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们在各方压力下,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抓捕魏雨。魏雨逃脱的机会,微乎其微。
“阿月,阿月,你怎么了,叫你你都不答应的。”李明芳叫林舒月。
林舒月回过神,朝李明芳微微一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那等一下回去你好好睡一觉。”李明芳这么说道。
“好。”两人结了账,走出餐厅。
林舒月看着从东边缓缓升起的太阳,深深觉得世道不公,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坏人要么能活得很好,要么能够死得那么痛快!
就跟邢月牙跟魏荣臻一样,他们就应该受尽折磨而死,只有那样,才能稍微慰藉一下无辜者的在天之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恶之人一死一了百了,她想要让他们去轮回之境里体会一下魏雨她们所遭受的事情,都没有办法。
【叮~~有办法的哦宿主,只需要一万积分,系统就能捕捉他们的灵魂到轮回之境内哦~】系统神出鬼没。
林舒月听到系统的前面一句时,还高兴一下,但后面一句,就把林舒月打回了现实。
上一次,她用三千积分买了大范围的惩罚符,现在,她的积分只有五。距离一万积分可远着呢!
一个案子结束能够得到的积分也就三五百而已,她得等多久啊?
就在林舒月为此头之时,系统又道:【有时效的哦~时效为15天,要是宿主超过十五天赚不到一万积分,系统也捕捉不到邢月牙、魏荣臻的灵魂了哦~】
林舒月又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那么问题来了,她要怎么去做,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到这么多的积分呢?
“阿月,我跟你讲,我妈妈昨天去菜市场,遭贼了,偷了她身上仅剩的五毛钱,她从回家骂到昨晚吃了饭。现在小偷也太猖獗了!”
林舒月耳边传来李明芳的话,林舒月听着,眼睛却唰的一下就亮了。
第210章
吃完早茶的林舒月回到家写了一篇报道发到黄强的邮箱, 又给娄凤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疗养院发生的事情。听完了她的唠叨以后,林舒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一看时间, 已经七点多了, 她给杭嘉白发了个信息就上了二楼睡觉。
她的睡眠质量很好, 一觉睡醒, 已经是下午的四点,从早上睡到现在的时间里,她连个梦都没有做。
她先下楼刷牙洗漱才去摸手机, 手机上有很多短信、未接来电。
林舒月一个个的看过去,挑最重要的几个,开始一一回复。
第一个是娄凤琴的, 第二个电话来自杭嘉白,第三个,则是吴冬艳。
吴冬艳早晨给林舒月发了条信息,她们远赴桂省去追捕魏雨去了。
林舒月给她打了个电话,他们正准备上山。他们下午两点钟到达的出租车司机报案时提供的地点。在这边进行了系列的走访后, 他们联合当地的警察一起, 决定上山去找魏雨。
桂省那边下着雨, 林舒月隔着手机都能听到那边噼里啪啦的雨声。
“这种天气,你们上山很危险。”林舒月劝道。
“我们知道,但是她们说, 魏雨在上这座山的时候, 买了两瓶高度白酒, 两盒头孢。”这才是吴冬艳他们顶着恶劣天气也要上山的主要原因。
高度白酒配头孢, 作为一个医学生,魏雨不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来到这个地方,打的就是自我了断的意思。
警察不会放弃救任何一个人的机会,更别说现在虽然所有的证明都指向魏雨,但他们还没有关键证据的时候。
林舒月沉默了,最后只给吴冬艳回复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好。”吴冬艳挂了电话,穿上雨衣,就跟着同事们朝着魏雨最后消失的地方去了。
林舒月在窗台前看了很久,今天不下雨了,除了太阳,但依旧有点冷。
她穿衣服下楼,楼下开了一家卖牛杂的摊子,据李明芳说,牛肠、牛筋、猪猪血和白萝卜都很好吃,林舒月打算去试一试。
她下来的时候牛杂档的两口子刚刚出摊,但她档口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提前煮过的,一开档口就有人来,也不慌,客人要什么直接拿出来就好了。
林舒月先吃的是牛筋,软糯Q弹,只是一口,林舒月就爱上了,牛筋好吃,之后的东西也不错,林舒月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之后,她跟杭嘉白打着电话回家,到家后林舒月接到了黄强的电话。
“阿月,现在民众们都很关心魏雨到底是不是杀害她母亲的真凶这件事情,你现在需要去她的单位采访采访,最好是能够采访她的同学。”
林舒月睡了一天什么都不知道,但今天早上各家报纸的头条写的都是这件事情。
有的客观一些,用词就谨慎一些,一般都是:《六旬老人疗养院身亡,凶手疑似亲女儿!》
有些为了博眼球无下限的,标题便是《六旬老人身亡,竟是女儿与护工合谋!》
但无论是什么也好,民众们的讨论欲都被点燃了。
命案,尤其是带着伦理关系的命案,格外吸引大家的眼球。
因为有流量,民众们关注,于是林舒月在到达魏雨所供职的医院时,见到了很多熟人。
大家聚在一起说话:“我刚刚采访了魏雨的同事,她们的嘴巴很严,什么都没有说。”
“肯定严啊,出了这种事情,她们医院也受到了影响好不好。”
“我今天下午特地去了她们家,采访了她的邻居,林舒月到了现在,从她邻居的口中,我根本就无法相信魏雨会杀她妈妈。”
“这种事情很多的啦。”
林舒月站在边上看他们聊,医院的保安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时刻准备着拦着他们。
林舒月看着时间不早了,转身就走了。
她慢悠悠地在魏雨上班的一员附近走着,医院边上有一个市场,还没靠近,市场里便传来声嘶力竭地:“两元两元,样样两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两元两元,两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食物的香气随着风吹过来,林舒月走了过去,菜市场人来人往,卖东西的多,买东西的也多。
林舒月顺着点人流往前面逛,都还没逛到头,她手里就拿了不少东西了,吃的用的穿的都有。
她逛得十分开心,前面的摊子前围了很多人,且还有越围越多的意思,林舒月也好奇,跟着走了过去。
到了才发现,那是个老头儿算命的地方,一次两块钱。大家对算命这种东西,还是很好奇的,加上老头算得实在是有点准,因此次才吸引了这么多人来。
现在老头正在给一个一头黄发的年轻人算命,他面前的摊子上,摆着一个狗爬似的字,上面写了个财。
老头看那字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砸吧着嘴道:“年轻人,看看你写的这个字,你的前半生不太顺啊!你是不是排行老二,从小就不受父母喜欢,不得兄弟友爱啊......”
“是是是,大师你说得对.....”
老头点点头,继续说下去,林舒月已经不想再听了,她咬着一根烤肠退出人群,忽然,她眼光一凝。
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内,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背着白色包包够着头朝着人群里看,时不时地凑在一起说话。
而她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其貌不扬打扮得也同样十分时尚的男孩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片,正在缓缓朝女孩子的包靠近。
林舒月三两口吃烤火腿肠,眼睛不离那贼片刻。
那贼显然是老手了,他用身体挡着自己的动作,眼睛都没有往那俩小姑娘的包包看一眼,被挡住的手却前后左右划拉得非常快。
才一两分钟的功夫,那贼便得手了,俩小姑娘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异常来。
林舒月喝了一口茉莉绿茶,快步走上前去,一下子便伸手钳住了小偷的手。
突然被抓住了手,小偷何大友吓了一大跳。脸色难看起来,临近过年,他们这一行也是要回家过年的。
但过去的一年,他们正经事儿没干,钱到手就造了,银行卡里连单位为分的存款都没有。住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但凡能找到一个钢镚,那都是之前留德了。
何大友这几天一直在各条街上闲逛,现在偷的这俩妞儿他已经跟了很久了,那钱包里钱不少呢。
眼瞅着要得手了,被人抓住了,何大友心里那晦气劲儿就别提了。他朝着抓自己的人看去,见她身上没穿警服,也不是附近几个派出所的熟人,表情立马就缓和了。
他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眼前女人的手,他在心里已经把眼前女人家的八辈祖宗都给快速问候了一遍。
“放开我,女表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何大友的声音压得很低,手里捏着的手机跟钱包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他一开口,一股槟榔味儿混合着口臭味儿就直往那边钻,林舒月差点被这个味道熏吐。
何大友的辱骂让林舒月眼神一利,她屏住呼吸,捏着他手腕的手稍稍用力,何大友没忍住,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迅速闭嘴,林舒月动动手,他疼得脸都扭曲了。
手里拿着的钱包跟手机也下意识地松手,林舒月眼疾手快地用手借住。
他的叫声吸引了周围围观的人,何大友偷的两个小姑娘也转过头,背着白色包包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林舒月手里的手机跟钱包。
“我的手机,我的钱包!”她尖叫着,把包包拿到自己面前来看,在看到那个被划开的口子时,她脸都黑了。
眼睛在林舒月跟何大友之间来回看一圈,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接着她举起手里的包,吭吭吭吭地就砸在在何大友的身上,脸上。
“挨千刀的小偷,衰仔,老娘辛辛苦苦赚钱两个月,省吃俭用才买的朵唯翻盖手机,都没有用到半个月呢,你就来偷!”
何大友一只手被林舒月拽着,一只手伸到头顶去格挡,啥也没有挡到,想还手,林舒月就捏他的手腕,他疼得都没有还手的力气。不一会儿,他被小姑娘边砸边骂,疼得他哀嚎出声。
这个年代治安没有那么好,谁没遭受过小偷?正正经经靠着双手赚钱的人,谁不讨厌小偷?
“靠!老在上月刚刚发工资,都没揣到银行就被小偷偷了!这些小偷就该直接枪毙!”
“我上个月手机被摸了,那是我用了五年的手机了!”
“这些丧天良的小偷,我前天装口袋里的卫生纸也没了,裤子被划了一大道口子!我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美纸的,那天我蹲在厕所里,痔疮都快拉出来也没有见到有人来!”
“我昨天买俩鸡蛋,回到家也没了,杀千刀的,我水都烧好了也没找到鸡蛋下去打汤!”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新仇旧恨全都翻了出来。眨眼间的功夫,何大友就沦陷了,攻势太凶猛,吓得林舒月都被挤到了一边。
何大友的手终于获得了自由,但他一点不开心,那一拳一脚的落在身上,疼得他抱头鼠窜,却怎么也逃不开人群。
已经有人报了110,林舒月远远的就看到了两名穿着警服拿着电棍的警察疾步跑来。
手忽然被抓住,林舒月垂头一看,是背着白色包包的小姑娘,她一手拿着手机侨胞,一手抓着林舒月的手用力地上下摇:“姐姐,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我抓住小偷,我这下半个月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小姑娘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林舒月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连忙回道:“不客气不客气,正巧碰到了。”
“你们干什么呢!”说话间的功夫,警察来了,还有几步远的距离呢,他们就大声喊道。
正暴打小偷的众人也一直在关注着警察的动静呢,见状都停了下来,有俩人有些意犹未尽,趁着警察还没到,抓紧时间踹了何大友一脚。
然后互相对视一眼:“跑。”
顷刻间,众人如鸟兽散,跑到了人群中。
何大友此刻已经鼻青脸肿了,他看到警察就像是看到了亲人:“警察同志,救救我啊,杀人了!”
何大友的声音都是沙哑的,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呢。
林舒月跟被偷的两个小姑娘都没走,短短时间内,林舒月已经知道了她俩的名字,被偷钱的小姑娘叫做路小云,她边上的小姑娘叫做王芳云。
猛不丁被抱住打腿的警察嫌弃地晃动左脚,好容易才抓到靠山的何大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见状抓得更紧了。
于是林舒月就看着那个警察一边提着裤腰防止被何大友拽下去,一边严肃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谁是当事人?跟我们走一趟。”
派出所离这不远,林舒月跟路小云二人乖乖跟着警察走,何大友警惕地看着林舒月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警察身后。
何大友在偷门出道十年,这是他第一次挨这么痛的打,何大友都疼出心理阴影来了。
他以前最怕看到警察,现在他悟了,只有警察才能保护他。这么想着,他跟警察的脚步跟得更紧了。
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已经十点半了,林舒月准备回去,却被路小云二人追了上来。
她们十分热情的要请林舒月吃饭,都不等林舒月回答,两人就一人一边的抓住了林舒月的手。
林舒月拒绝不得,跟着她们坐在了附近的炒粉店。
吃着炒米粉,三人聊了起来,知道林舒月是记者后。
路小云跟王芳云对视一眼,路小云问:“林姐,你也是来采访魏雨同事的?”
林舒月喝了口桌子上凉了的茶水:“你们认识魏雨?”
“我们跟她一个科室的。”
林舒月挑眉,觉得自己这个运气也真是绝了。还没等她说话,路小云就凑了过来。
“林姐,我们悄悄跟你说点事儿,你别跟别人说是我们说的。”
“对,要是让医院知道了,我们就惨了。”王芳云干脆搬了凳子,坐在林舒月的边上。
“你们放心,我嘴巴绝对紧,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
“那行,我们相信你。”路小云往四周看了一眼,道:“魏雨的这里,不太正常。”
路小云指了指自己的脑门,王芳云在边上附和:“我们在一起共事也有两三年了,非必要的时候她句话也不跟我们说,闲聊更是没有过。”
“有时候上晚班,我们看到过她用头对着门框撞,有时候还会看到她手腕上的刀伤,一道一道的。”
路小云跟王芳云一唱一和的,很快就把魏雨上班时的日常说了出来。
“我们都不敢跟她玩,她挺邪门的,哦,她还爱上网,我之前去网吧找我男朋友,我看到她在上网。”路小云道。
“我看到她在写东西,在博客上。”路小云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好奇么,就偷偷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在博客上写日记。”
这点十分重要,林舒月立马问:“你还记得名字叫什么吗?”
路小云点头:“记得记得,叫做‘一帘幽梦’。”
“对对对,小云跟我说过,我俩还说呢,魏雨平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没想到也看琼瑶。说起来我可喜欢费云帆了,长得真帅!”
“没错,不过我觉得绿萍比较好看诶。”两人思维跳脱,话题一秒跑歪。
林舒月等她们争论完了,才问:“你们去找过她的博客看吗?”
路小云跟王芳云一块儿摇头:“没有,我们不太会玩电脑,也对魏雨写的日记不咋好奇。”
林舒月点点头,又问了她们一些问题,之后林舒月开车,把她们送回家。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半了,林舒月站在房间门前拿出钥匙开门,伴随着咔地一声,锁开了。
与此同时,善恶分辨系统的播报也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抓到‘偷窃犯’一名,善恶值为20%,奖励宿主积分X100。积分余额:105,请宿主再接再厉。】
林舒月看着终于到了三位数的积分,乐了。
她放下包包,穿上拖鞋,吴冬艳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阿月,我们找到魏雨了。”
林舒月刚刚才好一些的心情一下便落了下来,脚步也顿了顿:“她怎么样,还好吗?”
“不太好,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快没了,我们把她送到了当地最近的医院进行洗胃之类的治疗,现在人救活了,但还没清醒,医生说,往后她的肝脏之类的功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心跌落到谷底,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吴冬艳道:“阿月,阿玉给我打过电话,说魏雨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且患病时间很多年了,但她从十八岁就开始治疗了,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她的药,是她们学校一个教授开的,那个教授四十多岁,他交代,他的母亲因为邢月牙造谣而死。早在魏雨十八岁那年他们就已经联系上了。”
“他是范大美的同伙。他辅助范大美,从1998年到现在,共杀害三人,从十年前刘孝娟死了之后,他们消停了几年避风头。”
“魏荣臻的死跟邢月牙的死,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噼噼啪啪地落在窗台上,就像落在人的心上一般,让人心烦意乱。
次日林舒月起得很早, 起来后身边果然有一张来自未来的报纸。
报纸上所写的东西,跟昨晚吴冬艳所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在原来的事件轨迹里。
邢月牙是在一个月后去世的,手也确实是魏雨干的, 因为警方这边没有证据, 因此范大美在协助魏雨得手后便逃之夭夭。
而警方在对邢月牙进行尸检后发现了她死亡的真相, 等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再去抓魏雨时, 魏雨早就已经自杀在邢月牙被杀的那个晚上。
范大美的落网时间是在2015年,落网后的她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曾经杀人报仇的事情。
在记者对她进行采访时,她什么都说了, 包括魏雨的那个博客。
无数人涌入那个早已经被人淘汰的社交软件,找到魏雨的‘一帘幽梦’,里面是魏雨的一篇篇日记, 每一篇都让人潸然泪下。
邢月牙和魏荣臻这两个早就已经死了的男人,更是被不少人拉出来网络鞭尸。
甚至国家法制节目,都将她们的案件都编成法制短剧。
林舒月一直没有去看魏雨的博客,因为从她所了解的那些案件的冰山一角,便可窥见魏雨那一辈子的苦难。
但现在, 林舒月想看一看了。
给自己泡了一杯芝麻糊, 这是娄凤琴给她带来的, 林舒月这也是第一次吃。
芝麻糊香味很浓郁,有点甜,味道不错。肚子里有东西了以后, 林舒月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
她打开电脑, 找到路小云所说的那个博客, 输入一帘幽梦四个字。因为琼瑶的言情文在大陆爆火, 于是一帘幽梦这个名字也火了,一搜索就跳出来数十个叫这个的博主。
林舒月一个个的点进去, 一直点到后半段,她才找到了魏雨的博客。
博客带着锁,林舒月被拦在了门外,想了又想,她还是没有用电脑自带的解锁工具。
报纸里魏雨的博客被大家所熟知,是因为她去世前交代了范大美,把她的博客开放,但现在魏雨还活着呢,她或许也不想别人看到她最不堪的过去吧?
外面的雨还在下,林舒月想了想,抱着电脑躺回床上,把自己昨晚的采访以及从吴冬艳那知道的消息整合整合,发给了黄强。
黄强早就起来了,收到林舒月的邮件后,直接把这篇文章定在了今天的头版头条。魏雨弑母案备受群众关注,鹏城内的媒体都千方百计的去采访跟魏雨相关的人,但收获很小,在这点上,林舒月又跑到了他们前头去了。
把林舒月的文章发出去后,黄强才发现自己的邮箱中还有一封匿名邮件。
黄强点开,里面以知情者的身份,把魏雨青春期被猥亵的事情全都写了出来。
内容太过劲爆,黄强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发,他们报社的头条已经有了,也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这种吃人血馒头的报道,就没有必要发了。
做人要有底线,做记者做报纸也同样要有。
但黄强想,这份报道能发到他的邮箱,也能发到别人的邮箱,那些报社会不会发这篇报道,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们这么有底线的。
林舒月也睡不着了,打开电脑打了一把游戏,在游戏里嘎嘎乱杀发泄了心里的恼怒之气后,她往床上一躺,抱着枕头又睡了过去。
距离林舒月所住的西江公寓不远处的水电局家属院,魏亮已经起床了。
老婆要跟他离婚的事情在家里,打击到了他那颗心,他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起床来没在家里看到老婆冉曼曼和女儿欣欣,他的内心满是惆怅。
事到如今他依旧十分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冉曼曼那么绝情,多年感情,她说离婚就离婚!
简单的洗了个脸刷了个牙,魏亮看了镜子里胡子拉碴眼睛发红的自己一眼,十分满意。
他苦着脸打开家门走出去,这个时候正好是隔壁阿姨出去买菜的时间,他这副模样一出来,就饱受大家的关注。
“魏亮啊,你老婆昨天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回家了,还说你们要离婚,真要离啊?”魏亮一直是水电站的员工,但搬进来水电站家属院住是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还没有魏亮把魏欣欣送到魏荣臻面前那件事。
魏亮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来:“她说是,我怎么挽留都没有用。”
魏亮故意留着不清理的颓废外表,加上这一番苦笑痴情的模样,瞬间让几个阿姨对他充满同情。
几人安慰了魏亮好几句,又谴责冉曼曼:“要我说啊,小冉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你,家庭条件好,长相也好,还顾家,下班就回家的,家里家务也是一把抓,她怎么还要离婚呢?”
这是住得离冉曼曼家最近的一个阿姨,她最喜欢讲别人家的闲话,而在那些‘别人家里’,她又独独喜欢说冉曼曼的。
加上冉曼曼在不乐意跟魏亮过以后,就不爱跟魏亮家属院的人相处,这下,讲她闲话的就更多了。
“可能是我不够给她们母子好的生活吧。”魏亮垂眼。
“诶哟,还不行啊,你现在都是领导了,赚得还不够她生活啊,她还想怎么样啊?”一群阿姨激情开麦,各个都在为魏亮抱不平。
魏亮总是在她们贬低完冉曼曼后,才出言给冉曼曼辩驳。最后在阿姨们的同情怜悯的目光中离开。
魏亮一走,大家就聊开了,魏亮朝着办公室去,脸上一想到那些阿姨们会在她们的背后怎么说她们的,脸上不知觉的就带着笑容出来。
魏亮从小就知道,怎么样去做,才能维护自己的完美形象。跟冉曼曼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同样在意。
他短短几句话,就把要离婚的原因引导在冉曼曼嫌弃他穷没出息身上,给自己塑造了一个顾家又老实的形象,魏亮在满意的同时,还有些看不起那些被他几句话就操纵了的妇女。
他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得意心情到了办公楼。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迈入单位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冉曼曼要离婚的事情传到了单位,还没等他多想,他的上司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张哥,你叫我?”魏亮的态度很好。他爸爸的地盘主要是在羊城,随后后来他退休后到了鹏城来,但外地的佛敲不响本地的钟,他的关系网给不了魏亮多少好处。
因此在职场打拼了许多年的魏亮早就圆滑得块鹅卵石。
他领导张哥看了魏亮一眼:“小魏啊,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张哥是对魏亮很不满意的,他觉得他格外凉薄,昨天夜里亲妈被人杀害,下午传出要离婚的事情,这才过了一夜,他妈妈的尸首都还没处理好吧?就来上班了?
魏亮神色一僵,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记起自己妈死了,也从张哥的神色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张哥,我就是来请假的。”
魏亮一挤眼睛,眼泪就要出来了,张哥神色缓和了一些:“昨天不就跟你说了吗?把家里的事情给处理好了,再来上班。”
“咱们公司挺严格的,不来签个请假条我怕你难做....”魏亮喜欢说一半话留一半话。
张哥笑了:“行,出去吧好好处理家事。”
魏亮朝张哥道别后才走,他去人事科拿了请假条,写好后,他去了一趟厕所,他蹲在隔间里,听到了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你们说魏亮他爸爸真的是禽兽吗?还有他妈,真的会为了跟他爸爸外面的人争宠,把自己的女儿送出去?”
“报纸上都这么写了,写的跟真的一样,还能有假的?据说还有人专门打电话到报社去爆料的。其中就有他爸爸以前的情人。”
“咦,好恶心,怪不得他妹妹要杀人,要是我,我也得杀,你们说,魏亮知不知道他妹妹被他爹妈糟蹋的事情?”
“那还能不知道吗?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在外人面前一个孝顺儿子,顾家老公的模样,坏人全是他妈妈他老婆的,我要是他老婆我也离婚。跟他在一起整个人名声都没有了。”
“好了不讲了,赶紧去上班吧,不然一会儿又要被骂了,不过话说回来,魏亮他爸爸怎么想的,外面的女人也就罢了,自己的女儿也要染指,还有人性吗?”
“他妈也不是好东西......”外面的同事说这话走了,魏亮从隔间里出来,眼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戾。
他从单位出来,直奔冉曼曼家,冉曼曼现在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他到的时候,冉曼曼正在打扫卫生。
冉曼曼听见有人敲门,转身朝着门外走:“谁啊?”
魏亮阴沉着脸:“抄水表的。”魏亮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