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为人生赢家(快穿)—— by青鱼不白
青鱼不白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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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一个叫吴晨的小将得知颜瑾之死后,气得一拳打在练功的木桩子上:“什么不小心失火被烧死,姑母肯定是被静亭侯府给逼死的,十几年前姜家连亲骨肉都能舍弃,更何况被他们视作眼中钉的姑母!”
他手指缝里迸出淋漓的鲜血,然而却恍若未觉,回头对身后的中年男人道:“义父,我想去京城一趟,查清楚姑母的真正死因。”
吴晨正是颜家被灭族后,改名换姓被部下收养的唯一后人颜子皓,十三年来,他被义父吴副将养在边关,时常打听静亭侯府的动静。
得知表弟丢失,姑母疯癫时,吴晨将内心刻骨的仇恨都化为练功的动力,他要努力向上爬,总有一天要成为大权在握的将军,为颜家洗刷冤屈,将疼爱他的姑母接出静亭侯府那个虎狼之窝。
可是还不等他开始复仇,姑母竟然死了。
吴晨不相信姑母是正常死亡的,据他所知姜平康和纪姣的儿子马上就要跟玥薇郡主成婚了,攀上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姜家又怎会在侯府留着颜瑾这个罪臣之女的把柄,所以颜瑾之死肯定另有内情。
“晨儿,你要沉得住气,我们父子俩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查出颜家真正的仇人是沐王。”吴副将望着浑身竖起尖刺的吴晨,叹气道,“沐王深受陛下宠信,在朝中权势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我知道你想为颜瑾小姐复仇,但局势未明之前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姜平康的儿子很快就要成为沐王的女婿,等将来有一天你扳倒了沐王,还怕没机会报复江家吗?”
义父的劝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气血上涌的心头,吴晨明白,自己势单力薄,无权无势,哪怕改名换姓,却也不敢随便回京城,还怕被熟人认出,还谈何报仇?
这一晚,吴晨照旧对着一个连名字都不敢刻的木牌静默许久,在心里那份报仇名单里添上姑母的名字,正准备睡觉,从窗外射进来一个飞镖,直直扎入柱子上。
“谁?”
他急忙跳窗出去搜寻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提着一颗心的吴晨回房后,打开飞镖上的纸条,就看到“回京,投奔宇文苍,可复仇”的字样。
他瞳孔微缩,后背一阵发凉,莫非自己隐藏多年的身份终究还是暴露了?
惊疑不定的吴晨这一晚彻夜难眠,他不晓得写那张字条的人究竟是谁,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他不能继续呆在义父身边,否则终究会给义父带来杀身之祸。
而且他在边关呆了这么多年,有义父的照拂,却仍旧只能当个小将,离自己爬上高位复仇那天太远了。
他想要按照字条上所说的试一试。
宇文苍,没记错的话此人似乎跟祖父有旧,不如投奔他试试。
心中有了决断后,吴晨不顾义父的阻拦,坚持要改换身份回京,吴副将儿子这个身份断然不能再用,幸好早年义父帮他准备了好几个身份凭证。
三天后,吴副将之子意外从马上摔下来猝死,当天夜里,边关一个叫赵晨的青年骑着马,星夜往京城赶去。
咏妃自从得了闵总管的暗示,已经吩咐人在坤德宫盯了半个月。
但是这半个月里,王皇后没有任何动静,每天该伺候皇上伺候皇上,该替五皇子选妃替五皇子选妃,闲暇时间也是处理一些宫里的琐事,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她猜错了闵总管的意思,还是闵总管给了她错误的暗示?咏妃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此期间,三皇子在工部着手的另一桩事又出了纰漏,具体说来就是穆德帝太过宠爱王皇后,吩咐工部修缮他和王皇后在避暑山庄的住所,打算等天热得难以忍受时就搬过去住。
皇帝皇后要住的房子谁敢怠慢,自从接了这个差事,别说工部尚书,就连三皇子都兢兢业业,每天大小事都要亲自过问,不敢出任何差错。
修缮住所用的材料和工匠都是最好的,但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前天夜里一场暴雨,竟将那房子给冲塌了。
穆德帝得到禀报后震怒,命人传唤工部尚书和三皇子过来,将二人大骂了一通,罚俸一年,还下令要将负责修缮工作的工匠处死,因他认为那些工匠包藏祸心,对帝后不满,在修缮途中动了手脚,才导致房子被暴雨冲塌。
那房子是三皇子亲自盯着修的,他觉得工匠罪不至此,就跪下替他们求情,没想到惹怒了穆德帝,穆德帝直接踢了他一个窝心脚,踢得三皇子当场吐血,晕厥过去。
这两天,咏妃和儿媳妇衣不解带照顾着三皇子,好容易等三皇子醒来,太医诊断说他没有大碍,只是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得了空闲,咏妃心头对穆德帝的恨意更添一层,也加深了她想要抓住王皇后把柄的想法。
穆德帝来到坤德宫,面带歉意对王皇后说起避暑山庄住所被暴雨冲塌,今年恐怕不能出宫避暑一事。
“娇娇,朕知道你怕热,已经命闵总管给你宫里今年的冰块份例多添一倍,还有这几匹能让肌肤清凉不出汗的天蚕丝,是上月刚进贡的,你吩咐针线上的人多制几件夏装,穿着舒服。”
穆德帝后宫妃嫔不少,但真正做到十几年如一日宠爱的,还只有王皇后,她在后宫一家独大,因着皇后身份,也没人敢碎嘴。
王皇后早已听说穆德帝因住所被毁踢了三皇子一脚,踢得三皇子都吐血了。看自家儿子的对手吃亏,她心里暗自得意,不过她目前真正关心的可不是什么避暑问题,而是她弟弟的香火传承。
“陛下,您上次不是答应臣妾要将宇文将军家的二女儿指给臣妾弟弟做贵妾,这都过去多久了,那宇文家二女儿可还没进王家的大门呢。”
其实王翔可不缺儿子,不说他妾室所出的庶子,就是原配妻子去世前也留下两个儿子,但王皇后根据府里下人禀报,得知宇文雅虽然嫁进了王家,却不愿给王翔生孩子,恼怒之下就要挫挫宇文家的威风。
宇文雅不是自持身份,嫌弃她弟弟吗?那她就让宇文雅的妹妹接着进门,给他们王家传承香火。
她倒要看看,等宇文雅发现自己拒绝生孩子的举动给妹妹带来了更大的灾难,会不会后悔,进宫跪在她脚下求她呢?
可是离陛下传口谕给宇文家过去了这么久,宇文家居然还没有半点动静,他们家难道不怕抗旨吗?
穆德帝闻言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天闵溪回宫后答复他,说是宇文家的二女儿因老祖母过世,要在城外庙里替老人家抄写经书八十一天,宇文将军特地向陛下求情,多宽延一段时间。
他想着姑娘家孝心一片,总不能此时逼着人家回府嫁给王翔做小妾,反正最多也就耽误两三个月的时间,便恩准了。
因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忘记告诉皇后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皇后居然还亲自过问。
“娇娇,你别老惦记着给你弟弟纳妾的事,他府里杂七杂八的女人还不够多吗?咱们的五皇子正经才到了该娶亲的时候,我之前提议的那几家小姑娘你都不同意,非要给他找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你找到了吗?”
穆德帝近来为宝贝儿子的婚事发愁,按理说他挑的几个小姑娘综合家世品貌才情都是贵女中数一数二的,但将花名册拿给王皇后过目时,王皇后却诸多挑剔。
不是嫌弃这个身材太瘦,干瘪瘪的风一吹就能倒,就是嫌弃那个空有美貌,肚子里文墨不多,是个漂亮的绣花枕头,配不上她智勇双全的宝贝儿子。
饶是穆德帝在所有皇子中最宠爱五皇子,觉得自家儿子是同龄人中最聪明最孝顺的,也觉得王皇后挑剔太过,难不成她还想给五皇子选个天仙当妻子?
其实穆德帝并不清楚,王皇后这些所谓流于表面的挑剔只是借口,她真正嫌弃的是那些贵女要么家里是文官出身,虽然有一定权势,权势却不够大,要么是勋贵出身,虽然有丰厚的家族底蕴,但家中父兄不上进,是个空壳子。
而且她儿子还不是太子,只是个普通皇子,朝中真正有权势的老狐狸一个个精着呢,宁肯保持中立也绝不轻易下注,随便选个皇子站队。
王皇后此前曾试探过权臣家眷的口风,不料人家回去后没多久,就传来家中女儿订亲的消息,把她气个半死。
“陛下。”王皇后见穆德帝似乎不愿多提自家弟弟纳妾一事,还把话题转移到五皇子娶亲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脸颊一阵扭曲。
“说起来倒是臣妾身为母亲,难免思虑过重,既想给儿子选个漂亮的,让他能天天开心,又想找个贤德淑良的管教他,督促他上进,哎呀,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没有经验,想不到选儿媳妇还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她状似羞恼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引来穆德帝心痛后,才继续撒娇道:“要不这个麻烦还是交给陛下头疼吧,臣妾实在处理不来,臣妾等着陛下选个既美貌又娴熟的儿媳孝敬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看到已经三十多岁的王皇后脸上还能露出这种近似于少女的娇态,穆德帝颇为享受的拧了拧她的脸:“你可真会偷懒,居然把选儿媳视作麻烦,倘若朕选的儿媳不合你心意又该如何?”
王皇后撒娇般靠进穆德帝怀里,低着头哼了哼。
还能如何?
儿子的婚事自然该让他亲爹来决定,想必沐王心里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这几日就会瞅准时机将人推到穆德帝面前。
只是宇文家那小丫头,倒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妄图躲过去,看来她得出手逼对方一把了。
咏妃最近有些焦躁,她安插在坤德宫的暗桩盯了王皇后许久,都没有寻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儿子自从清醒后一直郁郁寡欢,看上去像失了魂似的,她这做母亲的自然明白,儿子这是被穆德帝那一脚踢得彻底伤了父子之情。
如果说从前三皇子对穆德帝还有多少孺慕之情,那这一脚就彻底断了父子之间的情分。
穆德帝偏心也就罢了,三皇子也从来不会跟弟弟争抢什么,但穆德帝却因他出言维护几个工匠就对他拳脚相加,这还是个合格的君主吗?
三皇子自认在监督工程期间尽职尽责,从没有玩忽职守,那些工匠也尽了本分,踏踏实实做着自己的工作,将房子修得很结实。
得知房子被冲塌那一刻,三皇子长久以来的宫廷斗争经验告诉他,这肯定是竞争对手干的,那个对手必然是王皇后和五皇子一派。
咏妃替儿子干着急,这一急就忍不住暴躁上火甚至想冲去质问闵总管,给她的消息到底准不准。
好在作为屹立后宫二十几年不倒的妃子,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天,终于等到月末。
这天,咏妃正百无聊赖将养的宠物猫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忽然见心腹嬷嬷激动地走进来,喝令其他宫人退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坤德宫那边有消息了,绿枝昨晚替一个临时告病的宫人守夜,就蹲在殿门外,她说昨夜坤德宫内殿里竟然没留任何人伺候,绿枝整晚一直盯着,到了半夜,里面居然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
“什么?”咏妃眼睛一亮,皇后宫里竟然真的有男人出现,这岂不是证明她的猜测有几分靠谱。
“那男人该不会是陛下吧?”片刻后,她皱着脸道。
“我的娘娘哎,陛下昨夜可是歇在新入宫的秀女那里,今早对那秀女十分满意,还赏赐了好多锦缎,这事儿不都传遍后宫了吗?”心腹嬷嬷提醒她,“而且要是陛下,那坤德宫的内殿为何没人伺候,一整夜都黑漆漆的。”
“也对。”咏妃怔了怔,穆德帝不喜黑暗,无论夜里宿在哪,都必须亮着灯,身边不能缺人伺候,那昨夜坤德宫的男人显而易见不是穆德帝。
但此事太过重大,一向谨慎的咏妃不敢轻信,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绿枝昨晚没有瞌睡打盹,没有听错,才松了口气。
看来闵总管果真没有骗她。
可既然闵总管早已知道王皇后与外男私通,他作为穆德帝跟前的红人,如果跟王皇后和五皇子有仇的话,为何不将此事捅到穆德帝跟前,反而要拐个弯,跟她合作呢?
咏妃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闵总管主动跟她合作,那她就要适时抓住这次机会,毕竟错过这次,三皇子将来指不定还要如何被王皇后一派陷害呢。
这天中午,言诉就收到了咏妃派人传来的信,说他送的大礼她已经见到。
言诉微微一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住王皇后隐藏最深的把柄,看来咏妃果真是个聪明人,他就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而且沐王那边近来动作频频,没少借穆德帝的手打压三皇子,咏妃和三皇子只怕已经到那个临界点了。
有了这次经验,咏妃命绿枝继续紧紧盯着王皇后的动静,但这天过后,坤德宫又恢复了正常,那夜殿里出现的动静仿佛幻觉一般。
几天后,向来低调的三皇子也启用了暗中派入沐王府的内桩,让人紧紧盯着沐王的动静。
这一盯吓了他一跳。
以往沐王在朝中属于中立派,从不支持任何一个皇子,因他深受穆德帝宠信,无论对哪个皇子都端出一派慈祥叔父的长辈模样,所以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其他皇子,对沐王都保持尊重和拉拢的姿态。
哪怕拉拢不成也没关系,只要沐王不站队就好。
但沐王府的暗桩却回禀三皇子说,原来此前他遇到的种种劫难,无论是从户部被调到工部,还是亲自监督的避暑山庄帝后住所被暴雨冲毁,背地里竟然都是沐王在搞鬼。
三皇子长久以来的信念有些崩塌,合着当他把沐王当做亲叔叔尊敬时,沐王却在背地里算计他,恐怕看到他时表面上恭敬地喊一声三皇子,心里却在嘲笑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吧。
幸好,幸好他母妃与闵总管有了合作,不然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被沐王算计至死也猜不到幕后人的真实身份。
京郊一座被贵人供奉的庙里,后院厢房中宇文苓正心不在焉的抄写经书。
老祖母去世后她来这座庙里小住几天,本是在此对老祖母寄托哀思,不料那日父亲突然来此,告知她王翔企图强娶她的消息,说让她暂时别回府,在庙里替老祖母抄写经书,等事情尘埃落定再来接她。
她身边本就随时带着两个会武的女婢,还有家丁层层保护,这是大姐出事那年,父亲特意找来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那天之后,父亲更是将几个亲兵扮做普通人,守在附近保护她。
宇文苓抄着抄着感觉胳膊酸疼,不由抬起头定定出了神,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处理完这件事。
天渐渐变黑,侍女从厨房端来几碗素斋饭,主仆几人将就着吃了。
吃完饭后,宇文苓又抄了几页经书,感觉身体有些乏累,才更衣上床歇息。
厢房的空间不大,她睡在里间,两个侍女睡在外间,宇文苓脑子昏昏沉沉的睡下,不料半夜突然感觉房里有人闯进来,她睁开眼,却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到一个男人不怀好意朝她走来。
“你……”宇文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不料身体似乎中了某种迷药,无法动弹,她喉咙也觉得干涩沙哑,难以说出话来。
男人来到床前,扛起她就往外走,宇文苓想要挣扎,想要喊人,都不得其法。
她有些绝望,因为借助微弱的光线,她已经清楚看到男人的相貌,这男人正是两年前用不光彩手段强娶她姐姐进门的王翔。
王翔将她扛在肩上,像扛一袋面粉那样往寺庙后山走去,庙里静悄悄的,黑天半夜所有人都睡了,想也知道,不会有人救她。
宇文苓越想越绝望,她感觉自己离厢房越来越远,想起父亲之前说过的,王皇后亲自向陛下请旨,要她嫁给王翔做贵妾,她胃里那种恶心感就忍不住涌出来。
眼泪一滴滴落下,夜晚的风灌入耳鼻喉中,让她麻痹的四肢稍微有了些力量,喉咙也渐渐能说话了。
“你放开我……”宇文苓大声喊道,这两年她在父亲的安排下已经在努力习武了,她不愿遇上像姐姐那样糟心的事,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发现自己的努力没有半点用处。
细碎的声音被夜风吹走,她被放在一棵杏树下,王翔狞笑着朝她越靠越近,宇文苓绝望地闭上眼,然而片刻后她却听到一个倒地的声音。
她睁开眼,只见王翔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青年,青年手里拿着碗口粗的棍子,而王翔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姑娘,你没事吧?”
赵晨伸出脚踢了踢昏过去的王翔,脸上浮现出一阵厌恶。
他昼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到达京城后却不敢直接去找宇文苍,而是选择暂且栖身在这家寺庙后山,先观望一阵再说。
不料今夜他躲在树上睡得正香,却见一个男人扛着个明显被下了药的女子过来,月光下那女子哭得稀里哗啦,显然是不愿的,赵晨忍无可忍,跳下树将男人打昏。
宇文苓怔怔的发了许久的呆,忽然抱着膝盖爆哭出声,她哭了许久,而赵晨也极有耐心的等着,期间还扯了根树藤将王翔捆起来。
“谢……谢谢你。”宇文苓打了个哭嗝,心中涌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第128章 太监总管要复仇4
“闵总管, 根据本宫派去盯着皇后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每逢月末26那天夜里,我们这位贤淑端庄的皇后娘娘都会跟外男在坤德宫内殿私会, 一连三个月,每月都是如此, 想必下个月也不例外,如今五皇子势大,陛下已经定下他和辅国公嫡长孙女的亲事,待他成婚后以陛下对他的宠溺之情,怕是要立他为太子, 我们是不是也该行动了?”
咏妃派人将言诉请到自己宫里, 挥退其他宫人,嘴里说出足以令外界沸腾的可怕秘密。
王皇后在宫里本就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如果五皇子再被封为太子,那将来宫里宫外哪还有她和三皇子母子的立脚之地。
三皇子妃去年生的孩子才一岁多,是她唯一的宝贝孙儿,假如她和三皇子没有好下场, 那年幼的孩子又该如何存活。
所以在这场她与王皇后的较量中, 她必须赢,没有任何退路。
言诉眼中露出锋芒, 想起宇文苍早已做好的安排, 点了点头:“此事只有让陛下亲眼撞见,造成的冲击力才足够大,我们商量一下细节……”
一个月后,就在五皇子给辅国公嫡长孙女下定的头天晚上, 言诉伺候着穆德帝批完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
小太监捧着盥洗用品和换洗衣服进来, 穆德帝正打算洗洗睡了, 言诉突然开口道:“陛下,奴才听说皇后娘娘这几日为五皇子订婚一事操劳成疾,今日接连请了两次太医,说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精神瞧着不太好,您要不要去坤德宫看看?”
王皇后本就是穆德帝的心尖宠,一听说心爱之人生病了,穆德帝也顾不得天色已晚,立刻命人摆驾坤德宫。
路上,他想起先前王皇后曾抱怨过选儿媳是个麻烦事,不由暗暗皱起眉头,早知道五皇子订婚能让她操劳成疾,就该将此事全权交由礼部操办才对。
他这辈子对别的妃嫔薄情寡言,但唯独对王皇后疼到了心坎上,当年王皇后生孩子怕疼,也怕生完后对身体有所损伤,皮肤老得快,穆德帝便只让她生了五皇子一个,好在五皇子也争气,聪明好学,被他培养的很优秀,将来一定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穆德帝想着想着,内心不由得责怪起宫里其他高位妃嫔,五皇子订婚是大事,皇后操持得太累,其他人就不说帮帮她吗?
都一个个小肚鸡肠,背地里在看皇后的笑话。
特别是咏妃,她生的老三平时在朝臣中名声不错,也有几分能力,就自认为有了靠山,觉得老三能跟五皇子争一争。
哼,也不看看老三那优柔寡断的妇人之仁,倘若他成了一国之君,这皇位迟早得拱手让人。
先前那几个工匠暗中对避暑山庄的房子动手脚,不过是一些低贱之人,杀就杀了,偏偏老三非要逞能,站出来维护他们,呵,被他一脚踢得现在还下不了床,躺在三皇子府休养。
他这也算是间接替五皇子除去一个对手。
穆德帝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下巴望着黑漆漆的夜路发呆,别看他皇子皇女那么多,其他人不过是他宠幸妃嫔连带生出的附属品罢了,只有五皇子才是他真心寄予厚望的。
他为了磨练五皇子的心性,甚至没有提早封他为太子,而是将那几个比他年长的皇子当做他的磨刀石,让他体验一下竞争的残酷。
只等五皇子大婚后,他就会找个机会让他立下大功,然后封为太子。
穆德帝越想心情越爽,甚至幻想到等五皇子婚后有了孩子,他就能跟王皇后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了。
什么?你说其他皇子生的孩子呢?那些身份低贱的庶孙也配得到他的青眼?
坤德宫内静悄悄的,奢华的宫殿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因管事姑姑提前下了命令,说娘娘这几日操劳成疾,夜里在殿内休息不要人伺候,所以只有殿门外守着一名三等宫女。
如果有认识的人看到,就会发现这三等宫女便是近些日子在坤德宫表现良好,刚刚被提拔的绿枝。
绿枝蜷缩在殿门外,一只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女人和男人的交谈调笑声,今夜风有些大,她搓着冷飕飕的胳膊聚精会神专心聆听,脑子里却想起前几天咏妃娘娘的吩咐,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替咏妃打探了皇后娘娘最至关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终于要在今夜揭开面纱了。
坤德宫内殿,本该病恹恹躺在床上的王皇后此刻眉目含春,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撒娇撒痴道:“你这冤家,明天是咱们儿子下定的日子,我都忙成陀螺了,跟你说不要来不要来,你非不听,这大半夜的跑到我宫里,你想累死我啊!”
说着,她在男人胳膊上拧了一下,嘴里虽然抱怨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对于男人“违拗”她的意思跑来坤德宫,她是十分享受的。
男人,也就是沐王怀里抱着身份尊贵的王皇后,耳边听着她的娇嗔,鼻间嗅着淡淡的香味,整个人都要陶醉了。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庆幸过自己当初做了正确的决定,就是把心爱之人王皇后送到穆德帝身边。
沐王和王皇后早在年少时就互通了心意,彼时他们真切相爱着,但因为身份上的巨大差距,王皇后并不能如愿以偿嫁给沐王做正妃,而有着蓬勃野心的沐王也不愿自己的造反大业连累到她。
在沐王的安排下,某次出宫微服私访的穆德帝和王皇后一见钟情,并且瞒着所有人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爱情,直到王皇后怀孕,已经对她爱到骨子里的穆德帝想要接她进宫。
但知晓自己爱人野心的王皇后又岂愿进宫当个普通妃子,她腹中怀着的骨肉并不是穆德帝的,她想利用这个孩子作为给沐王铺后路的筹码。
后来她成功进宫当了皇后,沐王的造反大业也静悄悄失败了,从那以后他就放弃自己的野心,专注于和王皇后私会,并且培养两人的儿子五皇子。
沐王对此感到十分得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下任帝王继位者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娇娇,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咱们的儿子都要成亲了。”沐王有些感慨,仿佛不久前他和王皇后都还年少,绞尽脑汁想要溜出去私会,一晃眼,他们都成了中年人。
王皇后捂着嘴“噗嗤噗嗤”笑了两声:“等儿子成亲后你就得加快行动了,尽快把老皇帝搞死,然后让咱们的儿子继承皇位,等我成了太后,咱们见面就更自由了。”
虽然这坤德宫内部有一条通往宫外的暗道,大概是百年前前辈们挖的,沐王每次进宫都走这条暗道,但毕竟穆德帝还活着,有穆德帝这个皇帝在,她终归担心事情会有暴露的那天。
殿门外,绿枝跪在原地瑟瑟发抖,差点把头皮都磕破了。
虽然早就知道咏妃娘娘的计划,但是当穆德帝站在自己面前,而殿内却传来什么“把老皇帝搞死”这种话时,她还是吓得胆子都要破了。
“陛下……陛下饶命。”
言诉垂着眼,命小太监把绿枝拉下去,一脚踢开内殿大门,穆德帝提着灯气势汹汹闯进去,头顶冒烟走到内殿床前,赤红着双目瞪向床上相依相偎的那对男女。
“皇后,你真是给了朕好大一个惊喜!”穆德帝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磅礴的郁气想要抒发却发不出来,他气血翻涌,喉中一股腥甜涌了上来,眼前黑了一阵,然后迫不及待将手中的灯往床里面照去,想看清楚男人的面容。
王皇后和沐王在殿门被踢开那一瞬间就傻了,沐王本想快点逃跑,但穆德帝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脱身,只得由着吓得六魂无主的王皇后紧紧抱着自己,嘴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然而穆德帝手中的灯到底还是照了过来。
光线亮起,熟人相见,竟是分外眼红。
穆德帝一举将手中的灯摔在地上,发出震怒的咆哮声。
“你……你们两个……”
他与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向来感情很好,平时对他有诸多关照,将朝中不少权势都分给他,甚至还暗中交代他照拂自己寄托了厚望的五皇子。
他本来还很得意自己做皇帝如此成功,毕竟不是哪个皇帝都能有个感情好的兄弟,在皇室,哪怕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之间都会为了权势争个你死我活,而他有沐王这个左膀右臂,真的能轻松许多。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委以重任的沐王竟然和心爱的皇后搅合在了一起。
而且刚刚听他们所说,五皇子竟然并非他的儿子,而是沐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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