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 by叶芊珞
叶芊珞  发于:202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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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对比,它们不是文艺兵,还能是什么!

平时送物资都可以空投, 但今天有五条军犬(哈士奇姐弟也算进去),哨所士兵得骑马去山下接狗子,就跟当初接女记者一样。
这一天, 老班长车秋平特意带着士兵们把哨所里的十匹军马给好好梳理了一编,车秋平还给军马编了两个麻花辫,打扮的十分花俏。
哨所的军马是我国杂交培育出来的山丹马,这种马体质结实、力气大,擅长驮载,对高寒山地适应性极强, 不管是作为巡逻,还是作为载物, 都十分适合雪海边防这里的需求。
哨所里的山丹马以黑鬣黑尾巴的红马为主, 只有一匹马浑身漆黑如墨, 大眼睛长睫毛, 忽闪忽闪能电死人,体态匀称,处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它就是老班长的心尖爱宠大美人, 宝儿。
车秋平拍着老伙计的脖子说:“宝儿啊, 马上就要见到新战友了, 开不开心?”
宝儿打出一串响鼻,跺着脚,仿佛在催促主人快别说了,下山接狗子啦。
车秋平和战友们给军马背上绑好筐,骑着马浩浩荡荡下山接物资和军犬去了。
骆芸被抱下飞机, 四爪踩在冰冷的雪地上的时候, 还有点小激动,这里是祖国的边陲, 远离城市的喧嚣,围着属于原始大森林的气息,身体里的狗血都在沸腾——这是来自生物本能的兴奋,没有一条狗子不喜欢这样的野外,而如今,这里将士她未来几年奋斗的地方,她快要兴奋死了。
骆芸刚要抬爪好好踩一踩雪,身边的阿弟已经一头砸在地上,上半身整个贴在雪地上开始疯狂打滚,战士手里的牵引绳都控制不住如脱缰野马的它。
哈小弟一边往前冲,一边兴奋地嚎叫,牵着它的小战士都快被拽飞了,不得不扎稳马步才能控制得住它。哈小弟还贼不高兴,整个上半身人立起来,一边摇头摆尾地挣扎,一边嚎叫:放开我,老子要自由,老子要飞!
骆芸扑上去,一脚把哈小弟踹飞,踩着它的后背把它摁倒在地,丢脸地坐在它的身上,身后的三条军犬看过来的目光,简直在她后背戳出六个火窟窿。
骆芸低头,狠狠给了小弟一爪子。
看看人家都那么乖巧听话,你快要把自己疯成一匹野马了。
哈小弟不满地甩尾巴,委屈巴巴地呜咽:“嗷呜嗷呜嗷呜呜呜~~~”
两个小战士赶紧扑过来把哈小弟摁住,再把骆芸的牵引绳抓紧,在胳膊上缠了好几圈,恨不得把两条二哈绑在自己身上以防脱缰——这可是有名的撒手没,万一跑丢了,这么大一片森林怎么找,还不得成野兽的口粮。
小战士们互看一眼,都有点后怕。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见山道上走来一队骑兵,人影还没看清,为首的那批大黑马立刻表明了来人的身份,常跑这边的战士挥舞着双手,跑过去迎接他们。
车秋平他们翻身下马,一边跟战友确认这次的物资,一边偷偷打量这边的五条犬,眼睛里难掩兴奋,脸发现物资里的新电视都无法吸引住他们的目光。
物资除了食物、用品、还有一些军需上的装备,十匹马足够拉回去了。
在战士们打量它们的时候,骆芸也在打量这些战士们,他们的年龄都不大,看容貌都二十岁出头,为首的老班长成熟稳重一些,但绝对不超三十岁,他们每个人都牵着一到两匹帅气的军马,尤其为首的黑色军马更是十分漂亮,它身上黑色的毛发在冬日的暖阳里隐隐泛着油亮的光,在一片白色的雪海中如同黑色的精灵。
尤其它搭在两边的小辫子,十分地灵动,就是身上两个大竹筐太接地气了,看着就结实又能装,绝对是搬运物资的好工具。
这里要比想象的还要好,骆芸很兴奋,当为首的老兵走过来抱起自己的时候,表现的格外乖顺,然后就眼睁睁地看到自己被放在了黑马的竹筐里。
骆芸:???
不是,这筐是装它们的?
车秋平拍着骆芸的狗头,说道:“老实呆着,可别跳出来,万一蹦冰窟窿里,就完蛋了。”
骆芸立刻坐好,她疯了才会跳冰窟窿。
然而当她看到她弟弟被放在另一个筐里,并且奋力往外爬的时候,整条狗子都不淡定了,她是没问题啦,可她弟弟显然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其实哈小弟在家的时候没这么疯,它们原本出生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夏天的时候十分闷热,对哈士奇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哈小弟为了躲避炽热,小时候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开冰箱,每次都趁人不注意偷偷钻进冰柜区,跟一群食物躺在一起,还敞着门。
为这事儿它没少挨打,但光打不长记性。
后来长大了,钻不进冰箱,还抱着冰箱门哭过一场。
家里安了空调以后,骆芸干脆教它开空调,开空调总比钻冰箱强,最起码不会挨打,而且还会得到夸奖,比如遛弯的时候会听到家人跟别人吹牛逼:我家二哈会开空调,是呀是呀,二哈很聪明哒,说二哈傻那都是误解。
如今来到让哈士奇极为舒适的环境,不耐热的哈小弟当场乐风,恨不得一猛子扎进雪堆里翻滚。
回去的路上,车秋平一直摁着老想往外拱的二哈,而另一条二哈就特别的老实,坐在筐里探出脑袋看着路上的风景,冰蓝色的眼眸里全是对新世界的好奇。
为了欢迎新加入的战友,哨所的战士们还特别隆重地举行了一场迎新仪式,除了在执勤站岗的康满外,其他人全都聚集在了小食堂,五条狗子站在前边的空地上,骆芸将身姿坐得板直,并且约束着活泼好动的哈小弟老实坐好。
车秋平夹着一叠资料站在狗子们旁边,先说了这次物资的具体明细后,才介绍到狗子们,他感动地说:“五条军犬,五个战友,其中一条还是个姑娘,咱们的哨所这次也终于有军中绿花了,再也不是一水的糙汉子们。咱们的军花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妞妞。”
闫冬书很兴奋,他坐在下边一直看着两只哈士奇傻乐,听到老班长的话,赶紧举手发言:“班长,哪个是妞妞?”
车秋平一愣,看着两条长得一模一样的哈士奇,试探地叫道:“妞妞?”
骆芸立刻抬起头,对着车秋平汪了一声。
车秋平抿着嘴,捂住眼睛呜呜呜:“太不容易了,咱们这里居然也有小姑娘了,呜呜呜,军马都是公的,以后编小辫可以找妞妞,啊,开心。”
骆芸:……
车秋平带头鼓起掌来,战士们嗷嗷叫着拍巴掌,把骆芸看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个班长有点不正经,不过……枯燥的边防工作有这样一个班长在,应该也不会太寂寞。
车秋平还非常有仪式感地给狗子们做了一个馒头蛋糕,边上摆着一圈苹果拼盘,闫冬书还拿出纸笔在旁边,将军犬们吃苹果的样子给速写下来。
别说,小伙子画的还挺传神,寥寥几笔已经把哈小弟狼吞虎咽的样子和骆芸秀敏的吃相跃然纸上,在后来的接触中,由于姐弟俩的性格差异十分巨大,大家再也不需要为了猜测从眼前走过的是弟弟还是姐姐而苦恼了。
边防哨所的工作枯燥而寂寞,每一天的任务都没有变化,站岗、巡逻、检查安装的夜视监控摄像头,寂静的雪海森林里,连看到一只白兔都能够让战士们兴奋半天,谈论不停。
枯燥、寂寞,在这里是需要花时间适应和克服的第一难题,比起严寒,这更能璀璨一个人,以往都是车秋平想方设法逗大家开心,但自从两条哈士奇来了以后,这个任务就全部交给了它们。
今天的哈小弟又在表演用头铲雪的特技,它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两条前腿往后一瘫,张大嘴巴后仅凭后腿开始狂奔,雪在它嘴巴里越积越多,它就跟个犬形铲雪车一样在院子里嗷嗷嗷地来回折腾,而且它不但自己玩,还带着军犬一起玩,那三条军前头几天还很矜持,犹豫不决,但是随着哈小弟撒泼打滚,热烈邀请,几条军犬再也忍不住,跟着它一个姿势,撅着屁股铲雪,区别只在张不张嘴。
但是骆芸觉得,这三条军犬的嘴巴也扛不住几天了,被她弟弟带偏是迟早的事儿。
骆芸捂脸,她管不住啊。
但就哈小弟的表现来说,它确实在履行自己身为一个文艺兵的职责,谁说铲雪不是一项技术,而且人家不但逗乐,它还干活了。
面对满头满身雪跑来求表扬的哈小弟,骆芸抬起爪子拍拍它的大头:干得不错。
战士们笑得多开心啊,军犬跑偏一定是它们的定力不行。
骆芸违心地如此想着,并悄悄跟弟弟说:下次别带那几条军犬玩了,你们都不是一个画风的。
哈小弟兴奋地看着骆芸,嗷呜道:姐姐你想开了,终于要跟我一起玩耍了吗?
骆芸:额,我没有。
哈小弟立刻变脸,脸拉的特别长,闷闷不乐道:你不陪我玩,那我还是找大哥哥它们玩吧。
骆芸:……
再一次班会上,听到车秋平指出军犬最近行为诡异的问题时,第二天的早上,战友们就看到哈小弟和它姐姐妞妞撅着屁股铲雪呢,三条警犬委屈巴巴站在旁边,每当有犬忍不住想加入它们的时候,妞妞都会特别狂躁地骂它们,生生把军犬给骂了回去。
闫冬书拍着胸脯用自己喜欢了十年哈士奇的经验保证,妞妞绝对是在骂人,特别凶的那种。
骆芸:我没有,我不是,我明明是在劝导。
渐渐的,战士们发现,犬群里渐渐有以妞妞为首的驱使,就连军犬里最凶猛的都对妞妞俯首称臣。这让他们吃惊不已,明明妞妞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从小在家庭中被当做宠物犬养大,而且年纪也才九个月,比其他军犬整整小了一岁多,体型更比不过,但就是这么奇怪,只要它一凶,其他狗狗立马乖乖听话,而且……不知道怎么说,战士们就是觉得妞妞十分适应纪律严明的生活,作息时间和行为怎么看都有经过专业训练的痕迹,难道老首长还专门找人训练过?
他们看向对着空旷的雪原嗷呜狼嚎的哈小弟,又有些怀疑这个猜测——既然要训练犬,没道理还落下一条。
不管怎么说,妞妞不声不响地拿下头犬地位,在狗子里的威严无犬可撼动,大家都对它有没有实力坐稳老大的位置都抱有迟疑,直到有一天晚上,大家听到外边传来的犬吠声和嘶吼声赶出来,看到妞妞正跟一匹与哈士奇长得十分相似的西伯利亚平原狼掐架,并且狠狠压着那匹狼猛锤,才终于知道妞妞这头犬真是名不虚传,看她打狼那架势,干净利落、没一个多余动作,又狠又凶,那低低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怒吼,光听着都让人背脊发凉,若不是确定妞妞是一路被护送过来的哈士奇,不可能出现半路掉包这种事,他们都快分不清掐架的两只哪个是狗,哪个是狼了。
最终平原狼夹着尾巴呜呜呜地跑掉了,妞妞打理着乱糟糟的毛发,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马圈。
众人面面相视,谁也没说话,还是车秋平打破了沉默,他指着军犬和军马的集体宿舍说:“看到没,咱们姑娘就是猛,野狼都干不过它。”
众人点头,裹着棉被关上门钻进被窝了。
警报解除后,站岗的康满收回背上的木仓,他发现有军犬真心不错,以前夜晚站岗都要很小心,虽然岗哨有安全防护,可是若是野狼摸进来,换岗路上也很危险,森林里的野狼有时候会跑过来偷一些食物,去年老班长挂在外边的腊肉就被偷走了。
他们巡逻山林,森林里有什么动物都摸得一清二楚,包括它们的领地和经常出没的地方,监控视频里也会看到它们的身影。
经常跑来偷他们食物的是住在这一带的狼群是一群西伯利亚平原狼,关于它们这个族群最早的记载可以追忆到上个世纪,是一只传承久远的族群,活动范围经常横跨华、酒两国,还跟那边的棕熊干架,酒国那边跟拍棕熊的纪录片就拍下过这样的镜头,一群西伯利亚平原狼撵着一头棕熊跑,那头棕熊头都不敢回。视频在网上疯传后,酒国棕熊宠物熊的印象更加深入人心。
作为邻居,有这么一群彪悍的狼群,哨所的战士巡逻和夜间都非常小心,不过好在那些狼群并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一般看到人类都绕着走。
闫冬书回到屋子里,看了眼时间,再睡一个点,他就要去跟康满换岗,于是赶紧躺下快速入眠。
打跑前来偷玉米的大野狼后,骆芸趴在狗窝里,接受小弟们亲昵地蹭蹭,它们隔壁的军马也纷纷探出头来看着它,大家作为室友,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关系都很亲密,尤其是宝儿,更是跟骆芸关系十分要好。
看到好朋友出去大战野狼,宝儿关系地探出头来,看向骆芸:“唏律律~~?”
骆芸回答:“嗷呜呜呜~~”
宝儿:“唏律律~~”
骆芸:“嗷呜呜呜~~”
“唏律律~~”
“嗷呜呜~~”
也听不懂,但就是想聊聊。
而被骆芸打跑,哭唧唧跑回家的小野狼此时正扑倒哥哥的怀里嗷呜嗷呜地告状,它伸出被咬的满是口水的脖子哭着对大哥说:哥,我玉米没偷着,还被胖揍了一顿,呜呜呜,那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大野狼,居然敢打我,它打我,它打的可狠了,呜呜呜,最可气的是,我居然没打过它QAQ。
银白皮毛背部泛灰的帅气大狼扒拉着小妹的脖子,检查了一边后,发现它身上根本没有一处伤口,但是浑身都是陌生的气息,这种气息它十分熟悉,并不属于狼。
打败它妹妹的不是狼,而是一条军犬。
妹妹在爆哭,哭成一只大胖球,嗷呜嗷呜地诉说着不甘,那么大一串的玉米,眼看就要偷到了,结果突然冲出来一头好凶好凶的野兽,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打,讲不讲道理哇,哥哥平时教育它们对人类要温柔懂礼貌,它做的可好了,结果还要被揍,凭神马!
虎子叹了口气,把小妹叼起来,训斥道:告诉你们多少遍,不准再去偷人类的食物,为什么不听?
小妹哭唧唧,却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好吃呀,尤其玉米,甜滋滋嘎嘣脆,在森林里都找不到。
身边围着的弟弟们连连点头:对哇对哇,他们那里有好多好吃的。
弟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这匹说“我喜欢腊肉”、那匹说“我喜欢白馒头”,雪海边防哨所里那点吃的全被它们惦记了个遍。
有个弟弟非常大胆地妄想道:哥哥,我们能把那些人类抓来吗?天天让他们给咱们做好吃的,这样我们就不用去偷了。
虎子:打住,你的思想很危险。
弟弟妹妹们嗷呜嗷呜地表达抗议和不满,明明人类才那么点人,它们族群去一半就能把他们抓来了,为什么妈妈和哥哥都不准,明明它们的主意辣么棒!
把小妹哄好了,又教育了弟弟们不要有危险的思想后,虎子趴在温暖的窝里,不免响起小妹的话。
隔壁边防哨所之前从来没有任何犬的身影,那里是它最先放弃的寻觅之地,但是在这片辽阔的森林里,它接触过很多犬科动物,但都没有找到小狗子的身影,既然系统说过它会降生在有小狗子的地方,那么它就不可能找不到小狗子。
两年过去,虎子一无所获,他并没有放弃,甚至还伪装成哈士奇偷偷溜进山下的农家里,跟那里的家养犬打听过小狗子的事情,虽然还是没有收获,可它坚信这一世,也一定会跟小狗子相遇。
如今,小妹身上带来的味道让虎子虎躯一震,它睡着前做出决定,明天一定要去人类的地盘查看一番。
也许小狗子,终于出现了。
天一亮后,车秋平带着六名士兵骑着军马出去巡逻,他们这次还带上了三条警犬,骆芸和哈小弟被留在哨所里看家,昨天带回来的监控视频里,他们发现了一条狐狸受了伤,当时并没有找到狐狸的行踪,今天带着军犬出去,大家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到那条受伤的狐狸进行救治。
驻扎在阿重山的边防战士也有保护野生动物的任务,阿重山虽然海拔高,偷猎的情况十分罕见,但由于近几年的自然环境遭到破坏,能够完整保留下原始森林面貌的阿重山和生活在这里的野生动物得到了国家的重视和保护,每天雪海边防哨所的士兵都要骑着马按照巡逻线将这片山林巡查一遍,他们要穿过一条又宽又危险的冰河,穿越大半个森林,在边界线附近绕上一圈,查看祖国边界碑是否完好,看着边界碑上祖国的国徽,他们的心中总会澎湃不已。
这里的条件艰苦又怎样,他们守护的正是这一片热土,看着边界碑,就能深深明白自己的使命,并为自己的使命而骄傲。
这是没有来到过这里的人,无法体会的感受。
战士们默默向国徽敬了一个军礼,仔细地将边界碑擦干净,将字迹重新描一遍红,然后骑着马继续巡逻。
他们来到昨天发现狐狸受伤的地方,军犬在四周搜寻着气味儿,一路往南走去,在他们专心致志寻找受伤野狐的时候,一匹平原狼正悄悄滴跟在他们身后,银灰色的皮毛完美地与雪地森林融为一体。
虎子半路碰到了哨所的人,还问到了三条陌生的犬味儿,于是赶紧跑过来看看有没有它的小狗子。
那三条军犬英姿飒爽,各个脸蛋长得帅气逼犬,可惜全都是公的。
虎子相信上天不会跟它开这么离谱的玩笑,而且昨天小妹身上的气息也不在这三条军犬里,于是它果断抛弃这边,继续向哨所跑去。
越靠近那里,它的脚步越难掩焦急与忐忑。
它找了太久了,刚长大一点就开始四处奔波,不管狼妈妈如何阻拦,都无法阻挡它寻找小狗子的脚步,如今也许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狗子就在前方,可虎子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它靠近了哨所,那灰扑扑快要跟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哨所此时墙头上正伸出一颗大狗头,长得特别眼熟,跟上辈子一起玩耍的哈士猪十分相似,不过与哈士猪相比,属于另一种帅气。
那条哈士奇也看到了它,虎子屏住呼吸,站在冰层上紧张地看过去,只见那条哈士奇突然回头对院子里吼:姐,又有一条大野狼偷东西来啦,你快出来干它!
虎子:???
很快墙头又伸出一颗狗脑袋,跟旁边的哈士奇长得一模一杨,但是在虎子眼里,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地方不同,比如那双眼睛。
骆芸皱着眉看着外边那条更加巨大的平原狼,趴在墙头上龇牙凶狠地吼道:别过来,我们手里有武器,赶过来biubiu你。
虎子瞬间泪目,是小狗子,是它的小狗子,看眼睛就认出来了,只有它的小狗子才拥有如此灵动的眼神。
虎子撒丫子往这边跑,整条狼快乐的要起飞,舌头都从嘴巴里跑出来了,它嗷呜嗷呜地对着墙头吼叫,连蹦带跳地往墙头飞奔。
骆芸愣住了,看着飞奔而来的狼,总觉得哪里好熟悉。
而她的亲弟弟正扒在墙头上急得直跳脚:它攻城了,它居然敢攻城,靠。
哈小弟狠狠一锤墙头,整条狗激动的不行,仿佛下一刻就要跳下墙跟敌人死磕,结果它只是回过头,用非常气愤的语气对骆芸说:姐,它瞧不起你。
骆芸:……
靠,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
虎子在快乐地狂奔,吼叫声都是唱出来的:小狗子,小狗子,我可爱地小狗子~~~

哈小弟看着墙外那条口出狂言的大野狼气愤地锤墙:太可恨了, 姐,它居然调戏你。……也有可能在调戏我。
它特别凶狠地对下边的狼吼道:叫谁小狗子呢,不知羞耻臭流氓, 我和我姐不会搭理你的。
刚说完,它身边的姐姐就跳下去了。
哈小弟一脸懵逼看着它英明神武的姐姐一路往大野狼身边狂奔,转而立刻兴奋起来,它直接跳上墙头,尾巴摇成风火轮,特别嘚瑟地在墙头上嘶吼:姐姐干它, 干它,干它!
骆芸脚下一滑差点没栽倒, 被虎子抱住的时候都在思考怎么把她的傻弟弟从墙头上踹下去, 遭到虎子劈头盖脸一顿舔后, 才伸出前爪搂住虎子的脖子从被弟弟弄出的尴尬情绪中走出来。
看着长得威风凛凛, 漂亮的如同雪中精灵的虎子,骆芸都有些被雪光晃了眼,金黄色的狼眼望着自己的时候格外深邃, 那里面藏着太多的东西, 痛苦、兴奋、忐忑……骆芸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一块卤肉直接堵住嘴巴。
骆芸:???
这操作好熟悉哦。
虎子的大爪子批命往小狗子嘴巴里塞好吃的,它鼻子发酸,眼睛也涩的厉害, 它努力地仰起头, 不想让小狗子看到它丢脸的样子,它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快吃, 攒了好久,都是……呜,都是给你留着的。
骆芸拼命地吃吃吃,说真的,她确实很想念这些美食,但是虎子你冷静一下啊,你这个速度快得要噎死我了。
骆芸猛拍虎子的背,想让它放慢点速度,她也不敢扭头,这么珍贵的食物掉到地上多浪费啊。
虎子确实慢下了投喂的速度,但是它并没有起来,西伯利亚平原狼的身材并不巨大,作为哈士奇的祖先,它们只能算是中型野狼,然而哪怕是这样体格的野狼,体重也不容忽视,那全身奔跑出来的肌肉分量十足,压在骆芸的身上很有存在感,但是骆芸并没有推开虎子,也没有挣扎。
因为,虎子在哭。
它把头深深埋在骆芸的身上,抽噎的声音一下一下,如同重锤敲在骆芸的心房,搞得骆芸鼻头也酸了起来,她眨眨眼,将虎子搂得更紧,一下一下顺着它的背毛,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但她能感觉到虎子有多伤心,多恐惧,它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虎子的爪子紧紧搂住骆芸,声音被抽噎的支离破碎,它努力地将话说的完整,它克制着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我,呜……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年、24个月、730天、17520个小时……
从出生那一刻,每分每秒它都在心心念念寻找它的小狗子。冬季的茫茫雪海,夏季的万丈丛林,它横跨两国,途径数不清的村庄和城市,它不畏惧强壮的棕熊,不畏惧凶猛的东北虎,可它害怕找不到她。
为什么这么执念小狗子呢?
短暂的生命在轮回几世积累下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虎子接触过很多很多条犬,其中不乏有给它留下深刻印象的同伴,可它心里最重要、最特别的依旧只有小狗子。
它不懂这是什么感情,可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从来没有过的,极为渴望的,想要得到她。
骆芸拍拍激动的虎子,笑着说:别哭啦,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虎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它抬起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还在一抽一抽的,嗷呜着: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骆芸噗嗤一声,赶忙用前爪梳理虎子乱糟糟的脸,安慰道:不丑,不丑,我家虎子还是辣么帅。
在小狗子的连声安慰下,虎子心情顺畅多了,它刚想起身把小狗子拉起来,突然臀部找到了猛烈的撞击,那条在墙头蹦跶的哈士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下来,瞄准它的屁股狠狠撞击过来,虎子完全没有防备,整匹狼往旁边滚去,它皱眉抬起头,看到那条还没长大的哈士奇挡在小狗子身边,一边吓得浑身发抖,一边龇牙对着自己吼:离,离离离我姐姐远点,不,不不不准你欺负它。
虎子:???
它侧头看向身后的小狗子,询问地看着它。
骆芸捂脸,在自己和哈小弟之间比划了两下,虎子就懂了。
虎子看着哈小弟说:别哭了,我没有欺负你姐姐。
哈小弟瞬间炸毛:我没哭!小傻子才哭了呢,我没有!
骆芸:……
哎哟我的傻弟弟,你怎么还骂上自己了。
哈小弟也反应过来,看着对面那条忍着笑,十分可恶的大野狼,回头委屈地看着骆芸:姐,呜呜呜呜……
骆芸爬起来,抱过小弟一顿揉搓,把它的大脸揉变形,傻弟弟都吓得语无伦次了。
哈小弟觉得自己真丢脸,没有保护好姐姐,还让敌人看到自己这么难堪的样子,它使劲用头盯着姐姐,催促它赶紧逃走,跑到院子里就安全了,至于这条大野狼……
哈小弟一咬牙,一跺脚,它跟它拼了!
“嗷呜呜呜。”
哈小弟奔着虎子冲过去,大脑袋一头撞在虎子结实的胸膛上,它也不会啥打架技巧,张嘴咬,咬了一嘴毛,抬爪挠,结果给人家梳毛。
哈小弟气愤地大骂:你的毛咋那么厚,我都咬不到你的肉!
虎子一愣,头一次听见如此理直气壮的话,骆芸已经趴在地上找地缝儿,撅着屁股的样子比她弟弟还搞笑。
虎子抬起爪,送到哈小弟嘴边:要不,你咬这里?
看着敌人递到面前的狼爪子,哈小弟呼吸一窒,敌人这一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瞬间把哈小弟仅剩一点的自尊心击得粉碎,它控诉地看着虎子,哇地一声扑上来,用自己珠圆玉润的身体试图压倒大野狼:我跟你拼了!
骆芸:地缝儿呢,地缝儿你出来啊。
虎子任凭哈小弟在自己身上扑腾打滚,反正这小子的攻击也伤害不了它,它都怀疑它的爪子和牙齿是不是从来没磨过。
虎子和哈小弟的战(玩)争(耍)还是骆芸终结的,她把哈小弟拽下来,耐心介绍了一下虎子,太多的信息哈小弟也听不懂,就知道这条大野狼居然跟姐姐是熟识,这次跑到哨所来是找姐姐的。
头脑简单的哈小弟并没有深想从来没有跟自己分开过的姐姐,是如何认识原始森林里的大野狼,反正它非常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个bug满天飞的设定。
骆芸怜爱地揉揉小弟的脑袋,单纯的孩子快乐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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