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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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大师指了指李伟生:“从这往后,有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水逆壕沟,还很大,要是过得去,你这往后一生啊,大财留不住,小财富呢,倒是有,但也很快就得花出去。”
“你这财运啊,也就保个本了。要是遇到小人做怪,你还得赔出去呢。”
李伟生不安地挪了挪屁股,急切地问:“那要是没过呢?”
无我大师瞥了李伟生一眼继续:“那这个人世间啊,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李伟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那怎么化解啊大师。”
无我大师继续没看他,看向林舒月:“这位女善士,你这个八字原本是及其好的命格,但今年犯贪狼星,所以你什么都不顺。”
“生活不顺,感情不顺,事业不顺。”无我大师说到感情不顺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李明芳,李明芳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舒月十分激动地站起来:“没错没错,大师,我以前我们两公婆的感情还算好,但是到了今年以后,我们之间就出了问题。”
林舒月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明芳:“事业也不顺,以前我们两公婆在哪里工作都是顺顺利利的。但今年就不行了,我们这个工地开工了以后就是事故不断。”
“我们这半个身价都投进去了,我听说大师您特别灵,就来找您给破破。”
无我大师看了一眼李伟生,李伟生也点头:“是,只要大师能破,我们给您这个数。”
李伟生伸出一个巴掌。这可不是五千、五万的意思,这是五十万。
无我大师露出了一个微笑来:“你们能找到我,是心诚也是有缘。能够解救你们的唯一办法啊,就是请宝瓶。”
“像那样的宝瓶,请两个,摆在公司前台里。还要在工地的西北角埋入我特地为你们请的符咒。”
“这样,你们工地发生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林舒月十分上道,拿出一个信封来,里面厚厚的一沓,装的全部都是人民币,目测有两万。
“行,三位善士留个地址,你们先回家去,等我们准备好了,会有人联系你们的。”
无我大师说完就要走,这个时候就该李明芳出场了。她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大师,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得偿所愿。”李明芳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含情脉脉地看了李伟生一眼。
无我大师从边上的桌子里拿出一个符咒来:“这是姻缘符,善士放在枕头底下,睡够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得偿所愿了。”
“谢谢大师。”李明芳朝无我大师鞠了个躬。
然后喜滋滋的推着李伟生出去,林舒月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走得离他们远远的。
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了,无我大师一改刚刚世外高人的模样,拿出两个信封里的钱数了又数。
然后打了个电话:“又有鱼上钩了,这一回准备一个小男孩,要三岁左右,10月生的,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宝瓶再订两个,要黄色花的。”
“对了,盯紧他们,看看他们在香江都干了什么。”
电话一挂,无我大师放着电视,随着电视中粤剧咿咿呀呀地唱,唱到尽兴处,还摇头晃脑。

第196章
回去的船在下午五点开拔, 林舒月回到住处后没待多久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了。李伟生二人也开始出门了。
三人分成两批,前往同一个商场去购物。
来一次香江对于林舒月她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办通行证也简单, 三两天就能下来。
但闲着没事儿的, 谁也不会想着过来一趟。这回来了, 咋也得把该逛的逛了, 该买的买了。
尤其是衣服和护肤品,在香江买跟在内地买,价格相差很大。
并且林舒月早就知道会有人跟着他们, 因此早就跟李伟生两人说好了,她们也需要一个地方能够放心交流。
在旅馆一直待着等到下午五点显然也不合适,这并不符合她们立在外面的身份, 人设。
林舒月还好一些,扮演的是忍辱负重的黄脸婆人设,李明芳跟李伟生昨晚就睡得艰难了。
李明芳从进屋开始就在抱怨,睡觉睡到一半还得起来发一个火,李伟生还得忍着腿疼跟李明芳演戏。
到了商场, 两拨人开始逛奢侈品店, 林舒月开始给家里人买东西。女孩子一律是包包, 大的小的颜色不一形状不一,价格也都不一样。
买了一大兜子后,两人在不同的店铺买衣服, 趁着试衣服的空挡, 林舒月跟李明芳没有断了交流。
最后双方豪掷近十万人民币后, 才满意的打道回府。
四点半, 二五仔来了,林舒月三人跟着他上船, 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船舱。
下午五点,迎着今天的夕阳,林舒月三人踏上了回鹏城的路程。
这一路上,李明芳睡了一觉。
醒来三人随着人流下船。
做戏做全套,黄强给他们仨做好了后勤工作,在自己家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给林舒月三人,三室一厅的,黄强的媳妇儿也带着任务,找到了小区里最长舌的那群人,把他们编造的信息透了出去。
跟在林舒月三人后面回来的二五仔等人去小区里打听消息,打听来的情况都是黄强媳妇儿说出去并且经过艺术加工的。
二五仔等人还特地去了一趟李伟生所提供的工地地址。那工地是李伟生的堂哥包的,他跟李伟生的关系很好,全力配合李伟生的工作。
二五仔等人安心回去复命去了。
夜幕降临,黄强到了出租房。
“阿月,你确定这家风水公司有问题?”黄强是在昨天下午接到林舒月发的短信的。
他虽然觉得林舒月所发的内容有些扯淡,但还是在思考之后迅速行动了起来。
作为林舒月的部门老大,她的师父,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要配合好林舒月,做好林舒月暗访背后的后勤工作。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林舒月已经给叶雪玉发过信息:“师父要是放心不下,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看看。”
黄强确实放心不下,李明芳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来吃饭了。”
这个房子中家具家电齐全,拎包就能入住,黄强在昨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就已经买了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进来。
李明芳一回来就钻到厨房里去了,她给李伟生炖了猪手黄豆汤。
夜里十一点,林舒月开车,载着黄强、李伟生、李明芳前往下沙村。
叶雪玉站在一辆车子面前,手里拿着一根香烟。
林舒月下车后就看过去:“你会抽烟了?”林舒月有些惊讶。
之前跟叶雪玉接触的时候,林舒月可没少听她吐槽队里的老烟枪们。
叶雪玉把手里的烟拿出来在林舒月面前晃了晃,然后塞到嘴里嚼了嚼:“香烟造型的口香糖,出门前我从我弟手里抢过来的。”
“我还以为他学会抽烟了呢,出门前我还叫了我爸妈,这会儿估计还在被打呢。”对于这一个,叶雪玉完全不在乎,男孩子嘛,被打一顿也没什么。
“关于涛涛的失踪,你们有什么结论了吗?”
说到正事儿,叶雪玉的神情严肃:“我们已经查了从便利店到家具店的沿途监控,在一家宾馆的监控中,我们看到了涛涛回去的背影。但出了这个摄像头以外,涛涛就失踪了。”
“这也证明了吴秀莲没有说谎,她确实是跟涛涛在便利店门口玩了以后分开的。只不过她这个当妈的太过于粗心了一些,没有把孩子送回去,而是选择让孩子自己走回去。”
“我们现在怀疑涛涛要么被拐卖了,要么遇害了。现在搜查范围已经扩展到全市了。江州这会儿还在盯着监控呢。”叶雪玉道。
“那你们查过了涛涛的亲爹后妈了?”
“查过,当天他们确实跟朋友喝了不少酒,一直都在店里睡觉,没出门。”
胡家家具店的大门正对着对面的建材城,建材城的监控显示,胡家祥跟他的二婚妻子从下午开始一直没有出门,再次出门,是第二天早上的七点钟,他们起来开档。
林舒月当初也是绕着胡家祥的家具店绕了一圈的。
他家是前店后住的格局,林舒月隐约记得,他们家后头有一扇大窗户,没有装任何防护措施。
这一点显然叶雪玉也清楚:“今天傍晚,我们在他家后门的窗台上面,看到了一个脚印。已经移送痕迹鉴定了。”
叶雪玉有种直觉,窗台上的那枚较脚印,将是案件的重大突破口。
林舒月等她说完,把自己这边知道的事情也跟叶雪玉说了一下,叶雪玉等她说完了才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生桩?”打生桩这种事情,叶雪玉第一次知道的时候是在一个古代探案的小说里。
相传古时建桥前,先活捉一对童男童女,把男童活埋在桥头的桥墩内,而女童则生葬在桥尾的桥墩中,当桥建成后,他们就会成为了该桥的守护神。①
后来打生桩的习俗发展开来,在许多工程开始之前,都会用活人来祭祀。在改革开放后,打生桩这样的陋习被严令禁止,但还是会有人偷偷干。
“是,但也许更严重一些。”
林舒月话音刚落,罗正军骑着摩托车过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微胖男人。
“阿月,这是付老板。”罗正军带来的付老板,就是眼前工地的所有人,同时也是胡家祥店铺中两个宝瓶的最终归宿地。
说出来也是巧合到了一定程度了,这个付老板跟罗正军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经常来罗正军这里吃饭。
林舒月下午打电话问他这个工地情况,罗正军顺口就说了,且满脸夸赞。
林舒月第一时间打开了善恶雷达。
【姓名:付三宝,罪恶值:12%,善值:40%,灰色地带:12,综合评价:就好个普普通通,但很善良的好人呢~】
林舒月相信善恶分辨系统,她关了系统,那头的叶雪玉已经给付三宝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付三宝早上就已经见过叶雪玉了,现在看到他,汗水滴下来了:“警官,我们工地是有什么违法行为吗?警官,我对天发誓,我没犯罪啊!你去打听打听,只要hi我干的工程,无论大小,我都是在雇主的预算范围内给最好的材料。”
“员工工资我也按时按点的发,从来没有晚过啊!”付三宝心慌得很。
他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他最开始干的是小工,因为他为人义气又讲信用,慢慢的他身边就聚拢了一帮来城里干建筑的民工。
经过数十年的打拼,付三宝已经成了一个包工头,他现在的这个工程投入了他的大半个身家,盖的是一个十层楼的大厦。
付三宝很看重这个工程,他听从了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的建议,特地花了大价钱去了一趟香江算了命,还请了风水。
那风水宝瓶就是早上叶雪玉他们拦着检查的那俩。
付三宝苦着个脸,他原本以为早上那一波检查结束了就完了,谁知道晚上还有!
他是真的啥也没干啊!
“你去香江请那对宝瓶,花了多少钱?”林舒月问。
付三宝一看林舒月她们连自己去了一趟香江的事情都知道了,也不敢瞒着:“花了三十万。”
他心止不住的往下沉,警察来了两趟,一趟早上,一趟深夜,问的都是宝瓶,没准那对宝瓶真的有问题。
话音落,他立马道:“警察同志,那个宝瓶,是我兄弟建议我请的,我除了花钱和去香江,剩下的事情都是他操办的,要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可不关我事啊。”
叶雪玉问:“他们有没有在你的工地上埋什么?”
“有的,有的。”付三宝虽然只负责给钱,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撒手不管。
香江来的人在他的工地埋东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当时还来看了。
在付三宝的带领下,林舒月几人来到了工地的西北角。
这里已经看不出前几天动土的痕迹了,到处都是建筑用品。
付三宝说了一个大致位置后,林舒月从把从后备箱拿出来的铁锹递给了黄强,叶雪玉也拿了一把。
三人开始围着那个位置哼哧哼哧的挖了起来。罗正军他们没有铁锨,就拿了个箕斗来盛土端土。
付三宝也不能干看着,他怕真的有什么事儿,特别积极,也上来帮忙。
一个小时后,叶雪玉的铁锨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找到了。”
众人凑了过来。那是一个跟付三宝请的宝瓶一样花色的四四方方的盒子。
但付三宝一看到这个盒子,脸色就变了。
他爷爷去年就没了,丧事是他办的,骨灰盒是他去选的。这个盒子,根本就是个骨灰盒!
叶雪玉带上手套,打开盖子验看一番后,侧头看向付三宝:“这是个骨灰盒,付先生,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了。”

付三宝做梦也没梦到他的工地里会有骨灰这种东西。
他确实是想要事业风调雨顺更进一步, 也想要来年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但他是个遵纪守法的人,违法乱纪事情他是不会去干的。而且搞建筑的人,谁没听过打生桩这种事?之前跟几个同行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提到这个事情, 他可都是大力谴责的!对这种歪门邪道他一直都嗤之以鼻!
“警察同志, 你要相信我, 我真不知道我们工地底下埋了这些东西啊!这都是我兄弟付建强一手操办的。”
付建强跟付三宝是一个村子的,两人从小就一起长大,付建强是高中生, 高中毕业后,付建强没有考上大学,恰逢他父亲病重, 他家没有办法在给他复读以及给他爸爸治病之间兼顾。
所以他跟着同村的人,到了付三宝的建筑队工作。因为他识文断字,加上两人一块儿长大的情谊,付三宝给他安排了文职,不需要到工地上去雨淋日晒不说, 工资也要比正常的高一大截。
这些年里, 付建强副总的名头越来越响亮, 付三宝也越来越倚重他。
付三宝从来没有怀疑过付建强会背叛他。
但他到底不是傻子,能把建筑队从三五个人的草台班子拉扯到今天的规模,付三宝无论是智力还是心性都不缺。
他只不过是太相信自己的兄弟。
“是非曲直, 我们会调查清楚。”叶雪玉朝付三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付三宝蔫头耷脑的跟着叶雪玉走了。
黄强朝林舒月竖起了大拇指, 李明芳跟李伟生看着林舒月的眼神钟满满的都是敬佩。
罗正军听说这又是自己小姨子发现的线索, 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好像这么厉害的人是自己一样。
黄强开车带着李伟生跟李明芳回去了,林舒月坐上了叶雪玉的车, 去公安局的这一路上,付三宝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除了给自己喊冤枉,就是怒骂付建强不是个东西。说到激动之处,他还掉了眼泪。
叶雪玉听着,但该打的电话一个没少。因此等他们到公安局的时候,负责去传唤付建强的警察也带着付建强来了。
付三宝看到付建强,立马就冲了上去,一拳头就打在了付建强的脸上:“付建强,我付三宝自认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坑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做建筑这一行的,格外看风水,发生点啥事情都是要怀疑一下风水是不是不好的,属于风水中的高敏感人群。别管付建强是什么理由,往工地上埋骨灰,就是其心可诛。
付三宝不能饶恕他,当了包工头也没有像别的包工头那样甩手不干,在工程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去跟工人们一起干活。付建强则自诩文化人,平时无论是在不在工地,他都很注重自身的形象。
付三宝这一拳头,直接把他的嘴角砸出了血。
他没有看付三宝,而是看向叶雪玉手里的陶瓷盒子。这一刻,付建强的怒气从心底一下子涌上了脸上!
为什么付三宝的运气那么好?从小就父母疼爱,兄弟姐妹宠爱。等上学的时候,他的成绩明明那么差,但依旧能得到老师的喜欢。
等到了初中了,他自己宁愿跑到外面干苦力也不愿意回去读书!为这个,他父母在村子里骂了他整整一年!
而他呢,明明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宠爱,他从小就要在上学之余帮家里干活。在学校,他无论学习成绩再好,最讨老师欢心的也是别人。
他因为没钱,不能读书,只能去付三宝的工地打工,付三宝一直说把他当兄弟,当最信任的人,但去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的活儿。
付建强一直觉得自己从付三宝手里赚的事窝囊费!副总这个称呼里的副,永远提醒着他是在付三宝的手里讨生活!天长日久,付建强就恨上了付三宝。
他想当正总,而不是这个狗屁副总!他恨付三宝,这一点,在上个月看到当年学习成绩不如他的同学成了银行行长时,达到了顶峰!他想,要是当年付三宝资助他上大学,他今日的成就绝对不会是如此。他想从政,也许这个时候的他,成了省长、市长也说不一定!
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心,付三宝明明有能力帮助他!付三宝帮助他了,难道他不会回报付三宝吗?他若是成了省长市长,付三宝的事业不也能更上一层楼吗?他们之间互惠互利不好吗?
“付三宝,你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那当年,我不能上学,你为什么不资助我?”没有读大学,一直都是付建强的遗憾,每次梦回当年,他都想问付三宝这句话。
既然他说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又当着包工头,能赚钱,为什么就不能资助他?
付建强的这句话,让付三宝瞪大眼睛:“你他妈没有病吧?你有爹有妈,凭什么让我资助你上大学?我没有弟弟妹妹?”
付三宝确实很信任付建强没错,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想过供付建强读书的这件事情。就跟他说的一样,付建强有爹有妈,就算是付建强没爹没妈了,供付建强读书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身上。他们虽然同姓同村,但早就出了五服了。
他之所以把付建强当好兄弟,也不过是因为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谊罢了。
付建强抿着嘴不说话,他觉得付三宝虚伪就虚伪在这里,明明嘴上说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明明说最信任他,但在某些方面却分得很清楚。
就像去年的那笔工程款,让多给自己一份分红,付三宝都不愿意。事已至此,付三宝已经不愿意问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问再多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付建强因为这个恨他,他们也没有了和解的可能。除非时间回溯,否则没有任何办法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而且就算时间回溯了,付三宝也不会供付建强读书。凭什么?
他率先一步进了公安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付三宝转身:“付建强,从今天后,你好自为之。”
叶雪玉把骨灰盒给了闻讯而来的法医,在进屋的时候,林舒月看了一眼付建强,这个男人,罪恶值已经有百分之三十,善值低得可以忽略不计,灰色地带也有四十。
而他的评语就有意思了,养不熟的白眼狼。
叶雪玉刚刚到大厅,就遇到了痕检科的同事,他看了林舒月一眼,顺便跟叶雪玉说送来的鞋印的鉴定结果。
“鞋印是胡家祥的。”
“谢谢,过两天请你吃饭。”叶雪玉朝他道谢,然后领着林舒月上了招待室。
她需要对林舒月进行询问。
在询问之前,她泡了两桶泡面,香辣味的,夜里还是稍微有点寒冷的,泡面的香味霸道得很,林舒月本来是不太饿的,但这香味一来,她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了。
叶雪玉放了一杯在她的面前,又倒了一杯水过来,她则给自己喝了一杯黑咖啡。
林舒月看一眼就撇了嘴,黑咖啡这玩意儿苦得很,林舒月对一切苦味的东西敬谢不敏,苦瓜炒肉除外。
叶雪玉喝了一口,苦得脸都变了:“这东西是真的难喝。”
“那你往里面放点奶放点糖?”林舒月真诚建议。
叶雪玉摇摇头:“放了也一样难喝,我怎么着也喝不惯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提神效果好。法医那边已经在抓紧鉴定了,估计三四点就能出结果,到时候,恐怕是不能睡了。”
那盒骨灰并不是全部都是骨灰,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骨头,叶雪玉仔细看过,那些骨头并没有碳化。
只要没有碳化,就能够检测出DNA。叶雪玉觉得,那些骨灰,很大概率,是失踪的涛涛的。
林舒月很理解叶雪玉,叶雪玉已经拿出笔记本了,林舒月坐直身子,从自己从厕所听到那些话开始说起。
叶雪玉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拿自己跟林舒月比较。
她觉得自己要是是林舒月,她要是听到那些话,她肯定只会抨击一声那个男人封建迷信。
然后就过眼云烟了,她绝对不会把那个要改风水的电话,跟失踪的涛涛联系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更别提拉着两个同事乔装打扮去香江探虚实了。
叶雪玉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大胆,以后再办案过程中,她思维应该更加发散一些。
做完笔录,泡面泡好了,两人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深夜的泡面果然最能让人体会到幸福感,泡面吃完,喝了两口热乎乎的泡面汤,两人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三点,闹钟铃声响起,叶雪玉瞬间睁开眼,精神抖擞的往法医室去,林舒月睁开眼两秒,又睡了过去。
过了十多分钟,叶雪玉叫醒林舒月:“我们现在要去抓胡建祥一家子,正好顺路把你送回去。”
林舒月的车子被黄强他们开走了。
“鉴定结果出来了?”林舒月问。
“出来了,就是胡涛涛。而且刚刚江州也打了电话回来,在涛涛失踪的当天夜里三点,城东村一个监控摄像头拍到了胡建祥开着一辆皮卡出城。到了五点才回来。 ”
那个监控是一个新装的,估计胡建祥也没有想到正好他出门那天那个地方就新增了一个监控。而他出门的时候被那个监控拍了个正着。
他的脸清晰得很,连他鼻子边上的痦子都拍得一清二楚。他想抵赖都抵不掉。
林舒月神色一喜,叶雪玉继续道:“付建强也招了,他给付三宝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付三宝的需求是祈求工程顺利,财源广进。付建强去办的时候直接就把他的需求给扭曲了。他给人请了邪的。反正怎么恶毒怎么来。”
“付三宝知道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要不是我们拦着,付建强都不知道要遭遇什么。”
“而且付建强也招了,他请的这个邪,是个五岁多的小孩子,生辰八字跟涛涛都能对得上。据说光买这个邪,他就自掏腰包花了二十万。”
叶雪玉说是去传唤胡建祥一家,但胡建祥一家在她们的心里,已经有百分百的作案嫌疑了。
二十万不算少了,足够买一个小孩子的命了。尤其是这个父亲正值壮年,孩子他可以继续生。多一个少一个,对他的影响并不太大。

叶雪玉的话, 完全符合了林舒月的所有猜测。
她跟着她们下楼,她们刑侦三队的人除了在外面学习的杭嘉白以外,全都到齐了。
叶雪玉下来, 他们坐在开在中间的车子, 警车划破即将破晓的天空, 朝着凤安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的福安家具城, 胡家祥睡得正香,罗冬琴却已经睡醒开始做饭了,胡家祥这个人发达了以后也变得难伺候了起来。
他昨晚上想吃瑶柱白粥, 天不亮罗冬琴就得起来熬。
米淘洗干净用花生油拌一拌,再放入水先熬到水开,放入瑶柱, 再转小火慢慢熬,熬到米开花、出油,中间要不停的搅动砂锅,以免糊锅。
外面不知道谁家养的鸡叫了,罗冬琴朝外面看一眼, 外面还黑乎乎的, 但天边隐约透着一股白。
屋里胡家祥的呼噜声传过来, 外面有一股风吹来,罗冬琴打了个冷颤。她鬼使神差的回了个头。
胡家祥不在,可也把罗冬琴吓了一大跳。
她揉了揉脸, 心里的悔意又涌了上来。
半年前, 罗冬琴还过着白天在工厂上班, 晚上在酒吧卖酒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罗冬琴觉得日子虽然苦虽然累,但好赖也有奔头。
她那时候就有一个想法, 找个有钱人给自己嫁了,把自己从那个只会问她要钱的家庭里解救出来。
胡家祥是对她出手最大方的一个客人。他光给她的小费一次就能给两百块钱。
在金钱的攻势下,又知道胡家祥开了个家具店,这年头的红木家具多贵啊,一套能上得了一点档次的东西,就得上万。
哪怕知道胡家祥有老婆有儿子她也不在乎。只要能给她钱就可以了。
她的一个在酒吧卖酒的小姐妹就跟了一个老板,短短两年的时间,在隔壁惠城的一个县城已经买了房子了。
她没多大野心,她也想在广粤买房。
谁能想到胡家祥会离婚呢?罗冬琴之前是得意的,她的魅力多大啊。但是自从前几天的事情后,罗冬琴不这么想了。
她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你在想什么?”一个男声在罗冬琴的耳边响起,像是炸雷一样。
把罗冬琴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到了穿着一身睡衣的胡家祥。
须叟,罗冬琴按捺下心里的万般想法:“你走路怎么跟猫一样,没有半点声音的,吓死我了。起太早了,我有点犯困,脑子晕乎乎的,能想什么啊?”
罗冬琴是闽省人,现在宝岛那边的偶像剧大行其道,罗冬琴也开始学那边的人说话,她声音本就甜,再刻意的撒撒娇,很能激起男人的喜欢。
以前罗冬琴就是靠着这一招,在酒吧中混得风生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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