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阮龄也是突发奇想,于是听说没有后就做罢了,也没特意让人再买。
只是又顺便和佣人抱怨了几句,说叶景池房间的床好像比她的要舒服,睡起来更香。
阮龄没想到,这话会传到叶景池的耳朵里,还被他记到了现在。
叶景池看着她,眼里是浅浅的笑意:“你喜欢的话,以后就在这个房间休息。”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叶景池补充:“我去你原先的房间就好。”
阮龄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叶景池的意思,是要把主卧让给自己了?
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换房间有些麻烦,但别墅的佣人是万能的,把她房间里的东西都移过来并且整理好并不难。
至于叶景池,上次她在这里休息的时候观察过,这个男人的个人用品少得惊人。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西装和衬衫,整整齐齐地按色系排列,对强迫症极为友好。
而且由于衣柜太宽敞,还有一半都是空的。
卫生间的置物架也是干干净净,只有洗漱用品和剃须刀,以及两罐她不认识牌子的护肤品,估计是面霜什么的。
偏偏叶景池的皮肤还好得不像话,眼角也没有皱纹,大概这就是天赋吧。
总之,换房间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这样,让她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见她没有回答,叶景池又温和道:“不早了,你先睡吧,这些明天再说。”
阮龄:“……好。”
叶景池又注视了她片刻。
阮龄几乎以为,他又后悔把房间让给自己睡了。
然而最终,叶景池只是说:“晚安”。
男人的神色平静,仿佛从抱着她上来到和她说晚安,这期间发生的这一切都再平常不过,全然没有暧昧的气息。
就连那个“晚安”,也是用十分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口的。
然后男人转身走出了房间,离开时还不忘把灯关上。
阮龄:“……”
阮龄:“系统。”
【你终于想起我了!】
阮龄掀了掀眼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系统愤慨:【我能不激动吗!突然被屏蔽了几个小时,再上线,就发现你已经在叶景池的床上了!】
顿了顿,系统又颤抖着问:【你们不会……已经……】
阮龄干脆利落地答:“没有。”
系统:【……哦。】
阮龄的眉梢动了动:“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失望呢?”
【没有,绝对没有!】
它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宿主。
明明完成了所有作为反派所需要完成的任务,却莫名地有把周围所有人都“攻略”的趋势。
所以,有些好奇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阮龄:“我叫你出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阮龄:“叶景池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
【……?】
系统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你穿的这本是校园文,不是讲校园文男主他爸的爱情故事的。】
阮龄:“好吧。”
这么说来,系统的资料库里是没有相关的信息了。
系统有些疑惑:【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以叶景池的年龄和条件,不太可能没有过恋爱经历吧。】
“因为,”阮龄有理有据道,“叶景池刚刚和我说了晚安,走之前还把灯给关了。”
【这不是很贴心吗?】
“他竟然不知道,女人在睡觉前是要先卸妆的。”
【……】
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喝了些红酒,还是叶景池房间的床真的更适合睡眠的缘故。
阮龄睡足了十二个小时,中午前才爬起来。
慢悠悠地吃过午饭,管家上前请示。
“太太。”何管家神色恭敬,“今天家里收到了很多给您的礼物,您看您是想亲自拆开,还是由我帮您整理后,将礼物的明细给您列个清单,再由您过目?”
阮龄的眼睛一亮:“当然是我自己来。”
拆礼物多有意思啊,由别人代劳就失去了许多乐趣。
然后她才想起来问:“很多礼物?都是谁送的?”
何管家:“应该都是昨天的晚宴过后,和您聊得比较投缘的各家太太。我这里已经整理好了送礼人的名单,你要现在看看吗?”
“是吗?”阮龄回想了一下,“不过昨晚,我好像没谁聊过天。”
昨晚她一进宴会厅,就带着叶栩去了甜品台那边,全程就和陈松阳的父母寒暄了几句。
另外还有离开之前,和苏君若的妈妈谈了谈工作室的发展。
其余时间她不是在用心吃饭,就是在外面和叶栩闲逛,没和其他家的太太说过什么话。
闻言,何管家先是一愣,然后清了清嗓子:“那可能是……被您的个人魅力吸引了。”
阮龄看了何管家一眼,直白地指出:“是被叶景池吸引了吧。”
送这些礼物的,估计都是想通过她,靠上叶氏这棵大树。
何管家:“……”
“太太说笑了。”管家的脑门冒出了一滴冷汗。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何管家还是经常被自家太太的语出惊人震惊到。
某种程度上,阮龄其实是低估了自己。
昨夜,众人亲眼见证了阮龄是怎么轻而易举地,就搞定了孟老爷子和苏琴。
至于看到叶景池和太太十分恩爱,想趁机通过送阮龄礼物来讨好叶景池,只是原因之一。
很多的人,已经对阮龄本人产生了深深的好奇,甚至怀疑她除了表面上阮明伟女儿的这个身份之外,还有更深的背景。
更有甚者,为了在众多讨好者中脱颖而出,已经开始打起阮家那边的主意。
周日一早,林美娥看到家里忽然收到的一枚价值五位数的定制打火机,有些疑惑。
当年阮明伟和她在一起后,凭借离婚分到的一部分郑家的资产,再加上刚好选对了风口,事业突飞猛进。
那也是林美娥最风光的一段时间,带着女儿成功上位,老公的事业还蒸蒸日上。
反观郑晓月,只能带着女儿勉强度日,昔日风光不在。
当时林美娥甚至还劝阮明伟对郑晓月手下留情,郑家剩下的那些家产,就留给她们算了。
一是当时对于阮家越做越大的生意来说,郑家剩下的那一点钱,林美娥已经看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阮明伟是林美娥抢来的。
因此她内心一直有着危机感,想着通过展示自己的善解人意和大度,来牢牢拴住阮明伟的心。
只是运气并没有永远站在阮明伟这边。
近年来风口不在,阮明伟又错过了转型的机会,事业接连受挫。
曾经每次逢年过节,来讨好阮家送礼物的也是络绎不觉,如今阮家却渐渐变得门可罗雀。
于是这两年,林美娥和阮明伟才又打起了郑家的主意。
只是……
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节日,怎么家里忽然有人送礼了?
思索了一番之后,林美娥心中一喜。
难道是阮明伟的事业终于又有了起色,她终于可以恢复之前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了?
近几年由于生意不好,林美娥和一对儿女的生活水准也是直线下降。
虽然称不上是省吃俭用,但和之前的奢华日子确实是没法比了。
想到了这个可能,林美娥露出了笑容,心情也久违地明朗了许多。
自从前些天阮滢忽然被抓走拘留之后,林美娥经历了从极度的愤怒到惴惴不安,最后再到心灰意冷的过程。
曾经的她可是把郑晓月赶下了阮太太的位置,如今她自己的女儿却因为阮龄,被送进了拘留所。
当时林美娥就气得胸闷气短,差点晕过去。
由于忌惮叶家,阮明伟还警告她不许去找阮龄的麻烦。
林美娥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泪人被执法人员带走,毫无办法。
持续数天的阴霾之后,林美娥终于再次看到了希望。
阮明伟一到家,林美娥就喜气洋洋地迎了上去:“明伟,你回来啦——”
阮明伟不耐烦地看她一眼,语气冷硬:“又怎么了?前两天不是刚给你打过钱吗?”
林美娥面色一滞,只感觉心里一阵恶心。
这个老男人,以前看起来还算顺眼,如今却天天只知道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然而林美娥的经济来源全部来自阮明伟,因此她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明伟你误会了,钱还够用,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的生意怎么样呀?”
闻言,阮明伟的表情更加不悦了:“能怎么样?不就那样吗!你天天在家里不做些正经事,就知道问问问!让你教个孩子都教不好,都给你教到拘留所了!”
阮滢私自去找阮龄麻烦并且被拘留之后,阮明伟就把气全撒在了林美娥身上。
毕竟阮滢在里面蹲着见不到,阮浩森又是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林美娥就成了阮明伟唯一的发泄对象。
听到这话,林美娥只觉得脑袋又是一阵发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要不是阮明伟没本事,不能把她的滢滢送进叶家,她至于受这份气吗!
林美娥深吸了一口气,忍耐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了一份来自林太太的礼物……他们家之前不是还看不上咱们嘛。我就想着问问你,是不是生意有什么转机?”
“林家?”阮明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还不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林美娥忍气吞声地去拿礼物,递给阮明伟:“是一枚打火机,我搜索了一下,要一万多块呢。里面还有一封信,我没敢拆。”
阮明伟沉着脸接过,没看打火机,而是径直拆开了那封信。
看着看着,阮明伟的面色开始不对劲了。
林美娥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阮明伟看了一眼林美娥,面色铁青地开口:“林家想见阮龄,问我能不能帮忙引见。”
林美娥失声惊呼:“什么?见她?”
阮明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没见识的女人。
他自言自语道:“昨天是孟家举办慈善晚宴的日子,往年我也参加过。只不过今年,孟家没邀请我们。”
说着说着,阮明伟忽然醍醐灌顶:“肯定是阮龄在晚宴的时候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搞得林家想讨好她!”
只是得出这个结论后,阮明伟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作响,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
前些天他还在为没能接到晚宴的邀请而捶胸顿足,结果阮龄不仅去了,还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林家的青眼。
要知道林家前些年就因为阮家的效益不好,终止了和他的合作。
阮明伟去求了几次,全都是热脸贴冷屁股,最后一次还几乎是让人家赶出来的。
如今这一出,只让阮明伟觉得自己的脸面和尊严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林美娥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也明白了。
原来阮家的生意根本没什么转机,对方来送礼,是想拿他们当跳板,讨好阮龄!
大喜之后立刻是大悲,一股绝望冲上林美娥的脑袋。
林美娥眼前一黑,腿也是跟着一软,差点站不住。
然而能忍耐阮明伟这么多年,林美娥也没那脆弱。
她强撑着,咬着牙提出建议:“那,明伟……你去和阮龄说说?看她能不能……”
话没说完,阮明伟把礼物的包装直接甩在了林美娥的脸上:“胡闹!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求阮龄?”
如果对方是叶景池,阮明伟还能拉下脸。
毕竟在生意场上,一把年纪还要去讨好叶景池的,又不止他一个。
可让他去求阮龄?
那个一事无成,只配被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大女儿?
光是想想,阮明伟就觉得自己要被气晕过去了。
阮龄让管家把礼物都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看到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礼物,阮龄已经迫不及待了。
关键不是礼物的内容和价值,而是亲手拆开的快感。
就和网购之后拆快递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由于是未知的,还更多了一种惊喜感。
不过期待归期待,正式拆礼物之前,阮龄还是给叶景池先发了条信息。
[阮龄:各家太太给我送了好多礼物,名单我让管家发给你了]
[阮龄:不过我还不清楚礼物都有什么]
[阮龄:我要是都直接拆了,假如礼物特别贵重,你是不是还要想办法把人情还回去?]
她当然不会想着自己还人情。
就算是用叶景池的钱,那也要费不少脑细胞去想送什么,还要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地位等等。
这种费脑筋的事情,阮龄是绝对不会揽到自己身上的。
不一会儿,对面就回复了。
[叶景池:都拆了就好。]
[叶景池: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的交给老何处理。]
[叶景池:回礼的事情,你不用考虑。]
阮龄放心了。
在她的认知里,叶景池绝对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死撑的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问题了。
[阮龄: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以为这段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毕竟叶景池还在工作,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在工作时间闲聊的人。
但很快,聊天框里又冒出来一条新信息。
[叶景池:要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可以告诉我。]
[叶景池:我参考一下。]
阮龄眨了眨眼。
嗯?这是要送她礼物的意思吗?
第48章 (加更)
阮龄向佣人讨来了剪刀, 并且在对方询问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她要好好享受拆礼物的快感。
贵妇们送礼物的仪式感都非常充足,就连缎带都恨不得要用最大牌的, 包装也是层层叠叠。
阮龄兴致勃勃地开始拆, 结果拆到第二个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
她第一次发现,拆礼物也是件体力活。
看到刚好出现在楼梯口的叶栩, 阮龄如获至宝地冲他招招手:“叶栩,快来帮忙。”
叶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但还是脚步十分迅速地下了楼梯。
阮龄笑眯眯地把剪刀递过去:“来帮我拆个礼物。”
叶栩接过剪刀, 看了一眼茶几上成堆的礼物袋和盒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问:“其他人……都在忙吗?”
叶栩问的是白天别墅负责打扫和整理的佣人。
阮龄如实说:“也没有,他们刚才还问我要不要帮忙来着。”
对上叶栩的目光,阮龄接着说:“但是我拒绝他们了。”
叶栩无声地看着她,继续用眼神表示疑问。
阮龄理直气壮:“因为我想体验自己拆礼物的快乐。”
她特地强调了“自己”两个字。
叶栩看了看手里的剪刀,沉默了。
阮龄脸不红心不跳:“但是这些包装都太厚了, 我拆了一个,还是觉得太麻烦了。”
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幸好还有你。”
叶栩:“……”
少年看了她一眼,语气显得有些勉为其难:“那好吧。”
但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唇角甚至在微微上扬。
“想先拆哪个?”叶栩问。
阮龄在一旁, 看着叶栩将礼物们的包装一层层的剪开。
看到叶栩的动作太“粗鲁”时,阮龄还会出声提醒:“哎!这个蝴蝶结打得多好看呀, 你别给人家剪断了。”
“这个包装纸也很精致!你别直接从中间剪开, 帮我留一个完整的。”
每当阮龄提出这些“任性”的要求, 叶栩的手都会顿住, 有时还会露出十分不理解的表情。
在叶栩看来,这些包装纸和蝴蝶结, 除了颜色压根没什么区别。
但最终,叶栩还是每一次都按照阮龄的要求,把礼物的包装都拆开了。
阮龄一件件地将礼物盒打开。
原本她还很期待,那些豪门太太们都会送来什么她没见过的新奇礼物。
不过亲眼见到之后,阮龄稍微有些失望。
也不是说礼物不好,每一个都价值不菲,起码也有五位数。
但也没什么新意,只是把普通人会送的礼物替换成了价格更高的品牌,种类还是那么几个。
香水,化妆品,各类包包,以及首饰。
目光在所有礼物中扫过一遍之后,阮龄拿起了一瓶香水。
送香水的那位太太特意在盒子里附上了一封信,说了一通这瓶香水是如何特别,如何地适合阮龄的气质。
但阮龄看出来了,其实这封信最重点的那句话,是暗示这瓶香水至少价值六位数。
阮龄有些好奇,这么贵的定制香水,和普通香水究竟有什么区别。
她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香水瓶,然后对叶栩说:“伸手。”
叶栩戒备地看着她:“做什么?”
阮龄一脸理所当然:“借你的手腕喷一下。”
叶栩:“……”
“喷在纸上不行吗?”叶栩问,“我看商场里……他们都是这么试的。”
阮龄的眉梢动了动,赞许道:“你懂的比我想象的嘛。”
叶栩已经摸透了她的套路,等着下一句。
阮龄话锋一转:“但是呢,香水喷在纸上的味道,和在人的皮肤上是不一样的。”
叶栩欲言又止:“那你为什么……”
阮龄:“为什么不在我自己身上试?”
叶栩点点头。
“没什么原因。”阮龄笑,“就是好玩。”
叶栩:“……”
片刻,少年伸出手腕,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阮龄悠闲地打开香水盖子,还有心情顺便和系统对话:“你说,我这样给校园文男主喷女士香水,会不会遭天谴呀。”
系统:【……】您看起来可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香水的溶剂是酒精,近距离接触到皮肤会有些凉。
随着阮龄把香水喷到叶栩的手腕,少年的小臂略微地瑟缩了一下。
阮龄不由分说地按住叶栩的胳膊,又喷了两下。
这次叶栩没再挣扎。
喷完之后,阮龄才想起来问:“叶栩,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你?”
记得上次在工作室,她帮叶栩整理衬衫的时候,他的反应也有些大。
叶栩微微一怔:“没有,我就是……”
阮龄接话:“不太习惯?”
叶栩:“……嗯。”
阮龄一边扭头,一边顺口说:“那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说着,她把香水瓶子盖好,放在茶几中间。
虽然是别人送的礼物,但这么贵的香水,万一碎了她还是会心疼的。
叶栩的声音低低的:“不用担心,我会慢慢习惯的。”
阮龄转回头:“嗯?”
担心什么?
叶栩垂眸:“你下次再给我喷香水的时候,我就不会躲了。”
阮龄眨了眨眼,忽然止不住地笑。
叶栩一脸莫名地看她:“你笑什么?”
阮龄还在笑个不停,肩膀都在抖:“我不是在说喷香水。”
叶栩:“那是什么?”
阮龄终于慢慢停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栩一眼,说出了那句当父母的经典名言——
“等你再长大些就懂了。”
叶栩:“……?”
少年思索了一下,似有所悟,瞪她:“我说过,我不会早恋的。”
阮龄语重心长:“其实谈恋爱也没关系,我又不会管你。”
想了想,她又问:“还是说,你爸爸他不让你恋爱?”
看叶景池的样子,不像是会管这些的。
但叶家的家产毕竟这么庞大,叶栩作为继承人,不知道能不能自由恋爱。
叶栩被阮龄的跳跃性思维打得措手不及,怔了怔才答:“他……反正没说过要管。”
阮龄了然地“哦”了一声。
她忽然想起来,系统告诉她,书中叶栩和女主角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高二开始前的那个暑假。
只不过两人真正地擦出火花,是在高二开学之后。
之前阮龄没细想,现在她思考了一下,那不就是这个暑假吗?
也就是说,叶栩现在有可能已经遇到传说中的女一号了?
阮龄很早就遇到了乔月和苏君若,后来连男二号许澄都见过了,唯独不知道女主角是谁。
她忽然很好奇:“那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叶栩:“……”
少年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没有。”
阮龄探究地看了看叶栩,同时找系统确认:“系统,叶栩和女主角现在见过面了吗?”
男女主角的相遇,肯定是主线剧情中的主线了,系统应该能探测到。
果然,系统很快回复:【经检测,男女主的初遇剧情还没有触发。】
耳边同时传来叶栩的声音:“真的没有,没骗你。”
阮龄点点头:“好吧。”
“不过……”阮龄一脸笑意,“要是以后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我可以帮你支支招。”
叶栩默默地看她一眼,鬼使神差道:“你很有经验?”
“那当——”阮龄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叶栩。”
叶栩的眼神透出几分无辜:“怎么了?”
阮龄微微拧起眉毛:“你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
叶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
阮龄不买账:“难道,你是你爸派来的卧底?”
叶栩:“……”
少年别过眼神:“才不是。”
阮龄狐疑:“真的?”
叶栩看她一眼,声音闷闷的:“当然。之前你和那个徐什么的说话,我都没有打算告诉我爸。”
阮龄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她一眼就看透了徐辰延是故意措辞暧昧,而不是真的对她旧情未了,所以也没当回事。
但如果站在叶栩的角度看,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叫她的小名,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只是那时候叶栩的反应实在太平淡了,甚至连问都没问她一句,所以阮龄也没有想到这回事。
现在想来,难道叶栩当时是做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才决定帮她掩护的?
阮龄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意外。
她抬头看叶栩,对方也正看着她,目光似乎还有些委屈。
阮龄没忍住笑了:“好吧,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叶栩愣了一愣。
接着飞速地别过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道歉。”
阮龄看了看叶栩,怀疑她要是再继续这个话题,少年又要脸红了。
她决定大发善心放过叶栩,换个话题。
叶栩的手腕还乖乖地放在他的腿上,保持着她给他喷香水的时候,手心向上的姿势。
阮龄仔细分辨了一下。
香水的主调是玫瑰,似乎还有木兰花香,还掺杂着一丝黑胡椒的味道。
是典型的女香,但少年的气质实在太过干净和清爽。
以至于中和了玫瑰的柔媚和成熟感,意外地并不违和。
阮龄沉吟道:“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要不然,有时间我给你买瓶香水吧。”
直接用女香还是有些怪,不过可以买个类似的。
闻言,叶栩的身子一僵。
接着浑身都写着拒绝:“……不用了吧。”
阮龄被他这个样子逗得笑出声,不再坚持:“好吧,那就算了。”
她也是突发奇想,仔细再想想,高中生喷香水好像确实不太现实。
阮龄又好奇道:“那你爸平常用不用香水?”
叶栩迟疑了:“应该……不用吧。”
阮龄点点头。
她好像也记得,从没在叶景池的身上闻到过什么香水的味道。
离得近时,偶尔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柚子味道,阮龄猜测那是叶景池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叶栩抿了抿唇,忽然问:“你要给我爸买香水?”
阮龄看了一眼叶栩,煞有介事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随便问。”
叶栩:“……”
晚饭的餐桌上,叶景池状似随意地问起了礼物的事情。
“今天拆的礼物,有什么喜欢的吗?”
阮龄正在努力干饭,闻言想了想:“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除了那瓶定制香水,她对剩下的都不是很感兴趣。
叶景池的筷子顿了一顿。
与人交谈时,男人总是收放自如的,从不会执着地去追问什么。
但这次,叶景池沉默了一下,又问:“那,一般喜欢的呢?”
此话一出,就连叶栩都惊讶地看了叶景池一眼。
阮龄思索了一下:“非要说的话,有一个红宝石的戒指还不错。”
符合她对首饰的一向审美。
闻言,叶景池的神情微微一滞。
他的眼神闪了闪:“你……很喜欢戒指吗?”
阮龄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随口回答:“如果在所有首饰里面选的话,算是吧。”
戒指最适合她喜欢的浮夸风,而且也方便。
耳环稍微大一些就容易挂得耳朵疼,手镯和项链又不方便摘带。
阮龄喝了一口鱼汤,满足地眯起眼睛。
然后才注意到,叶景池在问完那句话之后就沉默了。
阮龄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忽然想到,他不会是又想到了婚戒的事情吧?
她还以为在自己拒绝了两次之后,叶景池早就把念头打消了呢。
“是这样的。”阮龄好心解释,“我喜欢夸张一些的饰品,宝石戒指只是其中一种。”
叶景池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阮龄又喝了一口鱼汤,顺口补充:“不过也不是所有夸张的都喜欢,要夸张又不失精致,配色和谐,不能太土。”
叶景池:“……”
纵横商界多年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迷茫的表情。
工作室的第二位客人约在了周一拍摄。
苏君若家里有事,于是这次就只有乔月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