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警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嚼着口香糖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公安局了,她跟公安局的民警们都很熟悉了。
嚼着口香糖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她什么都干,但就有一点,她疼孩子。
她的女儿在老家由着她的父母带,每个月,她都会抽出半个月的时间去好好工作,而这份工作赚的钱,她一分不少的全部给寄回去。
杨警官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她说,她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她的女儿不行,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成长的土壤,不能是脏污的。
作为一名警察,作为一个普通人,杨警官知道她不是个好人。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对这个女人抱有好感。
虽然她人品不好,平时做事情的方式不对,但对孩子的那颗心,同为母亲,她能感受得到。
杨警官就是知道她是什么人,才特地把吴秀莲跟她关一起的。
“她儿子被她前夫杀了,她看着杀的,事后不仅不报警,还企图用这件事情拿捏她前夫,让人家跟现老婆离婚跟她呢。”
杨警官说完就走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哭嚎的声音,听着差不多了,她才进去制止。
吴秀莲现实中经历的事情林舒月不知道,但她看完了吴秀莲在轮回之境内的全程,她看着吴秀莲的抵抗她的逃避,以及最后的死亡全程。
可依旧不开心,涛涛还那么小,他犯了什么错,要投身在这两个人渣的手里?
她道了一声晦气,然后上床睡觉了,这一觉,林舒月做了个梦,梦里她一直在打人,无论是吴秀莲也好,还是胡家祥也好,都被他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遍。
林舒月醒来之前,梦到了一个小男孩在对他笑。
睡醒后的林舒月心情更差了,她回家吃完饭,再到租房去找李伟生二人。
这期间,林舒月看了好几次轮回之境,胡家祥一直都没睡,轮回之境里毫无动静。
李伟生跟李明芳都知道了涛涛失踪的真相,李明芳还拉着林舒月的手哭了一鼻子。
晚上十点,李伟生的电话响了,林舒月跟李明芳瞬间停止了谈话,李伟生把电话的免提打开。
“李生是吗?我们已经上码头了,等一下就到工地,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李伟生看了林舒月二人一眼,点头:“辛苦你们啦~我们马上就到。”
李明芳在家里待着,林舒月跟李伟生前往,路上林舒月收到信息,叶雪玉他们已经提前三个小时乔庄在工地附近了。
一路上林舒月跟李伟生都没有说话,神色都很沉重。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工地,李伟生的哥哥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李伟生简单地跟他说了情况,李伟生的哥哥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无我大师来了,他的身边跟着四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善恶雷达显示,这几个人的罪恶值,都在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六十之间,这跟林舒月去香江无我大师的住宅时扫描到的那些罪恶值一样。
李伟生杵着拐棍上前去跟无我大师寒暄,无我大师并没有怀疑什么。
他做这行已经二十多年了,一直也没有翻过车,他的主要业务在香江,打生桩在香江其实并没有多么少见。
在大陆这边因为之前严格管了几年,倒是有点少见多怪,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无我大师对大陆的人无比轻视。
在无我大师的眼里,大陆的这些人,人傻,钱多,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就像上一桩生意,那个两头吃的什么副总,让他笑死了。
“两位善士,我们开始吧,不然一下子过了时辰可就不好了。”无我大师看不起大陆人,看李伟生跟林舒月的眼神就带出了一些傲慢来。
李伟生搓了搓手:“大师,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符咒是什么?”
无我大师瞥了他一眼:“李善士,这个东西当然能给你看,但是之后要是不灵了,你可不要怪我。”
这已经是无我大师的惯常操作了,对大陆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告诉他们所谓的‘符咒’是什么的,但是要是像上一单生意的副总那样的,他就很乐意告知了。
李伟生立马就说不看了,无我大师拿出罗盘来,找了许久的方向,才朝着上次说好的西南角去,到了地方,了无大师随意指了地方,他身后的彪形大汉立马就拿着铁锹上去挖。
另外三人也没闲着,摆桌子的摆桌子,摆香炉的摆香炉,忙碌得很。
无我大师穿上电影里林正英那样的服装,带上帽子,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
他喝了一口白酒,朝剑上一喷,之后便跳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舒月悄悄给他拍了个照,发给杭嘉白。
杭嘉白的信息回得很快:“这是照搬林正英的捉鬼电影?”
两人想到一个地方去了,林舒月低头,控制不住的笑了笑。
但很快她就收敛笑容了,因为那个印了黄色花的骨灰盒被抱着来了,坑也挖好了
无我大师也停止了跳大神,端过骨灰盒,神情严肃地走上去,在骨灰盒入土的时候,他还拿出朱砂笔,在上面画了画。
骨灰盒被他放进保镖挖出来的坑里,保镖配合默契地来回土。
无我大师在边上看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这骨灰盒一下,等过几天那两米高的宝瓶做好送过来,五十万轻轻松松就到手。
无我大师很满意。
“警察,抱头蹲下!”忽然出现在耳边出现的声音无我大师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身边的保镖在听说有警察来的时候,也拿出了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武器。
他们没有热武器,这让林舒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而警察们举着木仓围了上来,无我大师转身,跟其中一个对上了目光:“刘督察,好久不见,不知道贫道是犯了什么错,需要你们出动呢?”
刘督察穿着跟大陆完全不一样的衣服,他抬头,看着无我大师:“我跟你并不熟,在今天之前我没有见过你。至于你犯了什么错,跟我们回去,你就知道了。”
无我大师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保镖没动。
他们是受雇于无我大师,跟无我大师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亏心事也没少做。
平时他们为无我大师冲锋陷阵也绝无二话,但今晚他们又不是个傻子。这么多枪,他们敢肯定,他们要是敢冲出去,立马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谁想死呢?至少他们不想现在就死。
无我大师黑脸。然后被请走了,他们带来的那个骨灰盒也被带走了。
林舒月跟李伟生也回了家。
今天是周四,系统商城的秒杀要到三点才结束,林舒月躺在床上,打开了系统商城。
然后她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惩罚符(大范围)符咒,只需要填空后,只要跟此案子有关的人,罪恶值超过百分之20的,都会收到惩罚哦~】
【符咒售价:3000积分。】
林舒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余额:3005。
她二话不说,就点击了购买。
第201章
林舒月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从拥有系统到现在, 她经历了无数个案件,但范围内商品她却遇到的少之又少。
上一次,她拥有范围内符咒, 还是望江别墅案的断子绝孙符。只要在那个符咒内填空, 只要跟望江别墅案有关的男人, 都将对女人不再感兴趣, 转而对同去过望江别墅的男人兽性大发。
为此,袁淑珍之前任职的公司还倒闭了,她那长相清秀在一众油腻男中算得上好看的老板还被迫成为了金丝雀。
惩罚符就是惩罚符, 没有任何别的文件,上面全部是填空题。
惩罚符:惩罚在___中的___人,在今后的生活中___, 惩罚年限___。
林舒月看着这些横线,陷入了沉思。
暂时没有好想法,林舒月就不再看了,她掐算着时间给叶雪玉打电话。
叶雪玉正忙着,看到来电信息, 跑到外面去接电话。
“阿玉, 我想问问那个骨灰盒里......”
林舒月的话没说完, 就被叶雪玉给打断了:“阿月,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那个骨灰盒里装的是动物的骨灰。”
叶雪玉跟林舒月打交道的时间不算短了, 林舒月的想法她也算知道一点。
她早就想跟林舒月说这个事情了, 但刚刚那个情况下, 她确实是没有找到跟林舒月说悄悄话的时间。
回到警局以后, 大家又都忙碌了起来,这是叶雪玉他们第一次跟香江地区的警察联合办案, 他们各个都卯着劲,不能让香江的警察看轻了。
一直到林舒月的电话打来了,她才想起这件事情。
林舒月愣了愣:“他们是骗子?”
林舒月这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傻了,无我大师那群人怎么可能是骗子呢?他们要是骗子,就不会有那么高的罪恶值,昨天见到的那张来自未来的报纸,也不会写他们恶名昭著了。
但林舒月又无比的希望他们是骗子。因为那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多的无辜小孩牺牲。
叶雪玉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希望无我大师是骗子呢?
她说:“我们第一时间审了古玩店的丁三强,丁三强说,无我大师这个人,接了单子以后,有个毛病,要先让人找他在见到善士的那一瞬间心中浮现的生辰八字的孩子。”
“找这样的孩子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最快也得半天时间。而且在找到孩子以后,他需要孩子保持完整的‘洁净’。”
“孩子开始禁水禁食,当体内的污秽排干净以后,就到了虐待的环节。他们需要孩子在临死时保持最浓重的怨恨。”
“丁三强说,无我大师讲了,只有这样子,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小孩子的‘气’,而这些气,会化成源源不断的养分,去养护他所布下的阵。”
叶雪玉说到最后,嘲讽之气都顺着电话线传达到林舒月那边了。
林舒月打开阳台,走到窗台边。
“香江警方在找到孩子的时候,他受罪大吗?”林舒月的声音轻轻地,她对那个孩子,有愧疚。
叶雪玉说:“就是饿了一天,无我大师手底下的‘供货商’正准备折磨他的时候,他就被警察救了。根据香江那边的警察说,他们来的时候,香江那边的警察,就已经把那个‘供货商’手里的小孩都救了下来了。”
“阿月,你可能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供货商’,居然是香江那边的福利院。”叶雪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林舒月的心也颤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起了恰恰瓜子赞助的那个爱心孤儿院。
那个孤儿院跟边上的敬老院,简直就是她在见到了众多恶意后,看到的一股清流。
林舒月决定明天再去一趟香江,看一看那个孩子,等回来,再去爱心孤儿院看看。她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了。
“那就万幸。”林舒月的声音轻轻的,渐渐地被夜风吹散。
叶雪玉挂了电话。这个案子跨了两案,他们跟香江的人都需要努力呢。
林舒月将手机放进兜里,眯眼看着凌晨鹏城的夜景。
鹏城是个不夜城,这个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林舒月甚至看到了对面大厦的小巷子里,一群年轻人正在吃宵夜。
烤鱼的香味仿佛也随着空气飘来。
林舒月拿出轮回之境,胡家祥终于在这个时候谁睡着了,他正在经历涛涛生前所经历的一切,却无法挣脱。
尤其是最后的纸张糊脸,他经历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像是被放了慢镜头。
胡家祥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跟吴秀莲一样,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也起不来。
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胡家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可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五年前。
那个时候的他跟吴秀莲结婚两年多了,儿子胡涛涛刚刚出生。他家里的房子、他儿子出生所有的费用,加上孩子的养护,全都是吴秀莲家出的。
花女人的嫁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格外让人抬不起头。哪怕胡家祥当初跟吴秀莲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奔着吃软饭去的,也一样让他难受。
他不止一次的埋怨吴秀莲没脑子,像这种给男人没脸的事情做了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出去到处宣扬?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闯荡出一番事业来,但他除了那一手刚刚入门没多久的木匠手艺外,别无所长。
可木匠那么多,他这点手艺连个凳子都做得磕磕绊绊,根本就没有人找他打家具。
胡家祥苦恼极了,然后他找吴秀莲要了她生孩子,娘家给送的礼钱,出去找兄弟们喝酒。
那天酒桌上,他的一个兄弟带来了一个香江的老板,酒桌上,他朝兄弟们诉说着自己的苦恼,然后大老板赏识他,要带着他一起做生意。
胡家祥当场就答应了,因为带着香江大老板来的人,是整个酒桌上面身价最高的,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捧着他的。
捧到什么程度呢?这兄弟有一回看中了他们这群人里阿丰的老婆,阿丰知道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老婆迷晕了送到他的床上。
事后,阿丰跟着他做生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开上了四个轮子的日本车。
酒醒后,胡家祥迫不及待的到他兄弟家,在香江老板的面前鞍前马后地伺候了半个月,终于被香江老板认可。
从那以后,胡家祥明面上开了个实木家具城,但暗地里,他的店内的物品,全都是洗钱的产物。
换而言之就是,他店里的东西,全部都不属于他。
除此之外,他也跟偏远地区的人有联系,每当那些村子有小孩出生,他就能拿到那些小孩子的生辰八字,而这些生辰八字,时常需要更新到香江那边去。
香江那边通过无我大师,将这些小孩子卖出。
胡家祥这些年里,卖出去的小孩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五个,售卖的价格从几百到上万元不等。
胡涛涛的身价是最高的,不用跟上级分成,就有二十万。这二十万,足够让胡家祥放弃胡涛涛。
胡家祥在轮回之境里,不止体验了胡涛涛的死法,他卖出去的那些小孩子的短暂的人生他也全部体验了一个遍。
林舒月将轮回之境放回系统背包中,又点出惩罚符咒来看。
惩罚符:惩罚在(跟‘打生桩’案件)中(有牵连的所有罪恶值超过20%)的人,在今后的生活中(一睡着就陷入轮回之境中轮回所犯下的罪行,现实中日日高声宣扬自己所做下的错事,并现实中感受孩童临死前所受到之痛苦),惩罚年限(灵魂不死,惩罚不灭)。
将横线上的内容填完,林舒月有些忐忑的点击了惩罚符下面的确定这个你按钮。
【正在提交(惩罚符)自定义惩罚内容,请宿主稍后......】
【叮~(惩罚符)自定义惩罚内容已提交成功,正在生效中(因此符咒含括距离广、涉案人物多),起效速度由距离远近生效,请宿主知息。】
林舒月没想到她这样胡乱填进去的内容也会被系统所认可,林舒月脸色一喜。
那些渣滓们也将会有报应,林舒月的内心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返回床上,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林舒月去上班,在上班之前,她到公司边上小巷子中才开业的早餐店买了一份夹肉加蛋的蒸米粉。
在等蒸米粉上菜的时间里,来了几个身上带这些混泥土浆跟石灰的男人。
他们有老有少,少的大概一二十岁,老的有三四十岁。
他们各自点了餐以后,在林舒月边上的桌子坐了下来。
“仕录,你们宿舍跟老总的宿舍离得比较近,你跟我们讲讲,老总五点多的时候真的打开门说自己干的错事了?”
叫仕录的男人很快回:“是啊,那会天才刚刚亮,我起来放水,放一半就听老总说他钻了那个小姑娘老寡妇的房门,说他跟香江什么人请了个什么镇宅的东西埋在工地里。”
“说完了还不算呢,他还伸手去掐自己的脖子,跟中邪了一样,老可怕了。”
林舒月看过去,刚刚说话的叫仕录的男人模仿起他们口中老总的男人发售掐自己脖子的样子。
“哇,他真的这样干了?太可怕了吧?我之前还听说他去香江请了神呢,这该不会请了邪神吧?”
林舒月的蒸米粉上来了,她听着隔壁桌的谈论,心情还算愉悦的吃完蒸米粉上楼。
她在工位上坐下没多久,李伟生坐着轮椅来了,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林舒月的身边。
“阿月,我跟你讲,我堂哥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不少建筑公司跟建筑队的老板中邪了。”
“他们都去过香江请过神,我堂哥跟我讲,让我上老爷庙去拜一拜,让老爷赶走香江那边不知名的邪神。”
林舒月正在喝水,噗地一声,水喷了出来。
幸好李伟生伸手敏捷,迅速挪了轮椅多开,要不然制定被溅一身。他无比庆幸:“还好我觉得坐轮椅不方便,躲开了,要不然岂不是要在你这里洗脸?”
林舒月赶紧道歉,李伟生十分大度的表示原谅林舒月。
然后他表示:“阿月,我早上的时候,已经给警察那边打电话了。据我分析,无我大师他们不止做打生桩生意,还发展各种信众搞邪/教。”
“现在他们出事了,这些信众就‘造反’了。”
李伟生兴致勃勃,林舒月看着他,幽幽地道:“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李伟生收到林舒月的鼓励,分析得更加起劲儿。
半个小时后,他才志得意满的从林舒月的身边离开。
而林舒月也在他走后,接到了娄凤琴的电话。
她外婆今天要住到疗养院去了,娄大舅夫妻要在娄外婆住院前,请他们吃一顿饭。
林舒月写了几篇报道发给黄强后,卡在十一点前,从报社离开,前往西江医院。
林舒月开车往疗养院走,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辆呼啸而过的警车。
在红绿灯等待时,林舒月从窗户里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那是之前大经轮教时遇到的那一队警察。
他们是华夏反□□警察,跟她们擦肩而过时, 林舒月忽然笑了出来, 她是真没想到啊, 那个大范围的惩罚符还有这个效果!
不过话说回来, 那样中了邪一样的天天在重复着自己所犯下的错,又在睡觉的时候开始做一些梦,且这些梦境还无法对人宣之于口。
于是只能在白天时重复述说自己的罪孽, 不管地点,场合。这样的人一多起来,怎么不是一种□□呢?
林舒月忽然觉得畅快, 因为□□人员被关押的地点跟正常犯人被关押的地点都是不一样的。且□□人员嘛,总有几个不那么正常的人。
试想一下,一群有点身价的老板,一群有着正常思维的人到了□□关押监狱,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林舒月光想一想, 就觉得神清气爽。她气就气在, 这种大范围的惩罚符数量太少了, 要要是再多些,该有多好呢?
林舒月不觉有些遗憾。
林舒月到西江医院的时候,娄凤琴正扶着娄外婆从医院里走出来。娄外婆这一场病生完, 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精神头也没有之前好了。
“妈, 外婆。”林舒月朝她们喊着, 走过去接过娄大舅妈手里的暖水壶。
娄大舅拿着其它杂物跟在林舒星身后,林舒月跟几位长辈说了些话后, 问林舒星:“白叔没来?”
白文华对娄凤琴的亲属都十分的热心肠,只要对娄凤琴,对林舒月她们好的,只要需要帮助他都竭尽全力。
就光林舒月知道的,他都借了几万块钱出去了,三不五时的林舒月就能看到有人到家里来还他们钱,应季节不应季节的水果蔬菜家里堆得吃不完。
按道理来说,这种时候,白文华不可能不在啊。
“跟大舅去缴费去了。”娄大舅认的字不多,前两天医院里出了收银受错账被找回来的情况,娄大舅就有点害怕了。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医院一算错就是三五千,这谁受得了?
林舒星这么一说,林舒月就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了。前天来看娄外婆,娄凤琴还说了这件事情呢。
“那先把这些东西放我车上去。”
“行。”
林舒月的车就停在西江医院门口不远处的停车位上。
这个年代的停车位没有以前的停车位那么难找,林舒月的车子两边都没有车。
林舒月的车子刚好能把林舒星他们都拉上。不一会儿白文华跟娄大舅他们出来了。
他们的开着车子在前面带路。林舒月带着一车子女人跟在后面。
娄大舅妈热情善谈跟娄凤琴关系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火朝天,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已经从家里的那一摊子亲戚,说到了医院里的见到的人。
娄外婆跟林舒星时不时地加入,林舒月嘴角带着笑,听得格外认真。
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到了林舒月的感情问题上。
通过娄凤琴的宣传,基本上家里的近亲都知道林舒月的有男朋友了。
娄大舅妈还没见过杭嘉白,只听说那是个警察,普通民众对警察有着天生的敬畏,敬畏中,有带着无限的好奇。
就像是大舅妈,她这一辈子也没有跟警察打过什么交道。在知道林舒月交了个当警察的男朋友以后,那个好奇一下就爆棚了。
之前没问一是没有跟林舒月相处太久,林舒月太忙,也没有时间去她家玩。
后面她来医院伺候生病的娄外婆,天天担心得很,林舒月又去首都进修,因此也没机会去问。
现在林舒月回来了,娄外婆的身体见好,她也终于逮到林舒月来问了。
“阿月,你男朋友什么时候从首都回来?到时候过年来不来家里过啊?”
“到月底就差不多了,过年那段时间,他肯定得到家里来的。”林舒月跟杭嘉白在一起,两人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过年时,肯定都得去看看双方家长。
大舅妈跟娄外婆对视一眼:“阿月啊,你男朋友叫杭嘉白是吧?他一个月收入多少有没有跟你讲的?”
大舅妈这一句话,让一车子女人都看向了林舒月。
杭嘉白多少工资,家里人还没知道呢。
林舒月被问得一愣:“这是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林舒月不缺钱花,这次去香江花的钱据说已经被追回,过几个月就能给她。
每次完成任务,系统里都会给她很多钱,她也没有用的地方,都存起来了,报社里因为她的报道质量好,每个月除了基本工资外,能拿个三五千的奖金。
这样一算下来,她月入咋也得过一万多,娄凤琴还会时不时地给她塞点东西。
她这一年来最大的支出就是从首都回来的时候托杭嘉白寄回来的土特产,跟前天在香江买的奢侈品了。
杭嘉白呢,只要跟他出去,无论是衣食住行,都没有让林舒月花过一分钱。
因为本身不缺钱,也没有谈过恋爱,林舒月哪怕跟杭嘉白是奔着结婚去的,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林舒月这话一出,不止她傻眼了,整个车里的人都傻眼了。
娄凤琴一拍大腿:“你这崽,平时看着夜不傻,怎么谈男朋友连这种最重要的事情都不问?”
娄外婆也一脸不赞同的看林舒月:“你妈说得对,这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这跟人家谈朋友,连人家能不不能让你吃饱都不知道,你就谈啊?”
“傻哦你哦。”大舅妈也十分不认同,在她们看来,嫁人是件特被慎重的问题。
第一个要看的是男方的人品,第二个要看的,就是男方有没有赚钱养家的能力了。长相在她们看来,是最次要的。
大舅妈怕林舒月单纯被骗,一下子对警察的好奇心就淡了。她甚至觉得杭嘉白这个人不太行,有点不坦诚。
林舒星没有一味地责怪林舒月,而是跟她讲事实,摆道理:“阿月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光看长相的。杭警官是长得很好,但他要是谈恋爱这么不坦诚,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林舒星道:“我跟你姐夫在认识没多久以后,他的工资怎么样,家底怎么样,我就都打听好了。”
“除了这个,我还观察了他将近一年才跟他谈的。往后怎么样先不说,他现在对我是真的好!”
林舒星因为自家父母的原因,在找男朋友的时候就没有往长得好这方面去。她相当谨慎,最后挑了罗正军。
罗正军跟父母不亲,父母也不指望他养老。在没有找到阿阳之前,她就跟罗正军说过了,如果一直找不到,罗正军是要入赘的。
她也想好了,到时候她们的孩子不姓林,姓娄。
这件事情除了罗正军,林舒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后半段路程,林舒月就成了大家教导的对象,林舒月对此虚心接受。
娄大舅两口子给娄外婆定的酒店就在兰山区,兰山区离市区比较远,发展得没那么好,但旅游资源比较丰富,靠近海,不仅如此,因为靠近罗湖山,因此依山傍海。
这个疗养院就在山中,山中还有温泉,这个山庄打得也是温泉疗养院的名号。
一个月一千块钱,包吃包住,可以有一个人陪护,陪护的钱需要另外算在三百左右。
这笔钱是娄大舅妈的两个儿女凑的,他们都是老师,工资不错,福利也好,娄外婆对他们很好,这笔钱他们给得心甘情愿。
要不是这会儿还没有放寒假,他们肯定得守在娄外婆的身边。
在山庄下车以后,大舅妈跟白文华就拿着行李往山庄里去。
温泉山庄的疗养院主体是一间四层楼的欧式建筑,山庄中又散落着许多一层两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