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就要为所欲为—— by林绵绵
林绵绵  发于:202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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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预料之外,他们并没有接吻,池霜的脸却比接了个三十秒的吻还红。
他居然用鼻尖去蹭她。
“谢谢。”他虔诚地道谢,为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她的喜欢。
孟怀谦恋爱后,并没有特意瞒着,也没有大肆宣扬。
他如果真的化身为炫耀狂魔,三天两头就在朋友圈刷存在感,那反而也不像他了。他会默默地将池霜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饭局应酬时,如果有人问起他的感情状况,他也会坦然地说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身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当然要大力支持女友的事业,就连表姐都不止一次地跟池霜感叹孟怀谦的上道。
“现在孟总做东的饭局全都安排在咱们店里……”表姐说。
池霜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再次纠正并且强调:“姐,说过好几次了都!不要再叫他孟总,叫他小孟就可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希望这种称呼让孟怀谦飘起来,在她家人朋友面前摆什么老总的谱。
同样地,她也希望她的家人朋友用平常心来对待他,他在她的生活中可不是奥朗的孟怀谦,他只是她的男朋友。
虽然目前来看,他一切都好,但谁说得好将来的事呢。
表姐忍俊不禁:“这不是都叫习惯了吗?”
“改掉,他既然是我的男朋友,就得跟着我喊你姐。”
“行行行,小孟,小孟,行了吧?”表姐心里却是受用的,脸上神情更是柔和了许多,“他做东的饭局安排在咱们店里,听说他们现在业界有传言,要想请他吃饭也得来这里。”
池中小苑的名气自然也就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说环境跟品质最重要,但不可否认,在这地界有一定的人脉会发展得更顺利。
池霜莞尔,嘴上却道:“我高中同学家里开超市的,那我都会特意去她家买东西呢。”
“行了。”表姐起身,“我不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情侣呢,我说他一句好,你有十句等着呛我。”
“姐,这你就不懂了,是情侣,”池霜顿了顿,微笑,“偶尔也是敌人。”
“酸!”
表姐往外走,正碰上了来接池霜下班的孟怀谦。
她刚想脱口而出“孟总”,里面那位祖宗就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她立即改口,“小孟来了?”
孟怀谦先喊了一声“姐”,后才回道:“恩,我来接霜霜去吃饭。”
“行。”表姐满脸笑容地点头,“那我忙去了。”
目送着表姐走出几步后,他才进了办公室,问她:“你刚咳嗽,是不是嗓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池霜往办公椅上懒懒一靠,“大惊小怪!”
他失笑,侧身关上了门,来到办公桌前伸手牵她,“别在电脑前呆太久,让眼睛休息休息。”
她也就借着这力道被拖了起来,他的手掌抚在她的腰上,带着她在沙发坐下后也没松手,还是搂着,倒是她被他的腕表硌得慌,“松开,硌得我不舒服。”
他略一迟疑,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了她,接着摘下腕表,随意地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过程也没舍得松开。
这就是宁可不戴腕表也要搂着的意思。
池霜唇角微扬,放松靠在他怀里,拽着他的领带把玩,“我之前好像听谁说过,容坤的表姐好像是室内设计师吧?”
“是。怎么了?”
“我想重新装修我的房子。”她说,“其实很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太忙了就一直在搁置。”
孟怀谦低头,下巴正好抵着她的发顶,问她:“翡翠星城住着不舒服吗?”
“跟这个没关系,那毕竟也不是我的房子啊。”
“那……”
他眉头一皱,她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使了使劲,勒紧了他的领带,骂道:“怎么,你还想当我房东?你想得美!”
“我是觉得你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再更换住址可能会水土不服。”
池霜乐得不行,“水土不服?亏你说得出口。”
“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她推了推他,使唤道:“你快去把我办公桌上的笔跟纸拿来。”
他只好起身照做。
“今天我要给你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福利。”
她神秘兮兮地,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着,“正好我也没想好要重新装修哪一套,这样吧,你来帮我抓阄,抓到哪个我就装哪套。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是不是很感动,我可是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帮我决定了呢。”
孟怀谦眼皮一抽。
虽然早就了解了她的性子,但还是会招架不住她的一时兴起。
“来,看看,也不多。”池霜笑眯眯地看他,“稍微偏的我就没写,就两套,二选一。”
他接过那两张纸条低头看去,更是一脸无可奈何,甚至想向她求饶。
说来也巧,观棠苑离他现在的住处很近很近,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两公里,锦绣府邸则远多了。
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希望能离她近一些。
“霜霜……”
“别看我。”
池霜一脸无辜地说,“早跟你讲过了,平时要说好话做好事存好心,在这种关键时刻就能拼人品拼运气啦。”
“我可以先去洗个手吗?”孟怀谦向她申请,“等我洗了手再抓阄。”
“迷信!”她笑骂他,“去吧,你还可以去拜拜神。”
孟怀谦颔首,“正有此意。”
“记得诚心点,这边建议下跪朝南效果更佳。”
“……”
孟怀谦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往洗手间走去。那边才传来水声,池霜迅速地将写着锦绣府邸的纸收好藏在口袋里,又写了一张观棠苑叠好,跟另一张观棠苑混在一起——这当然是她的一点小把戏啦!
她早八百年前就想好了要装修观棠苑,那里地段也好,户型更没得说,她爸妈也更喜欢那里,哪里需要纠结犹豫呢。
给这臭东西一点甜头,让他高兴高兴。
让他知道,他当然得幸运之神的青睐。

没一会儿洗手间的水声收住。
虽然池霜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演技用于生活中应付孟怀谦绰绰有余,但这时候也不想掉以轻心,赶忙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拿出手机回复消息装忙。几秒后,接着她身旁的位置微微塌陷,他坐了下来。
“洗好了?”
“嗯。”
孟怀谦定定地看着茶几上的两个纸团。
池霜乐不可支,“怎么,你现在要告诉我,其实你有透视眼?”
“重大决定。”他郑重说,“我需要酝酿一会儿。”
“等你酝酿到天荒地老吗?”池霜推他,“我得给你计时,五分钟。”
“好话,好事,好心,我一样都不占。”
池霜憋住笑意,“那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很准确嘛。”
“我的女朋友都占了。”猝不及防地,孟怀谦侧过身,在她都反应不及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向你借点运气跟人品。”
池霜:“……”
什么人啊!!
她抬手擦了擦嘴,却又绷不住笑意,“走开,烦人!”
恋爱之前,他还是一个很克制的人,既不会说奇怪的话,也不会做奇怪的事。
他的追求手段也都很正常,甚至正经。
恋爱之后,她算是挖掘出了他的另一面,他其实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偶尔也会冒出几句令人手脚蜷缩的情话,她勒令他不许再说,他还是会不经意地冒出来。
不过也就是这一面,令他们的恋爱有了真实感。
孟怀谦笑了笑,伸手准备抓阄。
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拿起其中一个纸团。
“谜底即将揭晓~”
池霜凑了过来,头靠着他的肩膀,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打开看看,孟怀谦,我真是烦死你这扭捏窝囊的样子了!”
纸团在他手中。
他垂眸看她一眼,她快速躲开,“都已经抓好了,还借个什么人品运气,快!”
于是,他打开了这个纸团。
纸团上写着三个字——观棠苑。
孟怀谦眉宇之间也闪过一丝惊喜,他看了看纸团,又看了看池霜,一向遇事沉稳的人,竟然也有了这孩子气的一面。
池霜“哎呀”一声,“可以啊孟怀谦,今天运气挺好的嘛。”
“那?”他看向她。
“怎么办呢。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池霜拉长音调,“那就听天由命吧,决定了,不日装修观棠苑,争取明年年底之前能顺利入住。”
孟怀谦脸上的笑容从打开纸团后就没停下来过。
看把孩子兴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奥朗的年利润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峰呢。
“好啦。”她起身,用脚尖踢了踢他的皮鞋,“别激动了,走吧,再晚出发又得堵车。”
孟怀谦起身,没有将手中的纸团扔掉,反而小心地放回了西装口袋,一副恨不得要将这幸运之符供起来才好的架势。
两人出门,池霜回头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茶几上的另一个纸团,狡黠一笑。
生活在都市中,谈恋爱的流程跟活动无外乎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即便是孟怀谦跟池霜也不能免俗,吃过饭后,步行过天桥,要去对面的商场影院看一部虽然老套但卖座的爱情喜剧。
退圈后,池霜谈恋爱也不再遮遮掩掩。
没了身为公众人物的包袱后,除了医院,上哪都不再全副武装,光明正大地跟孟怀谦牵手散步。
“所以说,时机很重要。”
池霜说:“要是在我还没退的时候咱俩就在一起了,不知道多麻烦。”
“那多好。”孟怀谦低声说。
池霜一怔。
他这是什么意思?
孟怀谦看她的表情便猜测她是误会了,攥了攥她的手,淡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跟你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麻烦。”
“油嘴滑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池霜再也没从他口中听到跟梁潜有关的事。
她想了想,其实在梁潜回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征兆。
现在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一个月了,预想中的风言风语一句都没有。他跟梁潜关系如何,她也没兴趣打听,如果这是一出戏,那么他们三个人都有份参与,不管是他,还是梁潜,都是马上就步入三十大关的成年男人,当然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又不是小孩,需要其他人帮忙粉饰太平。
来了商场,影院在七楼。
他们要去乘坐电梯,却慢了一步,眼看着其中一部向上的电梯门要合上,里头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又按了开门。
刘宏康跟人约好了吃饭,才进电梯要关门,余光瞥见一对男女过来,他赶忙按了键等待。
才一抬头,却对上了身着白衬衫西裤的孟怀谦,他猛然愣住。
虽然只是才见过这位孟总几面,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于,再见到时依然心有余悸。
孟怀谦神情平静,礼貌而客气地道谢:“谢谢。”
刘宏康下意识地后退,往里挪了挪。他想,可能这位孟总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一时之间也是五味杂陈,他却不能忘记当他跪在孟怀谦脚边,痛哭哀求时的窘迫以及尊严被人冷漠踩在脚底的滋味。
一道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再也不要去那家吃了,咸死我了。”池霜挽着孟怀谦的臂弯小声抱怨,“好咸!”
孟怀谦低头,轻声哄她,“那等下买点爆米花跟可乐?”
“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可乐呀。”
“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会儿,要不,”孟怀谦伸手按了另外的楼层,“我们先去逛逛,你想喝什么我去买,好不好?”
“那好吧。”池霜皱着眉头,“你记住啦,这家拉进黑名单里,他家打死了好几个卖盐的。”
“好。”
孟怀谦低声,“以后都不去了。”
刘宏康看着电梯镜面壁,讶然不已——怎么回事?如果他没认错的话,挽着孟总臂弯的似乎是那个梁总的女朋友?
他肯定没认错。
梁总的女朋友是一位明星,他印象深刻,见过照片都忘不了,更何况他过去还隔着一定距离见过真人。
梁总跟孟总不是生死至交吗?
怎么梁总的女朋友,现在挽着孟总的手,而且他们两个人看起来还特别亲密的样子?
刘宏康一脸茫然迷惑。
“都这个点了,肯定不能喝咖啡,不然我肯定会失眠。”池霜叹气,“而且,吃这么咸,我明天肯定肯定会水肿,好气啊!”
孟怀谦被她这模样可爱到了,搂着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别气了,明天我让阿姨给你送点祛水肿的汤水来,好不好?”
“行吧……”
她才发现他在蹭她,压低声音骂,“别烦,头发都弄乱了。”
电梯门开了。
孟怀谦带着她走了出去。
刘宏康目光惊愕地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突然,安抚好女友的孟怀谦漫不经心地回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电梯门缓缓合上。
刘宏康反应过来,这位孟总根本还记得他!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思都被孟怀谦看穿了,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他一直缩在角落,直到手机响起,才将他重新拉回了现实中。
他今天是跟大哥以前的大学同学约了饭局。
由于梁潜的回归,大哥的案子被判定为故意杀人未遂,再次判刑也比之前要轻一些。
像现在这样的结果他们全家已经很满意了,只是仍然忧心侄子的手术费。
没想到大哥过去的朋友居然还愿意出手相助,也算是给了这麻木生活中添了一丝亮光。
“怎么了这是?”大哥好友见他脸色苍白,关切问道,“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吗?”
“不是。”
刘宏康喝了几口水后,仍然难掩好奇,压低了声音问道:“梁总跟那位孟总……现在还是朋友吗?”
大哥好友疑惑:“问这个做什么?”顿了顿又说,“这些大老板的事,咱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梁总跟孟总从小就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了,怎么了?”
刘宏康缓缓摇了摇头,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什么,竟然呲牙咧嘴一笑,“这些有钱人可真是道貌岸然啊。”
都是男人,虽然在电梯里的时间很短,他却一眼就看出来,那位孟总对池小姐不是一般的珍惜在意。
“道貌岸然啊!”
孟怀谦又重新订了另一场的电影票,牵着池霜在商场闲逛,没一会儿,他手里全都是购物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
“霜霜。”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她正饶有兴致地在挑男士香水,头都没抬,“干嘛。”
“帮我回个消息。”
听了这话,池霜将手中的这瓶试用装香水还给了柜姐,“我给你回消息?”
孟怀谦提了提手中的大包小包,“我没手回了。”
“你的确断臂了没手了。”她朝他走了两步,伸手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摁亮他的手机屏幕,“好吧,你密码多少。”
这话一出,她顿了一顿,抬眸看他。
不是吧?
他这是主动让她检查他的手机?
孟怀谦面不改色地报了一串数字,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声线难得有些飘忽。
池霜按密码的动作顿住,唇角扬起,继而又若无其事地解锁。
这个臭不要脸的!
谁允许他用她的生日作为密码的!!
解锁——
她翻了翻,别看这个人平时无聊,手机界面该有的APP都有。
“帮你回微信消息吗?”她问。
“嗯。”
她点开微信界面,差点就憋不住笑意了。
他居然还知道微信置顶呢?
“你要我帮你回谁的消息?”她挨个看下去,未读消息也就那么几条,一一细数,“有薛衡的,有路老师的……”
“先回薛衡的。”他停顿数秒,又向她介绍,“薛衡是我大学同学。”
“我知道,听说过,好像展业就是他家开的吧?”
“是。”
池霜专注地看着屏幕,光映照着她的脸,“薛衡问你后天要不要打高尔夫,顺便跟你谈什么康养项目的事。”
“你帮我回,后天没空,周五可以。”
“哦。”
“回了。”她又问,“路老师?”
“是我的击剑老师。击剑就是跟他学的。”
“他跟你发请柬,好像是他妈妈过寿,问你下个月十号有没有空。”
“你帮我回,有空。”
她打字编辑内容,指甲在屏幕上哒哒哒地按着,极有节奏。
接下来,他的手机就一直在她的手上——
她可不想检查他的手机,是他求着她看的!

观棠苑是池霜名下最贵的一套房子。
户型绝佳,朝向也好,房间更是宽敞,美中不足的是,当初是精装修交付,她欣赏不来宛如流水线作品一般的风格,于是,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之下,她让助理找了个中介将房子出租。
租户一家都爱干净,签合同交房租都很爽快,这两年下来也没发生过矛盾。
一年前,她有通过中介联系租户,双方都达成了共识,两个月前合同到期后就没再续约,现在租户已经从观棠苑搬了出来。
池霜一时兴起,这天下班后带着孟怀谦来了这边。
“果然。”她从玄关处进来后,悠悠叹道,“我还是欣赏不来这样的装修,肯定要全部拆了再重装。”
毕竟她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当然要以自己的舒适度为主。
“可以。”
孟怀谦环顾客厅,“这里环境不错,也是两梯一户。”
“是吧是吧!”池霜拉着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我觉得主卧的衣帽间太小了,所以准备将主卧的客房打通……”
她生动地比划着描述着,眼里全是对未来的向往。
“对了,这里呢。”池霜神秘一笑,“这个房间得让人好好设计,专门给你留的。”
“还有我的房间?”
孟怀谦错愕地看她,顺着她指的方向往里看去,是一间稍微小一点的房间,被租客当成了储物房使用。
他在这里……也会有房间吗?
当然,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池霜,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他想的那种可能。
“是的,你的房间,只能你一个人用。”池霜伸出两只手,在他面前使劲刨了刨,她曾经也练过台词,此刻刻意地压低声线,渲染阴森氛围,“这是小黑屋,你以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我不开心,你就在里面面壁思过。”
她越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让我想想我要在里面放点什么才好呢?老虎凳得有吧?”
池霜越说越开心,“还得有鞭子什么的!”
不过,这话一出口,她感觉这个话题莫名有些奇怪了。
鞭子……
好像不可以这样用。
孟怀谦仍然含笑地看着她闹,她却不为所动,赶紧将“鞭子”一笔带过,清了清嗓子,命令他:“快,伸出你的手来。”
他照做,她却将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中,用力地一夹,“还得有这个,夹你的手指。”
“所以你别以为你以后惹我不开心了,还能像从前那样,死皮赖脸地追去港城我就会跟你一笔勾销,那个时候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你也知道,我对朋友都会比较宽容大度啦。”
男朋友既然享受了朋友没有的福利:牵手、拥抱、接吻。
那就得服从某些特殊的要求。
用中二的话来总结就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好。”
孟怀谦一口答应。
别说是夹手指上老虎凳,她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半分犹豫。
他顺势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低头,吻了上去,气息交缠,交握的指尖似乎都在发烫。
在接吻这件事上,孟怀谦并不急切,也不算凶,他很有自己的方式。他总是缓慢,如品尝美食般,一点一点地进攻,这样亲密而又绵长的接触中,池霜自问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菩萨,她当然也会有感觉,和反应。
这令她气恼,也不服气。
怎么可以被一个菜鸟拿捏。
偶尔他们也是敌人,比如这样的时刻。
谈恋爱初期症状,分享欲开始变得异常旺盛。
简而言之,很想很想秀恩爱。
池霜也不例外,不过她秀得很含蓄,有时候发两张电影票根,当然捏着票根的手也会不经意地入镜,有时候约会去了景色很美的地方也会拍下来,铺满了银杏叶的道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照片中有一道背影格外惹人注目。
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身形修长俊逸,周身似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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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坤:我现在究竟还算不算你的娘家人,这是个问题。
程越:怎么没放在我马场的照片?我那马场有哪里不好?景色不比这个美吗?
她的朋友圈里也就这么两条跟孟怀谦沾点边,然而亲朋好友嗅觉都异常敏锐,很快地都知道她有了新男友。
从观棠苑回来后,孟怀谦又去了公司加班,一旦入秋入冬,也就意味着年底也不远了,他比过去那一年多里任何时候都要忙,不过尽管如此,他每天都会挤出时间来仓促见她一面。
最短的一次只有五分钟,他连她家都没进,只在门口抱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匆忙离开。
一种很奇特的直觉,如果这事是别人来做,池霜都会归结于是热恋期的躁动,可孟怀谦做这些事,她偶尔都会有种“他可以这样一辈子”的错觉。
池霜接到爸妈的电话时正在翻看资料书。
她最近也不清闲,她只学过表演,没学过管理,完全是赶鸭子上架,餐厅开业也有一年了,她从完全的小白变成菜鸟,其中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教训。
只是任何一行想要深耕,总是要付出更多的心血跟时间。
“喂。”
电话那头同时传来两道声音——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京市的空气质量特别差,当心点!”
“最好别出门!”
池霜放下手中的平板,父母每天都会关注京市这边的天气以及气候,下雨时都会特意给她发消息提醒带伞。
“知道啦!领导还有什么指示?”她笑嘻嘻地问。
“指示谈不上。”成丹凤迟疑着开口,“我跟你爸也是才知道小孟条件这样好。”
孟家在京市行事都尤其低调,更别说在外省。一开始他们夫妻也都知道女儿的这个新男友是公司高层领导,这也不稀奇,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地就听说了孟家以及奥朗的影响力有多大,就连当初的梁潜都显得逊色了些。
更何况情况也不一样,梁潜他头上没有能说得上话的长辈,在婚姻嫁娶方面他是自由的。
虽说他们也不会贸然干涉女儿的感情生活,但冷不丁听了这些消息传闻,难免心里也会犯嘀咕。
别的倒还好,真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受到一点点伤害。
“妈,”池霜听完了这支支吾吾的一番话后,随口问道,“下个月四号那天你们打算吃什么?”
电话那头池父直愣愣地回:“还有大半个月,这哪知道啊!”
成丹凤立刻伸手狠狠地拧了丈夫的大腿一下。
这没眼色的东西,连自己女儿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还傻乎乎地附和!
池霜装作没听到爸爸的一声痛苦哀嚎,自顾自地说:“这就是咯,到那个时候再说,现在提前担心又有什么意义,我跟他谈恋爱才多久,才一个月啊一个月!”
才一个月就要考虑那么多事。
累不累啊?
成丹凤叹息道:“我是怕人家挑你的刺。”
光是想想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可能会被别人家挑刺,她都难受得睡不着觉。
“那我是死人吗……”
“呸!说事就说事,不要把死啊什么的挂在嘴边!”成丹凤严厉地纠正,“一点都不吉利!”
“行行行,我怕了你好吧?”池霜无奈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木头人,任由别人挑我的刺还无动于衷啊,我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我不说我死,我说他行不行?他是死人吗?”
“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我才不要他呢。”
她缓了缓语气,又劝道:“咱们一家三口在电话里猜忌他家里人的这种行为,难道就好了吗,不也是在挑刺?那人家父母多冤啊,什么话也没跟我说,什么事也都没做,咱们就哐当一下给人家贴上了标签,合适吗?”
“你倒是相信他。”池父见缝插针,酸溜溜地说。
“我不是相信他,”池霜强调,“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反正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年头离婚率多高啊,结婚了过得不舒心还能离婚,谈个恋爱而已,放松,放松,来,跟我一起深呼吸,这算什么事呢?”
她好说歹说,聊了得有半个小时,才终于哄着为她担忧得暴瘦半斤的父母眉开眼笑。

孟怀谦有多忙,池霜知道,他的朋友们更是有目共睹。
虽说这人重色轻友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可一个月过去,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这就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四家本来就有项目上的合作,这天另外三人都来了奥朗开会,在外人眼中,他们的关系还是跟从前一样——会议结束后,越发沉默寡言的梁潜正准备走时,也被容坤架着一起进了孟怀谦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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