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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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开着车从叶雪玉的身边离开。
等离了一段距离了,李老师才问:“林记者,你跟那个警察认识?”
“老熟人了。”林舒月随意的回答着,一边注意路况。
李老师拿出包里的水喝了一口,接下来开始给院长等人打电话报备这个情况。
二幼离得不远,开车都用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幼儿园此刻正是午休的时候,但在之前,公安局就给幼儿园打过电话,幼儿园的老师已经在这个时候等着了。
林舒月的车子刚刚停好,叶雪玉他们就到了。
林舒月赶紧跟了上去,李老师跟幼儿园蒙蒙的老师之前就见过,见到她过来,两人点头表示打招呼,然后等着叶雪玉问话。
幼儿园老师的如实的将早上蒙蒙爷爷送蒙蒙来时的情况说出来。
“蒙蒙爷爷今天送蒙蒙过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蒙蒙也同样是没有吃学校的早餐,吃的是蒙蒙爷爷在路上买的包子。他来得不早不晚,送完蒙蒙以后他就走了,在走之前,我还听到他给他朋友打电话,说要去公园下棋。”幼儿园老师一边说,一边回忆。
“那平时,蒙蒙爷爷送蒙蒙来上学的时候,也给他的朋友打电话说过去下棋的事情吗?”
“有过很多次。我们也好奇的问过,蒙蒙爷爷说,蒙蒙的奶奶管得紧,不喜欢他在下棋,所以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得争。”蒙蒙爷爷性格好,平时乐呵呵的,送蒙蒙过来的时候也爱跟老师聊天。
“那蒙蒙呢,蒙蒙表现得怎么样?”
“蒙蒙跟往常一样,无论是吃饭还是做游戏睡午觉都没有让人过多担心。上午的时候老师教他们背诗《静夜思》,他背得最快。”
李老师在边上道:“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也会教小朋友一些简单的知识,这首诗我们正好教过。”
叶雪玉要求看蒙蒙一眼,正好学生午休结束,蒙蒙被另外一个老师带了出来。
林舒月打开善恶雷达,蒙蒙的善恶值很低,跟正常的小朋友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就打消了林舒月内心里的那个“孤儿怨”的猜测。
孤儿院那个恐怖片林舒月是上初中的时候看的,时至今日她都还记得剧情,这也是她在听说李老师要来看蒙蒙的时候,她跟着来的原因。
叶雪玉要奔去见下一个人,于是在问完话就走了。
林舒月把李老师送回报社之后,她想起林舒星昨晚上说想吃椰子鸡,于是去了菜市场,买了鸡肉跟椰子,她从菜市场出来,林舒月看到早上才看到过的张光芬上了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
早上才死了儿子,可此刻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悲伤的痕迹,反而在上车时,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林舒月眉头一皱,想到早上她发觉的不对劲,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面包车一路朝着靠近惠城的方向开, 林舒月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张光芬的善恶值跟左木生的善恶值都不高,左木生的好一些,百分之十左右。张光芬的就要高很多, 有百分之十五, 这个善恶值没有达到犯罪的程度, 但是有恶在身上的。
这一点, 从她明明知道是左城自身有问题,却还给胡欣欣吃那么多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偏方就可以看得出来。恶婆婆一个,胡欣欣能在她家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媳妇, 那都是胡欣欣性子软。
要是换一个性子强势的,跟张光芬肯定是势同水火了,
早上时林舒月就看出了左木生跟张光芬不对劲。尤其是在罗雪梅说到张光芬让左城在外面生一个带回来时, 张光芬下意识地去看左木生的反应。
这一点就很可疑,现在张光芬的状态,更是将这可疑扩展到了最大。毕竟在早上,在警察面前,张光芬早上哭得多厉害啊, 那模样看着都能跟着左城去了。
这才过了多久?五个小时都没有吧?张光芬这么快就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了?还笑容满面的。
林舒月觉得玄幻得很?同样是丧失了孩子的母亲, 李老师孟老师她们到了今天, 也依旧没走出来啊。张光芬这心理素质得有多强大啊?
林舒月含了一颗百变糖果,面容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前面有个红绿灯,林舒月踩踩油门, 从面包车前超过。
而根据善恶雷达上表示, 跟张光芬一起的那个男人, 善恶值高达百分之六十。
从这里就可以认定这个男人,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杀死胡老师跟左城的男人。
她侧头, 跟副驾驶的张光芬对上了眼,张光芬没认出林舒月,看了一眼后,侧头继续跟驾驶室说话,又笑了笑。
林舒月的话音刚落,善恶雷达边发出预警【叮~~检测到关键人物‘耿立群’,限时任务‘养父母之死’开启,现实:3天,请宿主在有限时间内,协助警方破获案件。】
车子超过面包车,林舒月将速度放缓,看着这个任务提示,林舒月琢磨开了。
关键人耿立群,案件名字又叫做养父母之死,这两者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面包车往占用左车道,企图往一边的旅游区龙湖镇内拐,林舒月看见了,在他们之前便拐了进去。
此刻是年底,虽说天气已经冷了下来,但这种天气之下,出游的人依旧不在少数。龙湖镇内以神龙湖出名,尤其是早上,湖上蔓起浓浓的水雾,配合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与岸边的红花绿树相得益彰。
无论春夏秋冬,这里都是旅游爱好者们的摄影天堂。更别提龙湖镇为千年古镇,街道两边的房屋都是百年起步,还是广粤省少有的徽派建筑。这更加的吸引摄影师了。
就拿现在来说,往龙湖镇景区去的车子络绎不绝,林舒月混迹其中,并没有引起张光芬二人的注意。
林舒月在龙湖镇的中心停了车,她的车子刚刚停稳,张光芬两人也到了,他们在路边停下车。林舒月先他们一步判定他们要走的方向,然后走到一个便利店边上的旅馆内,在前台开房。
在办理入住期间,她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张光芬跟耿立群,看着隔壁便利店的人跟他们搭话。
“小耿跟阿芬回来了?吃饭了没?”
“还没有呢,三嫂吃饭了没有?”张光芬热情回应。
“还没有哦,你等一下过来吃饭?我婆婆炖了鸡肉。”
“谢谢三嫂,我不去了,我哥说买了两根排骨,给我煮上了,下次再过去吃。”张光芬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耿立群一起朝巷子里拐去。
林舒月拿到了旅店老板娘送来的钥匙。
刚要走,便看到刚刚给林舒月办理入住的老板娘迫不及待地往隔壁便利店去,林舒月跟了上去,到便利店里去买东西。
旅馆老板娘看到她了,也没在意,来住旅馆的人多了,形形色色的,像林舒月这种在入住之前买点东西上房间里去的人多不胜数,她再普通不过了。
她跟便利店老板娘小声地聊了起来:“这个张光芬跟耿立群这么多年了,还没断呢?”
便利店老板娘道:“没断,断什么哦。你说说这张光芬跟耿立群,早些年当了多少年的兄妹啊?十几岁那年说谈恋爱就谈恋爱。本来谈恋爱就谈恋爱嘛,这个耿立群本来也就只是养在他家的养子,虽然大家都别扭,但又不是一个姓氏。”
“结果谈了两年,据说是都有孩子了,结果张光芬不跟他了,都没等人反应过来呢,就嫁到城里去了,没多久,那孩子就生了。要我说啊,那个孩子就是耿立群的。”
“你看看这些年,老张跟他媳妇儿都没了,张光芬还老是回来,这孤男寡女,早些年又谈过恋爱,耿立群到了现在还孤孤单单一个人的,能没点事情吗?”
“谁说不是呢,你们瞧瞧刚刚张光芬那样,啧啧啧,真是心疼她男人,人家都是戴绿帽子,他这个是顶着青青草原啊。”
“哈哈哈,你真有才,还青青草原,这形容怎么就那么正确呢?”旅店老板娘笑得前俯后仰。
便利店老板娘有些得意,也跟着笑:“说起来啊,这个耿立群真是有点本事,自己包了个鱼塘,养了鸭子养了鸡的,每天光捡鸡蛋鸭蛋就是一笔大收入。”
“他的鸡鸭都是喂粮食的,一点饲料都不喂,谁家想买鸡蛋鸭蛋都从他这里买,你看看,这才几年的时间,连小洋楼都盖起来了。”
“说起来,前年,有人给耿立群介绍女人,虽然是个寡妇还带个儿子,但好歹能生,还能干,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抽了,就是不要。”
“还能是哪根筋?是叫做张光芬的筋呗。”两人暧昧的笑了起来。
林舒月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拿着自己买的一盒泡面跟一瓶饮料去结账。
便利店老板娘热情推荐:“妹崽,吃泡面搭火腿肠跟卤蛋才好吃,你要不要来点啊?”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林舒月都是极少吃泡面的,她上一次吃泡面,还是上回,她跟杭嘉白一起去接王贵全跟阿琴从小渔村出来的时候呢。
林舒月本来是买来做做样子的,但现在,是真的想吃了,她点了头,便利店老板娘欢喜地从边上的架子上给她拿了两根淀粉火腿肠跟两个卤蛋。
“妹崽,我们家还提供热水,要不要我给你泡上啊?”便利店老板娘十分热情。
这年头的便利店外面,都有两张那种桌子跟凳子连着的塑料桌,有的是红色有的是蓝色。
今天天冷,吹着冷风吃着热泡面也不失为一种浪漫,林舒月答应了。
老板娘从柜台下面拿出暖水壶,十分热情的给林舒月泡好,帮她端出去,还给她送了一小包的榨菜:“这是我们本地榨菜厂做的,妹崽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等你回去的时候带几包给家里人尝尝啊。”
因为是旅游区,因此这里的老板老板娘们都很会做生意,林舒月没拒绝,她刚刚坐下,旅店老板娘给她拿了一个塑料盒子来:“妹崽尝尝,这是我们这边厂子里的豆腐花,里面放了白糖跟红豆,好好的吃哇。”
林舒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推销当地特产的人,她有些受宠若惊:“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娘,多少钱,我给你钱吧?”
“给什么钱,这个东西我们这些商品都有的,都是小份装的,一小口的嘛,你等一下吃了要是好吃,就带点正装的好了。”旅店老板娘十分淡然地摆摆手,又继续趴在柜台上跟便利店老板娘聊天。
两人说的还是耿立群跟张光芬的那件事情。
现在她们说到了当年张光芬的父母之死。
“真是没有好命哦,你说怎么好端端的,张三根跟他媳妇怎么就那么没福气呢?刚刚要过上好日子,结果双双落水没了。”
“没福气哦,有什么办法哦。”
“说起来耿立群也是真能干,除了不结婚生孩子这一点外真是个好男人。有担当得很,前些天我公婆还说呢,早知道耿立群这么能干,当年他父母死了,他们就应该把耿立群带回去养。”
“这村里老一辈的人谁不这么想的?我公婆还说呢。要是当年他们把耿立群带来养,耿立群也能少收点苦。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张三根两口子对耿立群特别不好,三天两头的打,有时候打得狠得很,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肉。”
“张光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小时候就带头欺负耿立群呢。你说都这样了,耿立群怎么还会跟她谈恋爱?”
“谁知道呢,有病吧?就跟电视里演的那样的。”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但从她们只言片语中,结合系统发放的任务,林舒月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猜测。都是养父母,有没有可能,张家父母的死,并不是个意外,而是人为呢?
面泡好了,林舒月掀开锡纸盖子,一股浓香混合着酸辣味扑面而来,上一顿饭还是早上,她还真是有点饿了,这会儿闻到了这股香味儿,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舒月吞了一口口水,让冷风吹着,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企鹅给杭嘉白发信息。
在林舒月用叉子挑起泡面吃的时候,杭嘉白的短信就来了。
他正在来龙湖镇的路上。林舒月吃了一口泡面,将叉子放回去,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杭嘉白的回复同样来得很快,这一个下午,他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排查了左城跟胡欣欣的社会关系,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左城的舅舅耿立群身上。
尤其是在发现张光芬跟着耿立群走了以后。
林舒月看到杭嘉白的消息,朝耿立群和张光芬离开的巷子看了看,然后低头专心地吃起泡面来。
还真别说,这泡面久久不吃一次,再吃一下,那个美味绝对是翻倍升级的。
林舒月吃得十分的心满意足。吃完后再喝两口因为天气冷而变得冰冷的矿泉水,清了口后再吃旅店老板娘给的豆腐花,有甜有咸的,更加满足了。
吃了饭,谢过老板娘,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问了便利店老板娘哪里的风景好后,便走了。
林舒月顺着老板娘指的路,走了没多远,便路过一个水塘,这个水塘被绿色的网围着,路边的稀泥里、水塘的中央都有成群的鸭子在嬉戏、休息。
水塘的边上是一栋修得十分漂亮的小洋楼,楼的后院是直接通向养鸭子的水塘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耿立群的家了。
林舒月绕到小洋楼的前面,这是一个围了铁栅栏的四十多平米的院子,里面光秃秃的,还有点乱糟糟的,院子正对着远处的湖光山色,风景美丽得不行。
她假装对着对面的湖光拍摄,善恶雷达打开,耿立新跟张光芬就在客厅里面。
但距离太远,林舒月无法靠近,但她凝神去听,却能听到里面的些许动静。
她听到了张光芬的尖叫声。林舒月赶忙给杭嘉白发信息。
她则在屋子的四周转,终于在房子的左侧边,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形,张光芬被绑在了客厅里,耿立群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抽烟,手边放着一把刀。
张光芬此刻也笑不出来了,她目光含泪,嘴被胶带封着,她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林舒月靠在窗户边,凝神听这里面的声音。
“张光芬,你真是害得我好苦啊,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讲的左城是我的儿子,是不是?”
耿立群的声音不小:“你现在告诉我,左城真的是我的种吗?”
嘴巴被封着的张光芬无法回答。
耿立群站起来:“当初你说,我穷,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好日子,左木生他是城里人,有城里户口,父母还是工人,要嫁给他。我不同意,你就说你怀孕了,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你要让我们的孩子当城里崽。”
“我贪心,信了你的鬼话。”
“我本来以为,你嫁给了左木生,我跟你的事情就翻篇了,往后你嫁人,我娶媳妇,各不相干。可你的爸妈啊,真的不是个东西。他们居然不让我娶媳妇。”
“问就是他们养了我长大,这些年来供我喝供我穿,为的就是给你当童养夫,就算你不要我了,重新另外嫁了,我也是你的人。坚决不许我重新找,每次我跟哪个女人走得近点,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搞破坏。”
“你呢,就会从城里带着左城回来,陪我今天。在我打消结婚的念头以后再带着孩子回去,周而复始,我都已经懒得计较了。”
“但你爸妈啊,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不结婚了,就待在你们老张家给他们两个养老了,还不满足。你爸爸只要一喝点酒,就骂我辱我,还拿刀砍我。”
“你妈妈呢,在家里对我看不上眼得很,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拿我父母死了的事情来挖苦我。我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在十年前的那天晚上,给他们下了点药,又给他们喝了不少酒,等他们快醒来的时候,丢到门口的湖水里,淹死了。”
耿立群的话,让张光芬一直呜呜呜的声音停止了,她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耿立群。
耿立群看她那样,忽然笑了。
“张光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多年来,都傻得被你玩在手心里啊?”
“我告诉你,张光芬,要不是有左城在,你什么东西都不是!你以为你是天仙吗?可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张光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啊。小时候我到你家来,你才五岁,刚刚一见面,就把我推倒了。后面你仇视我,总是在你爸妈面前告我黑状,为了这个,我是三天挨一顿小打,五天挨一顿毒打。身上的伤啊,那是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
“你十六岁了,想谈恋爱了,然后你发现别的男人都不如我好看,不如我听你的话,所以你就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你可能都不知道吧,当你说,你要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我有多恶心。”
“在你脱光了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我多想把你一脚踹下去。但送上门来的女人嘛,不玩白不玩。张光芬,你不是爱极了我的粗鲁,我的狂野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不在意你。你疼不疼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爽不爽就够了。”
“你以为你当初要嫁给左木生,我挽留你是因为我爱你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想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这些年我不没结婚,为的也是左城,我兢兢业业这么干,为的也是左城。他上大学,我每个月给他两千多块钱,让他在学校里不愁吃不愁喝,过得跟那些大老板的儿子一样。”
“娶媳妇我拿钱办酒席,你说胡家彩礼要得多,我就出了一大部分。他买房子我拿钱,他要进事业单位需要打通关系,我也拿钱。”
“他跟他媳妇儿多年生不出来孩子,我比谁都着急,我每个月给他们打钱让他们去看病。”
“本来他要真是我儿子,那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所创下的家业,等我老了,死了,都是他们的。”
“但他不是我的儿子啊,张光芬,他不是啊。要不是那天,我去献血,看到我的血型是A型,我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左城不是我的孩子吧?”
耿立群说到这里笑得更加厉害了,他身体一直都好,这辈子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连医院都没有去过几回,有个什么病痛都是在小诊所里解决的。但对左城的身体,他是很放在心上的。
左城是城里人,在城里的小学上学,小学那年,学校组织体检,查血型,那时候这种体检还是一天特别新鲜的事情,左城在周末回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血型告诉他们了。
耿立群把左城的血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是A型,耿立群记得清清楚楚。
上周,耿立群去给城里的饭店送鸭子,回来的路上,他看见了献血车,就鬼使神差的上去献了血,结果护士一验,他是B型血。这让耿立群如遭雷击。
他当时缠着输血的护士问了很多,尤其是B型血的男人跟O型血的女人,能不能生出来A型血的孩子。
护士说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BO结合,都生不出来A血型的孩子。
耿立群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听说现在有个什么亲子鉴定机构,他去了左城家,故意打碎了一个杯子,左城清理的时候划伤了手,在用纸巾擦干血后,那张丢进垃圾桶的纸张被他捡了起来。
他拿着纸巾去机构验了血,今天早上拿到的结果,报告上显示,他耿立群跟左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耿立群越想越憋屈,他这辈子,在张家当牛做马就算了,张光芬想谈恋爱了,他就得像个女表子一样跟她谈,跟她睡。她不想玩谈恋爱的游戏了,就一脚把他踹开。
怀了别人的野种,却骗他养了三十多年!
一怒之下,耿立群在路边的服装店买了两件相同的不是他这个年纪穿的黑色连帽衣跟相同的裤子,鞋子,又在隔壁的五金店买了一把最贵的砍骨刀,朝着左城家就去了。
左城两口子正准备去上班,见他来,虽然诧异他为什么会穿这么一件衣服,但还是放下包包,跟他坐在沙发上聊起来。
他趁着胡欣欣去给他倒水的时候,拿出砍骨刀,一刀砍在左城的脖子上,在左城倒地的同时,他站起来,给转身离开的胡欣欣来了一刀。之后,他把左城跟胡欣欣摆了个看着门口的姿势。
之后他换上另外一套没有沾血的衣服裤子鞋子,从左城家离开。
他知道自己在左城家做的案迟早会被警察知道,所以他没有走远,他就在小区对面的巷子里等着,他看着警察来了又走,看着张光芬跟左木生相携离开。
他将车子开走,在市场门口停着,给张光芬打电话。
张光芬是笑着来的。耿立群觉得讽刺得很。
左城不是他的耿立群的儿子,但却是张光芬的孩子吧?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吧?她怎么能够做到早上儿子刚死,下午就一点悲伤也看不见的,来赴他这个奸夫的约呢?
“张光芬啊张光芬,你还是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心。就像是小时候,在我的碗里丢虫子,在我洗衣服的时候把我推到湖里,抓蛇放在我床上的时候一样。”
耿立群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把张光芬叫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那些警察再无能,也该找来了。他让张光芬死之前当了一个明白鬼,已经是他仅有的善良了。
他提着砍骨刀朝着张光芬走过去,有警笛声传来,十分刺耳,但耿立群充耳不闻。
耿立群在杀了张光芬的父母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这些警察之所以会在抓捕人的时候鸣笛,是为了震慑罪犯。
耿立群不怕震慑,杀了左城跟胡欣欣,他就没有想过要活着。
他高高的举起手里的砍骨刀,就在他要落下的时候,一块板砖穿过墙边的窗户,落在他的手腕上。
疼痛让他的手失去了力气,刀砸下来,刀背砸在张光芬往后退的脚背上,疼痛让她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杭嘉白他们也到了,他们举着木仓,踢开了耿立群家院子的门,一脚踢开了屋里的大门。
面对警察们的枪管,耿立群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弯腰又捡起了刀,要再次朝张光芬挥去。
杭嘉白开抢,击穿了他的手腕。
另外几名警察迅速上前,将耿立群制服。
叶雪玉过去,将张光芬嘴上的胶布撕掉,给她的手也解了绑。
死里逃生,张光芬此刻脸色惨白,目光呆滞,耿立群被警察拷上手铐,押着往外面的警车走。
张光芬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群哥,我是真的爱你的。”
她的语气急切,仿佛表衷心一般的大声。
耿立群的手包扎上了绷带,他看着他鲜红的血透过层层纱布渗出,疼得扭曲惨白,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
他停下脚步,警察们也想听听这个养兄妹的爱情瓜。
他侧头,看着已经老去的张光芬。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皱纹都多少条了,因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来,身材也发福了,圆滚滚的。
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满嘴都是爱情,这让耿立群感觉到恶心。
耿立群说:“你还真的是没有一点心,自私自利,任性妄为。你没听到吗?我刚刚说了,你爸妈死了,死在我的手上,你的儿子儿媳妇也死了,我杀的。”
“刚刚你也差点被我杀了,你还爱我?你爱我什么?你爸妈要是知道他们为之算计了一辈子、疼了爱了一辈子的女儿,在知道他们的死因以后却没有一点怨恨,恐怕会恨得从地上爬起来找你吧?”
耿立群说完被警察们带了出去,林舒月站在院子外面,手里拿着相机,正在拍摄警察将耿立群押送出来的那一幕。
门外的院子里,站着左木生,两个男人对视,均面无表情。
就在耿立群上警车时,左木生道:“左城,也不是我的种。”

这句话一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都挪不动步了。
警察们见多识广,刚刚林舒月在窗子下面听墙角,电话是接通的, 因此虽然声音有些小, 但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完了。
当时的左木生坐在车里, 警察们可是看得真真的, 他是真的一点脸色都没有变。头顶青青草原能如此淡定,让当时跟他坐一辆车的警察们都敬佩不已。
刚刚把耿立群抓走时张光芬的表白就已经足够震撼他们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加震撼的。
左木生仿佛没有看到警察的反应一样, 他看着叶雪玉搀扶出来警察,淡淡的说:“那年张光芬参加我们厂里的联谊后,认识了我们厂里宣传科的王干事, 后面,王干事带着她,又参加了几次我们之间的聚会。”
“有一回,大家都喝得比较多,第二天我睡醒, 身边就躺着张光芬。”左木生说起往事, 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我当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张光芬找到我,说怀孕了, 要嫁给我。”说到这里, 左木生笑了笑:“挺搞笑的, 我一个天阉, 居然也能让女人怀孕。”
左木生的一句天阉,让大家把目光落在了他的下半身, 左木生是无所谓他们看不看的。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让他过于丢脸的事情了。
“我的父母想要一个儿媳妇,一个孩子。我本来也没想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的,所以那些联谊晚会,我去参加,不过是为了应付我的家人跟领导。”
“张光芬碰瓷碰到我面前,我再三问她,当天晚上确不确定是我,她都斩钉截铁的说确定,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跟她结婚了,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了。反正以后都是要去领养的,一个不是我血脉的孩子,是谁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左木生说得轻描淡写:“本来我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带到坟墓里去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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