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男主的豪门后妈—— by白桃九
白桃九  发于:2023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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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年的美貌也不比阮龄差多少,若是当时她坚定信心离开了杨运恒,向叶景池发出那么一些暧昧的信号……
说不定,如今站在阮龄那个位置的就是她了。
心思转了无数回之后,陶忻怡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只觉得一股怨气憋在胸口出不来。
当年的杨运恒相貌虽然比不上叶景池,但好歹五官端正,再加上“有才”这个光环加持,看起来也挺顺眼。
但如今杨运恒不仅混得不如叶景池,还已经发了福,顶着双下巴和啤酒肚,看起来和叶景池甚至都不像是同龄人。
而陶忻怡自己虽然也不比当年,但好歹身材保持得不错,也常常去美容院保养。
见了叶景池之后,陶忻怡对杨运恒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少吃点。”陶忻怡没好气地低声提醒身边的丈夫,“看看人家,这么多年身材都保持得那么好,你多少也注意点。”
杨运恒皱了皱眉。
原本这个聚餐杨运恒就不是很想来,人家几个人私底下关系好,他巴巴地凑过去多没面子。
只是陶忻怡一再坚持,他拗不过才过来的。
杨运恒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陶忻怡,压低了声音说:“你心里有气别往我身上撒,谁惹了你找谁去!”
陶忻怡:“你!”
她气得面色发青,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在这种场合和丈夫吵架,让人看了笑话。
深吸了口气,陶忻怡把目标又转向阮龄。
阮龄正面色愉悦地品尝着碗里的汤,看起来自在又悠闲。
陶忻怡忍不住再次开口:“龄龄。”
阮龄瞥她一眼。
陶忻怡忙扬起一个笑容来:“你别见怪啊,作为景池的老同学,我实在是有些好奇。龄龄你……是怎么会和景池走到一起的?”
阮龄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拉长语调:“你说这个呀——”
她看了一眼叶景池,理所当然地开口:“因为他长得好看,又有钱呀,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在座的人当初听说叶景池突然结婚, 对象还比他小八岁,都难免惊讶。
后来经过一番私底下的议论和猜测,大家又基本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男人嘛, 三十多岁也该成家了。
叶景池恰好遇上一个年轻貌美, 性格合适的,选择结婚稳定下来也不奇怪。
总之在众人眼里,阮龄就是运气好, 恰好在叶景池想成家的时候撞了上来。
而曾经那些明里暗里对叶景池表达过好感的漂亮女孩,可能也就是运气差了点, 没能在最好的时机遇到叶景池。
当然大家都是体面人, 表面上是不会说出来的, 还会赞一句叶景池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只是私下里,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阮龄才是捡了个大便宜的那个。
可如今阮龄这话说的——
就好像是她在众多的追求者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叶景池一样。
未免有些太不给叶景池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谁都不敢接话。
就连和叶景池最熟识的江云帆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自己这位多年好友的表情。
而陶忻怡更是在瞬间的错愕过后,心里又惊又喜。
她还以为这个阮龄能拿下叶景池, 手段有多么的高明, 没想到被她问了几句就原形毕露了。
叶景池这样的天之骄子,妻子当着众人的面, 说是因为这种肤浅的理由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 他怎么能忍得了?
想到这, 陶忻怡几乎要按不住内心的激动, 只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来这次聚会没白来。
她装作不经意,却又暗含期待地看向叶景池——
叶景池正动作自然地拿着汤勺, 帮阮龄把喝到见底的汤碗盛满。
然后才语气温和地开口:“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方才叶景池正和江云帆聊起公司的事,没听到陶忻怡的问话。
直到阮龄开口,叶景池和其他人的注意力才被吸引了过来。
看样子,叶景池似乎对阮龄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见,倒像是默认了。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都在啧啧称奇。
究竟是叶景池对自己的妻子太过迁就,还是阮龄真的才是这场婚姻里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教人难以置信。
阮龄看了一眼陶忻怡,轻飘飘地说:“你的老同学很关心你,一直追问我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闻言,叶景池淡淡地掠了眼过去。
陶忻怡急忙解释:“景池——”
第二个字还没完整地吐出来,叶景池已经又冷淡地收回了目光。
叶景池:“算不上是老同学,我们不怎么熟悉。”
陶忻怡:“……”
她的后半句话就这么憋了回去,此刻半张着嘴,看起来有些滑稽。
杨运恒也一直注意着自己妻子这边的动静。
临时过来参加聚餐,是陶忻怡一力促成的。
但杨运恒最终选择妥协,其实也有着万一能趁此机会和叶景池、江云帆这些人搞好关系的想法。
虽然他们关系不怎么密切,毕竟名义上还是老同学,说不定在酒桌上一高兴,对方就愿意在事业上帮帮自己呢?
如今见陶忻怡凑上去惹阮龄不高兴,还有要得罪叶景池的迹象,杨运恒的心里已经是极为不快。
这样下去,他刚才忍气吞声恭维叶景池这一伙人还有什么意义?好处捞不到,难道专程来为了受气吗?
杨运恒暗地里瞪了陶忻怡一眼,随后陪笑道:“呵呵,景池你别见怪。我老婆她一直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我平常在家里都骂过她好多次了。”
江云帆也跟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总探听人家新婚夫妇的事情了,给人家点空间。”
他知道叶景池一向不喜欢人问自己的私事,江云帆作为叶景池的好友,也对叶景池的婚姻并不怎么了解。
当初叶景池的婚礼太匆忙,江云帆又刚好在外地抽不开身,也没能在之前见过阮龄。
江云帆一直以为,叶景池和妻子的感情一般,也就识趣地没多问过。
这一次聚会,叶景池竟然主动提起想带上妻子一起,还特意告知阮龄的口味,江云帆同样很震惊。
江云帆说完,众人都跟着附和。
只是陶忻怡却还是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越想越气。
明明阮龄都已经说出那么不得体的话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还在帮她打圆场?
她不信叶景池是真的不在乎,只不过是碍于面子,装没听见罢了。
否则叶景池怎么只说和自己不熟,却没有接阮龄的话呢?
陶忻怡用指甲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心里的冲动。
杨运恒注意到陶忻怡的表情,压低声音提醒:“好好吃你的东西,不会说话就闭嘴。”
闻言,陶忻怡看了一眼杨运恒,心中火气更甚。
当初她还以为杨运恒是个潜力股,于是虽然对方家境一般,她还是下嫁给了他。
谁能想到杨运恒这么废物,如今在座的这些人里别说是叶景池了,剩下的哪个不比他混得好?
现在,这个废物竟然还好意思来教训自己?
陶忻怡脑子一热,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抱歉啊,平日里我忙着操持家务,好久没出来了。今天难得见到这么多熟人,我太激动了,大家别见怪。”
说着又看向阮龄,咬了咬唇:“龄龄,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烦我了,所以才赌气说了那些话……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陶忻怡说完,空气再次安静了。
其余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敢相信陶忻怡竟然能这么把自己当回事。
这事本来都过去了,她还要再次提出来,就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一样。
而且,人家叶景池的妻子,有什么好和你赌气的?
偏偏陶忻怡毫无所觉,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十分得体,既澄清了自己,又把阮龄推上了风口浪尖。
微妙的气氛中,一个天真的声音出现:“妈妈,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说话的是被父母带过来吃饭的那个小男孩,男孩其实只是没听懂,于是问自己的妈妈。
但刚好整个包厢里都十分安静,落针可闻,于是就显得小男孩的声音尤其明显。
见大家都看过来,男孩的妈妈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赶紧说:“呵呵,大人的事情你别瞎问,赶紧吃饭!”
小男孩皱眉:“妈妈,我都说了我已经吃饱了,你怎么又不听我说话!”
从妈妈那里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小男孩看向阮龄:“姐姐,为什么那个卷头发阿姨说你在赌气?”
陶忻怡也不过三十来岁,又注重保养,看起来并不老。
只是小孩子分辨不出年龄,只是看阮龄的妆淡,陶忻怡的眼影和口红色彩更重些,于是就有了“姐姐”和“阿姨”的区别。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而陶忻怡更是脸都黑了。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不仅阮龄给她气受,废物老公给自己脸色看,现在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来气她。
偏偏陶忻怡没办法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阮龄托着腮看戏。
说实话,她还挺讨厌不知轻重的熊孩子的。
但现在看陶忻怡被熊孩子气得不轻,阮龄有一种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感觉。
小男孩的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拉着男孩出包厢:“抱歉,我带他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陶忻怡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只见众人都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一转头,阮龄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陶忻怡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默默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看向叶景池:“景池,对不起啊。我是怕你们夫妻俩产生误会,所以才说这些。”
叶景池瞥了陶忻怡一眼,神色冷淡。
陶忻怡咬了咬牙,决定再加一把火:“毕竟龄龄刚才说的那些,有钱……什么的,实在是容易引人误会。”
她怕叶景池忘记,再次旧事重提。
叶景池打断陶忻怡:“我想误会的是你。”
陶忻怡愣住:“……什么?”
“我太太她说得没错。”叶景池云淡风轻道,“是我运气好,刚好入了她的眼。”
说到这,叶景池用手指轻点了下阮龄的手背,面带笑意:“是不是?”
阮龄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地回应:“你的运气确实不差。”
众人:“……”
这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叶景池吗?
那个十几年来仿佛对爱情绝缘的人,如今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了?
而大家看向陶忻怡的眼神,已经从看笑话变成了怜悯。
陶忻怡这回简直是生动演示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一番闹剧过后,杨运恒自知自己老婆得罪了叶景池,已经无法挽回了。
留在这里也没有了必要,杨运恒拉着陶忻怡,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席。
走的时候陶忻怡面如死灰,完全没有了刚才充满战斗力的眼神,看样子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见状,和杨运恒一同来的另一位男士,也带着老婆和孩子离开了。
几个人走后,包厢里只剩下了和叶景池关系更好的那一批人。
原本的不速之客离开了,大家明显都更放松了些,聊着大学时候的往事。
阮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喝点小酒。
众人问在场谁喝饮料的时候,阮龄没有举手。
叶景池询问地看向阮龄。
阮龄眨了眨眼:“我今天心情好,也想喝一点。”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是附和,说这次难得聚在一起,少喝一点无伤大雅。
叶景池有些无奈地看着阮龄,温声叮嘱:“不要喝太多。”
阮龄:“我酒品很好的。之前我也和你一起喝过酒,不是也没有发酒疯吗?只不过是比平常更容易困一些。”
叶景池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你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阮龄:“放心,我心里有数。”
晚上十一点钟,聚会终于结束。
坐上车的时候,阮龄觉得脑袋稍微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往后靠了靠,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座位上。
耳边传来叶景池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困了?”
阮龄声音软软地答:“还好。”
叶景池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先睡一会儿?”
阮龄:“不要。”
和前几次喝过酒之后不同,她现在觉得脑袋有些晕,却又有点兴奋地睡不着。
可能是这次喝的酒比之前的劲更大,再加上这才刚从餐厅里出来不久,还没到困的时候。
叶景池的声音平缓,顺着她说:“好,那就先靠着休息一下。”
阮龄转脸,瞥了叶景池一眼。
她记得叶景池也喝了不少。
同学聚会的场合,免不了大家相互敬酒,而叶景池作为其中光环最大的那个,也被所有人敬了一遍。
而阮龄就不同了,众人都不好意思让她喝太多,更何况有叶景池在,没人敢强迫她。
因此阮龄喝的那些,基本都是她自己开心,主动喝的。
若要论究竟喝了多少酒,叶景池少说是她的两三倍。
可现在,叶景池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神色如常,说话的声线也依旧平稳得不像话。
阮龄好奇又仔细地观察着叶景池。
叶景池原本想让阮龄好好休息,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但被她近距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在看什么?”
阮龄问:“你喝醉过吗?”
叶景池:“没有。”
阮龄:“从来都没有?”
叶景池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是他千杯不倒,只是喝酒本就不算是他的爱好,应酬时他也会有意控制自己。
叶氏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也没什么人能强迫他。
于是这么些年来,叶景池确实也没有喝醉过。
阮龄不说话了,眨着眼看叶景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叶景池沉声道:“怎么了?”
阮龄想了想,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叶景池的眉梢微动:“为什么?”
阮龄有理有据道:“我认识的人,喝多了酒几乎都会有明显的变化。比如话变得很多,脸红之类的……”
叶景池静静地看着她。
阮龄继续说:“可是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和平常差不多,脸也没有怎么变红。”
说着,阮龄突然伸出手,掌心贴上了叶景池的脸。
叶景池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眸色深了些许。
阮龄毫无所觉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嗯,摸起来……好像是比平常的温度更高一些。”
叶景池看着她,沉默不语。
阮龄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不过我之前也没什么机会摸你的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变热了。你觉得呢?现在有面颊发烫的感觉吗?”
她说这些话时,音色和平常不太一样,更软,语速也要慢上许多。
偏偏她又是一脸的认真,像是在采访他,又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课题。
过了良久,叶景池才缓缓开口:“可能有一点吧。”
阮龄“哦”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因为身体有些发软。
可是她的思维好像又很活跃,满脑子都是想研究清楚,面前的男人在喝了那么多的酒之后,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阮龄跟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手指缓缓地在叶景池的脸上移动。
指尖从他的脸颊,慢慢挪动到嘴唇上。
随后,阮龄的手指停住,专注地看着叶景池。
她的动作和神情,很像是在邀吻。
只是,她现在明显不处于正常状态,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叶景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怎么?”
阮龄一本正经地答:“我在感受你嘴唇的温度,和平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叶景池:“……”
阮龄:“好像是要热上那么一点点,但是……”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但是平常都是你亲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嘴唇的温度。这样用手指摸,是不是不太准?”
阮龄看着叶景池,眨了下眼睛:“要不,你现在亲我一下?”
叶景池靠近了一些,却没有如她所愿。
他压着嗓音,在她耳畔低语:“再等等,快到家了。”
阮龄不明就里:“为什么要到家才可以亲?”
叶景池:“……”
他分神看了一眼前面的驾驶座。
司机的后背明显僵硬了,在叶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司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明明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叶景池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终于,车停在了叶家的别墅门口。
叶景池像从前做过的那样,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阮龄。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叶栩还在客厅等着。
见到两人的模样,叶栩一愣。
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了两秒,叶栩终于猛地回过神,迅速转身上楼。
望着叶栩的背影,叶景池叹了口气,再次迈开脚步。
其实整个过程中,阮龄都没有彻底地睡着。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叶景池从车上抱了下来,她还在昏昏沉沉地想,现在的状况好像有些熟悉。
之前有一次,叶景池是不是也这么抱着自己回过房间?
但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布,模模糊糊看不清。
昏沉之中,阮龄也不忘紧紧地搂着叶景池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叶景池抱回了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叶景池问她:“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喝过酒之后,人反而容易口渴。
阮龄迷茫地看了叶景池片刻,这才缓慢地回答:“要。”
叶景池站起身。
阮龄叫住他:“你去哪?”
叶景池:“……”
阮龄皱眉,语带抱怨:“多陪我一会儿嘛,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叶景池认命地转回身来,坐在了床边。
阮龄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用力抓住了叶景池的手,仿佛是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溜走。
叶景池就这么配合地,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她。
半晌,阮龄看着叶景池,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想喝水。”
叶景池:“……”
这么多年以来,叶景池也是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想起不久前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她从来不会发酒疯,叶景池低叹了一声。
看来之前她酒后的冷静纯粹是假象,只是喝得不够多而已。
思索片刻,叶景池缓声道:“等我一分钟,我给你倒完水就立刻回来,好吗?”
阮龄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
终于,她松了口,点头:“好。”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着他站起身走出房门。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看着房门口的位置。
一分钟后,叶景池再次出现。
见她盯着房门不动,叶景池微微一怔,随后眼神变得温柔又无奈。
叶景池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先坐起来喝水,嗯?”
阮龄嘴上“嗯”了一声,身体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叶景池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晚上,他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叹了多少回气了。
或许,在她说想要喝酒的时候,他就应该坚定地制止她。
叶景池弯下身子,一手揽住阮龄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脖颈处。
接着手臂和腰腹发力,将阮龄托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阮龄整个人又像是柔若无骨一般,靠在叶景池的身上。
叶景池想把杯子递到阮龄的手里,犹豫了半秒,又停了动作。

叶景池在犹豫, 是该让阮龄拿着杯子自己喝,还是他端着杯子喂她喝。
他怕她拿不稳把杯子摔了,却又担心他喂她时一个动作不慎, 磕碰到她。
叶景池做出那些个关乎公司几个亿收入的重要抉择时, 恐怕也没比现在纠结多少了。
而且那个等待他的人,似乎也更加没有耐心——
仅仅是叶景池停顿的这几秒钟,阮龄已经等得烦了。
她理所当然地瞪叶景池一眼:“你喂我呀, 快一点。”
叶景池:“……”
虽说平时,她也会这样毫不客气地向他发号施令。
但如今她的嗓音和她的人一样是软的, 指使他时带了几分娇嗔和妩媚。
叶景池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或许今晚的考验, 才刚刚开始。
他无声地深吸了口气, 表面上镇定自若地拿起杯子,温声道:“张嘴。”
阮龄看他一眼,不说话。
就在叶景池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口舌的时候,阮龄慢半拍地照做了。
叶景池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原来不是不想,是需要时间反应吗?
他小心地把杯沿递上前, 放在她的唇边。
阮龄出乎意料地乖巧,伸出手自己扶住了杯子外侧,小口小口地咽着水。
喝了将近有十秒钟, 她才慢吞吞地表示:“我喝完了。”
叶景池“嗯”了一声, 拿走杯子放回床头。
转回目光的时候,阮龄正盯着他看。
眼神无比专注, 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隐藏的秘密来。
叶景池的神色微微一凝。
目光不受控制地, 从她的眼睛划过, 再到她精致小巧的鼻子, 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吃过饭再加上回来一路的折腾,她的口红早就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只有唇角还残留了些微红的痕迹。
由于刚刚喝了水,她的嘴唇带着些水光,看起来莹润而有光泽。
叶景池忽然猛地收回了视线。
几乎是同时,耳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叶景池——”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也要比平常慢上许多,最后一个字还拖着长音,像是要拐上七八个弯才罢休。
叶景池喉间发紧,一时间没去看她。
下一刻,阮龄理直气壮地宣布:“我想上厕所。”
叶景池:“……”
他终于和阮龄对上眼神,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错愕无比。
阮龄定定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开口:“你陪我一起去。”
叶景池屈指抵了抵眉心。
不知道她明天清醒过来后,还会不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
如果记得的话,叶景池很好奇她会作何感想。
但无论如何,叶景池觉得自己如果真的陪她去洗手间,哪怕是按照她的指示去做的。
那她明天想起来,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叶景池表现出了十足的耐心,劝阻道:“我和你一起不太好,你自己去,好不好?”
阮龄不接话,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你和我一起。”
叶景池沉默地看着她。
半晌,他妥协了一半:“我陪你去门口,然后在外面等你。”
阮龄蹙着眉不说话。
叶景池承诺:“我一直在这里,保证不会走。”
几秒后,阮龄终于缓缓地点了头:“好吧。”
叶景池松了口气。
没等他思考怎么安稳地把她移动到浴室,阮龄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过程中晃了一下,看得叶景池心头一跳。
想要扶她之时,她又已经自己站稳了。
阮龄瞥他一眼:“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喝醉了,走不动路。”
叶景池:“……嗯,你说得对。”
阮龄满意了。
她转身一步步走向浴室,除了走得慢了那么一些,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叶景池却仿佛如临大敌,跟在她身后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直到她走到浴室门口,顿住脚步转身看他。
阮龄:“等我哦,不许偷偷溜掉。”
叶景池:“好。”
阮龄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乖。”她笑眯眯地说。
叶景池:“……”
阮龄终于暂且放过了他。
她走进浴室,还不忘把浴室的门好好地关上。
房间里蓦地少了她说话的声音,安静了不少。
叶景池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心跳比平常要快上许多。
不知是被她刚才突然要摔的那一下吓的,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叶景池沉默不语地坐在床边,盯着前方不存在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了浴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叶景池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地站起身。
然后才发现,阮龄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头发被她自己拢了起来,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鬓角上还沾了一些水珠。
看起来像是已经洗漱过了,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迷茫,总之非常的……正常。
有那么几秒钟,叶景池几乎以为她已经清醒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叶景池参加过无数次应酬,见过不少喝醉的人。
各种醉相千奇百怪,也不是没有醉得快,醒酒也醒得快的。
直到阮龄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化妆棉用完了,要拿新的。”
叶景池轻叹了口气。
至少他应该庆幸,她的口齿还很清晰。
叶景池:“放在哪里?我帮你拿。”
阮龄认真地思索了两秒,回答:“在你右手边那个柜子里,从上往下数第二层。”
叶景池从善如流地走到她所说的柜子旁,打开柜门。
他问:“包装是什么颜色的?”
“化妆棉”这个词,超出了叶景池的知识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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