,唉!都怪我,我怎么就不能走路小心一点呢,我真是宁愿伤的是自己!”
石永年叹了口气:“别自责了,谁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故呢。”发现快走到营地了,他皱眉望去,“肖萌萌人呢?拿椅子拿没影了?”
云川拎着医药箱出现,回答了石永年的问题:“她在跟戴洁吵架。”
几人互相看了眼,面面相觑。
吵架?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两个人还有闲工夫吵架?!
扶着伤员回到了营地,他们才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汤凡正费力拉着张牙舞爪想动手的肖萌萌,戴洁梗着脖子站在旁边,身子笔直的像跟筷子,双手攥成了拳,她倒是没有动手,但眼中全是怨气与抗拒。
石永年赶紧上前,一边帮着汤凡拉着肖萌萌,一边纳闷道:“干嘛突然吵架啊?景柏都受伤了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吗?”
肖萌萌猛地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双眼冒火地指着戴洁:“你们问她啊!问她一个外科医生为什么死活不去给方景柏看病!”
石永年想都没想,惊愕的反驳:“怎么可能!戴洁不是这种人——”
“我就是不治!”
戴洁一声怒吼打断石永年,她眼眶通红,尖尖的下巴不断颤抖,身体紧绷成了一条直线,用复杂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到了于笙身上,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治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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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洁的话, 让人茫然不解,同样也让人心慌。
秦山偏黑的脸涨红,又急又气:“戴洁你不能这样啊!我这一路都是想着还好营地有医生才撑过来的!咱讲点道理, 你生气归生气,但闹脾气也要分时候吧?这就你这一个医生,景柏骨折了你不给他看你让他怎么办啊!”
与秦山的好好商量不同,肖萌萌又一次炸毛了, 指着戴洁的鼻子就骂:“你还要不要脸了戴洁,伤的要是我也就算了, 我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人家方景柏这些日子帮了大家多少忙,对你也没少照顾吧?你拿不动东西是他帮你拿的,你打不开椰子是他帮你打的,轮到你做饭了你不会做人家帮忙顶上, 结果现在他受伤了你一眼都不看,戴洁你良心被狗吃了?!”
戴洁被骂得连脖子都是红的,她大口喘息了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总是卡壳,到最后她干脆破罐子破摔, 使劲把芋头砸在地上。
“你管我!我说不治就是不治!你怎么说都没用!”
那芋头在地上弹了下,一个弧线掉落在了火中, ‘啪’的砸在柴火上,火焰瞬间像是被劈开了一条缝隙,火星溅起, 炸开在空中, 如同此刻焦灼的氛围。
于笙冷下了脸, 刚想上前说什么, 就被方景柏用好的那条胳膊拉住,他冲她摇摇头,然后对着大家温柔的说道:“不要逼戴洁了,她不想治疗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没事的,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大家别担心我,现在已经不太疼了。”
方景柏越是善解人意,就越让人心里难受,肖萌萌眼中的泪都快掉下来了,气的直跺脚:“方景柏你这么好脾气干什么!你这样让谁都能踩到你头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
戴洁咬着嘴唇瞪着肖萌萌,汤凡在戴洁说出下句气人的话之前,把人拖到一边教育去了,石永年则站在肖萌萌身边帮她顺气,拍着她后背:“好了好了,别气了,不值当的。”
于笙瞥了眼戴洁离开的方向,忽然拿过一个椅子让方景柏坐下,从云川手中又抢过医疗箱,一声不吭的单膝跪在了方景柏旁边,将他的袖子拽了上去,查看情况。
石永年冷不丁看到这幕,顾不上安慰肖萌萌了,诧异道:“笙姐你这是干嘛,你不会想给方景柏治骨折吧?”
肖萌萌也没空生气了,急忙凑过来:“骨折不是开玩笑的笙姐,咱不是专业的医生,不能随便动手啊,弄不好会出大事,还不如让景柏就这么呆着呢!”
于笙打开医药箱,头都不抬:“没看到他脸都疼的白了吗,放心吧,我就看看是什么情况,以前稍微涉猎过这部分,懂得一点急救知识,摔一下不一定是骨折,没准我能帮的上忙。”
秦山和石永年依然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肖萌萌和云川倒是表情变了变,两人同时想到,于笙是练武的,跟人对战肯定有受伤的时候,没准真有经验,反正比他们这些什么不懂的人强点。
于笙轻轻握住方景柏的手臂,一抬眼,方景柏正在侧着头看她,嘴唇发白,额角都是汗,温润出众的外貌多了几分脆弱,眼眸里装着许多情绪。
于笙扬起唇角:“放心吧,有我在呢。”
她重新把视线放在方景柏的胳膊上,从上到下的摸了摸,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像是秦山说的骨折,想到什么,她用手在方景柏的肩膀位置左右捏了一圈,提着的心总算放下,顿时长呼一口气。
她好笑的看秦山:“以后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是差点被你吓死,景柏只是手臂脱臼了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脱…脱臼?”秦山呆愣愣地重复一句,他并未松口气,还是哭丧着一张脸,“虽然我知道脱臼比骨折好一点,但脱臼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把胳膊按上的啊,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戴洁那个外科医生,谁会治疗手臂脱臼啊!”
石永年眼珠子一转,直接拍了一下秦山的后背,止住了他幽怨的嚎叫:“秦山啊,说你傻你还真傻,笙姐都说没什么大问题了,肯定是她会治脱臼呗!太好了太好了,姐你是真的万能!”
于笙白他了眼:“谁是你姐,别乱叫,我恰好有这方面经验而已,幸好只是脱臼,如果真是骨头有问题,咱求也得把戴洁求出来。”
肖萌萌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不忘嘟囔一句:“谁要求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于笙当作没听见,她轻声对方景柏说:“放轻松,不要紧张,等会可能疼一下,一咬牙忍过去就没事了。”
她语气轻柔,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方景柏弯了弯嘴角,乖乖的嗯了一声,那双亮晶晶的星眸始终不舍得从于笙身上移开。
于笙集中注意力,一手握住方景柏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曲肘九十度,让肌肉松弛下来,另只手握住他的手肘,轻微朝外展开,突然,于笙快速的摆动了下他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复位结束。
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种,旁边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方景柏的胳膊就已经接好,他全程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恢复了行动能力。
云川的表情没变,只是呼吸放缓了些,虽然相信于笙的能力,但还是难免捏了把汗,这复位的动作这么熟练,以前她估计没少跟人打架。
石永年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本能地举起大拇指:“姐,你是我唯一的姐,还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
肖萌萌尖叫一声蹲下身子,猛地搂住于笙的脖子用脑袋使劲的蹭她:“呜呜呜笙姐我爱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啊啊,还好有你在!呜呜!”
于笙被肖萌萌蹭的差点歪倒,无奈的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快起来,这还不算结束,脱臼以后的胳膊还得恢复一阵,我还得帮景柏固定一下。”
肖萌萌连忙起身,抹了下湿润的眼角问:“把胳膊接好不就好了吗,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景柏,你胳膊现在能自由活动了吗。”
方景柏尝试着稍微活动了两下,照实说:“能动了,但抬不了太高,动起来还是有些疼。”
于笙从医药箱里拿出三角巾,拖住方景柏受伤的手臂,给他绑在了脖子上:“少看点电视剧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是受伤就要养一阵。”
她把手放进兜里,犹豫了下,还是将云川归还的那两块巧克力塞进了方景柏手中,认真的解释道。
“我觉得我不该骗你,之前你听到的那些话是我跟云川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不想和你因为一个误会而尴尬,这两块巧克力你拿回去,等离开这座岛以后你送我多少我都会收,但是现在,我无法收下。”
方景柏一怔,他嘴唇抿了抿,对于笙展颜一笑:“好,小于,我知道了。”
于笙心里最后的负担消失了,原本她非常抗拒在其他人面前讲这些事情,觉得有些丢脸,但看到方景柏受伤后,她觉得自己不该对他造成负担,应该让他安心养病,话说出口后忽然又觉得很简单,也就那么回事。
石永年八卦的雷达响了,左右扭头看:“什么话,什么话?有什么是我这个vip不能听的?”
于笙没管他,对着其他人说:“景柏受伤了,接下来大家分担一下他的工作吧,辛苦了。”
秦山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不关你们的事,景柏是因为我受伤的,以后他该做的那份活由我来!”
在方景柏回到帐篷里休息以后,肖萌萌把于笙拉到了一边。
那原本晴朗的表情立刻转阴,咬着牙道:“笙姐,我看这个戴洁一定有问题,没准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凶手!”
于笙挑眉:“私人恩怨别引到公事上,说她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肖萌萌挠挠头:“额……直觉算吗?”
见于笙无语的想走,肖萌萌赶紧拉住她:“别走啊笙姐,其他的证据我也有!你想想看,她这个人自私无情,明明是医生,却连队友受伤了都不管,你和云川丢的那些物资,大家都心知肚明偷东西的人是她,这两项罪名已经可以确定她居心不良了!再加上她当时还站在你帐篷外偷看你,一定不安——”
“你说她偷看我?”于笙突然打断肖萌萌,表情霎那间变得很奇怪。
肖萌萌被堵了下,茫然地眨眨眼:“对呀……就之前你不还问我,我是不是在你帐篷外偷看你来着吗,我一开始不记得是谁了,后来仔细想想,那人好像就是戴洁!”
于笙愕然,她拧眉望向戴洁的帐篷,当时她问这个问题时被石永年打断,就忘记了继续追问,没想到竟然会是戴洁,可戴洁为什么要偷窥她?
肖萌萌被于笙严肃的表情吓到,忐忑的问:“怎么了吗?”
于笙收回视线,轻声道:“或许你说的对,戴洁真的有问题。”
有了于笙撑腰,肖萌萌立马来了精神:“是吧是吧,我就觉得她很奇怪!走笙姐,咱得给景柏讨个公道去,找戴洁问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做这些事情有何预谋!”
她激情四射地撸了两下不存在的袖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戴洁被于笙打得满地找牙的场景,结果还没爽够,于笙的下一句话立马浇灭了她的热情。
“今天不行。”
肖萌萌瞬间蔫了,不甘地追问:“为什么啊?”
于笙没说话,只是安慰式地拍了一下肖萌萌的肩膀,然后朝着帐篷走去。
刚才方景柏受伤的时候,强忍着一直说没事,于笙只好用了读心术,听他心里在想到底是怎么个疼法,确定症状像脱臼后,她才敢动手去检查他的手臂,帮他接上胳膊。
距离下一次读心术的使用时间还有三小时,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睡觉了,她不可能把戴洁专门叫出来问清楚情况,以免今天问了也是白问,于笙还是准备明天再找机会把戴洁的底细弄个清楚。
于笙有一种直觉,戴洁身上藏着的秘密,能够让她接近想知道的真相。
只不过,计划好的事情,似乎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一个在于笙计划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当天的深夜,一场倾盆大雨突然降临,一夜的电闪雷鸣。
期间于笙被吵醒过一次,只来得及把盛水的容器都检查一遍,就立刻把头缩回了帐篷里,完全没有像先前计划的那样出去淋雨洗澡。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岛上的温度极速下降,尤其是在夜晚,雨滴落在身上凉得让人瑟瑟发抖。
为了防止感冒,于笙放弃了晚上出去洗澡的想法,决定还是等天亮了稍微暖和一点再去,照这雨的下法,明天一天雨都不一定会停。
现实如于笙猜测的一样,第二天清晨,她在哗啦啦的雨声中醒来,帐篷外依旧连绵不断的下着雨,一滴滴落在帐篷的顶端又顺着弧度滑下去。
身上的潮湿粘腻感比以往更甚,于笙难受的忽闪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找出沐浴用品还有换洗的衣服,虽然现在温度依然不高,但她还是准备趁人没有全醒的时候出去洗个澡。
于笙拉开帐篷,刚想直接光着脚踩在地上,就看到了帐篷外地面上有着什么,一瞬间愣在原地。
片刻后,于笙面无表情地用两根指头握住地上的东西,拎到半空中查看。
冰凉的雨水一滴滴砸在她的手上,又不带留恋的滑落在地,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在于笙鼻尖蔓延,令她失温的手找回了一丝知觉。
手中的东西倒映在于笙褐色的瞳孔中,青绿色,手掌长,有头有尾巴长着四条腿——这是一只壁虎。
海岛的雨天出现壁虎并不奇怪,可问题是,这是一只死了的壁虎。
一只肚皮被抛开,内脏被掏空的壁虎。
滑腻的触感在指尖蔓延,于笙把那只壁虎放回地上,任由雨滴将它冲刷到有些泛白膨胀,心脏乱了节奏的跳动声被雨声掩盖,她将手蜷缩起来,随便用东西擦干了上面的水,表情凝重。
于笙不会傻到认为这是一场巧合,恰好有只壁虎死在她的帐篷前,恰好内脏被掏空了。
恰好,昨天她的帐篷前,有过一只被撬开壳的死青口贝。
被忽视的细节有了解释,于笙呼吸加重,身上的温度被雨水带走,双手冰凉,一阵阵鸡皮疙瘩出现在她的皮肤上。
有人,在她的帐篷门口放了这些死物,并且体积一次比一次大。
这个人是在…威胁她。
可被威胁的原因呢?于笙眼皮微颤,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昨天她收到了第一次威胁,那么时间就应该再往前推上一天——
那一天,她跟所有人讲了一个故事,为了问出卫星手机的位置,引蛇出洞。
于笙僵住,双眼一眨不眨,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失败了,没想到……
于笙抬头望向外面的世界,密集的雨滴连成密密麻麻的丝线,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阻碍了她的行动。
蛇真的,出洞了。
一场滂沱大雨,从天明下到天黑。
这一天,所有人陆续在外面简单冲了个澡,然后躲在帐篷里避雨,完全没法外出,大家都靠着昨天剩下的烤芋头,还有大果榕等野果充饥,喝着提前煮好的井水,等待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大雨结束。
夜晚很快就再次到来,于笙心里装着事,白天因为大雨阻碍,没有找犯人的机会,夜晚她就硬撑着没睡。
但淅淅沥沥的雨声实在太过催眠,于笙不是能二十四小时待机的机器人,她怕自己撑不住后半夜睡死过去,就闭目养神很浅的迷糊着,身体一直保持警戒状态,武器紧贴着放在手边,只要一有人近身,她就能立刻醒来。
直到夜半三更,一道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响彻营地。
‘砰’!!
于笙瞬间惊坐起,被吓得心跳如雷,在原地呆若木鸡了十几秒,才手忙脚乱地钻出了帐篷,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满地的淤泥和水坑,她一脚下去,蹦的脚腕和小腿肚子上都是泥点,却完全没工夫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岛上有炸弹?!”
石永年连滚带爬地从帐篷里出来,惊恐地四处打量:“没炸弹啊?我靠,该不会是枪响吧?你们谁带枪了!”
肖萌萌捂着胸口瞪着眼,手上打着手电,一出帐篷听到石永年的话,顿时没那么害怕了,还有劲翻个白眼。
“省省你的脑洞吧,谁又那本事带枪来?大家快找找,是不是什么电器之类的爆炸了,咦不对啊,这里也没电呐!”
两人大开脑洞的时候,其他的人也陆续打着手电出现,这声巨响把营地所有的人都吓醒了。
于笙也一头雾水,大半夜的从哪来的爆炸声?难不成真让石永年猜对了,是枪响?可八个人都在这呢,谁开枪,打的谁啊?
所有人都是从梦里被震醒的,压根没听清是个怎么样的爆炸声。
“找到是哪的声音了!”
于笙立马扭头看向惊叫出声的汤凡,和其他人一起朝那走去,汤凡站在笼子的旁边,拿着手电筒照着里面奄奄一息的兔子,还有发黑的笼子栅栏,欲哭无泪。
“兔子把打火机咬炸了!完了完了,火没了,兔子也死了,怎么会这样啊!”
“什么?!”石永年不敢置信的提高音量,“打火机怎么会被兔子咬到!”
方景柏护着手臂,凑近笼子看了看,分析道:“应该是有人用完打火机,顺手放在了笼子上,兔子在笼子里一蹦一跳的活动,打火机就从缝隙里掉了下去。”
肖萌萌还带着起床气,直接翻脸道:“我靠!是谁把打火机放在了笼子上面!难道不知道打火机会顺着漏下去吗?有没有常识啊!”
今天下了一天雨没生火,那犯人就应该是昨天生火的人,石永年想到什么,看向云川:“云川,我记得昨天的火是你生的吧?”
云川站在人群最外围,所有人转头看他,见到他点头,石永年立马以为自己找到了犯人。
“好啊你!原来是你放在这里的!”
云川眉头轻皱,似乎在回忆:“我点燃火绒以后,就把打火机交给了身边的人,紧接着就继续生火了,没有注意到是谁拿的。”
石永年赶紧澄清自己,他毕竟是当初其他打火机的毁灭者:“这次真不是我,我那时候正在处理鸡呢!”
“也不是我。”
“我去砸椰子了,生完火才来的。”
“奇怪了,既然大家都不是,打火机总不能是自己长腿跑过去吧?”
在其他人的议论声中,肖萌萌的眼神始终粘在一个人身上,从未离开过,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她下意识地就观察怀疑对象,很巧的是,这个人眼神发飘,神色慌乱地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肖萌萌冷笑一声,掐着腰仰起头:“戴洁,这是你做的好事吧?”
戴洁僵住,剩下六个人的视线顷刻间都落在她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扣着两只手的指甲,眼珠左右晃动,呼吸中带着颤抖。
见到她这幅反应,石永年诧异道:“不是吧,还真的是你?”
戴洁吞咽了一下口水,脸色苍白,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也急着去做别的事情,就顺手把打火机放在了笼子上,我真的没想到它会掉下去,今天下雨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肖萌萌厉声打断戴洁,脸上带着不屑和鄙夷:“找也不找个好借口,下雨天你就这么把打火机扔在外面?不被兔子咬碎也得被水泡坏,戴洁你到底想干嘛?队友的病也不治,还偷物资,哦对,当初那些兔子和鸡是你故意放跑的吧?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
戴洁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她蓦地转头看秦山:“你告诉他们了?你不是答应我什么都不说的吗!”
秦山立马替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说,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怎么可能说出来?”
肖萌萌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她眯了眯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当时的鸡兔真是你故意放走的,我说嘛,这笼子这么难开,要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把东西全放走,原来如此啊!你别冤枉人家秦山,他什么也没跟我们说,是你自己暴露的,戴洁啊戴洁,你放走食物毁掉火源还偷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被赶出去吗!”
戴洁恐惧地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不要赶走我,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打火机也不是故意毁掉的,我真的没有!”
就在肖萌萌不屑一顾,想把吵架再次升级的时候,汤凡突然开口。
“够了!”
肖萌萌愣住,看向表情复杂的汤凡,汤凡攥紧拳头,抬脚挡在了戴洁面前,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算是我求你们了,给戴洁一次机会,不要在责备她了行吗?有什么事大家明天早上再说,今天晚上就到这,睡个好觉,可以吗?”
肖萌萌抿唇望着汤凡颤动的瞳孔,剩下的骂声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肖萌萌只暗恼地说了一句:“妈的,戴洁真的给你灌迷魂汤药了是吧?”
嘴里吐槽着,但肖萌萌没再继续与戴洁争执,而是走到了冷眼旁观着一切的于笙身边,愤愤地挽住了于笙的胳膊靠着她。
于笙听到了肖萌萌嘴里低低的咒骂:“操,要不是看汤凡是个心软的老好人,我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戴洁呢,气死我了,这个死女人,我明天一定跟她不算完……”
于笙伸手放在肖萌萌的头上,安慰的顺着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肖萌萌说汤凡心软,她自己又怎么不算心软呢?
秦山在一旁欲言又止,看着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的汤凡,还是什么都没说,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而一向话多的石永年出奇的沉默不语,他歪头瞧着地上的水坑,食指放在嘴边啃啊啃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凡回过神搂住戴洁,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嘴巴一张一合,温柔的低声安慰着她,两个人抱在一起掉眼泪,呜咽声不绝于耳。
其他人的眼中都带着复杂,只有于笙的神色越来越凉,她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翻滚的思绪。
在节目之前,戴洁和汤凡只是陌生人。
凡事过犹不及,没有人会无条件的一直对一个人好,替她无止境的收拾烂摊子,其他人是这样,汤凡又怎么会是例外。
如果一件事情脱离了正常的范围,那么背后一定有着其他的原因。
汤凡,真的只是个老好人吗?
没人能逼着两个哭泣的女孩做什么,也没人能缓解其他人心中的焦虑与不安,营地中的氛围异常低迷,湿润的空气让人心烦意乱。
这个夜晚,最后一个打火机报废,最后的存粮消失。
无人岛的凌晨黑暗又危险,八个人手持手电筒,望向漆黑一片的茫茫大海,灯光照亮了他们周围,更显得远处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真的被忘在这里了吧。”石永年微弓着腰,声音中透露着疲惫。
秦山低下头:“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了……食物,火源,还有卫生纸……”
没有人回应他们,有的只有呼啸的海风,还有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恍惚间,不知是谁呢喃了一句。
“以后好像只能用树叶擦屁股了……”
夜色渐深,万籁俱静。
又是一夜。
次日清晨,盘旋多日的乌云总算消失不见,旭日东升,一缕清透的阳光洒落海岛,晒得营地中暖洋洋的。
于笙睁开眼,透过帐篷也能看出天气的晴朗,不像是前几天那般压抑,一睁眼就是沉闷的深粉色布料,今天的帐篷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是一种浅浅的粉色。
昨晚重新回了帐篷后,于笙继续保持警惕,到了天蒙蒙亮才没撑住睡了会,好在一晚都无事发生。
醒来后于笙忍不住的想,她是不是太多虑了?那两个小玩意最多也就是恶心恶心人,好像代表不了什么。
于笙叹息一口,摇了摇因缺少睡眠而昏沉的头,身体有些燥热,雨天的离去带走了阴冷的温度,岛上又重新恢复了冷热适宜的气温。
她想到了外面容器中存储的雨水,准备出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都满了。
帐篷拉开的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遍布在于笙四周,她若有所感地低下头,与帐篷外的东西对视了。
看清那是什么的一瞬间,于笙瞳孔巨震,身体猛地朝后退缩,指甲深深地抠进身下的防潮垫中。
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里,却没有力气发出,血管中的液体似乎停止了流动,正在慢慢变冷。
她看到了昨晚那只被炸死的兔子。
准确的说,是被开膛破肚,只剩下一身躯壳的兔子,白色的皮毛上带着鲜血和烧焦的痕迹,身体软趴趴的剩了一张皮,却唯独立着一颗沉重的脑袋,那双被掏空的眼眶正对于笙的帐篷,两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在死死的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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