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鸿转头，惊讶地看着她。
“这货我不要了！”舒宁将帕子扔在货架上，而后撑着腰回了办公室。
“哦。”舒飞鸿应道，而后和送货的袁大辉道，“袁老板，不好意思，这货，问暂时不要了！”
袁大辉一头雾水，道，“不是，舒老板，怎么回事？我们这货品质都达标的。”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让您这边原路返回。”
“哪里是你们老板说的原路返回，明明就是她说的！”高傲、嘚瑟的袁太太愤怒地要为自己男人说话，说着说着，脸色随即一变，嘴也结巴了，“不是，小舒老板，你说，她，她是你们的老板？”
舒飞鸿反问，“不然呢？袁太太。”
袁太太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舒宁。
一边是袁大辉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沉眉看着他家心虚的女人，问，“怎么个情况？”

“你说话啊！”袁大辉恼火。
他们袁家的生意有一半多的销路都是舒佳百货，若这条路断了，那这生意等于直接停摆。
“袁正平，你和你妈在一起，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你说说！”
被点名的袁正平开始吧啦吧啦地说起自己的委屈来。
“刚那大肚子的女人是顾允哲的妈妈，我就说了一声顾允哲没爸爸，顾允哲就暴打了我一顿。妈妈很生气，和顾允哲妈妈吵了起来。”
“顾允哲妈妈不讲武德，最后叫来我们校长，校长偏心，竟然让我们道歉。”
“今天妈妈看到顾允哲妈妈在这，就说了句，她赚死赚活十年的钱，都不没咱们这一车的商品的赚的钱多……”
袁大辉额头青筋凸起，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娶的女人。
她眼睛真是瞎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得罪谁不好，竟得罪了老板娘！
还说什么，他们这一车赚的钱比舒宁十年赚的还要多。
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和脸！
“小舒老板，代我向舒老板道歉。我家女人鼠目寸光，没点见识，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
袁大辉一个劲和舒飞鸿道歉。
舒飞鸿得知原委之后，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袁大辉这娶的是什么女人？
他儿子不懂事说顾允哲没爸爸，她非但不批评，还挖苦讥讽他姐！
这口恶气，舒宁不出，他都必须要出！
“袁老板，都说一个好媳妇旺三代，一个差劲媳妇败三代。您还是先回吧！毕竟你们家小公子都已经诅咒我姐夫了。”
“对了，我要强调一下。我家外甥顾允哲不是没爸爸，是他爸爸有事去米国了。您这段时间一定是太忙了，属于家教。我觉得，有些礼貌礼仪之类、还有仁爱善良这些品行，您得好好重视一下。”
袁大辉不断哈腰点头，请求舒飞鸿收下货物。
舒飞鸿直接走了。
袁大辉没办法，只能将货车开走。
“姐，你生气了吗？”
袁大辉一家三口离开后，舒飞鸿走过来，给舒宁倒了一杯水。
“现在该生气、该着急的人应该是袁大辉。”
舒宁喝了一口水，笑了笑道。
“你放心，他家的货，我肯定不会收的！”
“以前觉得袁大辉人还不错，这一看他媳妇这模样，我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他媳妇品性有问题，他肯定也不咋地。
“这事，先放放，没什么问题。”
舒宁点头。
她不是什么圣母，被欺负了还宽宏大量。
被得罪了，她是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姐夫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舒飞鸿问。
“你想你姐夫了？”
舒飞鸿一屁股坐凳子上，道，“能不想吗？这么多事，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能干。姐夫这出去三个多月，我感觉我要累死了！”
管人管物管销售管进货管铺货……管各种事，哪怕只是督查，也好难好难。
他重生那会，一直想自己能轻轻松松赚到别人赚不到的财富，因为觉得上辈子的顾钊赚钱太容易了。
现在他才知道，哪里容易？
干什么是容易的？
“你姐夫会回来的。你再坚持一下，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对了，送你一句话，领导如果不会带团队，那就只会把自己累死。”
舒宁丢下这句话后，施施然走了。
“……”舒飞鸿。
“大辉啊，这舒宁有什么了不起！咱们东西这么好，还怕卖不出去？”
“咱们家这些东西就不送给他们百货店，让他们缺货！没东西卖！”
袁大辉媳妇坐到货车副驾驶后，见袁大辉一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忐忑得很。
车内气压低得不行，她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想了半天，她觉得还是她主动点，先说话。
先哄哄袁大辉再说。
袁大辉一脚用力踩在刹车上，车猛地一停。
身边女人因为惯性，差点撞到车前玻璃。
“袁大辉，你有病？有病好好治病，想吓死我和孩子是不是？”
“曹红豆，是谁有病？你脑袋有坑，别坑我！”袁大辉冲曹红豆发脾气，眼神狰狞道，“你怎么这么能耐！说话这么轻松容易！说话这么牛逼！让舒佳百货没货卖？人家稀罕咱们的东西？”
“他们手上供应商十多家，你知道我当初多难才拿到订单？你一出现，我之前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
“老子今天真是脑子抽了，带你们母子出来！”
别人家的媳妇，都旺夫，唯独他们家的女人，断了自家财路，还自我感觉良好。
曹红豆见袁大辉是真生气了，弱弱地问，“真这么困难吗？”
袁大辉见曹红豆这闯祸没一点反省意识、一脸傻瓜模样，内心燥乱不已，道，“你是好日子过习惯了，都开始得意忘形。车停了，你给我下去！”
“我下去了，怎么回家吗？”
“你怎么回家管我什么事？你黄了我的订单，我没找你算账已经算好的了。”
“……”曹红豆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袁大辉正在气头上，她完全不敢在触她霉头，带着儿子灰溜溜下车了。
她和袁正平一下车，袁大辉立马发动引擎，走了。
“哎，这死袁大辉，还真说走就走！没良心的男人！”
曹红豆骂骂咧咧的，“死舒宁，瘟舒宁，害死我了！你最好难产，变成产难鬼！”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被袁大辉扔下。
“轰隆！”
一辆拉风摩托车在她面前漂亮掉了个头，然后停在她面前。
“……”曹红豆看着眼前带着头盔的男子，心头怵了一下。
舒飞鸿拿下自己头盔，眼眸冷意深深的看着曹红豆，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次！”
曹红豆大惊失色，努力扯了扯了嘴角，道，“我，我什么都没说！”
“你最好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好！我刚才说的话，统统都收回！你，你不要告诉我们家老袁可以吗？”
舒飞鸿神情冷若寒冰，冷哼一声，道，“你觉得我会吗？”
“……”
“袁大辉找你这样一个媳妇，真是家门不幸。不过，你们两个算起来，谁都没比谁好，八斤八两！”
“……”曹红豆。
“呵……”舒飞鸿冷嗤一声。
发动摩托车，走了。
袁家和他们舒佳百货的生意彻底到头了！

更担心家里生意真做不下去。
“正平，妈妈今天送你上学，你把这个妈妈专门从小蝶轩买的蛋糕送给顾允哲，争取和他做个好朋友。”
曹红豆和袁正平道。
袁正平反感，道，“我才不要和他做好朋友。他打我了！”
“你若不能和他做好朋友，你爸爸就赚不到钱，就不会回家。”
“正平，咱们家现在遇到了困难。你看过电视吗？电视剧演戏这个事你知道吧?”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你要假装喜欢他，和他做朋友，知道吗？只有将他哄好了，我们家才能赚钱。”
曹红豆严肃教育道。
袁正平开始慢慢领悟，道，“妈妈，你的意思是，我虽然不喜欢顾允哲，但一定要装出来喜欢他，夸奖他？”
“像小姑无底线恭维我们一样？”
他们家有钱，小姑家没钱。
小姑为了讨好他们，给他们扫地做家务，给他们买菜做饭，说一堆好话给她妈妈听。的
她妈妈看不起小姑，但看小姑这么殷勤是份上，也会笑一笑，然后将一些家里剩下不用的东西给他们。
“……”
曹红豆脸色有些难看。
卑躬屈膝这种事一直都是他们家小姑子做的，没想到现在他们也要用他们态度，去讨好其他人。
这事真让人咽不下气！
但一想，有他们家小姑子在前面打样板，袁正平做起来也应该不太难。
“差不多吧。”
“那我不就变成狗腿子了吗?”袁正平皱眉。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没法和顾允哲做好朋友，家里就真赚不到钱了。”
“不管你想还是不想，你都要假装成很喜欢顾允哲，知道吗？实在不行，你就装一下吧。”
袁正平还是有些纠结，但看曹红豆那期盼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学前班里。
一下课，袁正平立马走到顾允哲面前，笑眯眯的道，“顾允哲，请你吃蛋糕。”
顾允哲看了一眼袁正平，继续低头折青蛙。
“这蛋糕很好吃的，是我妈妈从小蝶轩里买的。”
顾允哲无动于衷，道，“我不要！你拿走！”
昨天骂他没爸爸，欺负他，今天拿蛋糕给他。
这假惺惺的模样，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真的很好吃。你吃点嘛。这可是好吃的宝贝，我妈说，这蛋糕很贵，一般人买不起吃不起。”
顾允哲抬眸，大眼睛有些震惊的看着他，这玩意很贵？
一般人买不起？
吃不起？
他们家天天都有这面包。
小蝶轩做蛋糕的阿姨，每天都会给他带一份最新鲜的蛋糕给他。
开始他妈不让他吃，说吃了会变胖。
后来妈妈估计是发现他没吃够，就总想吃。
她没反对后，他饱饱吃了一顿后，直接吃腻，再也不想吃蛋糕了。
他吃得不想吃的东西，袁正平竟然说这是好吃的宝贝。
“竟然是一般人买不起吃不起，那你自己好好吃呗。我不夺人所爱。”
顾允哲声音稚嫩的道。
“……”袁正平咬着牙齿，喘着粗气，道，“你爱吃不吃！你活该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都这么低三下四了，顾允哲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谁惯的他！
顾允哲白他一眼，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小姑小叔的话果然正确。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袁正平这种坏小子怎么可能会想和他做朋友？
不过是装的而已！
一到放学，曹红豆就蹲守在学校门口，希望能见到舒宁。
然后和舒宁说，看，这就是孩子们在闹别扭，不是多大的仇恨，事情过去就过去算了。
可左等右等，愣就是没见到舒宁来接顾允哲。
最后来接顾允哲的人是舒飞鸿。
曹红豆一见舒飞鸿，立马背过身去。
这可是个难搞的刺头，她不想招惹。
连续几天过去，袁正平这边没任何进展，一出校门就骂骂咧咧，骂顾允哲就是个王八蛋，总觉得自己了不起，理都不理他。
骂到他三句话都不离顾允哲，且发誓一定要让顾允哲主动来找他，来求他！
曹红豆更没遇到舒宁。
舒宁没松口，他们袁家生意一落千丈。
袁大辉只要一回家就发脾气，骂她是败家娘们，专拖后腿。
偶尔回家一两次后，他开始住自己的小工厂，彻夜不归。
曹红豆心急如焚。
“袁太太，我是玲珑百货店的负责人。听说你们家有一批货要出，我们百货店刚好需要。有时间聊聊吗？”在曹红豆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女人走到她面前。
她扎着一个马尾，穿着西装，衣领开得很低。
“你从哪怎么知道的？”
“我儿子和你儿子同一个班，我儿子和你儿子是同桌。我从我儿子那知道你们家的事。”
“你知道的，孩子之间没秘密。”
“你贵姓？如何称呼你？”在舒宁那吃尽苦头后，曹红豆变得谨慎起来，人也没之前的嚣张和嘚瑟了。
“免贵姓朱，名秋兰。”
朱秋兰回答。
“你真可以和我们家合作？”
“以后的我不知道，但这次是肯定可以的。”
“那咱们现在就去看货？”曹红豆迫切的道。
“可以！”朱秋兰点头。
曹红豆犹如看到救星一样，将朱秋兰带着自家仓库。
仓库那边袁大辉没在，她直接给朱秋兰介绍产品。
“袁太太，产品我看了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你们这货品我纯粹是因为我儿子才采购的，百货那边已经有合作商，现在多采购你们的产品，价钱可能会比市场批发价便宜一点。”
“便宜多少？”曹红豆问。
朱秋兰比了一个数。
曹红豆脸色一变，这比他们送舒佳百货的低了五个点。
一般产品优惠五个点不算什么。
但她这是批发，整车整车卖的，五个点加起来就很多很多。

简直就是欺负人！
“正平妈妈，你考虑一下。生意是谈成的，我也只是听从我老板的意思，抛出价钱。你觉得可以，这生意咱们就做，你若觉得不行，也没关系。生意嘛，都是谈了之后才能成的。”
朱秋兰没生气，态度怡然，继续道，“我只是为你们提供一个渠道。毕竟，你们现在的货确实压库存了。”
“你家生意一直都是你先生在负责，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货品一旦积压，流通不了，赔上的就是积压成本，时间成本，还有巨大的压力。”
“当然就是，我们若这次合作成功后，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合作机会。”
“或者你可以回去和你先生考虑一下。”
说完之后，朱秋兰便走了。
留下犹豫的曹红豆，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朱秋兰给的这价钱很欺负人，但现在这情况下，也算是一条出路。
曹红豆接到袁正平后，径直去找袁大辉，她得将这消息告诉袁大辉。
“朱姐，曹红豆会和我们合作吗?”
“舒佳百货都不收他们的货了，他们还对舒佳这边抱有希望吗？”
“我刚看她对你态度不是很好，咱们愿意要他的货，虽然比他们给舒佳的货少两个点，那也是给他们面子，早知道这曹红豆这么自以为是，我就和你一起下去，好好骂她一顿！”
车上，朱秋兰同事气呼呼的道。
朱秋兰态度笃定的道，“小钱，没关系。他们会和我们合作的。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事我搞定就好。你出面，他们反而会觉得我们着急。你看我操作就行！”
舒佳百货那边已经开始寻找供应商了，袁家若不和他们合作，商品就会积压厉害。
当然，她更不可能让她同事参与这件事的任何细节。
公司给价钱是，低于舒佳百货两个点拿到这批货，但她说的却是低于五个点。
中间这三个点……她不会任何人知道。
饰品工厂失败后，她为了逃避债务，东躲西藏。
后来一次机缘，她救了现在老板的儿子，老板对她信任有加。
老板做的也顾钊的生意差不多，是做百货的。
她之前摆过地摊，算有做百货的工作经验。
进入这家百货店工作后，她不管做什么都非常卖力，非常认真，当老板的事是自己的事。
短短时间，她从员工变成了主管领导。
既然主管领导，那她就不能浪费自己手上的权利。
曹红豆去自己小工厂找袁大辉的时候，又没找到袁大辉。
谁都不知道袁大辉去了哪里。
她在工厂等啊等，等到晚上才等到袁大辉。
袁大辉看到她就皱眉。
曹红豆依然觉得自己很心虚，然后将朱秋兰和她说的事和袁大辉说了一下。
袁大辉眸色沉了沉，不应话。
可他更知道，商品如果不流通，就都是垃圾，无法变现。
“大辉，我觉得若是差不多，咱们就先送一批货给他们。”
“大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保证，以后会低调，不傲慢，不在面上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曹红豆可怜兮兮地和袁大辉道。
袁大辉许久没出声，最后态度还是软了下来，道，“知错就改就好了。我们这些小商户，得罪不起那些大佬！”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
“你看人家舒宁，人家开了饰品厂，是好几个大百货店的老板娘，人家从不张扬，低调得很。要不是这次，谁知道她的底细？”
曹红豆扯着嘴角笑了笑，耐心听从指导。
心头嘀咕的却是，又是舒宁，又是舒宁！
死女人这次真害死她了，他们袁家若能开发到新客户，她以后一定要给好好给她一点颜色！
最后袁家按照朱秋兰压的价格，将积压的货品卖了出去。
朱秋兰独自完成了这次采购任务，怒赚三个点——几千个大洋。
拿个这个钱后，她才知道，当年柏志平为什么明知道会被严重处罚，也要在公社铤而走险。
这钱，真是太香了！
比她打工赚钱，容易几百倍！
这次合作完成之后，朱秋兰往上提交了三个点，说他们百货这边想和袁大辉他们合作。
袁大辉和曹红豆高兴得不行！
朱秋兰完全就是他们家的贵人！
朱秋兰趁热打铁，说为了给他们提高供货价，她费了很多心思，在老板那，口水都要说干了。
还举例说自己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帮朋友的，她朋友的朋友就非常讲人情，每次货物一成交，她朋友就会给她一个点的茶水费。
袁大辉一听立马明白朱秋兰的意思，赶紧道，“咱们也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后我们的生意还需要朱同志多多美言。只要款项一到，茶水费绝对不少。”
他盘算了一下，价格是压了一下，且还要给朱秋兰一个点，但比第一次成交被压五个点，还是多了两个点的收益。
且这一个点，等于是买朱秋兰给他们干活，这种能说得上话的内部人员，这个价钱还是很合算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找一个长期的合作商更重要的事。
朱秋兰也很高兴，轻轻松松多拿一个点。
这可比死打工要强多了。
也比自己开饰品店要强很多，至少自己不用承担风险。
因为这事，曹红豆和朱秋兰成为了铁闺蜜。
两人是不是一起逛街吃饭。
“哟，红豆妹子，你看看，那不就是害你老公和你离心的女人？”
这天，两人在商城逛街，朱秋兰指着在外面服装店看婴儿服饰的舒宁道。
曹红豆一看，确实是舒宁，气不打从一处来，道，“还真是的。说什么老公去国外处理事情，他老公是真出国吗？”
“她这都要生了，也没见她男人一个影子！她男人莫不是不回来了吧？”
朱秋兰勾唇笑了笑，道，“鬼知道呢！”
“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我看她就不爽！”
朱秋兰拉着曹红豆走。
曹红豆不知道朱秋兰和舒宁之前的过节，一听朱秋兰这话，八卦心瞬间上来，问道，“怎么？你和她有过节？”
“何止有过节，她看我和仇人一样。哎……”
“？”曹红豆更好奇了。

“她妈是我后妈，她妈对我好，她非常生气。”
“因为这个，她几乎和她妈断绝关系，完全不来往。她妈和我爸生的孩子，今年七岁了，她从未叫过弟弟，从不承认。”
“她和我吵了很多次，觉得是我爸和我妈抢走了她妈，夺走了她的幸福。这事她一直怀恨在心，你知道我之前曾开过一个饰品厂，后来发生了大火，厂子没了，我负债累累。”
“后来，我调查发现，是她指使人烧了我的厂！”
曹红豆惊呆了，没想到朱秋兰和舒宁之间有这么多事。
“还有就是，我老公以前是她对象。我们之前一起下乡，她自己移情别恋，嫁给顾钊。看到后来我和我先生结婚，她便心里不平衡，各种打压我们。各种污蔑我们。”
“……”
曹红豆更惊了。
朱秋兰和舒宁除了母亲的原因，还有争抢对象的原因。
她们之间的纠缠，未免也太精彩了！
“那你为什么不反击？舒宁这人，嫉妒心和占有欲也太强了！”
“自己先结婚，还不让自己以前对象结婚，难道她要自己曾经对象给她守身如玉？她这想法未免太无耻了！”
朱秋兰苦笑一声，道，“算了。我妈说，她是妹妹，以前是独生女，习惯了独宠了，她嫁给我爸之后，她的爱被分走，难免会心里不平衡。让我多包容一点。”
曹红豆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秋兰，“你还真包容她？”
“那不然呢？不过也没关系，看，我现在也挺好的。”朱秋兰摊摊手，耸耸肩，无奈的道。
“你这是太纵容她了，她搞我一次，害我家差点破产，我都恨她入骨。她烧了你厂子，害你夫妻两地分居，你竟然不计较。要是我，我早让她尸骨无存了！”
朱秋兰扯了扯嘴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只要我一动手，别人肯定第一时间就就知道是我。毕竟，只有我和她才有这么大的过节。”
“我终于明白她底气为什么这么足，这么遭人恨了！”
曹红豆同情的看着朱秋兰，恨恨的道，“你放心，你这口气，迟早能出的！”
“你放心，我会出手！”
曹红豆眸光阴冷的道。
朱秋兰眸底掠过一抹阴冷，而后抬头惊讶的看着她，道，“红豆，你真是我的好姐妹！那我提前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这个人最爱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曹红豆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个侠士！
舒宁在母婴店选了一件厚的包被。
孩子出生要用到的衣服，家里有很多。
有之前顾允哲留下来的，也有这段时间管春华、陈小花、平双双送。
他们几个，没事就做婴儿的衣服。
春夏秋冬的都有。
男娃女娃的都有。
舒宁全部收下。
魔都这边比较冷，之前顾允哲用的包被她送人了，她又一直很忙，所以打算买一个。
“哎呀……”
突然有个人从身边冲过去。
舒宁为了避免被冲击到，她迅速往一边侧了一下。
“救命，救命，有人要杀我！”
那人从舒宁身边冲过来后，在店铺里横冲直撞，往舒宁这边冲了好几次。
“……”舒宁见势头不对，在这人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她迅速侧过去，然后伸出自己右脚。
那人直接被她右脚绊倒，“噗通”一声摔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人本想冲撞舒宁，好几次都没碰到人家衣角，被绊倒后非常恼怒。
但恼怒片刻后，他随即兴奋起来，她既然绊倒了他，那他刚好可以借题发挥！
“你找死是不是？”
“是你在找事！”舒宁索性一脚踩他胸口上，道，“哪里有人追你？你是借着装疯，想对我动手！说，谁叫你来的！”
“……”男人看着居高临下的舒宁，心头咯噔一声，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
“老板，麻烦你给我打110。我要报警！”
舒宁转头和老板道。
“你，别乱挣扎！我既然敢踩你，那就代表你肯定起不来！”
说完之后，舒宁眸光沉沉看着自己踩着的男人。
五年前，她怀顾允哲别顾莉莉算计后，她就苦练功夫和体力，坚决不准之前的事发生。
顾钊现在不在国内，她更要保护好自己。
被人袭击，受伤住院这种事，出现一次就好。
如果再出现，她都要鄙视自己！
“……”男人绝望的看着舒宁，谁能告诉他，什么时候孕妇的武力值都这么高了？
他想动，可他是真动不了！
早知道钱这么难赚，他就不赚了。
任务没完成，还被叫了110。
不远处看着的曹红豆一边看一边惊讶，道，“我去！这女人这么强的！”
肚子那么大了，还这么能打！
太出乎她意外了。
朱秋兰也惊了。
她知道舒宁有点功夫，但现在的她很快就要生孩子了啊！
“幸好刚才喊那人的时候，他没看清我的样子！”
曹红豆捂着自己心口道。
“是啊。幸好几分钟前，咱们给钱了。他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朱秋兰加了一句。
她很想收拾舒宁，但更怕被舒宁收拾。
她现在好不容易才赚了不少钱，如果再次被舒宁打入地狱，她觉得自己会活不下去。
这是她觉得自己最聪明的一次。
“咱们赶紧走！”
朱秋兰拉着曹红豆迅速溜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
舒宁和这男人、还有目击证人同时被带到警局。
男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觉得有人在害他。
哪怕说要被关很久，他也不松口。
警察将他关了起来。
舒宁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也没其他办法。
只能先回家。