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龟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by海盐芝士卷
海盐芝士卷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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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开口问道“有保养油吗?”
自从进了小秘境,她就没给自己的龟壳做过保养了,几天下来都有些粗糙了呢。
小锦鲤连忙掏出一个小瓷瓶,“正巧,还剩下最后一瓶。”
白若痛快地付了账。
大概是因为这笔生意成交得爽快,小锦鲤还留了一只小竹哨给她。
“小秘境里的传讯玉简和传讯符会失效,你们要是还有东西要买,可以吹这只哨子,我这几天都在月牙湖附近,听见了就会上门。”
小锦鲤做完这笔生意,就往下一个火堆跑去了。
白若啧啧称奇,“锦鲤族就算历练的小秘境里,都不忘挣灵石,他们不发财谁发财呢?”
兰小鱼已经啃上了香喷喷的小鱼干,“幸好有他们,我还能时不时改善一下伙食。”
白若将鱼干和虾片分给一难、二难和小草。
没一会儿,火堆附近就满是小鱼干的香气。
夜渐渐深了,一难和二难先进他们的帐篷休息,白若和小草守上半夜,等到下半夜再和一难、二难轮换。
周围的其他妖族有同伴的,也轮换着去休息了。
那些孤身一妖的,就只能原地打坐,分神留意四周。
兰小鱼是个夜猫子,不睡觉也不打坐,不知道蹿去了哪个角落。
燃烧的火堆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偶尔炸开几个火星。
白若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花。
小草的脑袋一点一点,被暖洋洋的火堆烘得昏昏欲睡。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后方的帐篷慢慢靠近白若身后。
“唰——”
一只巨大的口袋猛然罩住白若和小草的身影。
下一秒,火堆边空空如也,再无踪迹。
白若在被口袋罩住的瞬间,就搂住了身边的小草。
黑暗降临时,小草紧张地用草叶勾住了白若的手腕。
白若低声安慰:“别紧张,麻袋半日游而已,多来两次就习惯了。”
小草的叶子弯出一个疑惑的问号。
白若也不多言,一阵颠簸过后,口袋被再次打开,露出一双贪婪的眼睛。
白若不着痕迹地观察眼前这只紫豺妖。
油光水滑的尾巴,价值不菲的行头,是个大户。
在紫豺妖的眼里,白若这小龟也是个大户,他阴森森地开口道:“你们在小锦鲤那里买了那么多东西,想必也不介意给豺爷一点买命钱吧?”
紫豺妖一边说着话,眼神一边飘向白若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上。
白若作势去解腰间的储物袋,偷偷用余光观察紫豺妖的神色,“交了储物袋,你就放我们走?”
紫豺妖的目光从白若身上移到了小草身上的储物袋,他伸手一指,“还有那个储物袋,也拿出来。”
小草闻言,下意识卷住了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可是她最宝贝的小虫干和小鱼干!
紫豺妖一见她护食的动作,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那小龟解储物袋解得那么利落,反倒是这小草把身上的储物袋看得严严实实,好东西说不定都藏在小草身上……
紫豺妖心中有了决断,蛮横道:“先把草妖身上的储物袋给我!”
小草更紧张了,牢牢圈住自己的储物袋不肯松叶子。
白若诚恳道:“那个储物袋里就是小朋友的零嘴,不值钱的,我的给你不行吗?”
白若越是这么说,紫豺妖越是不信,反而在心里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少说废话!”
紫豺妖不耐皱眉,伸手就来抢小草的储物袋。
白若面色古怪,好好一妖,怎么就不听妖劝呢?
要是他只抢自己的,她还能下手轻点。
现在居然恐吓他们草草,必须罪加一等!
就在紫豺妖的手即将触及小草的瞬间,白若抄起龟壳狠狠敲在了他的手指关节上。
“嗷!”
紫豺妖发出一声惨叫,倏然缩手。
白若将那只占卜用的小龟壳挥得气势非凡,如指臂使。
虽然用它占卜不太灵光,但是打起架来,那叫一个顺手。
小草在白若身后“唰唰”挥舞草叶,为她加油鼓劲。
不出一炷香时间,紫豺妖鼻青脸肿地倒下了。
在所有的打劫妖中,他的模样是最凄惨的,白若为了速战速决,一点都没留手。
要是拖得太久,就怕赶不上和一难、二难轮换值夜的时间,耽误了睡觉。
白若同时在心里庆幸这只紫豺妖挑了个僻静的好地方,不然按照刚刚的打斗动静,一定会引来湖畔其他没睡的小妖。
白若麻利地收缴战利品,草草也大着胆子上前帮忙。
一龟一草满载而归。
白若点了点储物袋里的东西,觉得改日得问问小锦鲤,他那里能不能帮忙寄卖东西。
再这么被妖盯上几回,她的储物袋都要塞不下了。
白若和小草回来时,兰小鱼正在四处张望,见到他们忙舒一口气,“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刚回来发现火堆边没妖,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白若眸光一闪,“为什么这么说?”
兰小鱼动了动耳朵,“我刚刚出去溜达,正好听见有妖说这两天晚上不太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拦路打劫的土匪也来了月牙湖……”
白若嘴角一抽,这锅他们龟龟可不背。
她开口道:“你不是说那劫匪前两日在路上劫妖,怎么可能同时在月牙湖动手,又不是有分身术。”
兰小鱼挠挠耳朵,“也对,是我想岔了。”
他转而问道:“你们刚刚去哪儿了,晚上乱跑可不安全。”
白若无辜地摸了摸了小草,“草草刚刚在火堆边蹲麻了,我带她去边上遛了一圈,没走远。”
兰小鱼:……
他第一次听说会蹲麻的草。
此时,二难打着哈欠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小白若,你和草草去休息吧,我和一难来守夜。”
白若没跟他客气,和兰小鱼道了声晚安,便和小草钻进了帐篷。
小锦鲤卖的帐篷不便宜,一顶一百灵石。
但帐篷内部刻画了各种保暖、防风、照明的符文,也算物有所值。
其他妖最多买一顶帐篷,或是干脆露天席地地烤火,像他们这样一次买俩的可以说一声奢侈了。
也难怪那只紫豺妖盯上他们。
隔日一早,白若就用竹哨召唤了小锦鲤。
“你们做不做二手生意?”
小锦鲤疑惑道:“二手?”
白若一本正经道:“就是回收顾客用不上的二手物品,然后转手卖给需要的客人。”
主打一个中间商赚差价。
小锦鲤的眼睛顿时亮了,是个赚钱的新门路啊。
他连连点头,“做!”
白若开始从储物袋里掏储物袋。
小锦鲤眼睁睁看着她拆套娃一般拿出了数个储物袋,然后拎着储物袋抖东西。
“哗啦啦——”
小山般的旧物堆满了帐篷。
小锦鲤张大了嘴巴,“你,你这是——”
打劫了多少妖啊。
小锦鲤看着白若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白若眼神飘忽了一瞬,“我说这些都是意外,你信吗?”
小锦鲤果断摇头。
白若摆摆手,“不信也没事,你就说你收不收吧。”
小锦鲤从小就是在生意经里泡大的,从咕噜咕噜吐泡泡开始,就懂赚钱了,没道理放过送上门的生意。
小锦鲤飞快扫过这座小山包,报了一个公道的价格。
他要做的可不是一锤子买卖,照现在这个势头,自己以后怕是经常要和这小龟打交道,多给点灵石,就当交朋友了。
白若也很满意,一手收钱,一手交货。
“那几个储物袋你也拿走吧,就当添头。”

白若正在帐篷里教小草给自己刷保养油。
小草的每根叶子都卷着一把小刷子,趴在白若的龟壳上忙上忙下,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刷完一遍后晾晒片刻, 再补上第二层。
保养结束时,白若的龟壳变得格外润滑有光泽。
她满意地摸了摸,决定出秘境后再向小锦鲤下点保养油的订单。
二难看着白若的光亮龟壳羡慕极了,“让草草也给我刷刷吧。”
白若抬手把保养油抛给他, “让一难给你刷。”
二难小声道:“一难粗手粗脚的, 哪有草草细心。”
一难手指微动, 觉得二难是壳痒了,“你是刷, 还是不刷?”
二难赶紧把保养油塞进一难手中,火速变成小龟老实趴下, “刷刷刷!”
当一难在二难的龟壳上抹完最后一道保养油时,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白若和小草先一步出去查看, 只见原本平静的月牙湖犹如沸腾一般,水面上不断冒起咕嘟咕嘟的水泡。
湖畔所有妖都兴奋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翻涌的湖面。
他们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
一束刺眼的白光从湖底直冲天际, 光柱中, 隐约可见一只硕大的扇贝缓缓开合,柔软白皙的贝肉上, 一颗圆润光洁的珍珠熠熠生辉。
一时间,湖畔被一阵微妙的寂静笼罩。
“嗖——”
一只灰雀率先向灵芝贝俯冲而去, 打破在场僵局。
下一秒, 其他小妖也不甘落后, 纷纷朝着湖中冲去, 月牙湖大乱斗正式开幕。
白若三龟和草草排排而坐,蹲在一边看热闹。
“那灰雀的鸟喙还挺厉害,差点就啄到了贝肉上的珍珠。”
“可惜被那只长鼻猴拦了一把,错失良机。”
“哎呀,那只长鼻猴被啄掉了一撮猴毛,秃了一块!”
兰小鱼不知何时也摸到了他们旁边,掏出一包新买的小鱼干给大家分了分。
“来,边看边吃。”
小锦鲤也凑了过来,小声盘算着落败出局的妖,“我提前准备了不少伤药,也不知道一会儿够不够卖……”
白若一边叼着小鱼干,一边暗暗观察不同妖族的弱点,说不定以后哪天就能用上呢。
混战持续了足足三个时辰,当战斗接近尾声时,场上行动自如的妖已经没剩几只了。
剩下的妖里,赢面最大的应当是红脚蜂和长吻鳄。
红脚蜂小巧灵活,导致长吻鳄的攻击时常落空。
长吻鳄皮厚血多,防住了红脚蜂的每一次偷袭。
战斗一时陷入焦灼。
小锦鲤见状,眼珠一转,抚掌道:“你们猜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二难想也不想,“长吻鳄。”
一难不赞同,“红脚蜂的赢面也不小。”
兰小鱼:“我投长吻鳄一票。”
草草把叶子尖尖指向红脚蜂。
小锦鲤直接开了一个小型赌局,“长吻鳄押左,红脚蜂押右,买定离手!”
看热闹的小妖纷纷下注,有些早已退出战局的落败妖也过来掺了一脚。
既然灵芝贝无望,去赢一把赌局,至少还能赚点医药费,回个本钱。
白若看着一难、二难、兰小鱼都去压了不少灵石,在草草想去压一把小鱼干时当机立断地揪住了她的叶子。
“小孩子家家,别跟着他们学坏。”
草草失落地收回了叶子。
二难对白若道:“草草年纪小就算了,你不去试一把?”
白若沉思,“万一他俩都没抢到灵芝贝,岂不是庄家通吃?”
二难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其他妖都早已出局了。”
白若瞥他一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例子可不少见。
二难这家伙,真是对锦鲤族的财运之力一无所知。
又过了一刻钟,红脚蜂渐渐陷入颓势,赢面往长吻鳄的方向倾斜。
押注长吻鳄的妖都激动起来,二难更是得意地拍拍一难的肩膀。
“没事,我赢了请你吃小鱼干!”
眼看着灵芝贝即将落入鳄嘴,忽然白光一闪,灵芝贝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白若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些眼熟,难道这灵芝贝,也长脚跑了?
月牙湖畔的妖都齐刷刷愣住了。
长吻鳄愣了片刻,转而对着红脚蜂怒目而视,“是不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妖的手段,转移了灵芝贝?”
红脚蜂先是一怔,紧接着幸灾乐祸,“我得不到灵芝贝,你也别想得到!”
长吻鳄只差临门一脚却功亏一篑,立时急红了眼睛,不要命地朝红脚蜂袭去。
押注的小妖也不甘输了这么多灵石,骂骂咧咧地加入混战。
“哗啦——”
一只小妖被打入湖中,溅起水花一片。
“咚——”
有一只小妖被撞到了树上,眼冒金星。
小锦鲤意识到不妙,收起摊子准备撒腿跑路,“诸位,我先走一步!”
兰小鱼也飞快撤了,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看热闹还行,打群架就算了,他可经不起任何误伤。
白若见混战开始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蔓延,果断一手抄起身边的小草,对一难、二难道:“我们也走!”
热闹已经看够了,她可不想被卷入鱼群大混战。
三龟一草足足跑出三里地,才气喘吁吁地放慢了脚步。
二难回过神来,忍不住心痛他押的那几块灵石。
“那长吻鳄,怎么那么不争气,明明都快赢了,居然不知道被哪个诡计多端的截了胡!”
一难很淡定,他押注不多,完全本着重在参与的念头,输了就输了。
白若趁机教育小草,“看见了吗,这就是赌龟的下场!”
小草心有戚戚地点头,换她赔了那么多小鱼干,也是要心痛的。
不过草草这次不仅没有押小鱼干,反而顺手牵回了一个大宝贝。
小草献宝般地从卷起的草叶里抖出一枚饱满丰润、洁白无瑕的珍珠,高高举到白若眼前。
白若看着这颗无比眼熟的珍珠,声音里不禁带上些许颤抖,“你、你怎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小草扭动叶子,艰难地比划了半天。
白若眼前一黑,“你是说,那灵芝贝趁着长吻鳄和红脚蜂打架的时候,向你神识传讯,借你的储物袋跑路?”
小草连连点头。
这颗大珍珠,就是灵芝贝给的报酬。
那么多妖争抢的,肯定是个好东西。
小草把珍珠又往白若手里推了推。
二难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原来那个诡计多端的截胡妖,是他们家草草啊。
白若感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要是被其他妖发现他们才是劫走灵芝贝的“黄雀”,岂不是要成为众妖之敌,被群起而攻之?
白若当即有了决定,对小草正色道:“那灵芝贝还在你的储物袋里?反正我们已经把它带出包围圈了,赶紧把它送走吧。”
这扇贝爱去哪儿去哪儿,他们龟龟可不接这种延年益寿还烫手的东西。
小草打开储物袋,对着里面的灵芝贝挥舞了半天草叶,又扭头对着白若一顿比划。
白若瞪大一双眼睛,声音无意识提高,“什么,它不走了?”
小草扭捏地蜷了蜷叶子。
那灵芝贝见她一株聚灵草在小龟身边活蹦乱跳,既没有被吃掉,也没被拿去炼丹,顿时觉得这里是个寄宿的好地方。
小草继续努力比划。
灵芝贝不白住她的储物袋,每月可以交一颗珍珠当寄宿费。
白若只觉得脑子一抽一抽。
一难回望月牙湖的方向,开口道:“算算时间,小秘境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多带一个灵芝贝,其实也不费事。”
白若叹一口,不管怎样,他们还是先远离月牙湖吧。
龟龟的脚程太慢,是时候用上新的代步工具了。
白若伸手探向自己的储物袋,突然脸色一僵。
糟糕,那个装蛇蛇蝴蝶结的储物袋呢?
一难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白若面露懊悔,“那个装蛇的储物袋,被我不小心混在其他储物袋里,送给小锦鲤当添头了。”
他们的坐骑,就这样没了。
一难沉默。
二难试探开口:“那我们,还是用跑的吧?”
慢就慢点,等秘境关闭就好了。
话音刚落,地面猛然震颤起来。
一难抬头看向天上出现的一道深深裂缝,沉声道:“小秘境要关闭了。”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缝隙处传来,白若一把搂住小草,一手拽住二难的胳膊,一难连忙拽住二难的另一只胳膊。
三龟一草被拉成一条直线,晃晃荡荡地吸入空中的黑色裂缝。
被两头拉扯的二难在空中面色狰狞。
他、他的胳膊!要抽筋了!
经历一阵进入秘境时的同款晕眩后,三龟一草齐齐落在了不栖山的山脚。
白若第一时间用传讯玉符联系了走散的另外两只小龟,小龟们在山脚会合后,一起踏上返程的旅途。
与此同时,小锦鲤也飞快经由不栖山附近的水系游回了锦鲤族。
当他带着一身水汽从云川河里扑腾出来时,被路过的金锦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一副慌里慌张的逃难模样,有妖在后头追着你跑?”
小锦鲤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震声道:“锦叔,我在秘境里赚了那么多灵石,不跑快点,万一遇上打劫的怎么办?”
金锦笑了,“看来你此次收获不小。”
小锦鲤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可不,我这次还找了个合作伙伴,得了条新财路。”
金锦来了兴趣,“什么财路,跟叔说说?”
小锦鲤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往外倒,有好些东西他还没来及分类,正好让锦叔帮他掌掌眼。
金锦一边帮小锦鲤收拾储物袋,一边打量着其中疑似来自不同妖手里的旧物,迟疑道:“你这,该不会是赃物吧?”
小锦鲤斜他一眼,“什么赃物,这叫二手!”
他得吧得吧地给锦叔科普了一通。
金锦随手拆开另一只储物袋,“咚——”
三条被打成蝴蝶结的蛇掉了出来,要是白若在这,一眼就能看出这三条蛇已经被饿瘦了一圈,连“蝴蝶结”都有些松了。
金锦指着这三条饿晕的瘦蛇,迷惑道:“所以这三只,也是你带回来的二手蛇?”
“唉哟!”
小锦鲤被三条大蛇吓了一跳,“这是哪来的丑东西?”
金锦抖了抖空空的储物袋,“从你带回来的储物袋里掉出来的。”
小锦鲤的脸上出现一丝迷茫,“这储物袋是白若给我的添头,那储物袋里的蛇,是添头的添头?”
金锦凑近观察了一下三蛇,“不太对,这是三条蛇妖,不是没成精的普通蛇。”
小锦鲤呆住了。
他这位合作伙伴给的添头,是不是过于硬核了?

直到回到熟悉的族地, 白若才长舒一口气。
历练归来的小龟受到了其他小龟的热烈欢迎,叽叽喳喳地询问途中发生的各种故事。
二难那头恢复正常的乌黑亮发,也遭到了小龟们的围观。
“那不栖果真的那么神奇吗?”
“感觉二难你的头发都更柔韧光滑了呢……”
“你们碰到其他族的妖了吗, 有没有打架?”
好在江罗罗及时把他们从包围圈里解救出来,“大家都安全回来就行,先让白若他们好好休息吧。”
其余小龟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江罗罗注意到一直贴着白若的小草,疑惑道:“这是?”
白若摸摸小草的脑袋, “她是聚灵草,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江罗罗顿了顿, 小龟想自己养一株小草,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 掏出一个圆溜溜的花盆。
“这是我以前得到的一盆灵土,据说有益于灵草生长, 就当给小草的见面礼了。”
白若谢过江罗罗的好意, 收下这盆灵土。
小草显然对这一花盆的土格外感兴趣, 她卷着叶子三两下爬进花盆里,试了试把自己种在花盆里的感觉,满意地晃了晃叶子。
大概是知道到了安全地方,小草飞快解开储物袋, 打算把自己珍藏的小虫干一起埋进花盆里, 却不想一打开储物袋,里面的灵芝贝就一咕噜滚了出来。
灵芝贝被摔得有些头晕, 无力地开合了两下,停在原地不动了。
江罗罗看着这只雪白扇贝, 眼角微微抽搐, “这又是?”
白若讪讪一笑, “这是灵芝贝, 是小草的……临时住客。”
江罗罗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懂年轻龟的想法。
龟养草,草养贝,这是什么新潮流吗?
江罗罗摇摇头,按下心里的疑惑,给归家的小龟们煮了一锅鱼虾丸子。
“这是我们龟族习俗,历练回来的小龟都要吃这个,寓意平安、顺利、团圆。”
白若嘴巴鼓鼓地咬着一只鱼丸子,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吃虫子的习俗。
小龟们乖乖地各自吃了一碗丸子,满足地抹抹嘴巴,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好吃。
白若几龟休息了两天后,就被江朔重新揪回了课堂,接受知识的熏陶。
“历练归历练,课还是得继续上的。”
江朔扫过下面坐得端端正正的小龟,目光在白若身边的那一簇绿叶上停了一瞬。
“白若,上课不能带无关……灵物。”
白若乖巧举手,“小草也是来听课的,教育得从娃娃抓起。”
江朔:教小龟就够他头疼了,现在还多了一株草?
白若悠悠道:“听说真正的大师都是有教无类,如果朔哥教不了小草,我也只能想办法替她另择名师了……”
江朔眉毛一竖,不服道:“谁说我教不了,不就是一株草吗,还能比你们这些龟更难教?我给她上课,那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游刃有余……”
江朔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偷偷点了个赞。
他的文学修养又大有进益,都能一口气说那么多成语都不打磕巴了。
白若笑眯眯地闭上嘴,朔哥还是那么简单好懂。
可惜江朔有心教,小草却无力听。
她昏昏沉沉地听了一节术法课,叶子都差点打结了。
她只是一棵普通草草,为什么要学那么复杂的东西?
白若温声鼓励她,“多学点没坏处,你要是学会了这些术法,以后出门就可以拳打牛羊,脚踢蛇鼠,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心怀不轨了……”
小草在白若的鸡汤配饼下强打起精神,继续在知识的海洋里昏昏沉沉。
等到灵湖的实战课时,江朔看着湖中悠然划水的灵芝贝,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两跳。
“这个胖扇贝,又是从哪来的?”
划水的灵芝贝停顿一瞬,朝江朔不满地吐了个泡泡。
哪个没眼光的说它胖?
他们扇贝本来就是这种圆润光洁的模样,这叫丰润美!
白若一脸无辜,“这是不栖山特产,它不会影响我们上课的,就当它是湖里的普通小鱼小虾就行。”
江朔:这么一大个灵物,他又不是眼神不好,怎么能强行忽视?
纵使江朔有点小意见,小草和灵芝贝还是在龟族顺利安家了。
没过两天,当白若用传讯玉符向小锦鲤下单新的保养油时,收到了小锦鲤的另一则消息。
主要是夸赞她送的添头非常好用,以前锦鲤族前往水系通达的地方送货十分快捷,但是去没有水的地方,路上总要耽误不少。
现在有了那三条蛇妖帮忙送货,陆运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受到了不少老顾客的好评。
白若沉默一秒。
坐骑成了别妖家的送货员,也算是物尽其用,造福大众了。
倒是她回来的这些天,一直没看到祖龟奶奶,听江朔说是出门访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药长老也给小龟们多添了一节灵药课。
从辨识灵药到制药炼丹,小龟们都需要涉猎。
小草在这节课上意外的有天赋,当小龟们还挣扎在白勺和赤芍的区别,半枝莲和半边莲的关系时,她已经能认出药典上的大半药材了。
小草觉得自己重新找到了草生价值,和那些复杂枯燥的术法比起来,灵药课简直就是她的快乐老家。
有了这么一个优等生对照组,药长老对着不争气的小龟们,只能无奈地吹胡子瞪眼。
药长老还给每只小龟都分了一片药圃,学习种植一些简单的季节性药草。
小草也分到一片,白若每次看到小草认认真真地弯着叶子,在她那片小药圃里埋种子,浇水,呵护幼苗,总觉得忍俊不禁。
尤其当小药圃里的草药长成绿油油一片时,小草钻入其中,几乎要被她种的草药完全淹没。
不过没多久,白若就笑不出来了。
天道给她开了一扇门,也给她关了几扇窗。
她的药草种植天赋和占卜天赋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白若种下的药草要么迟迟不能发芽,要么勉强长出叶子,也是蔫了吧唧的,每日挣扎在枯萎边缘。
白若捧着厚厚一本药典苦思无果,最终选择用小鱼干来贿赂小草帮忙救草。
小草出手,不同凡响。
她很快将被白若糟蹋得奄奄一息的药草们一一救了回来,也成功挽救了白若岌岌可危的灵药课成绩。
白若乐地抱着小草猛亲了两口叶子,小草当即羞赧地蜷成了一个草团,躲进了自己的小花盆里。
小草成了灵药课的香饽饽,尤其是在制药的课业上,小龟们都争着抢着和她一组。
可惜小草只喜欢和白若贴贴,一难和二难偶尔可以沾光。
其他小龟羡慕地捶胸顿足,只恨自己没有一株这样有天赋的小草。
正当小龟们挣扎在灵药课的水深火热中时,祖龟奶奶访友回来了。
看到祖地里郁郁葱葱的药圃,她笑得一脸慈和,“果然小龟们多了,族里都更有生机了呢。”
药长老的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您的意思是,我种的草药没有生机?”
祖龟奶奶坦然道:“你看看他们种得东倒西歪的小苗,多可爱。你再看看你的药圃,整整齐齐一排,除了规矩,就只有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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