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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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风吹起,冷冽的北风将阿喜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吹得随风飞舞。
林舒月看着朝阿喜走过来的赵明辉的家人,对阿喜说:“阿喜,希望你的人生一片坦途。”
阿喜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朝林舒月笑了笑:“谢谢你,林舒月。”
阿喜说完就走了,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的那些亲戚。
赵明辉的父母是她的亲舅舅,在家里出事情后,她求上门去,她的亲舅舅不仅没有提供帮助,还任由她的舅妈羞辱她。她的其他亲戚也对于她的求助推三阻四。
他们在那个时候完全忘了曾经她的父母对他们的帮助。
阿喜一直都知道他们帮她家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所以她不恨他们,只是她不想和他们再有交集了。
更何况,她的舅舅舅妈找她,未必是跟她叙旧,而是想要赵明辉给她的钱。那钱是她该得的,是赵明辉欠她的,她为什么要给?
阿喜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赵明辉的家人看着她走了,气急败坏,反而转身来找林舒月麻烦:“阿喜那小贱人跟你说什么了?”
“她有没有说她家现在搬到了哪里去?”
“她有没有跟你说我家明辉留下了多少钱?”
几人七嘴八舌,问题一个接一个。
林舒月没有搭理她们,绕过她们就走了,她们想追上来,但周围有好几个记者,他们一看这个情况,就围了过来。
人一多,赵明辉的家人就害怕了,不敢再追了。
林舒月笑着跟他们道谢,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子走了。
她在报社写了关于这个案件审讯结果的报道,之后想了想,起身前往少爱心孤儿院。
林舒月见到了爱心孤儿院的院长。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身材清瘦但十分慈祥,脸上永远带着三份笑,她的善恶值在百分之三左右。
在李老师介绍她就是报道爱心孤儿院的记者后,院长对林舒月十分热情,她握着林舒月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谢谢你啊林记者,你的报道过后,我们孤儿院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许多人都来了我们院里,给我们送了不少物资。尤其是小孩子的物品,现在我们是不缺了。”
院长带着林舒月去了仓库,林舒月从那些仓库中看到了许多的奶粉、米粉。
院长说:“我们孤儿院的账上也多了很多的善款,再过一个月,我们院里的一个小孩子会做心脏方面的手术,有了这些钱,咔咔瓜子那边的压力能小一些,孩子活下来的几率也大一些。”
林舒月也笑了,她跟院长说:“院长,是我们该谢谢你的,谢谢你的善良,数十年如一日的给那些残障的孩子一个家,给了他们康复的希望。”
林舒月的话,让院长热泪盈眶。孤儿院是院长一辈子的事业,从孤儿院里走出去的孩子很多,但葬身在孤儿院的孩子更多。院长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事业,但她也是需要一份肯定的。
林舒月的这句话,比任何东西都激励她,肯定她。
从库房出去后,林舒月问起了蒙蒙的归属,院长说:“我们已经把蒙蒙给接回来了。他的爷爷不愿意接纳他。”
这在林舒月的理解范围内。左木生应该是不喜欢张光芬的,在不知道蒙蒙是张光芬的时候,左木生或许可以养着蒙蒙,但现在蒙蒙是张光芬的孩子,左木生就不愿意养了。
林舒月想了想,还是把蒙蒙是张光芬的孩子的事情告诉了院长。
张光芬是很可恶,但是孩子客气无辜?蒙蒙何其无辜?她并没有将蒙蒙是张光芬的孩子这件事情写在报道里。
院长愣了愣:“这样啊?”院长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她也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后,就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来□□,张光芬不看别的,只要蒙蒙呢。”
李老师在边上听到了,道:“我昨晚还跟孟姐她们说左木生太过冷情,好歹相处了一年,以前他还那么疼蒙蒙呢,怎么左城一出事了,他就不养孩子了呢。原来根在这里。”
“错怪他了。”李老师道。
“是啊,这样一来,我们就理解他了。”三人一起往外走,到了操场的时候,他们正好看到左木生提着两个编织袋从出租车上下来。
林舒月跟院长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去,左木生像是一夜没有睡好,眼睛中满是红色的血丝。
他十分愧疚的跟院长说:“院长啊,李老师啊,我没有办法养蒙蒙了,这是他落在我哪里的东西,我给他送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这一年里我给他买的衣裳、玩具。”左木生拉开袋子,袋子里的衣服都是崭新的,玩具也都是质量好的。
院长赶忙道:“我们都理解的,都理解的。”
左木生没在说话了,场面沉默了几分钟,他动了好几回嘴,才道:“院长,要是蒙蒙被领养了,你们能不能叫我一声,让我也看看?”
左木生是真的蛮舍不得蒙蒙的。蒙蒙乖巧可爱,叫他爷爷的时候奶声奶气的,还特别会心疼人,左木生不喜欢左城,却很喜欢蒙蒙。
左城的死他难过伤心,但远远没有不养蒙蒙来得伤心。左木生昨晚上思考了一晚,他觉得他对左城始终隔一层的原因是因为厌恶张光芬,于是多少有点迁怒在左城身上。
收养蒙蒙后,他并不知道蒙蒙是张光芬的孩子,加上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行,到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院长承诺。
左木生笑了笑,他朝操场看了一眼,没见到蒙蒙,有点失望,他就要转身走,林舒月叫住了他。
左木生还记得林舒月,他记得林舒月,警察说了,昨天是林舒月报的警。
林舒月问他:“张光芬生蒙蒙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左木生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跟张光芬在十年前就离婚了,拿了离婚证以后,她就经常夜不归宿,有时候一出门就出去好几个月。我不管她的。”
“之所以在她回来以后我还接纳她,不过是想有个人给我洗衣服做饭而已。”按照左木生之前的想法,他跟张光芬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张光芬要住下来,就必须付出点什么,洗衣服做饭这样的事情左木生会,但会做跟想不想做是不冲突的。
李老师又问他:“那你跟幼儿园的老师说,你赶着去公园下棋,是家里管的严?”
李老师问这句话,脸都有点红,他说:“谁还没有点虚荣心了?”
左木生说完这句话,就落荒而逃了。
但他的话却让林舒月他们唏嘘不已。左木生纵然身体有残疾,但内心还是十分渴望有一个家庭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接纳张光芬跟她肚子里的左城了。
李老师道:“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没准左木生真能有个好家庭。”
院长到底是见得多:“他的身体是那样,一年两年还行,时间久了,少有人能守得住的。”
院长已经这把年纪了,什么话都说得,李老师也是过来人,这种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她是体会过的,她觉得院长说的很有道理。
林舒月作为上一个理论上的老司机,她什么都秒懂。她咳嗽一声,看看天,看看地。
院长跟李老师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在把蒙蒙的东西搬进院内后,李老师跟林舒月道:“你是不是还想看看敬老院?我带你去吧?”
“好啊。”林舒月确实想看看。在她答应后,李老师便带着她一起往隔壁走。
敬老院的格局跟孤儿院差不多,不过操场改成了草坪,在草坪边上的树下,几个老头坐在树下下象棋,他们像正常人一样谈笑风生,不过仔细看,却能看出他们是有点问题的。
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有几个看起来很健康的老头站在他们的身后,指点着他们下象棋。
在他们不远处的宿舍门口,一群老太太在做手工。
李老师跟敬老院里的护工打招呼,然后跟林舒月说:“敬老院是有自己的收入的,他们会领一些手工回来做。”
敬老院里的五保户不少,身体有残疾的人也不少,但他们做一些不需要动脑子的手工还是可以的。像是糊火柴盒,给发夹粘花等等。
这些手工挣不了多少钱,但是老人们的日常开销是可以的。
李老师说:“我们孤儿院最困难的时候,还需要敬老院这边的接济呢。”
敬老院的护工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有些憨憨的,李老师说,他的智力有点问题,只有五六岁,但是他很听话,敬老院这些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都是她在照顾。
林舒月的善恶雷达打开了,她跟着李老师在这里走了一圈,这里面从院长护工到里面的人,包括自费来的老人,都没有善恶值很高的人。
林舒月采访了一个自费来的老头李大爷,当问起他为什么自费来爱心敬老院住时,李大爷说:“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无私奉献的人,爱心敬老院是个好敬老院,跟现在外面开的那些养老院不一样。”
“敬老院没钱了,我们这些老头别的帮不上忙,至少能给他们添点营业额吧?”
“更何况在敬老院的日子真的挺好的。我儿子女儿都有工作,我老伴儿已经没了,要是不来敬老院我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敬老院的人多多啊,大家都是老人,大家天天在一起下下棋做做手工的,根本就一点都不孤单,隔壁还有很多小孩,有时候去看看他们也热闹。”
林舒月随后又采访了好几自费的人,他们选择爱心敬老院的理由都差不多。
林舒月要走之前,李大爷悄悄摸摸的跟林舒月说:“我看上张大妈了,她也是自费来的老人,我觉得她特别和善爽朗,说话做事特别有意思。不过我想跟她做老伴她不愿意。”
“他嫌弃我有点胖,我现在在减肥呢,我一定要把身上的肥肉减下去。我一定要赢得张大妈的心。”
林舒月朝做手工的老太太看去,张大妈正在教一个智力不太高的老太太穿珠子,老太太怎么学也学不会,张大妈没有一点不耐烦,一遍不会,就教第二遍。
林舒月觉得张大妈确实有让李大爷钟情的资本,她忍不住笑了笑:“李大爷你加油,等你们在一起了,给我发请帖,我给你们拍照。”
李大爷眼睛一亮,他又看了一眼张大妈,扭扭捏捏地道:“能现在帮我们拍吗?”
李大爷像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一样,特别羞涩。
“行。”
李大爷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老头衫,就去找张大妈了,张大妈看了一眼林舒月,然后跟着李大爷过来。
等拍完照片,张大妈把张大爷赶走,然后问林舒月,张大妈说:“李老头是不是又跟你瞎讲了?”
林舒月含笑点头,张大妈想笑又忍住了,她说:“看看他的诚意吧。”
张大妈又回去做手工了,李大爷凑到张大妈边上帮忙,被张大妈嚷了几句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又凑上去。
林舒月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她回到孤儿院找李老师,李老师正好有时间,跟她聊了好一会儿,说起张大妈跟李大爷的事情,她也知道。
“秋天那会儿,菊花开了,李大爷很有心,特地一大早就起来摘了几朵给张大妈送过去,摘的是白色的,被张大妈好一顿削。第二天不死心,摘了黄色的,又被打了一顿,第三天送了粉色。”
李老师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林舒月也跟着笑,一个老头跟老太太的黄昏恋,谈得还挺浪漫。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李大爷追求张大妈的趣事。
林舒月在车里翻看着两位老人的相片,决定等他们真的成了,就把他们的事情报道出去。
不过在那之前,林舒月想要去采访一下咔咔瓜子,这样的良心企业,怎么不值得多报道呢?

第139章 (二合一)
咔咔瓜子占地面积不大, 整个厂子建筑风格也略显老旧,根据林舒月了解到的资料,咔咔瓜子始建于1982年, 1984年修建厂房,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 当年还算是时兴的建筑, 现在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林舒月在门卫处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以及来意以后,门卫给办公室打电话,林舒月站在铁门外透过栅栏往屋里看, 在征求了门卫的同意后,林舒月离得远一些,拍了个照片。
在林舒月拍完后, 一个带着厂牌,穿着工装的女生从厂里出来,见到林舒月,她笑容满面地朝林舒月伸出手:“林记者是吗?我是孙雪莹,是咔咔瓜子行政部的文员。”
林舒月将相机放下:“你好, 我是鹏城都市报的林舒月。”
孙雪莹笑着, 将林舒月往厂子领:“我知道你。”
林舒月失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舒月有多出名呢。孙雪莹说:“前几天你写得关于爱心孤儿院的报纸我们看了,感谢你在报纸里提了我们,这几天我们厂里瓜子的销售额都比平常多了一些。”
孙雪莹是真心跟林舒月道谢的, 她其实除了是行政部的文员外, 还是厂长的女儿。
这几天, 因为货出得多, 她爸爸都高兴了很多很多。
林舒月看着她头顶的百分之十左右的善恶值,也笑了:“你们这样的良心企业, 值得推荐。”
林舒月觉得,不管咔咔瓜子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给残障儿童、老人提供医疗服务,且无论大病小病都出三分之二的资金,光着一点,就足够让人敬佩。
就算他们有什么错误,林舒月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就应该值得被称颂。
孙雪莹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五分:“还是要谢谢你的,林记者。”
孙雪莹说完,跟林舒月介绍起了他们公司的历史,林舒月一边听一边记录,然后问出了那个已经被报纸写了许多遍的原因。
“雪莹,是什么,让贵公司十年如一日的资助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医疗费的呢?”
孙雪莹说:“这就要跟我们孙总的经历有关了。他父母早亡,他是被他姐姐带大的,他的姐姐是一名小儿麻痹患者。幼时,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差。后来她姐姐偷偷在山里种了一片葵花。后来葵花丰收,他们偷偷的坐做起了炒瓜子的生意。”
“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改革开放,我们咔咔瓜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我们孙总在看到爱心孤儿院的情况后,想到了孙总的姐姐,便决定承担起孩子们的医疗费。”
“敬老院也是如此。”
咔咔瓜子的销售额每况愈下,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记者过来采访过了。
刚刚办公室接到有记者要来采访的事情时都高兴惊喜极了,尤其是孙雪莹的爸爸孙总,直接把自己的女儿派出来接待。
林舒月点头,而后又问:“据我所知,贵公司这几年后销售情况并没有之前那么好,为什么没有找媒体打广告呢?”
林舒月这个话就是在明知故问了,孤儿院的残障孩子那么多,估计每年花在孩子身上的医疗费以及敬老院老人们身上的医疗费就得好几十万。
好几十万哪怕是在林舒月穿越前的那个年代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孙雪莹说起这个就苦笑:“孙总老顽固,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
孙雪莹领着林舒月到了车间,她们先去车间边上的一个小房间内换上鞋套、头套、以及衣服。
在换时,孙雪莹给林舒月介绍:“我们的生产线都是最先进的,干净卫生一直都是我们工厂的生产准则。所有的员工在进入车间之前,都需要换上专门的衣服鞋套,那边还有专门的消毒间,员工会在把皮肤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消毒一遍。”
瓜子作为入口食物,林舒月对咔咔瓜子生产准则十分赞同,她给换衣间拍了个照片,之后又到了消毒间内消了毒,洗了手,穿过消毒间的门,就是车间。
轰隆隆的机器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穿戴整齐的员工有条不紊的坐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偶尔一起说一两句话。
林舒月跟着孙雪莹走过一个个的车间,蒸煮、晾晒、炒制、袋装。
车间内纤尘不染,空气中都是炒货特有的香味,林舒月的目光却放在袋装车间里的工人身上。
孙雪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袋装车间的工人,都是残障人士。”
袋装的工作并不难,比起其他需要操作的车间,袋装车间显然很容易。
“怎么之前没有人报道过呢?”林舒月问。
“我们孙总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孙雪莹看着那些身体带着残疾的人努力又认真的在工作,显然比起身体健全的人,他们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林舒月给他们拍了很多照。
从袋装车间出来,在装卸车间,这里的残障人士也不少,他们力气智力或许不够,但是体力却很好,他们做事没有偷懒,认真极了。
从装卸车间出来,林舒月跟孙雪莹去了办公楼。
办公楼是一栋一层平房,一进门是写了咔咔瓜子食品有限公司的名称以及logo,孙雪莹带着林舒月去了老板办公室。
一进门,林舒月就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并没有传统企业家的秃顶大肚腩,反而十分清瘦,以至于身上的西装也显得空荡荡的。
林舒月先看的,是他身上的善恶值,百分之10,出乎林舒月意料的低。
孙国安十分热情的站起来跟林舒月握手,虚虚一握,随后立马便分开,而后林舒月被带到了老板桌对面的沙发待客区。
茶桌上已经烧好了水,泡好了茶,林舒月跟孙雪莹一坐下,孙国安就给林舒月倒了一杯茶过来。
他笑着跟林舒月道:“林记者你尝尝,这是我太太从她老家带回来的茶,我岳父自己种的茶树。”
林舒月道谢,端起茶杯,茶香瞬间扑鼻而来,茶汤清澈,茶叶在茶汤中悠扬舒展。
林舒月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入口第一反应便是苦,咽下后,则是无限回甘。
林舒月眉眼舒展:“好茶。”
孙国安就眼巴巴地等着林舒月的评价呢,这一句好茶,让孙国安脸上的笑容月越发的大,他迫不及待地跟林舒月说起了自己的岳父一家的茶。
“这茶原本是山上的野茶,在我妻子十岁那年,我岳父将这株茶移栽到了家里的后院,如今这茶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每年都能产出十来斤,既然林记者你喜欢,等一下子就装一些回去。”孙国安喜欢茶,他岳父家的茶在他的心中评价非常高,要是一般人,孙国安都不会给。
林舒月感受到了孙国安言语中的真挚,她转头看孙雪莹,孙雪莹朝她笑,显然十分开心。
送出去了茶,接下来的时间里,孙国安便对自己的办厂理念大说特说,林舒月却听得津津有味,期间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咔咔瓜子的财务,也是孙国安的妻子,她的善恶值同样很低。
孙雪莹和她长得很像,林舒月一打眼,便看出了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林舒月在老板办公室呆到了下午下班,她在门口,拍摄了残障人士下班的照片后,便拿着孙国安盛情相送的茶叶回去了。
孙雪莹看着她开车走远,往回走,她的父母正在办公室里,孙国安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了,两口子在一起说说笑笑。
“可以啊老孙,都知道贿赂人家记者了。”孙雪莹笑着跟自家老爸打趣儿。
孙国安开窗,让冷风吹进来,吹散自己穿西装带来的热意:“我那可不是贿赂,我是分享。再说了,这个林记者一看就是正派人,就算我不给这盒茶叶,人家也会好好给我们写。”
孙国安看着自家妻子女儿,道:“咱们咔咔瓜子,要起飞了,通知车间,多生产百分之十的货。”
孙国安能够开一个这样大的厂子,他或许跟不上时代,或许固执,但他绝对会看人。
孙雪莹应下了,转身要走,孙国安连忙叫她:“你姑打来电话说晚上煮了你最爱的菜,你记得早点忙完,跟我们一起回去。”
“好。”孙雪莹的姑姑脑子不太好用,但对孙雪莹是真的好,孙雪莹也是她姑姑照顾着长大的。
孙雪莹走后,孙国安的妻子左秀丽拿出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两口子精打细算,从他们的盈利中,努力挪出一部分资金来,为爱心孤儿院下个月的心脏手术做准备。
尽管孤儿院的院长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但他们依旧想多准备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林舒月从咔咔瓜子出来后,联系了孤儿院的院长,去医院看了前几天才做完手术的那个叫做鹏鹏的孩子。
他八岁,还躺在病床上还没下来,面对林舒月和院长,他笑得格外腼腆,谈起他最渴望做的事情,他说:“我想和院里的小朋友们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鹏鹏的腿伤并不是出生的时候就有的,他的腿伤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因为骨折没有被重视,导致骨头歪曲扭曲,碎了的骨头长进肉里,导致的瘸。
他今年五岁,他是在四岁半的时候被丢到孤儿院的,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模糊的家庭住址,警察以及孤儿院的老师们多方寻找,也没有找到他的家长。在那个时候,他的腿伤已经很严重了,院长将他送到医院去就诊,之后便是各项检查,以及术前准备,一直到现在,才开始手术。
林舒月采访完了他后,回了报社。
在给今天的这篇报道拟定名字时,她直接就引用了孙雪莹在车间里跟她说的那句话:《聚焦咔咔瓜子: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文章的配图,是一张明显能够看出来是残障人士的员工在认真工作。
林舒月用平铺直叙的方式,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写了下来,她没有用任何浮夸的语句去形容咔咔瓜子的善,但很多时候,往往最平常的文字,才能最打动人心。
现实中的大多数人,他们就跟是上一世网络上流行的那一句话一般:明明我的生活不尽如意,却偏偏见不得人间疾苦。
咔咔瓜子并不贵,小包的几毛钱,最大包的一块出头,林舒月相信,这篇报道发出,总会有那些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人慷慨解囊。
在下班前,林舒月把这篇文章发给了黄强,同时把孙国安给她的茶叶拿到黄强跟王明政的办公室,一人分了一些。
黄强一看就乐了:“我一直都觉得外面的卖的成品茶好喝是好喝,但是少了点味道,要说什么茶水最好喝,肯定是自己家做的野茶。”
“我阿爷以前也会做,但从他去世了以后,我们家就已经没人做茶了。”黄强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茶杯里的茶倒掉,泡上林舒月拿来的野茶,热水冲入干枯的茶叶,随着热气升腾,茶香氤氲。
“我走了。”
黄强吹着茶水,朝林舒月摆摆手,林舒月笑着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到点了人,她要下班了。
她去接白萍萍她们放学,她依旧在学校门口等着,没过多久,曾小艺几人出来了,周倩倩跟他们一起,但是这一回,林舒月在校门口的不远处,看到了周倩倩的妈妈。
周倩倩朝林舒月甜甜的叫了一声二姐,然后蹦蹦跳跳地朝她妈妈跑去了。
阿阳三人坐上车后,她们便迫不及待地跟林舒月分享:“二姐,今天老实说,明天会有警察来我们学校做反校园暴力活动的演讲。”
曾小艺笑得很开心,她说:“我们学校的有一些人,不好好学习,偏偏学社会上的人开始混社会。”
“我以前没有注意,但是最近几天我才发现,那些人真的是无法无天啊,她们居然在学校的宿舍里就殴打女同学,她们还会扒光她们,给她们拍照片。然后把这件事情当做谈资跟别人说。”白萍萍露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来。
曾小艺之前的初中高中都是在曾屋村附近的学校上的,读书以及家中的家务活便占据了她的全部生活,她跟同学们的相处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她们班上的同学孤立她,不里她,她也觉得无所谓,时间久了,她反倒是享受起了这种被孤立的生活。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白萍萍知道得比曾小艺更少一些,不过她的养父养母白文武钱守云夫妻十分看重她的身体和脸,对她的学习生涯十分关注,既是防止她早恋,也是防止别人弄坏他们眼中最珍贵的“商品”。
因此那些恶意的是被杜绝到她的身边的。
“我明天也会去。”杭嘉白说,这个反校园暴力活动,是需要记者去跟踪报道的,林舒月在刚刚给黄强送茶的时候已经打好了自己要去跟踪这个新闻的报告。
黄强是随便她的。
曾小艺三人都高兴了起来,一路上三人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在学校的事情,说着说着,三人就争执起来,但是很快,她们又和好了。
林舒月一路含笑,把她们送回了家,白文华跑了一壶野茶,赞不绝口。
“反校园暴力”活动是在下午举行,早上林舒月无所事事,她刷起了论坛。
富豪被杀案的判刑结果并没有在论坛上引起多大的讨论,但咔咔瓜子那一篇报道却激起了许多的水花。
这个世界上残障人士有多少呢?谁的身边没有那么一两个残障人士呢?残障人士身上的标签之一,就是拖油瓶,找不到工作,如果没有人帮衬,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行。
但是现在,有一家企业愿意用残障人士工作了,除了极少数的那批阴谋论的人,剩下的人对咔咔瓜子的好感度都刷刷刷地网上跑。
有些鹏城在外地工作的,也有外地人在鹏城工作的人,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各地的新鲜事儿拿到网上去说。
像咔咔瓜子这样的良心企业,他们怎么能不多宣传宣传。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中午,王明政已经接到了好几家外省媒体发来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要转载这篇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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