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墙头草的闺女—— by牛奶花卷
牛奶花卷  发于:2023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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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赶紧说道,“你可别鼓动你小弟啊。他虎着呢,真敢下手扎。”
白淑华道,“针灸扎对穴位,不疼也不会出血。”
就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
白爹问白淑华,“大闺女,你想哪天去市里?”
白淑华拖着下巴,“我不急,等爹你好好上几天班的,总请假不好。”
白母笑道,“你爹去市里才不用请假呢,他能白活(忽悠)。”
白淑华就道,“等回过队里,随时可以去。”
白母有点不滿,“回去干啥,你一回去,娘就拉着你给大军想则,你又不是他爹,管他呢。”
白淑华好奇,“我大堂哥又干啥了?”
白母叹口气,“就是因为他啥也不干,看你奶能惯出啥好来。”
白淑华开始算,“我大堂哥日子差不了,四个人都给他挣钱呢。”
白爹说道,“你爷爷钱不可能给他,你奶也不会都给他,就是你大伯娘也不会将钱都给他,怕他钱多去耍。”
白母说了一件事,“前阵子大嫂相中一个铁姑娘,人家也愿意嫁过来,只是彩礼有点高,要五十六块。其实这彩礼还行,队里工分值钱,好的人家一年能能分两三百块,你大伯一家不差这五六十,就是抠,不想拿,不久那姑娘就被别人家给定了。”
白淑华很是不理解,“大伯娘他们咋想的,这要是把那姑娘娶了,一年能多挣多少工分,一年下来五十多块钱就回来了,大堂哥还白得一个可以养家的好媳妇儿。”
这个年代不是哪个姑娘都能被称为“铁姑娘”的,想成为铁姑娘必须勤劳、肯干,而且还能干,几乎天天拿满工分儿也差不多。
第二是人品还得好,得孝顺,不能有明显瑕疵,
所以铁姑娘才这么受欢迎。
白母痴笑,“你大伯娘一到大事就糊涂,她能干出这事来,事情过去了,她有点转过磨来了,就有些后悔,可哪有后悔药吃。”
白淑华就道,“大堂哥也没多大,慢慢找呗。哎…想想真不公平,我堂哥不干活,总四处瞎晃悠,名声更是不咋地,还有人给介绍这么好的姑娘。我大堂姐长的好看,还能干活,每年不少挣,介绍的都是歪瓜裂枣。”
白母说道,“上门女婿能一样么。要是大妮嫁人,媒人能踩破门槛。”
白淑华想想,这么说大堂姐行情可比大堂哥好多了。
舒服了。
“爹,咱们回生产队要带啥?没有我好提前买。”白淑华想着,她在家没事,可以单独去供销社。
白爹考虑了下,“买两瓶罐头,家里有票,再买两样糕点就差不多了。”
白淑华也点头,这礼不轻了。
白母不乐意,“给闺女留一瓶黄桃罐头,再给添一样别的。”
白爹揉揉太阳穴,“留吧。”
不过,“添啥啊?”
送礼得双数。
可别让他想,脑瓜子疼。
白母不心疼他,“谁让你张罗回生产队的。咱们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孩她奶还乱作,我和大闺女立马回来。”
白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放心,娘要是还闹我和你们娘俩一起回来,咱谁也不受那个气!”

第一百一十九章 要去市里
白淑华安安静静在家猫了四天,带着一些糕点和两瓶酒和白爹娘一起回了生产队。
白家三房少有的团聚,白爹又将老队长请来了。
白奶奶有怕的人,没敢太作妖。
至于饭桌上的阴阳怪气…
例如,“一个闺女读那么多书干啥,还不是得嫁人。”
道德绑架…
例如,“老三,大军可是你亲侄子,你可不能不管。”
估计白爹想消停吃完这顿饭,少有的没怼。
倒是让白奶奶误会了,认为白爹终于肯听话了。
在白爹他们送走老队长,准备回镇上的时候,白奶奶“一鸣惊人”,居然给好大孙收拾好了包袱,让他随着白爹娘回家。
白淑华本来还和俩堂姐唠嗑了,被这操作整无语了。
这是硬赖吧。
她也不是太担心,因为她爹压根就不会听。
以前白爹娘懒,躲在后面的时候,对白奶奶也是面上听。
何况现在白爹娘都能挣钱,腰杆子更直了。
白爹也是被气笑了,“娘你能不想一出是一出么,现在家里日子好了,你和爹好吃好喝养养身子,别的事就别惦记了,大军有亲爹娘。”
他本来还想留下唠会嗑的,现在还是算了吧。
骑车带着媳妇、闺女赶紧走。
以后也少回来。
白淑华和俩堂姐摆摆手,对于白奶奶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
半路上坐在后座的白母忍不住嘟囔,“我就说不回来,准没好事儿。”
白淑华坐在大梁上,有点硌屁股,“就我奶一个,别人还好。”
白爹突然说道,“媳妇,今年给爹做件新衣裳,我回头去换票。”
白母感觉有些突然,“孩他爹,你这是啥意思?”
白爹叹口气,“哎,你不回队里听不着那些闲言碎语。之前因为分家的事儿,咱们用老房子抵了养老,当时人们都说爹娘狠心,八、九成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大家的日子也好了,咱们两口子挣得也多,就有人眼红了,将这个翻了出来。”
白母有些气愤,“虽然咱家没给养老钱,但过年过节的礼不少啊,前几年肉那么难得,咱哪年过年没送肉啊,咱还不过去吃。”
白爹心明镜似的,“估计大嫂或者娘在外面说啥了。”
白母嘟囔,“我看咱就啥也不给,让她们说去,反正咱们也不在队里住。”
白爹知道这是媳妇在说气话,“我想着既然肉、糕点堵不住她们的嘴,那就给老爷子做新衣裳,总不会不穿出去。”
如今布票少,衣服自然金贵。
白母又问,“只给老爷子做?”
白爹嗯了声,“老太太不稀罕咱们做的,以后也不用管,她不是有大孙子么。”
这话白母爱听,谁愿意莫名其妙挨顿骂啊。
不过,“你不怕娘闹啊?我看爹根本不管。”
白淑华竖起耳朵,虽然是自家八卦,她也爱听。
白爹毫不在意,“爱闹闹,以后咱们少回去,她也闹不到跟前。”
老爷子能纵容她在家里闹几场,却不会让她跑药厂去闹。
安静了好一会,白母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孩他爹,你们哪天去市里啊,我想给小军带点东西。”
白爹就问,“要带啥啊?”
白母开始一样样罗列,“今年刚下来的松子、榛子啥的,往年小军他们都吃惯了,市里肯定也有,那不得要票么,还有蘑菇干、菜干。还有我给他做的一身棉袄。也不知道他现在多高,反正我放了量,应该能穿。”
白淑华接话,“爹,我的书可多了,咱们可能拿不了。”
她也想到了邮寄,可现在的邮费死贵死贵的,不值当的。
白爹想了想,“小军的棉袄肯定得带着。松子、干蘑菇啥的带一些,够吃一段时间就行,反正下个月我还过去呢,我一点点往市里带。”
即使麻烦,也没想过邮寄。
白母觉得可以,“也只能这样了。”
白爹就说,“大后个咱们去市里,大闺女你收拾一下自己要带的东西。”
白淑华就问,“得坐多长时间的火车啊?”
白爹道,“县里火车站上车,五、六个小时就能到市里,可要是赶上晚点,十来个小时也有可能。”
白淑华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太倒霉。
三口子一到家就开始收拾。
将要带去市里的放一起,白爹觉得多,就开始往下减,一直到白爹觉得差不多为止。
白爹问道,“大闺女,你要在市里待几天啊?”
白淑华略做考虑,“一个星期吧。”
毕竟是别人家,待时间太长也不好。
白母就道,“住七天,带身换洗的线衣就行了。”
白淑华点头,她倒是想多带,可一共就两身。
穿一身,带一身。
又想到白爹要给白爷爷做衣服,家里缺布的现象很严重啊。
眼珠一转,“爹,我发现县里有偷么做小买卖的了。”
白母不以为然,“一直都有黑市啊,就是大以前咱们穷,想去黑市也没钱,后头有工资有票了,也能过日子了,就没必要去黑市了,一旦被抓了,也挺麻烦的。”
白淑华摆手,“不是黑市,就是挎着小篮子偷么卖吃食。”
白母有些惊讶,“胆子好大啊。”
白爹说道,“毕竟现在也没红小将了,也没啥人抓了,有些胆子大的就偷偷么么的做起了买卖,不稀奇。”
白淑华说出结论,“现在只有卖吃的,说不定也有人卖布呢。爹,咱们到市里多跑几处,看看有没有人卖布的,不是要给爷爷做衣服么。”
白爹点头,“布是得买。”
白母也没拦着,“要是真遇到就多买点,给淑华再多做两身衣服,以后就是大学生了,不能就那么两身。”
白淑华趁机说道,“爹娘,我长个了,旧棉袄有点紧了,娘你看看能不能松松。”
白母回答,“那我给你看看,实在不行就接一圈。”
白淑华坚持最后的底线,“要是接圈不要花布啊。”
白母就搞不懂了,“人家小姑娘都爱小花布,就你说不好看,小姑娘穿花溜溜的不比穿灰了吧唧的好看。”
白淑华油嘴滑舌,“娘,我觉得你穿花布更好看!等买到花布,你就做一身花布大棉袄。”
白母点点她脑门,“读书读傻了,不知道好看赖看。”
白淑华傻笑,萌混过关。
时间一晃就到了父女俩出发那天。
白淑华有些绝望,“爹,要不再删减删减吧,也太多了。”
白爹很是不在意,“不都减过了么。”
白淑华摊手,“可咱们还是拿不了啊。”
白爹却道,“拿得了。”
然后就见他拿出俩化肥袋子。
还真都塞下了。
白淑华咽咽口水,“爹,我有没有可能拎不动。”
白爹笑道,“我拎俩,不用你。你就跟紧我,别丢了就行。”
白淑华也想力所能及分担点,最后将蘑菇干、菜干和几本书单独装出来,还有两人带的吃食都她来拿。
“你在家守着这些,我去叫牛车。”白爹说完就出门了。
很快白爹带着牛车到了楼下。
“爹,牛车师傅这么好说话么?”还上门接客。
白爹回答,“两毛钱,一根烟。”
白淑华懂了,两毛钱也是钞能力。
白爹一下子拎两个袋子,稍微有点吃力,还能坚持。
白淑华还好,不过干菜啥的占地方,看着也挺难的。
还好是二楼,父女俩将东西放上牛车,不约而同松口气。
嗐!都不是干活的料。
牛车上本来有仨客人,加上那么多行李和俩人,就有些满登了。
赶车师傅直接往县城走了,不等客了。
白淑华就见白爹很快就和人聊起来了。
很是佩服。
白爹这社交牛逼症是压都压不住。
她只觉得冷,可这回没有棉被,她没地钻。
到了市里,白爹估计要和白小弟一被窝,她则要和小冰姐一起睡。
好在两人也是睡过的,不会不自在。
“爹,我下去跑几步。”
白淑华屁股有些受不住,决定自力更生跑一段。
让屁股休息一下,也锻炼生生热。
她棉袄可厚了,还是不管用。
白淑华一路上跑了三回,好处是一点不冷了。
运动果然产热。
在汽车站,其他人都下车了,白淑华见白爹又送了一根烟,三毛钱,牛车将他们直接送到了火车站。
这还是白淑华第一次来火车站,就又破又小的。
屋子四处漏风,也没几个座位。
白爹将他们行李放到一个角落,能背风些。
让白淑华看着,他去买票。
白淑华直接坐到化肥袋子上,警惕的看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这种火车站可是小偷小摸最常见的地方。
她身上虽然没钱,可行李却很值钱。
特别是她那些书。
等她考上大学,这些书和练习册就会“身价暴涨”的。
到时候肯定很多家长会通过白爹娘的关系和她要。
这也是她为啥要将书本送出去的原因。
这些书本上可是印刻着她这五年的努力,她自然想将它们送给自己亲近的人。
让它们再发挥发挥余热。

第一百二十章 坐火车
白爹买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大闺女,一个半小时之后的火车,硬座。咱俩带的东西有些多,估计是抢不着座了。”
白淑华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晚点,五六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这个年代可没拿票对号入座,基本上是谁抢到算谁的。
卧铺不是啊,就硬座。
“没事爹,我受的住,咱们到时候也别和他们抢,最后上。”
白淑华真怕自己被挤个好歹的。
反正能接受最坏的结果——没座,还挤什么。
白爹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了另外的主意。
“爹,喇叭喊检票了。”
白淑华和白爹才动弹。
父女俩在队伍最后检完了票,进了火车站台,也没和众人挤,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待着。
“爹,几点了?”
白淑华双手插袖子,又缩着脖子,妥妥的“老农民”。
这时候她只要温度,不要形象。
反正除了白爹没人认识她,随便丢人。
“过了十分钟了。”白爹的意思是晚点了。
白淑华往站里看了眼,“喇叭也没广播啊。”
白爹道,“他们也不知道吧。”
白淑华很是懵逼,“不知道啊。”
现在好像没有无线电话,时时沟通很难。
不知道也很正常叭。
白爹侧耳,“好像有动静了。”
白淑华也听到了“哐塄哐塄”的声音,“火车来了。”
很快一辆绿皮火车出现了,车头还冒出了滚滚白烟。
等车的人们已经开挤了。
白淑华很是庆幸,她和白爹躲得远。
白爹拎起袋子,“咱们往前走走,就停三分钟,得快点。”
白淑华也有点急迫感了,主要是停车时间太短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们这不过是一个县城小站。
“爹,你走差了!”
白淑华发现白爹没往人多那处走,而是往车头方向走去了。
白爹很是自信,“没错,你就跟着吧。”
“师傅,我们去餐车。”
白淑华听见白爹和火车乘务员这么说的。
然后她们就真上去了。
这么容易么。
她扭头看了眼还在挤的乘客,就随白爹上了火车。
餐车里面已经坐了小半的人了,不过还有不少空位。
白爹就近找了一处坐下,“大闺女我去买点吃的,你看着行李啊。”
白淑华知道餐车不能白坐。
就跟进咖啡厅蹭网蹭空调一样,最起码也得买杯咖啡做做样子。
不过还是小声说道,“咱们有吃的,少买点。”
火车时间不长,她们也是吃饱了早饭出来的,所以在火车上只需要吃一顿午饭。
她带了两个水煮鸡蛋,一饭盒饭包。
就是蒸米饭+土豆泥+鸡蛋酱+葱花+咸菜末,然后用白菜叶子包上。
因为个头大,一个饭盒只放了两个就满满登登了。
白爹很快端回来两碗豆芽汤。
白淑华赶紧起身接过一碗,还挺热的。
“爹,多少钱?”
她不是怕花钱,都买完了还怕那个。
就是好奇。
白爹坐下,“一毛五一碗,不要票。”
白淑华呲牙,好贵!
果然火车的饭菜就没有便宜的时候。
要知道这就是份豆芽汤,除了一点豆芽就是水了,成本能有多少,三分钱都是多说。
就是不要票也够贵的。
她总算知道为啥硬座人们宁可挤冒油也不过来蹭餐车了。
因为蹭不起啊。
也明白那个让他们轻易上餐车的乘务员咋想的了。
又来冤大头了。
白爹小声说道,“慢点吃,吃三四个点。”
白淑华重重点头,两个小时吃完她都觉得亏了。
低头喝一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拿出饭包,递给白爹一个。
又将煮鸡蛋拿了出来。
还抓了两把松子和榛子。
要吃三四个小时,东西不多点哪成。
“爹,你在市里能待几天?”白淑华咬了口饭包。
即使包了好几层,还是凉了。
白爹也吃了口,“两天,就能住一宿,待不了太长时间。”
皱起眉头,伸手,“饭包别吃了,都上冰了,吃进肚子里该难受了,给我,我找人热热去。”
白淑华想说人家能白给热么。
觉得自己傻了,自然不会白给热的,白爹肯定要给钱的。
果然穷家富路,在路上不定什么事就要花钱呢。
不过有些钱就该花。
将饭包装回饭盒,递了过去。
“爹,等等,再要一茶缸子热水。”
这个应该是不要钱的。
白爹拿着一缸子热水回来了,饭盒没拿,应该在热呢。
这次没用白淑华问,白爹直接说了,“一毛钱就给热,火车上有这个服务。”
白淑华点头,原来他们这不是走后门,是有这个服务项目。
可过来热饭的也不多,大部分还是觉得贵吧。
“爹,吃榛子。”
也不能干等,嗑点松子、榛子,打发一下时间。
白爹也抓了一小把在手里,“其实坐火车舍得花钱就不难过。咱们这算短途火车,没卧铺。”
以为闺女不懂,开始解释,“就是将火车车厢隔开,里边放床,上中下三层,人能躺上面睡觉。那样的还累啥。”
白淑华自然是知道卧铺的,前世坐过多少回了,“爹,你咋知道卧铺的,你最远不就去过市里么。”
白爹回答,“我坐过一趟长途火车,里面就有卧铺,我也不懂啊,就进去了,然后被请出来了。”
白淑华在心里腹诽,这个“请”估计不是啥正经请。
“大闺女,等你上大学,爹去送你。”白爹又说道。
白淑华有了个想法,“到时候让我娘也请假,还有小弟,咱们去大城市旅次游,再多照几张照片。”
这几年,她们全家每年都会照一张全家福。
可旅游照片一个也没有。
白爹挑眉,“你要是能考北京,这事我就答应了。”
白淑华也不能漏气啊,“您就瞧好吧!”
先把牛逼吹出去,真考不上再说。
白爹开始算,“大学得四年呢。”
白淑华觉得还好,“我年纪小,四年后才十九,正好工作。”
白爹就说道,“我看好多三十多了也参加了高考,再念四年书,那得多大了。”
白淑华说道,“我听老师说大学不要学费、书费,而且每月还有补助,也就是说大学不花钱,还能挣钱。而且大学毕业不管进厂子还是政府,级别都高,她们也是想的明白才考的,不管年纪多大,考上大学就合适。”
白爹还是头一次听说上大学不用花钱,“真的啊?我和你娘给你准备了不少钱呢,看来是用不上了。”
白淑华张张嘴没说话。
她想说可以用上的,她还想着做点小买卖呢。
积累第一桶金买房子,以后当个悠闲的包租婆+老师。
要钱有钱,要闲有闲,还有一定得社会地位。
不过现在为时还早,等她去念了大学再说。
“要说起来,你们这届大学生最吃香。”白爹小声说道。
白淑华连连点头,像吃到香油的小老鼠,“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赶时间,连续跳级了。
白爹又说,“还是你运道好,跳了两次级,这才正好赶上了高考。小冰比你还大呢,还得两年后,你小弟更得好几年。”
白淑华安慰,“前几年大学生都是精贵的。”
白爹反问,“大学生还能有不精贵的时候。”
白淑华心道,真的有!
后世的大学生,除了名牌大学的,或者优势专业的,其他的真的是毕业就失业。
“我觉得小军这大学还是得考。”白爹都幻想过,家里俩娃要是都考上大学了,他家祖坟真就冒青烟了。
到时候老太太更有话说了。
上次他们回家,老太太就说家里的才气都被他家得了。
让他赔偿大军。
他赔个屁。
白淑华也是赞成的,“考呗。我将这么多年做的笔记都整理出来了,小弟肯定用的上。”
白爹看了眼地上的尼龙袋子,“大闺女,你打了个好样儿,不管小冰还是小军都会使劲努力的。”
白淑华想说一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她还挺高兴能成为小弟的榜样的。
白爹突然问道,“大闺女,你要手表不?”
白淑华愣了下,下意识瞄了眼白爹的手腕,“爹,手表对你更有用,我在学校都有准时报点的大喇叭。”
白爹摸了摸自己的手表,“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想着再给你买一块。”
白淑华迟疑了下,“那有票么?”
白爹很是自信,“串腾一下就会有了。”
白淑华考虑了下,“爹你别刻意去买手表票,真遇上了就买,遇不到就拉倒。我是喜欢表,但表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有没有都不影响我学习。”
白爹答应的很痛快,“行。”
心里却在考虑去哪淘换了。
“大闺女,你娘昨晚还和我商量呢,要是你考上大学,咱家就回生产队摆席,摆上三桌。”白爹伸出三根手指。
白淑华有点嫌麻烦,“不用了吧,多浪费钱啊。”
白爹揉揉她的脑袋,“你马上要念大学了,可别还跟小孩似的,得大方点,扣扣搜搜可交不到朋友,到时候学校给补助,我和你娘再给你补一份,我大闺女可不能缺钱。”
白淑华笑眯了眼睛,这话她爱听,老爹再说点。

白淑华和白爹硬蹭到下午三点半,乘务员要打扫卫生撵人了,他们才走。
白爹告诉大闺女,这是在给吃晚饭的乘客腾地方。
还说也就是他们快到了,要不然再花几毛钱,再要两碗汤,就能坐一晚上了。
白淑华可不想坐一晚上,坐这四个来小时,腰都硬了。
硬座时间长了也不舒服。
“爹,咱们往哪去啊?”白淑华问道。
主要是俩大袋子限制了她们的行动。
“哪也不去,就在这窝着吧。”白爹将袋子放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闺女你坐着。”
白淑华摇头,“之前坐久了,身子都僵了,正好站会。”
白爹就说,“这儿灌风,你要是觉得冷,就进车厢去待着,座位没有就站会。没播报晚点,咱们还有一个来小时就到地方了。”
白淑华明白白爹说的车厢不是餐车,是挨着餐车的车厢。
不过这点冷不怕的,她穿的厚,“这次咱们还挺幸运,没晚点,也不用贪黑到孙爷爷家了。”
白爹点点头,“是呗。我还琢磨要是太晚,咱们就在火车上将晚饭吃了,省得到了老爷子那里他再折腾。”
白淑华看了眼俩化肥袋子,“爹,下了火车咱们就找个车吧。”
她真怕给亲爹累好歹的。
白爹很是赞同,“那肯定得找。火车站离老爷子那远着呢,市里可比县城大多了,你逛逛就知道了。”
“各位旅客下午好,现在播报火车晚点通知…”
白淑华和白爹面面相觑。
白高兴了,没到三分钟晚点播放就来了。
这是虽迟但到么。
白爹叹口气,“到底没躲过去,大闺女要不在餐车吃晚饭。”
白淑华听到播放完事了,“爹,就告诉晚点,咋没告诉晚多久啊。”
要是晚个十分八分的,还折腾啥。
白爹很有经验,“这个没准的。”
白淑华想了想,“现在还不饿,先不吃了,等到五点再说。”
白爹点点头,“行啊。不还有松子、榛子么,拿出来吃,噶巴嘴儿(不让嘴巴闲着)。”
…………
“爹,几点了?”白淑华看向火车外边,太阳都快落山了。
冬天白天短。
白爹抬起手腕,“四点五十了,饿了么?”
白淑华摇头,“我都没住嘴,饿啥。”
白爹沉吟道,“七点国营饭店也关门了,咱们等到五点半,还不到站就在火车上吃吧。”
两人这话刚落,火车再次播放了,还有五分钟到站,让到站的旅客们做好准备。
白爹嘟囔,“这下子不用吃了。”
她们父女俩就在门口,倒是不用再动地方了。
很快有要下车的就走了过来,这片也变得拥挤起来。
白爹直接将白淑华拽到前面,他顶在后边,也隔绝了众人的挤压。
很快火车到站了,慢慢的停了下来,不过最后时刻还“撅哒”了下,白淑华差点没站稳,好在两面都是墙,有扶着的地儿。
乘务员挤了过来,人家要开门啊。
白淑华往后看了一眼,就发现她爹弓着身子呢。
也知道啥情况了,后面的人在挤,喊了一嗓子,“别挤,这是大站。”
乘务员笑着接了句,“停车十五分钟呢,都赶趟!”
车门咔嚓一声打开,推到一边,白淑华拎着袋子赶紧下车了。
往前走了几步,又往旁边走了几步才停下。
白爹就在她身后,“咋不走了。”
白淑华慢走,“爹,你在我前头,我不知道往哪走。”
其实有啥不知道的,跟着人、流走呗。
就一条道,冲着出站口。
白爹却是没多想,快走了两步,走到了前头,“跟紧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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